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养成指南第29部分阅读
正太养成指南 作者:
远朝图和友善地笑了笑,虽然眼神避开了图娇娇那张经过了浓妆艳抹和痛哭流涕后简直惨不忍睹的脸,但是也算朝她笑了一下。
莫遥看着图和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随即也笑了笑:“我叫莫遥。”
然后,他见到图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看来,他知道……
莫遥的心不由一沉。他脸上的笑容未变,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知道的人,都得死。
图和的表情立刻恢复了常态,那小小的一瞬间的惊愕,只有莫遥看见了:“那……”
“我是临渊宫现在的主人。”莫遥微笑着说。
图和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表情回应才好,他当时侍奉的是旧主。如今见到莫遥,却真正是愣住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莫遥讲故事
图和是临渊宫旧时的护卫,莫遥是临渊宫现在的主人。图和对他的武功心悦诚服,但是他当初侍奉的是旧主,现在也早就脱离了临渊宫。不过,莫遥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那么陌生。当初,宫主诞下麟儿,孩子随父姓莫,单名一个遥字。看来,眼前这个气宇轩昂并且武功不凡的年轻男子就是当年襁褓之中的婴孩。
临渊阁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他离开那里之后就很少听说了。但是莫遥是宫主的儿子,继承临渊阁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悄悄地观察了一眼与莫遥长相和神态之间有些相似的莫远。他是莫遥的弟弟?当初莫遥出生没有多久,不就被他父亲抱着和一个婢女一起私奔了吗?这莫远又是谁的孩子?是宫主后来与丈夫和好了吗?还是婢女所生?
莫远倒是不曾注意到图和审度的目光,莫遥却见到了图和眼中的一些疑问。
这样的人,有了疑问定然会问,何时问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是早点除掉他的好。他的脸上有阴沉一闪而过。
叶新月倒也不曾想到,随随便便遇见的一场闹剧,事件中心人物之一,居然是临渊宫的旧部下。
她轻咳了两声:“这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吃点东西?”好吧,她是饿的肚皮咕咕叫了,所以才这么厚脸皮的。
图和如梦初醒,大手一挥:“来人哪,设宴!”
大概是对莫遥心存敬意,图和不仅自己对他们恭恭敬敬的,连带着还私下里把自己惹是生非的女儿图娇娇也教育了一番。
图娇娇原本在父亲的熏陶下,对临渊阁就无比地崇拜——主要是对临渊阁的主人无比地崇拜,现如今见到临渊阁的主人是如此年轻英俊而且魄力逼人的莫遥,心中涌起的崇拜之意更炽。
一顿饭,表面上是宾主尽欢,实际上却有人心思各异。
吃完饭。应该做些什么呢?
叶新月同学提议——“摸八圈”。
那个姓安地女人从现代穿越来。捣鼓出个麻将听说赚了大钱。她也是穿越来地。好歹她们也算是一路人马吧。到时候去京城地麻雀屋拜访时也可跟她套套近乎。毕竟她在现代是做网店生意地。这古代除了蜘蛛网。有地就是渔网了。她又是典型地心灵手不巧。还能干点什么营生?去取取经总是好地。就算取不了经。好歹在这历史书上完全没有记载地文商国里。她们也算是同乡。“老相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地程序总要来一遍地。(注:该段之中捣鼓出麻将。开了一家麻将屋地女人。名叫安若素。详见银子关于穿越到文商国地另一个故事《穿越安之若素》)
段锦是小朋友。赌博这样地事情本来是没他地份儿地。不过。叶新月大概是太相信锦儿地定力了。又或她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总之。她向锦儿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后立刻听话地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聆听姑姑叶新月地教诲:“这张叫一筒。这张叫财。这样是碰。这样是吃。还有胡了是指……”锦儿认真地听着。记着。随时打算等姑姑累了地时候就替她玩两局。
段莫离坐南。莫遥坐北边。莫远坐西边。叶新月坐东边。
图和父女已经退下。
叶新月自认自己已经很厚脸皮了。但是比起莫遥这种把别人家彻底当做自己家地气势。她还是自叹弗如啊。
图和显然已经从一开始败于莫遥手下的被逼无奈,到此时地心悦诚服和对临渊宫的感情转嫁到莫遥身上后表现出来的恭敬,心理活动完成了一个很顺畅的转变。
看着叶新月熟练地掷骰子的动作,除了段锦和段莫离,莫遥和莫远看向她的目光俱是惊讶。
在该装傻的时候装傻是聪明。若是不该装傻的时候也装傻就是愚蠢了。
所以,当莫遥轻轻扬眉,英俊的脸上挂着和悦地笑容问道:“新月,你何时也学会了这桌上博弈之术了?”
