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天阙第56部分阅读
云倾天阙 作者:po18.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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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瑛的双眼自大睁转而缓缓眯起,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启。:“放开?怎么?嫁人了倒是性子烈起来了?还是怕你那位了不得的夫君看到?
“既知我已嫁做人妇,陛下还是快些放开的好。想来以陛下的高傲和高贵,该是不会纠缠一个有夫之妇吧?!”
凤瑛的话不客气,罄冉今日也没有心情跟他客气,于是两人一张。便都是火药味十足,相互轰击着,顿时气氛更加剑拨弩张,两人目光相触全是怒火,似要将空气都燃烧起来。
“有夫之妇?好,果真是好!”凤瑛极怒反笑,接着他放在罄冉腰后的手骤然移动了起来,带着几分轻挑几分怒意沿着她曼妙的身躯游走着,挑动着。
“这身体果真还如印象中那般美好,当初冉冉躺在朕的龙塌上时那姿态,那份艳丽朕可是记忆犹新哪。却不知此事你那夫君可知晓一二?!”
罄冉不想他竟说出这样刺耳的话来,气得面色煞白,御气便欲挣脱他的钳制,一面更冷声怒斥着:“凤瑛!你无耻!”
她右手翻转,一个反擒拿挣脱凤瑛抓着的手,手腕一翻便向他胸前攻去。凤瑛目光越发寒冷,侧身避开,右手却将罄冉的腰扣得更紧。接着他迅速回身,趁着罄冉尚不及挣脱之时将她整个人都抱入了怀中,他的两双铁臂似囚笼一般将两人捆扎在一起,不留一丝空气。
罄冉怎料他如此无赖,这般被他抱住,奎脚功夫根本无从施展,她只能抬头怒视着他,冷嘲道。
“先前以为你只是机谋算计,人本不坏,今日才知,你不仅卑鄙,还残酷无情!”
“我残酷无情?”
“没错!童珉怀只是不为你所用,你便如此残忍的要了他的命,你这不是冷酷是什么?!”罄冉怒气中烧,瞪着凤瑛大声控诉着。
凤瑛双眸越发眯起,忽而挑唇笑了起来,语气冰冷:“裆朕道者,朕必诛之!童珉怀,他是自找死路!”
“你!”罄冉已被眼前人气得双唇颤抖,运起一股真气用力一挣。
“放开她!”
却于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喝,那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寒气息,令罄冉骤然停下动作扭头看去。
入目蔺琦墨目光沉肃盯着这边,罄冉顿时僵住,目光急切看着他。
蔺琦墨却只是眯着眼盯着凤瑛,凤瑛亦回盯着他。
罄冉分明感觉凤瑛捆在她腰后的手臂紧了下,这才缓缓放开了她。
“这几日辛苦四郎了!”凤瑛松开罄冉,笑着望向茵琦墨,神情自然的便似没有方才的一幕般。
他的声音一如平时一般温雅,淡若微风,然而听在罄冉耳中却似风中雪冷,惹人不快。想来这声音落在蔺琦墨耳中也不会中听。
果然,蔺琦墨并未应话,只是冷冷逼视着凤瑛,四周再无声息,逼人的死寂,接着一声寒刻出鞘的锵然之音打破了这股死寂。
蔺琦墨腰际寒剑骤然出鞘,身体如腾起的膺阜向凤瑛扑去。
凤瑛似早有所觉,面上笑容骤然冷却,身体如一片飘叶向后滑去,白光一闪抽剑抵挡。
剑气碰撞的清鸣瞬间便充斥了这片天地,冷风卷尘,杀气徒盛,罄冉被强劲的剑气逼得退了两步,凝神去看,本来还相隔甚远的两人已缠斗在了一处。
剑划日撞,金鸣之声连串迸射,黄土横飞,乱影丛生。面前两人竟都使出了十分力气,招招杀机。
白衣黑袍交错,剑光寒影凌乱纵横,尘土被卷起旋风肆虐,让罄冉有些睁不开眼睛。
眼见两人使出的竟都是毫不留情的打法,罄冉一时呆愣,待回过神来,顿时又急得直跺脚。可任由她怎么喊,两人竟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有越打越不要命的趋势。
衣袂翻飞间,蔺琦墨眼中杀机清晰如冰刃,逼人夺命,而凤瑛白衣飘然进退,手中寒剑亦毫不留情穿尘过风,攻守自如,面色如笼寒霜,一步不退。两人一来一往,直看得罄冉心惊肉跳。
然而却不知为何,数十招过后,凤瑛的动作便迟缓了起来,渐渐的竟有不敌之状,被蔺琦墨剑势逼得连连后退,有两次险些被刺中要害。
