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有家足矣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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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家足矣 作者:po18.in

    。

    “嗬嗬……大夫……上上来了,请带我去拿药吧”那妇人扶着楼梯扶手,喘着气说道。

    “呵呵,夫人,其实没有药”夏草上前来扶住妇人的臂膀,笑着说道。

    “没有,你还……”那妇人听后,先是惊诧,然后面现怒容,挥动手臂,要撇开夏草的挽扶。

    “夫人息怒,这样对身体和胎儿不好请听我把话说完”

    夏草扶着妇人在三楼茶室里坐下来,缓缓说道,

    “我想夫人应该出身于富贵之家,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甚人亲自动手劳作吧”

    妇人不语,沉静地看着夏草,算是默认了。

    “刚才看到您和夫君伉俪情深,想必您身怀有孕后,定是对你关怀备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妇人听夏草提起她的夫君,而色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夫人可曾听过一句谚语,说是‘多运动好生’……”

    “大夫的意思是说,我至今未产,是因为平时少运动的原因……”那妇人看来也是极聪慧的,夏草一提她就想到了。

    “嗯,我想多半是的,由于平时被照顾的太好了,不活动,导致气血凝滞,故产门难开,您这样一爬楼梯,气血一动,回去再服下汤药,应该就会喜获麟儿了”夏草诚恳温和地说道。

    那妇人茅塞顿开,转怒为喜,笑着连连对夏草道歉和道谢,送走他们,夏草来到初颜的问诊室,把刚才事情的经过说给她听,初颜听后,面现佩服地说道,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夏草噗哧笑了,

    “你佩服我什么,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论医术我怕是连你的一半都不如呢”

    两姐妹正说话间,紫苏面带慌张的敲门进来了,

    “夏医生,雪医生,刚才那对夫妇又回来了,而且,好像,那个妇人有些不对劲”

    “什么?”

    夏草和初颜双双急忙从问诊室里出来,看那青年男子正打横抱着妇人又急又怒地朝她们走来,妇人窝在青年怀里,捂着肚子,呻吟声连连。

    “你到底在楼上对我夫人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会儿功夫,她就这样了?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夫人有个什么闪失,我立马带人拆了你这个破药铺”那青年双眼通红地急吼道。

    夏草没理会那青年的咆哮,上前去直接就看向那妇人,初颜立即摸脉,稍倾,两人视线一对,

    “别吵了,你夫人马上要生了,快,把她抱到三楼来,那里有房间”

    那青年被她们两人吼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又喜又急地抱着那妇人就往楼上窜,竟然跑到了夏草她们前面。

    夏草她们在河西村没少跟着红嫂子给别人接生过,再加上两人都懂医术,虽然急但并没有慌乱。

    “我去吧,初颜你在楼下照看着”

    中间那妇人由于身子娇弱,痛晕过去几次,又是扎银针,又是掐人中的,来回折腾了几次,终于顺利地产下一个男婴,虽然产后有些见红,但幸好是在药铺里,虽然没有草药,但那些中成品药丸效果可比那草药强多了,最后母子平安

    由于产后妇人不能见风,而这妇人身子也比常人弱些,所以不敢妄动,那青年思前想后,决定在“养生坊”坐完“月子”再走人。

    就这样,“养身坊”有惊无险地迎来了第一个住院的病人。

    而“养身坊”从此以后,又多了一项扩展形的副业,那就是有关孕妇一系列的病证的看诊,而三楼也差不多成了孕妇坐“月子”的专用房。几乎住进去的大多数病人都是孕妇。

    正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平静,同一间问诊室,同一个人,同一个姿势,“寻芳楼”头牌伊青莲的丫环小玉,正跪在夏草面前。

    第一卷 小村成长篇 第42章自暴自弃(求粉)

    第42章自暴自弃(求粉)

    这是失恋的人容易走进的怪圈,失了爱,仿佛全世界都塌了,其实世界仍然在,只是你自已着相了

    ……………………………………

    “青莲她怎么了?没按时吃药吗?难道是病情又起了变化……加重了?”夏草有些内疚地连声问道。

    本来上次离开的时侯说过几天再去的,可是眼看就过了一个月了,夏草却食言了。

    夏草是故意不去想,因为一想就会想到那天伊青莲的复杂眼神,那眼神像团迷雾一样,困扰着夏草,再加上那个家伙的警告,当然夏草不承认是惧怕的原因,只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那里太复杂了,不是自已的菜。

