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在二十年后第6部分阅读
重逢在二十年后 作者:roushuwu
浮紧。分明就是受寒着凉后,未能及时治疗,演化成外寒内热急性肺炎。这并不难治,只是……”胡太医似有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说下去。”康熙心里一紧,手里已经捏出了汗。
“只是……只是……好像,似乎还有病症,微臣瞧……瞧不真切……”胡太医哪里敢说出真相。
“瞧不真切?朕要你这个御医干什么?”康熙现在就差没有一脚把他揣出去。
“常年郁积于心,伤心、伤肝、伤肺。五脏乃精神血气魂魄所藏之处也。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伤神,失魂,又落魄,她就是神仙也会病?加之曾经流产,伤身已久,以至不能生育。现在又因淋雨而引发急性肺炎,恐怕原本已残破不堪的身体,会如风中落叶般,终将凋落……”说话的正是口口声声说不再给人看病的王景浓,“胡太医不敢说的是这个吧。”
“大胆王景浓!你害死了朕的皇后,就连你的结发妻子也救不了,还敢在这儿胡言乱语,诅咒我的月牙儿!你该死!”康熙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这话刺到了他的伤痛处,他不愿承认这都是他造的孽。
听到“月牙儿”三个字,曹寅只觉心惊肉跳。而有这种感觉的又何止他一个,一旁的大太监李德全,和尚跪在地上的胡太医都面如纸色。所不同的是,一个在为床上的故友担忧,一个则因仇人的名字分外眼红。
“是,草民是该死,早该死了,也不用留在这世上害人害己。”王景浓豁出去了,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故友,心中又充满了不忍,“信不信,自然由得皇上,但是,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怎么讲?”康熙像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一点荧光,点燃了希望。
“若能寻得扁鹊再世,华佗还生,或能有救。”
“王景浓,不要跟朕开玩笑,你开不起。朕能放过你一次,不表示朕会放过你第二次,你最好想清楚再讲话!”康熙的怒火已经蔓延开了,两眼射出杀意。
“若能解开心结,消散积郁,在配上汤药,好生调养,自然有救。”王景浓充满嘲讽地看着大清国的天子。
“你能救她?”
“草民没这本事,皇上都说草民是庸医。”王景浓自嘲地说着。
“你恨朕?”
“不是没恨过,但现在不恨了,”王景浓坦然地看着眼前尊贵的人,“只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魏哥哥,”屋里的声音触动了落叶的神经,她大叫一声“别走!”,人一厥,便没了知觉。
胡太医赶紧上前把脉,瞬间,他像被雷打到般,半晌,憋出一句,“没气儿了。”
“胡说!”康熙赶在所有人前,抱起落叶滚烫的身体,“朕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为什么,你总是要躲开朕?你真得那么讨厌朕?要用这种方式践踏朕对你的真心?难道,朕的惩罚还不够吗?失去你的音讯二十年,夜夜因思念你而难以入眠,二十年,这还不够吗?朕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朕不准你死!”康熙疯狂的摇着落叶的身躯,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摇醒似的,当他发现这样没用时,他像个孩子般悲伤地哭泣着,“月牙儿,你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朕?哪怕就一眼,你都没有真真正正地看过朕,始终都没有……”
“让开!她没死,只是休克!”王景浓一个箭步,把康熙拉开,平放好落叶,用手压法想要恢复她的心跳,嘴里念叨着,“你不要死,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伤心的。这是你教我的急救方法,我用你的方法来救你,所以你一定要醒!”
“你做什么?”李德全的高音尖叫着,想要阻止他对月牙儿的亵渎。
康熙拦住了李德全,头脑也清晰了很多,冷然道,“你最好救醒她,不然,别说你,就是王家药铺的王敏敏,朕也不会放过!”
王景浓听到女儿的名字,心里一阵慌乱,但手并没有停下。可是,床上的人儿仍然没有反应,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双手抱拳,举高,用力往落叶的胸口砸去,“嘭!嘭!嘭!”
“不要再砸了!”曹寅再也忍受不了,冲上前去,想要阻止王景浓,“你住手!你会砸死她的!住手!”