蔺琦墨却并不因他的后退而放慢招式,手中刻光反侧暴涨,四周空气都似化成了灼灼寒芒。忽而他清喝一声,遽然攻向凤瑛手腕。
凤瑛面色微变,横剑去挡,剑刃相撞,一声金鸣之音崩裂开来,接着凤瑛手中长剑竟脱手而出,身体连退四步才勉强站稳,唇角顷刻溢出一抹鲜血耗
蔺琦墨却攻势不减,长剑抖动如雷,啸吟长空,如流星飞坠,直袭凤瑛心窝。
罄冉大为震骇,禁不住急喊一声:“四郎,不要!!”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依凤瑛的功夫根本不该如此,罄冉眼见那剑已要刺中凤瑛,她也不待细想,人已扑往凤瑛身前。
蔺琦墨的剑势何等凛冽,这一剑更是使出了全部内力,含着雷霆之势,此时罄冉扑来,他面容大惊失色,剑势急收。凤瑛目光亦是骤然慌乱,一把拉住罄冉,飞身错步,单掌去击蔺琦墨那剑。一道血线划过,这一剑一力自罄冉背部错身而过,擦过凤焕的手臂,才险险地落了剑势。
那回剑之势却也如巨浪反扑,令蔺琦墨踉跄着退后两步,这才稳住身形。他只觉胸中一股气血翻涌而上,腥甜之气瞬间便涌到了喉咙处,生生将其压回,舒了两口气,这才压制住胸中的疼痛。
四周顿时又静的可怕,静的能听到蔺琦墨粗重的喘息声,静的更听到凤瑛手臂淌下的鲜血滴滴答答向下流淌。
罄冉此时才知做了蠢事,一时愣在当场,不敢回头。
“陛下,您没事吧?!”
一声惊呼打破了此处的静默,陆悦峰自远处奔来,迅速地抬起了凤瑛淌血的手臂,自衣襟处撕开一条带子匆忙给凤瑛包扎起来。
凤瑛却抬手将他推开,目光直盯站在身边的罄冉,眼神不测,翻涌着各种情绪。
“退下!”
凤瑛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陆悦峰犹豫一下,见凤瑛面色实在不好,只得望了眼他的手臂,退向一旁。
罄冉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望向冷冷站着的蔺琦墨。
他手中长剑还凝滞在半空,斜点夜空,神情惊怒。他从来未这般看过她,那眼神便似千里冰雪般无穷冷厉,战场的夜色凄迷铺在他的身后映得那黑衣孤寂非常,清拔而疏离。罄冉生生打了个冷颤,眼困便有些红了。
然而她恳切的目光却不曾化解蔺琦墨眼中的肃冷,他忽而将手中长剑一震,冷声道:“过来!”
罄冉知道他动了真怒,心里有些害怕,却一动不动,风吹起她耳边碎发,衣衫飘荡,显得楚楚可恰。可即便如此,她仍固执的站着,一步不让。
“四郎,你冷静些,我知道你生气,可……”
“我再说一遍!给我过来!!”蔺琦墨一字字又道,语气已是透骨生冷。
“冉冉,你让开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凤瑛目光转为轻柔,笼在罄冉身上,唇角渐渐有抑不住的笑意透出口
罄冉目光在他透血的胸口划过,难怪他挡不住蔺琦墨的剑势,原来是伤势未好。只是现在蔺琦墨显然已动了真怒,不可遏制,若她果真让开,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
迎上凤瑛笑容微漾的眼眸,罄冉只道:“你回帐吧……”
她的话带着几分恳求,一如方才看向自己的目光,肖琦墨顿时神色便又冰冷了几分。他握着剑柄的手抖了几下,深邃的眸底涌动出滔天的伤痛,终是锵然一声将寒剑归鞘,自齿缝间逼出几字。
“你既愿意在此,便休再回来!”
接着他再不看罄冉一眼,决绝转身,大步而去,转瞬间萧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罄冉久久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眼底浮起一层若隐若现的水光,咬唇不语。忽而她肩头一紧,转头时正迎上凤瑛满怀欣悦的目光。
“冉冉,你……”
罄冉未待他多言,便挥开他的手,凝眸道:“今日他若伤你,鸡心关中青兵八万,而飞翼营却不足五千,我不想此处再度血流成河,更不想飞翼军如童珉怀一般埋骨此处。大军攻至此处,四郎于陛下用处已然不大,我更不能给你撕毁条约的机会。”
她的声音沉静的不带一丝感情,凤瑛眼中神采渐渐弥散,转而升起一股涩苦,他忽而摇头一笑,笑暗天地,只道:“原来,你还是为他……”
罄冉神情清冷,却道:“是!他是我的夫君,此生他伤我痛,他死我亦不会独活。”
她的语气平缓而坚定,听在凤横耳中如遭雷殛,他身形微晃,仰天长笑,半响才收了笑盯向罄冉,恨声道。
“云罄冉,你真狠!”