叶新月一愣,脑子转得很快:“我醒来之后也无事做,与村子里的人玩过几句。”说完这句话,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村子里的村名跟她没几个有来往的,再说了,就算人家跟她感情好得能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打麻将。也要有麻将这个娱乐的硬件设施啊。在这样一个简直与世隔绝的村落里。怎么可能有麻将这样新奇的玩意儿出现。莫遥之前就说了,这是现在京都正流行的玩意儿。别处还没有时兴起来。
段莫离先反应了过来,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变得锐利起来。叶新月心虚地扭过头,朝莫遥和莫远笑了笑。
段莫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地身影,没有言明自己心中的疑惑。奇怪,她几时去村民家串过门,他怎么不知道?还有,麻将这种纯粹玩乐的东西,村子里怎么可能会有?他想了想,却没有道出心中的疑惑,只是随即指着桌上停止转动的骰子说道:“是不是可以摸牌了?”
叶新月一阵心虚:“是啊是啊,快点开局吧。”她急急地说道。
莫远没有再有疑虑,他本来就对兰蔻深信不疑——自然对顶着兰蔻外表的叶新月也深信不疑——这一点看起来跟段锦对她的信任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正是这点,叫叶新月心有不安。她没有办法公开自己是一抹来自现代的灵魂这个事实,她说出来也肯定不会有人信她的,就算他们不觉得她是疯子,起码也会认为是她脑中地淤血块转移了位置压迫到她地脑神经之类的原因让她产生了幻觉。
莫遥则见段莫离没有什么意外地反应,也就没有在此处深究下去。段莫离的身份毕竟是段桑的弟弟,江湖早就有传言段桑是流亡皇胄的后代,他拥有的财富和追随也许并不像江湖旧事所说的那样。麻将这样地新奇事物他如果拥有,细细想来倒也不是那么稀奇。
叶新月要是知道此时莫要心里所想,肯定要万分感谢段莫离没有戳破她的谎言了。
甩了一把冷汗,叶新月自认为度过一场虚惊,也没有太在意。以为自己瞒住了所有人,岂不知其实是不因为段莫离没有提出疑问,莫遥继而才没有对她产生怀疑。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心中感叹命苦,这穿越而来“寄居”别人的身体果然不好使,动不动就要用谎言来圆谎言。
段莫离不知道叶新月为何要说谎。但是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她一定有她的苦衷。自己真是奇怪,何必要替她隐瞒?段莫离也说不清自己的心,不知不觉玩了几局,他越心不在焉。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他忽然觉得自他认识叶新月起,她的身上就好像萦绕了不少谜团。自己怎么会她接近自己地?段莫离想不出答案,倒是一时心思乱了,这一局新开便出错了牌:“一筒……咦。我出错牌了。”不过这打麻将也跟下棋一样,举手无悔真君子,出错了他也只好认了。所以他脸上虽然有一丝懊恼闪过。也只得作罢。
叶新月像是故意要跟他开玩笑似的,也出了一张“一筒”。引来段莫离不满的一瞪。
接下来是莫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凑巧:“一筒。”他也丢了一张一筒到桌子中心。
这下连叶新月也惊讶了。
最后是莫远,许是因为前面的人出的都是“一筒”,大家都将目光看向莫远。他一笑,出了一张牌:“西风。”
“我还以为你也要出一张一筒呢。”见他出的是西风,叶新月不由笑道,段莫离也不禁笑了笑。
此时,莫遥忽然笑得有些冷:“怎么这么不吉利。”
“什么不吉利?”叶新月不由好奇地问。
莫遥冷冷地看了一眼桌子中心的三张“一筒”和一张“西风”。说道:“之前在京都时,我听别人说了一件邪门的事情。之前有一桌人深夜聚在一起打麻将,结果早上被人现全都死了。而桌上是刚刚开局地一副牌,每个各出了一张,正好是三张一筒和一张西风。”
“呃……”叶新月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么邪乎吗?”
