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罗刹第4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点发肿,先不要乱碰。 ”
倏玉他们进了一家叫‘宝和林’的药铺,不时候看到路人鬼祟地打量着他们,应该说是打量倏玉为多,而对于她身旁冷冷轮廓顿时歇下了声,很快撇到一边。
江洹凤将一锭碎银放在柜台之上,“跌打药。”
掌柜听到银子按在柜台上的声音嘴角扬起谄媚的笑,抬起头见到高大男子身侧的白发女子,收敛起笑意。掌柜着把碎银推了出去,板起脸道,“跌打药店里没了。赶紧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倏玉一听转身提腿要走,江洹凤冷冷一瞥掌柜,他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掌柜突然的态度变化,“跌打药。”
整把未出鞘的凤吟剑搭在掌柜身上,江洹凤眼波中的肃杀之意让掌柜收敛了他的嚣张和不耐烦。
“客官,一切好好说。小的这……这就给你拿。”掌柜抖擞着抽出身后架上的一个抽屉,有些急乱地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柜台上。
江洹凤示意倏玉拿药瓶,示意她出着宝和林药铺。倏玉一出门,江洹凤沉声道,“为什么看见我们神情就变得很古怪?”一路而来,众人奇怪的表现,不得不让他上心。
掌柜畏惧他一身阴冷之气,也不敢隐瞒,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这江岭镇本来一个民风古朴的小镇,这里的人白天勤劳耕种,晚上一家和乐,可说是一个幸福的小镇。自从几年前镇上来了几个奇怪的白发人,这小镇就越来越不安宁。接着还陆续发现很多离奇的事,不少妙龄少女的尸体在小镇的一个城郊被发现,手中还握着几缕发丝,而且是白发。原先几起少女被杀事件发生时候都以为不是白发人做的,毕竟天下白发之人不少,直到小镇乡民亲眼目睹白发人残冷杀害少女的事发生,大家才知道真相。小镇一下子像被炸开了锅,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有些家里有妙龄少女的都纷纷外迁,以逃避最后被杀的命运,可没有想到,那些想外迁的人纷纷死去,镇上的人也不敢外迁。可是每年到了这段时间,那些白发人又会出没,镇上还是会死不少的少女……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这个偏僻的古朴小镇,蒙上了一层阴恐的面纱,死神纠缠着镇上的乡民,诡谲……
宝和林外清脆的一声,‘砰’地惊动了里面的江洹凤,他闻风追了出来,只见地上瓷瓶破碎,药酒静静地淌着,沾湿了地上的尘土。
白发妖魔2
被点了|岤的倏玉就这么被两位姑娘带到了一个阴暗的洞|岤。风在吹,森森地回荡着风吹的声,仿佛是在叹息,幽怨地叹息。
洞|岤里面偶尔有些白光闪过,山涧之中的风轻柔地吹着那飘荡着的纱,带着几分鬼魅,让倏玉不住害怕,心中泛起阴森的疙瘩。
薄纱后面隐约透出一个身影,倏玉怔怔杵在那边。
只听到一姑娘恭敬向纱帘后的人呼道,“主人,我们找到了个女人。”
从纱帘后面飞出一团小小的东西,如流焰的火飞过倏玉虚掩的垂发。
“以后就按这标准找,别再找些让我不好下咽丑女来,要不为了保命,我才不要那些蠢货。”里面豁地扔出两具衣不蔽体的女尸体,均被扭断了脖子,口吐红舌,双目恐惧盛满。
倏玉一见那两具尸,几欲把自己的胃里面所有的东西要吐出来,她竭力控制她内心的恐惧。
“你们把那两个服侍不周的臭东西给处理掉。”里面的声音幽幽地传递出来,倏玉感到他的声就像阎王的恐怖。
带剑的两姑娘训练有素地各自拉了个人出了洞|岤。恐惧在倏玉的心中徘徊,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不是现在也轮到她死了。她才想如果离开司徒云清的代价是死亡,她也会离开,果然上天还是应验了,这是在惩罚她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风徐徐地吹着,晃动的纱让倏玉不安,她局促不安着。