言罢,凤璞再未说一句话,转身而去。
罄冉站在原地,身影像是僵住了一般,默默地生根。一股悲凉自心头涌动而出,蔓延了整个身体,也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凉,她生生打了个寒颤,苦涩一笑。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这样做到底对还是错?!
茫然抬头,风吹过涩然的眼,罄冉淡淡一笑,便欲转身,然而这一回身便顿住了身体,却是陆悦峰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罄冉倒忘了此处还有他在,顿时蹙起了眉,心头一阵懊悔。
方才她为何没有这般真切的意识到此人的存在!若是她不拦着,陆悦峰也不会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罄冉但觉一阵头疼,她今日似是净做蠢事了!
只是,凤坎都走了,他站在这里做什么?!
陆悦峰见罄冉蹙眉,忙大步走了过来,迎上罄冉不解的目光,沉声道。
“云姑娘,我想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
罄冉挑眉:“陆将军也看到了,我嫁人了,您若叫我蔺夫人,我会更愿意听下去。”
陆悦峰一愣,蹙了下眉,微微点头:“以后我会注意,蔺夫人。”
“什么事?”
“凤捷死了。”陆悦峰也不多言,直点主题。
罄冉似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本能同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凤捷。“
他的话再次清晰传到耳中,罄冉顿时僵住,半响才蹙眉问道:“怎么死的?”
“童珉怀似是看出了端倪,虽然这边攻势造的极猛,他却一直未放松后路,陛下不得已只能令人装扮成他的样子乘上龙撵上了战场。原是想只要童珉怀看到陛下和蔺帅都未离开,便定然会放松警惕。谁知中间出了些意外,龙撵入了鸡心关弓弩射程,一阵箭羽下来凤捷为了保护那替身,“…身中十三箭,上身无寸肤安好,当场便去了。凤戈亦重了三箭,现在还躺在床上。凤捷拼死守护,由不得童珉怀疑心那龙撵上不是陛下,当日下午他便将鸡心关后营五千兵勇调离。云姑娘,您也知道,凤捷于陛下感情深厚,自小便被选中守护在陛下身边,二十年不曾有一刻稍离。为此,陛下一整日都一言未发,童珉怀的事,…将心比心,实在怨不得陛下。”
他说罢见罄冉面色苍白,长叹一声,又道:“末将只是觉得此事有必要告诉姑娘,并无它意,姑娘早些歇着吧,末将告退。”
脚步声远处,四周再次恢复了寂静,罄冉脑中轰鸣着响,头一阵阵的发痛。
一会儿闪过童珉怀倒下的身体,一会闪过蔺琦墨萧肃的身影,一会又闪过凤捷怒目瞪着她的面容,还有凤瑛仰天长笑的样子。一暮幕直搅的她无法承受,太阳|岤突突的跳……
冉冉这次蠢大发了,四郎大怒,仰天大吼:看文不投票,不留评的,哼哼!
第三卷 第59章 连日冷战
罄冉独自站了许久,思绪混乱,半响她猛然抬头拍拍额头向蔺琦墨的帅帐急奔。进了帅帐蔺琦墨竟不在,罄冉焦急地询问过训营兵勇,却听他们说见蔺琦墨独自上了西面的山林。
罄冉眼见天空乌云密布,竟有下雨的前兆,回帐拿了蓑衣便向西面山林寻去。天光暗淡,摸索着进了树林,林间漆黑一片,她凝神静听,舒了口气向东面行去。
黑暗处,一个孤独的身影靠着大树站着,夜色将他衬得如黑夜中独行的狼,又似天幕下落单的雁,罄冉脚步顿住,一时竟有些怯步。
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他也从未对她这样过,一时间罄冉竟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从不知道,她竟是那么害怕生气的蔺琦墨。就像小时候她最不怕的人便是爹爹,每日都没大没小的缠着爹爹,可有次真的惹怒了爹爹,她竟吓得哭了一整日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有时候便是这样,越是在意便越容易忽略,越容易对深爱的人撒娇使性子,待真正意识到危机时,却又会患得患失,害怕退缩。
便似罄冉,她从不觉得自己是懦弱胆怯之人,可此时竟没有勇气上前。本觉得两人间没有任何事,可看着蔺琦墨如此冰冷的神态,顿时便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大错事!