    “呜呜呜……”小玉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摇头哭泣。

    夏草见了,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让人端上来一杯热茶,递给小玉,

    “你喝口茶吧,别急慢慢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小玉比之前瘦了,也憔悴了,眼神凄苦迷茫,眼泪没停的继续往下掉。

    “她身体好了吗?”夏草试着单一地问道

    小玉低垂着头,捧着杯茶,听到夏草问她,头摇得像拨浪鼓,茶杯里的水像是被雨水淋翻的池塘,坑点密集,小玉的眼泪掉得更欢了。

    “你别摇头了,说话啊你光哭,能解决事情吗,你到底来找我作什么呢”夏草也有些着急了。

    小玉狠狠的抽泣了几声,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得一下哭喊了起来,

    “夏医生,小姐,她这一个月来过得很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快去看看她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夏草一听,吃惊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急声问道,

    “你说什么?她的病不是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回……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夏草说着就要开门往外走。

    “姐姐”初颜拉住了夏草,满脸的不赞同。

    小玉见状,慌乱地把杯茶放在诊桌上,“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哭着给初颜磕头,头碰到地上,“砰砰砰“的直响,

    “求求你,让夏医生去看看小姐吧,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给你磕头了”才磕了两三下,眼见着额头就红肿了起来,可见有多用力。

    “初颜,如果我当初没去,说不准就不管这事儿了,但是既然摊上了,我想负责到底,青莲的事了之后,我绝不再踏入那种地方,这次你就让我去吧”夏草看着初颜语气恳求,眼神坚定地说道。

    初颜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小玉的头磕个没完,眼见着血丝都出来了,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好吧,姐姐,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再有下次,我可真得要生气了,我们连和起来生气,你就看着办吧”初颜语气坚定地强调道。

    “知道了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夏草见初颜答应了,笑着说道。

    “换身衣服再去,现在差不多是晚上了”初颜又气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好”夏草言听计从地卖乖甜笑道。

    夏草回后院换上了一件夏宇的男子长袍,夏宇的个头这小半年蹿得特别快,已经和夏草齐头了,简单的梳了个包髻,系上一幅方巾,严然一个面白如玉,清秀儒雅的书生公子哥模样。

    初颜见夏草和小玉走了之后,想了想,起身来到了后院夏宇和孟孤城的住处,一会儿一道影子从院子里跳出,没入黑暗之中。

    金猊香残,红烛泪干。

    夏草难以想象,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可以变得如此的面目全非。

    面色发青,颧骨突出,腮肉凹陷得厉害,烛光一照就映出一片阴影,发髻凌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水草,失了光泽水份。

    眼睫下阴影如墨,下巴尖得可以扎死人,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简直如同没有生气的易碎人偶一样。

    夏划慌乱地坐在床边拿起她的一只手要摸脉,却发现手冰凉的厉害,像是没有温度,差点拿捏不住。

    “怎么会这样?小玉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家小姐的”夏草边号脉,边眼神凌利地看向小玉,但是越号脉脸色越沉郁。

    小玉只在旁边嘤嘤地小声哭泣,始终不语。

    夏草的声音动作,吵醒了一直昏睡的伊青莲,她眉头轻皱,一声呻吟从干涩的唇中逸出,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床边坐了一个年轻俊俏的书生公子,眼中乍醒时的迷茫,熟稔地换上了一付轻挑媚意,

    “好个俊俏的小公子,来,让奴家为你宽衣解带”

    边说边用手肘支起了上半身,宽大的襟口裂向两边划去,露出里面艳红的肚兜,在那一片艳红的对比下,那肌肤苍白如霜,那上面的欢情痕迹更加显得刺目。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那条命的”夏草双目通红,是气是恼也是……心疼。

    听到声音,再加上凑得近了,伊青莲显然认出了夏草,手和动作戛然止在了半空中,然后像失了支撑似的颓然垂下,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懒懒地说道,

    “你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了我吗?”

