PO18脸红心跳

银狼妖姬第25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谁要想骑在万家人头上,却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别忘了,石青,我们是帮你救你儿子,双方不能精诚合作,受害的是你的儿子。”蒲青松不愧是北派修魔者首领继任者呼声最高的一位,缩入自如,马上换了幅笑脸。

    “大家心照不宣多好,为何非逼我捅破这层纸?”见蒲青松冲阴磨使眼色,为防他是派阴磨去追沈涵秋,石青抛出最诱人的饵,“肯救我儿子,你们既不是看死老鬼的面子,也不是讲同道的义气,为的是那本古书,跟另一件小玩意儿,当我不知道啊!怎么,不相信我知道隐情?要不要我描述一下那本古书上的符文,或者画出那小玩意儿的形状?”

    修魔者们都围了上来,带着几个人本已掉头要走的阴磨也回身挤进人群,所有这些修魔者眼中都闪现着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简直就像要吞吃石青一般。

    轻易的吊起这些修魔者的胃口,石青脸上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在蒲青松有所感悟时,她随手在地上画了两个古书上的符文,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是的,古书封面上有这两个字,我记得,看来万道源对你着实放心啊!”蒲青松震惊之下道出心声尚不自知,死死的盯着石青,研究这女人究竟有何魅力,竟让前北派修魔者之尊对她死心塌地,不顾众同道反对,将她这修真者带进水风山,数十年如一日围着她的裙裾打转。

    “我石青何许人也,肯垂青他万道源,便是他的福分,有好东西岂有不让我过目之理。”脸上浮出分外满足的笑容,恰当的衬托出石青有意营造的假象。

    “一两个古符文,不代表什么。”

    故意撇长了嘴,阴磨自以为聪明的玩起了激将法。如他所愿,石青受不得激,在地上画出一枝发簪,尔后洋洋得意的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它就是枝发簪。万夫人,世侄还等着我们去营救,我们最好别在路上耽搁太多的时间。”蒲青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想让石青说明发簪的真实用途,石青也乐得不说,伸足抹去地上的字与簪,当先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摇钱树

    喊出的那句话音犹在耳,眼前景物已全非,这与高速飞行的感觉迥异,沈涵秋有点消化不了,死命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看清楚确实身处于一片地形险恶的山谷边缘。

    穷山恶水,在这里得到最大限度的体现,再高明的丹青妙手都无法将那份穷凶极恶之韵诸付笔端。

    到了这里,沈涵秋很想遵从娘的交待快点离开,奈何左看右看,实在没法确定哪个方向比较安全,正自为难,浸在骨髓里的疲惫感又出来作祟,且这番来势汹汹,大有野火燎原之势,青碧光环与绛红光环两个趁火打劫上瘾似的也冒出来,便就势在脚下还算干净的灰岩上躺下来,打算略作歇息再作决定。

    这一躺,沉重的眼皮再也撑不住,沈涵秋在头挨到灰岩的瞬间进入了黑恬的梦乡。

    两道幻灵的影子,从沈涵秋的身体内逸出,落地幻为一只白狐和一个长发及地的袖珍女人。

    “秋丫头的情形看来不妙,小狐狸你守着她,我到附近探探路。”

    “扇魄老大,这地方看起来很邪乎,我们还是叫醒秋丫头赶紧离开较为稳妥。”

    “她太虚弱,暂时不能惊动她,等我回来再说。”扇魄身子飘起来,向散发着诡异黑雾的山谷里慢慢接近。

    白狐蹲坐在沈涵秋身边,警戒着风中传来的异声,不时做出些避让的动作。沈涵秋醒来时瞧到它的怪模样,趣味十足的观赏好大一会子,直到它发觉,才爆笑道:“幻狐舞大有看头,哪天我缺钱,你就跳幻狐舞。”

    要说扇魄对沈涵秋骨子里流着j商血液的推断,还真有几分准,不然这丫头怎么会想到让白狐跳幻狐舞挣钱的点子,要知道她只是幼年时在书本上读过卖艺挣钱的故事,还没机会见过实例呢!

    白狐有智慧,但那限于史前魔兽所知的,它涉足的范围最远又只到水风镇,不知大千世界中有卖艺这挣钱行当,对沈涵秋的话理解不了:“你缺钱跟我跳舞有关系么?”

    “我担保,你的幻狐舞绝对能风靡天下,到时候,银子就跟流水一样哗哗向我流来。”

    在蠓妖兽大陆沈涵秋受够了没钱的窘,对财富的渴望,早从破土的春芽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了,这会子看白狐就像看摇钱树一样,目光别提多热切了。

    让沈涵秋那古怪的表情吓得缩身暴退,背撞上扇魄,心神不宁的白狐竟大失水准的尖叫起来:“啊——”

    “又没踩到你的尾巴,叫这么大声干嘛?”扇魄极其不悦的斥问,完全是幅老前辈的气派。

    “秋丫头疯魔了。”白狐说出来才发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可笑,愧得都没脸见人了。

    在场的唯一人类,还沉浸在如何发掘摇钱树最大价值的幻想里,倒是扇魄听得脸色一变:“秋丫头真出状况了?”

