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逢在二十年后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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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在二十年后 作者:roushuwu

    个哭着叫着,说没月妈妈,自己一个人不行,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的孩子,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难道小曹子说的重要客人,就是小礽,当今太子?那他也来了吗?小曹子会那么忙,忙到不来看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亲临曹府!

    “小礽?月妈妈?我不认识啊。 ”落叶只能违心的说。

    “月妈妈?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小礽啊,你的小礽……你怎么能不认识?”太子激动地叫起来,“你不是月妈妈的话,那你胸口挂的银链子是谁的?除了月妈妈,谁会带着这串银链子?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你不想见我吗?你不想我吗?”

    落叶挣脱不开小礽那像铁箍一样的手,她越挣扎,小礽抓得越紧,“放开我,好痛!”

    太子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你说你会当我的月妈妈,会替我额娘照顾我一辈子,可是二十年了,你抛下了我整整二十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说啊……为什么?”

    “我不认识你啊,你放手,放手,听见没?”落叶心里很痛,很内疚,但嘴上仍然不能承认。

    “太子!我说人怎么找不到了,原来在这儿幽会啊!是哪个美人啊?让我也瞧瞧啊!”一个粗狂而戏虐的声音在太子的身后响起。

    太子回头,老十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出现了,后面是老八和老九,他们竟然寻着声音找到这儿来了,“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太子遮掩不住的愤怒。

    “皇阿玛问起说,‘太子怎么出去那么就还没回来?’结果一群人都出来找太子爷您了。”老八拿出皇帝的话,轻轻松松就堵住了太子这座即将要喷发的火山。

    “哼”太子不屑的瞟了他们一眼。

    “沈姑娘?”老九很惊讶,太子抓住的人竟然是沈落叶。

    落叶寻声看过去,是九阿哥。她像见到救星那样,请求着他,“是你。你们认识吧,叫他放手阿,我不认识他,他抓得我好痛……”

    老九见太子仍紧紧抓住落叶的手不放,而落叶的痛苦全写在脸上,怒火冲天,冲过去,一把拉开太子,心疼得搂住落叶,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子那张愤怒的脸,只是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落叶摇了摇头,“没事……”

    “我看看,都青了!”老九担忧地问,“疼吗?”

    “有点……啊,别碰……好疼……”

    太子愣愣地站在边上,看着她手臂上几道深深的勒痕,后悔不已。而老八和老十早就在老九冲过去救人的时候,就傻眼了,老九竟然对沈落叶动情了!还抱住她,他不是讨厌别人碰他吗?怎么会这样?

    “你……你们是谁?”服侍落叶的小丫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坏了,但看到表小姐被一个男子轻薄,一时倒忘了害怕,冲了过来当在老九面前,“你干吗,不准欺负我们家表小姐!我告诉老爷去!”

    “表小姐?”四个阿哥都迷惑了,她怎么会是曹寅的亲戚?

    还是老八反应快,曹寅可是阿玛身边的红人,开罪不得,忙赔笑道,“原来是曹大人家的表小姐阿,失礼了。太子爷,皇阿玛可急着找您啊。”

    太子心里虽不相信她的话,但阿玛的话又不能违背,只能随老八和老十缓缓的离去。

    老九吩咐小丫鬟,“回去给你家表小姐上点药酒,太子下手怎么这么重?”

    小丫鬟早被这位媚倒众生的九阿哥迷的七荤八素的,只知道应承点头,看的老九一阵恶心,本来有许多话要问落叶,现在也就作罢了,只对落叶说了句,“明天我再来看你。”扭头就走。

    落叶想起欠条的事,忙叫住他,“等一下,我欠你的钱,你问小……我表舅舅要好了,还有,今天谢谢你。”

    老九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不用还了,比起那几个银子,我比较想要你的欠条。”

    落叶差点也被他的笑容迷倒了,“要我的欠条?什么意思?”

    老九也不说话,只是妩媚的笑了一下,走出了小院。至此,这个随月小院不再宁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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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上来了,这两天怎么会事,连着两天登陆不上来!都不知道是我家电脑的问题还是网络问题。

    to 爱,红衣,她被关了十年,小曹子他们没见到她最起码也要有十几年了,当然不会发现阿。不过,小四和太子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所以他们不就发现她了吗?

    to 风吹云舞,康熙在位61年,享年68岁,40年,离他死还有很久呢。

    to 独独,fb,我也不像这样的,可是算来算去,只有这个皇帝最有权力,最有能力破坏落叶和魏东亭的相爱阿。其实他也蛮可怜的,后面你们就知道了,他也不是很坏的,放心吧。

    to 飞花若梦,是在很感激你的支持,真的,太谢谢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会加油的,不过马上要出差了,有两天可能发不了了,抱歉阿,烦请谅解!

