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玉赐良缘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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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赐良缘 作者:

    。

    寒衣并未犹豫,放开男子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在下也算是书香世家之子,自然说话算数,若你真的选到没毒的那一杯,就算我出尔反尔你那时候再杀我也不迟。”

    寒衣抿着唇走到几案边,两个一模一样的酒杯,里面都装着透明的酒,根本就无法分辨出哪一个有毒,何况用毒一向不是天工坊所擅长的,他如今是真的只能凭运气选一杯,为了救出浮生,也真的只能赌这一把了,闭上眼睛,寒衣拿起了左手边的酒杯正欲一口喝下,却被人喝止。

    接着就见炎天雪匆忙跑了进来,想要去夺下寒衣手中的酒杯。被寒衣一个转身避过了,炎天雪焦急地又想去抢,嚷道:“你傻啊你要是两杯都是毒酒怎么办?他都已经是个疯子了,难道你认为一个疯子还会信守承诺?”

    “浮生可找到了?”

    “没……”炎天雪摇头,“若梦还在继续找,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结果一看,果然就出事了。这个少年似乎成长了许多,脱去稚气,已然是一个值得依靠的沉稳男子了,只有笑起来的时候,那个酒窝不曾改变。

    寒衣退后一步,对与炎天雪的话置若罔闻,不给她再上前的机会就一口饮尽。将酒杯放下之后又对上炎天雪着急的目光,寒衣这才回答她的话:“如今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炎天雪沉默了。

    “既然没有,赌这一次又有何妨?只要浮生安好就行。”

    “可是如果你选错了怎么办?你和浮生姐姐不是都会死?”

    “我不会让自己选错,”寒衣肯定地答道,接着转过头看向红衣男子,“你说的,这两杯酒里一杯没毒,只要我喝下没毒的酒就会说出浮生的下落?”

    “没错只要你喝下没毒的酒就算你赢。”

    “如此就好。”寒衣忽然笑了笑,伸手拿起剩下的那一杯酒在炎天雪的惊呼声中一饮而尽,红衣男子彻底愣住,根本没有想到寒衣会两杯酒一起喝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说两杯之中必有一杯无毒,而我只要喝下没毒的酒就算赢。如今不论是哪一杯没毒我都喝了,这样,我就赢了吧?”寒衣得意地说道,带着一点孩子气的语气却让人心里一震,他无疑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救出浮生的机会。

    听了他的话,红衣男子吃惊地僵在原地,眼里渐渐有了了然:“说的对,无可挑剔。”随后走到大厅一边的帷幕后,拉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浮生走了出来。二人这才想到,找遍了整个陈府,却独独忽略了这个大厅,此时的浮生浑身僵硬,只有眼泪不停地落下,显然是被点了|岤道。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情流露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情流露

    听了他的话,红衣男子吃惊地僵在原地,眼里渐渐有了了然:“说的对,无可挑剔。”随后走到大厅一边的帷幕后,拉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浮生走了出来。二人这才想到,找遍了整个陈府,却独独忽略了这个大厅,此时的浮生浑身僵硬,只有眼泪不停地落下,显然是被点了|岤道。

    寒衣立刻走了过去,解开|岤之后就拥住了她,感觉到对方的抗拒,轻声道:“别动,就抱一下,要不然以后真的没机会了。”像是小孩子在撒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格外的心痛,似乎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次的道别了。

    浮生却还是死命地推开了他,跌坐到地上:“我说过,你不再欠我们什么,你以为这样,就算补偿我了吗?你死了,难道我就会领你的情了吗?”到最后已经哽咽起来,泪一滴滴的滑落。

    寒衣在浮生面前缓缓蹲下,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的泪,脸上却扬着笑,好像这一刻才是最开心的时候:“最开始我是想补偿你和若梦,可是越到后来我才越清楚,我真正想要的自八岁那年就没有再改变过,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罢了,说什么补偿,都只是怕你拒绝才说出来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寒衣的瞳孔开始涣散,知道这毒怕是要发作了,无力地垂下手。