    扇魄声气儿因心急稍稍大了些,震得沈涵秋耳膜生疼,“干嘛呀?”被打断美妙幻想的她极其不满的问。

    “你没疯魔?呸!死狸狸,她好好的,你为何要咒她!”扇魄恼恨不已的揪住白狐的尖耳朵就拧。

    “轻点,轻点,别碰坏了我的摇钱树。”沈涵秋比白狐还着急,鱼挺跃起,从扇魄魔掌里救下,还细心的去查看白狐的尖耳朵受伤没有,吓得白狐化成一道白气窜出老远不敢落地。

    搞清楚状况,扇魄不由摇头叹道:“你真的有做j商的天赋,这种歪点子居然也想得出来,不知道老花妖知道传人是这幅德性,会不会从坟墓里气得跳出来。”

    “老花妖没坟墓,没法儿跳。倒是你,可以给白狐伴舞。”沈涵秋又打上扇魄的主意了,但这想法让扇魄断然否决,只得罢了。

    白狐远远的听着,甚为不平:“虽然是前辈,但也不能它说不干就不干。”

    对白狐的话置之不理,显示了扇魄的长者风度,但下一刻沈涵秋以它老迈形象欠佳为由劝慰白狐,长者风度便难以为继,怒睁杏眼责问:“我如何形象欠佳?”

    “好吧,是我口误,您老形象尚可,欠缺的是舞者的灵动。小狐狸天生就是跳舞的料,这点您是没法跟它比的。虽然只是伴舞,但你们差距太大,整体效果便不如它独舞。”

    “哼,希罕!”

    “得了,别使性子。”可惜此乃非常时候,沈涵秋按捺下好好戏弄扇魄一顿的念头,转移了话题,“告诉我此行可有收获?”

    提及此行收获,扇魄马上露出神秘的表情,“你猜山谷里有什么?”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风拂过,四周的落叶林枝摇叶晃,沈涵秋觉得里面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双臂。

    “上元仙阵,有印象么?”

    “再卖关子,就把你扔进渺空尘界!”明知道吓不住扇魄了,沈涵秋仍表现出有恃无恐的样子,下一刻,她又惊得失声大叫:“上元仙阵,那个人妖说的上元仙阵,真有这么个地方?”

    慢了半拍,见多识广的扇魄才反应过来人妖是代指火鹫花魔,不由得为火鹫花魔抱屈:“他可是蠓妖兽大陆最伟大的英雄,你怎么能说他是人妖?”

    “明明是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妖气,不是人妖是什么?”

    “算了,知道你恨花浪子。”扇魄见多了男女情海生波的嘴脸,找出问题症结所在不是难事,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好在它聪明的趁她脸没黑透又道:“火鹫花魔说过你生就天阴绝脉,这具肉身使用年限将至,若借得上元仙阵里银狼猎人的躯体,元神就不必与肉身同毁。”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么?”沈涵秋想听扇魄的意见,但扇魄只歉然摇摇头,表明这结论得由她自己做。

    身体状况,在蠓妖兽大陆就时好时坏,从时空通道回到凡间,情况更是急剧恶化,已经晕过去好几次,刚才更是差点就醒不过来,沈涵秋还记得眼皮睁开前一瞬,脑子里要求自己不要醒来的念头是那般强烈,若不是冷嗖嗖的风刺入肌肤,兴许她就醒不过来了。

    是快些赶回弱水宫,默默的在父亲和婉姨的身边,等着死神的到来,还是进入一无所知的上元仙阵碰碰运气?

    对饱经风霜的老者而言都难以抉择,对沈涵秋而言就更难了,扇魄看着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心疼却欲助无力。

    “扇魄老大,秋丫头怎么回事?”白狐飘身过来,悄声问。

    无言的摇了摇头,扇魄眼中有晶莹的泪珠滚出。

    扇魄的泪珠,挑动了沈涵秋遗忘的问题:“白蕊然究竟怎么了?你哭的模样跟桃花扇上的一模一样,你跟白蕊然没关系?”

    为沈涵秋揪心不已,她倒好,居然有闲心管别人的陈年谷子烂芝麻,“操心你自己的事就好了!”扇魄没好气的斥道。

    “我没什么好操心的。”沈涵秋耸耸肩不在意的说。

    “那你是决定回家等死还是学瞎猫碰死耗子?”

    “真难听,问题提得没一点水准。”

    “让那该死的水准滚一边儿,你快点说到底怎么打算?”

    拿大拇朝鼻尖一顶,沈涵秋神气活现的大声道:“我沈涵秋乃堂堂红楼祸害组织的老大,岂有乖乖等死的理儿!”