长长的鞭子向倏玉迎面而来,牢牢地扣着她细细的腰,她迅速被抽到了那薄纱之后。这里她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席卷来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果然是个我见尤怜的美人。”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脖颈之间,床铺之间的糜烂滛味肆虐地散发着。他的手抚着她的脸上,细腻的肌肤让他有点爱不释手,流连其中。
倏玉嫌恶地望着那男人,这相似的味道让她更加的反胃,也激起了心中刻意去遗忘的仇恨之火,让她想起了那张令她憎恨的脸,沐紫君的脸。
白发妖魔3
男人扯下她肩上的衣衫,他的手停留在她圆润的肩膀之上。
“美人你在害怕……”男人的倾吐的轻轻话语,让躺在他怀中的倏玉瑟瑟动,男人笑笑地解开了她的|岤道。
倏玉行动自由之后,推开了触摸在自己身上的粗糙手掌,她很快缩至到一角,似乎能察觉到他张狂的气焰,还有他的邪恶。
突然倏玉感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沁入自己的肌肤,她的手一摸,湿润的,柔滑的,那东西很快咬了她一口,接着就直直地掉在她的怀中。倏玉这一摸整体,知道了个隐约,、是蛇,她手一抖,把蛇扔出了帘外。对眼前未知,她加深了对这男人的恐惧,竟然把蛇弄在床上。她的手边有触到了凉凉的,她一惊,蛇又惊地咬了她一口,重复方才的过程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男人笑了,“有意思,竟然还是个毒美人。我那些宝贝都伤不了你,看来你身上的毒确实不一般了。”
霍然,倏玉感到眼前火光一闪,刹时照亮了幽暗的洞|岤。
银白色垂落在他的胸膛,皮肤过于苍白,高高的鼻梁上有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让人迷乱。一道从右额下来到右边眉的眉峰上有一道大大的疤痕,依然无损这张俊美的容颜。颚下新生的胡渣斑斑,眼神轻佻。他的上身未着半缕,恣意地靠着后壁,神情慵懒。
毒,她身上怎么会有毒,看着死在自己身侧的蛇,倏玉心中一阵胆颤。她想起了司徒云清,莫非自己当初咬他时候不小心嘴里沾到他的血,她想起那时候笑得风清云淡的他,他笑着给了她两个选择。倘若自己不是有毒之身,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不是轮到她了呢?一阵激灵击中她心,如冷风中飘落的柳絮。
黝黑的洞|岤对于他秦卿来说并无多大的差别,他在黑暗之中依然能看到清澈的双眼,还有她无所藏匿的害怕神情,点燃了一盏油灯,她清妍的面容就这么直直入了他的视线。
油灯突然被打落,洞|岤又复了冷清,晃动着幽深的阴暗。
外边传来了一记疯狂的笑,“卿郎……”
倏玉听这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就被秦卿拉至了他的胸怀,他长长的发如丝绸垂落在她的圆润肩头。他的发拂着她细腻的肌肤,她自己地往身后退了些,两人更加的贴近,更加的亲密。
白发妖魔4
秦卿慵懒地拉着她倒在一边,手紧紧地扣着她细细的腰,鼻闻着她发间独特的清香,令他心驰神往,春心荡漾。要不是外面有搅局的人,他早迫不及待地想摘下这朵芬芳馥郁的幽兰。
一身妖艳的红纱轻轻飘至,声柔如在耳边蜜语,“卿郎……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洳语了……”
秦卿手轻轻地抚摸着倏玉的发,低头看着面色僵硬的怀中女子,嘴角含笑浅浅,“不是说阿姐抓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怎么还计较小弟的知趣呢?”暧昧的蜜语飘荡在幽暗的洞|岤之中。
倏玉感觉他的手越加的不安分,她想扳开令她全身泛疙瘩不规矩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很大,渐渐地把幽暗中他的脸和沐紫君的脸交错重叠在一起。深深的恐惧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复又向她袭来,她怔怔无以对之。