    浮生连忙伸手扶住他,眼泪却流的更加肆意,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只希望男子不要失去意识。

    “浮生,以后你终于不用再躲我了,其实在彭城能够重遇你,真的,很好……”寒衣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浮生哭着摇头,清丽的脸上满是哀伤之色,啜泣着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不是要补偿我的吗?现在死了拿什么补偿?寒衣,你不可以再食言了,小时候你就说过会娶我,我们现在就拜堂”

    寒衣伸出一只手轻抚上浮生的脸庞:“不用了……咳咳……不可以再害了你,若是因为……因为同情的拜堂,你日后也会后悔的。”

    “不是”按住寒衣的手,浮生激动地喊道,“不是我心中有你”

    寒衣费力地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日的事都是误会,是他突然抱住我,都是误会我只是一直……一直知道若梦爱慕你,所以我不能……”浮生已经彻底泣不成声,只能抱着寒衣低头失声痛哭起来,此刻在众人面前的不是那个沉稳柔顺的张府侍女,而是一个真正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女子,像是想要将自己压抑了这么久以来的情愫全部都发泄出来,再也不打算隐藏了。

    看到这样的浮生,寒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有些失笑,伸手去给浮生擦泪:“这是要我死都死得不甘心么?若是早一点听到这些就好了。”语气里淡淡的无奈,嘴角却始终带着笑,就这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好像只是安静的睡去了。

    感觉到给自己拭泪的手无力垂下,浮梦身子一僵,连哭都忘记了,就这么怔怔地望着怀里的男子,依旧带着一点点的稚嫩,还是记忆中那个在父母带着自己和妹妹去拜访时遇见的小男孩,是那个在小孩子过家家时缠在自己身边坚持要自己当新娘的小男孩。

    浮生眼中的光彩正一点点的消失,好似连灵魂也正渐渐地抽离,只是不停地推着男子念着:“寒衣你醒醒,我当你的新娘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彭城,一起重开江家的绣坊好不好?”就这么痴了一般,说的话也宛如梦呓。

    那是自己一直压抑在心中最深处的感情,一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不肯承认的感情。可是如果知道是这个结局,那在八岁那年,自己一定会在相遇的最初就绽开最美的笑颜告诉他:“我要做你的新娘。”一定不会让他追逐得这么辛苦。

    就在浮生说完最后一句话之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红衣男子走了过来,然而她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似乎已经丧失了所有感觉,对于外界的任何变化都毫无察觉。红衣男子试着拉开他们,却根本移动不了半分,叹了口气,只能就这么在寒衣的几处大|岤上快速敲打着。

    就在停手的同时,原本已经没了呼吸的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茫然地睁开眼看向四周。单手撑着坐起来:“怎,怎么回事?”虽然声音有些干涩,却不像刚才的有气无力。寒衣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以为自己要死了,浑身无力意识混沌,可是就在刚才彻底陷入黑暗之时他的脑袋却异常地清醒,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耳边浮生的话,接着又像是被一股力拉了回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疑惑地看着身边的浮生。

    对方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也忘记了哭。

    红衣男子但笑不语,只是走到炎天雪的身边,若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三人皆是一脸笑容看着还处于惊讶中的小两口。

    “那浮生姐姐,寒衣,你们的误会都解开了,而且现在也清楚知道对方的心意了,总不至于再分开了吧?”炎天雪非常满意他们的样子,不错,越看越有夫妻相,连惊讶的表情都这么像。

    “你们……”异口同声。

    点点头,看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一切都是我们安排好的,先让浮生姐姐来陈府和我见面,然后让陈大哥易容成那个富家公子的样子抓走浮生姐姐,再通知寒衣。所以那酒也不过是加了一点点的特制药酒,喝了是会浑身无力想睡觉,然后陈大哥找准时机点了寒衣的|岤道就像死了一样,不过那药效对寒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醒来之后还会异常清醒。”

    浮生听了,立刻生气地想站起来,如此真切地体会到绝望的感情,结果其实是自己完全被妹妹和好朋友骗了。

    “太好了”可是还没等浮生站起来,就听到耳边寒衣的欢呼声,接着他一个转身就将她死死搂在怀里,不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手。像小孩找到了丢失的玩具,失而复得的喜悦根本就不会去计较其他。