“走开!”王景浓一把挥开曹寅,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十下,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就在所有人都不再抱希望的时候,“咳”一声又重新燃起了一屋人的希望,沈落叶虽然还没醒,但已经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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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资料查的我好累啊!55555
为了搞清楚肺病、肺水肿、肺炎,我查了一晚上,结果越看越晕乎。搞也搞不清楚,只好东拼拼,西凑凑,好歹写了点,千万不要在落叶的病上挑刺,我可不是学医的。幸好我没去学医,不然肯定会出医疗事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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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男人立马围了上去,“月牙儿?没死,太好了……”曹寅忘情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完全忘了皇上在身边的事。
而王景浓则瘫坐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对着虚空,心里大叫:我救活了月牙儿,如云,你会高兴吗?我救活了你的好朋友。你还在怪我没能救回你和你姐姐吗?无论如何我也会保护好敏敏的,即使拼上我这条老命,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去找你,请别怪我。
康熙转身对王景浓说,“不要以为救了她,你就可以离开。”
“皇上的意思,草民不懂。”
“朕的意思,你要为她治病,在她完全好之前,不能离开这个随月小院一步。不要忘了,你和你女儿的命都在朕的手里。”康熙说话的样子异常的认真,森冷的表情让人毛骨悚然。
“不要碰我的女儿!”王景浓一付谁要敢动我女儿,我就和谁拼命的样子。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月牙儿要是再出事,朕就让你和你的女儿——陪——葬。”康熙不屑他表现出的父爱,眼睛像毒蛇盯住了猎物般,注视着他。
“卑鄙!”王景浓愤愤然,却也只能破了自己的誓言,无力地点头答应了。
“卑鄙?”康熙回头看着他爱了一生的女子,莞尔一笑,“朕不在乎。只要她能好起来,即使全天下的人骂朕卑鄙,朕也可以一笑置之,只要她没事。”
曹寅望着康熙,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他一直以为自己最了解皇上,没想到几十年的君臣下来,他还是没能了解透。他知道皇上喜欢月牙儿,但他以为皇上把月牙儿强留在身边,是因为月牙儿对东亭的爱,深深伤了皇上的自尊。今天他才明白,皇上爱月牙儿,爱得那么深,那么痴,和先皇一样,都是情痴,所不同的仅仅是表达的方式。
“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赶紧走到康熙的身边待命。
“传朕的旨意,调拨人手守住随月小院。从今天开始,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这里。王景浓从今天开始就是曹府表小姐的主治大夫,不得踏出随月小院一步,有任何需要,由胡太医置办。”
“喳,奴才这就去办。”李德全领命离开了屋子。王景浓上前为落叶诊脉。
“胡太医。”康熙转而吩咐胡太医。
“微臣在。”胡太医正在沉思中,被皇上一声吓到了,赶紧再次跪下。
“今后,王大夫开的方子,你负责审核、记录、配制和熬药,一切都要你亲自动手,不得假手他人。并且每天都要向朕禀报情况。明白吗?朕把她的命放在你的手里,不要辜负朕的信任。”
“微臣紧遵圣旨。”胡太医磕了个头,心情紧张,庆幸自己有了下手的机会,可以为父亲报仇雪恨。
王景浓把好脉,就开了方子交给胡太医,两人一起出了这间屋子,只剩下曹寅、康熙和还在昏迷中的落叶,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
“子清,你为什么要骗朕?”康熙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痛心地质问自己最信任的人。
曹寅低头沉默了许久,道出了答案,“臣不想把月牙儿交还给皇上。”
“你……”
“臣不想见到月牙儿从恶梦中惊醒,泪流满面的样子;臣也不想见到月牙儿仅仅听到您的名字,就发抖害怕的样子。那不是臣认识的月牙儿。臣认识的月牙儿,无论对谁都是一张真诚的笑脸,对谁都不设防备,总是无忧无虑,只想让周围的人都快乐起来。那才是月牙儿,像从天而降的仙子,可是……”曹寅说不下去,想到月牙儿现在的样子,他充满的自责。
“你是怪朕,怪朕没有成全她和东亭,怪朕强留她在身边,怪朕让她不再有笑容……”康熙说出了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伤痛,“朕要是成全了他们,谁来成全朕?朕拥有了天下,朕作了明君,到头来却失去了她,那还有什么意义?朕还要那个天下做什么?你让朕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
“皇上……”曹寅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皇上,”李德全回来了,“奴才都办妥了。夜深了,皇上不如早些休息,明儿再来看她吧。”
“不用,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再呆会儿,外面候着吧。”康熙握着落叶的手,端详着她的面容,露出心痛却幸福的笑容。李德全见状,拉着拽着,把曹寅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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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有人这么讨厌小曹子,555555,我可是蛮喜欢的,是人都会有点自私的,说句不好
听的,那种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人,是没人性的!(偏激了)
我一直认为人是两面性的,人有自私、冷酷、残忍的一面;也有温柔、宽容、善良的一面
人是复杂的感情动物。(阿~~~~~~~我在说什么啊!胡言乱语。)
江宁12
三天后,落叶醒了,但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她身边除了丫鬟,就只有王景浓和胡太医,康熙反而再也没来看她,小曹子和太监李德全也因为康熙的命令,不能见她。
曹寅好不容易抽了空,来找李德全,“小李子,皇上怎么会知道沈落叶就是月牙儿?”
