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云倾天阙 素素雪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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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倾天阙 素素雪 作者:rouwenwu

    百姓们都看着呢。 这一战我军必须赢,已然没有败的资本,诸将可有必胜的信心?”

    “大帅,请点将吧,这一年来我军节节败退,我们都憋了一口气,盼着这一战呢!”

    “请大帅点将!”

    ……

    罄冉见将领们个个斗志昂扬,不免心中冲起一股豪气,一拍桌案,扬声道:“好!点将!陈景锐!”

    “末将在!”

    “令你率一万人马自东面突上山腰,攻打敌军右翼。”

    “韩伟!”

    “末将在!”

    “你亦率一万人马自西面冲击。”

    “高名扬!”

    “末将在!”

    “令你率五千轻骑直冲敌军中军,不惜代价也要将中军冲散。”

    “苏亮!”

    “末将在!”

    “令你为前锋,领三万骑兵正面冲杀敌军!”

    “末将领命!”

    “好!其他人随本帅压后,切记攻势要猛,要将敌军堵在山中,逼迫其向瀛洲城求救!”

    “是!”

    “好,现在各自领兵出营!”

    待众人纷纷出帐,苏亮却磨蹭着留在了后面。罄冉见他分明有事,挑眉望他。苏亮犹豫一下,面有赧然色,终是抬头真诚的望着罄冉,沉声道:“谢谢你!我是说先锋之职!”

    罄冉淡笑,抬手拍上了他的肩头:“不用谢我,我只要你将来对敏敏好些,莫要欺负她,敏敏可是我的姐妹,你如欺负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她一疯丫头,我哪里敢欺负她?!”苏亮笑言,面上却浮现一层温柔之色。

    上次在青国苏亮因为燕奚敏的事受到慕帝重责,将他流放到了北地,他现下是戴罪立功。罄冉自是知道,这一年来苏亮打仗异常勇猛,简直是不要命,只求立功,能早日回京迎娶燕奚敏。

    望着他面上浮现的温柔之色,罄冉禁不住又是一阵心伤。却不知四郎现在是否也在努力,努力快些回到她和孩子身边……

    两人说着走出军营,罄冉望向远处苍山,不由轻叹:“这一仗下来,黑山不知又要新添多少孤魂了……”

    苏亮亦蹙了眉,望着罄冉黯然的面庞,不由宽慰道:“若不打这一仗只怕我旌国死的百姓会更多。图吉的屠城史早已罄竹难书,单说去年黑州便惨死近万百姓,民间钱银已被图吉人抢掠殆尽,十户九空,黑州、潭州的百姓盼着我军打胜仗,已如久旱盼甘雨,大帅大战在即,还请放下执念,一心为战。兄弟们也都等着大帅带我们打了漂亮的反击战,早日收复黑州呢!”

    迎上苏亮熠熠闪亮的双眸,罄冉蹙着的眉转而飞扬起来,将整张面容显得清冷高洁,眉宇间尽是刚毅与睿智,自信与傲然。

    “好,此战只许胜,也定然能全胜!”

    ……

    丽阳当空,山谷间回荡着两军将士们撕心裂肺的喊杀声,惨叫声。空气中全是血腥味,浓的令人作呕。

    罄冉端坐战马之上,身后,硕大的帅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神情静默地看着山峰间这一场血战,看着鲜血将黄土染红,震天的杀声将山谷震动。

    见图吉军有向东面突围的苗头,罄冉微微侧头:“陆赢,你带一队人去将东面缺口补上,不能令敌军突围!”

    “是!”

    陆赢在马上欠身,朗声道:“夫人放心,兄弟们,跟我冲!”

    号角吹响,阵前旌兵一队跟着陆赢向谷中冲去,瞬间便杀到了战场。双方大军黑压压厮杀在一起,旌旗蔽日,刀剑闪辉,风吹过山谷,凛冽的寒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这般厮杀持续了许久,图吉队伍死伤惨重,至日落时分,已然只剩三分之一在拼死抵抗,然而塔素罗却一直未曾出现。

    随着太阳西斜,罄冉的心也渐渐不安了起来!

    可却在此时山谷终于震动了起来,竟有千军万马自北面狂涌而来,罄冉目光一亮,唇际浮现了笑容。

    “大帅,塔素罗上当了!”

    “冲啊!大汗救我们来了,兄弟们杀啊!”

    身边将士的欢呼声,和山谷间图吉右翼的喊叫声几乎同时传来。罄冉目光一凛,抽出手中寒剑,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兄弟们,兔子出洞了!杀啊!”

