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还朝第29部分阅读
有凤还朝 作者:真御书屋
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往你背上插一刀。
“你能看透四分已经难得,剩下的六分你慢慢去参,娘帮不了你了。”虞靑重重捏了捏秦思的掌心,秦思亦是回握住应下:“娘放心吧。”
南国朝堂三分,可毫无保留相信者只有权将军那一分,的确是步履维艰。
“你待会儿要好生准备着,今晚的宫宴上你便会见到子瑜了。”
“柴郡王?”秦思心思一转,出声问道:“说起柴郡王,阿离有一事不明。”
虞靑挑了挑下颚,无奈一笑:“你可是想说,娘分明不想让你步入宫廷高位,又为何不将皇位传给他人?”
“是啊。柴郡王也好,覃郡主也罢,都是皇家血脉啊。”这个问题秦思想了许久,都不得解。
“娘总归是一国之君,不能将大好江山随意传给谁,这是对百姓不公。汀雨她虽聪慧过人,却任性了些,自幼便有一处软肋,好争。有争心是好事,让人知晓不足,慢慢弥补之。可她却太过自负,这样的人不适合坐上高位。”
“还有子瑜,他擅于人来往,才智不弱,堪承继大位,却独独错了一点。他心性不稳,贪嗔痴怨,他占其二。”
贪嗔痴怨,是一个人心性中最大的败笔。这个柴郡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占下其中两样?
“所以,除了你,娘无法再信旁人。”虞靑的目光中带着些抱歉,她今生被皇宫所困,却还要让自己的女儿背负起这担子,着实非她所愿。
“阿离明白了。”
秦思立在一旁,将御案上的奏章铺陈开。她看着虞靑提笔沾染红砂,在奏章上批点下红痕,她轻着步子退到殿门口,忽而又转过头来。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娘。”
虞靑手腕一顿,温和的眸光抬起,对上秦思的慎重。秦思的脸颊绷得生紧,手臂抬起渐渐落在了小腹上。
“什么事?”虞靑眸色一沉。
“我有了身孕。”秦思不知如何启齿,沉声说道:“我以将军之女身份赐婚于风远侯世子,只是造化弄人,他现在留在天朝,而我回了南国。”
说着,秦思饱含着坚定跪下:“母皇,这个孩子的身份不能传出去,还请母皇成全。”
秦思端正地向虞靑叩首,额头触碰地面的声音,让虞靑心口一重。
“那个叶筠一?”虞靑知道这个男子,原本是世子,一朝为皇储。
“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思的身孕迟早会被人发现,知晓她与筠一的人也不少,若是她不提前做出应对,待到暗处的人发觉,她和叶筠一便会成了相互牵制的筹码,而这个孩子亦是他们共同的软肋。
秦思知道,虞靑也知道。
虞靑面色沉了沉:“你爱他?”
“我爱他。”
……
正文 第五章 宫中夜宴(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7 11:35:33 本章字数:3301
“那便只有一个法子。”虞靑起身,将端跪在殿中央的秦思扶起来,幽幽道:“你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或者说给你自己一个名分。”
秦思闻言瞳孔忽而瞪大,丝毫不经考虑,秦思便摇头道:“娘,这一辈子,阿离只嫁那一个人。”
“可你要明白,身为皇储,言行要堵得住悠悠之口。”
“娘,人生在世无奈众多,但阿离不愿违背本心。”秦思不退半分,眸中坚定如有实质。
虞靑弯下身子,伸手抚着秦思的脸颊,看着坚定说出心思的秦思,虞靑忽而笑了起来,重情如此,果真是她的女儿。
“那娘便从暗卫中选出几个男子入住你东宫,以男宠之名,行护你之实,等到你怀有身孕一事昭然于天下,他们便金蚕脱壳离开,孩子也可有个名分。”
“不。”秦思亦是拒绝,她明白虞靑这个法子是最为长远的。可她不想让孩子与别的男子沾染分毫。
虞靑眉心蹙紧,目光直视秦思:“你这是要将自己置于何地?”
“他的孩子,不该叫旁人爹爹。”
“那个男人如果不能给你这般的信任,那你要他何用?”