晶莹的水珠涟涟流淌,秦卿也感觉怀中女子的失常,很快点了她的|岤,泪顺颊而下。他修长的手指摁过她的眼窝之下,烫烫地让他心惊,原来这就是泪的滋味。手指沾过那水,他轻轻地放在唇上,咸咸的……
女子面如桃花,肌肤胜雪,凝脂晶莹水润,和秦卿一样有一头长长的银发。
“我看是卿郎依翠偎红,把洳语不放在心头。听说侍剑侍书,为你找来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看来是沉醉其中,哪里还顾及得了我这个寂寞的人。”
秦卿魅惑一笑,衣袂飘扬,很快就到了薄纱外面,笑若浮云,“就是忘得了别人,也不可能忘记血脉相连的阿姐。”
“你别在提起这个称呼,明知道我讨厌。”女子妖娆地唯一在男偎依怀抱之中,红唇印上他的脸颊。
在这个俗世看来,同脉血亲在一起根本就是不伦,天地难容,可在他们天雪族来说稀若平常。天雪族有个外人不知道的习俗,那就是近亲相j,他们的族人都是这么繁衍生产下来的。几千年来天雪族不允许外人入他们族,一来是天雪族人不容许有异样的血亲进入他们高贵的血族之中,他们要保证血统完整;二来也不是没有外人与族人结合,传说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与族外人来往,不过最后产下的全都是畸形的孩子,因此之后天雪族人就有了不能与外族人生下孩子或是相爱的禁忌。而身为天雪族人最大的标志就是那头银发,血统最纯正发色越接近银白之色。
天雪一族1
同是习武之人,洳语自然能察觉到除去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人在场,她秀眉挑起,美目中涌上不悦。
“卿郎,把屋里的丫头给我,我这边正缺一试药人。”洳语朱唇轻启,漫不经心之中带着丝丝毒辣。
倏玉一听这话,试药人?他们两个根本就是魔头,不把人命当回事。两个都随便糟蹋人,一个糟蹋姑娘家的贞操,糟蹋之后还杀人灭口,一个还要拿人去试药,好恐怖的两人。
秦卿恣意放浪一笑,撩了一下洳语披散胸前的发,在他的鼻间嗅了一下,然后随意地放开。
“阿姐要的我自然给。”秦卿见洳语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道,“不过等我厌倦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就拿去,我也不稀罕。到时候随便你怎么折腾,我都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轻笑之间,却让倏玉倍感胆战心惊,心里发凉,今天遇到他们两个,算是一个劫数。
‘哼’,洳语有些不悦,“还说会给,到时候又舍不得。”
“有这个可能……”秦卿颤笑,“要是不小心玩过头,没了的话就只能那丫头福太薄,没有给阿姐用的福。要是不小心还有命留着,我厌烦了,一定送给我亲爱的阿姐。”
“算了,这丫头还是等你玩够了再说。现在还贪着她的新鲜,以后就别怪阿姐的不识趣了。今天你陪我下。”如藕般白嫩的手勾在秦卿的颈部,软玉入他怀。
秦卿也乐意奉陪,两人放浪地在倏玉面前上演一场春宫戏。倏玉先是被他们俩折腾着面红耳赤,倏玉努力对自己催眠,奈何总是失效,后来她尝试着想别的事,逐渐地模糊了意识,沉沉睡去。
待到倏玉醒来之时,洞|岤里早就亮起了灯,她的身侧躺着个男人,而她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先前那女魔头不在了,而身侧的诡怪男人也沉睡了,倏玉小心地从床上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搭在她细柳腰上,倏玉转有,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睛,一脸自信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个心思。
“睡饱了,就来一招不告而别,未免有失礼貌。”他邪气一笑,轻易地把倏玉拉入了他的胸膛,贪婪地嗅着她的身上散出的淡香。
倏玉用力地想推开他,可最后还是被他牢牢地箍在怀抱之中,“你也从来没有邀请过我,你就有礼貌了。”他的眼里升起浓浓趣味,一种狩猎时候锐利的光芒。
天雪一族2
秦卿笑想,她这举动如果想引起自己的关注,那么,很好,现在对她是很有几分兴趣。
“你叫什么名?”