    “杀啊!”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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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倾天阙第三卷 第69章 大结局全

    漆黑而阴暗的牢房,不时发出几滴水珠落地之音,为寂静的牢房增添了一丝生气,空旷的空间充斥着霉变的味道,死气沉沉,罄冉只觉这种地方休说生存一年,便是几日都是一种难言的折磨。

    而那个她爱之深,痛之切的人,她的丈夫竟在此被困了两年多。

    在罄冉的记忆中,蔺琦墨是天,他虽总不正经的嬉闹,然而都不失是这天下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自从与他相识,一次次帮助她,一点点开导她。在战国是他将重伤的她带出战宫,给她医治,送她出使馆。在旌国是他为她挡去流箭,初次让她内疚心疼,在青国当女姿乍现庙堂时,更是他冲上大殿挡住了众人探究的目光……

    他是无所不能的,是战无不胜的,他一年灭燕,翻手间已让麟国易主,他更一人可挡图吉万军,震惊天下。在罄冉心中,他一直是伟丈夫,是不可抵挡的。

    这两年多来一直没有蔺琦墨的消息,罄冉猜测过他可能受了重伤。可从未想过他是被困住了,是无能为力。

    然而此刻,在得知他被看押在这种地方两年多的此刻,她才深深的意识到,蔺琦墨怕不是受伤那般简单,不然这小小的牢房是万万困不住他的。

    她感激,感激他还活着。却害怕,害怕抬头看他,因为她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

    直到她感受到了一道目光,那目光揉入了万千情感,仿若实质的落在她的身上,罄冉才禁不住浑身发抖,泪水汹涌着滚出眼眶,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来……

    漆黑无比的牢道尽头,罄冉终于看到了那个思念成疾早已令她不堪重负的身影。

    他依旧穿着一件白衫,身影单薄,似乎风一吹便会侧下口消瘦的身体将那袍子显得异常宽大,衣袖飘飘扬扬,为那身影凭添了几分飘渺。

    他就静静站在那里,虽身姿落魄,却是完好无损的。罄冉心中涌上感激,泪水无言淌落,似有人自身边经过悄然走出了地牢,可罄冉已看不分明。

    目光贪恋着那个身影,仿似一眨眼他便会消失在面前。直到眼睛被泪水涨的发涩,眼皮叫嚣着抗议她的虐待,罄冉才缓缓转动眼珠,目光凝滞在他那刺目的一头白发上。

    雪白的发散落在面上,游走在他的胸前,嚣张地昭示着两年来他所受的一切。罄冉的心再次被挤压揉捏,不忍的转开了目光。

    望着他依旧眉目分明的面庞,对上他盈亮的目光,罄冉顿时愣住。他的目光竟温润如明朗夜空中的星辰,轻缓地如悠云,温和的如春风,那眸中的耀眼清濯刹那间便令罄冉停止了落泪。

    这样的面容,这般包容一切的目光,会让人恍然以为他正坐在花开满园的庭院中陪着妻儿赏景。罄冉这才发现,他的面上一直都带着笑意,温柔的幸福的似能融化整个寒冬。纵使面上胡须杂乱,然而仍不掩那惊艳绝俗的笑意。

    如此神情,再去看那白发轻浮,那衣袄飘荡,竟是光华灼灼,惊才绝艳。

    那么安然,那么温和,这不是一个困在地牢两年有余的人该有的神情!罄冉呆愕的看着,险以为时空出现了偏差,险以为这周围黑暗的景致都是自己的臆想。

    她想,也许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他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望着他吗,也许他未曾受太多的苦。这般想着,心也就真没那么疼了,虚软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

    却在此时,蔺琦墨缓缓抬起了手,他轻启薄唇,几近透明的唇瓣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他说:“冉儿……又是一年……石榴花……开……”

    他的话说得极慢,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喉咙受了重伤,又可能是太久不曾开口,话语说的不利索了。罄冉不知是哪种,然而这样的话已让她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恍然明白了,他那笑,他那目光,分明就是为了安慰她这才刻意表现出来的!瞧瞧,他还是一如以往那般可恶!

    又是一年石榴花开吗?

    石榴树下,他为她散发,她为他展颜;石榴树下,极尽缠绵,交付一生。

    原来他都还记得,原来从未相忘。

    “冉儿,你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从此我们永不分离。”

    石榴树下,结为夫妻,当日的话尚在耳边。然而冉儿,对不起,我竟错过了两个石榴花开……

    一句话已道尽了离殇,两人谁都不再说话,一人趴着,一人站着,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空气的流动,相对一瞬,似已穿过过往千余个日夜,将红尘光阴定格在此间。而彼此眼底那抹清影,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不知这般呆呆对望多久,突然蔺琦墨的身体禁不住轻轻摇晃了下。罄冉这才猛地回神,暗骂自已!心里更是不由一触,猛然飞身而起。

    他一直站在那里,他难道不想好好看看她吗?可他为何不过来,难道他的腿……

    恐怖的思绪尚不及在大脑扩散,罄冉已到了蔺琦墨近前,却又在三步开外骤然僵住了身体。

    蔺琦墨似明白她的想法,缓缓抬手,笑道:“我放手两年,冉儿……可愿再给我牵手的机会?”