    “我没忘,可是我也没忘,你是艳压众芳,技压百人的花魁,你不是可以拒绝的吗?你辛辛苦苦学才艺,没日没夜的练习,争得花魁的名头,不就是为了避逸这个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啊就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你就这么糟蹋自已”夏草说得气中带泪。

    伊青莲定定的看了夏草一眼,“噗”得一声笑了,然后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尖锐,动作也越来越疯狂,最后就像是在哭嚎,然而最后她是真得流泪了,笑中带泪,最是凄凉。

    “花魁嗯哈哈哈花魁啊花魁也还不是被人家玩的,只不过是增加了个名头,多了些刺激而已,谁真得把你当回事了,就算我洁身自好,就算我用尽了所有的心思,可是,又有谁会在意了,没有人会在意,他跟本就不会在意”

    又是他,那个他究竟是谁,伊青莲自始至终都不说。

    “伊青莲,你够了没有,你……”夏草还想再说,忽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乱七八糟的人语声。

    “伊仙子,哥哥我今天又来了嘿嘿嘿”人还没到,隔着门板,就传来一阵y词浪语。

    夏草看向伊青莲,发现她正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嘴角含着一抹苍白如鬼魅的笑容,大有要开门迎客的架势。

    夏草怒瞪了伊青莲一眼,冷哼一声向门边走去,她没看到伊青莲在她冷哼转身后,脸上强撑的笑容的裂缝和眼中的不舍。

    夏草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扇,那些人正好到达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夏草绷着脸,眼神冰冷如锥,压低嗓音,冲着外面的人说道,

    “今晚伊青莲我包了,闲杂人等请回吧”

    那个领头的公子哥明显一付酒色过度的虚样,穿着件貂皮袍子,像是黄鼠狼披着狐狸的皮在乱窜,空空荡荡的,一开口就有一股怪味朝夏草喷来,显然他的胃也不怎么好。

    “你小子是谁啊?”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知道今天我包了伊青莲就行了,宵一刻值千金,众位都明白的,还是请回吧”夏草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说道。

    那公子往伊青连的屋内瞅了两眼,没看到佳人的影子,怏怏地说道,

    “什么宵一刻值千金,老子玩剩的玩意,你想要给你好了,你好好享受吧兄弟们走了,听说今天晚上大少的喜庆是最后一天了,咱们去后面讨杯酒喝去,里面献艺的姑娘那才水灵呢……”那公子吆三喝六的带着那帮子人乱哄哄的走了。

    夏草退回屋来,想要关门,一扫眼发现“寻芳楼”里的妈妈正站在楼道走廊的拐角看向这里,夏草犹豫了下,还是抱歉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关了房门。

    夏草又回到床边,看到伊青莲正坐在床上发怔,眼神呆滞。

    “小玉,你去泡壶茶来”夏草对小玉吩咐道。

    “哎?好”小玉用袖子抹抹眼泪出去了。

    夏草又坐到了床边,看着伊青莲,心中思绪翻滚,腹内五味杂沉,而伊青莲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久久的凝滞在一处,显然神思不属。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夏草斟酌着问道。

    人说失恋的人不能把满腔的悲愤窝在心里,应该发泄出来,或是狠狠的把伤口拿到烈日下爆晒,直到结疤,直到蒸发,不再疼痛,说破无毒,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伊青莲自从那事之后,怕是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那伤口就在那捂着掖着,直到它发臭,腐烂,直到侵蚀全身。

    给她治病的那一段时间里,两个虽然很亲近,但还没到很知心的地步,怕是不愿对自已提起吧。

    现在夏草权是当在做心里治疗,也许打开她的心扉,让她自爆伤口,彻底的伤过痛过之后,会彻底的醒过来也说不定。

    果然,提起那个“他”,伊青莲的睫毛动了动,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返回,然后又进入另一种神游状态,那种状态叫做回忆。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卷 小村成长篇 第43章 爱已惘然

    第43章 爱已惘然

    我曾经爱过你,你知道吗?……

    ……………………………………

    这是一个很俗的故事,年轻俊逸、潇洒多金的金主和多才多艺、美貌无双的花魁娘子之间的恩怨情缠的段子,古往今来,俯拾皆是。

    但他又是一个不寻常的故事,因为它发生在夏草所认识的人中,回忆那么鲜明,讲述者那么痛苦,让夏草听后,不能一笑视之,不能一叹概之。

    而且故事还颇有些耐人寻味,比如伊青莲说她头一年,几乎很少接待其他客人,每天差不多都与那个“他”耳鬓厮磨,花前月下,那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她述说时那迷醉的语调,幸福的表情,把空气都染成了粉红色,夏草都为之动容。