为了打破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倏玉答,“你先放开我,我就说。”
他放手,轻松地看着她,笑了。
“倏玉。”
秦卿看她一脱离自己,就很是防备,陡然生笑,如妖如魅。
他嚼着倏玉两字,“怎么写?”他轻佻挑眉,慵懒之中带着戏谑之色。
语气淡淡的,但是倏玉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像他所表现的无害,世间可怕的不是丑陋阴狠外现之人,而是一种人他在前一刻和你谈笑风云,下一刻会让自己如置深渊。
“倏来忽往的倏,玉不琢不成器的玉。”怅然有思,如果不是变故,她也不可能接触这个世界。世界比她在数丈闺阁中遐想的还要辽阔,它真实地颠覆了自己幼稚的畅想,江湖不是她一介小女子能理解的,想起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心中一阵讪笑。
迷茫的水眸如笼轻烟,秦卿好奇地想知道她在神游什么,眼中升起捉弄的味道。
他低沉地叫了一声,“倏玉。”
“啊……”声音在她转头时候被湮没在他们唇相互接触的瞬间。
他戏谑的眼神,邪气地挑着,放肆的笑容在她的眼中逐渐扩大,在倏玉却是如此的刺眼,对他的放浪形骸鄙薄之至。
她纤手轻扬,‘啪’的一声,手划过他的面,有微热的刺痛感。
他明明可以阻止却没动分毫,嘴角溢着血,腥染口腔。他轻拭着嘴角,笑得依旧风清云淡,眼睛里面却是一片平静之色,很是内敛。
越是桀骜难驯的,他秦卿越是有几分兴趣,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就不相信给她一顿苦头吃之后,还不乖乖的。
“侍剑侍书,带这位姑娘下去。”侍剑侍书顿了一下,平时见的不是死尸就是赖着不肯离开公子身边的女人(公子要她们解决的女人),今这次看公子样子还挺乐着的。
侍剑侍书又不敢瞎做主张,“公子,怎么处理?”
秦卿皱起眉峰,“这女人不听本公子的话,需要你们好好驯化她,到时候再给我。”侍剑侍书这两个人越来越不会做事了,还把自己的事告诉洳语,还真的多嘴。
“你们俩,这是我最后说你们了,少说话,多做事。”细薄的唇中冷冷轻吐,倏眒,他的眼底冷若冰霜。
侍剑侍书细额生汗,立马作揖道,“是,公子。”这是公子对她们两位的最后警告了,侍剑侍书不敢轻忽,立刻带着倏玉出了洞|岤。
天雪一族3
夜深露重,倏玉感觉洞|岤之中冷飕飕的,山涧小流细细,这是她们准备让她低头的手段吗?一路走来,她以为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却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生活。前段时间都是跟着司徒云清,想想他除了人冷淡了些,别的也没有让她受这些苦。她笑自己太天真了,太青涩,果然是没错,只是自己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倏玉辗转想了很多,是的,他司徒云清有什么理由任由自己这么数落,人在江湖之上,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作风,自己脱离了他,才是少给他找麻烦或不自在。
倏玉举首望天幕,夜渐深沉,群星闪耀,一片清寂。
沉默深深,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心中一阵悲痛。以前她总是娇气地说爹把她关在高墙之内,如今她懂得那种幸福了,可是爹已不在。她清笑,人大概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去思悟从前……倏玉冷缩在一角,以前想的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亲身体验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洒脱。
腹饥难忍,熬着熬着,也陷入睡眠之中。
一道清冷身影独立月下,风拂衣衫飘散,月下朗朗而立,飘逸绝伦。接着从后面出来一个碧玉公子,手中拿着打包来的食物和衣服。
那后来的公子笑道,“竟然舍不得她受苦,为何不出手呢?”欧阳文宇挑眉笑问,看来倏玉对他这位好友的影响不少。
莞尔一笑,司徒云清道,“你的怜香惜玉之心可别乱出现,竟然她现在是流云楼一员,那她就要学会自保。而她过多是慈悲之心,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欧阳文宇真不明白,倏玉本来就属于江湖中人,也不是出身武林人家,她那种性情也不是朝夕能改变的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欧阳文宇直摇头,接着把东西塞到司徒云清手中,“这东西是你要的,你亲自送过去吧。”
司徒云清把东西弄回欧阳文宇手中,“你爱送不送,别给她发现了。”
“那要让她在这里待多少日子?”欧阳文宇只能望着不幸的倏玉,好好个美人儿,怎么就这么倒霉地遇上一点不怜香惜玉的司徒云清,真是暴殄天物。
回应欧阳文宇的,也只是那孤傲的背影,看来倏玉和司徒这家伙,继续这样下去,真可谓情路坎坷竟漫长了。
天雪一族4
当天庐成为灰白色时,饥饿的倏玉在睡梦中惊醒,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谁给她的?角落还有包裹着的食物,难道是这些关她的人,良心发现?
