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云倾天阙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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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倾天阙 作者:po18.us

    润,实际控制欲极强,且在她面前极易恼怒。

    她越是反抗,他便越是不依不饶,真真是应了那句莫要逆龙鳞,触虎须。因此,近来罄冉对凤瑛总是能顺着便不逆着,能应着便不反着。

    果然,见她抬头,他便放了手,凤眸微挑,对罄冉的笑不置可否,只轻声道:“我倒不知冉冉这么快就有了自觉。既如此,我也不忍让冉冉真如寻常女子般呆在军营,怪无趣的。不如便向凤戈一般呆在我身边,既能看到战况,又不至于太危险,冉冉以为如何?”

    凤瑛这人绝对是见缝就能插针的主儿,罄冉讨好一笑,尚不知如何回应,透过凤瑰肩头却见一人快步走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看身形正是凤戈。

    凤戈乃凤瑛亲随,现在匆忙而来定然是有事,罄冉一乐,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抬手指指他身后。

    凤棋自知来人是谁,眼神微冷,却后退一步,自身后甩出个包袱来。罄冉本能抬手接住,凤瑛已是丢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好好保着你的小命。”

    罄冉一愣,解开那包袱顿觉明光刺眼,一阵微凉传来。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看清,那竟是一件发着寒意的薄丝甲衣。

    这是什么?莫不是传说中那神秘的防身甲衣?

    手触甲衣细细滑滑,柔软却又异常坚韧,看来真是件宝贝。罄冉心头有暖意划过,笑了笑便包好包袱向营帐走。

    她将甲衣送回帐,这才直奔蔺绮墨营帐,却不想扑了个空。问了小兵,说是去了主帐,罄冉也不急,随手扯了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开,不一会帐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罄冉笑着抬头,片刻蔺琦墨风神俊朗的身姿便晃了进来。

    看到罄冉他也不诧异,目光柔和,浅勾唇角,仿似她本就该在这里,本就该这般在此等着他。

    “二姐走了。“罄冉放下书,起身走向盆架,湿了巾帕递给蔺琦墨。

    蔺琦墨笑着接过,抹了把脸,将巾帕随手一执,恰落于面盆中,激得水花四溅口水光中他已揽了罄冉的腰,一晃坐在了床边,将她带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头埋在她微寒的前襟深深的吸了口气。

    罄冉任由他揽着,抬手轻抚他调缎般的发,半响才轻声道:!‘可是累了””

    商琦墨一笑,他虽仍将头靠在她胸前,但罄冉却分明感受到了他弯起的唇角,似是那轻巧的狐度扫过了心房,直入心头最柔软的所在,激起柔情暖暖。

    “冉儿,若没了你,我不敢想会怎么样一一日都不能一

    他的低语近乎呢喃,绕在心头,搅动着涟漪。罄冉微笑,半响才推推蔺绮墨,笑道:“你不问问二姐去了哪里?”

    蔺琦墨这才抬头,挑眉道:“去了北疆吧?”

    他见罄冉一愣之后点头,不觉叹了口气。

    他面上带着几分悲,几分忧,罄冉心一沉,问道:“怎么了?”

    蔺琦墨却是一笑,摇头道:“没什么,姐姐果真心里还惦着廉哥哥,当年廉哥哥便一心向往大漠孤烟。去了北疆也好,也算圆了二姐一个梦。只是最近北边不太平,自打塔素罗一统草原六大部族,就开始不断南下马蚤扰叩关。塔素罗骁勇,虽然他的政权是建立在杀戮之上,但自古成王败寇,又经这几年的修养,草原各部已融为一休,对他异常敬佩,此人野心不小啊。”

    罄冉也微微蹙眉,蔺琦墨见她面色微沉,却忙一笑,安慰道:“我多派人暗中护着二姐便是。”

    翌日,金彤城下。

    阳光刚刚自天际升起,辽阔的城门外已列阵黑色如浪的青国铁甲兵勇,城楼上麟国兵勇亦不敢懈怠,弓拉满弦,逼视着远处的青国人,双方目光焦灼,擦出激烈火花,猩红血眼,仿似要将对方吞没。

    城楼上童珉怀双手撑着城墙,目光微眯望着青国大军阵前那个银甲寒衣的身影。城楼上还有昨日攻城留下的血迹,斑驳在阳光下见证着昨日惨烈的攻城战。

    金彤乃江州最后一城,亦是进入贺州的最后屏障,双方显然都知道,这会是一场硬仗。其实童珉怀心里清楚,金彤守不住,可他不得不在此死守,因为他必要将青国大军拖在此处,起码在雯江汛期来前,金彤丢不得。可照青国这样的打办,……童珉怀眉宇微蹙,撑在城墙上的手不知何时改为紧握。

    忽而青国队中一名小兵出列,挥动了几下手中旗子,扬鞭冲了过来。

    叫阵?

