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后赫舍里第11部分阅读
重生皇后赫舍里 作者:
得这太恶心。 昨夜本该忘却,如今看来更是闹剧一场。罢了。清芸竟是这等人,从此勿再亲近。
舍得尊严和心痛把自己扔出去,也不过是这个下场。一夜狂欢,自此储秀宫变成冰窖。清芸自信玄烨不可能忘记那一夜,食髓知味,他怎会舍得?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芳儿从中作梗。她真恨她。恨她身为皇后,别人都容得却容不下她,恨她虚伪至此,将所有美好都只展现给外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宛如深渊般的憎恨在吸着心,清芸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起因只是一条手帕,可笑,可悲。这又是替谁背了黑锅?玄烨既提到布日固德,芳儿很快便想到娴妃。唤翠玉进来问,果然如此。
经过大半年,谨记当初约定的娴妃已经将身体恢复得很好,今日是来请罪的,可是到来时芳儿抱着承祜去见太皇太后,她在屋里等了半天不见人只好走了,落下帕子却不知。
翠玉怕已惹下大乱子,期期艾艾地回:“主子,我问问是谁捡了放床上的,他们肯定弄错了。”
“我再想办法吧,现在说这个没用。”一旦认定的事,强要扭转是不可能的,何况玄烨是皇帝,要他认错怎么可能。
芳儿正在烦乱地思量对策,外边叽叽喳喳地更吵,是荣妃到了。
升了妃当然要报仇,何况身为大阿哥的额娘,不横着走是对不起自己。落入圈套的贞嫔因为二良“无意的”得罪打了他,荣妃哪里肯依,当即拉着她不放,还带着当时身在现场的吟贵人作为人证来找芳儿。
如今中宫产子已毕,暂管后宫的淑妃便要“归政”,荣妃知道贞嫔一向与芳儿不合,这是送上门的机会,她当然要抓住。
打狗尚需看主人,何况拿承瑞作幌。荣妃进了屋,声声哭不停,非得芳儿依了才行。
“皇后,我抱着承瑞在花
第五三章 攻心为上
第五三章 攻心为上折子苏纳海还没上,他也犹豫,怕鳌拜疯起来要命。不过不能再拖了,最迟也就是明天。到那时不可收拾也没办法。
早了一夜便是救了三条人命。玄烨略听片刻便明白内中玄机,恨道:“好啊,你都比我先知道!”
“是啊,等这事儿了了您再治我的罪吧,嗯?”芳儿摸住他的手,将万千爱意压伏在心:“皇上。”
“芳儿。”后宫不能干政,是要有多爱他多么相信他才肯这么冒险。望着她澄亮的眼,玄烨感动得心内一荡,张手便抱:“对不起,我使性子了,不是冲你来的,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哎哟,我真是糊涂!”
“算了。只要你信我我信你,其他的管它呢。”抱得太紧了,芳儿不由叹气:“哎呀,早知道不理你,松手啊,要勒死我。”
“芳儿,我的好女人,原谅我吧,我是个傻子。来。”这等机密不能让外人听,所以屋里没别人,玄烨一时情动,竟想啃她。
“别咬我呀,肚子饿了我又不是饭。”芳儿笑着躲他:“还闹,再闹我掐了啊。”
“你肯定有法子了,掐吧,只要他们活着,气死那鳌拜,我让你掐。”事关重大,以内沉重,玄烨在努力为他俩减压,他伸出胳膊。
要从鳌拜手里救人回来,不比虎口拔牙容易,尤其是势在必行的。扫他的面子,他真要拼命。
“皇上,您已经很好了。”能够以十三岁的睿智,想尽方法分庭抗礼到今天,岂是一个“忍”字能够尽述。当中风雨芳儿最为明白,她更心疼。
“没有你,我哪有这么多的力气。为了你,我就是再没有劲了,我也顶住他。放心,我早晚有一天,要把这座山搬开。”曾经的胜利不是经由他一人而来,玄烨不能忘恩。
太皇太后和皇额娘,是托着胳膊的两股劲,可是只有芳儿,在搂着他的心。
没有她,他会乱,他真会乱。
“我明白,没有你我也乱了。”芳儿看懂了他的双眼,她将帕子挪去,轻轻抹了抹:“皇上,不能哭啊,您一哭,承祜要‘唱歌’了怎么办呢。”
“别松手。”玄烨将她抱坐在膝上,紧紧相拥:“你搂着我的心,你要是撒手,它就往下掉了,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我会慌。芳儿,只有你能看见我哭,我只让你看见。”
“我知道,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只要我还有一分力气,哪怕将来有一天你记恨我。”皇帝终究是皇帝,患难与共其情可感,然而终有一天阴霾散开,又待如何?