她也实在忍不住饥饿了,很快打开包裹的食物,有些狼狈地吃了起来,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吃着吃着倏玉还不小心地呛了一下,连续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膛,看到有人细心为她准备的一碗水,小心地拿起,咕噜地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感觉肚子有些饱了之后,倏玉就把剩余的东西藏好,她不知道对方还要饿她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望着渐渐清晰的天空,无限惆怅。
清冽的空气中传来了两道清脆之声,倏玉听的很是清楚,应该是那两位,叫侍书侍剑的那两位。
“主人竟然叫我们两个这么早就来看这个女人,真是的。”一脸睡意的侍剑,打着哈欠。
侍书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做奴婢的,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拉着侍剑,“你就当是出来练武功好了。”
“不就几顿没有吃,我就不相信,那女人能怎么糟了?”侍剑嚷嚷不满,还要让她们爬起来为那俘虏准备吃的东西。还好,到最后的结局肯定也是一剑解决了她。这么想着侍剑不满的心稍微平衡了点。
倏玉听她们的声音也该是很近了,听她们的话,这水、食物和衣服都不是她们放的,那是谁做的呢?倏玉就转身朝向里边,把身上披着的外衣叠在自己身下。
侍剑见人还是好好地躺在里面,白了一眼,“看,还不是稳稳地睡在那边,一点事也没有。你也别瞎操心了。”说完,她头也不会地走了。
侍书自然能理侍剑生气的理由,她和自己都是公子的婢女,而侍剑也是公子的女人,她爱慕着非凡的主人,主人让侍剑一下子来伺候这女人,自然有几分地敌意。侍书看侍剑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何苦来着,再说主人对她怎么可能有情,也不看看死在主人手中的无数女子,还真是冥顽不灵。
侍书施展武功,进了这洞|岤,就把食物放在岩石之上,见那一边的人没有什么动静,就又很快出去了。
待人走后,倏玉就睁开了眼,这样一惊一乍的日子还要过多少时间……她不住地问心,依然毫无所获。
天雪一族5
待到自己又一次清醒的时候,早就被人带出了洞|岤,置身在一个空旷地树林,陡峭的山地,这像是在山顶之上。看到山下袅袅升起的烟,倏玉笃定地想,这是比先前那个洞|岤更高一些的地方。
她小心地察看着四周,渺无人烟,抬头所见的也只是葳蕤的树叶,郁郁葱葱。想起身时,却感觉到手上有点发沉,倏玉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牢牢有条蛮粗的铁链,讽刺地想,他们还真把自己当畜生了?视线又停留在脚上,脚上也链上了,链子上还有一铁球,倏玉碰了一下那个球,还真是重,这样的话连走路也成了问题,更何况是逃。
这算是什么,想让她慢慢地死在这荒郊野外还是料准了她跑不了多远。
倏玉费劲地起了身,重重的链子已经在她白皙的手腕中生出了明显的红,很是刺目,倏玉的手抓着那长的链子,想借此来减轻重量。以前有听爹请来的戏班唱什么戏说,戏文里说的脚下千斤重,还不相信,如今倒也信了,虽不是真有千斤,却也够她受的。这江湖还真是够现实,弱肉强食,就因为如此,沐紫君身上带着她所不知道的神秘,而她就这么轻易而沦陷,也许对他来说,欺骗她这个不懂世事的白痴丫头很是简单,隔着肚皮的心,果然是复杂。
徒步走在山坡之上还会气喘吁吁,更何况的手脚如此累赘,不麻利地移动着身躯,那些人也是如此才把她这么随便放在这边,她才不会服输。豆大的汗爬满了额头,发丝凌乱,干净的面庞也沾染了污浊,粘稠闷热。
倏玉想抬起双手来拨开头发的缠绕,狼狈地抬起手,发现手腕上早就被磨出了一道道的红痕。山间凤尾森森,龙吟浅浅。
她坐了下来,林间细风吹来,微微舒减一些闷热,风拂面庞,感觉飒爽清新之气迎面侵入心扉,不觉心神荡漾。
她靠着树干,闭上眼,恣意享受这独特的眷顾。风清气如春,仿佛置身于世外之中,只觉心旷神怡。耳边听着风细细的吟唱,风吹着树枝轻轻摇摆,绿叶随着山间的风摇曳翩跹,她沉浸在这一片小小的宁静之中。
野外求生1
阳光穿过云层,小心地跌落在苍翠的山林之间,万物愈发的生机勃勃。
倏玉穿过指尖的缝隙,还是趔趄地起了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前方继续前进。
山林陡峭,一个踉跄,她如倒栽葱顺着陡坡一路下滑,‘啊’的一声在山谷之中回荡。
就在倏玉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而终结的时候,她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树干上,因此她有幸捡回了一条命。说错了,应该说是半条,她的腰也被撞的好疼,那铁球垂着,她的脚腕处摩挲的一阵阵的疼,像是要拖断她的腿那般,手上亦没有半点空闲的机会。今个她不被摔死,恐怕也得累死在这荒芜人烟的山顶。
倏玉穷目望去,只看到潋滟的湖水,回头看陡坡,真是回去难,下去容易,不过下去了,翻身就难了。
挂在树那边,细额上斗大的珠粒滚滚顺着鬓发下来,青草的杂碎粘着白发,衣服上到处是破破的痕迹。
倏玉想来自己逃过了摔死的命运,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被捉弄的命运。
一个影象过来,倏玉就陷入了昏暗之中。那人如在湖面上,蜻蜓点水般,把人弄到了平缓的山地之上。
司徒云清看着她身上那些个铁球铁链眉毛微皱。
一个儒雅身形也现了身,“早要你把人救回去,事情也就不会这么多了。现在自己有心疼了,不是吗?”