    江宁7

    等人都走了,小丫鬟“哇”的哭出来。

    “好了,人都走了,还怕什么?”落叶觉得有点忍俊不禁,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哭什么?不哭了。”

    “我……我得罪了太……太子……还有……”

    “没事的,太子是个好人,九阿哥更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有我呢,不怕啊。”落叶见她仍止不住地哭,只好抬起自己的手臂,装委屈地说,“我的手臂被捏成这样,好疼啊……”

    “啊,都肿起来了,太过分了,”小丫鬟这才止住泪,低头看到落叶的伤,“我这就去拿药,表小姐,你怎么没穿鞋?会着凉的,到时候老爷又要责怪我了。”

    “不要紧的。”落叶好笑的看着小丫鬟一惊一乍的,任她扶着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小丫鬟去拿药了,老九这时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了个小药瓶,“这是从我额娘那里要来的,是西域进贡的,对散瘀效果最好了,那小丫头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她去拿药了。谢谢你。”落叶很感激地看着他。

    “既然她不在,那我帮你上药吧。”老九不由分说,捋起落叶的袖子,为她上药。

    那药涂在瘀痕处,丝丝凉凉的,果然药效很好,落叶看着老九轻柔的动作,心里想的却是当年魏哥哥为自己上药的情景,也是这般的温柔。她对上老九妩媚的丹凤眼,瞧见里头承载着满是柔情蜜意,与魏哥哥望着自己的眼神是一样的。她猛地抽回手,她怎么会瞧不出九阿哥的情意?那眼底的渴望,太沉重了,只怕自己永远也给不起。

    老九正在疑惑她的行为,小丫鬟很不是时候的进来了,“表小姐,我找到药了,”抬头看见老九也在,慌忙跪下,“九……九阿哥……奴婢……奴婢给九阿哥请安……”

    “起来吧,”老九漫不禁心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给落叶上药。

    落叶身子往后一缩,赶紧阻止他,“不用了,九阿哥,我自己来吧。”

    小丫鬟见状,忙起身接过老九手中的药瓶说,“九阿哥,还是我来吧……”谁知,她才碰到老九的手,就被甩出去,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而老九则用极其厌恶地眼神瞪着她,掏出帕子,擦了又擦,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落叶愕然了,这个九阿哥竟然有洁癖!原来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啊,真是可怜。

    老九看见落叶用怜惜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只觉暖流流过心间。

    “沈姑娘在吗?”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原来是个小太监,“太子爷让奴才把这药交给沈姑娘,还说现在抽不开身,让姑娘好生歇着,有空再来给姑娘赔不是。九阿哥也在阿,刚才奴才还看见八阿哥,十阿哥在找您呢。”说完恭敬地把药递上,说了句“奴才告退”,就走了。

    老九把药放在桌上,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十弟是个嘴没把门的人,你要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别放在心上。”说完飘然而去。

    落叶回味着老九的话,突然惊醒,十阿哥一定是把这件事大肆宣扬,搞得众人皆知,那他一定也知道了,小曹子这儿不能再呆了。可是能上哪儿去呢?对了,过江找魏哥哥去。想到这儿,落叶马上换好衣服,取了几两碎银子就要走。小丫鬟要拦她,哪里拦得住,还被落叶威逼利诱说出了这间小院的后门正是曹府的后门之一。落叶马上逃之夭夭。

    那边的宴会结束后,太子马上找到老三住的院子,这让一身书卷气,总是穿着很随意的三阿哥很是惊讶,他们兄弟俩明争暗斗了多少年了,从来都是貌合神离。没想到,太子竟然会私下来找自己。

    “胤祉,我看到她了!”太子激动地抓住老三的胳膊。

    “谁啊?”三阿哥很奇怪的看着他。

    “月妈妈阿,月妈妈……”太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倒在老三肩上就哭起来。

    “月妈妈!”三阿哥也愣住了。

    “月妈妈不要我们了,她不肯认我,呜……”

    “你说你见到月妈妈了?她在哪儿?”三阿哥一把推开他,激动地摇着他问。

    “就在曹府,丫鬟叫她表小姐。为什么她不肯认我?你告诉我,小三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表小姐?别哭了,你是太子!让我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三阿哥跌坐在椅子中。

    “什么太子!我根本不想当这个太子!谁想当谁当去好了!”太子完全失控了。

    三阿哥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疯了!让阿玛听到,你……”

    “听到就听到,我才不怕,我就是不想……”太子甩开三阿哥的手,大喊。

    “啪!”三阿哥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把他打醒了,“你冷静点!”