    但就夏草所知,这种情节出现在戏文里或小说里还有可能,但出现在现实中,不太可能,因为就算是花魁也不能任性到那种程度,她就就一家青楼的活招牌和摇钱树,怎么可能轻易的定下来,就算是有人出钱包下她,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行规的,想想也是啊,如果老被人包着,别人连见都很难见到,等待时间长了难免就兴趣索然了。

    而那个“他”竟然能做到,显然不但有钱,而且还很有权或势力才对,当然这个疑问只在夏草的心中一过,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也不是现在应该探寻的种点,她现在只要做一个合格的听众就行了。

    夏草安静地坐在伊青连旁边,看着她笑,看着她哭,脸上一直是恬淡的表情,除了开头问得那一句,中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夏草的平静,像是迷航中的一盏引路灯,让沉伦在悲苦的海洋中的伊青莲在回忆甜蜜时,没有沉溺,在想到经受的痛苦时,没有迷失,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看着那盏灯,就是这一丝清醒,让伊青莲边回忆边痛边思索,最后拼尽全力的游上了岸,回忆结束了,那片海洋在她身后,她知道它下面隐藏着尖石,因为自已曾被它扎得遍体鳞伤;她也知道那下面也有珍珠贝壳,让她曾经好梦一场,但现在她上岸了。

    她想起了妈妈小时候经常教导她的话:ji女是不能动真感情,流真眼泪流的,特别是花魁,因为花魁是大家的,它应该高高在上,不为任何人所停留低头,即使这是一个最底贱的行当,但花魁却是这个最底贱行当的最高荣誉。

    她又想起了刚被“他”梳拢后的第二天,妈妈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梦只能晚上做,但千万不要白天做,那样只会是一场空。

    “啊……呜呜呜”伊青莲双手捂脸痛哭了起来。

    夏草听出了哭声里有痛,有悔,有恨,有悟,轻吁了一口气,这下该是真正的疏通了吧

    “吱呀”小玉手端着茶托进来了,两眼通红,眼角泪痕犹在,显然是刚哭过,也许就在刚才,就在门外,因为这茶都成温的了。

    夏草接过小玉倒好的茶,递给伊青莲,莞尔笑着说道,

    “哭了那么大会儿,喝口茶,补点水,再接着哭吧”

    伊青莲抬起了头,眼皮红肿得厉害,但哭过的眸子却如同洗去了尘埃的明镜,比初见时更加明亮,抽泣着接过杯子,嗔目对夏草说道,

    “亏你还一身公子装扮,连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真是个呆头鹅”

    夏草潇洒地一摆袖子,哂然笑道,

    “什么时候,伊大花魁娘子,需要我这个西贝货怜香惜玉了,只要你勾一勾手指头,等着对你表达怜香惜玉的人多得是,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

    这句话一出,两人仿佛又回到一个月前的时光,两人都相视无语,只有淡笑相对。

    笑着笑着,伊青莲的笑容慢慢敛去,眸中浮起一层水光,夏划心中一颤,警钟敲响,不会吧,还来,再来,我可就没招了啊

    “我爱他,到现在依然还爱着他,想起他,心还是会痛,眼睛还是会流泪,但我会慢慢遗忘,把他沉在我的心底,最后,我只能说,爱上他我不会后悔,但我以后不会再爱我输了,但还输得起,而且输得也不冤枉”伊青连定定地看着夏草,字字如珠地吐落出来,砸在地上。

    伊青莲看夏草的眼光有丝怪异,但当夏草有所感时,那种怪异又从伊青连的眼中消失,让夏草以为是自已的错觉。

    “夏草,帮我个忙,可以吗?”