    童珉怀紧蹙的眉宇微微舒展,看来昨日那样的强攻青国亦是吃不消的,今日竟改了策略。如此甚好,拖一日是一日,若日日强攻,金彤怕真要早丢。

    罄冉端坐马上,望着冲至城楼上叫阵的小兵抿了抿唇。所谓叫阵是敌对双方交战时,其中一方将领或军队对另一方实施挑衅,邀其出战,当然也可以是单挑。

    其实叫阵是在玩弄心理战术,主要目的是为了激怒对方,迫使敌方出战。叫阵首先便在心理上压倒对方,给敌方一个下马威。当然若是敌方不应战,或是出战不利,那么无疑士气会被压低,这时候主方再攻城,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当然更多的叫阵或者是实施某种计谋,迫使敌方于己交战,趁机达到某种目的,比如前些时日在三尾寨前的叫阵。

    不过今日这叫阵……罄冉挑眉,怕是以童珉怀的沉定,任那小兵喊破了喉咙都不能将紧闭的城门扣开。

    果然,来回换了三个小兵,城楼上下依旧一片沉静,只有阳光缓缓上升,将将士们的双唇蒸的微干,汗水也在不停蒸腾。

    罄冉抬头望了望当空的太阳,双眼眯起,眼前有一阵发黑。她扭头望向前方的蔺绮墨,却见他银甲岿然,坐姿却依旧不端,斜歪在马上,闭着眼,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享受模样。

    再去看凤瑛,那厮更懂享受,大大的伞盖下,凤瑛龙袍着身,姿态慵懒地靠着宽大的椅背。他身前的长案上一套茶具摆在冰台上,绿玉杯盏在阳光下晶莹别透,也将把着那杯盏有一下没一下转动着的修长手指映的异常优美,仿若玉雕。

    许是察觉到罄冉望过去的目光,凤瑛目光一转,瞬间便锁定了她。罄冉尚在愣神中,并未看到凤瑛眸中闪过金色光芒,半掩的双睫抬起撇了眼身侧的凤戈。

    接着他耳语几句,凤戈便快步向罄冉走来,一晃便到了罄冉马前。直至他开口,罄冉才将目光自那杯盏上移开,面有茫然。

    “姑娘,皇上请您过去品茶,君崖山的樟茶,配上陈年的梅花冰,最是消热。”

    罄冉愣了下,迎上凤戈微挑的唇角,这才心道: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愣神了,尤其愣神的目标不能是凤瑛。

    笑话,现在顶着上万人的目光,她要是真上了他那龙撵,和他一起品茶逍遥,只怕晚上就会被口水淹死,要知道男人毒舌的时候并不消女人差。

    罄冉忙是一笑,道:“不必了,麻烦凤大哥跟陛下说,我在这儿就挺好”。

    凤戈待听到罄冉的那声称呼,顶着大太阳生生得打了个冷颤。那日陛下听到罄冉这般唤他,撇过来的目光宛若刀子,只吓的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心惊肉跳。

    “姑娘还是别这么唤凤戈了,属下担当不起。陛下的性子姑娘也知道,您还是过去一下吧,别为难属下了,…”

    凤戈话虽说得严重,面上却没有惊惶之意,罄冉自然知道。凤戈是凤府家奴,更是凤瑛贴身护卫,自幼陪同凤瑛一起长大,虽是主仆有别,但他和凤瑰的关系亦不是常人能比,凤琰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他。

    可她还是望了眼远处的凤瑛,笑道:“你只需说,我今儿穿了那件冰甲,蛮凉爽的,就不过去了。想来陛下不会恼的。”

    凤戈这才点头,转身而去。罄冉不敢再东张西望,再次盯向紧闭的城门。就在她以为今日那城门不会打开的时候,却惊异看到,城门非但打开了,而且有一人自那一线门中策马而出,重要的是,那竟是个女子!

    罄冉一愣,本能看向蔺琦墨,他此时双眸已经睁开,只是向来俊逸舒展的眉,此刻却蹙了起来。

    显然众人也被这一幕煞到了,昨日攻城便是先出来个女人,不想今日又出来一个,这、这、这……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中,那女子已飞冲过了护城河,手中一把弓弦拉的饱满,一声鸣响,那弦上所搭箭羽如流星般滑出,顷刻间前往叫阵的小将手中旗帜应声而落,没入黄土之中。

    接着那女子一个利落的提缰,马儿嘶鸣一声,稳稳的停在了护城河边。旷野上一时鸦雀无声,接着城楼上暴起一阵阵如雷的欢呼。

    “大小姐!”

    “大小姐!”

    一声声欢呼响彻整个旷野,在城楼上空荡起,似是连天际云朵都颤了几颤。

    听到呼声,那女子越发挺直了腰背,回头冲城楼上扬了扬手,英姿飒爽。

    接着吊桥被缓缓放下,女子扬鞭冲上吊桥,眉采飞扬,扬声喊道:“喂,对面的青帝小儿听着,我乃……江宁童红铃,有种的速速出阵与我决一死战!”