她默然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缓缓走向那个孤单站立的身影。可谁知她刚走出几步,蔺琦墨却忽而转身,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向这边走来,竟也不理会欲言又止的她,他大步跨过她便出了树林,对罄冉竟是视而不见的。
罄冉身体微僵,半响才回头,望着那道越行越远的身影叹了口气。天际响起一声炸雷,罄冉猛然回神,忙转身疾步跟上。
待蔺琦墨步至营帐,她总算追上了他。
见他一把挥开帐幕,罄冉几步上前,谁知蔺琦墨根本不理她,只顾大步入了营帐,一个用力便将帐幕垂下,将罄冉挡在了冰冷的帐外。
天际此时刚好一记闪电划过,那闪电映亮了蔺琦墨的侧面,他的双眸冷冷的不带温度,面上更是染着九月风霜般的冰凌,刺得罄冉本鼓起的勇气一下子便又缩了回去。僵直着身体望着那垂下的帐幕,呆呆的再次陷入了不知所措中。
如此,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小嫂子,您跟大帅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甜的要腻死人。今儿怎么就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蔺大哥那么疼嫂子,嘿嘿,一定是嫂子的错,您是不是做啥对不住我蔺大哥的事儿了?”
罄冉回头,正见陆赢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只是那眼底分明闪着几分凑热闹的打趣。
陆赢性格本就开朗,年纪又小,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倒是和罄冉异常投缘。现下在罄冉面前,他是越发的没有顾忌。
罄冉瞪他一眼,却苦声道:“确实是我的错……”
“真给我说对了?嫂子,您真做了对不住我蔺大哥的事儿?完了,完了,嫂子,您怎么这么糊涂,不过……那人是谁啊?竟比蔺大哥还好?”
罄冉见陆赢越发起劲,一脸挖宝的探究,抬脚便给他一脚,怒道。
“说什么呢!仔细你蔺大哥听到扒了你的皮!你找他有事?”
陆赢忙是一抖,收了八卦嘴脸,点头问道:“嫂子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
罄冉犹豫了一下,终是摇头道:“你们谈事情吧,我回帐了。”
说罢她又瞥了眼低垂的帐幕,转身而去。陆赢望着她的背影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大步便进了帅帐。
刚进大帐他便觉得气氛极为不对,但见蔺琦墨站在里帐榻前,双眼闪动着冰冷的寒,凌厉地扫视过来,盯着他的目光活像见到了仇人一般。
陆赢抖了抖,忙低下了头。蔺琦墨这才冷漠的移开了视线,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问道:“她走了?”
他那神情,那语气,着实和所问的话不搭调,陆赢愣了下才迷糊过来,忙道:“嫂子说不打扰我们谈事,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气氛又冷了几分,陆赢再次抖了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忙嘿嘿一笑,将手中地图往桌上一放,转身便往外溜。
待他奔至外帐,还是逃不过蔺琦墨的怒火。
“守夜十日!”
陆赢哀嚎一声,却闻蔺琦墨又道。
“十五日!”
陆赢忙苦着脸,大声应命,奔出了帅帐。
外面没了响声,蔺琦墨负手踱了两步,甩袖出了营帐,望着不远处罄冉营帐显出的模糊人影,脸色越来越黑,犹豫半响终是愤愤转身回了营帐。
这夜罄冉也过得不踏实,一夜翻来覆去,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待晨曦打上床头,睁开微涩的眼睛,罄冉叹息一声。暗道,真不想刚刚新婚就分居,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嫉妒前些日她过得太甜蜜了。
洗了把脸,罄冉便向蔺琦墨营帐奔,到了帐外正好见蔺琦墨大步出来。她忙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谁知他依旧如昨晚一般,便似没有看到她,一面于宁三哥说话,一面大步迈过她向练兵场而去。倒是宁三哥回头望了她一眼,摇头苦笑一下。
罄冉这边刚没精打采地转身,便见凤瑛面色疲倦地自主帐出来,目光和她相接,尚不待罄冉做出反应,他便冷了神情,转身回了大帐。
罄冉只觉哭笑不得,她真不知哪里招惹他们了,弄得里外不是人,个个都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一般。心里有些懊悔,有些歉疚,又有些委屈,只道算了,也许这两人都在气头上,过两日就好了。
这般想着,罄冉叹息一声,大步向伤兵处而去。心想总得找点事来做的,不然还不烦恼死。
这般状态一直持续了两日,前一日罄冉还不停往蔺琦墨那里跑跑,后来见他每次都冷着一张脸,她想说的话在面对他那张寒冰脸时根本就吐不出,后来罄冉干脆便不再去了。
到第二日,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也没做什么嘛。
好吧,她承认做了件蠢事,可那也是关心则乱,一时迷糊。她是护了凤瑛,可出发点却是为蔺琦墨的,凤瑛生气不理她也就罢了,就这么点事,蔺琦墨居然对她阴沉了两日的脸,罄冉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于是,自这日一早罄冉便进了伤兵营,一日都没再去找蔺琦墨寻脸色看。
到了傍晚,罄冉刚出伤兵营却被陆赢堵了个正着。他拉着她,二话不说便往帅帐的方向走。
“这是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罄冉几番相询后,见陆赢不答,又观离蔺琦墨营帐越来越近,心里一急,甩开陆赢拉着的衣袖,转身就走。
陆赢忙堵住罄冉,大叫一声:“嫂子,别走啊!”
