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np绝对完整第32部分阅读
佣兵王妃np绝对完整 作者:po18.us
,可令人惊骇的是,还未等他们拔剑相击,冷风扫过后,围住他的那群侍卫连哀嚎都还未发出一声就全数倒地身亡,额上,无不诡异的印着一杂娇艳邪魅的血莲花!
大臣们无不惊慌失措,胆小的已经顾不上什么臣子臣纲的了,拔腿就往殿门外跑去。可未跑到殿门口又拔腿跑了回来,因为一群玄甲士兵手持长戈,浑身泛着凛然杀气,从殿门口处逼近殿中。近百名玄甲士兵进殿后,将厚重的朱漆殿门嘭的一声死死的关闭!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拓跋宸厉喝一声,身躯侧移,挡在了溶月的前面。
鄙夷的看了眼如成戒备状态的拓跋宸,红影几个闪身,快如奔雷,几乎是在众人还未来得及眨眼之际于瞬间移到了拓跋宸眼前,盯着他,双手环胸,残狞的扬起邪笑,眸色骇人如血!
“取你们命的人!”
骨节泛白,拳头紧攥!摸上挎剑,力道向外欲拔出锋芒,可下一刻,剑柄上的手就被一只柔软却不失力道的小手给生生按住了。
如今的情形恐怕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一场酝酿己久的阴谋,而她,不幸成为了这场阴谋盯上的猎物。
看这架势,内三门应该是被他们给控制了,三门里应该都换成了他们的人。可是外四门,章赫那边,她不敢保证,是不是也是如此情形……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内三门的士兵朝夕间掉了包,不是她想猜忌,是她不得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那个她昔日最信任的人,那个曾经允诺过要一生追随她的好哥们……
看着他内疚不安的将目光瞥开,她笑了,笑的绚烂,笑的凄凉,更笑的悲戚!这就是跟随了她三年多的人啊!是她的眼瞎,还是这人心太过难测……
手下的温热一片又一片,潮湿的猩红打染了溶月明黄|色的衣袍,开出了一朵朵妖冶娇红的血花,刺目而耀眼。
紧紧扯住溶月的衣角,东方遥的双瞳开始涣散,浑身不住的痉挛,一张毫无血色的俊颜白的透明。
“媳妇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别说话,我这就让宸给你用功逼毒……”
“原谅我……”
“傻瓜,你没有做错什么,要我原谅什么?”
“不……我的错……咳咳……”
“好,好,我原谅你,你别说话。宸,快过来!”
哆嗦着的手给东方遥擦拭着不断往外冒的血红液体,怎奈越抹越多,越多就越是擦拭不完,血流就犹如一条妖娆的殷红血泉,从他的嘴中汩汩流淌,奔流不息。白色的俊颜,妖红的血色,两者奇异的组合在一起,妖娆冷艳,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给人的心脏猛地一击……
听到了溶月的呼唤,拓跋宸警惕的看着面前满目邪佞的血影,面露为难之色。
正在拓跋宸处于挣扎之时,一直在他们身后沉默不语的楚旭尧突然几步跨了过来,席地而坐,气聚丹田,铁掌贴上了东方遥的后背,少顷,一股热气从东方遥的头顶蒸腾而出。
楚旭尧?惊诧的神色一闪即逝,溶月紊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轻拍了拍紧扯着她的大手,慢慢将它扯离。
缓缓的站起身,溶月敛下心神,面沉如水,在血影前站立,抬眸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血色瞳仁。
饶有兴味的看着昂首与他对视的溶月,血影勾了勾唇,大手朝着她面上一指:“你说我该称你为慕容罗呢,还是简小三?抑或是,呵,柳、溶、月?”
以下的讶然一掠而过。
紧紧盯着那暴露在狰狞的血色面具外的下颌和薄唇,心思百转千回,电念一闪,与印象中熟悉的人影蓦地相合,恍然一悟,在刹那间明白了为何那个身影在看第一眼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说,我该称呼你血魔呢,还是应该称你为丞、相、大、人?”