    扇魄神色愁苦更甚,“冒那么大风险进上元仙阵,万一里面没有银狼猎人,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顾不得许多,先进去看看。”

    “上元仙阵的威力非同小可,前去了怕就出不来了。”

    “前怕狼后怕虎,终将一事无成。决定了,就当是逛我家菜园,走了。”沈涵秋说走就走,一个凌空飞步就飘进山谷去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上元仙阵

    “小姑奶奶,你慢点儿!”扇魄吓得胆发颤,腿肚子也直抽筋。

    “你方才不是有从这里走过么?”回首甜甜的一笑,是沈涵秋对扇魄付出关切的最好报答。

    从那信心十足的笑容里,知道她并非全出于莽撞,再看她对一株菟丝花蔓施木语魔法,它心下稍安,“你这鬼精灵有想法了也不先吱一声,害我老人家空自着急。”

    一头雾水的白狐问:“她在干嘛?”

    “跟花蔓聊天。”扇魄没空做更详细的介绍,它得密切关注沈涵秋的身体状态,一旦发现情形不对,要提醒她休息或放弃。

    打从见到这丫头,就吃惊不断,这会子看到她轻言慢语之下,那根菟丝花蔓疯了似的无限伸展,白狐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牵着菟丝花蔓深入谷中半里,乱峰渐多,分行逐队。方自惊叹,遥望前方如插屏卓立之峰,黑烟一脉抹横腰,沈涵秋忽生向往之意。意念一起,竟无法抑制,尽管菟丝花蔓似有畏缩之意,仍在她的花言巧语之下向那座孤峰窜去。

    迂回绕行,绕得白狐头晕眼花,终于来到横烟抹腰的孤峰之下,仰望山峰俨然狼张吻,望之生畏,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上压下,白狐惊若逃兔,飞窜入沈涵秋体内。

    “进来~~~~”

    从山腹中传出的声音,经风更显细弱。

    怔忡间,沈涵秋下意识的问:“狼,刚刚你有唤我么?”

    隐隐约约的,山腹中有嘈杂的人声传出,在那些模糊不清的声音里,有道久经压抑的悲怆女子声音夹在其间:放我出去——

    沈涵秋侧耳附在峰壁上,倾听着山腹里传来的声音,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扇魄焦急的喊:“秋丫头,别管那声音,快跟菟丝花蔓离开。”

    “我要去救她。”沈涵秋语气坚决,令扇魄知道劝也白搭,无谓再浪费口舌,亦如白狐窜入她体内潜伏起来。

    山腹里的女子,竟似听到沈涵秋的话,指引她寻找峰右侧的石杵。在一丛齐膝高的杂草丛中,她找到那根石杵用力一拔,石杵与石峰之间的地面连杂草丛一块儿向下塌陷。

    得山腹里女子提醒,沈涵秋拔起石杵时已跃至一边,待塌陷处无响声传出,方才顺着露出来的石阶进入山腹。

    斜斜向下的石阶,铺满溜滑的青苔,仅半人高的通道内潮湿阴冷,混合着霉腐腥臊难闻气味空气弥漫在通道内。

    沈涵秋捏着鼻子,慢慢的向纵深处摸去。走出约有半里路的样子,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个非常大的溶洞。她进来的通道出口溶洞洞壁上,离洞顶约有十来丈的样子。站在洞口向下看,洞深难见底,以她的目力竟然只约略见到无数狼影在黑气里腾跃。

    “救我——”

    洞底,狼影之间,传出的那名女子声音清晰了许多,看样子,她身在狼群之中。

    “你在洞底吗?”

    “救我——”

    “洞好深,我得弄条长点的藤来才吊得上你,你别急哦。”

    “下来,到洞底来——”

    “啊?”沈涵秋让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探身向下看看,有些犹豫,“洞太深了,而且有那么多狼,我还是弄条长藤来拉你。”

    “救了我,银狼是你的仆从,下来——”

    “你到底是谁?”

    “银狼王。”

    “啊!”沈涵秋再次让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你讲话的声音明明是个女人。”

    “魔兽可以在宇宙之内自由活动的年代,我就已经修炼至化境,有三十六种变化神通。久压在这上元仙阵中,修为退化,虽不能幻化人形,口吐人言对我而言还不是难事。”

    “你要是狼王,就命令那些狼面朝我成列成行跪好。”先不管那么多,过过万狼朝拜的瘾还是挺有趣的,沈涵秋一本正经的盘膝端坐于洞口,自觉像尊活菩萨。

    “这道貌岸然命令我不能下。”

    “你不是说我救了你,银狼就是我的仆从,难道我没权利让我的仆从向我行礼?”