莫远不由皱了皱眉:“哥,你怎么说起这些神鬼之事了。”
莫遥却笑了笑:“远儿,你怎么知道这是神鬼之事呢?据告诉我这件事情的那人讲,其实是他们出地牌不好。”
叶新月看向桌子中心他们刚刚出的四张牌。不由有点毛骨悚然,她结结巴巴地问:“有……有什么……么不好?”
段锦坐在一旁,见姑姑放在桌下膝盖上的手揉着衣服,不由轻轻地将手按在她的手上,原是想要安抚她的情绪的,却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啊——”
段莫离立刻按住她的肩膀:“别怕,是锦儿。”他的语气是平时与她斗嘴时从未有过的温柔。
像是现自己语气地奇怪,他低了低头,又加了一句:“胆小鬼。”便不管莫遥和莫远如何看待自己。只是重新坐了下来。
叶新月心里虽然愤愤不平。但是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怕又好奇地问:“怎么个不好法?”
段莫离暗地里不由无奈地摇头。这个女人明明怕得要死了,居然还这么好奇。莫遥笑了笑,低声说道:“因为,先是三张一筒和第四张是西风,显然是一同归西哪。”
叶新月不由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用力握住锦儿的手。
呜,兰蔻,你家未婚夫爱好吓人的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借宿一晚
莫遥的故事让叶新月没了搓麻将的兴趣,她每出一张牌都要担心会给莫遥带来新的故事“灵感”。他们玩了几局之后,困意开始袭卷她,她一连打了几个呵欠。
“困了?”能这样不加任何主语询问叶新月的,在场的男性之中只有一人有此资格,莫遥。他的语气有些温柔和宠溺,但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一切都让人听起来合理到不该去怀疑什么。
叶新月已经对他的脾气有了些了解。这人脾气有一点冷暖无常,不过也不是完全那么糟糕,只要别去惹他就行。她点了点头:“嗯。”
其余人其实都对麻将没有太大的兴趣,纯粹是消磨时间,此时听叶新月说累了,段莫离也说改日再玩,莫远也站了起来。
图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各自的房间,莫遥先送叶新月回房。段锦本来依旧想要跟着叶新月送她回去的,但是段莫离让他和自己一起离开:“锦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段锦仰起头看了一眼叶新月,后朝他笑了笑,然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他跟着段莫离走。他低头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即走到了段莫离身边。
本来段锦和段莫离应该一人一个房间的,但是也许离开了那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段莫离总觉得锦儿随时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会心安。
审视了这个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房间,段莫离面无表情地走到房间正中央桌子旁边坐下来。
段锦见他这副表情,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他看来并不是随口说出一个理由让自己跟他回房间,阻止他跟着姑姑与莫遥是一个原因,但是他也确实有话要对他说。
“过来。”段莫离朝他招了招手,试图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严肃。
段锦安静地走了过去。
“坐吧。”段莫离见到段锦也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再想想自己此时地表情。心里不由苦笑。这孩子也算是把他冷漠地一面学了个十足——也许不是学地他地。而是他对锦儿这些年地态度让他自行学会了这些。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阴柔但是美到让人几乎屏住呼吸地容颜上有一些为难一闪而过。但是就好像锦儿从小到大他对他说话时那样。这丝为难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淡淡地开口说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地儿子吗?”
段锦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
段莫离问道:“谁?”他没有想把气氛弄得太严肃。毕竟在隐瞒锦儿身世地那段岁月。他已经对他够严肃地了。直到现在。他回想起过去来。都为锦儿觉得心疼。他向上天誓。从未想要如此对待这孩子。
段锦低低地回答:“段桑。”
段莫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想你也清楚。我地大哥。也就是你地父亲段桑。在江湖上是怎么样地身份。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我们才需要隐姓埋名地生活着。如果没有最近地变故。那将会是你一辈子所待地地方……”
段静静静地聆听着。他从小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段莫离跟他说话,他都会很认真地去听。因为从小到大,除了段莫离。几乎没有别人与他说过几句话。而这唯一一个与他说话的人,对他说的话也不多。所以,他很喜欢听姑姑说话,姑姑总是有很多话跟他说,会对他笑,说话时还有很多丰富有趣的表情以及或形象或搞怪的手势。和姑姑说话时就好像一种享受。虽然姑姑总是会抱怨他的话少,其实在她的面前,他已经活泼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锦儿?”段莫离说话时看向段锦,却现他的眼神似乎并不专注。他不由有些不悦地提高声音。
“嗯。”段锦急忙回过神来。他原来还不曾在段莫离与自己说话时这样出神过。虽然口中答应了段莫离地话,但是他心里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姑姑现在有没有回到房间。还有那个莫遥,他是在和姑姑说话,还是已经离开了?