血影先是一怔,而后目露激赏之色:“虽然知道瞒你不住,但这么快就猜中了我的身份,倒是令我颇感意外。”
也不再掩饰,抬手将血色狰狞的面具从面色一掀,一张妖冶冷魅的面庞好无保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你?!”拓跋宸又惊又怒,星瞳暴睁,骨节捏的格格作响,若不是溶月在旁边强行按着,早已按捺不住拔剑相向。
气势不输半分,溶月冷静的看着他,冷清的语气里透出逼人的霸气:“拓跋桀,当真以为占领了内三门就占领了楼兰?莫忘了,我的三万铁骑还在城门恭候,三十万大军更是等我一声令下便可攻入皇城!拓跋桀,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分布三大边境处的三十万大军是远水灭不了近火,而你那三万铁骑,哈,早已马不停蹄的奔往边境去了!”
“不可能!没有朕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们断不会如此!”
“不会?”阴惨惨的笑了,拓跋桀从袖口里掏出一人皮面具,在溶月的眼前晃了又晃:“你瞅瞅,这是什么?”
脸色当下变了:“你把慕容家的人怎么样了?”
“你放心,那个老家伙留着还有用,暂时还不会取他性命。至于那个太子侧妃——”拓跋桀将眉狂肆的一横:“只要她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不会为难于她。”
照你的吩咐去做?
溶月和拓跋宸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不详的预兆。
“拓跋桀,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楼兰只是你的一个跳板石吧?”
“哦?何以见得?”血瞳里精芒闪过,诡谲难测。
“我当年攻打楼西的时候,你就布好了棋局,抱着试看赌一场的心思,在我的身旁安插了一个棋子。或许当初布下这枚棋子的时候,你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你意料的是,这步横还真是让你下对了,这棋子更是安插对了!你没有想到我会将整个楼西攻下,那是因为你志不在区区的楼兰,你有更大的野心,你等的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你的胃口填饱的大好契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到东方使者来访的时候动手,目的无非是有一个,那就是要东方遥死在楼兰皇宫,挑起两国的战乱,而你便可坐收渔利!至于这个渔人之利,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趁此机会鼓动南刹国老皇帝将兵权交与你,而你,得到了兵权就差不多可以犯上作乱了。这是其一。其二,控制了楼兰皇宫,你便可发矫诏,任那三十多万楼兰将士与东方王朝的将士拼杀,待双方力竭之时,你便可有机会趁火打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亦可以严重挫伤他们的兵力。其三,恐怕也是你最渴望的一点,这唯一的弟弟惨死楼兰皇宫,东方烈定是心绪大乱,怒不可遏,说不定理智一丧,会倾尽全国兵力攻打楼兰。而这个时候,若是你另派一支队伍悄悄潜入东方王朝的皇宫,采取与如今如出一辙的法子,将东方烈控制住,那么整个东方王朝还不是你拓跋桀的天下?楼兰,南刹国,东方王朝,放眼观去,则会全数被你收于囊中,你,拓跋桀,就会成为这片大陆雄踞一方的霸主!或许,你还不会满足,你会接着征伐天下,将整片大陆一统,或许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拓跋桀,我可曾有讲错?”
拓跋桀眸底的触动足以说明他此时的震撼。
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对着溶月认真而豪迈霸气道:“这个天下,能者为王!宏图霸业,万里江山,唯有能者,方可主沉浮!成者王,败者寇,你们输了,说明你们技不如人,怨不得我!”
边说着,他边由上而下细细打量着溶月,半晌,邪肆的勾起了溶月的下颌:“长相么,倒差强人意。最令我欣赏的,就是你令人惊叹的智慧!或许,听左使的话留你一命,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坐拥这天下?相信有了你的辅助,我一统天下大业的时间不会等的太久。”
按住想要冒火的拓跋宸,溶月冷冷的将拓跋桀的手拍掉,语气不带丝毫的温度:“不好意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不会有这样的合作的。还有,这盘横还未下完呢,鹿死谁手至今言这尚早。”
“是吗?”
“难道不是吗?拓跋桀,你就这般肯定南刹国老皇帝会将兵权交与你?而且,还几乎是全国的全部兵力?”
“你,毕竟是个外人。”
“外人?”拓跋桀的声调上翻的诡异,继而冰冷的一笑:“不交给我这个外人,他还能交给谁?”
溶月眸光闪了闪:“太子。”
拓跋桀邪佞的大笑:“那个废物,再过几天恐怕就是个死人了……”
“你说什么?!”拓跋宸大惊。
果然出事了。
轻拍了拍拓跋宸的手示意他别急,溶月不改面色道:“休要唬我们,要知道,有了语嫣后,太子殿下可是生龙活虎的很呢!”