李德全回忆起那天晚上,皇上回住处后,他也问了皇上同样的问题。他记得那晚的皇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许久,回问了他一个问题,“小李子,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月牙儿,是在什么时候?”
“回皇上的话,应该是魏大人带月牙儿来的那天,那天,她满身是伤的那天。”李德全不禁皱起了眉。
“那你记得朕第一次见月牙儿是在什么时候?”皇上背对着他,让他无法揣摩圣意。
李德全如实地回答,“也是那天,奴才记得皇上那天很生气,对吴良辅的恶行深恶痛绝,还摔了一个皇太后生前很喜爱的花瓶,和一套先帝爷留下的茶壶。”
“朕是痛恨吴良辅,但朕更气自己没有好好保护月牙儿。”康熙转身面对着怔怔说不出话来的李德全,“只有朕和她知道,朕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了。”
李德全眼里满是惊讶,张大的嘴几乎合不上。这时他从未知悉的事,要是皇上不说出来,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们当然不会知道,”康熙此时快乐的像个孩子,仿佛抱着洋娃娃的孩子在说,只有我有,你们都没有。“朕在那之前很早就认识她了,比你们、比东亭更早。那晚也是朗朗星空,明月高挂,朕假装在御花园游玩,其实在等东亭打探的消息。后来朕心里烦闷,就一个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抓了一盘糕点就跑了。”
“奴才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皇上还不让任何人跟过去,孙嬷嬷还笑皇上是小孩子心性呢,”李德全笑着,像说起了皇上年少时的趣事般,突然反应过来,“难道……”
“没错,”康熙点点头,脸上满是温馨的笑容,“那时才是朕第一次见到月牙儿。她一个人躲在假山洞里哭泣,让朕撞见了,才知道,她被吴良辅罚跪了一天,还没吃东西。朕那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忍心瞧见她哭。看见她吃着糕点的幸福模样,朕心里也是甜滋滋的。原本鳌拜在殿上的目中无人,让朕的心烦躁难安,但她的笑容就像山间的泉水,流过朕的心田,让朕的心变得清澈透明,让朕的眼睛清晰而明亮。那时候,可能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她指着随风起舞的树叶告诉朕,她叫沈落叶,落叶的落,落叶的叶。但宫里所有的人都叫她月牙儿,所以让朕也这么叫她。”
“难怪皇上知道是她了,奴才见到表小姐时,着实吓到了。”李德全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阿。
“她不记得了……”康熙深深叹了口气,忧伤爬上了眉头,“她要记得,便不会用真名了……”
李德全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皇上,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月牙儿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康熙一阵苦笑,“是啊,朕该庆幸她回来了……”
曹寅呆坐在李德全面前,听完了令他震惊不已的事,难怪,难怪月牙儿那时明知道是皇上,却还口口声声叫皇上“小罗子”,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比他们都早。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了解月牙儿的人,比东亭和皇上都要了解。但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的傻瓜,一个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懦夫。
“曹大人?”李德全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唤了他一声,“小曹子?”
“恩?”曹寅茫然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李德全关切地问。
“没事,小李子。”曹寅默默地站起身,颓废地走了。李德全这下后悔把这事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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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原谅我吧。:(
我要多写点康熙,喜欢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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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落叶醒来后,病情时好时坏,人也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
“景浓?你怎么在这儿?”落叶看着模糊的人影,“你不是在京城?哦对了,你去办药材了,我在做梦吧……”
“不是,你不在做梦,我在给你看病,你的病很严重,要少说话多休息。”王景浓心疼地看着憔悴的朋友。
“嗯,”落叶挪了挪身子,想让自己舒服点,“我的头很昏很重……我见过你女儿了……如云呢?”