“你不说这么回事,我可就回营了。”罄冉一整面容,抱臂严肃道。
陆赢这才跺了两下脚,一脸苦相的道:“好嫂子,你到底和蔺大哥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发火,弄得下面人这两日跟在油锅里热煎一样难熬……”
“我这两日都在照顾伤兵,怎么就弄得你们下油锅了?”罄冉诧异挑眉,打断陆赢的话。
陆赢忙是一笑,摊手道:“嫂子是没怎么样,可您不知道,这两天大帅像是炸了毛的豹子,从昨晚到现在飞翼军上下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修理过了。上下一片哀鸿啊。好嫂子,你看,弟兄们都知道嫂子贤淑,要不,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去给大帅服个软?说说好话?您再和大帅闹两日别扭,兄弟们可都没活路了啊!”
罄冉见陆赢哭丧着脸,不觉好笑,复又一整面容,冷声道:“我看你现在蛮好的,上蹦下跳,精神头儿好着呢。你们大帅管教你们,这事我可管不着。”
她说罢,再不搭理哀求的陆赢,转身进了自己的营帐。在榻上坐下,想着陆赢的话又觉得好笑。只道,看来这两日不是只她一人难受,那人也不好过呢。
哼,活该,谁让他两日来冷着脸对她。何况两人还是新婚,要是他以后都这样大脾气,那还了得!就该不搭理他,让他得理不饶人!
罄冉越想越对,顿时便心情大好,哼起了小曲儿。
哪知道一帐之外,蔺琦墨几次迈步,几次回身,好不容易硬着头皮走到了罄冉帐外,结果一听帐中轻哼的歌声,他顿时便火冒三丈,愤然的将脚下一块石子踢出老远,转身就走,惊得路边小兵退避三舍,大气不敢出的。
这般直到夜幕悄然降临,罄冉微喜的情绪渐渐又黯然了下来。胡乱用了点膳,早早便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奈何躺下是躺下了,竟如昨夜一般,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她正烦躁却闻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人快步冲了进来。
平时她的营帐,小兵是不能靠近的,如此横冲直闯的更是从未见过。罄冉一惊,一跃而去,手一卷便扯下了床边挂着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却见宁三哥一脸焦急跑了进来,大喝一声。
“夫人,快!大帅受伤了!”
罄冉愣了一下,才猛然明白过来,大步便向外飞奔,一面焦急问道:“怎么会受伤呢?”
却听宁三哥悔恨道:“方才白鹤几个和大帅比试,大帅不知怎的关键时刻偏巧走了神,一下子被刺到了腰……”
他话还没说完,罄冉便一缕烟般消失在了帐中。宁三哥却没有跟上,反倒将拧着的眉缓缓松开,肩膀上下抖动数下。
这些罄冉自是看不到了,她大步冲进蔺琦墨帐中,风风火火便进了内帐。入目,蔺琦墨正站在床边解着腰带,听闻有人进来,以为是陆赢闯了进来,正欲回头怒吼,却不想眼前人影一晃,一股熟悉的幽香拂入鼻端,接着他呆愕地看到了罄冉满面焦急的面庞。
“伤到哪里?我看看?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腰被刺到了吗?”
罄冉说着,几下扯开蔺琦墨的衣带便检查了起来,来回看了几下,发现一点异常也没有,她狐疑地又去检查他的胸,手正焦急的乱走,手腕却突然一紧,竟是蔺琦墨死死地拉住了她。
罄冉抬头正迎上他满含笑意,温柔的似要滴出水般的眼眸。她的心一下子便狂烈的跳动了起来,却也一下子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
在他这样的目光下,一时不觉双颊微红,一阵尴尬,罄冉微微一挣便欲迈步。
“定是陆赢那混小子出的主意,我去找他算账!”
