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佣兵王妃np绝对完整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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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兵王妃np绝对完整 作者:po18.us

    的地方,怒吼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欢掐人!哎哟她的腰

    脸色臭臭的,拓跋宸语气难掩酸意:“他就有那么好看?”

    “啊?谁?”

    “你说还能有谁!是谁让你刚刚看的连眼睛都不眨的!”

    两排睫毛扇了扇。哦,那个男人啊!溶月了悟的再次扇了扇睫毛。

    “是挺好看的……”好看的有点不像人了……想起那张冷魅邪惑的脸庞,溶月轻轻颔首,若有所思的低喃。

    难言的怒气几乎从心底喷薄而出!可由于又找不出发泄这般怒气的缘由,他只得将火气压下,青着脸抑怒含怨的死瞪着还沉浸在遐思中的溶月。

    一阵嘈杂声从外面隐隐的传入堂中,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缄默。

    拓跋宸眸子一瞪,怒喝:“外面在干什么!活不耐烦了吗!”

    震耳欲聋的吼喝声令溶月的耳膜发了好长时间的颤。偷偷瞅了眼一副想要吃人模样的拓跋宸,溶月心里狐疑:这家伙吃炸药了吗?

    听到喝声,一个身着黑红相间中长褂的衙役匆匆跑来,在离拓跋宸半米处双膝屈下,跪稟:“禀告二皇子殿下,是衙外一位自称语嫣的女子,到衙门口击鼓报案,说是要县老爷给她讨回夫君……”

    “语嫣!”哎呀!真是该死!一夜未归,回来也光顾着虎案子了,竟然忘了找人给她通个信,报个平安了!这会她该是担心坏了!

    拔腿溶月就想往门外冲去,可一只大手却在此时搭上了她的后背:“凤凰玉……”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溶月的心猛地一惊:“你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故作不解的眨了眨星眸:“出什么尔?反什么尔?”

    一语如轰雷一般将溶月给击愣在原地。数秒后,溶月吼出震天大怒:“小人!你耍我!我跟你拼了!!”

    “勿怒,勿怒,别气坏身子……”感到溶月即将暴走,拓跋宸赶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角噙着笑细细安哄:“本殿下刚刚只是说笑罢了!美人本殿下可见多了,就是本殿下府里的美妾,美过你娇妻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啊,本殿下还不至于稀罕的非要你那美娇妻不可……”

    气微微顺了点:“说的可不是嘛!像你这般既有权势又有才貌的男人,女人们还不都是争着抢着想要爬上你的床!趋之若鹜的女人多了,那美人还不是供你挑样拣?如此一般,什么样的美人你还得不到?所以说,你何苦非得跟人家争妻子,搞得人家夫妻两相离,朝朝暮暮苦相思!真实的!”

    撅着嘴嗔怪的溶月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她,语气中神态里流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痴痴的盯着溶月因激动而泛起红晕的两颊,拓跋宸的两片唇缓缓蠕动,吐出了他心中所想:“小三,你有姐姐或妹妹吗?”

    妹妹……柳如絮算是吗……

    轻叹一声:“算是有吧……”

    “真的吗?”拓跋宸的心一震,满满的充斥着连他都无法理解的期待:“那她……”

    “死了。”这个话题不禁令她响起了东方王朝的种种,无名的苍凉感不由得袭上心头。

    溶月的暗淡下的眸子令他一阵自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暗暗骂着自己的唐突,眼瞅着脸色凄迷的溶月,似乎是感同身受般,拓跋宸的心竟也觉得闷闷的,压抑的他透不过气来。

    呵,想那些干嘛!过往种种已死,现在的她应该是重新来过就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既然是痛,那何苦沉湎!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收拾好心思,溶月长长的透了口气,昂头笑笑:“二皇子殿下,草民要去见贱内了.情准许草民先行告退!”

    见溶月面色回复正常,拓跋宸的心这才一松。可待听她要走,他的面色沉了沉。

    “小三,虽说本殿下答应成全你们夫妻,可这成全可是有条件的!毕竟,吃亏的买卖本殿下从不会做。”

    拉下脸,溶月不悦道:“条件?二皇子这话未免有些过了!”

    “不答应就算了.这府里的美妾尝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什么条件?”

    眉眼得意的上勾:“做本殿下的贴身侍从。怎么样?”