    “它们可以向你行礼,可以为你死,但不能跪。”

    “有区别么?”沈涵秋觉得被绕糊涂的感觉,不过她能感觉银狼王不是在狡辩,所以耐着性子问。

    “这里的狼是魔军银狼战士的后代,它们的父祖辈是随魔帝东征西讨的魔军银狼战士。”银狼王的声音里透着骄傲。

    “魔帝据说是五方天帝之一,魔军的银狼战士怎么还会被镇压在这阴冷的洞里?”

    “因我的过错,英勇的银狼战士随我一同被镇压在这无双洞里,在暗无天日的洞里屈辱的死去。我最对不起的,是它们!”

    “你干了什么?”

    “太久远了,我不想说,你也不必要知道。”银狼王叹道,“延续它们生命的这些小狼,身体里流淌的仍然是桀骜不驯的银狼血液,它们的膝盖打出生那一刻起,除非断掉,否则是不允许落地的。我可以命令它们列队,却不能命令它们跪下。”

    “列队站好也行。”懂得自重,无论是人或者是野兽,沈涵秋都愿意给予尊重。

    “呜-呜-呜-”

    银狼王发出的声音竟然不是狼嚎,而类似于军营号角的声音,不过沈涵秋听不出来,她只见到无序腾跃的狼影在叫声起时迅速排列整齐,像一块块石头沉入黑雾里,就欢叫起来。

    看得不太真切,沈涵秋不再考虑下到洞底是否明智的问题,抓着经木语魔法催动疯长的花蔓,顺着洞壁下滑。

    洞壁湿滑更胜于通道,溜难着手,沈涵秋要很小心的抠住壁上凸起石棱,才能借力稳住身形,所以下行的速度很慢,也相当损耗本就不多的体力。

    越往下,洞壁越滑,触手渐有冰凉刺骨之意。下了约十来丈时,凸起石棱有若被坚冰包裹,已不能借力,沈涵秋已完全是靠着花蔓在支撑身体的重量。低头下望,发现初时的估计有误,先时以为弥漫在洞底的黑雾其实浮在半空,击出一道掌风拔开黑雾,发觉离洞底最少还有二十多丈,自忖做出下到洞底的决定还是过于孟浪了。

    “放弃,也许是明智的。”沈涵秋喃喃自语。

    “半途而废者难成大事。”银狼王说,“你既然进得了上元仙阵阵心,应该不至于吓得又缩回去吧?”

    明知道是激将法,奈何沈涵秋还是要吃这一着,不是她傻,是倒霉的她又受到疲惫感与强盗似的青碧和绛红两道光环联合袭击,根本无力攀回通道。

    “豁出去了!”在神智尚清醒之前,沈涵秋加快下滑速度,身体摆动幅度相应的增大许多,到后来越荡越开,纤细花蔓终于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坠力,‘啪’的一声断了,她便像石头一样直坠下去。

    暗自祈求上苍保佑别让自己死得太难看,昏头涨脑的沈涵秋用极大的毅力咬紧牙关,不让临终的惨号声从牙缝里挤出。死,也要死得有尊严!她这样告诉自己。

    生死有定数,半点不由人。

    死期若到,一口凉水也能噎死。

    尚有生机,火烧不死,水淹不亡,像沈涵秋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有数头皮厚肉坚的银狼争相跃起,像个皮球在几头银狼宽厚的背上几个弹跳,那股子强大下冲之力被抵消,自份必死的她也就毫发未伤的安全着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银狼王

    活着真好啊!

    分外感慨,为在死亡的阴影里翻滚的这些日子,花骨朵般鲜灵的沈涵秋,已然有了耄耋老人的心态。

    躺在冰冷刺骨的玄冰上,威猛的银狼围立四周,无力坐起的沈涵秋没觉得有多尴尬,朝右手边的那匹幼狼勾了勾小手指,展颜笑道:“帮个忙,扶我坐起来。”

    幼狼修为尚浅,与沈涵秋之间本是人言兽语不相通,却为她甜美而真诚的笑容俘获,这匹单纯的银狼,友好的伸出前爪抓住她小拇指。

    “你竟然让暴风喜欢上你?”银狼王的声音从右侧的石碑下传出。

    “它叫暴风吗?”沈涵秋打量着温和的幼狼,觉得有些名不符实。

    “银狼王族有十支,它是暴风银狼那一支的亲王,承袭了暴风银狼的名号。”

    “有趣,爵位承袭,名字也还要承袭。”沈涵秋惊异之余又生不满,“我都下来了,你还藏在那边干嘛?”

    “我被压在石碑下面,所以才需要你帮助。”

    “哦?我看看。”沈涵秋急于看稀奇,体内生出一股子气力,竟一跃而起。群狼似乎明白她要去狼王那边,自动的让出条通道。

    偎着耳尖与她肩齐的暴风一步一挪,沈涵秋没太费力就到了银狼王面前。

    银狼王倚壁蹲坐在玄冰台上,头项两耳之间,搁着一块石条,这石条唯一能称作碑的理由是外形与普通坟前石碑相同。

    “你开玩笑吧?这块薄石片能叫石碑?”