“……”王景浓不知道该如何说,隐忍着眼泪,“她去找赫舍里了……”
“赫姐姐?……你们吵架了?……赫姐姐……还活着?”落叶迷迷糊糊的,渐渐昏睡过去。
“她们……”见落叶睡去了,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只是一行泪滑落在床榻上。
“王大夫,药好了。”王景浓回头,胡太医端着药碗站在门口。
“先放在桌上凉一会儿,她才睡下,等下我叫醒她。”
胡太医眼神闪烁,有些不安的把药放在桌上,见王景浓不再理他,便轻手轻脚地退到门边,临走还不放心地看了那碗药几眼。
原来他走过假山时趁没人注意,在药里做了手脚。当了这么多年太医,虽说也有些后宫妃子来找他要密药,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害人,难免忐忑不安,做贼心虚。脑海里总是响起父亲的叮嘱:儿啊,你一定要记住,身为医者,最重要的是一颗治病救人的心!但一想到父亲冤死的情景,他只有不停的告诉自己,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该死,她不是他的病人,她是他的仇人!这样他的心才会好受一些。
只可惜,胡太医不知道,王景浓有个习惯,在喂病人吃药前,他总要先尝一口。他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不科学的,但在赫舍里死了之后,他便养成了这个习惯,但这样反而让他的医术更上一层楼。这次,他依旧按老习惯,在叫醒月牙儿之前,端起药碗,先抿了一口。这药味儿不对!他刚想找胡太医,发现胡太医像往常一样,放下了药就走了。他左思右想,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胡太医绝不敢假手他人,而自己的药方也应该没有问题。王景浓想到这儿又抿了一口,这!他想起了赫舍里是怎么死的,如果他现在还是当年那点医术,月牙儿恐怕也会命不久已。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可是,胡太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来人,说我要见皇上。”
当天晚上,王景浓见到了康熙。
“你找朕?看来是急事。”康熙眯眼看着他,揣测种种可能,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草民就开门见山地说,请皇上撤了胡太医,草民要求以后一切事情都由草民一人来做,不要假手他人。”
“胡太医得罪你王景浓了?”康熙顿觉事情有异,但嘴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草民不想说胡太医的是非,但草民决不能留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在病人身边。”王景浓说得很坚决。
“你说胡太医?他可是朕派在你身边的。胡太医虽然年轻,但医术很高明,朕也很信任他,不然也不会派他去月牙儿身边。”康熙没想到胡太医会有问题,但他不能全信王景浓的说辞。
“皇上要是不信,就对着草民的方子,去看看胡太医的药罐子,要还是不信,那过不了几天,月牙儿就会变成第二个赫……孝诚仁皇后!”王景浓直直地望着康熙微微变色的脸。
“大胆!”康熙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着实吓到了,“朕会查明白的。李德全,送王大夫回去,今天的事不得泄露半句,否则,朕定不定轻饶!”
“喳。”李德全领着王景浓就出门了。
连夜,康熙就派了亲信去调查,果然如王景浓所说,康熙怒不可言,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亲审胡太医。
“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康熙端坐着,直视胡太医,眼里蕴藏着怒气。
“微臣不知。”胡太医跪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让他自己看!”康熙头一抬,站在他身边的近侍拿着药方和药罐,放在胡太医的跟前。
胡太医吓得脸色苍白,身子像瘫在地上的泥,皇上怎么会发现?
“你还有什么话说?”
“微臣无话可说。”胡太医绝望了。
“你可认罪?”
“微臣该死。”
“你是该死!”康熙站起来,踱到他跟前,惋惜的俯视他,“人犯错都有原因。朕不要听你说有罪,朕要的是你的解释,你将朕的苦心和信任置于何地?”
听到这话,胡太医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道出了原因,“父仇不共戴天。”
康熙乍听一个愣神,镇住了。
“微臣知道父亲是冤死的,父亲不会谋害宫中的娘娘!月牙儿,这个名字,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就是她,让皇上下旨判父亲死罪,害父亲枉死!我要替父亲报仇!”胡太医越说越激动,几乎有些声嘶力竭。
康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消了火气,“这就是你的原因?”
胡太医疑惑地看着皇上,肯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朕还会把你放在太医院,让你继承你父亲的职位?”
皇上的话更是让胡太医不解。
“唉~”康熙叹了口气,坐下,问道,“你想知道真相吗?”