    太子这时才住嘴,冷静下来,看着老三。

    三阿哥想了一会儿,理清了思绪,缓缓道来,“你确定她就是月妈妈吗?”

    “我可以肯定,”太子回想刚才的情景,“月妈妈的容貌几乎没变,跟离开时一样。对了,她还挂着那串月牙儿银链子,没错,就是她!”

    “可是过了二十年了,月妈妈容貌不可能没有变化的阿,那姑娘可能只是跟月妈妈长得像,或者是月妈妈的女儿?”三阿哥冷静地分析。

    “你忘了那幅画吗?一直挂在我额娘房里的画,落款的日期在大阿哥出生前,到月妈妈离开的时候,你有见她的容貌变过吗?她一直都是画里的那个模样,从没变过。”太子此时头脑逐渐清晰,“而且,你忘了吗,月妈妈不可能再生育了。”

    “照这样推论,那个表小姐就是月妈妈了。可是月妈妈不可能会不认我们的阿。”三阿哥陷入沉思。

    “这就是我想来问你的啊,你在众兄弟中,记忆力最好,心思又细,你好好想想,怎么会这样?”太子这时很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一直以来对这个三弟的看法。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回来了。”三阿哥冷静地看着他的哥哥。

    “不可能!”太子不能接受这个推论,“你自己也说月妈妈不可能不认我们的。”

    “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回来,为什么?”三阿哥看着太子不解的表情,自己说出了答案,

    “因为她要躲避一个人,一个和我们有密切关系的人,如果让我们知道她回来了,那么那个人也会知道她的存在。”

    “你是说……皇阿玛……”太子恍然大悟。

    “没错,你不要忘了,阿玛发现我们几个去看月妈妈后,就不准我们去了。”三阿哥提醒太子。

    “是啊,我看到月妈妈的时候太激动了,怎么忘了,月妈妈被阿玛囚禁了十年啊。如果被皇阿玛知道,月妈妈又要被关起来了。如果那时不是为了找小四,我们也不会误闯禁地,也不会见到月妈妈了。”太子回忆道。

    “是啊,二十年了,都快忘了……”三阿哥也陷入了回忆……

    “……这么秀气的孩子就是三阿哥吗?……小三好厉害啊……能把全唐诗都背下来……奖励你一块蛋糕……小三以后想做什么?诗人吗……不,我以后要做我们大清朝最伟大的文学家……好,有志气,月妈妈支持你……”这么多年他光顾着争夺阿玛的注意,竟然把自己的梦想也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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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风吹云舞,他们认识的时候,大概十三四岁。

    to 飞花若梦,皇上会不会知道,后面会告诉你的,呵呵,先卖个关子。

    to fb,要说恋母情结,那几个阿哥都有,况且落叶实际年龄也就18岁,太子还比她大了一大节呢。

    江宁8

    却说老九回到了住处,老八和老十早在那里等他了。老十一看到他就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夸张至极,“九哥,你刚才给心上人送药去了吧,没想到,你也会春心大动阿!宜妃娘娘还说要跟曹大人结亲家呢,你没看到曹大人的脸色都变了,哈哈哈哈。”(宜妃是九阿哥的生母。)

    老九瞪了他一眼,“说什么浑话呢。”

    “我哪有说浑话,九哥你喜欢人家,我就帮你跟阿玛说啊,问曹大人要过来不就得了。”老十口没遮拦地说。

    “十弟,你就少说两句吧,今天你闯祸了!”老八喝止老十的胡闹。

    “我又没说错……”看见老九阴冷的眼神瞄过来,老十马上住嘴了。

    “九弟,你可要想好了,不要感情用事,”老八静静地看着他,“那个沈姑娘若真是曹府的表小姐,事情倒是简单了。你看今天太子的神情,只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老九点点头,“但是,就算是太子,我也不会让的。今生要么娶她,否则,我宁愿出家做和尚。”

    老八和老十都没想到老九会说这话,老八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时冷冷淡淡,不愿与人亲近的九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情痴,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哥哥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老九感激地看着八哥,“谢谢你,八哥。”

    “我也帮你的啊,你怎么就不谢我?”老十一看也来凑热闹。

    “你不给我惹事生非就不错了!”老八说到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件事,动不动脑子的?曹大人把她放在那么僻静的角落为什么?就是不想有人注意到她。光一个太子就不好弄了,你还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怎么收场?不要忘了还有大阿哥,老三和老四!”