    “你可别小看这石碑,它可是天界白帝宫厉扬神君的看家法宝镇魔碑。”

    “不是在唬我吧?”沈涵秋心里有点儿发虚。出自天界白帝宫的,还是那什么厉扬神君的看家法宝,她敢碰么?

    “莫非你害怕了?”银狼王真是个妖怪,居然一眼就看穿人的心思,还知道加以利诱:“助我脱困,我保证帮你达成你到上元仙阵来的目的。”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十之八九。”

    “切!这套把戏,小姑奶奶我八岁就不耍了。”跟银狼王称小姑奶奶,沈涵秋没半分脸红的意思,“诚意,你只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能得到希望得到的帮助。”

    独处狼群,还这么嚣张,沈涵秋的胆识超出银狼王的想象,看她不透,它居然问要怎样才算表达足够的诚意,那么,主导权自然就让她牢牢的把握住了。

    好奇心是沈涵秋最不能忍的,首先她就让银狼王道出被镇压的前因后果,来满足她强烈的好奇心。

    提起那段想要忘却的记忆,银狼王目中凶光毕露,与适才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是在五方天帝分宇内而治的协议签定不久,银狼王率狼子狼孙回太行山的玄冰无双洞。本来,它安顿好这帮狼军,就要上天接受魔帝封赏,但等到了玄冰无双洞,发现有数十名下界修真者盘踞多时,一时馋涎大动,忘了那要命的停战补充协议,就把他们全给吃了。

    这一吃不打紧,修真者里面有两个厉家的人,其中一个还是厉扬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们本来还没修到地仙境界,按停战被充协议第三条的不得伤害下界修成地仙与地魔的修炼者,银狼王吃掉他们也没太大的错,但厉扬坚持说他们已修成地仙,还在赤帝宫及黄帝宫分别找了赤昌武君及白晶真仙替他作证,为顾全大局,魔帝只得下旨将他囚禁在玄冰无双洞。

    厉扬怕魔帝手下循私,亲自在玄冰洞上布下上元仙阵,还将看家法宝镇魔碑加诸他头顶。

    津津有味的听到这里,沈涵秋给出评论:“狐兔尽,走狗烹。银狼王,你最大的悲哀是跟错了主子。”

    “不!”银狼王的愚忠比之从前毫不逊色,提及魔帝都肃然起敬,“我银狼王最幸运的事就是做了魔帝的部下。”

    “你一口一个魔帝,难道你不知道他改号为黑帝了?”

    “魔军将士参与见证了五方天帝签定分宇宙而治协议的全过程,他们在欢呼,我们心在滴血,我们要的是魔道一统!”

    “可惜了,你们这帮子魔怪没摊上个有种的主子。”

    “魔帝雄才伟略,只是在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所有的魔军将士都相信,会有那么一天,魔帝将站在黑帝宫前吹响进攻的号角。那一天,绝不会太遥远。”

    “知今夕何夕否?知你被镇压几多年否?我看你呀,脑壳怕是坏掉了。史前到现在,用万年计数,脚丫子加上手指头都还数不过来,够遥远了。”

    “万年岁月,只在弹指一挥间。”银狼王恢复平静,眼中浮出一道戏谑的神色,“你两只脚丫子加一只手的手指头,数起数来确实困难了些。”

    “切!”沈涵秋非常不爽的照着银狼王额头弹了一栗子。按她的想法,银狼王被石碑镇压,没法还手,不揍白不揍。她就没想到,身周可都是狼子狼孙,揍它们的王,它们能答应么?

    脆响的爆栗,响在狼王额上,痛在群狼心上。温驯的群狼齐声怒吼,光那声音都足够吓得沈涵秋冒冷汗了。

    可怜巴巴的看着唯一没有发怒的暴风,沈涵秋央求:“替我跟它们解释解释,我就是跟老狼开开玩笑,没恶意的。”

    不懂人言,连猜带估,暴风竟将沈涵秋的意思琢磨出来,晶亮的三角狼眼弯成半月,配着上扬的嘴角,毫无疑问它是在笑。

    “天啦,这是头妖狼,它居然在笑!”沈涵秋差点吓晕过去,太恐怖了,哪有狼会笑的嘛!