    他说罢向前一步,步履缓慢,有些虚浮,可却稳稳地站在了她身前,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欲去触罄冉的面颊。

    罄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力扑入蔺琦墨的怀抱,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脖颈。蔺琦墨单薄的身体摇晃两下,抬手扶了下墙壁,这才站定,含笑闭目,淌落一行泪来。

    这两年多来,她怕是受苦了。

    “混蛋!你混蛋!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有我和孩子在,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死,便是死了也会死不瞑目!”

    罄冉口不择言的哭喊着,一锤头一锤头的打着蔺琦墨消瘦的肩背,而蔺琦墨便那么任由她打着,只将扣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紧到他手上不及取下的铁铐勒的罄冉生生的痛。

    许久后,罄冉才缓缓收回拍打他肩背的手,改而缩在他怀中嘤嘤地哭。直到蔺琦墨轻轻的笑声传来,罄冉才渐渐停止了哭泣。

    “我只道我的冉儿长大了,都能做大帅独当一面了,原来竟还是爱哭鼻子的小女娃。”

    他的话依旧说的极慢,然而却已不再艰涩。罄冉心中一阵感动,感谢上苍厚爱,让他一切都好。禁不住被逗的一笑,罄冉抬起通红的眼睛瞪了一眼蔺琦墨,缓缓退出他清瘦的怀抱,大步便欲错过他向狱道尽头的地牢走。

    身体错过,手腕却被握住,回头迎上蔺琦墨盈着恳求的目光,罄冉便停下了脚步。

    “别进去了,这里和我已没什么关系了,不是吗?”

    目光扫过蔺琦墨脚腕上极为刺眼的铁枷,罄冉心中了然,他是怕她进去看了会伤心难受。低头掩去眼中的泪水,罄冉这才抬手一笑,道:“对,没关系了!我们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四郎?”

    “我在。”

    “四郎?”

    “我在。”

    屋中依旧持续着这样的问话声,一问一答中能听出浅浅的幸福和浓浓的满足来。已经一日了,罄冉二人自狱牢出来城中图吉兵马早已被尽数控制。苏亮等人也未等罄冉裁决,已让旌国军换上图吉兵的衣服前去惠城诈城。

    陆赢等人则早已在郡城府中为蔺琦墨安置好了修养之所,罄冉随他进了屋洗漱、沐浴、挽发、刮胡……罄冉都亲力亲为,无一假人之手。

    然后,两人就互拥着躺在床上,他拥着她,静静看她。她亦不言语,那一刻的宁寂中她能清晰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相拥而卧,没有任何的隔阂,她终于寻回了她的夫,痴痴凝望间已完全地毫无保留地拥有彼此。

    一室静谧,罄冉想,所谓的此处无声胜有声便是这样。四目相望,到现在她都不相信,他们竟一言不发的互相望了一个多时辰。然后他们同时发笑,互相畅诉相思,这一恍竟已过去一日。

    其实,四郎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被强行废去了内力,又两年多缺少阳光和营养,身体比较虚弱。如他这种情况,内力虽已散去,但招式都还是在的,而且身体受损也不严重,再度修炼内力,重新来过,武功还是能恢复的。

    这让罄冉庆幸不已,已感谢过上苍无数次。在这点上,罄冉甚至是有些感激塔素罗的,感激他没有对四郎下狠手。

    想来在见识到四郎一夫当关的气势后,塔素罗已然明白,对蔺琦墨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来软来硬都无济于事。

    故而塔素罗对蔺琦墨的态度是不闻不问,只将他看守起来。这两年多,蔺琦墨在那种地方,图吉人休说是给他疗伤,便是吃喝也无法维系,有一顿没一顿的。致使蔺琦墨先前的半年时间都在养伤,后来虽每日都打坐运功修习内力,但牢狱中有专门看管他的狱卒,每日所用的时间仅夜半看守沉睡时。

    双手双脚都被巨大的铁链栓着,非强劲的内力不能震断,蔺琦墨纵使每夜打坐运功,终究是内力欠缺,震撼不了那铁链一分。再加上牢狱自图吉人攻入便杀了所有囚犯,他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根本没有任何可利用的机会。

    直到上个月金州城中发生了百姓暴动,白大叔一众被关押进牢狱,蔺琦墨才总算找到了机会,有了以后的事情。和塔素罗交兵以来,罄冉对塔素罗其人倒是有几分了解,此人性情暴虐,却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做事更喜欢留后招,设后路,这点倒极不似图吉人。

    罄冉想四郎也许就是塔素罗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是他手中握着的筹码。若真有一天要用到这筹码了,那一个四肢健全,完好无损的战将对旌国来说才是有用的,这个筹码的价值也才更高,不是吗?