    “这个我没想过,”老十挠了挠头,低下了头。

    “算了,”老九开口了,“反正这事也急不得。”

    老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宴会散了后,康熙皇帝把曹寅留下来。深夜,曹府的书房里,烛影下,映出两个拉长的身影,一个背对这门,一个跪在地上。

    许久,康熙开口了,“子清啊。”

    “微臣在。”曹寅恭敬的应声。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有多少年头了?”

    “回皇上,近五十年了。”曹寅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五十年了阿,朕可一直把你当成兄弟阿。”康熙依旧背对着他。

    “臣惶恐,微臣怎能和皇上称兄道弟呢,承蒙圣恩,折煞臣了。”曹寅惊恐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小曹子,这儿没人了,你跟朕还打官腔?”康熙转过身,一张帝王非凡的脸上,点点的白麻子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宇轩昂,下巴上的白胡子更显示出他历经风雨的洗礼和沧桑的磨练,那双饱含智慧,深沉而精明的眼睛正笑吟吟地看着多年的臣子与心腹。

    “皇上?”曹寅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皇上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起身坐吧,”康熙在书桌后面坐下来,收起笑脸正色道,“小曹子,宴会上,老十那孩子说的你家的表小姐是怎么回事?”

    曹寅才起身,正准备坐下,被康熙这句话吓得脸色突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下回话。”

    “谢皇上,”曹寅这才坐下,可在康熙尖锐的视线中如坐针毡阿,头都不敢抬,“十阿哥说的应该是我的表侄女,她母亲去世了,所以来投奔我。”

    “是吗?叫什么?芳龄多少?”康熙抬起茶杯,呷了一口,看似无意地问。

    “姓沈,闺名落叶,今年刚好十八了。”曹寅毕恭毕敬的应答。

    康熙的眼睛瞬间变得深邃,手一个不稳,茶泼了出来,但仍故作镇静地继续说,“可曾婚配?刚才宜妃还跟朕要人呢,说是让老九看上了。”

    “这,尚未……已经婚配了,是小时候定下的亲。”曹寅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混乱了,自己竟然有些应付不过来。

    “小曹子,朕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要欺瞒朕。”康熙轻描淡线的说。

    “臣惶恐,臣不敢欺瞒皇上。”曹寅听出了话外音,心惊肉跳,但仍死咬不松口。

    “那什么时候带来给朕看看吧,老九的眼界高着呢,想来你家这表小姐一定不凡。”康熙似在品茗,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曹寅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变化。

    “承蒙九阿哥错爱了,落叶她刚从乡下来,不懂规矩,只怕污了皇上的眼……”曹寅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推辞。要让皇上看到月牙儿,只怕悲剧又要重演的,看来要安排落叶尽快离开。

    “行了,过两天带来给朕和宜妃看看。”康熙不容分说宣了旨意。

    “皇上……”曹寅急了。

    “怎么?你想抗旨?”康熙一句问话,让寂静夜里的寒气更加深重。

    “微臣遵旨。”曹寅毫无办法,只能应下来,心想什么时候又跑出个九阿哥来搅局,怎么办才好?

    “今年黄河又泛滥,朕想……”康熙话题一转,两人谈起了治河之事,直到鸡叫三变,天色变亮。

    曹寅疲倦的回到房里,却看到伺候月牙儿的小丫鬟急得团团转,心里直觉不妙。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小丫鬟急得跑过来,“表小姐她,她……”

    “表小姐怎么了?”曹寅惊觉出事了。

    “表小姐她走了……”小丫鬟还没说完就哭起来。

    “把话说清楚!”曹寅发火了,这事情怎么都凑一块儿来。

    小丫鬟陆陆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曹寅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急得想跳脚,“表小姐有没有说去哪里?”