    侍从?贴身?咬咬唇,溶月迟疑不定……

    “那美娇娘似乎还没离开呢!刚刚好,省的本殿下跑腿了……”

    “好,我答应……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九章 朝堂遇爹

    还有差不多半日的时程就会抵达南刹国的都城子邺。在高头大马颠簸了将近七日的溶月,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散了架,疲软酸痛的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有气无力的趴在那个害她如斯的罪魁祸首的后背上,溶月哀嚎出声:“求你了,让我回马车吧……”

    嘴际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坏笑,拓拔宸扬手将马鞭用力一甩,随着“驾!”的一声大喝,马儿立即抖擞了精神,撒了丫子朝着前方猛奔!

    妈呀!猝不及防的溶月身子急剧后仰,惊呼一声,她手忙脚乱的去抓扯着身前的拓拔宸,以求稳住晃动的身子。估摸着溶月已将身子给平衡住了,他夹紧马腹,策马扬鞭,将马儿的速度又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景物,溶月有些眩晕,两只胳膊紧紧缠住他的腰,整个人如八爪鱼似的黏在他的后背上,不敢随意乱动。

    溶月的反应令他满意的弯了弯唇角。气聚丹田,喝马一声,迎着飞絮,踏着繁华,扬鞭东指,春风得意马蹄疾!

    春日的暖风迎面扑来,犹如孩童的恶作剧般撩起了他的乌黑的鬓发,发丝飞舞,乌丝轻扬,扬在宛如冠玉的无暇俊彦上,轻轻的,痒痒的。仰起脸,感受着和煦的春风,拓拔宸情不自禁的发出渺渺的喟叹:“春日迟迟,奇qisuu書网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真乃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啊!”

    听着拓拔宸逸兴遄飞的咏词声,溶月恨恨地,整个人贼郁闷!这个鸟人,害的她有车不能上,有‘妻’不能聚!死拉着她上马,硬生生的让她在颠簸的马背上受了一周的鸟罪!而他呢?却倒是良心无愧,惬意悠闲的很!

    越想越冤屈,越看他心里越愤恨,手随心动,心随念动,柔荑缓缓移向他的腰部,化愤恨为力气,集中全身的力量于拇指与食指,毫不怜惜的冲着指腹下富有弹性的腰部肌肉掐去……

    痛苦的闷哼一声。抽着冷气,拓拔宸转过头,一张俊脸痛的皱成了一团:“小三啊,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啊!可疼死本殿下了”

    从琼鼻里冷哼一声,溶月别过脸,长长吐了口怨气。

    见溶月对他爱理不理的,他也不自讨没趣,悻悻的转回头,继续策马扬鞭……

    “哎哟!小三啊,你干嘛又掐我啊”龇牙咧嘴的,拓拔宸抽出一手按着溶月作恶的小手,委委屈屈的瞅着溶月:“小三啊,本殿下的身子可是人肉堆成的,而不是铁打的啊!”

    眼角斜斜的挑着做一副受人虐地模样的拓拔宸:“谁叫你不让我上马车的!在马背上,我不爽!既然我不爽,我也不会让别人爽了!”

    “小三啊,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咱男子汉就应该有大丈夫的气概!放眼观去,这个世上哪个国家不是马上打天下?马上方显英雄本色嘛!是爷们就应该骑马,而马车可是为她们妇道人家准备的!你说咱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妇道人家挤在一块,那像话么?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啊?”他身子微微后仰,凑近溶月的耳旁循循善诱着。

    温热的气息徐徐喷洒在溶月的耳蜗里,温温痒痒的,让她一阵窘迫。

    将脸撇开,逃离他的气息范围,溶月的脸再次虎了下来:“我就是喜欢跟娘们挤在一块,怎么着!”

    “小三啊……”

    “跟娘们窝在一起,窝囊是窝囊,可最起码能说明在下是个正常的男人!可跟个大男人窝在同一匹马上,在别人的眼里,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关于在下的腹诽谣言呢!”

    眸子闪了闪。嬉笑着,拓拔宸将身躯又往后仰了仰,直至和溶月的身子靠的亲密无间:“什么腹诽谣言啊?”

    看着紧凑过来的拓拔宸,溶月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滚回去!”

    捂着被拍疼的脑袋,拓拔宸咬牙:“你就不怕惹恼了本殿下?”

    轻嗤:“嫌我惹你恼,那你就别用我当你的贴身侍从啊!”

    拓拔宸语塞。半晌,他才吭出了一声顶了回去:“本殿下愿意!再说了,本殿下的事情岂容你置喙!”

    “喏喏喏,看看,这可明明是你自己找气受,你说这能怪得了谁!”

    “哼!”

    “切!”