“娘亲,他会信我,可我不想委屈他丁点。”
秦思的一句话,刺得虞靑喉咙腥甜,她眼中忽而传来灼灼热意,逼得她不得不转过身。不想委屈他丁点……她刚刚劝秦思走的路,正是当年她走过的。因为无奈,而带着孩子面对诸多难处,甚至是生死。
虞靑选择嫁给秦朝定,而秦思却毅然拒绝。
离渊,我不如阿离啊,这些年,委屈你了……
“那好,娘帮你。只要孩子出世前你能在国中站稳脚步,那谁也不能耐何你。”虞靑挺直了背脊,她当初不曾做到的,便让她的女儿来成全。
“谢过母皇。”秦思心头一松,眸中落下一滴清泪来。
虞靑不曾转身,略显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下去歇着吧。”
“儿臣告退。”
……
夜色是皇宫最为厚重的外衣,灯火阑珊下,皇宫里的檐牙高啄倒映在地上。秦思踩着这些斑驳的影子,朝着前方热闹之处走去。
那里,是虞靑为她准备的晚宴,是替明靖长公主接风之宴。
秦思步子沉着,头上压着的凤冠让她不得不挺直了身子。
“青墨姐姐,今日有劳你了。”
秦思今夜没有带着天官出来,皇宫不比将军府,天官还不足以应付这些。她不想让天官出什么差错。思来想去,也只有青墨最为合适了。
“这有什么,我留在这里原本就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青墨穿着女官的衣裳,立在秦思身侧说着。
“天朝最近可有消息?”避过身后的内侍,秦思轻声问道。
青墨微微摇头,声音低了下去:“董家在朝中独大,时常生出些事故来,让公子有些应付不暇。不过你放心,那些人还伤不了他。”
“那就好。只是我有身孕的消息暂时莫要告诉他,免他分心。”
“好。”
秦思知晓他安然就足够了,见青墨应下,她唇角一松,看着不远处觥筹交错的场景,眸中带着内敛之色。
“长公主驾到。”
见秦思走近,内监扬声一呼,宴上的朝臣命妇纷纷安静下来,正襟看着秦思。秦思面上露着似笑非笑意,凝脂般的肤色,好似新月生晕。往下看去,蛾眉螓首,眸中莹亮如玉。直挺的鼻因笑意带着轻柔的弧度,让人不敢逼视。
“臣见过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权将军当先对着秦思拜下,随之,其余朝臣纷纷行了君臣之礼。秦思勾唇一笑,红唇轻启:“众位大人平身吧。”
朝臣行礼间,只有两人立着,不曾动作。
秦思抬首看去,这两人一个是覃郡主,另一个是一名男子,想必就是柴郡王了。秦思对这个柴郡王很是好奇,不由多看了几眼。
相貌清秀,眉骨微凸起,看得出来是个傲骨铮铮的男子。他亦是在打量着秦思,对视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妹妹来了。”覃郡主熟稔地上前与秦思打着招呼,亲近之意浓厚,却少了些尊敬。
青墨眸光一冷,正想着出声提醒覃郡主,纵然是姐妹,也该有个尊卑之分。可话还在酝酿,一旁的柴郡王便开了口:“子瑜见过公主殿下。”
这一声公主殿下,叫得极为平缓,却让覃郡主极为不悦。他与覃郡主身份同等,他向秦思行礼,便是逼着覃郡主低头了。
“哟,子瑜哥哥难得这般有礼数啊。”
柴郡王目光定在秦思身上,不曾挪开半分,口中清冷地回着覃汀雨的话:“这个是自然,尊卑尊卑,自然是公主为尊,郡主……”柴郡王重重咬着字继续道:“郡主和我,自然都是卑了。”
“你……”覃郡主气急,争心大起。
“怎么?莫非郡主觉得你高过了公主殿下?”柴郡王说着,瞥了秦思一眼。
覃郡主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落下这个话柄,当下僵着腰肢福身:“见过公主殿下。”
“姐姐莫要多礼。”
他们这一来一去,秦思便明白覃郡主的好争是指什么了。忍不了一时之气者,纵然天资骄傲,也必然成不了大事。
不过,这个柴郡王,她倒觉得是个人物。
“呵呵呵。”思绪刚刚一落,柴郡王便笑着转身退开。
看样子,这柴郡王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非“嗔”也……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呼,秦思敛衽退到一旁,垂首躬身立着,直到虞靑在高位坐下,才领着文武百官齐齐拜下。
“臣等(儿臣)参见皇上。”
“众爱卿平身。”
虞靑待众人落座,冲着秦思一笑道:“来,阿离坐到朕身边来。”
秦思微微提起裙裾,迎着虞靑的眸光步上高台,转身之时,秦思俯看殿下众人缓缓坐下。
“今日宫宴,只为庆贺朕寻回明靖长公主。众位爱卿往后要尽心辅佐长公主,以保我南国兴盛。”虞靑说罢,朝臣们纷纷应下:“臣谨遵皇上旨意,誓死辅佐长公主。”
秦思细细将各人反应看个明白,含笑收回眸光时,却见柴郡王对着她一笑。秦思轻轻颔首,随即将眸光转开。