    …………………………

    “寻芳楼”的后院,晚上比白天可热闹多了。

    烛火点点,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一点也不比前面差,或许比楼里更回加的热闹。

    在院中的空地上用木桩在一个亭子前面,凭空搭起一个一米多高的戏台,戏台上的柱子用红绸包裹,四周垂挂着轻纱,夜间的寒风一吹,轻纱飘渺,灯笼摇曳,一切那么朦胧而唯美,除了有点冷。

    夏草只是草草的披了一件夏宇的袍子就来了,刚才在房间里面还感觉不到,但是一出来,坐在四处没有遮挡的凉亭里,被风一吹,就打一个哆嗦,必竟十月底的天气了,夏草的衣物的确太单薄了些。

    “小玉,你去我房里,把那件狐……那件斗篷披风拿来”对于伊青连中间的停顿转折,夏草就当没听见,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小玉远去的背影,恨不得小玉会缩地功,就这么一瞬间远去的背影,就换了走来的身影。

    伊青莲身上穿得其实也不怎么厚,而且她还虚着,但她却丝毫不以为意,是一惯的调教使然,还是没心情体验,这不得而知,夏草只见伊青莲进了凉亭之后,就坐在了冰凉的石凳上,视线直向正对的戏台上扫去,但也并不是在看戏台,因为戏台上现在上演的是一曲歌舞,灯笼一照,映在薄薄的轻纱上,舞动,影动,纱动,夏草的眼睛只看了一下,便跟随不上了,只是徒劳地追索着那曼妙地身姿,而伊青莲却是连眼皮眨都没眨一下,焦灼在了一处,似乎在透过轻纱,透过舞动的身姿,透过这段距离,落在了某处。

    难道,那个也“他”在戏台对面的轩榭中。

    “青莲你身体还撑不撑得住啊?”夏草看着久久不语不动的伊青莲,仿佛要化了白玉样的雕像般,开口打破平静地说道。

    “你放心,干我们这一行的,怎样保养身体,也是一门必学的技艺呢,必竟不禁玩的身体,难以在这种地方立足,再加上我刚才在屋里吃下的那粒丸药,也可以让人迅速恢复些体力的”伊青莲叹息着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来,讥笑着说道。

    “嗯”夏草头次见伊青莲把她做得这个行当说得那么直白露骨,只点点头,没好意思往下接下去。

    这会儿正好小玉手捧着一件素色的披风回来了,夏草面现惊喜,一步跨出亭外迎了出去,其实一部分也是为了避免尴尬。

    小玉把披风交到夏草手里,进了凉亭,伊青莲在小玉耳边耳语了几句,小玉就又离去了,只是这次离去的方向是朝着戏台子去了。

    夏草不知小玉去干什么了,只是看伊青莲的眼中流露出期盼等待的神色,猜想大概是去进行“协调”曲目安排了,不用看也知道,伊青莲明显的是空降兵,不速之客,这边她们自已虽然准备好了,但是人家那边让不让登台,还指不定呢。

    不过想是那样想,但仔细想想大概是没问题的,伊青莲不像是没脑只凭冲动行事的人,当然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举动不包括在内,必竟爱情不是人可以操控的。

    这种沉默的等待,直到小玉快步走来,对伊青莲笑着说“成了”的时候才打破。

    很快就要轮到她们登台了,看来花魁的面子,还是很大的。而听到这个消息,夏草也很高兴,巴不得现在就上台去,完事后立马回家,把冻得快要僵掉得身体塞进被窝里,裹紧咯,暖实咯。

    踏上那个戏台的瞬间,夏草竟然感到紧张,老天爷,前世今生这是她第一次踏上舞台进行表演,脑子一瞬间也变得一片空白。

    “怎么了?”伊青莲见夏草仍然站在戏台边上,没有移动,走出几步,回过头来问道。

    “没……没什么”夏草可没脸说自已紧张得都有些肌肉痉挛了,只像木偶似的一抬腿一甩手的跟在伊青莲后面,往前台走去。

    等来到前台,夏草看了一眼,立时就松了一口气,原来台前不知何时已垂挂了一付垂纱门帘,隔着纱向外看去,一片朦胧,影影绰绰地看到看台,原来离戏台还有段距离,这样一来,夏草就更放心了。

    台上早已准备好琴案、琴,而且燃上了香。

    夏草一撩下摆,利落地盘腿坐在琴案后的坐垫上,手按上琴弦,朝伊青莲示意,

    “可以开始了”