罄冉刚迈出一步,那扣着她手腕的手再次用力,接着她便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拦腰抱起,一阵眩晕,蔺琦墨一手环住罄冉的腰身,一手环抱在她的臂下,将她放在床上,狠狠压在了她的身上。
罄冉紧贴着那熟悉而宽阔的胸膛,一股想念中的阳刚而温炯的气息使得她一下子便没了呼吸。
蔺琦墨见她不再挣扎,便收缩了手臂,将她更紧的抱住,深深的吸吮她身上淡淡的香,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喃喃道:“冉儿,我们休战吧,我投降……你都折磨我两日两夜了,你不知道我这两日过得有多难受……”
他的声音带着分明的恳求和难过,罄冉一愣,眼眶便有些红了,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控诉道:“明明是你在折磨我,你都不理我,我冲你笑你还板着一张脸,那么凶……你还说让我别再回来,你怎能说那么无情的话!”
她越说越伤心,便真的落下两行泪来。蔺琦墨顿时便慌了,忙用唇轻吻着她的眼角,一面低低的安慰。
“我说的都是气话,他当着我的面抱了我妻子,可你却当着我的面回护他,你还不允我发发脾气吗?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别不理我,嗯?”
他说着一手握着罄冉的下巴,低头便去咬她的唇,趁着罄冉吃痛,他将舌探入她的吸吮舔拭着,畅诉着思念,另一只手更是熟练的探进罄冉的身子,揉捏她的柔软。
他的技巧娴熟而极度挑逗,强大的男性气息顿时便魅惑了心神,罄冉的反抗一下子溃泻瓦解,只得喘息连连,哭声渐渐变成蚊子一般的哼哼。
蔺琦墨在罄冉身上流连着忙碌半天,这才喟然长叹一声,抬头道:“以后不准不理我!不准不听我的话!不准当着他人顶撞我!还有你给我离开凤瑛远些!你要学会站在我身后,相信我,让我保护你!”
他一连串的不准说出,罄冉一下子便冷了面容,别开脸沉声道:“那么多不准你找别人去吧,我才不要天天被你管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有,这次明明是你先生气的,是你先冲我发火,为什么反倒要我来做这几不准,我才不!”
她说着便欲挣脱蔺琦墨,自床上站起身来。蔺琦墨忙将她压回,无奈叹息,用手压住她的手,语气轻柔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来说,就是一百个不准我也都听着,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了吧?冉儿,我们别闹了,嗯?这两日你不理我,我真真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了,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你和别人亲近,我就嫉妒的要命,我就失去理智。冉儿,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话轻柔的似是要将她融化,罄冉双颊红透,哪里还使得出小性子?!想着那日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在先,于是便凑上红唇,轻啄着蔺琦墨的唇,喃喃道:“我也知道错了,我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当众驳你面子,还请夫君原谅。”
她的笑容妩媚,蔺琦墨双眸一下子便亮了起来,仿似燃着熊熊的火,望定罄冉:“你这傻瓜!你真不知那日我生什么气?”
罄冉一愣,眨巴两下眼睛:“你气我护着凤瑛,气我不给你面子……哎呦……”
右手一疼,竟是蔺琦墨拉起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她的无名指,接着他蹙眉沉声道。
“我就知道!你果真不知我在气什么!我生气是因为你为了护凤瑛竟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知不知道,若是那一剑我收的稍稍慢些,我就会伤到你的!若真伤了你,你叫我情何以堪?!”
罄冉一愣,心中涌起浓浓的歉疚和感动,低头道:“我当时没有时间多想,我只知道不能让你伤了他……”
蔺琦墨叹息一声,连连摇头,轻点罄冉的额头,笑道:“原道娶了个精明的媳妇,原来竟是个小糊涂虫!”
罄冉瞪他一眼,忍不住问道:“那日我若不挡在中间,你果真会伤了凤瑛吗?”
蔺琦墨面色微沉,复又无奈的笑道:“冉儿,你的夫君可是趁人之危的人?”
罄冉一愣,明白过来。那日凤瑛身上带伤,她先前见凤瑛几招致童珉怀于死地,以为凤瑛的伤早好了,所以还不明白凤瑛为何才一会就落了下乘。可蔺琦墨和凤瑛交手,怎会不知凤瑛的伤没好。蔺琦墨不是趁人之危的人,纵使他当时怒极,也不会行小人之举。
罄冉顿时苦笑,闷声道:“我就知道!我果真是最蠢的那个!”