芳儿折转了身体,静静地望住他,望得他激动万分。
”
第五四章 力挽狂澜
第五四章 力挽狂澜鳌拜是头狮子,夺他嘴里的肉没那么容易。就是他肯,穆里玛也不干。听了讲述一直冷笑:“就这么便宜皇上,想得美!”
苏朱二人,重要得宛如苏克萨哈的手足,至少得给他卸一个。索仑被玄烨办了,内务府的副总管换了莫日根,这人跟苏纳海有裙带关系,新官上任,根基不稳,机会是送上门的。
法子可以,只是还不够。班布尔善一直静静听着穆里玛发火,末了才叹道:“七爷,大事,您别跟玩儿似的行吗,少一个苏纳海又不算什么。”
别人不说,博果尔跟济度就是首要的两道大梁,有他们在,鳌拜就不能顶天。
穆里玛知道班布尔善的意思,阴阴一笑,只往鳌拜身上看:“我当然不止动一个,要我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说了不换皇上肯定放心,咱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换,凭什么,他说的什么,又没挑明了,怕他?什么时机未到,那是有人心软。要真想动手就是现在,放过去就没了,索尼现在窝家里不上朝,这气又养上来了,他是外强中干,早该死了,养上来了,再活个五年八年,我们就看着?到明年皇上亲政!我不管别人,反正我不干!这么好的机会,看不见呐,还说什么“第一巴图鲁”,我算明白啦。”
“谁说我不想了!”鳌拜最讨厌明嘲暗讽,心里搅着刀子,穆里玛不惹他还好,惹了他的怒火便转移过去:“老七你别叫,都是你惹出来的,哼,皇上手这么快,我能怎么办,我闺女还在他手里呢!”
“那也不是我漏的,我又没给皇上通风报信!闺女,这丫头没少给你添乱,就是在皇上手里怎么啦,他敢杀吗,他敢动吗?他敢动一丝,我把头切给你!你心疼她,心疼她,这么好的机会就没啦!”
成大事者,最怕一时恍惚。良机如白驹过隙,错过,回首便是空。
莫非真的是因为老了,心软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教小牛犊子拿下了?确实后悔,却不肯教人点破,明晃晃地嚷出来。尤其老七向来任性,脾气上来就犯浑。仰头直望,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天不怕地不怕。
鳌拜先受了玄烨的委屈,回家还被说教。心里绷得满满的气,张手便是一拳。
袭在面门,嘴里都打出血来。穆里玛被击得后退几步,竟抹着红笑了:“好极啦,三哥,你先动手我就没不懂规矩,来呀!我知道你冲着谁呢!打我就是打他,我还就不干了,怎么样!”
他把手一张也要砸,班布尔善顿时后悔在场。唯有起步去拽:“算啦七爷,一家人干嘛呢。今天不成还有明天嘛,动不了苏克萨哈,咱动别人,动别人
第五五章 疯狂反扑
第五五章 疯狂反扑索尼走了,却终在回光返照的时候发出最耀眼的光彩。玄烨的大柱倒了,可谓是鳌拜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一切源于轻敌,这是最惨痛的教训。
细细咀嚼着玛法的话,因恩旨在家中逗留三日的芳儿,回宫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太皇太后请罪。太皇太后洞若观火,有什么不知道。芳儿确实后悔。
敢做敢当,进了慈宁宫便长跪不起,太皇太后着苏麻去扶,芳儿摇头,仍是一脸愧色:“皇玛嬷,我没脸起来,是我的错。”
“你呀。唉。”太皇太后摇头苦笑:“玄烨他也这么说。你们俩,他把所有的事往他身上背,你把所有的事往你身上背。你是要我看你们恩爱,还是要我骂你们一起犯浑?要真这样,我还真该骂一骂。芳儿,你稳得住,连我都高看一眼,自打你当了皇后,什么时候要我吩咐做事了?为什么这一回,你就犯糊涂了,嗯?”
“皇玛嬷,我错了,我不该给他瞎出主意,都是我的错,我给您添麻烦了。我对不起您。”惨败的打击像一块石头压住心口,没人能轻易搬下来。
“过来,过来听我说。”太皇太后起身亲手拉过她坐下:“傻孩子,有今天这个结果,你知道错哪儿了吗?”