“真相?”胡太医一头雾水。
“你父亲的罪不仅仅是谋害娘娘,还有谋害朕的皇子和公主。”忧伤蒙上了康熙的眼睛,迷离着时光的交错。
“可是,诏书上并没有……”胡太医清楚地记得当年父亲被抓走的情景。
“对,朕没写,想知道为什么?”看到胡太医的点头,康熙说了下去,“株连九族的罪,却只斩了你父亲一个人。因为,月牙儿求朕不要赶尽杀绝。”
“怎么可能!她?”胡太医不相信。
“就是她求朕的,月牙儿对谁,都比对朕要好……”康熙整理好情绪,继续说,“当年,你父亲在诊出月牙儿还有身孕后,一直在她的安胎药里放极少量的麝香。”
“麝香!不会的!”胡太医不敢相信,“那会……流产……”
“没错,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月牙儿流产了,”康熙此时的表情痛苦极了,“朕不但失去了期待许久的孩子,差点连她也失去了……还好,你的父亲还有点良知,尽力救回了她的命,但是,月牙儿从此不能再生育了。而流掉的胎儿,是已经成形的一对龙凤双胞胎。”
“不,不会的。父亲经常教导我,身为医者,最重要的就是一颗治病救人的心。”胡太医仰起头哀怨的望着,把他最尊敬的父亲说得如此不堪的皇上,“这样教导儿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我不信,我不信!”
“朕也不愿意相信。朕是那么信任他,他竟然……”
“如果是真的,那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胡太医想为父亲声辩。
“朕相信你父亲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要挟……”
“谁?”
“你父亲到死都没说出来,到死都只是一味的承认是自己干得,与任何人无关……”
胡太医沉默了。
“月牙儿曾经说是自己让你父亲这么做的。但是这也说不通,刚发现她怀孕的时候,朕曾经命令你父亲不得向她透露这个消息,直到胎儿成形为止。”
“那到底是谁?是谁这么卑鄙,要挟我父亲?”
“是谁告诉你,你父亲是月牙儿害死的?”康熙深邃的目光盯着他。
“是……一个小太监……难道是要挟我父亲的人派来的?”
“朕那时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这么恶毒!”康熙怒了,他不能允许有人蓄谋已久的害月牙儿!“朕就当这次的事没发生过。朕会和王景浓说,让你回去,继续帮他。”
胡太医不敢相信的望着皇上,他不明白皇上怎么会这么做。
“朕会放出风声,那个背后的黑手定会再次联系你。朕要你替朕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康熙漆黑的眸子散发出寒冷的杀意。
见胡太医还有犹豫,康熙有道出了惊人之语,“当初让你来太医院当职,也是月牙儿的意思。她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了你父亲,是她害死你父亲,所以她极力推荐你,说不能因为你父亲的罪,埋没了你的才能。”
胡太医听了这番话,心里混合了深深的愧疚和感激,他知道皇上没必要骗自己,“微臣定当竭诚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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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爸抢了电视机,
我妈就抢了我的电脑,
我就只能睡大觉了。
呼啊呼,睡得昏天黑地!
江宁13
李德全的住所外,一个身穿玄色褂子、书生打扮得青年男子,正举着手,犹豫是否该敲门,突然听到屋里人的对话声,他放下手,转身准备走,却听到了曹寅的声音。此人想了想,最后半蹲在窗外,偷听到李德全和曹寅的那番对话,他深皱的眉头,舒展开,又纠结在一起,他正是因太子一席话,而跑来向李德全打探虚实的三阿哥胤祉。听到屋里的人有动静,三阿哥连忙跑到院中大树背后,躲在阴影里。看着曹大人离去,李公公进屋,他才缓缓地走出来。他止不住心中的喜悦,那个集成熟与稚气于一身的女子,那个给了他无限母爱的女子,那个给了他一段快乐童年的女子,那个总是快乐中带着忧伤的女子,她就在这儿,在他的身边,隔着一个院子,一堵墙,和那时候一样。
离开李德全的住所,他走到她的院外,远远的就能看见围着院子的侍卫,那是阻隔他的另一道防线。竹林外,他看到了同样惆怅徘徊的人影——曹寅曹大人,一个身在家中而不得入其门的人,一个挫败、无奈、失落的人。三阿哥快步离去,踏着月色,走向了太子的居所。
“太子。”三阿哥在门口作了一揖。
太子一看是三阿哥来了,屏退了身边的人,急急地迎上去,“小三,怎么样?”