“所以,要受到惩罚!”蔺琦墨说着,拉住罄冉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凑上面庞,蛊惑道。
“冉儿,你该怎么补偿我?这两日想的我好难受,抚摸我,吻我,乖……”
他的语调如同上好的丝滑绸缎,又若低沉而沙哑的琴弦缓缓拉响,罄冉不由受到蛊惑,动情的环上他的脖子,凑上红唇。
这一夜耳鬓厮磨,几度疯狂,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直至天边的鸡鸣叫响,两人才沉沉睡去。
有句老话说得一点没错,夫妻打架历来都是床头打床尾合,越吵越甜蜜,越吵越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自冷战两日,罄冉和蔺琦墨的感情俨然变得更好,每天都呆在一起,甚少分开。
这几日,凤瑛却甚少出现,也许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大帐中。
几日来,将领议事也都在凤瑛的龙帐中进行。罄冉这些日却故意躲着凤瑛,以前常爱跟着蔺琦墨去议事,现在倒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帐中等他。
蔺琦墨和凤瑛倒似都将那日的事忘记了一般,两人相处依旧笑语宴宴。童红玲在翌日来过军营,将童珉怀的尸首带了回去,凤瑛却也并不曾为难他们。
大军休整数日,随着水师的到位,以及水战的临近,蔺琦墨也越来越忙。这场青麟大战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大军只要攻过雯江便能兵临琉城,眼见战争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罄冉一时不知该忧亦或该欢。
然而日子却一天天过去,雯江水战还是在众人的期盼下打响了。
麟武帝此番出动了所有兵力,他似乎将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了这场水战上。期望能将青国大军阻在雯江以北,两国隔江而治。
而凤瑛虽是为这场大战准备已久,但是青国水军经验不及麟国,战斗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水战对将领的统御能力要求极高,一个擅长水战的将领对大战起的作用极大,青国有了蔺琦墨的加入可谓雪中送炭,改变了一些局势,但是麟国的水军大帅却也是擅长水战的老将陈宁。
再加上,攻至雯江已是八月中旬,几场暴雨使得雯江水位大涨,双方数次交战青国伤亡甚重,可谓遭到了出兵以来最大的抵抗。
八月末,大江防线的战事还算平静,两军互有出击,胜负各半。只是对青国来说,其空有优势兵力,却只能屡屡出兵,屡屡受挫。再加上大军粮食,军饷,军备供给消耗过大,致使青国上下将士压力很大,斗志也有所消弭,军中气氛一日日低迷了起来。
直至九月初,蔺琦墨亲自带五千精选的水军以计诱杀了江口十余艘港口防御战船,并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潼水港,大肆杀掠一番之后,抢在麟国水师回援之前,一把火将潼水关烧得一干二净安然撤走,这才大大鼓舞了青国水师,使得气氛高涨了起来。
与此同时,雯江夏汛也在时间飞逝中临近尾声,随着形势越来越有利青国,一场彻底的水师大战,也在紧张中缓缓拉开了帷幕。
第三卷 第60章 一项发明
这日,阳光甚好,又逢初秋,空气千爽而清凉,没有了夏日的燥热,清风吹拂,让人的心也轻松自在了起来。
罄冉窝在蔺琦墨的塌上,靠着软垫懒懒的打着瞌睡。也不知是不是冷战后的后遗症,罄冉最近果真听话多了,人也没有以前那么爱操心,近日来她变得能吃能睡,真真应了蔺琦墨的话,成了躲在他身后的女人。
蔺琦墨则坐在案后研究着沙盘,偶尔抬头看看罄冉,见她小脑袋不停点着地,手中的书卷都要落下床榻,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不觉有些玩味。
“大帅,陛下请您过去议事!”
一个小兵快步过来通报,蔺琦墨抬眸望去,是张生面||乳|。也许他是第一次通报,显得有些紧张,声音也极大。
“啪”一声响自塌边传来,蔺琦墨回头,果见罄冉手中虚握着的书掉在了地上,而罄冉也猛的惊醒,正一脸迷茫地眨巴着眼睛。
蔺琦墨起身,对小兵挥挥手,走出了长案,大步走向罄冉,将那书册拾起拍了灰放在床边。
罄冉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迎上蔺琦墨笑容宠溺的目光,问道:“又去议事?”