“哼,生龙活虎?还不照样栽到女人手……”突地将住口,拓跋桀脸色沉下,阴狠的眸光看着溶月:“竟被你给绕进去了!想套我的话?!”
“怎么,敢做就不敢说了?”
“不敢说?笑话!说与你们听也无妨,反正你们如今也是瓮中之鳖,成不了气候!说起来,呵,还多亏了你的好侧妃呢!”讥嘲的看着拓跋宸,拓跋桀一脸的嘲讽。
侧妃?拓跋宸两眸一眯。施雨绸?!
“正如你所想。你这个侧妃外表看起来贤淑端庄,可骨子里却是不甘寂寞的主,三番四次的勾引本宫主。若不是看的她有用,向来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的我,自是不会理她分毫!她之所以有用,在于她有个笨的人神共愤的姐姐,而她这个姐姐,却恰恰是太子的女人。若是从中搅和点什么,嗬,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
“贱人,竟然敢做出谋害我皇兄的事!等我回去非拔了她的皮!”
拓宸怒目切齿,而一旁的溶月则是愈发的下沉。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运功逼毒的二人,眸底更是忧心忡忡。东方遥,你千万不能有事……
“拓跋桀,你莫不是想在今日将我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闻言,拓跋桀顿了顿,抬眸邪魅的一笑:“他们死,你可以活。”
袖袍下的手攥的死紧,可面上却一派从容镇定:“哦?你当真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做个傀儡皇帝吗?拓跋桀,甭忘了,我们楼兰的字可是独成一派的,而作为他们的皇帝,我的字体他们更是熟识的很。没有我的亲笔诏书,拓跋桀,这个楼兰你终是控制不了的!”
眸光倏地变得阴狠:“信不信,我有千万种法子对付你!”
“若是我死了呢?那你岂不是功亏一篑了?拓跋桀,你不觉得其实对付我最好的法子就在眼前吗?”
“嗯?”
溶月将眸光一扫:“他们啊!只要拿他们来威胁我,我自是会束手无策,乖乖的听你的摆布,不是吗?”
冷哼一声:“说来说去,还是拐弯抹角的要保住他们的命!”
“同时也是保住你的利益,不是吗?”
血眸眯觑着阴冷的紧紧盯着溶月,企图在她的杏眸里寻得丁点的痕迹。而溶月则抬着眸,坦然的看着他,大大方方的随着他的注视。
血眸里闪过慕名的笑意,拓跋对着溶月扬扬眉:“行,这个提议我接受。”
暗暗松了口气,溶月趁热打铁,将手伸向他的面前:“解药。”
“什么?”
“东方遥的解药。”
血眸里刚刚泛起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华侨了暴戾的杀气:“他必须死!”
溶月瞳眸一眯:“不行!他不能死!你无非就是想借着东方遥的死来挑起两国争端不是?这好办,从他身上拿取信物,托人带到东方王朝的皇宫里,相信见了东方遥的贴身信物,他自是会相信来人的说辞。所以,既然东方遥死与不死都不影响你的计划,你何不卖个人情给我?”
“既然死与不死都不影响我的计划,我为何要卖个人情给你?”
“为我可以更好的为你服务!”
见拓跋桀极不答应,也没否决,溶月踱步走向身后的两人。
此时楚旭尧已经用功完毕,东方遥仍旧昏迷不醒,只是脸色稍微好了些,比先前有点人气,这也让溶月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见楚旭尧调息完毕后冷着脸就要站起身去对抗拓跋桀,溶月忙暗暗递给他一个勿动的神色,见他仍不以为意的要一意孤行,眼明手快的溶月抓住了他的大手,使劲捏了他一把。
读懂溶月眸里的坚决,楚旭尧虽是不太明白溶月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顺了她的意,选择了不动声色。
蹲下身在东方遥身上巡视着,希望能打到能说服拓跋桀的信物。
一抹暗黄落入她的眼中,心下一动,扯住一角,轻轻抽出,一张叠得工工整整的有些发黄的画卷落入了她的手里。
心颤颤的,喉咙也干涩的慌。不用打开,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画卷里的画的究竟是什么。
“不要……抢……媳妇……”
昏迷中的东方遥似乎是有了意识,浓密的睫毛轻扇着似乎是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眸。垂于身侧的手轻颤着,似乎是知道有人拿走了画卷,想要阻止来人拿走属于他的东西……
这一幕令她不忍。
迅速撇过脸,站起身走向拓跋桀,在他狐疑的神色中将画卷递交到他的手上:“拿走。相信你刚刚也瞧见了,在昏迷中都想着画卷,可见此物对他的重要性。拿着它,东方烈定会对东方遥的死深信不疑。”
以下疑惑的抖开画卷,当看到明眸皓齿的花样少女对着他甜美的微笑时,拓跋桀愣在了当场,怔怔的瞅着那纯真无暇的笑靥,血眸里竟有过刹那的迷离。
原来她也可以对人笑得如此真诚,如此天真,如此快乐。只是不知道,能有幸见到她真心展颜一笑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男人?