歌舞声响起,酒色丝竹晕染了诸人脸颊,秦思小口饮着酒,丝毫不敢放松下来。南国朝堂不平,便注定了她的出现会打乱很多人的脚步。挡路的石子,不该有这般平静的待遇才是。
“皇姑母,明靖公主昨日回宫,子瑜却今日才见着,着实是不该。在此子瑜自罚三杯,还望公主莫要见怪啊。”柴郡王拱手一礼,将手中的酒樽抬起一饮而尽。
三杯两盏淡酒,很快便下了柴郡王的肚子。
“柴郡王多礼了。”秦思报以一笑。
“既然柴郡王自罚了酒,那汀雨也不可无礼了。”说着,覃郡主亦是起身,敬了秦思一杯。
秦思端起面前的酒盏放到唇边,却忽而停住。酒香中带着些清雅的淡香,那香气涌入鼻下,让秦思一惊。
这酒中有毒。
秦思不动声色将酒放下,笑着对覃郡主道:“本宫不胜酒力,这一见着郡主姐姐就都忘了,来人,换茶。”
秦思对着青墨使了个眼色,青墨当即亲自去取了茶水,随后奉上。
“本宫以茶代酒,还望姐姐莫见怪。”秦思笑着,将茶盏端起饮下。唇边一抹笑意却是僵硬的,她才入宫一日便有人要动手。在公主的酒盏里下毒,可不简单。
覃郡主自然不会驳了秦思的面子:“公主哪里的话。”
看着覃郡主平淡如常的神色,秦思心中一空,会是谁下的毒……
“说起来,我许久不曾听过柴郡王的箫声了,今日宫里热闹,不知柴郡王可愿吹奏一曲啊?”覃郡主挑眉说着,随即对着秦思笑道:“公主还不知道吧,柴郡王的箫声可是难得一闻啊,说是天上仙乐也不夸张。”
“是吗?”
秦思不知道的是,这柴郡王的箫声在南国有名头不假,只是鲜少吹奏。他更有个癖好,便是不在宫宴上吹曲。
覃郡主这话一出口,朝臣们便交耳低语了起来,而虞靑亦是不悦喝道:“汀雨……”
可谁知柴郡王见秦思接腔,当下转过头来,竟然反问道:“不知公主殿下可会抚琴?”
秦思微愣后颔首:“只会些皮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公主莫要紧张,子瑜逾越了,想请公主为子瑜伴奏可好?”柴郡王一语落下,不止是朝臣与覃郡主惊讶了,连虞靑也是变了变眼色。
秦思不明其中缘由,只好笑着应下,起身朝着乐台走去。而柴郡王跟在秦思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丰神俊秀之姿显露无疑。
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秦思周身被月华笼罩着,她侧眼问道:“柴郡王想要奏何曲?”
“公主果真聪慧,竟然巧妙将毒避开。”
秦思眸子一滞,心中却是翻滚着:“你如何知道酒中有毒?”
“你如不善饮酒,根本就不会执起酒杯。拿起复放下,只会是酒中有诈了。”柴郡王唇边笑意不减,让秦思分辨不出究竟。
正文 对不起各位亲了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25 7:54:20 本章字数:89
亲爱的看官们,陌陌明天开始加更一周。今天刚刚从武汉考试回来,晕车很严重,这几天考试把存稿用光了,我实在没有力气码字。对不起了。加更一周算补偿之前的了。鞠躬之~~~~求虎摸。
正文 第六章 宫中夜宴(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25 7:54:20 本章字数:3260
“郡王果真是观察细致啊。”看似猜测的一番说法让秦思不由生了疑惑,这件事情与他究竟有几分关联……
“公主殿下往后还是要小心为上啊。”柴郡王轻声提醒罢,退至秦思身侧,对着她一个拱手,高声道:“公主殿下随心弹琴,子瑜以箫声追逐之,可好?”
秦思琴艺不差,却也怕有个万一。首次宫宴,可出不得一点差错。而柴郡王这个提议便顾全了秦思的面子,就算出错,也无人能计较半分。
秦思自然轻笑允之:“好。”
手指撩拨过细密的琴弦,秦思素手扬起,轻柔的乐声幽幽而出,婉转而深沉。琴声起,箫声亦是呜咽而叹,随着琴声的高低缓缓流泻|着。
秦思食指指尖忽而一顿,随即在琴弦上划出波澜的弧度,琴声在这弧度中荡漾着,成就高山流水。左手亦是在弦上跳转,音阶一换,身后的箫声却没有随着秦思的调子下走,而是反向扬起,待到琴声从低谷游走出来,两相融合,竟然异常协调。
箫声是后起的,但是却在无意间引着琴声随它而动。
一曲琴箫和鸣,在夜色下流淌开。满朝文武不禁哑然听着,可虞靑却不觉捏紧了手,满含着忧思。
“郡王的箫声果然悦耳。”秦思手下拨弄越来越快,轻妙的琴声忽而变得哀婉,如泣如诉。忽而又欢愉起来,好似比翼双飞雁的嬉闹。
柴郡王含笑,唇角微动着,唇下的气息与琴声合得更加紧密。
秦思手腕一顿,琴声止,而箫声不断,低低轻诉。而柴郡王的脚步一转,行至秦思面前,他眸中带着点点灼热,随着双唇张合的轻颤,悄悄袭上秦思。
等到箫声落下,秦思才从琴凳上起身。错身之际,柴郡王低唤着:“我的公主,对这箫声可满意?”