蔺琦墨点头,见她苦着一张脸,微微摇头,抚了下她微乱的发,笑道:“若是觉得无趣,便跟着我去吧。大战也就在这几日了,你去听听也好,不定能提些好的建议。”
自那日不快之后,罄冉便有意得躲着凤瑛,蔺琦墨自是巴不得她离开凤瑛远远的。因此罄冉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中军大帐,此番蔺琦墨竟邀她一起前往,罄冉微愣之后却是一乐。
一方面,这些日她也真闷坏了,另一方面,说明蔺琦墨真的不介意那日的事情了。
眉眼一弯,罄冉轻快起身,笑道。
“好啊,我就拨冗前往指点指点你们吧。”
蔺琦墨失笑,却夸张的躬身抬手以示了路,诚恳道:“夫人请。”
进了大帐,如同平时一样,众将领已困着沙盘讨论的热火朝天。蔺琦墨将罄冉安置在副座旁边的位置上,亲自给她倒了水,这才落座,听着众人的讨论。
凤瑛斜依着椅背,悠然地坐在主案后,一身银白龙袍其上九龙圄腾银丝闪闪,威严不可直视。见罄冉进来,他的目光便不时扫过去,不显得刻意,也毫不躲躲藏藏,目光依旧带着他凤瑛特有的压力。
罄冉本还听了两句,奈何多日不曾近距离接近凤腆,那股压强实在太大,结果听着听着便跑了神,有些坐立不安。后来干脆偏开头,望着帐外高旷的天空发起呆来。
“各位将军,此次我军交锋,水师大军将齐齐调动,大军直接攻打对方驻守的江左水寨。这场大战将在这块水域展开,此处水域辽阔,有利我军发挥人数优势,排开阵型。另外,云大人昨日刚送来了十艘海鹘战舰,灭陈宁水军就在这几天。”
蔺琦墨指着桌上的沙盘,一面又道:“我军在此滞留已有两月有余,此次水军也是该发动总攻了,平时小打小闹也该结束。之所以将这场大战拖了这么久,一来是我军水师尚需磨练,适应水战。再来,雯江汛期对北方水师不利,雯江风向等也影响到了我军进攻。现在雯江退潮,我军休整数日,战备充足,对麟国水军攻击可加强数倍,也正是攻过雯江,直捣琉城之际。大家可有信心?!”
“有!“众将士纷纷响应。
“早该如此了,我们几人可是等的人都要霉了,现在汛期一过,正是我们大展拳脚之时。”陆悦峰摩擦双手,笑着道。
一边儿方威朗笑一声,拍上陆悦峰肩膀,调侃道:“嘿,陆大将军豪气冲天啊!”
最近飞翼军一直和青国水师一起演练,蔺琦墨的飞翼军本就精通水战,有其加入青国水师训练起来倒是轻松不少。加之,军人本就多豪爽,一番相处下来,两方将士们的感情倒是增进不少,如这般相互调侃也是常事。
众人听方威打趣,不免一阵哄笑。蔺琦墨却未加入其中,目光沉沉停留在沙盘上一处水域,微微皱着眉头。
却于此时凤瑛起身,走至沙盘前顺着蔺琦墨的目光望去,沉声道:“我军虽是兵力数倍敌军,但是我军不擅水战,加之对此处海域的了解远不如膊军,所以大家切不可大意轻敌。这清河源水域河面开阔,虽是大战选在此处有利我军排开阵型,但这场水战怕是一场硬仗,打下来两军伤亡料想都会极惨。”
凤瑛的话让大帐恢复了沉静,众人面色也渐渐肃穆了起来。宁三哥叹息一声,指着一处两山夹起的水域,肃然道。
“若是能悄无声息地穿过这片水域,自此登岸便是小湖。”此处敌军驻军并不多。若能趁夜拿下,待清河源大战打响,我军便可直插敌军背后。只要能令敌军大乱,这场水战也就赢了一半,虽是还需硬打,但这一仗却也能轻松不少,多少能减少两军伤亡,避免正面硬攻。”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面有沉思,但是很快便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
“宁将军说的在理,只是这个方略的前提是要悄无声息的穿过虎口峡,这根本就不可能。”
“对!这处水域被两个山峰夹在中间,甚为狭长。且不说悄无声息的通过,便是硬攻,怕是都难。这里白天敌军防守严密,便是晚上,我查探过,两边山崖上也是布满了麟兵,火光将整个峡岸照的通亮,只要有船只经过下面水域,立马便会被射沉!这里是通不过的!”陆悦峰沉肃道。
“船只不能通过,可若是潜水呢…”,马诚沉思着道。
众人尚在思索他说的可能性,蔺琦墨已是摇头否定:“我计算过,从这边潜水通过虎口峡,便是水性最好的也需两刻钟。其间,就算习练过憋气功的江湖高手,也不可能不浮上水面换气。对于我们的士兵,要通过这里,至少需换气二十次以上“此虎口峡敌军确实防御严密,便是晚上这两峰中间水域也是亮如白昼,若以稻草通气,人数少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