    ……

    几个时辰后,马蹄踏进了南刹国的皇朝子邺。

    此次二皇子是微服出外游玩,轻车简从,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所以回城的时候没有制造什么声势。

    勒了勒缰绳,拓拔宸将马速放慢,回头冲溶月昂头笑笑:“没来过皇城吧?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本殿下将你带来,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飞檐起脊的高大木制阁楼一座接着一座,富丽堂皇的茶楼酒肆一家挨着一家。修葺的宽敞大路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往来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发言盈庭。街头巷尾的杂货铺鳞次栉比,走街串巷的小贩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子邺无疑是繁华的,富庶的。由一个国家的经济状况可探知它的政治情况一二,由此而知,南刹国的国主想必是个不错的明君……

    “怎的,看傻了?呵呵,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这只是子邺的最普通一隅而已,就让你稀奇到这模样!这若是让你见到了子邺最奢华的地方,那你岂不是要将眼珠子给凸出来?”

    最奢华的地方?他是指皇宫吧!呵,要让他知道她是从皇宫里大难不死逃出来的,那恐怕凸眼珠子的人是他吧!

    南刹国的皇子在成年后就可以在宫外自行建造府邸。穿过永明街,向北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座落于皇城中最繁华的地段的二皇子府邸就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门口持剑跨刀的高大侍卫见到主子回来,赶忙侧身跪下行礼。待礼毕起身,其中一个侍卫大跨几步上前叩响狮头首辅,高呼二皇子殿下回来了!

    朱色大门吱吱轧轧的从中间向两边挪开,随着门扉的开启,一座座金碧辉煌的楼宇夺住了人们的眼球。

    待进了府邸,拓拔宸勒紧缰绳,停了马,而后动作潇洒的翻身而下。站稳后,他伸出修剪得当的大手,动作自然的将溶月从马上抱下。

    “相公?”语嫣从马车上探出头来,螓首转动,急急的寻找着溶月的身影。

    应声寻去,溶月看见神色慌乱不安的语嫣,一个用力挣开了拓拔宸的扶着的双手,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马车前:“语嫣,我在这呢!来,把手给我,我扶你下来!”

    见到溶月,语嫣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微笑着将手递给溶月,在溶月的托扶下,她举止优雅的从马车上飘然而下。

    扶着语嫣,溶月她们二人举步走向那沉着脸不知作何想法的拓拔宸。

    “二皇子殿下,这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的,我们夫妻二人也疲惫不堪。不如今儿个就让小的歇息一日,明日再开工伺候二皇子殿下,怎样?”待会得找个客栈好好歇息歇息,美美的睡上个一觉。一连七日都没怎么阖眼,真是困死人了!只不过……也不知这的客栈贵不贵,这兜里的银子好像所剩无几了……

    望着溶月略显苍白的倦容,拓拔宸的内心划过几许自责。颔首应准,他刚欲叫人带着他们去偏房休息,可未等他出口,溶月就拱拱手,谢了恩转身带着语嫣拔腿就往府邸外走去。

    望着溶月那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身影,拓拔宸的脸上闪过愠怒:“本殿下说过让你们离开了吗?”

    一声怒喝止住了溶月前进的脚步。扭过头,溶月无辜的耸了耸肩:“刚刚二皇子殿下明明是点头应允的,怎么这会倒是想反悔了还是咋的?”

    眉峰一横:“本殿下是准许你们休息,但可没准许你们离开!”

    休息不等于离开?那他的言外之意是……

    “煞夜,带他们去合璧居的西厢卧房。”

    “嗻。两位,这边请。”煞夜宽大的手掌向左侧微微一伸,给溶月他们指了个大体方向后,抬步率先朝着远处的一座楼宇处跨去。

    果然……不过这般也不错,最起码可以省下一笔可观的住宿费了。冲语嫣笑笑示意没事,溶月揽着她跟上煞夜……

    皇子住的地方就是高人一等,就是个下人住的偏房也竟比豪华的客栈住起来舒服多了。睡了整整一个圈半,溶月总算是缓了过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还略有些惺忪的眸子,含笑瞅了眼睡得正香甜的语嫣,掀起被子,溶月抓起衣服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穿戴完毕,溶月轻轻推开紧闭着的两扇木门。柔和的晨曦之光扑面而来,细碎而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面颊,她的鬓发。而夹杂着花草芬芳的泥土气息不住的窜入她的鼻中,惹得她忍不住深深的一嗅。