血眸不由得撇过倒地地上不住的呓语的东方遥,拓跋桀的心里没由得一阵暴躁。那个男人会是他吗?
阴着脸将画卷塞入袖中收好,拓跋桀递给溶月一个黑色药丸:“吃了它。”
“什么东西?”
“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会要你的命!”
溶月心里头明白,这定是防止她逃跑,用业控制她的药物。
为今之计,明知是毒药,可还是要硬着头皮咽下去。
刚欲伸手抓药丸,可手还未伸出,就被拓跋宸给揽进了怀里:“小三,别听他的!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宸,放开。”抬头看着拓跋宸,溶月眼里的坚定灼痛了他的双瞳。
“不,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吞毒药,小三,我做不到。要吞,也要由我来吞!”大手扬起,火速探向了闪着邪恶光泽的黑色药丸,可就在触到药丸的刹那,他的身子突然被定住。
“对不起,宸。”
捏起药丸,溶月毫无犹豫的一骨碌吞下。
一只铁掌倏地贴上了她的后背,她可以感觉得到,刚刚吞下的药丸,正在徐徐的上升。
心下一惊。身子不着痕迹的向前微倾,手向后一伸,准确无误的拽住了身后的铁掌。
“月……”
“你在这干什么!快回去照顾你的王爷!”
冷着脸,溶月喝斥着。
眉宇间透露出不甘之色。铁拳紧握,楚旭尧鹰瞳不住的迸射出骇人的凛厉,几欲冲上前去与拓跋桀拼杀,可掌心里外柔内刚的柔荑每每逼迫的他不得上前。
“他是谁?”好凌厉的煞气!这个人不容小觑!
“常年跟随在东方遥身边的侍从而已。哦,对了,东方遥的解药呢?”
收回放在楚旭尧身上的眼神,拓跋桀阴阴的笑了:“此毒没有解药。”
“没有?!”
“对,没有。能不能活命,就得看他自个的造化了。”
“你!”
“我怎么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提过此毒有解啊?”
“今个累了,先让我们回我的寝宫。”
“行,估摸着这软筋散的功效也发作了,我倒也不怕你们跑了。来人,送他们去!”
软筋散?怪不得刚刚她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原来是他散了药粉!这个卑鄙的小人!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五十四章 解药
崇德殿里,对金色古龙纹四足炉置在香案上,两旁黄漆梅花香几边置了一对梨花石双耳三足炉,紫檀木雕百花屏风后放着铜兽紫堇炉,里面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拓跋桀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上,放松身心深深嗅着清幽的香气,舒坦的眯起了眸子。
“宫主。”
门外,恭恭敬敬的一声低唤让拓跋桀眯起的眸子刹那睁开,可转瞬又懒懒的再次眯起。
“进来。”
推门而入,曾经的楼兰国相叶凡,亦也是如今的左使路飞然,看着通道延伸处那张已经易了主的漆金龙椅,一股莫名的惆怅于心间翻滚。
两手覆额,躬身成标准弧度,恭敬的行了礼。
“不知宫主找属下来有何要事?”
“左使这次不负本宫主的期望,辅助本宫主夺了楼兰,立了头等大功,不知希望要什么赏赐?”