    “说,说什么‘魏哥哥’,‘过江’什么的……”小丫鬟才说完,曹寅已经冲出去了,“老,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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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吧,我又写一章,因为明天要出差,想着今天有空就多写点吧。呵呵,不要再喊不过瘾了。

    江宁9

    天色越来越浓重,压抑的大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一人一马飞驰在江宁的街道上,直向江边的码头奔去。滚滚的雷声就在人们的头顶响起,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街道上的青石板,化开一朵朵的水花,激起干燥泥土的气息,直入毛孔。路上行人匆匆回家,仍然抵不过大雨骤降,狂风四起的速度。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雨和肆虐的风让人躲无可躲,即使在屋檐下躲雨的人们,仍然逃不过全身湿透的命运。

    风吹起雨帘,浇在曹寅脸上。一人一马浑身湿透,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雨水模糊了视线,曹寅隐约能见到码头上几只随波逐流的渡船,烟雨朦朦中,根本看不到月牙儿的身影。月牙儿你到底在哪儿?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他在心中祈祷着。

    沿着江边寻找,终于,曹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飘摇在风雨中。他策马急驶,来到她的跟前,跳下马,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把这个单薄的身体揽入怀中,担心后安心的泪水混合着暴雨落下来,“月牙儿,不要再吓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

    “小曹子?”落叶颤抖着发紫而僵硬的嘴唇,“你……放开我……”

    “不放,说什么也不会再放了。”曹寅搂紧这具冰冷的身躯。

    “你为……什么瞒……着我?”落叶挣不开他的怀抱,牙齿不停的打颤,“他来了……你……没告诉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我不想再看见你害怕的样子,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他发现你,不会让他知道你的存在的!”

    “他……已经发……现了……你保……护不了我”落叶的皮肤已经冷得没有感觉了,“我要……去找魏哥……哥……可是……没有船……”

    “魏哥哥,魏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先想到魏东亭?他就能保护你?他要能保护你,那时候就不会让你发生那样的事!就不会让你被小罗子……被皇上囚禁了十年!”曹寅激动得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语。

    “不要说了!”落叶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曹寅,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说,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我要说,月牙儿,!”曹寅拉开她捂住耳朵的手,吐露出掩藏几十年的感情,“我喜欢你啊!月牙儿!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发现?”

    “不会的,小曹子,你……不会的,”落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不停的向江边退去,无法接受小曹子在她这么无助而混乱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会?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我不要做你的兄弟,不要做你的朋友,更不要做你的小弟弟!”曹寅上前抓住她的臂膀,送到自己面前,看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容,忍不住攫住她冰凉的唇,想把几十年的思念和爱慕都传递给她,想用自己的爱温暖她伤痕累累的心。

    “唔……不要!”落叶使劲推开他,谁知一个失足,滑落进滚滚长江水。

    “月牙儿!”曹寅的心猛地收紧,没抓到她手的那种悔恨混合着绝望,让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得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一个人影“嗖”的窜进水里,虽有波涛的阻挠,仍顽固的搜索着落叶的身影,一个鱼跃,钻进水里,从背后托住落叶挣扎的身体,把她托出水面,拽到岸边。曹寅赶紧上前帮忙,把奄奄一息的人儿拉到岸上,在雨中他看不清此人的面容,只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好好照顾她!否则……”随后那人就消失在磅礴大雨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守候在曹府外的年羹尧。他收到主子的消息说皇上携众阿哥,宫中女眷南巡,将在曹府落脚,但主子有事要办,要晚些才到,让他守在江宁。这天,他看见落叶一个人匆匆出了曹府的后门,神色有异,便跟着她到了江边。谁知天突然下暴雨,船公都拒绝载落叶渡江,她就漫无目的在雨中晃悠,而他就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陪她一起淋雨,直到曹寅的出现,他们的对话,让他大吃一惊,而后的突发事件更是让他来不及思考,就跳下江水救人。幸好下着大雨,曹寅也看不清他,他才能顺利隐藏自己的身份,默默地替主子守护落叶,但现在也是为自己在守护她。

    曹寅抱起虚弱的落叶,上马,狂奔,回到曹府,马上让管家封锁消息,并安排人手到随月小院,自己则抱着落叶直奔随月小院。安静的小院一下子喧闹起来,端热水的,递毛巾的,煮姜汤的……人来人往的,热闹不已。如此情形,消息还怎能封锁的起来。

    “老爷,表小姐烧得厉害,要不要请个大夫为表小姐诊治一下?”