    手指一拔,一股缓慢优雅,又有些伤感的曲调“叮咚”奏起。

    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

    天空微露淡蓝的晴

    我在早春清新的阳光里

    回想着往日的情景

    原来爱曾给我美丽心情

    像一面深邃的风景

    那深爱过他却受伤的心

    丰富了人生的记忆

    只有曾天真给过的心

    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

    也只有被辜负而长夜流过泪的心

    才能明白这也是种运气

    让他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人

    给过完完整整的爱情

    ………………

    当我安安心心地走在明天里

    有不后悔美丽的心情

    ………………

    《美丽心情》中那种“我曾经不后悔的爱过你”的这对逝去的爱情的宣告,完美的能表达出了,此时伊青莲的心情。

    只是不知她所要传达的对象能否领悟到这种爱过痛过最后无奈放手的人的心情,是否知道他得到过,后来又失去了一份完完整整的爱情,他是否会后悔……

    第一卷 小村成长篇 第44章 原来是你

    第44章 原来是你

    有这样请人的吗?你干脆拿绳子绑好了……

    ……………………………………

    那首歌仿佛是最后的宣泄,伊青莲唱完之后,欠身施礼,转身下台,视线一直低垂着,没有抬头,脚步不停的向楼里走去。

    夏草沉默的跟在伊青莲身后,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她的克制,伊青连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拔足奔跑,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拼命追赶,楼梯被踏得在清冷的夜间“咚咚咚”直响。

    夏草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追赶她,是对过去的不舍和留恋,必竟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有时候反而越想忘记就越清晰,越痛苦。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推开,伊青莲回到屋里就直奔床榻而去,力尽的把自已摔在床上,头朝里面,肩膀不停的在抖动,不,不止是肩膀,连身体都在颤抖。

    夏草站在床侧,看着她,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伸出手去安慰她,但是对于别人的痛不能感同身受的她,安慰显得那么虚假,说什么好呢?

    别伤心了?她会马上换上笑颜吗?

    事情总会过去的?要多久?这种切肤之痛,谁能保证一定能忘得了,要不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情伤一生的人?

    与其这样,道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在她的伤口上撒点盐或是酒精,或许会增加她的痛苦,但这样会好得更快些。

    夏草调整好表情,冷哼一声,淡漠地说道,

    “怎么了?后悔了?不想放弃了?现在后悔还来及,那人也许还没走,现在跑到后院,站在她面前,祈求他再爱你,也许她会被你的歌声打动,再给你点爱也说不定”

    “夏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小姐她心里够苦的了”这时候小玉也跟着回屋来了,她听到夏草在埋汰伊青莲抹着眼泪说道。

    “我这样说是不想她以后更苦,纠缠下去,只会再次受伤而已”夏草眼睛紧紧盯着伊青莲的背,语气着急气愤,真怕她再执迷不悟啊

    “我没有……”伊青莲的声音很轻,很涩,而且带着疲惫至及的虚弱。

    她转过了身来,虽然眼睛湿漉漉的,眼神也痛苦的支离破碎,但是她没哭,还朝夏草无力地笑了笑,像是即将凋谢的莲花,花瓣在一片一片地被风吹散,夏草看到如玉洁白的贝齿上,染上了几丝血红,那是她咬破了嘴唇留下来的,像带着红丝的血玉,泛着冰冷的血光,看得夏草的眼睛一阵刺痛。

    她感觉自已这个恶客,真得有些残忍,她抿了抿唇,憋着声道,

    “对不起,我……”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得想后悔了,想跑回去,请求他的愿谅,只要他还像之前那样对我,就算不要孩子,就算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我的脸,我都无所谓,只要他还会偶尔来看看我,亲亲我,抱抱我就行了,但是如果我那样做了,他怕是更加看不起我吧,因为如果那样,就连我自已也会瞧不起自已……,是你把我又拉了回来,所以我没哭,以后就算我会想他,会念他,我也不会哭了,我要做个合格的花魁,游戏风尘,却不再为谁停留”

    夏草听后,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摸不着头绪的失落,淡淡的索绕在心头,夏草摇摇头,晃走这种莫名的情绪,告诉自已,伊青莲这样作才是对得,这样做是最好的。

    夏草看到伊青莲神情倦怠地蜷缩着,便走上前去,把她的身体摆正,触手的销瘦骨感让夏草又深深的叹息一番,把锦被拉开,盖在她身上,夏草俯首对伊青莲说道,

    “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吧,我明……”夏草张口,却又想起来之前曾允诺过初颜,这将在最后一次来这里。

    “你以后大概不会再来这里了吧,小玉都已经告诉我了,上次的事……对不起……”伊青莲躺在床上,双目幽深,似有千言万语,却终化为三个字。

    上次?“踏楼”那件事吗?虽然那一瞬间伊青莲复杂的眼神困绕了夏草很长一段时间,但自从决定不再踏入青楼那刻起,便不再想了,此时伊青莲的这句“对不起”更让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为何伊青莲要向自已道歉,夏草不想追究了。