    炎天雪三人相视一笑,知道是时候退场了,立刻撤了出去。其实浮生生气炎天雪还是有些怕的,万一来个翻脸不认人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在和若梦一起跨出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背后浮生清丽的声音响起:“若梦。”

    若梦一顿,回了个笑脸:“我都这么做了,难道姐姐还不知道我的想法?”说完后就与炎天雪一起跑了出去。

    “希望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想通了。”走出门口若梦又朝大厅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

    炎天雪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拍拍她的肩:“现在最大的阻碍已经没了,放心啦,姐弟恋是有些辛苦,不过寒衣还是很值得依靠的。”

    若梦点点头,三人一起走到院外,没一会儿炎天雪就嚷着累了,自己就在走廊一边的栏杆上坐下,闭上眼睛靠着柱子晒太阳。终于做成了一件事,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之后就只想好好睡一觉。正好这太阳也晒得她懒洋洋的。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以为是若梦,也不睁眼问道:“浮生姐姐的事搞定了,说吧,怎么谢我?这办法可是我想了好久,白头发都多了两根才想出来的,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哦?怎么在下听说此计并非全由天雪你想的?”略带笑意的声音。

    陈平?炎天雪立刻睁开眼,若梦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而陈平正与自己并肩而坐,眼里尽是玩味之意。干笑了两声,好吧,这确实不是自己想的,但好歹也出过力,再加上了一点电视剧里的元素,这才让两人真情流露,怎么说都是个大功臣吧?

    “不过寒衣的做法倒真是吓了我一跳,我开始还以为他会忍着毒发向你证明他没有中毒,然后要你交出浮生姐姐呢结果他居然两杯都喝了,”炎天雪看着天空回想着当初的情景,原本为了达到目的,两杯酒确实都放了药,本来也是以为寒衣会多撑一会儿,让人以为他没中毒就这么放了浮生,然后再告诉他们真相的,结果居然变成这样,“要是真的,他随便选一杯也还有一半的机会不会死诶,这么做不是必死无疑嘛一命换一命根本就不值得”

    “或许他早就料到两杯都有药了,”陈平笑得了然,“这么做,浮姑娘就绝对可以得救,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你早就想到他会这么做了?”要不然也不会在炎天雪都处于震惊之中根本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过去帮着救醒寒衣了。当初炎天雪也想过很多可能,独独没料到这一种,见陈平这模样,颇有些不服。

    “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这么做不是很正常,”陈平说得无辜,好像寒衣的做法如此显而易见,根本用不着多想就能猜到。

    炎天雪还不服气,又道:“那换成是你怎么选?”陈平这语气分明就是一般人都会这么做,不过换成是一个花花公子就不同了,炎天雪还真不相信一个自命风流的人能做出如此痴情的事情呢。

    “在下自然……”陈平像是故意卖关子,一直不肯说下去。只好笑地看着炎天雪一脸想知道的样子。

    “自然什么?”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张夫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张夫人

    “自然什么?”

    “在下自然不会这么做。”陈平摇摇折扇,好笑地看着炎天雪。

    “切,我就知道。”炎天雪知道陈平故意这么说,懒得理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陈平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自己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其实并不希望陈平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可是在以前,若是知道自己未来老公肯为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吧?毕竟被一个人用生命爱着不是应该很幸福么?可现在自己却不希望这样,确实有些奇怪。

    “我不会走到寒衣这一步,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做这样的选择。”

    耳边带着磁性的声音让炎天雪一僵,陈平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风一吹就已经散了,可还是让她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话,总觉得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暧昧起来,连吹过的一丝凉风也像是有意地吹起了炎天雪的耳发。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如今,天雪你又该怎么谢我?”懒懒的问道。