    “这事不能声张,请了大夫,所有人都知道表小姐病了,动静就大了,不妥。对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曹寅突然想到一个人,让他为月牙儿诊治在合适不过。

    “老爷,你是指?”

    “去,把王景浓给我找来,他在我这个江宁府也逍遥的很长时间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是,小人这就去。”

    曹寅回到落叶的床边,望着那张惨白的好似一张白纸似的脸,内疚极了,在心里默默祈祷,月牙儿,只要你好起来,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兄弟,做你的朋友,再也不说那种浑话了。你醒醒,等你醒了,你要怎样都行,我再也不骗你了,你要见东亭,我马上带你去,真的,我说到做到。月牙儿,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我已经老了,老了,没办法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月牙儿,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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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呵呵,我应各位要求,想写了番外,有关二十年前他们是如何相识的。

    想看的举手,多的话,我明天就写;不想看的话,我就继续写后面的了。

    江宁10

    是夜,曹府的管家带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后门。这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破烂的裤管卷起,光脚拖着一双破草鞋,看不清脸,可是在暴雨中,仍是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和紧张嘻嘻的管家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先生,这边请。”管家把此人带到了落叶的房间,轻敲门扉,“老爷,人来了。”

    “请他进来吧。”

    管家把门推开,让此人进去,然后又小心地关上门,守在门口,等待差遣。

    “景浓,你来了。”曹寅起身迎上去。

    王景浓摘了斗笠,退去蓑衣,露出黝黑的皮肤,和满头的白发,乍看下哪里像什么神医,整一个普通的农民老头。但仔细看,他气定神闲,鹤发童颜,会让人联想到山里的神仙。

    “子清,这么急叫我过来,什么事儿?”王景浓也不客气,像在自个儿家一样,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端起茶杯就一口喝干了,“说吧。”

    “让你看个老朋友。”曹寅在心里暗暗盘算,如何开口。

    “谁啊?”

    “你来。”曹寅引着王景浓来到落叶的床边,看着意料中的惊讶表情。

    “这……”王景浓怀疑的看了看曹寅,又继续盯着床上的人儿,“不可能……”

    “就是她。”曹寅肯定了他的怀疑。

    “这怎么可能,她一点也没变!”王景浓仔细的看着这个酷似月牙儿的姑娘,仍然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宁愿相信她是坠落凡间的仙子。”曹寅无法解释王景浓的疑问。

    “她病了不轻。”王景浓用“望”就看出来了。

    “所以才请你来。”曹寅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

    “我不会看病!”王景浓马上回绝了。

    “景浓,她是月牙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子清,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救的,何况我根本就救不了……”王景浓苍老的脸上,写满了伤痛。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那不是你的错。”曹寅叹息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他。

    “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了,你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要走。

    “景浓,能请别人我还用得着找你吗?皇上在我家。”曹寅无奈地道出原因。

    “什么?那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了。”

    “景浓,我不能让皇上知道在这儿是月牙儿,一但请了大夫,动静大了,我就连送她走的机会都会失去的,”曹寅垂头丧气地挽留他,“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吧,我永远都只是皇上的家奴,藏不了她多久了。”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现在救不了任何人。”王景浓痛苦地说。

    “你救不了赫舍里和索如云两姐妹,不代表你救不了月牙儿!她身子前两天才好,又因为我掉到江里头,现在高烧不断,你能救的!景浓!”

    “你不要再说了!”王景浓闭上眼睛,承受着听到那两个名字带给他的痛苦,花了半辈子都没能减轻一点,“我要走了。”

    “王景浓!你不要忘了,是谁帮你建起了王家药铺!是谁安排你和心爱的人见面!是谁把你从皇上哪儿救出来的!是月牙儿,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见死不救!”曹寅心急如焚,愤恨难当。

    “我在如云墓前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给人看病了,谁都不看。抱歉,你还是赶紧找个大夫吧,晚了就严重了。”王景浓仍然死守着自己的誓言。

    曹寅急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这样吧,景浓你连夜带月牙儿去你哪儿,在找大夫就好了。对,这么办最好了。”

    王景浓看着他,点头答应了。

    这时,房间的门被强行推开了,管家挡不住,只能大声喊,“皇上,您怎么来了?容小人先禀报老爷,老爷……”