    狼子狼孙们都为沈涵秋弹了狼王一栗子愤怒,银狼王倒跟没事儿似的,轻笑道:“你张牙舞爪貌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胆小如鼠,暴风察觉到这点,会笑是很自然的。”

    “胆小如鼠的我应该在玄冰无双洞之外,而不是在你这头老得不能再老的狼面前。说到无双洞,这鬼洞就这股子冷气堪称无双了。你们银狼都什么毛病,一定要回到这鬼洞里来。要不是回这里,你也不会被囚禁这么久了。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没有。反而想明白我们魔军必须要经历这段韬光隐晦的阶段。”银狼王说着抬起前爪扬了两下,狼群的吼声顿止,连回音亦不曾留下,“好了,故事就讲到这里,你得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之前,你得说说你的狼子狼孙们为何不能帮助你,它们随便上一个,就能把现在我活撕了。”

    “能被我的狼子狼孙破去的法宝,有可能是厉扬神君的看家法宝吗?他可是白帝的二弟子,是在天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我都打不过他,我的狼子狼孙就更不用说了。它们拿这镇魔碑毫无办法。至于你,能闯进上元仙阵,就注定你的不凡。我确信,你有办法助我脱困。”

    “真的是确信,还是那种哄来一个给老子陪葬也好的卑劣思想作怪?”沈涵秋不想白丢了性命,谋划着脱身之策。

    打定逃的主意,留心观察地形,方才发现脚下冻着的是银狼的尸体,墙壁里冻着的也是银狼的尸体。因冰层太厚,加上洞内弥漫的黑雾,非特殊角度,是看不出冰下冻尸的,沈涵秋无意之间发现这个大秘密,吓得不管不顾的腾身就往上跃。

    跳得越高,摔得越重。这话像是贴身为沈涵秋定制的,别提多贴合她那一跳的情形了。

    走路都借暴风那匹银狼之力的沈涵秋,爆发之下的弹跳力真是惊人,比之平时她能达到的最高标准还高出丈余,摔下来,砸碎了厚厚的冰面,面朝下的她正好儿够上跟冻结在冰层里的一具狼尸,来一次亲密接触。

    第一百二十五章、死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涵秋身子骨儿这会子已然可用纸糊篾扎的形容,那埋藏在冰层若干年的狼尸,银色狼豪不若生时柔韧,却锐利刚硬不下钢针,而且是她撞上的是匹巨形银狼,狼豪足足有一尺来长,够横贯她那单薄的身板了。

    “痛啊——”

    惨叫一声,沈涵秋痛晕了过去。暴风伸出爪子拔转她的身子,狼尸亦跟着翻转,就这么眨眼的功夫,狼豪散发的极寒竟然冻结了她的血肉。

    极速冰冻的肉体,平添了晶莹玉色,宛若冰雕大师制作的杰作,假若冰雕的原材料不是沈涵秋自己,这会子她肯定那双眼珠子又贼亮贼亮的了:拿出去肯定能卖一大笔钱!

    三道幻影从沈涵秋身体内逸出,左为白狐,右为扇魄,居中自然是沈涵秋自个儿。

    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躯体,沈涵秋苦恼的说:“这下子真的报废了,怎么办呢?”

    “那就跟我们一样了,无拘无束的,也挺好啊。”反正报废的不是自己的肉身,白狐答得分外轻松。

    “好你怎么要寄居到我身体里。”赏了个爆栗给白狐,沈涵秋气呼呼的晃到银狼王身前,不客气的揪住它的尖耳朵,斥道:“都怪你,好好的要鬼哭狼嚎,既然你都被关了那么久了,干嘛非得要引我到这鬼洞来!”

    银狼王果然是具有大神通的,竟能看到三道幻灵影子,还能与之交流,“长久以来,就只有你来到这上元仙阵的中心,我不引你下来就是白痴。”

    “下来陪你熬到老死啊!”沈涵秋气得恨不能拽断银狼王的耳朵,只可惜她如今是幻体,对它根本造不成实质上的伤害。

    “你现在就死了,无需熬到老死。”

    银狼王的笑容绝对称得上恶毒,险些气得沈涵秋死后再爆体,当然,是说假如她有实体的情况下,她会气得爆体而亡。现在,她除翻白眼什么也干不了。

    “如果不相信,狼崽子们可以代劳替你剖腹挖心,让你看清楚你的心是否已经停止跳动了。”

    貌似乐于助人,可惜邪恶的眼神暴露出它的真实想法,沈涵秋多精,一眼就看穿了它的想法,“别打歪主意,你得保证我身体的完整,不然我借体之后,绝对不会帮你。”

    “浪费掉一颗新鲜的心,是暴殄天物,我会让狼崽子们小心点,你的肉身从外观上看不出损伤。作为补偿,我将赠送一件法宝给你。”银狼王仍不甘心放弃,极力游说。

    “死狼王,你嘲笑我是不是?我都这样子了,有法宝能用么?”

    “借体之后,你可以用得上的。”

    很奇怪,银狼王在沈涵秋肉身死亡后,还对她那么客气,并且在她提及借体之事时,亦无半分惊讶之色,沈涵秋不免生疑:“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进上元仙阵是干嘛的?”

    “然也。”

    “有很多人到这里找银狼猎人借体?”