    那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八芳华,一身白衫,未着盔甲,只胸前垂了两条乌黑油亮的大麻花辫子,模样娇美。现下虽是语出脏话,可不知为何自她口中说出,竟不让人看到讨厌粗俗,偏偏觉得娇蛮可爱,另有一番风起。当然怕那被点名辱骂的凤琰不这么认为。

    罄冉听她报出名号时分明停顿一下,似是在思考该如何报才够响亮,不觉微微勾唇。

    女子的话刚一喊完,城楼上便响起了麟国兵勇哄笑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罄冉偏头,却见凤瑛表情淡淡的,倒看不出恼意。她回头见白鹤等三名武将正围着荫琦墨低语,心知他们是在商量由谁出战。她右臂一抖,清风便向蔺琦墨靠去。

    “我去吧!”

    “还是我去吧!”

    “对付个小丫头片子,白大将军还是别跟我抢了,省得我青国落了欺负女流的恶名,还是我去得当。”

    白鹤几人正吵着迎战,却闻一个清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还是让我去吧。”

    三人回头,正迎上罄冉含笑的眼睛。

    “对方出战的既是女子,又非军中之人,我去最为恰当,不是吗?”罄冉微笑说着。

    白鹤几人时望一眼,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蔺绮墨,等他裁决。罄冉亦将目光望去,微微挑起。

    “她是童珉怀的妹子,也是童珉怀仅剩的亲人,养在珉怀跟前,自幼便长在军营,骄纵了些。疯丫头一个,冉儿去挫挫她的锐气也好。”蔺琦墨说着,冲罄冉扬了下手。

    “遵命!”罄冉含笑领命,策马而出。

    “我给云姑娘助阵!”

    白鹤扬声说着,翻身下马,一跃便上了鼓台。他夺过小兵手中鼓柜,一通战鼓激昂震响。

    罄冉双眸微眯,策马在阵前一转,夺过箭兵手中劲弓长箭,一夹马肚,飞冲而去。

    她今日穿着一悉青衫,墨发依旧高高束起,只以银色发带系着。飞驰间激起一阵尘土,青色的长衫随着长风鼓动着,墨发在身后游舞,凛然飒爽中偏又透着清丽脱俗。

    但闻她清喝一声:“云罄冉前来应战!”

    那一声清喝虽然简短,却蕴藉了纯厚的内力,传出极远,竟将战鼓的声音都生生压下。众人哗然,单此一声已足以震慑两军。

    接着她飞驰而去,抽箭,力运双臂,弯弓,怀抱满月,三簧搭弦,行云流水。破风之声响起,气势骇人,眨眼间,弦作金声,三道白光飞冲而去,三箭司发,却是向着不同方向。

    那动作太完美,太有力度了!两军将士的目光顿时齐齐跟随那箭光而去,空气为之一凝。

    翎箭破空疾射,如流星般瞬间便到了童红铃近前,那箭的力道极大,竟不似女子所发,童红铃一惊。但她长在军营,又颇有胆识,功夫虽不及罄冉,也算女中高手,此刻一惊之下,还知道如何应对。

    她听声瓣位,在那箭羽逼近之时轻灵向右侧身,避过了一箭,可尚未起身破空之音又止,第二箭竟是射向她搭在左边的腿,童红铃匆忙之间甩脱脚蹬,抬起腿来,那箭几乎同时穿过腿于马儿之间空隙一掠而过。

    马儿显是受了惊吓,前蹄高高扬起,现下童红铃侧倒的身体不及直起,右腿又脱离了马镫,顿时险些掉下马背,发狠的拽着马缰,这才勉强稳住身子,马上身姿已显狼狈。然而这还不是让她最心惊的,更严重的是,待她稳住,却发现不对。

    来人分明射出三支箭,为何只避过两支!?

    一声轻响自身后传来,童红铃转头,却见城楼上一面绣着“童”字的黑旗,正飘飘悠悠落下城楼。

    童红铃大惊,不想来人竟这般厉害,竟有一箭在她不曾发现时已至城楼射掉了一面战旗!

    望到这一幕的众人亦是大惊,此刻城楼上下,两军将士面上带着的表情显然都是一样的,那绝对是目瞪。呆!

    紧接着不知是谁起了头,青国军阵爆发出一阵喝彩,气势冲天,振聋发聩。

    “云姑娘!吼~!”