“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便我们现在离开了那里,但是并不代表你的身份就可以公诸于世。”段莫离一边说一边看向段锦。显然,他现了锦儿又一次的走神。他语气有些严厉地说道:“锦儿!”
段锦乍然回神,察觉出自己已经前所未有地让段莫离不愉快,他立刻收回自己刚刚那些纷杂地念头。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其实,他的生父是武林魔头也好,是乡野鄙夫也罢,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在遇见姑姑之前,他甚至一点也不感谢他的父母让他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即便如今知道了,他也并不因为自己父亲的身份独特而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身份特殊,我不希望你太多在外行走的时候显露你会武功的事。”段莫离说出了他这次与锦儿谈话的初衷。当初他以那样迂回而隐晦地方式让段锦凭借天赋学会武功,要的是他能在关键时刻自保。但是他并不希望武功成为促使锦儿血液里嗜血性格增长外露的工具。
本来锦儿就长相俊秀酷似段桑。若是有心之人多加联系,加之锦儿所用的武功招数。很容易便会为他们招来一大堆麻烦,锦儿的安全根本难以保证。
段锦点了点头,显得很平静:“我知道了。”
也许孩子都会有逆反心理,但是这孩子绝对不会是段锦。他从小所得到的关注太少,段莫离不会对他做太多要求,那种不作要求的态度就好像是完全把他遗忘了一般。从小时候起,一旦段莫离对他说了什么,他便会照做,唯一的希望就是下一次,他来看自己的时候,会多一些话,不需要称赞,只是坐下来跟他说几句话而已。
“你真地明白吗?”段莫离见他几次走神,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担心像锦儿这样凡事都喜欢放在心里的孩子,得知自己身世后一直表现的那么平静,只是表面现象,也许现在一些不太好的反应滞后地开始使他起了变化。
“嗯。”段锦轻轻颔,“除非有人要伤害你和姑姑,不然我不会随便出手的。”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语速也并不慢,但是咬字清楚,声音清越。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跟段莫离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此事放在原来,他只是点头应承下来而已,再无多言。
段莫离心里一震,有一种为人长辈特有的欣慰爬满心头。他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段锦地顶,但是手伸出去一半才想起来他原来从不曾这样做过,这个动作更多地时候是叶新月专属的。他愣了愣,最终将手轻轻地放在了锦儿地肩头,轻轻地按了一下,这才说道:“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我,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好。”
依旧是小茉莉专有的华丽丽的别扭作风。
段锦昂起头,黑色一如墨玉般闪着晶亮光泽的双眸看向段莫离:“可是姑姑没办法保护自己。”
段莫离一愣,随即避开锦儿清澈的眼神,说道:“她有别人保护,不需你操心。”
段锦的双眸一黯,没有再说什么。
而此时,叶新月已经在莫遥的陪同下,来到了她的房间。
叶新月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却有这么一点迷信,所以莫遥所讲的那个一同归西的事情搞得她心里毛毛的,这一路上走回来时,她只觉得四下静谧得有点恐怖,她简直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许是看出她心里的惧意,莫遥体贴地除下自己的罩衣,披上她的双肩,随即轻轻地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入自己怀里。
叶新月没有拒绝。不是她喜欢上莫遥了,而是此时有这么一个高大温暖的人让她觉得很心安。既然他名义上是她的未婚夫,她觉得坦然接受他的体贴也没什么。“只是个故事而已,我没有想要吓坏你。”莫遥低头对她说,似乎很抱歉。只是,许是他头低得有些厉害了,他的鼻息轻轻拂过叶新月的耳朵,让她有种想要去抓抓耳廓的冲动。