    炎天雪只觉得脸隐隐有些发烫,只是告诉着自己陈平是个花花公子,随便一句话就能哄得人心花怒放,根本没必要在意,可是毕竟也近乎于某种承诺诶,第一次有男子这么对自己,炎天雪又怎么可能不脸红?也因此并没有听清楚陈平后面说了什么,没有回答。

    一直没有等到炎天雪的回答,陈平看向坐在身边的女子,女子微红的侧脸此刻显得格外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作弄一下,俯身撩起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好像带着女子特有的干净纯粹的气息。陈平目光一敛,竟本能地想要吻上去,可那一缕青丝瞬间消失了,再看向女子,果然这一举动让她更加手足无措,已经立刻跳下栏杆躲到了柱子后面。

    “你,你想干嘛”那一瞬间炎天雪的脑袋里竟出现“调戏”两个字。

    陈平收回手,竟有些不舍如此柔软的触感,轻笑:“拿谢礼。”说完后就起身离开。

    接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寒衣和浮生在炎天雪和若梦很有诚意地道歉之后也原谅了她们,两人在人前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但人后嘛,炎天雪从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里也能看出一定是很甜蜜的。

    而炎天雪和陈平的婚事也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原本炎天雪还以为城里的百姓也就是因为不打仗了,没有聊资才会对这门亲事表现出极大的热忱,过了几日也就慢慢淡忘了,结果……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子。整个陈府焕然一新,满眼喜庆的颜色无一不显示着即将举办婚礼的事实。几乎每个经过的路人都会驻足看上一会儿。而陈府中频繁来往的人更是让百姓传得神乎其神。

    今天谁看见天下第一的工匠出入陈府,明天又是天下第一的厨子来准备喜宴了,后天又是什么天下第一的媒婆。而众人对于两位主角的爱情故事更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程度,俨然成为了城中少女最为喜欢的传奇爱情故事。

    而其中的一位主角此刻正坐在城里一家茶楼里无聊地打着呵欠。面对耳边不时传来关于自己的传闻,炎天雪已经习以为常了,转头看向窗外。倒是一边的若梦笑个不停。

    “天下第一工匠?天雪,你见过吗?”

    “当然没有,这些都是陈大哥安排的,我哪知道他找了些什么人?”何况哪里有那么多天下第一可以找?莫非江湖上还有个排行榜将这些人都列了出来?对此炎天雪是非常无奈的,说得这婚礼好像有多美好一样,不过空|岤来风,这些流言总让她觉得是有人故意散出去的一样,不过也应该是她多心了,“不过那什么天下第一媒婆倒好像是真的,听说陈大哥找人从别的城里请来的。”其实想想,成亲这回事倒也真的麻烦,不过陈平一直一个人忙活,她也就没大过问,乐得清闲。到时候只需要记得婚礼时的程序不出错就好了。

    “难怪我说你成亲怎么好像一点事都不用做,原来是有人体贴啊。不过,这亲要是再不成,说不定你和陈大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再传下去你就直接变成红颜祸水了。”若梦掩嘴笑道。

    “祸水就祸水呗,要真能把我和那么多美人相提并论我也不介意。”喝了一口茶,也不转头。反正目前为止的传言,自己都无一例外是个倾国美人,当然这一点自己也没少被陈平取笑。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还真不想成亲?”

    炎天雪一愣,没想到会突然提到这个,再几日就成亲了,所有事情也都尘埃落定,只等着她出嫁了,她还以为若梦不会再说这样的话,嘀咕着:“我哪里就不想了?”

    “算了,反正想不想你自己最清楚。不过每日来这里,你难道不是在躲着谁?”

    “我是闲着无聊,出来走走锻炼锻炼身体。”整日呆在陈府里,是会长蘑菇的。

    “无聊?听公子说陛下决定定都长安,你们这亲一成完就要立刻离开,陈大人是肯定要跟去的,你这个准夫人难道不帮着打点?”