秦思被那丝丝入扣的暧昧裹着,只好不言语,从柴郡王身侧直直而过。
“公主殿下琴声过人,当世少有人敌啊。”
两旁的朝臣纷纷赞赏之,可秦思却只感到心中慌乱,这个柴郡王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秦思微笑对曰:“柴郡王的箫声也着实如仙乐般动人。”
“哦?动人?”柴郡王语调一挑:“可动了公主半分?”
秦思眸色一锐,对她而言,有些底线是触碰不得半分的:“柴郡王说笑了,本宫受不起。”说着,秦思提步往前走去。
“看不出来公主的琴艺如此之好。”覃郡主笑着迎上去,出声夸道:“说来我们也是沾了公主的光,柴郡王可是从来不吹箫给外人听的。”说着,覃郡主颇有深意看了看二人。
覃郡主的话一落,一个轻柔的女童声响起:“小爱记得郡主的琴声也很好听呢。”
这话只是随意一语,却给秦思解了围,秦思闻声看去,在权将军身侧坐着一个小女童,那女童头上还梳着双髻,看样子还未及笄。
她穿着一身湛蓝色锦缎绣裙,五官清澈,惹人生出怜爱之情来。
“小爱,不得无礼。”权将军轻声一喝,随即起身对着秦思拱手:“微臣小女冒犯公主了。”
“权将军多礼了。”秦思虚托了权将军一把,随后走至小爱面前,朝着她一笑:“你叫小爱?”
“回公主殿下,是。”
小爱恭敬地站直了身子,端正行礼的模样让秦思不由笑出声:“好了,往后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无事的时候也常入宫来玩玩。”
“小爱遵命。”脆生生的嗓音让秦思笑意不绝。
直到在虞靑身侧坐下,秦思心中才缓缓松开一口气。一个好争风头的覃郡主,一个深不可测的柴郡王,都不是好想与的人物。
殿上依旧欢愉声不断,秦思却是在心中盘算开来。
“咳咳咳……”身侧的虞靑突然轻咳起来,她面色极为苍白,秦思刚刚一动,手腕便被人按在了龙案之下。
顾音奉上了茶盏,虞靑一口喝下,可杯沿上却沾染了点点暗色红晕。秦思心口一震,那血色异样,娘亲分明是中了毒……忽而,秦思想起那一日在凤离殿中的虞靑,也是这般突然难受起来,莫非,这毒已经在娘亲体内有些时日了?
虞靑缓缓擦拭着唇角,放下茶盏时,秦思当即伸手将那茶盏拿了过来,并在其中添上茶水,化开了那杯沿上不明显的黑红。
“母皇,你再用些茶吧。”虞靑依言将茶饮下,却忽略了秦思眸中的担忧。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虞靑便带着秦思先行离开了,留下满朝文武尽欢。
……
风离殿中的侍婢全部散去,独留着秦思一人。对着满殿空旷,虞靑才猛烈咳嗽起来。那声音低沉却凄厉,让秦思揪得一阵窒息。
“娘亲……”
虞靑捂着胸口,对着秦思摆了摆手,大红的袖摆在唇边轻轻拭着,低声道:“我没事。”刚刚说完,虞靑胸口又是一痛。秦思将虞靑扶入龙榻之上,忧心道:“娘亲,你究竟怎么了?”
“都是老毛病了,歇歇就好了。”虞靑说着,拍了拍秦思的手背,秦思只觉得那指尖冰冷刺骨。秦思将虞靑的手轻轻放入锦被之中,缓缓起身。
“月夜,月夜……”
知晓暗卫就在凤离殿中,秦思对这空荡的殿中一呼,身侧的烛台明灭一闪,一方衣袂无声落下,月夜的身影便立在了龙榻旁。
“属下见过皇上,见过主上。”
“月夜,你速去将我爹爹找来。”秦思吩咐道。
“是。”
看着月夜身影远去,虞靑眸心闪烁着,无力道:“你让他来做什么?”
“爹爹医术不凡,可替娘亲来看看,不然女儿如何能放心?”