“竟然你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废话,那她就交给你了。”司徒的身影没入这绿野之中。
欧阳文宇利落地为倏玉劈下了桎梏,只好自己来照看她了。一知她人不见,就来找她,找到了,又把人丢给他照看,司徒这家伙又是何苦呢?
欧阳文宇嘴角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谁是无情人不也是有心人,只待拨云见日时候到来。他迅速地解了倏玉的睡|岤,过了一段时间,她便醒了过来。
倏玉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原来是自己身上的桎梏全多不翼而飞。她环顾四周,不见人烟,不知道是哪个不具名的好人帮了她,心想,江湖也并不是处处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也是有好人的。
她也不再迟疑,赶紧找路下山去,要不真要留在这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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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泽笼四野,夕阳美景让人留驻忘记行程匆匆。
“那该死的女人真不会跑了吧?”侍剑咒骂中带着几分的焦急,真是要是跑了公子那边真不好交代。
温柔声道,“她肯定跑不远的,你放心。”侍书嘴上安慰着同伴,心里却不是这么一番解释,要是真跑了,她和侍剑两人真是不好交代,想起不久前公子的警告,心中又是一沉。
倏玉就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心嘭嘭地猛跳,赶紧钻进草堆里。
“侍书,你快来看看这个。”
侍书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铁球和铁链,不明所以地挑眉示意对方。
“这是我给她上的锁链……”侍书一听到这,面色有些僵硬,她知道侍剑是有些嫉妒那女人,可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对那人。看着那铁链上少有的血迹,眉更是蹙紧了。
侍剑见同伴的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下去,“我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而且加上链子之后,她就跑不了。”只是想吓唬她一番,没有想到如今害得自己胆战心惊,要是自己找到她,一定……
侍书对她的一番说辞早就厌倦了,要是她们掳来的女人受公子有些不一样的对待的话,她就对人家不客气。那是公子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所以只是口头说一些也就算了,如今她越发的放肆,侍书都要为她抹一把汗了,想到自己也可能被殃及,面色更是添了几分的僵硬。
侍书收敛自己情绪,沉思一会,“我们还是分头去找,被公子知道了那就……”她抬头看侍剑的面色,她的脸早已失了血色。
“被我知道了,又如何?”他慵懒地靠着一边的树,“看来我对你们的好言都把它浪费了,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侍剑倔强地昂着没有血色的脸,“公子,此事是属下一人所为,跟侍书没有任何的关系。”
“公子,请宽恕侍书侍剑这次……”侍书急忙半跪着。
暮下,透过丛生的草木,倏玉看不到那男人面上的神情,却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阴寒之气,忍不住让人颤栗。
秦卿没有说话,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跪在地面上的两人一眼。
“属下愿意一死来谢罪。”有罪也是自己扛绝对不连累同伴,侍剑还是一脸痴恋地看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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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之下,闪动着几分的瑰丽,他轻笑,“你们都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