“属下惶恐,辅助宫主完成大业是属下分内之事,能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是属下托了宫主的洪福,实在不敢邀功……”
“左使不必过谦,如此恭谦,如此恭谦倒是显得本宫主不厚道了。放心,本宫主一向赏罚分明,既然立了大功,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语毕,击掌三下,三个侍从托着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从东阁绕过前殿,在路飞然的身侧站定,恭敬的将盘中物呈现在路飞然的面前。身后,两个打扮妖娆的美人紧随而至,半露娇羞关含期待的瞅着高大英挺的路飞然,粉面含春,美波含情,融融春情熏人醉。
“宫主,您这是……”
“金银珠宝俗是俗了些,可人活于世,尤其是咱们男人,自然是对这些俗物缺少不得。而这两个美人呢,则是本宫主特意从楼兰皇宫的宫女中挑选的最上等的美人,虽美色离本宫主后院的那些美人还稍微是逊色了几分,但毕竟还未开苞,干净的很,尝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左使,对本宫主的这番赏赐可曾满意?”
“宫主厚爱,属下感激不尽。只是,她们……”说着,路飞然为难的看着身侧的两美,其中的推拒之意不言而喻。
“莫非是左使嫌弃本宫主的眼光?”
“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最好。”指尖不经意章触到了袖口异物,心念一动,拓跋桀的眼中闪过莫名的细涛:“左使,本宫主交代给你一个任务,竭尽所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好,胁迫威逼,诱惑也罢,总之,用尽一切能用的法子,务必将那个女人说动,辅助本宫主,一统江山!”
路飞然的脸色有几丝的僵硬,又有几许的苦涩:“属下,领命。”
寝安殿里,溶月倚靠在红木圆柱上,两眼失神的盯着明黄|色纱缦上垂落的紫色流苏,无边无际的惆怅铺天盖地而来。
“真的没法子吗?”
看着躺在床上面如薄冰般透明的东方遥,楚旭尧和拓跋宸的神色沉重而复杂,似乎都不忍看溶月失魂落魄的神色,齐齐将脸给转向了一旁。
头无力的向后仰在圆柱上,溶月不住的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毒虽然已经被逼出了大半,但余毒存留在他体内,四散蔓延,侵入五脏,若是再没解药的话……”楚旭尧说到这,稍稍顿了顿:“恐怕是熬不过这个晚上了……”
浑身打了个激灵。
熬不过这个晚上……
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那张安静的,祥和的,纯净的,安危的俊逸容颜,从饱满的额头,再到紧闭的双瞳,英挺的鼻,苍白的唇,干净的下巴,留恋的反复巡视,仿佛要将这张面庞永久的镌刻在脑海深处……
或许,过了今夜,这张容颜将彻底的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生命中消失……
明明说过两断的,可为何在知道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心里的悲苦却是无以复加……
原来,爱情不是呼叫转移,付出的感情并不是一句一刀两断就可断的一干二净的……
闭着眼睛,连续数个深喘,溶月将身子朝着一侧微挪了些,扶住身后的柱子,两手用力扒着圆柱,挣扎着站起了身。
见溶月摇晃着身子就要朝着书案走去,拓跋宸和楚旭尧忙跨了几步,一左一右的将溶月扶住。
“月。”
“小三。”
两个男人敌意深深的互瞪一眼,看着对方碰角溶月瞳眸里无不迸射出冉冉怒火,若不是见溶月此时情绪低落,两人势必会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
待被他们扶到书案前,溶月铺开纸张,警惕的看了眼殿门外,而后迅速持起银毫,刷刷数笑,不过片刻,楼兰皇宫的框架便被溶月给当场勾勒了出来。
“约莫到了子夜时分,依你的功力,这软筋散的药效也就差不多该退了。楚旭尧,你务必记好这张皇宫地形图,尤其是我所标记的暗道处,务必牢记,关键时候可助你一臂之力!午夜后,你就开始行动,逃出皇宫。”
楚旭尧神色微动:“这就是你先前不让我动手的原因?”
“不错,你确实武功高强,功力盖世,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能直捣金銮殿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占领了内三门,能占领内三门就说明他们的人不下数千。当然,这还不算外三门。数千人对付你一人,你逃出的把握能有多大?可若有了这地形图就大大不同了,皇宫什么地方隐蔽,什么地方与外界接轨更近,我都是一清二楚,再加上夜色的掩护,我相信,你逃出皇宫,逃出楼兰应该不成问题……”
“可我为什么要逃?”
错愕的看向一脸阴郁的楚旭尧:“你为何不逃?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两国残杀,拓桀阴谋得逞?”
楚旭尧突然一把将溶月揽在怀里,霸道的宣誓:“休想将我撇开!你是我的女人,所以即使要逃,我也必会带着你一块逃!”