虞靑微微阖眸,将满眼的不安收敛起来。她的身子她比谁都清楚,根本无药可救了。阿离也好,离渊也罢,知晓了不过是平添伤心。虞靑看着细细给她铺平被角的秦思,心中默叹。
“阿离,那柴郡王你见着了,可有何看法?”虞靑想起今日晚宴上那一幕琴箫和鸣,不禁问道。
秦思略略一想:“柴郡王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我曾说,他贪嗔痴怨占了其二,你以为是哪两样?”
“柴郡王性情并不暴怒,嗔算不上。贪、痴、怨,莫非是痴怨?”秦思垂眸猜测。
虞靑轻笑了笑:“子瑜的确是个痴者,并非是愚笨的痴迷,而是说他性情执着,所要得到的东西便不遗余力。”
“比如皇位?”
“不错。子瑜的确是一心要拿下这个皇位,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虞靑不想伤了柴郡王,可他步步紧逼,让她别无他法。
秦思有些不明白,大凡谋位者都会收敛锋芒,暗自筹划。生怕这心思暴露出来,会惹祸上身。可柴郡王却不一样,他的心思满朝皆知,可娘亲为何……
“只要我在这个皇位一日,我便不能杀了中山王一家。”虞靑似乎若有所思,眼中掀起遥远的薄雾。
“这是为何?娘亲是皇上,保江山,杀j佞,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唉,若要说其中缘由,就不得不提另外一样了。”
“那还有一样是?”秦思问道。
虞靑叹了叹气,无奈之情溢于言表:“这孩子还有一怨。”
“怨谁?”
“怨天,亦怨人!”秦思在龙榻边坐下,听着虞靑说道:“他满怀着抱负,却只是个郡王,此为怨天。而子瑜心中是怨我的,怨我占了江山,更怨我害了他自幼丧母,受尽妾侍欺辱。”
“这与娘有何关系?”
“说来话长了。那时,狄丞相的女儿玉露是我的伴读,在她出嫁给中山王之前,与我形影不离。”虞靑说着,喉间又是轻咳,秦思拍着她的背脊听她缓缓道来:“我记得那一年的花灯会,我就快要离开南国去和亲,便央着刚刚生产不久的玉露陪我出宫看花灯。那天,街上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带着面具的人们,花灯照亮了整个华阳城。”
“原本是很开心的一日,却因为意外变成了噩梦。”
“我年少任性,在人群中四处逛着,渐渐和侍卫走散了。我看见一处酒楼门前摆着行酒令,便上前去凑热闹,行酒令若是输了便要饮酒,若是胜了便能得到各色花灯。我一时玩得兴起,可谁知会出了意外,当时不知是谁将一盏花灯打翻,大火很快烧了起来……”
虞靑说着,不由微微哽咽。
“那后来呢?”
“后来,酒楼门前搭着的高台垮了下来,我当时呆着不知道怎么办,随行的侍卫也找不到踪影。我摘下面具的那一刹,有烧着的木梁掉了下来……而玉露,扑在我身上,就这么……死了……”
见虞靑肩胛抽动着,秦思眉心蹙起,低声安慰道:“娘亲,莫要想了,都过去了。”
柴郡王野心昭昭,虞靑却始终不忍对他下杀手,甚至一忍再忍,便是因为狄玉露这一命……
“玉露临死前,将子瑜托付给我,让我保他一生平安。我应下了。所以我这一生,都不能伤他。”
虞靑说着,热泪不禁滴下。
正文 第七章 覃郡主投靠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25 7:54:20 本章字数:3299
秦思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回宫后,虞靑急急封她为皇储,除了继承大统,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制约柴郡王。虞靑不能伤柴郡王,可她却能够。如若柴郡王所为太过,秦思动手也不算违背诺言。
“阿离,你现在所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是除去子瑜的势力,否则你皇位难安。可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伤了他性命。对狄丞相,亦要小心分寸。”
对上虞靑目光切切,秦思一口应下。娘亲所欠的,就是她欠的,只希望柴郡王莫要将自己逼上绝路。
“娘亲放心吧,我明白。”
得了秦思的允诺,虞靑放下心来,继续说道:“第二是将那些躲在暗处的势力找出来,一一灭除,对于可能伤到你的敌人,万万不可心软。”
“可这些暗处势力究竟是出自哪里?”