    “诶?是吗?陈大哥没提过。”

    “你还真是不管事。”

    炎天雪笑笑,其实越是临近成亲自己的心里就越发的忐忑起来,明明早就下定的决心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一团乱麻似的,解都解不开。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即将嫁人的真实感,总觉得一切和梦一样,却又不像是那般甜蜜的美梦。总之一切都是混乱的状态,知道在陈府只会更加混乱,干脆日日拉着若梦一起逛大街。若梦倒也够朋友,也没再回张府,都快成炎天雪的贴身侍女了。

    “天雪,如果,如果公子在你成亲那日来带你走,你会答应吗?”

    “哈?”转头,瞪大眼睛。目光渐渐沉了下去,炎天雪摇摇头,“若梦,都这个时候了,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其实……他应该收到了请帖,可是我不想他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连见面的必要都没有了。而且,如果听到恭喜的话,难道自己还要说声“谢谢”么?她真的没这个勇气笑着说谢谢。

    若梦叹了口气,摇头不再说话。

    “听说了吗?张夫人的事。”旁边的食案边终于传来不是关于自己的八卦,炎天雪倒好奇起来。

    “张大人的夫人?”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颇为不屑地点头,“当然听过,你说张大人怎么也算是天下第一谋士了吧?皇上都赞他能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爱钱的夫人?如今也是有苦难言啊”

    “天雪,我们走吧。”若梦突然站起身,拉着炎天雪想往外走。

    炎天雪却没有动,那两人的对话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他们说的是张良么?那张夫人是谁?错愕地看着他们,无视了若梦的话,反而走向那两人的面前:“你们刚才说……张夫人?”

    那两人更是莫名其妙,其中一个以为炎天雪也是好奇,解释道:“姑娘不知道么?张夫人爱银子,似乎还因为还债和某个商人……”后面的话大概也觉得不该当着一个姑娘说出来,所以也就此停住了。

    “这件事,这件事是哪里传出来的?是真是假?”

    “哪里有假,听说那商人说出夫人腿上有颗痣时,张大人脸色都变了,听人说最近连朝都不愿上了。”

    炎天雪听完后忽然笑了,转头看了若梦一眼就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天雪,”若梦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追了上去,“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其实公子和浮姑娘……”

    “果然是浮梦姐姐,”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已经成为张夫人了而已,见若梦着急想解释,炎天雪摆摆手,“没事没事,他们十年前就该在一起了,现在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消息我也根本没兴趣。”说完后加快了脚步走回陈府。

    是的,他要如何,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对于这婚礼,炎天雪说不出是个什么心理,是希望快些来还是慢些?不过日子总是会过的,转眼就到了成婚当日。整个汜水都沸腾了,一大早就有些好事者守在门口,吵吵嚷嚷的,不过陈府里的客人却并不多,除了浮生若梦,寒衣寒声之外也没有别人了。略显清冷与外面的喧闹形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炎天雪正坐在自己住的东院里,浮生若梦正忙着帮她打扮,看着自己的头发在她们的指尖挽成一个好看的髻,凤冠霞帔,红得如此张扬而热烈。嫁衣是天工坊做的,触手柔软,上面一朵朵绚烂的牡丹盛放着。

    “外面来了很多人么?”炎天雪突然开口问道。

    “哪有,刚才进来之前就只有寒衣寒声和陈大人在,其余还真是一个宾客都没见到呢”若梦答道。陈平在官场一向如鱼得水,此次的婚礼又是路人皆知,不过朝中的人居然也一个也没来,兴许是知道炎天雪不想热闹所以并未邀请他们。对此炎天雪总觉得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嫁的是大人物,即使不知道关于陈平的历史,但他一定也在楚汉之争中留下绚烂的一笔。想来,倒是自己高攀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如此娇艳的装束,怎么看都有些不习惯。

    “天雪,不是我说,你不是一向喜欢热闹,为什么这次的婚礼偏偏这样?若是真的想要嫁人,不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吗?”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死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死心

    “天雪,不是我说,你不是一向喜欢热闹,为什么这次的婚礼偏偏这样?若是真的想要嫁人,不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怕那些百姓知道我不够祸水的级别,所以就继续保持神秘咯。”炎天雪开玩笑地说,对于若梦的质问,也只能以此代过。究竟是为什么呢?其实炎天雪或许自己很清楚,但又不愿太明白,如今,就这样吧,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她也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或许这样,大家就真的都幸福了。

    室内一片沉默,只有炎天雪一个人很努力地笑着,试图告诉身边的两人自己真的很高兴,却不太成功,两人始终沉默着,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就扶着炎天雪一起走进了厅里。

    在场的果然只有他们和唱祝词的人,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有最好的朋友的祝福,而且还嫁给了最爱自己的男子,对方甚至为了自己一点都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官场应酬,这似乎已经算是幸福了吧?