两人中只要有一人犯了事,自然是因为另外一人没有做好监督之责,惩罚也少不了另外一人,这就是公子定下的株连法。
侍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物放入自己的嘴里,“公子,我已按你的规矩服了断魂散。”只要自愿意受那七日非人之苦,公子就不会再计较侍书的罪了。
他的面上依旧冷冷的,侍剑想起初见公子时候的表情,也是这么的清冷。他毫不留恋地转身,成一抹淡淡身影渐渐消失了。
侍书看着侍剑,“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去求公子给解药……”看着她痴迷的眼神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侍剑摇头,明知道前面是火,还是义无返顾地进了里面,这就是人世间的情。
“侍书,等你遇见喜欢的人你就会懂得如今的我……”断魂散的毒已发作,侍剑瑟瑟发颤。
“如果有情就是你这般的结果,我又何必去重导覆彻?”侍书见毒已发作,就往侍剑嘴里塞了一些暂缓疼痛的药丸。
侍剑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红唇失去了艳丽的色泽,她仰望天空中的晚霞,晚霞把空寂的天空铺陈得华丽秀美。
“侍书,你看天上的晚霞,很美吧。”她的手指向遥远的天际。
侍书淡淡地‘恩’了一声,不明她所指什么。
“偶尔也要停下脚步来看这美丽,人家不是常说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短暂的美丽却远比碌碌的一生还好美。不过,你可千万别学我,别喜欢上没有心的男人,也别喜欢上不平凡的男人,他们的心中要的,我们是永远无法追逐的……”
倏玉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影,突然为那女人伤悲。那么跋扈的女人对于爱情却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喜欢一个不平常的男人,本身开始的就是一场不平常的追逐,而把心寄托在一个无心的男人身上,更是大胆。
晚霞沉沉,她已无心欣赏这外边的美景,拖着沉重的脚步,摸索着自己的步子,继续前进。
在摸爬滚打之中,倏玉也安然下了山。她看万家灯火,眼前却一片的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炊烟袅袅的人家,各有等待的人,而却无等自己的人,她的脚步越发的沉重。
率性姑娘1
荧荧灯火万家耀,虽然那万家灯火之中,未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盏,倏玉继续行走。
倏玉终于看到有户人家,茅草搭建的屋子,看上去很是简陋。灯火微亮,她看看自己一身的糟糕,肚子又在不合时宜中响亮地叫了几声。
倏玉还是赧颜地敲开了房门,里面走出了一个粗衣麻布的姑娘,嘴巴里面还叫嚷着,“我说了没钱,你还不死心啊……”里面夹杂着一不明物体,直直地向门前的倏玉飞了过来。
“啊呦”虽然见那物体,但是闪躲不及时的倏玉,还是挨了那不明物一击。
那姑娘见自己砸错人,她压低自己的嗓子,嘴里面边嚷嚷着,“你也不吱个声,这可不是我故意来咂你的,你也甭想吭我钱。”那姑娘一把拉起倏玉,自己粗糙的手搭着倏玉细腻的肌肤,心中不住羡慕又嫉妒的多看了倏玉几眼。
利儿把倏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么个漂亮的姑娘怎么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该不是这山上的狐狸精变的?越看倏玉,利儿的心越是泛着酸酸的泡,她以前在这里算是漂亮的,现在来了个人,感觉自己就是给她提鞋的那个似的,心里颇不是个味。
“好了好了,你爱上哪就上哪。”利儿不客气转身,门‘啪’的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门内老妪忙问进门的孙女,“利儿,怎么了?”
“又是一个想蹭吃蹭喝的人,我已经把她赶走了。”利儿大步上来,把她奶奶扶住,“这大晚上的,你眼睛也不好使,赶紧去休息了。”
那老妪见着毛躁的丫头,刚才丫头就这么卤莽地把东西砸出去,可别是砸到了人,总觉得不安心。老妇还是朝门走去。
利儿娇唤一声,没有制止奶奶的行动,只好自己也跟了上去,最好那个讨厌的女人离开,她可不想那人再来分她和奶奶少得可怜的食物。
老妪打开门,隐约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似乎是一个姑娘的背影,试探地叫了一声,“姑娘?”