秦思百思不得其解,南国内,只有一个柴郡王是狼子野心罢了,那另外的势力目的何在。
“说起来,这些势力极为分散,娘也没有查出头绪,你要多防着些。三日后,我便斋戒沐浴,朝中事务都在你手中,那时候是他们生乱子最好的机会,你提前部署好,就定然能寻到蛛丝马迹。”
闻言,秦思颔首道:“娘亲设下这局,阿离定不负所望。”
身后轻微一响,秦思转头一看,正是苏离渊入了殿中。秦思侧开身,将虞靑那苍白的脸露了出来,苏离渊心中一痛。
“你……”
苏离渊刚刚张嘴,虞靑便笑着说道:“我都说了是老毛病,阿离偏偏不信。”虞靑的眸光中是异常的柔软,柔软中带着期许。
苏离渊会意,只得温温一笑:“阿离也是担心你。”
往一旁退了一步,秦思眼角抽搐着移开。
“过几日你去斋戒沐浴,我会陪在你身边,你趁着这段时日好好调养着,免得让阿离忧心。”苏离渊说着,故作轻松一笑。
秦思喉头酸涩难当,只好背过身去。她垂眉敛目地说道:“是啊,朝中的事情娘亲交给我就是了。”
“女儿有些累了,爹爹娘亲慢聊。”
虞靑轻咳了两声后,也不留她,低声道:“你去吧,明日便搬去明靖宫吧。”
“是,女儿告退。”
秦思低低垂首,直到退出凤离殿都不曾抬起眸子。
关上了凤离殿的殿门,秦思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唇。她脚下走的飞快,眼角的泪一颗颗滴下来,被风荡开。
虞靑咳出的血里带着黑色,她不会认错,那是毒。看方才苏离渊的神色,他想来是知道的。既然他们都想瞒着自己,那秦思便让他们瞒着吧。
可是,连苏离渊都束手无策的毒,娘亲莫不是……
秦思停下步子,慌着吸了一口气,胸口堵塞住的窒闷感让她险些站不稳。爹,娘,你们要瞒着我,我便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这一夜,凤离殿中苏离渊与虞靑二人,执手相坐了一夜。而秦思,则在寝宫中独自伤神到天明。
次日,秦思正式搬入了明靖宫,青墨天官随行身侧。而苏离渊的身份不便明言,只得游走于各宫之间。
望着富丽堂皇的明靖宫,秦思生出些困顿。天官在身后轻语道:“公主,覃郡主求见。”秦思抬起微微压下的眼眸,理鬓道:“宣。”
覃郡主随着天官入内,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中托盘的婢女,凤眼一直不住地在明靖宫内看着,微带着点欣羡之意。
“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覃郡主上前展开双袖,身躯微降福礼。
覃郡主讲起礼数来,秦思倒是有些不习惯,她扬了扬手:“郡主免礼。”
覃郡主落座后,便指了指婢女手中的托盘道:“公主,这是汀雨的小小心意,还请公主莫要嫌弃啊。”
“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来看望本宫,本宫就很开心了。对这心意,更是说不上嫌弃。”秦思示意天官将托盘传上前来,解开上头的红布,一边的托盘上是奇珍异宝,而另一边,却是一封信。
秦思眸中一变,将信放在手中摩挲着:“你们都退下吧。”
天官闻言有些不放心,随即想起了秦思身边尚有月夜,于是告了一声遵命,领着正宫中的侍女齐齐退下。
秦思打开那封信,上面列着不少朝臣的大名与软肋。秦思面颊带笑,以轻描淡写的神色将信又合上,好似上面只是清风明月之词。
两方交锋,谁先沉不住气了,谁便输了。这点道理,秦思是明白的,既然覃郡主拿了这东西给她,便不会再收回去。
耐心,秦思可不缺。
果然,等了许久,覃郡主也不见秦思开口,只好低声问道:“公主殿下可曾看明白了?”
“郡主姐姐想要跟本宫说什么?”秦思挑了挑眉,似乎疑惑不解。
“这封信上写的可是柴郡王一方的势力名单。”覃郡主不再兜圈子,直言相告:“这名单后面所批注的,便是这些人的弱点。公主只要拿着他们的把柄,便能够将柴郡王的势力拔除掉。”
秦思眼角勾起,唇边含笑:“哦?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话公主大可去查探一番。”
“那郡主姐姐为何不把信直接给母皇,而是交给本宫?”秦思看着覃郡主问道。
覃郡主起身,对着秦思又是一礼,她沉声道:“不瞒公主殿下,汀雨是想让公主来立这一功。”
“怎么说?”
“公主殿下若能平定朝堂,皇姨母必定很开心,而公主也可使百官信服,从而在朝堂立足,最终登位治国。”
“本宫是皇储,朝堂立足也好,登位治国也罢,都是分内之事,何谈立功?这东西,姐姐还是拿回去吧……”
秦思看着覃郡主,面色渐渐阴郁下来,万事有异则为妖。覃汀雨从不参与政事,更是任性之人,今天竟然回来给她出谋划策,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看出秦思面色不愉,覃郡主缓缓跪下,凄凄然道:“公主殿下,汀雨只是想让殿下坐稳皇位,莫让小人一步登天。”
“小人?郡主指的可是柴郡王?”秦思起了好奇的神色,问道。
“正是柴郡王,公主,他狼子野心意在染指江山,如若不除,我南国危矣。”覃郡主说得大义凛然,秦思却只觉得可笑。
秦思但笑不语,宫中顿时沉寂下来,覃郡主略带着忐忑问道:“公主可是不信汀雨?”