    展开双臂,迎着晨光,溶月眼眸半睨,微微一吁,喟然道:“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古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一阵低低的轻笑声惊醒了还沉醉在晨曦里的溶月。放下双臂,溶月循声望去,头束金冠,身着淡黄|色朝服的拓拔宸,正双手环胸的依靠在门侧的墙壁处,眉眼含笑,好整似暇的瞅着错愕中的溶月。

    敛敛心神,溶月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拓拔宸扬扬眉戏谑道:“这就要问你了!你说这外头日头也都蹦了老高了,而你作为本殿下的贴身侍从,却令本殿下左等不来,右等不到。不得已,本殿下只好亲自出马来‘请’了不是?小三,你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莫要打趣我!”溶月撇撇嘴,反驳着:“要不是你生拉硬拽的拖我上马,硬是让我在马上受了数日的罪,我会累到如斯地步吗?再说了,我起的哪里晚了,你瞧瞧,这太阳也是刚刚升起来不久嘛!”

    “呵,那你可知府里的下人都什么时候起身?”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刚来而已。”

    掰出两个手指头,拓拔宸将修长的食中指在溶月面前晃了晃:“在雄鸡打第二遍晨鸣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就要起身开始打理一天的活计……”

    “开玩笑吧?”溶月不可思议的瞠大了双目。打第二遍晨鸣?那大概是凌晨三点来钟!在睡意正浓的时候起身去伺候人,这不是变相虐待吗!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啊!

    “本殿下可没什么雅兴开玩笑。不过呢,看在你曾经救过本殿下的份上,本殿下就格外开恩,准许你起床的时间稍稍往后拖些。嗯……不如就在卯时前吧!反正卯时一过,本殿下一定得见着你的人影。”

    “卯时?二皇子,那么早,你能起得来吗?”皇子公主们不都是养尊处优的吗?那么早起身,可能吗?

    瞥见溶月怀疑的目光,拓拔宸好笑的上前弹了弹她的脸颊:“小三,你以为皇子都是那么好当的?随心所欲,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除了休朝日外,每日辰时一过,我们皇子就得上朝听政!若是去的晚了,呵呵,那就等着挨训,罚食禄,外加检讨自过吧!”

    啊?原来皇子都是这般的可怜啊!怪不得他要微服出外游玩呢,铁定是受不了这种高压政策,潜逃出城减压去了!

    递给他一个谅解的眼神,溶月心里暗自侥幸幸亏她穿的时候不是穿在了一个皇子身上。起早倒是无所谓了,可若是一大早起来的就去听些唧唧歪歪、枯燥无味的朝政啊,国事啊,那她真是不死也疯了!

    被溶月的眼神瞟的莫名其妙的,摇摇头笑着,拓拔宸拖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拉:“行了,也别再耽搁了。再这般磨叽下去,那本殿下真的要被罚食禄了!若是被罚了食禄,那这个月的工钱就甭想要了!”

    提到工钱两字,溶月脑门一光,顿时想起了她似乎还没跟他讲好工钱呢!

    “我一个月能拿多少工钱啊?”

    “呵,那你想拿多少呢?”

    她想拿多少?她想拿的多着呢!

    讨好的笑笑:“你是皇子嘛!在皇子殿下的府里,工钱自是不比他处,铁定是比别处多得多……”

    “所以呢?多少?”

    咬着下唇想了想,半会,她抬起头,向他伸出了两指。

    “二十两?呵,倒是不贪心,我还以为你会伸出五指呢!”拓拔宸赞赏的颔颔首,笑道。

    溶月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堂堂皇子府,二十两也能拿得出手?”

    听溶月的语气不对,拓拔宸不解的低下头询问道:“可刚刚不是你自己提出来要二十两的吗?”

    冷眼一扫,溶月撇脸不语。

    “生气了?”拓拔宸对阴着脸的溶月感到万分不可理解:“唉,我说,我可没看错啊,你刚刚明明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哦!你说这明明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怎么到头来生气不满的人也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声调翻高,惊诧道:“该不会是二百两吧!?”

    白了他一眼,她勾了勾额边的发丝,不答话,算是默认了。就是二百两,怎么着!瞧瞧他府邸的这么多的楼宇,随便拎出个不得花上个十来万甚至几十来万的!她一个月只要他区区二百两,这过分吗?看他那惊的瞠目结舌的模样,好像她提的是天文数字似的!娘的,越是富有的人越是小气!这话还真是不一般的对!