倏玉听到苍老的声音,静静地回了声,看到她慈爱的眼神,对她一浅笑,然后就转身离开。她不怪那姑娘这么急忙地赶自己,要是自己和她异地而处,也怕是很难欢迎一个人挤进本就贫穷的家。
率性姑娘2
老妪颤巍巍地走出了门,这姑娘也真是的,天色都这么黑了,还不停下脚步。
“姑娘,天色很晚了,就在我这破屋休息一下吧。”老妪一说,孙女拉着她的手示意,那老妇人完全不予理睬,孙女这点小心思她又不是不懂,就算是灶子里揭不开锅,可是让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家在外面晃,她实在是不放心。何况她看那姑娘的年纪也不大,也就跟自己孙女差不多的年纪。
倏玉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了老婆婆,她笑了笑,“谢谢你了,婆婆。我想我继续走下去,就能遇见我要找的人了。”因为说的是谎言,倏玉的眼神还是不自然地闪烁,腼腆对老人家笑说。
利儿才不相信倏玉的那番鬼话,要是真有人接的话,刚才怎么会敲门,看她的样子出身好自己是相信,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她奶奶也仁慈要她进门了,还这么虚伪地推却,她颇不赞同地‘哼’了一声。
老婆婆一脸的慈祥,走过去拉倏玉的手,老茧重重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就当姑娘陪我老婆子一晚上。”
倏玉看了一眼利儿,倒不是怕她,而是自己真不好意思进门去,还矜持着婉拒。
利儿忍不住翻白眼,婆婆都说了,难道自己还能阻止她上门,真是娇贵的大小姐,别人一给白眼就受不了,自己都落魄成这个样子,难道还要顶着大小姐的头衔宁愿饿死。
“我奶奶都说了,我就是想赶你走也不成。外面风大,你不进门,难不成想我奶奶生病,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利儿转身回屋去了,奶奶也真是的,平日说什么宝贝自己,看见一个漂亮姑娘,连自己的孙女都忘记了。
老婆婆的手搭着倏玉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她是我孙女利儿,别看她人凶巴巴的,那也只是装的,为了照顾我,她也不容易。方才要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姑娘可千万别在意,这孩子其实心地很好的。”
倏玉笑着点点头,这里虽然没有什么豪华住所,珍馐佳肴的,可这对婆孙和睦温馨的气氛让她喜欢。
率性姑娘3
倏玉吃了婆婆热心端出来的稀粥,这顿饭明明是她长大以来吃的最不好的一次,她却觉得像是吃了什么甜的一般,连细小的米粒都不放过。
喝饱之后,倏玉就看着自己身边的利儿,她做着女红,做出来的绣栩栩如生。老婆婆在灯下为剪断细细的线,倏玉见她如此辛苦就说要帮。
利儿本也不想婆婆弄这针线,她都年纪一把了,眼睛也不好使就赶着婆婆上床去歇着。老人家拗不过这两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活,听她们的话上床去了。
待婆婆上床安着了,利儿小声地问倏玉,“这女红你会做吗?”
倏玉羞色地摇摇,“不会。”
利儿叹了一声,果然是一个好命的大小姐,“不会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别给自己帮倒忙就算是万分幸运了,利儿又看了倏玉一眼,觉得自己身上唯一能比过她的,也恐怕只有那一头的青丝,不知道她那一头的白是天生的还是……
“要不你教我怎么做。”倏玉看那白布上出现的娉婷花朵,仿佛可闻到它们的芬芳。
“这学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要教你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快。”利儿的直言率语让倏玉顿了顿,她说的没错。经过这一番事件之后,倏玉发现自己真是什么也不会,她什么也没有。
久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利儿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人,“那些大家小姐会的你总会了吧?”
倏玉怔怔地看着利儿,不明白她所指何意。
“别傻愣着了,我是说那些琴棋书画总会吧?”别可是白捡了只知道吃饭的家伙,利儿耐着性子解释道。
“会一些。”
“明天带你去赚银子。没准还能解决我们不短一段时间的吃喝问题。”利儿高兴道。
倏玉看着利儿兴奋的样子,看来她的心情比刚才也好多了,听了利儿的话,自己也很高兴能帮助婆婆她们,看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夜晚微弱的烛火漫漫燃烧着,倏玉偶尔轻和着利儿的话,伴着那一针针的细细的穿梭声。
率性姑娘4
天还不是很亮的时候,倏玉就感觉到了身边的马蚤动,是有人已经悄悄了起了身。利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倏玉也很快起了身,轻轻地走了出去。
利儿掏水洗米,去倒水的时候看到了倏玉。乍见她的人影被吓了一跳,口头埋怨了一下,“你怎么不吱声,怪吓人的。”她边抚了自己的胸膛,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倏玉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和利儿只认识一个晚上,可是知道利儿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她说什么难听或是厉害的话,也只是有口无心。说起来,利儿年纪还小自己半年,一跟她比起来,倏玉就自愧不如。
“天还没亮,你怎么起来了。”见她没有说话,利儿又抬头见她依然矗立一边,心想她不是想要来帮自己忙的?
利儿看了倏玉,叹了一声,她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哪会希翼她来帮助自己。
倏玉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能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你会生火吗?”利儿淡淡的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