    “在想什么?”

    四郎的轻语唤醒了思虑中的罄冉,她拉起他扣在腰间的手,翻身望他。那熟悉的面庞便在眼前,只是骨子中似是少了一点往日的跳脱,多了岁月沉淀的内蕴。

    面若温玉,俊眉飞鬓,肌肤由于常年缺少阳光显得越发白皙透明,将长长的睫毛映得如同两只翩然起飞的蝶羽,苍白的唇略微勾起,少了几分以往的魅惑,却多了温柔涟漪。

    罄冉抬手,沿着他俊美的面容轻轻摩挲,最后停留在雪白的霜鬓,目光禁不住再次滑过水色,蹙眉骂道。

    “傻瓜!”

    蔺琦墨却将眉宇一蹙,叹息一声,摇头道:“本还想将来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父亲魅力无双,当年被云大帅强行掳来,才不得不屈从。哎,没诚想现在竟落下了相思白发的铁证。看来以后只能告诉孩子,是四郎我不要脸的使劲追才将名满天下的云女帅娶回家中。”

    他说罢连连摇头,一脸惋惜,罄冉莞尔,挑起他一缕白发想笑语几句,奈何喉咙阵阵发紧,竟是半晌无语。许久才缓缓启口,笑道:“寻寻可精明着呢,你便是想胡言乱语糊弄孩子,可也没那么容易。如今又落了铁证,哎~~”

    说罢罄冉亦频频摇头,见她眉宇染笑,原本绝美的面容更是因为身为人母还蕴上一层光华风韵,温柔妩媚,蔺琦墨由不得心口一紧,只觉这样的笑容搔人心扉,望之感之,满身满眼都落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见他望着自己发愣,罄冉面颊微红,转而右手已被他拉起,纤长的手指被他浅尝流连。他的眸柔情荡漾,流着光泽,薄唇轻扬,轻声道:“冉儿,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悦润动听的令人屏息,又极为煽情,罄冉面颊瞬时更红,颤着睫毛垂下了眼睛。却将手自他掌心划下,改而挽住他修长的脖颈,将自己的身躯越发紧密地贴近他。

    蔺琦墨眸间瞬时泛起摄人的星光,瞳仁深处如有魔力,叫罄冉抬眸时已昏眩迷失在其中。他略一用力,骨节分明的手臂张力而发,便将罄冉翻身压在了床上。锦被柔软丝漫过罄冉绯红的双颊,温凉如水,划过心扉,驱散了夏日的炎热,也在心尖带起轻颤。

    罄冉只觉身边尽是蔺琦墨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他的体温如同深沉的海,无处不在的包容,几乎将她溺毙在这样的温存中。

    罄冉专注地看着身上的男人,他薄而淡的唇角浅浅笑意柔软恣意,叫她看的痴迷,不觉伸手触摸上他的唇。

    蔺琦墨身体一颤,接着伸出舌头将她顽皮的手指轻轻一勾便带入了口中,酥麻顿时由指尖传遍了整个身体,罄冉丝丝战栗。

    温柔的晚阳落了一屋,将他雪白的衫映出一片绯红,映着那银白的发,漆黑的瞳,淡薄的唇,颜色纯猝而极致,有股近乎妖异的圣洁,罄冉完全呆住。

    却见他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嘴角慢慢弯起一道漂亮的弧线,眉梢眼角竟是满意的笑,明亮的眼眸一股克制不住的欲望蜂拥而出,接着他的吻便细细落下,轻柔而深情,似品一盏甘醇的美酒,浅啜着一路蔓延。

    罄冉止不住颤抖,将手指深深插入锦被,脑子一片空白,似置身温软云层,无数星辰汇聚成瑰丽的光芒在身体中轰然绽开。

    可蔺琦墨却似打定主意不让她好受,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冉儿,你好久没有唤我了……叫出来,我想听……”

    他深邃的眸底隐有笑意,声音越发低哑,似笔锋落在白纸上的沙沙声,却要命的诱惑。

    罄冉只觉有股情潮轰然炸开,肆意将她淹没,只能无助的呻吟,仿若低泣。恍惚间已被攻城略地,衣衫落了一地,近一年离别,四目相对,罄冉不由大羞,伸手别欲去挡已然无法挡住的春光。

    然而蔺琦墨却快一步探手而出,罄冉的手一经移向胸前,他便手腕翻转扣住她的,顺势一带压在了头顶。

    火辣辣的目光让罄冉胸前越发因缺氧而上下起伏,挣了两下,他的手扣的竟是极紧。罄冉顿时暗自诽谤,怎就忘了这厮虽没了内力,眼力劲和武功路数还在,失策失策。

    由于生育寻寻,罄冉比之以往在某个地方可谓有巨大变化,她胸前的两团莹白几乎夺去蔺琦墨的呼吸,他细眯的眼眸中荡漾出一泓巨波,他的头,一点点靠近,一股热气,顿时便让罄冉惊呼一声。