“郡主是本宫的姐姐,本宫怎会不信?只是本宫想知道,姐姐为何要帮我?”
覃郡主微微一哂:“公主想必看出来了,柴郡王与汀雨有些不和,若是他为高位,汀雨怕是过得艰难万分了。所以,汀雨于公于私都是站在公主这边的。”
秦思凝眸看去,手指划过腕上的臂环,沉声道:“好,这信上的东西,本宫记住了,多谢郡主跑这一趟。郡主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本宫甚感安慰,往后自然不会亏待了郡主。”
“多谢公主。”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秦思才命天官将覃郡主送出明靖宫。
宫内熏香的气息缭绕不散,秦思伸手扶住额角,示意月夜和青墨看看那封信。
“月夜,这封信上的名单与你所查出来的名单可有出入?”
月夜接过信,仔细看过后答道:“有六成一样。”
六成?看来覃郡主这消息不假……
“这两份名单上都有的人,本宫必要除之。剩下的那些,先暂且放着吧,说不准有些误会。”
该处置的,不能留下,这是上位者的决绝。可对那些模棱两可的怀疑,放一放手,或许能获得最大的益处。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嗯。”
月夜行礼,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眼里。
秦思随后看向青墨,玩味地问道:“姐姐,你怎么看覃汀雨这个人?”
“单凭给你送信这一点,我便不信她。”青墨说话坦白直率,引得秦思一笑。
“第一次见她,她任性却不过分,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刁蛮郡主的模样,实际上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后来知晓我的事情,她是不甘心喊出那一声公主的。”
“可是今天她却一口一个殿下……”青墨接话道。
“昨晚的宴上,她挑着我与柴郡王交锋,看似无意,却暴露其本性,好争。”秦思微微笑着。
青墨在一旁坐下,与秦思对视道:“如果不是权将军的女儿解围,她想必还惦记着你的琴音。”
“呵呵,那青墨姐姐觉得,一夜之间她怎么就变了?”秦思眸中莹亮,若有深意。
“这就要看她的目的了。她想帮你灭了柴郡王,未尝不是为了她自己啊……”青墨拨弄着额前碎发,继续道:“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你,柴郡王死后,这南国是谁的?”
秦思点了点头,青墨说的也正是她想到的。
皇家的人,哪里有什么单纯心性。覃汀雨在母皇身边长大,怎会没有半分想法。
“覃汀雨既然要帮我,我就承了这个情,我信她几分,便要防她几分。”
覃郡主错估了一点,秦思并不是要对付谁,而是要让满朝归心。秦思不会给柴郡王争位的机会,更不会给她……
正文 第八章 朝堂立威(女主长成了)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25 7:54:20 本章字数:3687
很快,虞靑便以沐浴斋戒为名,入了宗庙静修,将满朝政务都交给了秦思全权处理。苏离渊则是暗中陪着虞靑入了宗庙,设法替她解毒疗伤。
南国朝堂蠢蠢欲动,有想弄出乱子的,也有想见识见识秦思手段的。
虞靑离开后的第一个朝会,便是秦思立威之时。
……
秦思极为慎重,丑时便起身,朝服上卿身,重冠缀明珠。她半阖着眼,任由婢女将脂粉涂抹,暗自在心中将每一个步骤都顺了一遍。
明靖宫之上,夜色清淡,却让人觉得幽幽的冷意传来。衣妆罢,秦思踩着斑驳夜色迈出金镶高槛。
“阿离,你明日当真要这么做?”青墨拿着暖炉上前开,凝眸问道。
秦思丝毫不犹豫,颔首道:“是,明日注定是立威之日。”
“不怕有人骂你心狠手辣?”青墨将暖炉塞。
秦思轻笑着,道:“怕,如何不怕。可不是有句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那些大臣们心里此刻也很忐忑吧。”
“也对,不给那些老东西一点眼色,他们往后难服于你。”青墨欣然应道。
秦思抬眸看着东方,黑蓝色的夜幕缓缓剥开一层又一层的外衣,青灰色中渐渐透出一点橘红的色彩。天亮了,筠一,你是在安眠,抑或与我一般……
……
巍峨宫殿,在晨光中苏醒,朝钟的声响,如同古老而圣洁的梵音回荡在华阳城之上。秦思迎着朝阳一步步迈出明靖宫,朝着长安殿而去。
长安殿,忆长安。念尽天下长安,这便是为天子者最大的心愿。
秦思心头一软,莫名生出些泪意。