    “非也。”

    “死狼王,别给小姑奶奶拽文,之乎者也的都不准用!”凶霸霸的给银狼王定了规矩,沈涵秋挺好奇的问:“银狼猎人都长啥样?”

    “两只眼睛两鼻孔,外带两只耳朵加一张嘴,跟你们人类没太大的区别。”

    没太大区别,就是有区别,沈涵秋心马上揪紧了,心说,别是三头猿人那模样吧?

    银狼王微微一笑,为沈涵秋的紧张,也为流逝的悠长岁月,笑容里有满溢的苦涩。

    人类,修炼起来天生就比兽类容易得多。尤其是到高境界之后,差距越发的明显,如果可以,它也希望能褪去这身狼皮,哪怕是从最普通的凡人阶段重头修起,它也有希望突破史前修炼的瓶颈,达到厉扬所达到的境界,甚至还能更高。

    想最初在战场上几番交战,厉扬都没能在它狼爪下讨得好去,但因为人与兽的区别,他的进境甚速,到了停战协议签订的时候,他的境界已修至需要它仰视的高度。

    根本上,厉扬咬着它吃了那帮下界修真者的事不放,就算魔帝派人交涉要用珍宝赔偿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他仍不依不饶,其原因就在于要找回最初在它手底下吃瘪的场子。

    同意魔帝的处惩方式,将它镇压在玄冰无双洞里,不是厉扬愿意放它一条生路,而是为让它在无尽的悠长岁月里体会生不如死的真谛,让它受那无尽绝望的啃噬直至疯狂。

    看穿了厉扬的险恶用心,它尽可能保持心态平和,也告诫一同被囚禁的银狼战士们心态保持平和。它做到了,银狼战士们慧根不够,终于一个接一个的失去理智,成群结队的奔向玄冰无双洞的入口。

    玄冰无双洞的入口,就是沈涵秋进来的那条通道。厉扬那个阴险的家伙在通道里下了禁制,进入通道的银狼,血液中狂暴的因子会被激发,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狂化。

    狂化的银狼战士们不遗余力的撞击玄冰无双洞口的结界,不死不休。它们撞击玄冰无双洞口结界的直接后果,是气血尽竭而亡,间接后果,就是它们每一次的撞击波,经镇魔碑与洞口结界处的那根石杵之间感应,传送至镇魔碑,转而加诸在银狼王身上。

    那根石杵非凡品,它有个名儿叫镇魔杵。为了对付银狼王,厉扬可说是下血本了,看家法宝用上了两样,可见他心中积怨有多深。

    能让鼎鼎大名的厉扬神君恨之入骨,身为魔兽,银狼王值得自傲了,在悠长的岁月中,它就是用这个来安慰自己,也告诫自己把持住,千万不可以让心魔趁虚而入。

    活一天,就能让厉扬多难受一天!

    银狼王嘿嘿的笑起来。

    “死狼王,你有病呐,问你话不答,傻呵呵的笑个屁呀!”沈涵秋恼火至极,嘴里冒了句粗话,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有挺痛快的感觉。

    不介意沈涵秋的粗鲁,银狼王好整以暇的说:“告诉你答案之前,你得说说是谁告诉你上元仙阵中有银狼猎人的。”

    “火鹫花魔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说的。”说到这里,沈涵秋拍额作恍然大悟状,“我说火鹫花魔那阴人怎么那么好心,告诉我上元仙阵里有可供我借用的银狼猎人,原来他一早存着诳我来上元仙阵救你的主意呀!”

    “火鹫花魔?没听说,你在哪里碰上他的?”银狼王的修炼真的到境界了,居然一点儿不着急快点想法子脱困,还在那儿不紧不慢的东扯西拉。

    “蠓妖兽大陆,跟龙魔祖一个鼻孔出气的卑鄙小人。”沈涵秋不知是恨火鹫花魔本身,还是因他有花刀浪子那么个子孙迁怒于他,提着他就头发梢里都带着火苗。

    “原来是龙大哥,好哥儿们,你终究没忘记兄弟我呀。”银狼王眼里有一抹温馨,与对往事的回味。

    “等等,你到底是男是女?”沈涵秋问完才发觉用词不妥,又更正:“你是公是母?”

    银狼王皱起眉头,尽管只是像性的,因为它脸上像眉毛的那两撮毛本来就挨得很近,“战场上都是并肩作战的都是兄弟,不分雌雄。”它没有直接回答,意思却也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它是雌性,最初上战场,具幻化之神通的它多半幻化为人形,小模样儿俏得引人垂涎,最可笑是厉扬那时修为浅,居然看不出它的本体,每每在交手之际想入非非,几番当众出乖露丑。

    遥想当年,它眉飞色舞,一声畅快已极的啸声响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地道

    离银狼王太近,啸声一起,受冲击最大的就是她沈涵秋,气质的她被那声波震得倒飞出去,不是扇魄适时拉住她,保不准她就被声波带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又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沈涵秋来不及责骂乱叫的银狼王,一个箭步奔至它面前,问:“这洞里怎么没回声,什么东西吸纳了回声?”