    “青莲,我有些舍不得你,我们是朋友吧?”夏草诚挚地看着伊青莲说道。

    “……是……,只要你不嫌气我就成,呵呵……”伊青莲眼眸泛着水光,点点头笑道。

    “是朋友的话,我当然会来看你了,不过,得是偷偷的”夏草悄声说道。

    “不用,你来这里太不安全了,万一再碰到之前的事可怎么办?再跳一次楼吗?……”伊青莲轻轻地,但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夏草蹙眉问道。

    “我可以去看你啊总得礼尚往来吧”伊青莲唇边的笑意因俏皮的语气,有了些生气。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家随时欢迎,但是,你进出这里方便吗?”夏草随即又想到了这里是青楼,虽然她进入这里不方面,但是里面的人出去,好像也不是很方便。

    “哼,你别忘了,我是花魁,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伊青莲唇角一勾,虽然面色苍白,但神情却傲然起来。

    “嗯那我随时扫榻欢迎”夏草重重点头笑道。

    夏草没有多留,便要离去了,一是天色太晚了,夏草不便多留;二是伊青莲也实在是累了。

    “小玉,你要好好的照顾你家小姐,如果她再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你就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她”夏草和小玉边走边说。

    因夏草此时是男装,她和小玉说说笑笑,神情亲近,在这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场合,就像是客人在调笑姑娘,也算应景,没有人会注意。

    “我告诉你,你能马上来吗,难道再让我磕得头破血流啊”小玉这丫头就是属猫的,养不熟,用完夏草,语气就有些变了,但是玩笑和堵气的成份居大。

    夏草听后,摸摸鼻子,讪笑着不再言语。

    突然一个身穿灰蓝色半长衫,绑腿裤的人出现廊道的前面,好像是突然出现般,就连夏草都没看清楚,他是从哪里走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和那人明亮锐利目光一对,夏草心里一动,这人是冲自已来的。夏草心中暗暗戒备,站到了小玉的前头。

    那人来到距离夏草一步远的地方,弯腰拱手,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要见你”动作很客气,语气却不怎么客气,因为他的语气是陈述,而不是邀请。

    “请怒在下眼拙,不知贵上是哪位公子?”夏草回了一礼客气地问道。

    那人收手侧立,头微垂,平静地说道,

    “少爷说,公子见了面,自会知晓,公子请”说无躬身做了个引路的姿势。

    夏草面色沉了下来,上下打量那人,在心里腹诽:我还没答应去呢,这就请上了

    那人见夏草伫立原地,没有动弹,出声说道,

    “少爷已备好的酒菜,公子还请快些,莫让属下为难”这是在催促威逼了。

    “好吧,前面带路”看样子是不去不行了,虽然旁边就紧靠着栏杆扶手,但夏草相信,在她还没迈出步去时,这人怕就把自已给拿下了,到时候就更难看了,还不如识相些,自已主动去好些,虽然这已经不算是什么主动了。

    “夏……”小玉在旁边想出口,但是又想起夏草此时是男装,叫破的身份,恐惧会惹来麻烦。

    “小玉,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小姐,让她要记得‘找我’,我必定扫榻以待”夏草一语双关地说道,还朝小玉使了个眼色。

    “走吧”说完夏草便一摇一摆,故作潇洒地甩着大袖,跟随那人而去。

    没看到小玉脸上那别有所思的表情。

    夏草跟着那人来到一间房门外,停止了脚步,侧立一边,

    “公子到了,请进,我家少爷已恭候多时了

    夏草打量着这间房,这间房也在三楼,只不过建得位置有些取巧。

    这楼四面相围成“回”字形,两上边较长,两坚边较短,这样正好围成一个密封的四边形,但是这个角里的接镶处,却是留了一截走进来的小廊,如果站在对面看,跟本就看不出来这里留有空隙。

    这房间的门上的镂空花样,简单大方,不像楼城其他房间的门,雕刻着各种繁复的艳丽花样,有的甚至是一幅。

    夏草推门走了进去,迎面一阵风吹来,凉而不寒,甚至感到还有些暖,就像刚打开的空调送出来的风,不过这风很清新,显然是大自然的风,夏草奇怪地打量四周,想找出风怪异的原因来。