“放开小三!”
“楚旭尧,你放开我……”
楚旭尧突地冷面一凛:“有人来了。”
闻言,溶月和拓跋宸面色一正。从楚旭尧怀里挣开,迅速将纸张收拾好,溶月扶着椅子坐下,闭上眼睛,一副虚弱的模样。
拓跋宸和楚旭尧则一边一个斜靠在书案上,亦将眼睛闭起,貌似闭目养神。
厚实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开启,三人几乎是同时睁开双瞳,齐齐的将目光投向光线射来的源处。
“叶凡,你还有脸来!”拓跋宸双目充血,看着面无表情的路飞然踏步走来,一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模样。
溶月面沉似水,静静盯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路飞然,神情始终没有丝毫的变动。
在离溶月几步之遥处站定,路飞然抬头迎上溶月的目光,语气冷硬没有丝毫的温度:“我不叫叶凡,我是血莲宫左使,路飞然。”
话虽听似对拓跋宸所讲,但溶月明白,他不仅是说与拓跋宸听,更是讲也她听。
清冷的一笑,凉薄的笑意如雪花初绽飘进了路飞然的眼瞳中。
“是,路左使。那么敢问路左使,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此次本左使前来是劝说你莫再执迷不悟,顺从宫主,帮衬宫主完成一统大业……”
话未讲完,路飞然的脸上就重重挨了拓跋宸一击。
“路飞然,你枉为人!”
倒退了几步,路飞然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心里闪过苦涩,可面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
没有理会盛怒中的拓跋宸,他看着溶月,语气的冷硬不减分毫:“即使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你就忍心,的看着他人为你受罪?”
说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床上气息微弱的男人。
听出他话里有话,又见他有意无意的瞟向东方遥,溶月的眸色动了动。
沉着脸,溶月声音转高,怒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除了拿我身边的人来威胁外,还有什么本事!无耻,龌龊!要杀就杀,我宁死也不愿听从你们的摆布!”
对溶月突然激动的情绪万分不解。拓跋宸和楚旭尧相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你若是死了,他们会生不如死。我们教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百般种酷刑,随便拿出一样,便可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痛不欲生。”
“你们真是牲畜不如!”
“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这是生存之道。”
“好,好一个生存之道!为了生存之道而背信弃义,陷主君于不忠,陷朋友于不义,叶凡,恕我还是这是这般称呼你,你不忠不义,存活着又有何意义?你,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有我要效忠的主子,所谓各为其主,怨不得人。”
“说的也是,怨不得别人,要怨也只能是怨自己眼瞎。”
“我时间有限,不想与你多说废话。还是那句话,顺从我教主,帮助我主一统天下!”
怒气冲冲的从椅子上站起,溶月走近路飞然,指尖直指他的鼻子:“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教主,就凭他,也想着要一统天下?哈,也不撒泼尿照照!”
下一刻,溶月的手被人握住,一股压力袭来,等候人就被甩到了地上。
“小三!”
“月!”
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溶月,路飞然道了句‘好自为之’就甩袖离开。
拓跋宸和楚旭尧怒火冲天,几乎同步起身欲追向前去,可下一肯就惊诧于来源于身后的扯力。
拽着两人的衣袍,溶月缓缓的站起身,望着远处路飞然消失于殿门口处的身影,以下百般滋味在心头。
摩挲着手里的白色||乳|瓷瓶,溶月轻喃:“总算,你还有些良心……”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五十五章 惊险一夜
每隔一刻钟,溶月应付伸手探探东方遥的鼻息,感觉到他的呼吸由虚弱变的强而稳,心里悬起的石块才重重的落地。
溶月不经意间对东方遥所流露出的紧张和担忧,无疑是刺痛了拓跋宸的眼睛。原来自欺欺人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她又何尝不是在自我麻痹,也自我逃避?她对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那份情只是被她强行压在了心里的最底层,最深处,因为,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将它从心底挖掘,更不允许它重见天日。或许,只有等到夜阑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将埋葬它的尘土掀开一点缝隙,一个人,暗自咀嚼其中的百般滋味……
虽然心里有怨,亦有怒,但他并不会怪她,因为他明白,感情这事,实在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不是一句往下,就能将心里的那片悸动彻彻底底的从身体里除掉。即使是强行扯下,那也是连皮带肉的一块撕下,然后在撕下的那块,留下一块清晰的疤痕,伴随一生。
其实,想想他亦是该知足的,毕竟,她没有一股脑的将他拒之心门之外,而是不停的尝试去接纳他,承认他,即使是现在她的心里还没有对他敞开心扉,但他们毕竟也迈出了很大一步,未来也依稀可以看的到光明不是?