    “云姑娘!吼~”

    在这战场上,数万将士一起喝着“姑娘”,其实是很不合时宜,也很怪异的,然而此刻竟无人发现,一声声喝彩助威,震彻了整天大地。

    也无怪乎青军兴奋,实乃罄冉那一箭惊人,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且不说她是在疾驰中出箭,单是自七百米外射中目标,这已经需要精准的眼力,和强大的内力。怕是在场者能站立徒射达到这个水平的都少之又少,何况她州刚还是三箭同发,无一虚发,而且力道方向掌握的都恰到好处。

    待青国将士们从兴奋中渐渐回过神来,罄冉已一骑冲至护城河前,在离童红铃百步的位置勒马停下。待身后呐喊声渐歇,罄冉冲童红铃挑眉扬声。

    “云罄冉前来应战,童小姐请!”

    她说着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反射阳光,一道明晃的寒光映亮了她的面容,将那本就清丽绝俗的面颊照的更加冰雪般清冷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城上城下再次寂然无声,辽远的风吹来,扬起罄冉高束的墨发,又缓缓垂赢

    童红铃神情由惊讶转而变为好奇,一双侬丽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罄冉。似是要将她看个明白,眼中灼灼,有好奇,有探究,有惊叹,更有跃跃欲试的兴奋,唯独没有害怕和恶意。

    罄冉忍不住浅笑,再次扬声道:“童小姐,请!”

    童红铃这才回神,眉眼一弯,竟是灿烂一笑,径自从腰间抽出两条长鞭来,冲罄冉扬了扬手,眨巴了下眼睛,道。

    “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她声音不大,只够罄冉听到。罄冉怎料她会坦言承认不敌,居然还要她手下留情,一闻此言,罄冉便愣住了。这丫头片子,态度好生奇怪。

    然而就在她愣神的当。”童红铃已是飞冲而来,手中长鞭破空而出,弹向半空,化成万道鞭影,顿时便向罄冉罩来。

    罄冉也不惊慌,却也不敢怠慢。这童红铃的功夫虽是不及她,但也着实不差。她手腕翻转,一团剑芒由身前暴起,犹如银龙腾空,卷起满天剑花,隔裂鞭影已攻向童红铃。

    瞬间劲鞭打上寒剑的声音,锵锵不绝,气劲将尘土激的狂飞,笼罩在二人身侧。

    剑气如潮,滚滚翻涌,鞭影如虹,雷霆滚滚,相击之处如春雷乍响,碰撞出万千光芒,城上城下,万众瞩目,看的已是目不能转。

    但见寒光纵横中,白影俏丽灵动,而那青影却飘渺空灵,交错间真是让人目眩神迷,分不清哪个是麟国的大小姐,哪个是青国的云姑娘。

    斗得片刻,罄冉已有些摸到童红铃鞭法的路数,稍稍跑神,想起了它事

    方才听童红铃报名,和城上将士们的呐喊罄冉便猜出她的身份来了,只不想童珉怀倒有个这么特别的妹妹。既然是童珉怀的妹妹,那商琦墨于她自然也是熟识的,他让她来挫挫童红铃的锐气,语气倒似在贵备不听话的妹妹,想来蔺琦墨是不希望童红铃受伤,当然她更不能将童红铃擒回营去。如此,便只叫她认输便是。

    罄冉想着,唇角一勾,手中长剑舞动的快了起来。罄冉的武功在这里怕只有蔺绮墨,凤瑛,童珉怀能与她一较,虽童红铃不弱,但还是和罄冉不在一个层次上。打了这一阵,罄冉想也差不多该收了。

    于是她长剑呼啸着便劈开鞭影,直扫童红铃面门,童红铃急闪而过,尚不及扭转身体,罄冉的剑便又自肋下刺来,逼着她用鞭子护体。长鞭挡上寒剑,童红铃只觉虎。一震,右臂一麻,鞭子险些脱手。

    罄冉竟也不乘胜追击,撤了剑再次逼向她的下盘,童红铃急忙掠起,在马背上一个翻跃,落下时长鞭再次甩出口然而罄冉似正等着她此击一般,将手中寒剑斜斜送出,鞭与剑在空中交会,那剑似有灵性一般竟缠住了长鞭,接着剑身一抖,刻尖穿过鞭子直刺向童红铃的心脏。

    童红铃大惊,又被那寒刻一抖之力震到,手一软,鞭子已脱了手。然而那一剑却并未到来,剑走偏锋,在半道一转便将她的长鞭甩飞了去。

    被算计了,童红铃气恼的蹙眉,却迎上了罄冉笑着的明眸。没关系,她还有一条呢。

    童红铃将左手副鞭换至右手,她左手鞭子本就是备用,缠在手臂上,如今挥出,瞬时便又是虎虎生威。童红铃心有不服,舞出的鞭影竟更凛冽了。

    罄冉却不与她正面碰触,待她一鞭挥出,调息之极,她手中寒剑微微平晃,阳光灿烂的光芒投在剑刃上,令童红铃双目一晃,心一惊,只觉千道寒芒,声如龙吟向自己扑面而来。她“啊”的惊叫一声,本能已是抬手,挥舞着长鞭欲去缠住那森森逼来的寒剑。而且,很顺利的她缠住那剑了,接着她便是一惊,又上当了!