“我应该跟皇玛嬷商量,我不应该直接找玄烨,更不应该为他出主意。”经验与阅历密不可分,决策更与时势紧密相连。只因私心作祟,芳儿真觉羞惭。
“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找我。”太皇太后的眼线广布宫中,岂有不知之理。只因这个结果能令玄烨与芳儿清醒,所以她选择了“放任”,实则一切都还在控制之内。
知道痛,才会改。没有挫折,岂能成长。现在是总结经验之时,太皇太后要趁机好好地教教她的孙媳怎样才能成大事。
“我,我忘了。”望着皇玛嬷慈祥的眼,芳儿一阵心虚。
“不,你不是忘了。你是怕我杀人。”太皇太后严肃地叹息:“好孩子,你爱惜他们的命,你更爱惜玄烨的心,你怕他受不了打击,你怕我拦着他不让他保他们的命。你怕他觉得身为皇上,却要用臣子们的命来保护自己,丢人现眼没有尊严。你更觉得他们无辜。所以你明知道还是这么做,你很清楚,一旦跟我说了,我会怎么样。”
是的,这些都知道,完全正确。就是为了这个,哪怕犯忌,也硬往前冲。
为了爱他,把自己扔了,什么危险还有日后的种种可能,也都扔了。因为爱,就连对鳌拜,她也甘心犯险。
为了爱,她已失去清醒,太皇太后说得没错,她糊涂了。
终究是太年轻,心还没有
第五六章 奋勇反击
第五六章 奋勇反击真正毒的是穆里玛。是他们的心太狠,毒牙随时张着。
玄烨的大柱又倒了两根,竟是这般容易。济度名声已毁,在他手里军心难聚,博果尔巨毒袭身,垂垂危矣。偏偏当时穆里玛又在场,见证全程。
是什么目的,是谁做的,还用问么。可恨,便是痛入骨髓,也要忍了。他们要前锋营换人,就这么简单。毁得他们一蹶不振,玄烨也就完了。
死无对证,无耻的始作俑者步步紧逼,这时候,不管是查证还是拿问,都已风声鹤唳,寸步难行。后悔已迟。玄烨彻彻底底地体会到轻敌的下场,他只得把皇玛嬷的教训,在心头过了一遍又一遍,让疼痛警醒自己不要再犯傻。
这日退朝后,在慈宁宫里,苏麻倒了两杯茶,用滚水沏的。玄烨才一沾手便要躲开。
“拿着。”太皇太后狠心地吩咐:“我要你拿着。”
捧在掌心,两个时辰。茶水平齐杯口,略动它便要撒。玄烨跪在那儿,双臂齐伸,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知道,朝堂上的人就是这两杯水。端不好他们,他们就要漏出来烫他的手。
真烫,烫到心里去了。哪能一直稳着,可是撒出来,太皇太后还是会让倒满,若是冷了,就再换上。
如此反复,不一会儿,玄烨的手已经红透。执壶的苏麻低头抹泪,不敢说话。太皇太后纹丝不动,这时来请安的福全见了,惊怕间慌忙哀求:“皇玛嬷,皇上纵是做错什么,也是我没服侍好,是我的错,罚我吧!我替他。”
说完他便伸手去拿杯子,皱眉的玄烨忙道:“你懂什么,你替不了我,滚开!”
这样狠狠骂他,多么无情。然而却骗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她很冷静,甚至冷酷:“我知道你们哥俩感情好,做什么都有商量。好啊,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商量出来的是什么结果。苏麻,再拿两个杯子过来。”
只有烫,只有疼,才能让他们长记性。抄了瑞王的家,做出一些成绩,告捷的玄烨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以功论赏,封了福全作裕亲王,一下子上太高了,这是他送出的礼物,可也带来灾祸。
眼红的人会盼着时机,自大是要不得的,纵是悔得不能再悔,也改变不了。
忍着,忍到艰难的体罚终于结束,福全不顾自己,快快扶玄烨起来。
“不用,顾着你自己吧。”羞愧和痛苦击打着心瓣,玄烨无法平静。他向太皇太后恭敬地再拜一拜,只求全了心愿:“您的教诲记下了,孙儿以后再不敢了。只是这事跟芳儿没关系,皇玛嬷,您什么都知道,这些都是我惹的,糊涂的是我,您
第五七章 人质在手
第五七章 人质在手夜已深,佛堂内的玄烨和芳儿虔诚地仰望着金漆宝相,在此为博果尔祈福。梁九功匆匆赶回通报,如何选择,他很想知道答案。
“芳儿。”豪迈的雄心在燃烧中升腾着炙热的焰,将万千激荡都掩埋在心底,只想问:“如果是我,你会从哪里下针?告诉我,你会选哪里?”