    双手被人拉着放入了一盆清水之中,虽然是夏天,还是让炎天雪一颤,却被对方温柔地拉住,就像小时候妈妈教自己洗手时一样,温柔而小心,虽然蒙着盖头看不见对方的脸,但炎天雪能感觉到这是陈平的手,因为那种温暖是男子特有的温度,带着安心。

    沃盥礼。前些日听那媒婆说过,所有成亲的男女都必须先清洗双手,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能入乡随俗,只是心却没缘由地狂跳起来,说不出是紧张、激动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情绪在里面。

    本能地想抽回手,那双大手却已经拿着锦帕耐心地帮自己擦拭掉所有水珠,这才放开。

    入席之后,赞者开始吟唱祝词,对于祝词的内容,炎天雪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心跳得很快,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会发生,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在期盼着什么,勉强定下心神之时,面前已经送上一杯酒和一盘肉,炎天雪喝了一口酒,咬了一小块肉,似乎寓意着新娘跟着新郎就会有富裕的生活。炎天雪却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跟着我走有肉吃。

    想来自己也确实是愿意的,否则现在怎么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接着又有人递过来半个葫芦,里面装的应该是酒,一点点的酒香蔓延开来。炎天雪想起了在现代,交杯酒是两人将手臂相绕喝下自己杯中的酒,只是说到底,喝得也是自己手里的那一杯,好像夫妻间拥有的到头来也是自己的那一份一样。可是在古代,他们却是要一人饮下一半的酒。似乎这点,古人比较浪漫一些。

    “等等”席间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让炎天雪手下一顿。

    若梦走了过来,也不顾浮生的阻止说道:“我忍不了了,我只问你一句,天雪,你真的不后悔吗?现在还可以离开的”

    炎天雪并未接下盖头,只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边,拉住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紧张,手心微汗,却固执的不肯放开。她知道陈平此刻想说什么,沉默半响后炎天雪摇头说道:“不后悔。”

    陈平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个男子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是绝对不会想要伤害的,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让他失望。因为失望的折磨,她再清楚不过,就更不想要陈平再尝一次。

    “那如果公子会来呢?”若梦不甘心地追问道,甩开了浮生拉她的手。

    炎天雪勾起嘴角,想笑,他会来么?即使会,说不定也只是来祝贺自己的,以前浮梦不在时自己都不可能让张良喜欢上自己,何况现在浮梦已经成为了张夫人了呢?拉了拉陈平的衣袖,不打算回答若梦的话,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头上这髻是不是重了点?

    “继续吧。”

    “不行,”若梦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失礼了,一把将炎天雪拉过来,“公子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不等到他你也不会彻底的死心吧?反正今日公子没来,我就绝对不会要你成亲。”

    炎天雪一怔,张良说过他会来?若梦和她的性格有些像,都是认定了就不管不顾的,如今看来也是说明了不等到张良来,他们这婚也就别想成。有些失笑,拍了拍若梦的肩:“若梦,现在到底不死心的是我还是你呢?”她的心早就在琼花化为灰烬的时候就彻底死了,否则也绝不会答应陈平成亲,自己好歹也不是没人要,何必这么卑微地等待一份无望的爱情呢?

    “我不管,总之这婚礼在公子来了之后才能继续”死死拽住炎天雪的嫁衣就是不肯松手。

    好好的婚礼被若梦这样一搅和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不过幸而在场的都是对此事略知一二的人,若梦的做法也没有人想要责怪,只是若真的就这样暂停婚礼又不太可能。炎天雪知道陈平对这场婚礼的期待,每日都能从他疲惫却依旧开心的眼中看出来,他对这场婚礼可谓是煞费苦心,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亲自安排特别准备的,这一个月里的陈平,总是会露出纯粹开心的笑容,原本深不见底的黑眸也变得分外明亮。这一切,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事到如今,又怎么能让陈平再等?