    无法思考,无力挣扎,任由那柔软微凉的唇轻触下来,然后一下子附在上面,辗转、吸吮、舔拭,留恋逡巡,翩跹不去。

    罄冉浑身乏力,双颊烧得如同蒸笼,禁不住发出一声声低吟,然而却换来埋首胸前人更加狂莽和肆意的品尝。他的手更是沿着身躯游走着,描画着,他的手不复以前光洁,粗糙的手面磨蹭在肌肤上,却燃起一股股兴奋刺激着每一个神经。

    他分明便不愿给她痛快,每每手指滑到她的腿间便折回,反复折磨着她,引得她喘息不断,数次失声哀鸣。滑腻的舌头在凝脂般的肌肤上不停打转磨舔,更是引得她不自觉仰高了头,挺起了胸。

    她的回应似更大的刺激了他,满意一哼,随即蔺琦墨放在她身下的手更紧的拥住,更重地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同时双唇回到她的唇上,软软的舌头滑了进来,及时堵住了罄冉的低吟。

    罄冉有些急切地回应他,伸出舌头与他的纠缠,只觉小腹上的手掌滚烫中带着湿汗一点点地接近双腿之间……

    一股澎湃的热流从罄冉的双腿间汹涌而出,心仿似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全身都绵软无力,内心极度空虚迫切地想得到更多,想贴他更近……

    然而他放在腿间的手竟再度有撤离的意思,罄冉顿时羞恼成怒,抬眸瞪他。却不想撞入一双狡黠而翻滚欲望的黑眸,那眸底深处似有万千言语喷涌而出,似喜似悲,渲染出万种风情。罄冉一下子怔住,眼眶微润。

    然而这眼神也提醒了罄冉,两年多来的日夜思念,心酸楚痛。如今他回来了,让她担够了心,流尽了泪,可他却依旧如此顽劣,折磨的她浑身难受。

    压抑的痛苦和着情欲均化为怒火从心中腾地燃起来,罄冉猛然抬手,一个翻身便将蔺琦墨反压在了身下,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忽而又魅惑一笑,轻拨他胸前两点樱红:“夫君劳累,还是让为妻来吧。”

    望着蔺琦墨期待的眼眸,挑高的俊眉,罄冉简直怒火中烧。愤怒的狼吻下去,躬身吻他的眉,他的唇,他的颈间跳动的脉处,媚眼轻抬,却见蔺琦墨死死咬着牙,竟是不发一声。

    罄冉唇角勾笑,心中暗自发狠,火热的掌心按上他的身躯,吻上他的胸膛,他的敏感点,反复逗弄,直到身下开始微微发抖。

    罄冉眸中笑意加深,继续向下,蔺琦墨浑身颤抖,紧咬的牙关中发出压住的哼声,接着禁不住张开口粗重的呼吸。于是罄冉越发得意,也越发卖力。

    蔺琦墨终于忍不住嘶吼,抬手将罄冉狠狠抱住,屋内弥漫出一股滛靡的香甜,两具同时升温的躯替相互燃烧,互相点火,已是情难自禁,意乱情迷。

    罄冉已然不满意他的表现,坐在他的身上轻蹭一下,眼眸撇向他越发颤抖的身体,得意而低柔的叫:“求我!”

    蔺琦墨抬眸,她美丽的身躯便在眼前,媚眼蛊惑却带着天生的傲气和清贵,美丽的胸线绯红旖旎,罂粟绽放般妖娆。那是致命的美丽,蛊惑着他不由启口。

    “冉儿,我想的好疼,给我,求你!”

    罄冉满意扬眉,亦不堪忍受这种游戏,终是使力地自己的身子狠狠压向他的。蔺琦墨在她的身下剧烈颤抖,发出似迷乱似释放的叹息,他睁开他墨黑的眼盯着她,诱惑她,浅浅深深,醉软着一世的芳华。

    此时的房门外,苏亮面色喜悦匆匆而来急于向罄冉回报惠城和月城攻克的消息,然而刚走上台阶便僵住了面容。接着整个俊面刷的红透,吞了吞口水,忙转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

    然而屋中分明传出的那声“求你”,以及男人粗重而迷乱的雄浑低吼却久久回荡在脑中,待快步跑出鹊院,苏亮才大喘一口气,面有惋惜,暗自摇头。

    “哎,可怜蔺帅也是一代英雄,以后看来只能被压了……”