“没什么。”叶新月摇了摇头,轻轻偏开头,避开他的气息。
“看来这就是我的房间了。”叶新月一进门,那满屋子香气立刻向她袭来——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香闺”,图和说是图娇娇为了表示歉意,特地叫下人即刻准备的。
看来,这位角城一枝花还是粉色系的忠实拥护,看着满眼粉嘟嘟的房间布置,叶新月有种窒息的感觉,在这样一个房间,她睡得着才怪。
算了,凑合一晚上吧。她一回头,却见到莫遥关上了房门。
“呃,你要做什么?”叶新月有那么一点紧张兮兮地问。
“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房间去休息吧。”她提议,却见到莫遥只是朝她笑了笑,走了过来。
她不由后退一步,“这个……明天还要赶路的啊,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哪……”
他他他他到底想干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重要的东西
叶新月睁大眼睛看着莫遥向她伸出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脑中的运转的齿轮“嘎嘣”一声断了。好吧好吧,她虽然决定为了以后兰蔻再回到这个身躯,她不抗拒莫遥的好,但是她只是接受对他的好,没有要跟他相好……即便她手臂上未婚女子本该存在着的守宫砂没有了,但那也是兰蔻在这具身体里时的问题,不是她的问题。再退一步讲,即便当初兰蔻确实和莫遥已经越礼,但是那也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她的问题。
莫遥的手轻轻落在她的额上:“怎么流汗了?之前的故事吓着你了?”
叶新月僵住身体,露出一个木偶般僵硬的笑容:“没有。”这是冷汗,我是被你现在的动作吓着了!
莫遥拉着她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叶新月在心里轻轻吁了口气,还好还好,是坐在椅子上不是坐在床边。她暂时是“安全”的。
“别怕,刚刚那个故事只是我逗你玩的。”莫遥笑了笑,伸手去摸了摸茶壶外壁,见是温的,便倒了一杯水给叶新月:“喝杯茶吧。”
“哦。”叶新月点点头,心里则在想着他怎么还不回自己的房间去睡。
莫遥看着叶新月双手捧起被子,低头喝着茶,眼里闪过的是刚刚他关上房门那一瞬间,不远处落寞而单薄的身影。那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远儿。
“你……”叶新月想来想去,觉得此刻房间里的静谧有些不妥,但是等她已经开腔,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而她的声音让莫遥回过神来,他英俊的面庞上挂着一个未婚夫该有的温柔笑容:“我怎么了?”
他问话的时间正好让叶新月找到了话题:“你要一直陪着我去完成妙手华佗所有的要求吗?”她问道,其实,也许他不跟着她会对他们两个都好。当然,这话她又不好直接说,就如同她没有办法直接说自己是来自若干千万年后的现代一般。又或许这里的时空若干千万年后,也成不了她所来自的那个现代。她曾经设想过她说出来以后,其余人如何看待她。就算排除了觉得她疯了,觉得她脑中淤血块使她脑筋不清楚了,觉得她在讲一个很不好笑地笑话,觉得她在满口胡诌。之外的可能性。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可能性呢?叶新月也没有办法准确详尽地描述出来,只能打个比方,如果她说出了她的来历,其余人看着她时,会觉得她是从火星来地球搞间谍活动的。
“嗯。”莫遥点了点头。语气肯定面容平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会一直陪着你地。别担心。”因为。我还没有拿到我想要地东西;也因为。我还没有杀你。
我没有担心这个……她在心里嘀咕。
“可是。你真地不必陪着我地。我身边有段莫离。有锦儿。还有莫远。临渊宫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地吗?你放手去做你要做地事情好了。我不会因此而怪你地。”她扮了个鬼脸。在柔和地烛光下看起来很可爱。“我看起来是那么蛮不讲理地人吗?”