芳儿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亦无言语,只将手伸来,将他紧紧牵住。
玄烨不必看就知道她也哭了,心已安定。答案,这也正是他所想的,他所爱的是如此珍贵,如此懂得他,他们的心是一样的,既然一样,这份虔诚老天绝不会辜负。
相信博果尔得遇济度跟雪凝,是几生修来,不能白活。
襄亲王府内,银针密布全身,渐渐气色变缓。积郁于胸的博果尔,突然张口便要吐。一口血上来,扑在济度前襟,济度没动。
“快快!”是吉兆,太医赶快就手拿盆,片刻,咸腥之味充斥鼻端,盆中已一团黑。
济度和雪凝一个抱头,一个压腿,将这不能交给外人的工作圆满完成。
“毒能出来,我就能救。现在襄亲王身子弱,需要调养。哎呀,天幸,托皇上洪福。”太医抹抹眼泪,万分庆幸。
这条命吊着多少人。雪凝跟着呜了两声。济度襟上的血还在往下滴,他却恍然未觉。
“简亲王,您换一身吧,我拿衣裳。”眼窝深陷,双颊瘦削,显见也是提心吊胆。
“这个我自己料理。”济度小心地放开起身:“福晋,改日醒了,告诉我一声。”
“是,一定。”那场痛骂,只有他可以。谁有份量,谁敢这样冒险,只有他。
“不用派人上门,能让我知道就行。”现在的简亲王府,已是“藏污纳垢”之所,肮脏不堪。谁若亲近都要惹一身腥。
任是千万刀剑在心中折磨,也只能忍着。
这七天是怎么过的,外人不知道也不想再提。博果尔回来了,可是济度却要带着满身疲惫去面对更多的痛。
赶回家里,才刚过院子就见德塞跪在书房门前,穿戴整齐,手里提着刀。杀气盈满全身,一个时辰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夜已更沉,闷热无风。月亮被吓得不敢见人。济度来了,德塞手里扳着刀过去,长臂一伸就到眼前,扬眉冷哼。因为激动而令双颊显出绯色,年轻的稚气让他像一只雏鹰,不怕天,也不怕死。
“拿我的命去赔博果尔,我不连累你们,也不欠你们。”他豪气地说。
一向厌恶博果尔,只因猜忌济博行迹有损,兵营里闹出来的更证实想法,是博果尔
第五八章 玄烨夺宫
第五八章 玄烨夺宫穆里玛邪邪一笑,歪了嘴:“为什么呀,挑上我了?”
“谁不知道皇上败得惨。你们如日中天的,我还不得给自己和承瑞找个靠山。”荣妃指向自个儿的脸:“您看看,这是皇后打的,就拿我出气呢。早知道,当初就是死也不进宫,呜呜……”
好美,美得吸人魂魄,近在咫尺这等娇媚有几人禁受得住,穆里玛看着那片红印,心竟真抽得痛。叹道:“唉,要您这么说,当初要是不退亲,也用不着受这个罪。”
“就是就是呀。”美貌是武器,荣妃半就半推地勾着他:“七爷,我就等您的话呢,您到底救不救我,您说呀。您要是伸把手,我跟承瑞也好好报答您。”
“嘿,这个不好说。”真贱,才几句甜话就忘了恨,穆里玛虽在推托心已荡漾,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控制荣妃跟大阿哥,可以更近一步挟制皇上,送上门来的机会,他还要拿拿架子:“您等我回去商量一声,尽快给您回话。”
不用了,结果已定。鳌拜还有犹豫,他却说:“这有什么,盖山我还怕他?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动我!”
“得了吧,你美着呢,你这毛病。”千好万好,有一身蛮力又怎样,色令智昏,鳌拜知道他这毛病。当初没咬嘴里,荣妃已是皇上的女人,如今再遇又如何,可是心里仍然会痒。
“虽然说承瑞跟承祜不能比,他额娘到底是个妃,他是大阿哥,占了第一,马马虎虎吧。”穆里玛叹口气:“你们看,惠妃有了,明珠手里拿一个,索额图指望承祜,那咱们也得拿一个。谁叫某人的闺女没动静,心还老往外跑。”
遏必隆臊得低头:“七爷,您别这么恨我,我闺女没孩子我也没办法呀。”
“实话,几回了?您这根草再倒,它可就折喽!”为求自保,两边敷衍的态度别说玄烨,就连鳌拜也要受不了了。然而不能再这时将遏必隆清理出群。虽然索尼走了,还有苏克萨哈,以二对一,总比以一对二强。趁着索额图还未起势,占了先机再说。后宫的孩子就是盾牌,关键的时候能拿来挡箭。
两边就像下棋般各自行事。前锋营让班布尔善占了,福全自告奋勇要帮玄烨盯着,他入了营。可是德塞,他呢,他去哪儿了?他死了吗。
某日,遏必隆正在督练营跟济世聊天,拿济度的倒霉事当笑话说。说到德塞在家里闹自杀,吃着花生米的遏必隆指尖一松,眼睛也瞪圆了,急得不行:“啥,这孩子死啦?”