    罄冉的内力远远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比拟的,这内力本就是女子的弱项。而罄冉在别的孩子尚不懂事时已经有了惊人的领悟力,后来又一心想着报仇,苦练功夫,她的内力休说是和女子比,便是在男子中亦是个中楚翘。

    童红铃哪里是她的对手,罄冉要的就是鞭子缠上长剑,这样她只需以内力相击,便足以让童红铃受不住的脱手。

    一阵酥麻传来,童红铃不敌,长鞭果真应声而落。接着罄冉唇角一挑,却非但没有停下攻势,反倒挽出个巨大剑花直抵童红铃前胸。

    童红铃再次呼叫,柔软的腰身忙向马背压去,匆忙地躲避着。

    随着罄冉一声渍喝,一切已是尘埃落定。目眩神迷,眼花寥落后,众人终于看清。

    旷野上,童红铃仰面躺在马背上,而罄冉背脊清隽挺立,手中寒剑,正发着幽幽的亮光抵在童红铃的脖颈上。

    此时,罄冉被剑气扬起的衣衫似是才缓缓落下,她面容沉静,青衫微摆,执着寒剑的手探出了宽大的衣袖,皓腕白皙。衣摆随风轻扬,如风卷青荷,一朵洁白的莲冲破一池碧波,绽放在万军阵前,骨髅清秀,却自有凌然傲骨,令人观之无法呼吸。

    扬尘飘落,童红铃缓缓睁开眼睛,入目阳光徇烂,将罄冉面容罩在一团金光下,但是她分明感受到了她柔和的目光。

    青国阵中开始爆发出惊天的喝彩,童红铃冲罄冉眨巴了几下眼睛,颇为委屈的道。

    “都求了嫂嫂要手下留情的,怎还让人家输的那么惨。”

    罄冉再次愣住,她发现这丫头思绪真真有些跳脱,不过倒是极讨人喜欢。玩心一起,罄冉肃整面容,目光沉冷盯向童红铃,哼道。

    “手下败将,现下便提你人头以消凤大哥之怒。”她说着手中寒剑顺势向前送去,可也是在这时,三声异常强劲的破空之音划过长空,在罄冉耳中戈过。她骤然收剑,欲去挡那正破空而来,直逼自己胸口的箭羽。却不想几乎和她同时,童红铃突然直起腰来。

    罄冉的玩笑让童红铃愣住了,但是转念间,她便察觉罄冉是在逗她,哪里有前后态度变幻这么明显的。于是当那三支利箭自城墙破风而来时,童红铃兀自沉浸在玩笑中,根本就没注意到。

    何况,两军阵前,将领单挑,若放冷箭,那是会遭到鄙夷的,所以童红铃也根本没料到会有利箭自身后射向罄冉。

    于是当罄冉剑一弹开,童红铃便徇烂一笑,自马背上直起身来,口中还说着。

    “嫂子,我知道你……她的话尚未说完,便接收到了罄冉突变的面色,以及惊慌的眼神。接着她只觉胸口一痛,在两声大喝中,她的身体已被一股大力向下压去。

    “铃铛,不!”

    “小心!”

    那前一声吼撕心裂肺,太熟悉不过了,童红铃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锵哥哥这么痛苦得唤她。

    而那后一声喊,清越如珠,来自身前的罄冉,可她为何让她小心。

    童红铃迷糊时,罄冉已挑剑瞬间挡飞了一支骤然而至的飞箭,然而那第二三支箭竟是同至,罄冉回刻只能来得及挡开一箭,可以预计若不顾那一箭,它定会穿透童红铃的后背,因为箭已至,而她竟还茫然得半躺在马背上。

    再击她一掌已是来不及了,罄冉目光一闪,飞身便扑了上去。

    “冉冉!”

    “冉儿!”

    于此同时,她的身后亦响起了两声惊呼,同样的焦虑,同样的蕴含神情和忧心,惊慌和撕痛。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痛,直直穿透了整个左肩,力道之大,冲的罄冉身体一晃。那刺痛来的太揪心,太猛烈了,罄冉只觉眼前一黑,身休便顺着那箭势向后侧去。

    恍惚间看到童红铃惊慌的双眼,看到她张大的嘴在叫着什么。而后似是发带开了,柔软的长发眯了眼睛,交错着天空明晃晃的太阳,有东西从肩头涌了出来,滴在面上,黏黏的,是血吧,”

    罄冉想着,便迷迷糊糊得闭上了眼睛。临近黑沉时,她在想。

    战场这么严肃的地方,果真不适合开玩笑…,

    罄冉的身体便如一片飘零的霜花,墨发交织着自肩头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空中扬起惊悚且妖艳的画面。便如一幕放慢的镜头,盛开在凤欲和蔺琦墨眼中,两人平日的优雅,镇静早已是灰飞烟灭,纷纷大喝,面色骤变,向场中急掠。