    “啧啧,佩服,佩服!这样的价位小三你也能提得出来,不得不说,小三,你的确是够胆!本殿下今儿个是彻底服了!”拓拔宸冲溶月抱抱拳,一脸自叹弗如的模样。

    不给拉倒,她还稀罕他那几个臭钱不成!沉着脸,溶月对身旁装模作样的拓拔宸不理不睬,加紧了步子大步流星的朝前迈去……

    “哎,小三!错啦,这边,这边!”

    ……

    从来不知道还有允许皇子带着侍从上早朝的国家。

    紫宸殿上,溶月貌似恭谨的垂立在二皇子拓拔宸的座椅旁,目不斜视,身不歪斜,眼眸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殿下,那光若耀火般的目光烧的她的后背直冒冷汗,胸膛里敲打着雷天大鼓,溶月在心里不断地划着十字,一个劲的祈祷着这场早朝赶快过去……

    “柳爱卿向来知多识广,对事物敷陈析理。此次科场舞弊案,依柳爱卿所见,应当如何处置?”御座上,年已古稀的老皇帝捋着花白的胡须,目光敏锐的注视着在左侧文官列队正中央那持芴而立的文官。

    半晌,未见被点名的这位文官出列答话,老皇帝沟壑纵横的老脸开始转阴。朝堂一片死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柳大人,皇上叫你呢!快出列啊……”身后的暗暗扯了扯那个文官的官服,焦急的小声提醒着。

    这个文官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魂。暗道一声不妙,右腿向外赶忙一跨,来到殿堂中央,下跪请罪:“臣失仪无状,当死!”

    “朝堂之上,讨论的是民之大事,国之根本,岂容你三心二意,心不在焉!柳之懿,你可知罪!”

    “臣知罪。”正如这个老皇帝刚刚所道出的名字,这个文官正是当年逃往南刹国的柳之懿,也是如今南刹国的朝廷重臣,给事中。

    看着殿下那俯首认罪的柳之懿,老皇帝歇了口气,脸上的沟壑往外微微舒展了些:“算啦,念你为南刹国立下了不少功劳,且为初犯,朕就不计较你刚才的过失。但是,仅此一次,若是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臣多谢皇上不降罪之恩……”

    “行啦,起身吧!”

    “谢吾皇开恩”

    从地上爬起来,柳之懿令仪令色,小心翼翼的拱手而立。

    “柳爱卿,你来讲讲,这岭南一带的科场舞弊案,究竟该如何处置为好?”

    “臣以为……”

    ……

    下了朝,溶月亦步亦趋的跟在拓拔宸的屁股后,只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即刻飞离这里!什么叫无巧不成书?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这两句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真是狗屎运啊!唉,其实也怨她自个,当初怎么就没打听清楚她爹逃的具体方位呢?真是糊涂!看来这子邺甚至这南刹国是万万呆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回头顾了眼只顾着闷头走路的溶月,拓拔宸坏心眼的霍然刹住了脚步,溶月一个不防,一张小脸直直的贴上了他那虽不是硬邦邦的但也结实的够硬的后背!

    捂着差点被撞歪的鼻子,溶月闷闷的低吼:“有毛病啊你!”

    大掌惩罚性的捏上了溶月的两颊:“竟敢对本殿下出言不逊,嗯?”

    “你……”

    “二皇子殿下。”一道淡漠而苍老的声音正在此时幽幽的传了过来。

    拓拔宸不豫之色一闪即过。松开掐着溶月脸颊的双手,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挂着浅笑,负手而立,优雅而高贵的皇子姿态毕现无疑:“给事中大人有事?”

    精明的老眼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拓拔宸身后的溶月,柳之懿拱拱手:“下个月的初八就是下官的六十大寿。下官对二皇子殿下一向仰慕的很,到时候,不知二皇子殿下能否赏脸,给下官一个薄面,莅临下官的府邸?”

    听罢,拓拔宸为难的蹙起了眉:“刚不巧,本殿下这几日实在是忙得很,抽不出空。你看这……”

    “自然是皇子的事情要紧。”柳之懿赶忙再次拱拱手:“是下官唐突了,还望二皇子见谅。”

    拓拔宸歉意的轻叹一声:“不能去给给事中祝寿,还望给事中莫怪才是!不过,给事中放心,本殿下的寿礼到时候会准时送到的。”

    “那下官就在这先行谢过二殿下的恩典了!”感激涕零的对拓拔宸拜了拜后,柳之懿站直了身子,目光四处移了移,故作惊讶的问道:“欸?二皇子殿下,怎么今儿个没见到煞夜啊?”