“走吧。”
挺直肩胛,从今往后,这南国天下,便是她肩上的莲花……
“明靖长公主驾到。”
“明靖长公主驾到……”
一道道高呼响彻着长安殿,秦思从殿后走入,直上高台,两侧的大臣们纷纷跪拜,行君子之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秦思扬起右臂,垂落下的袖摆晃出大气的弧度。
“谢公主殿下。”
秦思眉间一点朱砂,额上垂下点点金丝流苏:“今日起,本宫执掌朝政,若有不合之处,还望诸位大人多多提点。”
“臣惶恐。”
秦思侧过眸子,看了看青墨,青墨扬声高呼:“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西南旱灾如何处理,还请殿下示下。”
秦思眼眸含笑,她早知今日会有不少为难,于是冷静应付之。
“西南一带的旱灾,属新安郡最为严重。新安存粮告罄,放粮为首要之事,着交给户部了。”
户部尚书闻言迈步而出:“是,臣即日便着人调动国库粮草。”
“不。”
秦思冷声打断,在满朝文武注视下,她微微抬起下颚道:“不是调动国库的粮草,而是开放西南郡周边郡县的存粮。”
“这……”
“那周边郡县存粮轻易动不得啊。”户部尚书拱手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西南一带皆农荒,周边郡县亦有旱灾的趋势,若是动用了存粮,只怕会引起更大范围的慌乱啊。”
“杜大人急什么?本宫话还没说完呢……”秦思勾唇轻笑,眸子定在户部尚书身上不曾挪开。
“本宫的意思是,先从周边郡县调动存粮,以解新安百姓之困,再命人从国库运粮补上。这一来一去省下了路上耗损的时间,救人如救火啊。杜大人,本宫说得可对?”秦思鼻尖落下轻微弧度,目光灼然。
“是,公主殿下英明。”
户部尚书刚刚回列,从另一侧又站出一名朝臣,秦思循迹看去,正是兵部尚书。
“臣亦有奏,天朝与鞑靼数次交锋,近日雁门关外又有交锋迹象,我南国何去何从还请殿下明示。”
百姓之为国之本,军事乃对外之强。两本奏,一内一外,都是难题。
秦思头上步摇一晃,她望向兵部尚书:“张大人,鞑靼与天朝交锋与我南朝何干?”秦思说着,缓缓站起身,睥睨看着殿上之人。
“我南国现下经不起战乱,鞑靼和天朝之间的矛盾就不必掺和了。”
“可这是我南国扩张领土的大好时机啊……”
“扩张领土?那张大人可曾想过,若是失败了,我南国可承担得起后果?”秦思的厉声喝道。
这兵部尚书并不退步,反而是又上前一步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可时机却是数年难遇、不可错过的。”
“哼,战场上胜负难料,可有一样东西是本源。出击他国,本宫便要必胜之。否则,绝不轻易可因一念之差,而拿我南国将士们为利器。防御外敌,则胜负不论,本宫及众将士只求尽心尽力,与我朝河山共存亡,这才是真正的兵家胜负。”
秦思铿锵话语一落,满殿沉寂,过了一瞬,狄丞相与权将军齐声呼道:“殿下英明。”
看了看狄丞相与权将军,秦思知道,这一局,她胜了。
……
既然胜了,那有些东西也就顺水而行了。
见青墨颔首示意,秦思沉声道:“既然该奏的事情都奏完了,那本宫也要送各位大人一份礼物。”
“这……”
“送礼?”
殿下的朝臣不解,面面相觑,秦思见状,便清了清喉嗓道:“青墨,送礼……”
“是,公主殿下。”
青墨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摞信封,上面以墨色写着各个官员的名字。青墨将信封一一递给满朝大臣,随即回到秦思身侧。
殿下立着的大臣们,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思。只听秦思一句:“诸位大人都打开来看看吧。”
大臣们打开手中的信封,里头是一张字条,只是看到这字条,众人反应不一。狄丞相面色平淡,而权将军则是颇为骄傲,殿上的其余大臣们脸色更是五彩斑斓,秦思看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如何?本宫这份礼物,诸位大人可还喜欢?”
“臣谢殿下赞赏。”
说出此话的是权将军,他跪在大殿中央,雄浑的声音传开来。震得某些人面色更加难看,而这便已经达到秦思的目的了。
不待朝臣们再做回应,秦思便径自从龙案前站起,凌傲之姿,绝尘之容。秦思从玉阶上一步步走下,步子极慢,却让殿上气氛更为紧致。
“权将军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