    那三箭,凭借罄冉的功夫完全是可以挡开的,所以早先当看到城楼上那玄甲将军弩箭弯弓时,蔺琦墨只是心里跳了下,而凤瑛也只是停下了转动杯盏的动作,握紧了杯壁。两人都未出声示警,或是弯弓替她阻挡。

    可谁也没有想到,半道会出了童红铃的事,便如那射箭之人一般,那三支箭因为童红铃的坐起,让罄冉已无足够的时间反应,故而也大大偏离了男人们的预计。

    商琦墨大喝一声,坐下小白早已如电闪出,他的身体几乎腾起在马背上,向罄冉飞冲而去。凤瑛几乎与他同时做出了反应,身姿从龙撵上如白鹤扑翅,掠过数名青兵,一脚踢飞一名小兵,落马时一骑已经冲去。

    两人先后奔出,赫国那边也做出了反应,城门洞开,童珉怀于方才弯弓那青年将领同时掠下了城楼,落在马背上,亦向着场中奔去。

    见罄冉倒下,童红铃惊呼着飞身而起,只来得及接住她落马的身体,望着满眼的血,她已是傻愣了,似乎还没明白过来,为何一下子罄冉便躺下了,方才她分明还用剑指着她的。

    蔺琦墨最先赶到,他不及勒马,已经跳下马背,一掌打在童红铃手臂上,童红铃痛呼一声,手臂一松,罄冉已掉在了蔺琦墨的怀中。

    他将她轻轻揽住,慌乱地看着那支穿过罄冉肩头的黑头利箭,血已经染遍了她整个上身。荫琦墨的双手发颤,他竟慌乱的不知该如何。

    “军医,带她回去!”

    凤瑛的喊声莽莽撞撞而来,蔺绮墨瞬间回过神来,抱起罄冉便向青军营地发足狂奔。

    凤瑛目光冷寒盯着蹲坐地上的童红铃,眼一眯,腰际宝剑已然出鞘。他的剑携着寒气逼向童红铃,她竟似尚未回过神来,愣愣地盯着那剑。

    “小妹!”

    “铃铛!”

    第三卷 第53章 男人对决

    “小妹!”

    “铃铛!”

    两声大呼传来,童珉怀于那青年将领已经赶到,童珉怀惊呼中也不及下马,弯身将身体杜在马背上,一手拉着妹妹便向旁拖去。

    而那青年将领已是将手中劲弓甩出,身体后发而至挡在了童红铃之前,那弓打偏了凤瑛的剑,然而他那一剑高寒,只剑气便将童红铃面颊化了两道血印,更将那青年将领扑来的身体挑出了数道剑痕,鲜血淋漓。

    童红铃面色惨白,被童珉怀拖上马背。童珉怀大喝一声便掉转了马头,也不和凤瑛纠缠,扬鞭向护城河冲去。

    “何锵,撤!升吊桥!快!”

    那何锵亦是能将,一面奋力躲过凤瑛两剑,拨转马头亦向城中冲去。童珉怀手中果然没有弱兵,城中防守严密,吊桥已缓缓井起。待童眠怀二人奔至桥头,刚好赶上腾起的吊桥,两骑飞腾而过,吊桥缓缓抬起。

    童珉怀和那青年的功夫都不弱,在后军到达之前,凤瑛不可能制服其中一人,要阻拦吊桥升起也很难,何况他现下脑中一直晃着罄冉中箭那一幕。

    那一箭虽是不及要害,但那箭力道极大,看那样子怕是射穿了肩骨,若是震碎了骨头,她的手臂便废了。她晕了过去,可见剧痛难当,那么多半,

    凤旗心一紧,思绪已不再战场,故而对两人的撤离,他并未阻挡,只望向城楼,怒喝一声,震动九天。

    “三日,朕誓破金彤!”

    他说罢,掉转马头,弯腰桧起地土劲弓,向青军冲去。

    “回营!”

    待凤瑛阴沉着面回到军营时,蔺琦墨已抱着罄冉进了营帐,军营中鸦雀无声,已经归营的将士皆面有忧色,不时向罄冉营帐的方向观望。

    显然,这个不太爱热闹,又清冷绝俗的女子早已得到了军营中上至将领,下至小兵的爱戴。

    凤瑛直奔罄冉军帐,军医早已候在殿外,神情局促的踱着步。一回头恰撞上了目光凛冽,快步走来的凤瑛。军医吓的一抖,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由于凤瑛随军,这军医可不同平常,乃是太医院的御医,医术自是高湛。可纵使如此,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啊。任谁都能看出来陛下爱慕那受伤的云姑娘,可云姑娘伤在肩头,他虽是太医但终归是个男人,罄冉又伤在胸前,这不方便啊。

    谁知道那云姑娘会不会有一日成为宫里的主子,这要真被陛下收了,那他可就是杀头之罪。他来给罄冉医治,本就是提心吊胆,可刚入了帐便被蔺琦墨轰了出来。姚太医顿时便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正局促,凤瑛竟回来了,如何能让他不怕?!