    将溶月从身后拉了出来:“从今儿个起,他就是本殿下的贴身侍从了。”

    做讶然状将溶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柳之懿颔首赞叹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子哇!”

    俊俏?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抬起眸,溶月冲他白了白眼。

    在他和溶月对眼的那一刻,他的老眼迸射出芒光闪闪。溶月懂他眸光里的暗示,无非是让她找个时间与他碰碰头,联络联络,顺便讨论讨论复国大计。

    装作茫然不懂的模样,溶月装傻充愣,眼睛迅速别过,看着远方的风景,对柳之懿威胁的目光恍若未察。

    柳之懿的老脸僵了又僵。收回视线,柳之懿压着心底的火气,堆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之色:“不知这位小兄弟的名讳?”

    展开大大的笑脸:“给事中大人好!我叫简小三。”

    看着故作无知的溶月,柳之懿不敢保证,如果再呆下去,他还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暴走。

    将视线转回,柳之懿冲着拓拔宸又拜了拜:“若是没事,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点点头:“那给事中大人一路走好。”

    谢了恩,柳之懿转身举步离开。临走前,他装作不在意的再次瞟了眼两眼朝天的溶月……

    待柳之懿走后,拓拔宸饶有兴味的瞅着溶月:“你不喜欢他?”

    溶月挑眉:“何以见得?”

    “呵,眼神。你看的眼神里有抗拒,有冷漠,有厌烦,更有一丝……呵,总觉得你们好像认识一般……”

    溶月心头猛地一凛。这个拓拔宸看似玩世不恭,其实骨子里精明的很,眼更毒的很!原来,她刚刚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丁点的动作,甚至连柳之懿微笑的举动,都极有可能被他悉数瞧在心里,看在心上……虽然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经开始怀疑。

    “这种大人物岂是我这种小人物所能结识的?二皇子还真能开玩笑!”

    “玩笑?”细细的咀嚼这两字,拓拔宸不置可否的轻笑着。

    “怎么?不相信我?”冷哼一声,溶月甩袖大步朝着宫门走去:“不信拉倒!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不信我,你大可将我辞退好了!”

    几步追上溶月,他伸手轻扯着溶月染上愠色的脸颊,叹气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说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火气?真是人小火气倒是不小!”

    “你说话就说话,别总是捏我的脸行不?”拍掉他欺上脸颊的手,溶月忿忿道。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怪癖!

    放下手,定定的瞅着一脸不耐的溶月,好半会,拓拔宸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有时候本殿下真怀疑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本殿下是主子?说真格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畏惧本殿下的身份?”

    “难道你想让我怕你?”

    拓拔宸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不想!”

    “这不就得了!那你还发的什么牢马蚤!”

    发了怔,他突地笑了:“呵,说的也是。明明是自己自作自受嘛!”拍拍溶月的肩膀:“小三,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能够结识你,这次阳城之行真是令我受益颇多啊!”

    唉,你是受益了,可她却受害了!她那无良的爹啊,千万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章 溶月之怒

    寥落的子夜,阴沉的黑幕,缩阴于墙头的暗影顺着墙边低头疾行。待到西厢房处,身影如疾风般一晃,一个闪身顺着窗户隐没在西厢房阴暗的光线中……

    当一只强劲的大手捂上溶月的口鼻之时,溶月心下蓦地一惊,食中指迅速靠拢袭上来人的腋下。

    狼狈的躲过这致命的一击,眼见着溶月的第二次袭击紧随而至,黑影急急低呼:“教主手下留情!”

    闻言一震,来不及收回的手只能被强令的改变了攻击方向,闪过了来人的致命|岤。

    瞳眸睁大,呼吸紧窒,她定定的瞅着隐没在黑暗里那恍惚模糊却又并不陌生的轮廓,那刻意被尘封的记忆不得不再次打开了闸门,让往事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似的在她的眼前跃动……

    嘴唇不可抑制的抖颤着,想说话,可唇蠕动着许久也没有发出一音。直至隔了半晌,幽暗空冥的黑寂中才缓缓传出她嘶哑的略显苦涩的低唤声:“夜冥……”

    夜冥心下恻然,想起往事悲从中来,单膝跪在溶月的面前,悲戚低呼:“教主”

    “原来那日里侥幸逃过此劫的是你……”见到夜冥,溶月脑海里不禁再次浮现那日那盛放在铜盘里的,二百四十四名死不瞑目的头颅……

    酸涩上涌,心里沉甸甸的,盛满了愧疚与沉痛:“都是我害了你们……”

    “不,教主!”抬起头,夜冥的目光沉着而坚定的与溶月相对:“为了教主,为了呼耶国,我们甘愿身死!当日城破国亡,祖父们没有以身殉国,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为了呼耶国而死得其所!如今,作为他们的后世子孙,继承祖训,我们无不以能为呼耶国牺牲作为此生莫大的荣耀!为复国而捐躯,他们死得其所,所以还请教主莫再自责!”