“瞧你那样儿。”济世不屑地啐了一口:“畜生,老毛病又犯了吧你?”
“哎哟。”好酒上头,遏必隆喝
第五九章 美人计强
第五九章 美人计强赖不掉的,正好手上有刀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报还一报。
这才是苍天有眼。决战在今夜,要么赢,要么死。群力齐发,等着捕“鱼”。
鳌拜到布库房时已是深夜,遏必隆陪伴,一路赶得大汗淋漓。他俩是为了苏克萨哈,这个老家伙不知道想到什么点子,突然要面圣,万一游说成功,玄烨答应赦免,那就完了。
从未像今夜这般积极,遏必隆就像换了个人。布库房的门关着,里面喝喝哈哈的声音不断,近前听了一会儿他还抹汗抱怨:“这么晚了,皇上还没疯够呢,正事都不管。”
鳌拜冷酷地斜了一眼,没有搭话。他相信玄烨绝不敢教他久等。果然才这样想梁九功就在里边开了门,说得很小心:“两位大人,千万别扫皇上的兴。”
真是玩物丧志。陪练的奴才都不敢真的动手,玄烨跟他们打就是大人打小孩,有什么好得瑟的。可怜的小雏鹰,翅膀就这么折了,以虚假的胜利自欺欺人。不然还是劝劝吧,得有个皇上样儿。
鳌拜抱着这样的心往里走,不一会儿看见十六名内廷侍卫,都只是少年。他们围成圈,安静地注视着玄烨拼斗。玄烨一身明黄|色的短扎,绯红的双颊冒着晶莹的汗滴,双腿像盘根的树,稳如泰山,十分英武。而另一人身着青衫,年纪不大,背影很熟。
胜负将分的时刻,兴致勃勃,无一人敢扰。鳌拜见状亮了眼睛,要引见的梁九功被他抬手止住,默默退去一旁。此刻的情形令人忆及少年时光,同受感染,连遏必隆都有些走神。
果然威风,玄烨三两下就拿住对手的肩教他翻趴在地,如豹儿扑兔,干净又利落。
看错了,还真是凭实力的。鳌拜刚要赞,岂知这时玄烨正望过来,得意忘形地笑道:“你们来了?”
好卑鄙,那对手就窥准这时机照着颈上袭来,速如疾风。鳌拜哪能容得,大喝道:“卑鄙!”
他再也不想别的,箭步便向前冲,围圈的少年们立刻闪开路。
急怒中的鳌拜进了包围,抬手便要扳住无耻者好好教训。上肩的手犹如虎爪般牢靠,回头设防的德塞这时才即速还击,露了真容,冷笑道:“来得好!”
在督练营哄得二百五的穆里玛入了局,他一刻也没耽搁就赶回宫。要说功劳谁也比不得他,那得双份。
双份都是要拿命拼。德塞既引得鳌拜抓他岂可放过,立刻反扣住这只手,然后一转身抬脚前撩。特制的靴,以脚尖触动机关,尖刀便现于靴端。这一踢只盼功成,先戳个血窟窿卸鳌拜的力,让伙伴们更容易得手。
第六十章 各怀鬼胎
第六十章 各怀鬼胎“皇上,别咬脖子。”甜言蜜语将荣妃弄得晕头转向,倒把私心扔下,关心起别人来:“我跟阿玛当然忠心耿耿,只可惜皇后还信不过咱们。非得把承瑞扣下,您说过不过分,真正该信不过的,倒对她们这么好,跟皇上这么近,也不管一管。皇上,您可别被她们骗了!她们的阿玛不是好东西!都向着鳌拜呢!”
玄烨知道说得是谁,也不点破,只是顺着话哈哈笑着逗她:“对对,宝贝儿贴心。”
瓦解鳌拜并非易事,须得多方筹谋。只知左右摇摆的遏必隆始终是心病。好在准备的时间有三个月,虽然紧促也够了,这件秘事,只要当中有一个争气便不负天意。
这个点子说来简单,待到于布库房内向鳌拜说起时也不过短短几字。只是他听在耳中讽刺得如针扎一般,也只得道:“恭喜皇上。”
贞嫔有喜,日前确认消息还未散。穆里玛曾经讥讽过的“肚子没动静”,到头来恰恰有了“动静”,老天安排得这么好,要遏必隆听话,只要这句就够了。最疼的闺女有了身孕,不向着皇上还能怎样,要想着下一代和下下一代。鳌拜也是当阿玛的,这份心,他懂。
芳儿竟能苦心至此。难道不是玄烨几生福气,有这样的妻子,怎么能输?