    此刻盖着盖头,炎天雪不知道陈平是什么表情,但是她不想要他失望,更不想要他担心,可是若梦这样子她又无可奈何,左右为难起来。原本打算开口求助浮生,若梦一向听姐姐的话,兴许能劝住她。

    浮生却先一步走到陈平面前一礼:“陈大人,浮生放肆了,我与若梦的想法一致,这次不论如何也要等到公子来,否则我也不会让婚礼继续的。如今不只是若梦心不死,我也一样”

    此言一出,炎天雪又是一惊,浮生一向理智,这次为什么也和若梦一起胡闹了?

    “那好,就等到张子房来。”

    居然连陈平也这么说,炎天雪一把掀开盖头看向他,她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她的婚礼诶,为什么要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可是在看到陈平的表情时有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对方似乎有些凝重,一直看着前方的地面,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好好的婚礼却被请来的客人搅和了,炎天雪更觉得内疚,上前握住陈平的手,指尖微凉,似乎正泄露了他此刻心里的感情。

    这样,那就等吧。冲陈平一笑,既然他也决定等了,自己确实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很肯定地告诉他:“那就等吧,可是就算他来了,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而且如果今日他不来,难道这亲就不成了么?我只等两个时辰,他不来,到时候就算你们就算捆着我也没用。”

    就这么,好好的婚礼在如此奇怪的方式下暂停了,众人静静地坐在席上,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可怜了赞者和媒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只能坐到一边,十分茫然地看着屋里的六人。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说起来已经算是很长的时间,起码足够张府陈府走上几个来回了。这也已经是炎天雪能接受最长的时间了。所有事情都留在今日解决吧,这样,她也算给陈平一个交代。

    一秒,两秒,一刻,一个时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到夕阳西下,屋内已经染上了一层昏黄,大门却还是紧闭着。炎天雪看着席上的众人,突然就觉得很疲倦,干脆自己站起了身:“时间到了吧?”应该说早就到了,只是大家都没说话而已。

    这么久的时间里外面都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陈府安静的似乎连外面大街上人群的喧闹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可大门,始终没有被敲响过。她不想再等下去,已经不会再像当初那么天真的永无止境地等下去。从来他都没有让自己的希望变成现实过,今日也同样没有例外。

    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陈平,对方的眼睛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一点点的倦意,其实累得又何止是自己?浮生若梦这一次也都没有再阻止,毕竟时间是给了的,张良不来,也只能证明他不想来而已。

    喝过葫芦里的酒后,两人各自削了一小缕头发用绸缎绑好放入锦袋之中,结发夫妻便是如此。只是不明白明明十分喜庆的日子,除了炎天雪,其余人的笑容都有些牵强,好好的气氛一时间竟然变得有些伤感。只是好歹算结束了,炎天雪总算松了口气。却没想过,若是真心希望嫁人,又怎么会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咚咚咚。”最后一项仪式完成之后,俗称就是入洞房了,而大门也终于在这一刻突兀地响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移向门口,炎天雪心里更是一紧。能清楚地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可是她一直没有回头,也许是害怕,也许是不想,总之这一刻,炎天雪只想立刻跑进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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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猜猜敲门的是谁呢?会不会是张良~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贺礼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贺礼

    众人的目光都移向门口,炎天雪心里更是一紧。能清楚地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可是她一直没有回头,也许是害怕,也许是不想,总之这一刻,炎天雪只想立刻跑进屋里去。

    “陈大人。”略带一点青涩的陌生声音响起。

    就在听到的同时,炎天雪明白过来,来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本来自己应该松一口气的,到头来却说不出是喜是忧。好一阵子都没有人说话,奇怪的掀开盖头。厅里,一名黑衣男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来到陈平的面前,恭敬地举起。

    陈平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揭开了盒子。

    一片静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静默。炎天雪的位置看不到锦盒里究竟是什么,看其他人的表情又猜不出个究竟,似乎是惊讶多一点,这样的气氛让炎天雪受不了,立刻走上前。虽然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但这男子的装束炎天雪非常熟悉,除了天工坊不作他想。

    只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件纯白色的衣裳。在夕阳里泛着点点银光,轻薄如纸,恍然间竟与琼花的颜色有些相似。这是什么意思?炎天雪看向黑衣男子,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算是什么?