    复国……黑暗中,溶月幽深的眸子不断翻涌着复杂而挣扎的光色。深吸着周围那仿若凝固一般的空气,一时间,溶月只感到百般滋味集聚心头,直搅得她心烦意乱,思维杂乱冗繁……

    “好在教主安然无恙,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更是上天对我呼耶国的厚爱!”灼灼的盯着溶月,夜冥眼里流露出金子般的光芒,点亮了阴暗的厢房,却刺痛了溶月的眼睛。溶月懂,这种光芒名为希望……

    “教主,老主上说,凭着教主过人的谋略与胆量,我们呼耶国一定会卷土重来!少则三年,多则七年,教主必定会带领我们杀到皇城,夺回国土,杀了东方狗贼,一雪前耻,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柳之懿,当真是老j巨猾!竟然利用夜冥来实施良心攻势,想要以此来迫使她不得不走上复国这条不归路!但,他失算了,因为她不是他的女儿柳溶月,而只是异世界的一缕游魂。那些死士们是为柳溶月而死,而并非为她简单而死!所以,她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承担原主所欠下的人命债……

    不断的说服着自己,溶月咬牙硬下心,撇过脸不去看夜冥那充满了信任和期待的双眼:“夜冥,我不……”

    “教主,时间不多了,属下就长话短说。老主上让属下转告教主,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唯有权利才是真真切切的!有了权利,教主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全你想保护的人,教主才能彻底摆脱别人的掌控,才有资格获得真正的自由。老主上还说,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自古以来皇家的眼线更是遍布各大国,所以教主还活着的消息迟早有一天会传到宫里那些有心人的耳朵里,到时候,无权无势的教主该何去何从?老主上让教主好好想想其中的厉害关系,莫要一个劲的逃避,逃避毕竟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夜冥已经离去了好长时间了,可刚刚的一番话却言犹在耳。不可否认,柳之懿所讲的是事实,这个世上是以权力为上的世界,有权万事好商量,没权,恐怕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尤其是像她这种敏感身份的人,一个不慎,真的极可能又会万劫不复……

    “相公……”轻轻的低唤声惊回了溶月的沉思。

    转头看着满目忧心的语嫣,溶月声调压低:“你……你都听见了?”

    螓首轻点。叹了一声,语嫣轻轻偎贴着她:“相公,不用思虑太多,你就按着自己的意愿去过活即可。”

    “语嫣,忘了今晚的事。记住,你什么多不知道。”

    “相公让我忘记,我就忘记。”

    ……

    翌日清晨,溶月于卯时前一刻来到了二皇子的寝室外候着,被刚刚起床的拓拔宸戏谑‘孺子可教也’。吃罢了早膳,拓拔宸就带着溶月上了马,赶往皇宫上朝听政……

    二皇子府邸。

    花萼亭里,四个打扮的高贵艳丽的美人围坐在亭中的石桌旁,磕着瓜子,唠着八卦。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府邸的西厢里住了个狐狸精!”其中一个美人谨慎的左右瞧了瞧,见周围没人后,凑近其她的三个美人,小声嘀咕道。

    “啊?真的吗?我们怎么都没听说啊?绿意,这事你可别瞎说!”

    “嗨,这事我哪能瞎说!你们还不知道呢,这事都在府里传遍了!就在前天,殿下回府的时候带回来的,听说啊那个狐狸精长的可勾人了呢,咱殿下的魂就是让她给勾去的!”

    “是吗?我只听说殿下带回来一个侍从和那侍从的内子,并没听说还带回什么女人啊!”

    “唉,说你迂吧你还不愿意,你这不是迂是什么?那个侍从的内子不就是个女人吗!”

    众女惊呼:“啊,绿意,你可别瞎说啊!殿下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去觊觎一个有夫之妇?绿意,这玩笑可是开不得的,若让殿下知道了可要割舌头的!”