    他自言自语的离开,哪里注意到身后院门边守门士兵惊愕过后通红的面。想来他这话怕是要比惠城月城攻克更具传播性,将迅速蔓延整个军营。

    太阳已缓缓落下,屋中燥热依旧,长夜漫漫,销魂无限,被翻红浪。

    这一晚,如此漫长,罄冉与蔺琦墨耳鬓厮磨,缠棉悱恻,以最原始的欲望畅诉离伤,毫不掩饰的索求,满腔热情的回应和疯狂。

    两人一次次共赴云巅,一次次唤着彼此名字,一次次深深的动情狂喊,一起共赴云雨之巅。最后却不知是谁求饶哀鸣,这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月光如同轻纱,淡淡的铺泻窗棱,洒了一床,清亮而幽静地照在那紧紧拥抱的交缠身影上,羞的月儿也悄悄向云层后躲了躲脸。

    ……

    翌日,罄冉睁开眼的时候,天光万丈,浮光掠影,透光床前轻纱带着一抹不真实的辉煌,氤氲着午后的暖意。

    她轻轻抬眸便看到了那张清俊容颜,蔺琦墨睡的还很沉,只修长的双臂却紧紧的抱着她,一头银丝流瀑般披泻铺展,白皙肌肤映华生光,一别三载,虽是清瘦,可这厮竟依旧是惊才绝艳的美男子,看的罄冉痴迷。

    望着他俊朗的面容,罄冉越发觉得寻寻肖似了四郎,忍不住想让他现在就见到寻寻,欲要全家团圆的心在此刻涨的她的心发涩,发痛。这种感觉,这种巨大的幸福感,她直欲现在就同蔺琦墨分享。

    禁不住抬手,推了推蔺琦墨,却见他毫无反应。罄冉诧异挑眉,加把劲再度推他。却是蔺琦墨轻哼一声,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接着侧面蹭蹭她的肌肤,喃声道:“冉儿,乖,让我再睡会儿好陪你说话……”

    语罢,他颤抖的睫毛竟再度没了动静,分明已再度沉沉睡去。罄冉顿觉无语,眼睛眨巴几下,心道,难道昨夜是她把他累坏了?!

    这个想法让她瞬间想起一夜的缠锦,面颊一红,复又一笑,眼中闪过几分得色。细细地望了蔺琦墨一会,悄然起身,穿戴整齐便出了房。

    轻轻的关上房门,带着笑转身,迎上暖暖的阳光,罄冉不由闭上眼睛,迎风微仰起头张开了双臂,长长地呼吸了口气,接着笑了起来,觉着一直硬绷在心头的弦终于松开了,说不出的轻松。

    大步出了鹊院向郡守府的议事房走,罄冉一面含笑,一面想着该如何尽快了解这边的军政,或者她应该上奏辞去军务,毕竟现在战事有了大进展,眼见潭州收服已只时间问题。这此后续战事,苏亮他们已然能够处理吧。

    她边想边走,忽而觉得极为不对,抬头却见一路小兵个个面色微红向她这边偷瞄,那眼神……怎么那么怪异?见她望去,便鼠窜般跑走,这是怎么了刁

    待步上议事房的台阶,尚未进入大厅,却闻里面传出苏亮洪亮的声音。

    “那是,咱们云帅神勇。”

    话语一落,引得厅中众人纷纷大笑。

    这是在夸她吗?怎么听着味道怪怪的?干嘛夸她?难道众人觉得她昨日攻城神勇?那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

    罄冉满脸狐疑地踏入大厅,禁不住扬眉笑问:“说什么呢?”

    她一语顿时令堂中鸦雀无声,众人一愣之下,纷纷面红,鼠窜而去,只留苏亮低着头偷瞄罄冉。

    罄冉一脸茫然地回望纷纷而去的众人,回头冲苏亮肃目询问:“搞什么名堂!”

    苏亮嘿嘿一笑,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罄冉和众将士同甘共苦,她的英勇和无畏,胆识和韬略早已让众人钦服,大伙已然将她撇出了“女子”范畴,更多的视为患难兄弟,所以讨论起某些“趣闻”也不觉怎样,更没有恶意。相反,大家伙都在为罄冉夫妻的团聚而高兴,这才哄闹地满军皆知。

    此刻见罄冉肃目看来,苏亮忙清咳一声,将军报呈上:“大帅,惠城月城顺利拿下,大家……呃……都在夸大帅神勇。”

    罄冉诧异,不由扬眉一笑:“惠城月城我又没出力,都是四郎的功劳,你们夸错人了。”

    她一语令苏亮顿时愕住,半晌憋不住满面通红,溢出扭曲的笑容,转身便往外跑:“大帅也辛苦,我去安排城防。”

    望着他一阵风般离开的身影,罄冉不由喃喃:“搞什么……”