    “上次是不请自入,这次却是如入无人之境吗?”语调有些轻慢,还带着些许笑意。

    这声音听着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夏草寻声而去,见一身穿银灰袍的男子,正坐在摆满酒菜的圆桌前端把玩着酒杯笑望着她。

    那人眉黑但不长,刀刃般悬在细长的单眼皮眼睛上,鼻梁挺直,厚实的唇此时裂开来,挂着一抹利爽的笑容。

    是他那个在书院撞破她想拿石块砸欺负夏宇生员的那人,当时那山长唤他什么来着,对了,叫洛逸飞

    “原来是你”

    那次学院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特别是那个护短的山长,更是没给夏草留下一个好印象,虽然眼前的人,那天没有对自已失礼,可以说是礼貌周全,笑脸相迎,但在一片灰色的回忆里,那点阳光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所以夏草此时的语气,可以说是不算太好。

    第一卷 小村成长篇 第45章 竟是故人

    第45章 竟是故人

    “原来是你啊”话里的欣喜比之前一句,简直是天差地别。

    ……………………………………

    夏草说出口之后,才暮然想起自已此时身着男装,但一想洛逸飞开头说的那句话,明然是指学院之事,那么就是说,他显然早已看穿了自已的乔装。

    难道自已男装穿得很失败?夏草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低头向自已身上打量。

    “放心,你的装扮没有什么破绽,如果不是之前与你见过面,我也肯定一眼认不出你来”那人温和地笑道,眼中精光明亮。

    “不知洛公子,找在下来有何要事?”即然此时身着男装,夏草说话也就没有了妇人的温吞有礼,一派潇洒磊落地站立着,双目漆黑莹亮地凝视着洛逸飞问道,丝毫没有落座的意思。

    “不先坐下来吗?你站着的话,做为礼数,我可就要陪着站了,但是两人站着饮酒,是不是太怪了些”洛逸飞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遥遥敬向夏草。

    夏草眉头轻蹙了下,缓步来到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回敬洛逸飞,

    “我不善饮酒,还望洛公子见谅”仰首一饮而尽。

    两人的杯子同时放于桌上,洛逸飞起身前倾向夏草,拿起茶壶要给夏草继上茶水,夏草却以手掩住杯口,抿唇拒绝道,

    “洛公子即然认出了我,就应知我的真实身份,实不适宜在此地久留,还请公子有话直说”

    洛逸飞听完,放下了茶壶,淡然一笑,笑容温和,就像这一室的风,即暖且凉,适中正好,

    “也没什么事,只是碰巧在这里看见你,就想一起坐下来叙叙旧”

    洛逸飞说得不愠不火,夏草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叙旧?只不过几个月前在镇学里匆匆见过一面,有何旧好叙的。

    洛逸飞好似一直注视着夏草,见夏草此刻的神情,叹笑一声,缓缓说道,

    “你刚才说,‘原来是你’,那么你想起了什么时候的我?”

    夏草听言,眼中的疑问更深,

    “恕在下眼拙,除了在几月前在书院与洛公子匆匆一晤外,在下实在有些想不起在何时还与洛公子擦肩过?”

    虽然在书院与洛逸飞头次见面时,夏草恍然间感到有些面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眼前之人,但在别人还记得自已,并提出来时,自已仍然记不起,实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所以夏草尽可能地用词礼貌严谨地说道。

    洛逸飞脸上哂然一笑,眼睛斜向上睨着夏草,缓缓说道,

    “敝店如今宾客如潮,一部分要多谢于三年前那付可以改善汤味、菜味的方子……”

    三年前,那岂不是自已刚到这个时空来的那段时间,改善汤味的方子?

    夏草脑中,一扇被遗忘的门,逐渐打开,豪华气派,极其少见的四屋木制酒楼,华丽奢侈,丝毫不输现代工艺的毡毯,匆匆一瞥,没有多少印象,只余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神印在心头的年轻东家,此时那少年东家的模糊影像逐渐与坐于酒桌对面的青年重合。

    夏草脸上的表情,随着回忆的回归,由迷思逐渐变得明朗,自从进了屋来,一直没有开怀过的表情,缓缓绽放,到最后夏草的脸上是一付又惊又喜的笑容,

    “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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