    想起了曾经因乱嚼舌根而被殿下拔了舌头的琦夫人,绿意缩着脖子打了几个寒颤。可在府里纵夫人的面前,她不甘失了面子,心一横嘴硬道:“我哪里胡说!你们想啊,这煞夜大人跟了咱殿下少说也有他个五六年了,每每随着殿下去上早朝,兢兢业业的,又没犯什么过错,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被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顶替了下来?我估计啊,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了殿下,而殿下可能是觉得过意不去,才将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小子给提拔上去的!再说了,你们哪有见过有侍从带着家眷一起住进殿下府的?”

    见她们都竖起耳朵,惊瞠着美目催促着她接着讲下去,她吐出了瓜子皮,招招手让她们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你们难道就没怀疑过,为什么这两天晚上殿下没有招我们任何一个姐妹去侍寝?”

    众女们相视一顾,茫然的摇了摇头。

    “笨啊!你们想啊,有个狐狸精在西厢阁,殿下晚上岂能坐得住?若是招我们姐妹去侍寝,那这事岂不是要暴露了?”

    “啊?不会吧?”

    “怎么不好!这事可是有谱有影的。就昨天一大早,我那贴身丫鬟荷花就见到殿下从西厢阁里出来的呢!”说着,她朝着西厢阁努了努嘴。

    “啊?那、那那个狐狸……精她美吗?”

    “你说呢?不美的话殿下能被迷住吗?”

    “天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失宠了?”

    “何止失宠啊!说不定啊,她哪天在殿下耳旁扇扇风,除了东苑那位已被封了侧妃的姐姐外,我们这勉强能与夫人挂边的妾,只有卷铺盖滚蛋的份!”

    “不会吧……”

    “妹妹们真是好雅兴啊。”一声不温不火的娇声从旁边乍然响起,惊起美人四个。

    迅速将凑在一起的脑袋分开,起身,欠身行礼:“见过侧妃姐姐。”

    施雨绸淡淡的瞥着神色慌乱的四人,并未叫她们起身免礼,而是移步至石桌前,款款的坐下。

    好半晌,待那些个弱不禁风的美人们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她才冷冷的开口:“都起身吧。”

    吁了口气,美人们颤颤的直起腿,不时的拿眼角偷瞟着手剥橘皮,不知作何感想的侧妃姐姐。

    “侧妃姐姐,没事的话,我们……”出声的美人被施雨绸拿眼一扫,剩下的话就生生的卡在了喉里。

    举止优雅的拈了个橘瓣放入口中,嚼碎,甘甜的橘汁瞬间顺着娇舌滑入咽喉,令她惬意的眯起了眸子。如削葱根的手指持起了第二片橘瓣,在橘瓣凑近樱唇之际,她貌似随意的问道:“妹妹们刚刚在说些什么趣事呢?不妨也讲给姐姐听听,让姐姐也乐一乐,嗯?”

    四美煞白了脸,颤颤的矗在那里默不作声。

    “妹妹们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对我这个当姐姐的有意见?”

    凉凉的话语令四美惊惧更甚。她们急忙摇头摆手,以示自己并无此意。

    “真以为不说我就不得知你们刚刚放肆的言论吗?殿下的事情你们也敢拿出来乱嚼舌根,妄自非议,我瞧你们还当真是不知死活。”拨弄着橘瓣,施雨绸不紧不慢的说着,那样平淡的口气听似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四美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最左边的一个大眼美人见情形不妙,扑通一声跪下,呜呜哭着为自己辩解:“侧妃姐姐,不关我的事啊……一切都是绿意说的,我可是半点关于殿下不利的话可都没说啊!”

    见此情形,另两位美人也茫茫随声附和,一同将矛头指向绿意。

    绿意的一张娇媚的小脸霎时没了人色。娇躯抖成一团,此时的她已颤不成声:“侧妃姐姐……”

    “好啦,你们退下,绿意留下。”

    三美如临大赦,匆匆行了退礼,提着裙子,迈着碎步,急不可耐的奔出了花萼亭。

    而留下的绿意却犹如接到了死亡令。抖颤着身子趴在地上,她急促的呼吸着,下唇紧咬,莫敢有言。

    正当她惊恐惶慌的不能自拔之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扶上了她的两肩:“妹妹快起吧,地上凉,莫伤了身子。”

    诧异的抬起头,绿意愕然的看着浅笑盈盈的施雨绸:“侧妃姐姐,你……”

    “快起来吧,”手下用力,施雨绸将她扶起,似玩笑般的点上了她的额头:“傻妮子,我刚刚在做戏给她们看呢!”

    看着转眼间就换脸如换人的施雨绸,绿意的心颤了颤,没由得感到一股寒气袭上心头……

    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施雨绸将她拉到了她旁边的一个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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