    ……

    在城中巡视一圈,又回议事房写好上奏的捷奏,罄冉回到鹊院时已经傍晚时分。推开门房,一眼便看到了斜倚在床上的蔺琦墨。

    斜阳已暮,穿过窗棂照在他俊面之上,将面容映的清美无双,俊朗的眉梢,纤长的睫毛更是落上层层淡光。他深邃的目光瞬间笼罩她,其中有着宁静而深邃的幽远,罄冉仿觉被一团暖意缓缓包围,收拢其中。

    蔺琦墨缓缓抬手,一瞬不瞬地盯着罄冉,唇角逸开笑意,却道:“冉儿,我曾无奈放手,希望此生此世我能再度护佑你,让你永远这么笑着,远离了悲恨愁苦。”

    罄冉唇际笑意不觉更甜,缓缓走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瞬时便被他紧紧握住。一股力传来,她已被他揽入怀中,罄冉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却是扬眉一笑道:“那你等宠我疼我爱我怜我,更不准管我气我恼我离我!”

    蔺琦墨双眸轻闪,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心房,眼底浮起温柔绵绵:“冉儿,听听这里。他会告诉你,再也不愿分离了。从此我只会给你欢乐,再不食言。”

    罄冉视线为之一恍,半晌才低声道:“有你,便是悲愁恨苦其实也无妨的……”

    翌日,夜,瀛洲城北军大帅府。

    罄冉轻轻推开房门,目光温柔望了眼内室床上安静沉睡的小家伙,侧开了身子。

    她的身后蔺琦墨目光早已翻滚着黑浪涌向了那个小身影,罄冉但见他半晌都不迈步,似是生恐一个脚步会惊吓到屋中人儿,她眸中闪过痛意,禁不住有些心酸。抬手轻轻扯了下蔺琦墨的手臂,他这才转开目光对她一笑,缓步向寻寻走去。

    罄冉见他小心地在床上落座,缓缓抬手抚摸着寻寻的面颊,那动作轻柔的似在爱怜稀世珍宝,目光专注地险要是让罄冉嫉妒起来。将房门关上,她迈步过去。

    蹲在床边,和蔺琦墨一同望向寻寻。几日不见,这小家伙竟似又水润了不少,红嘟嘟的小嘴依日撅着,还有那婴儿肥的小脸蛋儿,可爱异常。

    却听蔺琦墨忽而轻声:“我没做成好父亲,想而你却是好母亲……这两年多辛苦你了……”

    罄冉迎上他满含感激的目光,禁不住心口一荡,笑道:“得夫君如此夸奖,妾身于愿足矣。”

    蔺畸墨失笑,禁不住将流连在寻寻面颊的手收了回来,在罄冉翘起的鼻尖上一刮,眸有宠溺。罄冉面上笑意顿时大盛,眼底分明是闪过狡黠的光。

    不知寻寻是不是因为梦到了他无理争宠的娘亲,所以心生愤怒,平日睡成小猪的某人竟于此时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迷茫地眨巴几下,然后倏忽一亮的盯住蔺琦墨,在蔺琦墨呆愕而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寻寻突然大叫道。

    “寻寻要名字!”

    顿时不仅蔺琦墨呆住,连罄冉也呆住了。直到寻寻又叫了一声,蔺琦墨才微颤着手将他的小身子抱起,拥在怀中,心里犯起一阵酸涩。

    早听罄冉说孩子没有起名字,却不想对孩子影响竟是这么大,这么小的孩子竟将此事时时记挂在心,是他没有当好这个父亲啊……

    罄冉不禁翻了个白眼,只道这寻寻也太可恶,怎就养成见谁都要东西的习惯!见到叔叔就要礼物,见到爹爹张口就要名字!

    见蔺琦墨面色黯然楚痛,顿时对寻寻的不满便更大。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做娘亲的有越来越不称职的发展趋向。

    这边罄冉正欲将寻寻拖出来教育一番,那厢四郎已放开寻寻,凝眸望他。

    “爹爹,毛毛叫白峮,狗剩叔叔叫程功,寻寻要名字,娘亲不给。”他说着便瘪了嘴。

    罄冉再度翻个白眼,这丫的上来居然就告状,枉费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到两岁。真不该胎教,别的孩子两岁也没见这么能说会道。

    蔺琦墨此刻却已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家伙,只觉那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象一记重锤击在他的心上,那一声爹爹如若天音。

    这是他的儿子呢!和他长得如此肖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抱住寻寻,抚摸他的脸。

    寻寻见他不说话,眨巴几下眼睛,又道:“爹爹回家了?娘亲说,回家有名字!”

    寻寻的眼睛纯净像泉水一般,骨碌碌地看着蔺琦墨,似是奇怪自己这个好不容易回家的爹爹怎么不会说话!