穆里玛落马,鳌拜宫中被擒,班布尔善自有济度去对付。三张大网,全部满载而归。
卧底计,分袭计,美人计,反间计,再加孕胎计,团团相围,何愁不胜?
大功告成可以放心乐了,玄烨论功行赏,除了外臣,更要在宫中摆宴请一班嫔妃吃酒。大家相聚齐欢,实则主角只是芳儿。
——只有她能把她们管得这么好,让她们管用。
千万别沾光抢皇后的风头。开席了,心中有数的女人大多拘束,只有荣升孕妇的贞嫔快吵死人。太医还从未试过有哪位主子在吃饭时把他单叫了来,让在一旁立着,随时查问这道能不能吃,那道能不能动。该忌口的早已告诉过服侍的人,到时自有提点。还这么干,只能是因为臭显摆。
贞嫔连筷子都舍不得拿,要让嬷嬷喂到嘴里。她的手是用来搂肚子的,因为要每时每刻都感受和保护着宝宝。这是有病吧。面面相觑的人们都想,怪不得淑妃说病了告假不来呢,要我有这么个妹妹我死了算了。
这还不止,隔一会儿她就指盘子说:“这个我不吃,太凉啦。这个也不行,太腥。”
几乎每道菜都要先嘀咕一番,这还让人怎么吃下去?玄烨皱眉要发脾气,芳儿在桌下揪住他的手,轻轻一笑。
好戏在后头呢,看着吧。
第六一章 明目张胆
第六一章 明目张胆整天折腾人,终于有报应。拆了枕头扒拉出来的香囊有股辛味,仔细闻闻,是麝香。拿去让肚子疼刚刚被安抚下来的贞嫔看过一眼,哭得更猛。
她喜欢香,连枕囊里都要放花瓣,结果让人钻空子。
麝香是女人的忌物,尤其是孕妇连靠近都危险。自作自受的滋味砸中贞嫔,唯有羞愤更甚地哭着嚷着:“有人害我,你们给我查!我要见皇上!我马上就要见!”
玄烨没有来,来的是芳儿。才跨进院儿就听见身后有动静,荣妃也到了。
眉开眼笑难掩兴奋,幸灾乐祸也未免太早。芳儿回头,只是淡淡一眼,她便惧得收神,慌忙掩饰:“给皇后请安,听说贞嫔肚子疼,我来看看。”芳儿没说话。她便更慌:“您来了,要不,我先回去?”
瑟缩的样儿像只猥琐的老鼠。芳儿仍旧不搭理她,转身先走。屋里的哭声很重也很难听,一阵阵地似在撕布。结果,芳儿的脚刚进门槛,就把它勒住了。
“皇上给我做主,来了没有,呜。”贞嫔盯着门,突然被吓到了:“皇后?”
“皇上还没下朝,有什么需要先跟我说吧,别哭坏了身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会儿这里会更“热闹”,芳儿叹息着坐在床边,只盼先慰解她的心。
“有人害我。”贞嫔哑着嗓子嘀咕:“有人害我。”
这个,循循善诱的芳儿自有良方,看过香囊,主意慢慢来:“告诉我,这枕头谁拿过来的。”
贴身的东西还能有谁,贞嫔的侍婢画屏首当其冲。翠玉站在芳儿身后,一眼心就慌了。
不能再问,再问主子就麻烦。然而箭已上弦,纵然咳嗽暗示,芳儿也不理她。
有大秘密,说了小命要完蛋。画屏过来也是这样,见到皇后慌得更甚,不知在纠结什么。翠玉老是瞪她好像很恨似的,她就愧疚着不敢抬头。
“说话呀,怕什么呢。”做就做了没做就没做,老跪着发抖算怎么回事。
“是呀,怕什么呢。”说了要走又舍不得,挨在门边犹豫的荣妃终是等到好机会,见此情形知道有戏,居然袅袅婷婷地过来,笑着鼓励:“别怕,咱们皇后是最讲公道的主子,不是你干的,保证教你置身事外,清清白白。”
“这枕头。”无形的压力如山,画屏已吓得哭泣,把心一横,指着翠玉:“翠玉姐知道,您问她吧。”
果然绕到皇后头上。贞嫔立时怔住,荣妃暗喜却是火上浇油:“丫头不知好歹,这是能胡说的吗,你乱咬啊。”
不是乱咬,是真的。若说乐于助人也会惹祸上身,这
第六二章 报应不爽
第六二章 报应不爽没事?那是笑话。继续咒下去吧,会有效果的。