    “暴风领着狼崽子挖了条地道,洞里所有声音的回声,都顺地道跑到结界外面去了。”

    “它们怎么不从地道里逃出去?”沈涵秋不小心又提了个超没常识的问题。

    玄冰无双洞之所以号称无双,就是它存在于举世无双的超巨型整块玄冰晶体里。

    玄冰晶体,可不是沈涵秋撞破的冰层,坚固程度可比玄铁英。暴风它们花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时间,只掏通了豆米大小的洞,取名为地道的原因纯属是找精神安慰。

    沈涵秋撞破的冰层,是由于银狼尸体内水分散发到空气里,又因玄冰散发的寒意冻结成冰,积年累月层层叠加而成。坚硬的程度与玄冰晶体没得比,不过是地面因此垫高许多。为免狼尸堆得比它头还高,银狼王下令移死尸上壁,形成了恐怖的冻尸壁奇观。

    偶然的一侧首,让沈涵秋发现壁中藏尸,导致她稀里糊涂的毁了肉身,从这点来讲,银狼王是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是杀她的凶手。

    弄明白原由,沈涵秋鼻子都气歪了,“死狼王,我跟你前世有仇啊?你要这么害我!”

    “意外,或者说是天意如此。真要怪,你得怪厉扬。我们最多算是同病相怜。”银狼王很乐意为厉扬招一个仇家,尽管这仇家翻不起风浪。

    它到底是小瞧了沈涵秋,不晓得这丫头修为虽低,弯弯肠子却多,日后她整得那厉扬头一个有两个大时,方才想起今日,而叹:幸亏那时打的主意是结纳她,否则倒霉的就是我了。

    一声‘同病相怜’,打消了沈涵秋对银狼王的怨气,她问:“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首先弄具银狼猎人的尸体给你。”

    “尸体?”沈涵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反问一句。

    “是的,就是尸体。你的修为不足以让你达到驱逐银狼猎人元神的目地。”银狼王似乎喜欢吊人胃口,话说一半,要晾半天,神游归来才慢悠悠的接着往下说:“有那修为,你也就用不上借银狼猎人的身体了。对你而言,银狼猎人的尸体是个不错的选择。”

    变成没鼻子少眼的僵尸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涵秋愤怒已极,但很快她知道自己又错了。

    银狼猎人的尸体不会腐烂,也不会变成僵尸。它们最初也不叫银狼猎人,而是叫尸怪。它们活着的时候除好斗外与人无异,死后悬挂着也就是永不干枯的死尸,但沾了地气就变妖怪,成为所有下界修炼者的噩梦,无论修真修灵还是修魔,全是它们的下饭菜。

    妖化的尸怪不分敌我,所以虽属魔怪范畴,魔帝却只能将它们禁锢在玄冰无双洞外的山谷里,借着玄冰晶体的极寒收敛它们易爆的魔性,使得它们减少自相残杀致死的机率。后来,厉扬利用法力役使他们看守玄冰无双洞的天窗,也就是沈涵秋在外面所见峰颠之半开狼吻。有些具变化神通的银狼战士们缩小形体试图从那里脱身时,就会遭到他们无情屠戮,由此而搏得那银狼猎人的名号。

    银狼猎人的名号是厉扬首创,在天界传开后,又传至下界,那以后,下界修炼者均以此替代尸怪的叫法。

    “魔帝老儿肯定是打算着研究出控制它们的法子后,让它们替他卖命。像你,没用了,就任由你在这玄冰无双洞里困到老死。”

    “我得告诉你,你对魔帝的认识过于浮浅。我也要警告你,不要轻易对魔帝做出评价,尤其是不要在随魔帝东征西讨的魔军战士面前做出类似的评价。”

    “你还真是死忠。”

    “你要牢记,没有谁能批评魔帝。在不久的将来,必然是魔帝一统宇宙。”银狼王崇拜魔帝到了入魔的地步,就连它被囚禁也坚信是魔帝下的一步棋,是为魔统宇宙预设的伏兵。

    “你还真懂上体天心呐!”沈涵秋不由得摇头大叹,也终于放弃了给银狼王洗脑的想法。对于一个没有脑子的笨蛋,你不能指望让它脑子清醒哪怕一点点,她想。

    除了对魔帝死忠的毛病,银狼王总的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在接受沈涵秋帮助之前,它会首先帮着解决属于她的问题,虽然那也是必须的程序,但它能事先讲出她要借的是银狼猎人的尸体而非身体,给她选择的权利,就足以搏得她的信任。

    经过一番商讨,决定了行动步骤。由暴风领着一群狼崽子从天窗冲出,吸引银狼猎人的注意,来掩护沈涵秋潜往银狼猎人的墓地。通过精确计算,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