    “混账,不进去医治,要你何用!”

    眼见凤瑛一脚便要踹上来,姚太医忙一哆嗦,也不敢躲承受了这一脚,爬起身来,忙诺诺道:“陛下饶命,是蔺帅将臣赶出来的。”

    凤瑛这才想起蔺琦墨是会医术的,顿时心头窜起一阵怒火来,叱道:”药箱呢?”

    “在……在里面”

    凤瑛不耐的一甩袍袖,虎步便入了军帐。

    “滚出去!”

    一声压抑的低吼自内帐传来,无限焦躁,凤瑛凝眉,脚步不停绕过了屏风。入目,罄冉静静躺在塌上,衣衫已被剪开,落出半个前胸,虽是尚穿着金丝软甲,但却着实挡不住多少春光,也难怪蔺琦墨不让姚太医进来。

    然而此刻,还有谁能留意到那甲下风光?!凤琐死死盯着罄冉肩头赫然插着的箭羽,双拳紧握。

    血迹红透的肩头单薄得起伏着,肌肤如雪交织着鲜艳的红,惨淡的容颜,触目惊心的娇弱和艳色。她染血的衣衫凌乱扔在床边,血的味道充斥鼻尖,让人无法呼吸,全身纠结。

    “咣当”

    一声巨响传来,瓷枕落地,四分五裂。

    凤瑛目光依旧不离罄冉,微微侧身便躲过了蔺琦墨扔过来的瓷枕,面色阴寒。

    “我说了,出去!”

    “蔺琦墨,记住你的身份!休要试探联的忍耐度!”凤瑛的话如同自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字满含愤怒,寒冷的能令空气凝结成冰,说话间他已站在了床前。

    蔺琦墨骤然抬眸,素来漫不经心的面上亦风卷云涌,他眼波扫向凤棋,冷冽如霜,锋利如刃,双目猩红,如同自鬼城步出的修罗。

    凤瑛冷冷的牵起唇角,两人目光相对,彼此不让,瞬间塌前已是冰火两重天。忽而两人同时移动身体,骤然出掌。

    凤瑛右手探出,掌风凛冽,蔺琦墨亦不逞多让,挟劲风格挡出击。顸时已是衣袂急飘,劲风激荡,不过眨眼间两人已过了数招。

    纠缠打斗间两人亦不忘出言相击,若两只被惹火的刺猬,竖起全身锋刺攻击对方,不留余地。

    “你竟还好出手,若非你之故,她何苦受此一箭!”

    凤瑛的话如同一根刺,直入心头,这话真狠,轻飘飘却已精准无比的让荫琦墨痛不欲生。

    “她若有失,我必十倍还她!不劳陛下费心。”蔺琦墨咬牙道。

    “她若有失,纵你万死亦不能还其一!她若有失,你我便再无话可言!”凤瑛亦分寸不让,显然两人都已在暴怒和痛悔中失去了理智。

    “吵死了,”

    虚弱的女声悠悠传来,依稀还是一声压抑的低吟,两人身体一震,瞬间回过神来。顿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同时收掌,面色亦是同时变得难看异常。好在他们虽是理智不在,但是本能还知道打斗要避开罄冉,没在床跟儿动手。

    “该死的!”

    “该死!”

    发出同样的低吼,二人已同时奔至了床前。心里同样的歉疚,同样不停得闹恨自已,竟在这时失去理智,让她忍受着流血,忍受着疼痛,而他们还

    简直是疯了!

    床上的罄冉依旧紧闭着眼睛,眉宇紧蹙,将头偏向内侧,颤抖着双唇,哑声道:“要打到外面去,让我死好了。”她的话虚弱无力,绵绵软软,断断续续,却让两个男人无地自容,满面自悔。

    随着她的话,肩头又有鲜血不断涌出,她的面颊已经惨白的让人不忍多看。

    “怎么办?你不是很厉害吗?!”

    凤瑛气急败坏的说着,手足无措地盯着罄冉。

    蔺琦墨虽目光慌乱,但人已经恢复了镇定,忙道:“清理伤口,怕是伤到了大血管,出血太厉害,必须马上把箭取出来。扶起她,那紫色瓶子中的药丸,喂她吞下两丸!”

    两人同时动作,凤瑛依言而行,片刻也不敢耽搁。蔺琦墨已快速给罄冉清理了伤口,细细查看了一翻。

    凤瑛不通医术,见蔺琦墨面色不善,只觉心七上八下,忍不住急道:”怎么样?”