亲娘的诅咒,一句抵得别人十句,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恶毒的瘾,春风得意的荣妃既然戒不了它,二良也再不敢提。只是每次见到念叼不免提心吊胆,娜木钟为了照顾博果尔已经有大半年不在宫里,如今这样,二良总觉得要出事。
真要那样,他也要跟着完蛋。老实说自打荣妃晋封以来,一雪前耻的他把自己变成了“螃蟹”,从前受得欺负通通教人连本带利地还了。好景不长,若是承瑞真的有什么,未来是什么样儿,闭上眼睛都能看见。
不去想它,这件坏事就老在眼前晃,便是当差时也变得漫不经心。日子过得快啊,眼看惠妃要生,这边承瑞跟承祜也刚过周岁。学汉礼“抓周”,承祜在桌上摸了一圈,拿得是笔,而承瑞刚让大人放开,一个小算盘就握在手里,再也不松了。
“嘻嘻,这孩子真有心眼儿。”围观中,清芸看似夸赞地来了一句。紧接着,尖酸的贞嫔紧接其后:“什么呀,我看是‘抠门’吧,就怕吃亏。”
说得好,就是这样,斤斤计较,就怕漏了一点半点,像足他的母亲。承瑞已经很亏,投在荣妃的腹中,又是先天不足,再不多为自个想想精于算计,那不是更亏了?
刻薄的评价击之入心,承瑞仿佛懂了,哇哇大嚎。荣妃连忙抱在怀里,说给别人听:“不哭不哭,咱们承瑞才不哭呢,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咱们要让皇阿玛高兴,来……”
翻着白眼把这些女人匆匆掠过一遍,那些或妒或恨的眼神多少满足了她。荣妃娇娇笑着,好比宠爱一身的样儿,将承瑞推向玄烨怀中。她知道,在这个好日子里,作为皇后的芳儿一定会比她更宽容,更需要忍耐。
于事实无法赢取的,只能这样挽回面子。虽然同日出生,承瑞的先天不足怎样也无法遮盖,虽然都已会走路,承瑞若是能安安稳稳地走上一截,他就只得几步,还会咳呢。
小黄脸瘦瘦的,比前些日子更惨,比昨天都差得许多。荣妃搂住他时也觉惊慌,四周嘈杂孩子禁不得,然而大场面怎能丢人。所以纵然玄烨提议让人将他先抱下去歇息,她也只是不肯。
“您多心了,皇上,说句不敬的,照顾孩子,男人可不如女人懂得多呀。”她美美地嗔着,故作镇定瞒过他,可是仪式结束,紧跟着便是欢宴,这时的承瑞再也撑不住了。
偷偷地抱下去,谁也不能知道。到这一刻,荣妃还在想着面子。趁着大伙儿全被芳儿和承祜吸引,她打算谁也不告诉,偷偷地抱走让人看看。
承祜。抱起承瑞
第六三章 班门弄斧
第六三章 班门弄斧荣妃赶回到床边时,承瑞的小脸都是紫的,摸摸鼻子已经没了气。眼睛却开着缝没有合紧,真真地“死不瞑目”。
这条命就是最大的账,这账等不得了,现在就算,狠狠地算。
倘若没有“浪费时间”去求什么,最后一面也许还能赶上。可惜,太可惜了。
荣妃跌跪在床边,一下子就捞住他。小手还热呢。她喃喃自语:“你看看我,承瑞,你看看我”,突然声音就高起来:“你们哭什么呀,别吓着他!”转身瞪,恶狠狠地讨伐。
那些下人没有资格哭。只有她是母亲,承瑞是她最珍爱的,只有她才最具资格。可那又有什么用?完了,没了他,跌到底谷,她已经彻底完了。哭天嚎地的响声就算能拆房子,也没有用。
搂着床哭得头晕。娜木钟在一边抹眼睛,好心提醒:“这得让皇上知道,这是大事。现在你得省点力气,现在不行。到时候才能……”
“用不着,我的儿子还没死!他不会死!我救他,我能救他!”都是为了求玄烨才会赶不上,荣妃的心只会浸着恨。求他,这就是结果。天底下最狠的阿玛莫过于此,求他?
“这叫什么话呀。”犯忌至此可致死罪。太妃心颤地止住:“唉,你这屋我就不该进。”总觉得还有大事等着,趁早跑了拉倒。才出屋即见玄烨跟梁九功正往里走,急忙捂脸嚎:“哎哟,皇上,咱们的承瑞福气怎么就这么短呢……”
这一哭又把他哭回去了。
都这时候还说什么“福气”,若不是荣妃总想着将承祜的福气转过来,会有今天吗?