想到这,拓跋宸心里舒畅不少,舒缓了脸色朝着溶月走去。小三,虽然你的心里至今还有那个‘他’,但我有信心,彻底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成为你心里唯一的男人。
“忙碌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吧,等他醒了,我叫你。”
听拓跋宸这么一说,溶月这才惊觉,从给东方遥喂了药至今,她竟然守在了床边整整两个时辰!身为他的女人,如今却如此关注别的男人,想来,拓跋宸的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心里的歉意使得她逼迫自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东方遥的身上。转过身,溶月将两臂环上了拓跋宸精健的腰:“确实累了,累的我懒的走。宸,你抱我到榻上去。”
溶月的示好令拓跋宸欣喜不已。小三,你终于开始重视了我的感受了,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的心里也占有不小的一席之地?
臂膀用力将溶月托起,拓跋宸深深凝视着溶月,眸光里的暖暖柔情,简直就要让人沉醉于他那溺死人的温柔之中。
溶月也静静的看着拓跋宸,望进他那黝黑莲的瞳子,深不见底,仿佛是极具诱惑的漩涡,将人毫无防备的给吸了进去。
两人深情对视的一幕刺激了不远处的楚旭尧,一阵冷风扫过,拓跋宸的怀里空空如也,而溶月已由温暖的怀抱跃进了刚硬的躯膛。
脸冷了下来,溶月不悦的瞪着楚旭尧:“你快放我下来!”
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溶月:“柳溶月,我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今夜,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走,省的有人再不安分,打你的主意!”冷风疾扫,说话间,楚旭尧抱着溶月如闪电般朝着殿门口飞去。
溶月大骇:“楚旭尧你疯了!带着我你逃不出去的!会死的!”
“要死,我们两个也要死在一块!”
身后的拓跋宸大惊,点足欲追上前去,可仍旧停在原地的身子让他霍然醒悟到,那软筋散的药效还未消退,他的内力还使不上半分。
可恶!低咒一声,拓跋宸望着已经触到殿门的两人,心急如焚。
咻咻——
在殿门打开的刹那,数不清的冷箭如狂风骤雨般朝着两人飞速疾驰!楚旭尧一惊,忙抱着溶月左躲右闪,纵跳挪腾,好几次,冷箭都贴着鬓角呼啸而过,险象丛生。
溶月被突如其来的箭矢惊得不敢动弹,紧紧扒着楚旭尧的臂膀,任他带着她来回闪避。莫非拓跋桀知道他们今夜想逃?若是这般,那么他们的处境险矣!
楚旭尧得出空闲抽出腰间的雪柳剑,有剑在手,自是轻松了不少,行云流水般的挥舞着软剑挡去一波又一波不曾间断的冷箭,他不曾退却,硬是迎着如暴雨般不断砸向他的箭矢,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出殿门。只要走的出去,他们就极有希望能逃出这所皇宫!
楚旭尧不曾停下的脚步令溶月胆战心惊!看来楚旭尧是铁了心的要带她走了,可这天罗地网的,即使真能逃的出去,也怕是九死一生吧!更何况,她还不想逃,因为若是她真的跟着他逃了,剩下的那两个男人,绝对会没有生路!
想要挣开他,却又不敢动,因为此时来势汹汹的冷箭实在是也无法轻举妄动。
风声鹤唳,人影斑驳,杀进庭院里的楚旭尧冲进放冷箭的人群里,左劈右砍,招式狠辣凛厉,一收一缩中尽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可血莲宫的死士们不为所惧,一批倒下,又有另一批即刻补上前来,团团围住楚旭尧,齐齐向他发起进攻。
尽管楚旭尧武功高级,以一敌百,但诚如溶月所讲,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怀里还抱着溶月!几百招下来,楚旭尧渐渐的感到力不从心,暗暗瞅准四周的地势,掌中聚起内力吃喝着朝着四周猛扫,趁紧挨着那群人倒下的空档,提气带着溶月飞快的驰向不远处高耸的屋脊。
正在此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大网的四个角被四个红衣人牢牢扯住,准确无误的冲着楚旭尧他们二人铺天盖来!