“是月妈妈。”三阿哥面色凝重。
“你见到她了?她承认了?”太子口气焦急,还有点酸。
“没有,”三阿哥严肃地望着这个无能的太子,“我听到曹大人和李公公的谈话,皇阿玛已经知道了。”
“什么?”太子惊慌得看着冷静的兄弟,“小三,那怎么办?阿玛他会把月妈妈关起来的!”
“已经关起来了,”看着太子吃惊的表情,三阿哥继续说,“阿玛把侍卫营一半的侍卫都放在岁月小院,连曹大人和李公公都不能进。”
“那怎么办?”太子不安的走动着,突然转过身来,“小三,月妈妈会不会出事?”
三阿哥顿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月妈妈病了。”
“病了?你怎么知道?”
“我派人监视那里,每天只有胡太医能进出,而且每天向阿玛汇报。我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月妈妈病了。还有,从曹大人焦急的神情,以及阿玛这段时间心情极差的情况看,月妈妈的病肯定不轻。”
“我要去看月妈妈!”太子听完急冲冲的要出门,被三阿哥一把拉住,太子挣扎不出,急得吼起来,“小三你不要拉我,月妈妈病重,我要去看她,我要去陪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那里!你放手!放手!”
三阿哥知道说出来太子就会这样,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想瞒着他,他们要团结,而不是猜忌。三阿哥用尽力气才拖住太子,把他摁到椅子中,“你以为我不想见月妈妈吗?你以为我对月妈妈的思念会比你少吗?你以为我不担心、不着急吗?但是你这样横冲直撞,就能见到月妈妈吗?”
“我是太子!我看谁敢拦我!”太子毫不示弱的直视三阿哥谴责的眼神。
“你也知道你是太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你还不是我们大清国的皇帝!”看到太子渐渐泄气的脸,三阿哥继续分析,“你要是今晚进去了,打草惊蛇,阿玛会怎么样?你以为阿玛还会再让你去见月妈妈?他会把月妈妈藏到一个谁也见不到的地方!”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太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中,无力的望着永远比他冷静的兄弟。
“我们要把月妈妈救出来。”三阿哥异常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怎么救?岁月小院有半个侍卫营!”
“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
“怎么说?”太子像看到了希望,眼睛一亮。
“现在,除去侍卫营,随月小院里应该只有月妈妈、胡太医、服侍的人也应该很少,只要能进去,带走月妈妈的可能很大。侍卫营是一关,所以太子你的出现是很重要的,只有一次机会,我们必须万无一失。但是,首先要确定月妈妈的病情如何,这个计划的前提必须是月妈妈病情稳定才行。其次,救出月妈妈应该安置在哪里,哪里阿玛才不会发现,这是二,我暂时还没想好。”
太子听完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佩服地说,“小三,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太冲动了。我想这件事可以找曹大人商量。”
三阿哥沉默了许久,说,“今晚之前肯定会,但今晚之后,恐怕他不会答应帮我们的。”看着太子疑惑的表情,三阿哥把今晚听到的都告诉了他。
太子想了想,说,“曹大人或许不会帮我们,但这儿是他的府宅,即使阿玛不准他进入随月小院,他也应该能知道月妈妈的情况,他会告诉我们的。”
“你说的有理,”三阿哥点点头,“小四马上要到了,我们还可以找他帮忙。”
“胤祯?他会帮我们吗?”太子想到四阿哥和十三查办盐税的事,心里就像长了个疙瘩,极为不悦。
“会,跟月妈妈有关,他会帮我们的。我要问他借个人。”
“谁?”