    陈平已经先一步伸手轻抚上柔软的缎子,接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将衣服拿出来摊开,好像有点点星光洒落,衣服上没有一点杂色与花纹,简简单单的好像只是一件纯白的中衣,却偏偏带着星子一样柔和的光芒,并不张扬,却奇怪的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力量,应该是太过纯粹的颜色让人着迷吧。接着陈平将衣服叠好,对折再对折,那衣服好像突然变小了一样,不论陈平如何对折,都平整地躺着,一直到最后变成了巴掌大小。

    “果然是雪蚕丝。”陈平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一点惊讶。寒衣寒声也一起走上前来,眼里也满是惊讶,好像也从来不曾见过雪蚕丝。在所有人都以为张良绝对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却命人将天工坊最为珍贵的雪蚕丝送了过来,谁都没有猜到他的意图。

    “正是,坊主嘱咐小人送来。”男子说完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正欲退出去,却突然被人喊住。

    “等等,他……你们坊主没有话留下吗?”炎天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全是那日被自己亲手毁掉的琼花,知道此刻没有什么好问的,可嘴巴已经先一步说了出来,说完了才觉得自己的话实在过于突兀,连忙低下头。

    “主人说还有要事要办,不能亲自恭喜陈大人新婚,所以送上贺礼,愿二位白头到老。”

    炎天雪愣住了,任由那黑衣男子走出去,只是呆呆地看着陈平手中的雪蚕丝,好半天,大家都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做出什么来。炎天雪却只是缓缓将手放在雪蚕丝上,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停住了,放下手,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明明早就已经决定死心了,居然在刚才恍然见到琼花的那一刻会突然觉得也许张良还有别的话想说,也许她一直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真的会有奇迹,而在知道这是贺礼的时候心里居然还会难受,自己居然,差一点点就又要自作多情了不愿再看那雪蚕丝一眼,炎天雪自己走进里屋来到新房里坐下。

    浮生若梦见她这样连忙跟了上来,两人并不知道张良就是天工坊主,因此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时即使想劝慰几句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就这么看着炎天雪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的样子,担心皱眉。接着陈平也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锦盒,将它放到一边的几案上后,冲两人笑笑:“我会照顾她的。”

    既然礼已成,二人自然是不好再留在新房里的,只能走出去,临出门前还不放心地看了看炎天雪,却唯有幽幽叹息合上了门。

    “天雪。”陈平走进,轻唤炎天雪的名字,只是炎天雪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聚集到一处,如今的她好像已经失了灵魂,徒有个空空的躯壳坐在这里。

    陈平见她如此,又唤了一句。依旧没有回应,干脆直接半跪在炎天雪的面前,双手强硬地搬过她的脑袋,逼着炎天雪看向自己,可是即使如此,她的目光也不曾停在自己的身上。就这么僵持着,陈平也不肯放手,炎天雪更没有回应,如此的寂静与满屋喜气的鲜红形成明显的对比,新房内,没有浓情缱绻,没有低语呢喃,只能听见陈平一声声地喊着“天雪”两个字。

    “我真的以为他会来,就算我知道他绝对不会为我而来,可是就在若梦说他答应了会来的时候,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相信他真的会来。会为我做出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只要一点点就够了,起码让我知道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没有一点意义,”炎天雪的目光依旧涣散,语气也格外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平日里爱恨分明,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样子,“结果,居然是这个结果,呵,果真是个最好的结果,我的心终于死尽了。终于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有所期盼,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痛恨自己……”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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