左手揽着溶月,右手持着雪柳剑对着大网狠狠的一划——大网竟然完好无损!楚旭尧万分骇然,加大力度划数下,这张大网依旧毫发未损,仍旧以不减分毫的速度压着他们头顶极速盖了过来!
鹰瞳里流露出懊恼的神色,右臂朝左一伸,将溶月紧紧箍在了怀里,保护的姿态毕现。
四个角的红衣人各扯着一角,围着他们二人以顺时针的方向飞快的转动,不过多时,就用大网将二人牢牢的缚住,动弹不得。
四周火把阵阵,耀眼的火光将整个庭院照的犹如白昼。周围的死士们将弓拉满,严阵以待,冒着寒光的箭头阴冷森森,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下一刻,无情的箭头就会朝着他们体内疯狂射来,至死罢休!
危险的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楚旭尧浑身肌肉紧绷,相应的两臂收缩将怀里的溶月搂得更紧。而溶月嗅着危险的气味,眸光淡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正朝着他们逐步逼近的那抹血红色的身影。
“想逃?”阴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即使是暖春时分,亦是让人感到冷意逼人。
估计是她上辈子得罪了楚旭尧,所以这辈子他专门来寻她晦气来着!每每遇到他,她哪次好过了?这次更甚,往老虎嘴边上闯,估摸着她这条命今夜差不多就要搭上了!
“雪柳剑?”低头瞟了眼楚旭尧手握的软剑,拓跋桀的眼里有过诧色:“虽然知道你身手不赖,身份定不简单,却未想到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麒麟山庄庄主,楚旭尧!哈,真是没想到,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楚旭尧,本宫主不得不感慨这命运的造化啊!”
“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冷着脸喝斥一声,楚旭尧看着拓跋桀,满目的鄙夷,似乎是瞧不起他的卑鄙伎俩。
要杀就杀?嗬,还真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啊!他要死没人拦,可作甚要拉她做个垫背的?真是宿怨!
从楚旭尧的怀里抬起头,溶月浅声曼曼:“拓跋桀,不想让我写诏书了吗?”
听到溶月说话,拓跋桀浑身泛起的杀气淡去了不少,环胸瞅着露出一个头的溶月,眼角上勾:“诏书?我现在倒是对它没有兴趣了!即使没有它,凭着我拓跋桀的本事,我不信我就成不了大事!”
“有了诏书不是更保险一点不是?”
“哦?这么说来,你倒是愿意写下诏书了?先前找百般理由推三阻四的,磨磨唧唧的不肯写,如今却要主动提起,莫不是你想从中搞点什么,给我来阴的?”
“瞧你这话讲的,什么阴的阳的,这话严重了不少?如今你是刀俎,我为鱼肉,我的生命都要仰仗你的鼻息,唯恐一个不察惹怒了宫主,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讨好都来不及,何来阴的一说?”
溶月的放低姿态,令楚旭尧莫名的不舒服。
将溶月的头重新按到了他的躯膛上,楚旭尧强势的命令:“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讨好巴结那种人,还不如去哄一只狗!”
几步之遥处传来砭皮的凛寒杀气让溶月暗叹:和这自大的猪果然没有共同语言。
奋力的抬起头,溶月看着拓跋桀说道:“拓跋桀,你听我说,那诏书……”
用力将溶月的头按下:“柳溶月,你就这般怕死吗?”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楚旭尧,你想死就死,不要拖上我!”
“该死的,若不是要将你救出去,我会落得个受制于人的下场吗!你这个女人,不知感恩倒也罢了,竟然说出这般绝情的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
“嚯,这年头,流行贼喊捉贼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只求你别挡着我求生的路,行不?”
“求生?柳溶月,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想当年,你跳崖跳的多么干脆,怎么,几年过去了,你倒是愈来愈怕死了?”
“楚旭尧你……”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他们两个的斗嘴在拓跋桀看来无异于打情骂俏,忽略他的存在在他眼中无异于是对他的蔑视。看着楚旭尧,拓跋桀眼里的冷意更甚。
“拓跋桀,我没有想过要逃,是楚旭尧一意孤行,强行将我掳走,使得我不得不为之。所以,要逃的是他,要杀的也应该是他,与我无关!”
楚旭尧一贯的冷面上出现了严重的裂痕,五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