“借到了再告诉你。过两天,你去联系曹大人,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我先走了。”说完,三阿哥起身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太子,“记住,不要冲动。”
太子点头答应了。
曹寅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时,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正坐在厅里等他。
“八阿哥?”曹寅十分惊讶于八阿哥的造访。
“曹大人,今日来访十分冒昧,只为一个人。”八阿哥的眼睛如湖水般平静。
“八阿哥请说。”曹寅坐下,揣测他的来意。
“曹大人家的表小姐。”八阿哥浅笑着,看着曹寅突变的脸色。
“素闻八阿哥有‘贤王’之称,不想也只是个好色之徒,曹某已经禀明皇上,我那表侄女从小定亲,早有婚配。八阿哥若只是为此事而来,曹某恕不远送。”曹寅也不顾他是皇子,下起了逐客令。
“曹大人请留步,我不是为自己而来。唉,只是苦了九弟一片痴心。”八阿哥成功的挽留住的曹寅。
“九阿哥?那也不行,就是太子来了,也没有抢别人媳妇的道理。”曹寅斩钉截铁的回绝了。
“曹大人不要那么急着回绝,九弟决不是好色之徒。他在京城和表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就念念不忘,找了魔似的,还说‘今生若不能娶她为妻,宁愿去当和尚’这种浑话来。还望曹大人看在九弟一片痴心,成全他。”八阿哥也放低的身段,恳求曹寅。
曹寅没想到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全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应接不暇、疲惫不堪。
八阿哥见他沉默,以为他动摇了,趁热打铁,“不知表小姐和哪家公子定了亲?只要解除了婚约,这事就好办了。曹大人若不好开口,那我亲自去说。”
曹寅沉默了半晌,冒出一句头尾不着边的话,“八阿哥很关心九阿哥的事情啊。”
八阿哥像被瞧透了一般,讪讪的笑了笑,“事关九弟的终身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关心阿。”
“是吗?”曹寅尖锐的眼神像箭般撕开了八阿哥伪善的面具,但他也不点穿,“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感情,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
八阿哥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曹大人,只要你同意,我就去打点一切,让表小姐重新参加三年一度的选秀。”
“不行!”曹寅大声地否定,选秀,他怎么能让月牙儿重新回到牢笼之中?
这倒是把八阿哥唬住了,觉察事情不对,“曹大人?为什么不行?”
曹寅沉住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落叶得了重病,今年的选秀不可能会去的。”
“重病?严不严重?让太医看了吗?”八阿哥一听急了,“曹大人可否让九弟去探望表小姐?”
曹寅一口回绝了,“皇上已经让胡太医去诊治了,现在还说不好。这会儿是决计不适宜见九阿哥的,还望八阿哥见谅。时间也不早了,八阿哥请回吧。”
八阿哥碰了个软钉子,装着满肚子的疑惑,意兴怏怏的回去了。
回到屋里,八阿哥对上老九那双期待的目光,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老十抢着问,“八哥,怎么样?曹老头怎么说?”
老八责怪的看了眼没大没小的老十,无奈地说,“曹大人那儿恐怕是不行了。”
“怎么说?”老九心口一紧,妖媚的脸上浮现一丝绷紧的情绪。
“曹老头敢不答应?”老十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把他府宅拆了!”
“胡闹!”八阿哥怒瞪他这个没大脑的十弟,转而向老九说,“曹大人说沈姑娘的了重病,不能参加选秀。”
“重病?”老九激动地上前,抓住老八的衣袖,“什么病?”
老八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只是曹大人的推托之辞。看得出来,他不想让表小姐去参加选秀。”
“为什么?”
“为什么?”
老九和老十同时叫出来。
“九哥配不上他家的表小姐阿?竟然敢小瞧九哥!”
老八摇摇头,表示否定,“这事有蹊跷。曹大人说皇阿玛派了胡太医去为沈姑娘治病,若说曹大人不想让沈姑娘参加选秀,那怎么会让阿玛知道呢?这说不通啊。九弟,这个沈姑娘身上肯定有问题的。”
老九沉默了,打从他拿到那张欠条起,他心里就埋下了一块大石,现在正一点一点浮出水面,而皇阿玛就是关键。
“这事看来只能找宜妃娘娘出面了。”老八想了另一个计划。
“我额娘?”老九面上带着不屑,平日里他最看不惯就是他额娘用尽各种手段迎合他的皇阿玛,偏生在三个儿子中,这个宜妃娘娘就最疼老九,这人天生就是犯贱阿,“她能做什么?”
“九弟,不要这么说,她毕竟是你额娘,”老八又开始做他的和事老了,“这次还真只有你额娘能帮你了。”
老九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沈落叶——这个他心爱的女子,他耐着性子听完了老八的计划。“也只能这样了,谢谢你八哥,我会去找额娘说得。”
江宁14
老九走进这座鸟语花香的院落,就听见两串银铃般的笑声。只见两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正坐在院中谈笑风生。闻到浓烈的脂粉香气,老九妖冶的脸上平添了一份厌恶的神情,浑身的血液都在排斥这种窒息的气氛。
“儿子给额娘请安,给惠妃娘娘请安。”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回头,惊讶得看着老九,“禟儿,你怎么来了?那么久都没来给额娘请安了。来,坐这儿,坐额娘身边来,让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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