    “箭斜穿了她的琵琶骨,骨裂约两分半。若非那甲衣挡了下,只怕整个骨头都碎了。”

    凤瑛身体一震,双眼狠狠的盯着蔺琦墨。若非甲衣,骨头便碎了?亏他能说出口!他有股上前撕裂蔺琦墨的冲动,然而他却不知蔺琦墨是用了多大力气才将这话脱出口的。

    双手握了下,商琦墨才执刀触上了罄冉的伤处,柔声道:“冉儿,会很疼,忍着点,很快便过去了,毗”

    他一面说着,一面缓缓沿着箭。害开了罄冉的皮肤,察觉到手下身体的颤抖和压制的止吟,他手中的薄刀刃险些脱手。

    他知道虽是用了麻药,但对骨裂之症却起不到太大效果,何况麻药药效怕是尚未完全散发,她定然很痛毗定然很痛毗

    “冉儿,我拔箭了,很快的,我保证不会有事。痛就喊出来……

    蔺琦墨的话带着无限温柔响彻在耳边,罄冉轻轻点头。蔺琦墨的手终是缓缓抬起,握住了箭羽,一手压住动脉,找好棱箭位置,他抬头瞥了眼凤瑛。

    凤瑛将罄冉紧紧扣在怀中,固定住她的身体,对蔺琦墨点了下头。

    “啊!”

    “冉冉!”

    一声惨叫传来,鲜血喷涌而出口凤瑛焦急的唤声响起,似是极远,又那么近那么近,蔺琦墨心中剧痛,不敢抬头,忙止血,缝合,包扎,双手本能的飞快处理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待扎好硼带,已是虚脱,跪坐在了塌前。

    凤瑛将早已晕过去的罄冉轻轻放例在塌上,亦觉得浑身无力,刚将薄毯给罄冉盖上外面便传来了战战兢兢的请示声。

    “陛下,药好了,可要现在送进去,…”,

    “进来。”

    姚太医低着头快步而入,蔺琦墨已从地上起身,接过了他手中药碗,挥了下手。

    他步至床前,以手示了下温度,扬起手腕便啄了一小。药汤,看都不看凤瑛一眼,俯身便封上了罄冉的唇,将口中药缓缓渡入罄冉口中。

    凤瑛坐在床边,身体剧震,接着浑身剧烈起伏,面上神情犹如鬼厉,直迫蔺琦墨。

    感受到他的视线,蔺琦墨睫毛都未眨动一下,昂头又吟了第二口。

    凤瑛双手被握得咯咯直响,终是在他俯身之际猛然起身,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他出了营帐,但见帐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地大小将领,皆面有忧色。显然罄冉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早已让这些汉子们钦服,例是个个都蛮关心她。可就是这种关心让凤瑛心头又窜起一把火来,面上神情已非言语能够形容。

    这位陛下以温和著称,便是生气也向来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众人何曾经见过主上这般面色,顿时哪敢相劝,一个个冷汗直冒,脖子一缩跪了下来。

    凤瑛却暴喝一声。

    “点将,攻城!”……

    金彤城中,童珉怀盯着一动不动跪在面前的妹妹,神情严肃,威沉。

    童红铃面色惨白,在大哥的目光下低着头,小脸上满是惧怕和后悔。她心知做了错事,可她本意并非这样啊。委屈、害怕、担忧、愧疚,再加上方才又受了伤,毕竟尚是个不懂事的少女,眼圈一红便“叭叭”得垂下几行泪来

    “捕了这么大篓子,你还有脸哭!?”童坻怀冷声叱责道。

    童红铃不语,站在童坻怀身后的何锵满脸急色,见童红铃肩头不住颤抖着,上前一步,跪下道:“大帅,此事不怪铃铛,都是我的错。若非我错以为那云姑娘要杀铃铛,一时情急,云姑娘也……”

    “你住口!既知道有错,便到外面跪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童珉怀喝道。

    “大帅之令,属下莫敢不从,只是铃铛身上还有伤,大帅,”

    “锵哥哥你不必为我求情了,这回我闯了大祸。大哥不原谅我,蔺哥哥现在一定都恨死我了,他那么在乎云姐办,呜呜,看那个青国皇帝那么生气,金彤要是保不住我就是罪人…大哥你按军法处置了我吧。”

    毕竟是唯一的亲人,疼爱的妹妹,见她这般,童珉怀要骂的话便卡在了喉咙。”再脱口不出。

    半响他才冷声问道:“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我问你,是谁允你私自打开城门,出城应战的?”

    童红铃压抑着哭泣,小声道:“是我自己,哥我错了……”

    “胡闹!这是军营,是战场,你以为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吗?”

    “我,“这么快,江州尽失,青军来势汹汹,红铃虽系女子,但也看出我军军心不稳,斗志消弭。昨日青军攻城,我军伤亡甚重,军心涣散,大哥一直愁眉不展。要是这次青国叫阵,我们不应战,将士们定然更加心灰意冷“”,童红铃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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