    “大胆奴才,活腻了吧,敢挡驾!”一个尖锐的嗓音划破凝重的空气。

    “李德全,行了。怎么,朕见你们家主子,还得通传不成?”说着,一行人已经进门了。

    屋里的两个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惊慌失措,皇上怎么会来?还是曹寅反应快,赶紧冲出里屋,跪拜康熙,“微臣接驾来迟,请皇上降罪。”实际上,他心里是想把康熙拦在外面,只要能不让他们见面,皇上再怎么怀疑都没用,只要不见面。

    “朕听说你府上的表小姐病了,特地带了御医前来,为她诊治。”康熙说得冠冕堂皇,让御医上前。

    “微臣惶恐,落叶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略感伤寒,已经请了大夫,多谢皇上美意。”曹寅表面恭敬,实则在心中大叫不妙,皇上怎么怎么快就知道月牙儿病了?难道……皇上派人监视他?十有八九从他抱月牙儿回来皇上就已经知道了,可能更早……

    “小病不好好调理,容易落病根,既然来了,就不要辜负朕的美意,让胡太医诊诊脉吧。”康熙来了个太极的推手退了回去。

    “这……落叶已经睡下了,不然明儿再让胡太医诊治吧。”曹寅总算想到一个不太糟的理由来挡驾。

    “子清啊,你是不想让胡太医进去,还是不想让朕进去?”康熙索性挑明了说,看曹寅怎么应对。

    “微臣不敢。”曹寅没想到皇上会挑明,马上趴在地上谢罪。

    “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康熙瞥了眼李德全,“李德全,你进去看看有什么不能让朕看的!”

    李德全突然跪下劝康熙,“皇上,奴才也认为这么晚了,让胡太医进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闺房,不合适,不然就如曹大人所言,明儿来看也不为过啊。”

    康熙冷笑了一声,“李德全,曹大人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帮他说话。”

    “奴才冤枉啊,皇上明鉴。”李德全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话惹恼了皇上。

    “那还不给我进去!”

    “喳,奴才这就去,这就去。”李德全连滚带爬的进了里屋,刚好撞上了不知所措的王景浓,“唉呦,谁在这儿?”一看是王景浓,整个傻眼了。

    “怎么回事?里屋还有人?”康熙怒不可言。

    王景浓没办法,只得现身叩拜康熙,“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王景浓,往事涌上心头,“王景浓,朕记得朕说过,再让朕看到你,定要了你的贱命!”

    “草民没忘,”王景浓认命似的垂下头,“草民早就该追随她们而去。”

    “你?你有什么资格追随,她是朕的皇后!”康熙勃然大怒,“如果不是你这个庸医,真的皇后怎么会……要不是月牙儿为你求情,朕早就……”

    “皇上,你早就该处死草民了。”

    康熙气结,矛头转向曹寅,“他怎么会在这儿?”康熙看得是王景浓,问得却是跪在地上的曹寅。

    “是微臣请他来为落叶看病的。”曹寅抬起头,直言不讳。

    “草民早就发誓不看病了。”康熙才想发飚,王景浓就抢着说,现在的他心灰意冷,像是看透世事般只求一死,可以解脱。

    “你到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李德全,曹家的表小姐情况如何?”

    李德全自从进屋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儿,就完全忘了外面的事,只是一味得看着,这曹家的表小姐太像了,根本就是月牙儿的翻版!要让皇上看见了,那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正想着,皇上就问话了,他赶紧出来,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才好。半晌,只蹦出一句,“姑娘已经睡下了。”

    这时,里屋传来“冷……不要……好热……冷……”的声音。康熙不顾阻拦冲了进去,来到床边,看到思念了二十年的她,老泪纵横,哽咽着,“胡太医,快来看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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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大多数是两个都要看,我想我先写后面的,番外已经想好了,肯定是要写的,周末有

    空的时候,找天发两篇吧。

    江宁11

    胡太医背着药箱,步履蹒跚地小跑进去,小心谨慎的为曹府的表小姐诊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现在变得越发的沉重。许久,康熙见胡太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就是不发一言,忍不住发火了,“你给朕说,她到底是什么病!”

    胡太医吓得从床沿上摔下来,趴在地上,颤颤抖抖地说,“回……回皇上的话,微臣才疏学浅,只看出一样。”

    康熙俯视着胡太医,半天挤出一个字,“说。”

    “臣观这位姑娘,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口唇发绀,高热而无汗,手足发冷,咳嗽喘憋,烦躁不安,鼻唇周围发青,鼻翼扇动,舌质红而舌苔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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