不看了!气得把脸一扭玄烨就往回走。
这一冲便冲去芳儿的坤宁宫,心里烧的火就有了归处。他害怕刚刚挨近便把她搂住不放:“承祜好吗,他好吗?”
“没事,他睡着呢。”芳儿摸着颈后叹息:“您不该这会儿来,我听说……”
“先别说这个,别说。我不想提。”为承瑞痛心,也为自己难过,他不敢多说怕泄了真情,只道:“芳儿,你怎么还没睡呢。”
“我想去来着,又怕刺激了人家。”荣妃不喜欢,怕她,芳儿知道。
“你还想看她,你还想看她?!”什么才是好女人,有对比才知道什么好女人。玄烨激动得如火上梁,几已见泪:“你什么都不明白!”
“实话说我不喜欢她,可这是规矩。皇上,咱们得认规矩。”芳儿感伤地劝着:“皇上,孩子走的时候您应该在那儿,不该跑到我这儿来,这不合规矩。”
“规矩?”玄烨恨得更深,直想着:她那种人,也配谈
第64章 关门放狗
第64章 关门放狗当芳儿的凤辇离延禧宫越来越近,耳边传来的嘈杂声也越来越清晰。有人惊乱地跑过来,边跑边说:“荣主儿疯啦!快请太医!”
疯子怎么审,别说现在卡着嗓子失声,就是说了什么,也作不得真。被迫一路随行的二良提心到此时,却是有点心安。既然都想保命,那便混水摸鱼吧。带着皇后到这儿来,此等行径已是叛逆,没有退路,那便翻脸无情,鱼死网破。
跑出屋子来迎驾的人里,荣妃在最后,她被一堆人簇拥着站在当中,头发乱乱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廊下的花盆,嘴里啊啊的叫,惊恐万状,面色阴郁。
芳儿已走到面前,见此情形,不妨一针见血地评价:“不错,反应挺快的。”
一厢情愿地还在看花。荣妃喃喃地动着嘴巴,竟仍是目中无人。身旁的侍婢极为焦急要扶她参拜,芳儿却道:“没关系,不用她跪我。”
吴太医来了,家务事别让他看笑话。幸好一切都已算在前边,不差再忍这一时。芳儿让人把荣妃扶回床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等。一会儿就有了消息:历经大惊大悲,脉息紊乱,神智失常。
这病确有大半是真,可要疯到人人不识的地步,也未免太邪乎了些。这是保方的良方呢。二良悄悄地抬头看一眼,荣妃的手紧绞着头发,把它绞得有如稻草一般,可真舍得糟践自己。
可怜啊,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不知皇后后招,恐怕难关不易过。
太医诊完了脉,恭敬地又回一句:“皇后若有问话,还是过些时候的好,现在荣主儿不方便,她嗓子……”
“我知道。”不用说出来,眼睛就能出卖心情。芳儿到了床边,只是静静地望一望,荣妃整个身体都绷紧如弓。
她还是认得人的,埋在内心的恐惧在啮咬她全都不糊涂,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芳儿刚要发令,外边娜木钟也来了,劳苏麻去请的。这事一出,芳儿最先找的不是太皇太后也不是玄烨,居然是她。
天意难违,苏麻诓娜木钟说来瞧瞧,只邀她作伴儿。进了屋就知道被骗。一切还没招呢,倒来个自投罗网。
她又惊又气地愣住,脸如白纸。芳儿将感激的目光投去,向苏麻点头:“嬷嬷,太妃,你们来了,唉,有件不幸的事儿。想是悲痛过度荣妃成了这样,你们既然来了,劳烦在这儿待会儿,我去请示皇玛嬷和皇上,问他们该怎么处置。”
“哎。”绝不可能去问了便算,一定要到这儿来的,事情定然漏了,这是三堂会审呢。苏麻就是监视的定身法,太妃想走也走不了,她白着急:“我,我还
第六五章 温柔陷阱
第六五章 温柔陷阱生不如死,杀了她才是宽恕。选择活就是选择受罪。可是情愿如此,只有活才能看见孩子,看见将来。不管有多坏,荣妃终究在此时选择做母亲的责任。
后果已经想过,下场也很明白,然而这选择不改了。她的每一行泪,每个表情都在告诉芳儿,她甘愿这样,只要能让活着。
芳儿摇头叹息绕开了,走到太皇太后身边,说起之前心愿:“皇玛嬷,现在该说这个了,您答应了我的。”
拨乱反正,承祜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然而这样要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