    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蔺琦墨终是点头一笑,道:“是,爹爹回家了。我们寻寻以后便叫蔺茴吧。

    茴者,茴香也。夏天开花,全株芳香,茎叶嫩时可食,子实可作香料,亦可入药。这是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可罄冉却明白蔺琦墨的用意。

    如此朴实的名字,如此朴实的寓意,他是想让寻寻过简单而充实的一生,少些磨难多些无华,亦是初为人父的他对孩子的期许吧。何况,茴于回同音,他是在叹息,终于回家了……

    罄冉心头触动,寻寻却仿似很高兴有了名字,小手不停挥舞着,叮铛声也细碎响起。蔺琦墨这才看到,他的小手腕上挂着一个银质的小铃铛,质色久远,纹路微微发黑,竟是他自幼戴着的那个。

    他抱住寻寻,目光却直直凝视在罄冉面上,目光翻涌着浓浓的情怀,沉声又道:“冉儿,谢谢你。”

    柔和的灯光将三个身影揉捏在一起映在窗户上,摇曳着温情暖意,窗外院中蔺琦茹遥望着那影子,禁不住长叹一口气,落下泪来。

    ……

    自金州城、惠城、月城先后被旌国收复,旌国右翼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阻截了金州城以东逃散的图吉残兵所有退路。仅仅两日,潭州东部已遍插旌国“云”字帅旗。

    塔素罗退守燕然关统挥大军,图吉兵重新在潭州西部构筑防线。罄冉虽想日日陪着四郎,奈何也知现在全军斗志甚高,又逢敌军新败士气大落,正该发起总攻一鼓作气将图吉人永远关出关外。形势如此,容不得罄冉二十四小时守着蔺琦墨,可她却强制蔺琦墨做了她的军师,每日陪着她到中军参详军政。

    几日来,蔺琦墨对她甚好,有求必应。然而他对寻寻却也不差,天天陪着小家伙玩闹,甚至寻寻喊着要星星,蔺琦墨竟抓了一瓶子的萤火虫给他。

    若是以前,凭借他的武功抓这些东西不在话下,可现在他内力不济,真不知捉那一瓶子萤火虫费了多少功夫。寻寻高兴的咯咯直笑,满屋子抓星星,罄冉却气得面色通黑,差点没摁倒寻寻打上一顿。

    不过蔺琦墨的付出那是绝对得到了等同的回报,寻寻对这个爹爹可是欢喜的紧,每日张口爹爹,闭口爹爹,直闹的罄冉两头吃醋,气闷不已。

    这日罄冉与寻寻争宠一番后,j诈的用一叠花生酥将寻寻喂饱,小家伙果真吃撑就困,很快就去会了周公。罄冉则欢喜地拉了蔺琦墨直奔中军,眉宇弯弯。

    几日将领们早就商议好了进攻路线,经过最后商榷,罄冉拍案宣布,三日后右翼汇同左翼发动总攻。然而就在众将士热血沸腾争抢先锋时,却闻帐外传来通报兵响亮的报声。

    “报!”

    “报!大帅,紧急军情!”小兵奔入大帅单膝跪地,高高的捧上了一份军情书。

    苏亮忙起身拿过,回身交给罄冉。展开一看,罄冉却将眉宇蹙起,将书帛递回给苏亮。

    “塔素罗让大军潜行密岭?大军已到达君城?”苏亮接过看罢,诧异的叫道。

    一时大帐静了下来,众人面上都有疑色。倒是一直半躺在椅塌上看书的蔺琦墨,正翻着书页的手忽而一顿,眉宇轻抬一下,渐渐的唇角也掠上了笑意。

    “看来塔素罗是想先发制人,不准备坐等我军进攻。”罄冉沉声说道。

    “大帅说的是,可他怎会在此时令大军南进密岭?!密岭一带虽城防松弛,但西依奇山,大军深入难道不怕我军前后围堵,来个夹击?!”

    “是啊,塔素罗不会看不到这点,他定然有别的目的!”

    “难道他是想趁着我军不及断其后路时,自密岭南下突至关西平原?”

    “不会不会,那样就算他能突到关西也是一支孤军了,塔素罗不会那么蠢。”

    “也对,可这怎么看塔素罗进军密岭都是自入死|岤啊。”

    ……

    众人议论纷纷,却也一时看不出异常,摸不清塔素罗的用意。罄冉也疑惑不解,蹙眉间却见蔺琦墨悠然地放下了书,撇了她一眼。

    罄冉眉宇一亮,清咳一声,沉声道:“好了!不管他用意如何,他的大军已攻至密岭,我军若再无所动便真陷入被动了。诸位先去整肃各自大军,随时待命!容本帅再想想。”

    见众人应命而去,罄冉忙走向蔺琦墨:“你看出什么了?”

    蔺琦墨微笑,撇向那桌案上的地图,对罄冉道:“去拿过来。”

    罄冉老老实实过去,拿了地图递给他,却见蔺琦墨青袖如水一翻,地图已在他曲起的腿上铺开。将手移动到密岭西南不远处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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