要是段莫离在这会儿。肯定先冷哼一声。然后绝丽地容颜上闪过一份过于明显地不屑。最后用可以气死活人地语气说:“你地确就是那么蛮不讲理地人。”
如果放在以前。兰蔻听到他说愿意放下手边地事情陪着她不远千里地四处奔波。定然是欢喜地。他想心里讥诮地一笑。或许。她还会觉得受宠若惊。但是现在。他从她地脸上看不出她有丝毫惊喜。遗忘记忆地力量到底有多大。原来爱着你地人会连你地名字都不再记得。其实。他也不爱她。现在两个互不相爱地人之间才更加公平。只不过。在她还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她带走地东西对他产生了威胁。否则。此时。也许他会放她一条生路。
当然。也许他不会。
他不是个滥杀无辜地人,可惜她的存在对他可能有威胁。比起爱护别人的生命,他更在乎远儿不会离开他。
不过,看着她此时拌着鬼脸笑眯眯的样子,他心里多少动了些许恻忍之心。
只是些许,与爱无关。
“临渊宫没有什么事情,我之前处理完就是为了能陪着你的。之前。是我太忽视你了。”他轻声说道。烛火闪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阴影跳跃。使得他这一刻的表情显得不那么真实。
叶新月见游说失败,也只好装作很开心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装出来的开心,莫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刚刚不是说累的吗?不如早点休息吧。”莫遥站了起来,说道。
叶新月见他终于打算要走了,就差没鼓掌相送了。
走到房门前,莫遥地双手已经拉住门闩,叶新月眼巴巴地盼着他赶紧离开呢,他却又忽然转身。“其实,我有一些事情一直想要问你。”
叶新月一愣,脑中则飞快地回想她之前的言行,莫遥看出她不是正版原装的兰蔻了吗?
“什么事?”她咽了一口口水,有那么一点心虚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说。”莫遥淡淡地微笑着说道。
,你这样话说一半叫我晚上怎么睡得着啊?叶新月情急之下拉住他:“别,你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就现在问我吧。”
莫遥转过身低头看向叶新月的手,叶新月讪讪地放开她拉住他衣袖的手:“不过我不保证我有问必有答啊,你也知道,我忘记了许多事情。”叶新月赶紧补充了一句,以防一会儿莫遥问了一些她意想不到的难以回答的问题,她就用老招数“不记得”三个字来搪塞。哎,她也知道这招实在是没有创意,可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啊,难不成胡编乱造个答案吗?她又不是庙门外摆摊地x半仙,哪能有问必有答——除非她想骗他——对于一看就不蠢地莫遥,叶新月认为在他面前说太多谎话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去静心庵吗?”莫遥返回桌边,坐下,问道。
“不记得了。”叶新月回答得很干脆,她只记得她为什么会在静心庵醒来,因为她在现代搬家时踩到香蕉皮然后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然后就海皮地穿越了。
“那之前地事情你大概更加不记得了。”莫遥轻轻皱了皱眉。他的语气里有一些恰到好处的失望。其实他心里更加失望,因为叶新月还是丝毫想不起临渊宫纪事册的事情。莫遥明白,她的记忆已经生断层,而断开的地方正好是静心庵。
“之前生过很重要的事情吗?”叶新月好奇地问,随即她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改口,“以前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当然都很重要了,呵呵……”
莫遥顺着她的话一笑,不做解释:“其实,当时,你负气离开临渊宫时,还带走了一些东西。”
叶新月一愣:“什么东西?”
“临渊宫旧时的一些东西,没有了它们,我会很麻烦。”莫遥苦笑着,没有点明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新月果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那时肯定是太生气了,就想给你制造一些小麻烦,对不起。”,她为什么要为她没有犯过的错误道歉?难道她的穿越目的就是来当某人的替罪羊的吗?
莫遥没有说话,叶新月立刻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是不是我带走的那些东西很重要?”
莫遥摇了摇头:“放心,我已经想好处理的办法了。”
叶新月可不知道莫遥所谓的方法就是取她的性命。所以听到莫遥的回答后,她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莫遥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是,当初兰蔻带走临渊宫的纪事册,而且当时他刚刚侵犯了她,按理说那会儿应该是她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为什么她不选择在那时将他的身世抖落出来?一开始她离开临渊宫还可以解释为怕他杀人灭口。但是她失踪后远儿四处找她,她若是愿意,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为什么,她什么也没有说?他的手下查出她后来走得远远的,就好像真的是为了躲避而躲避。是不是她布下了别的他没有想到的暗棋?那这次失忆又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呢?他不觉得兰蔻会这么恰到好处地想到失忆,并且伪装得这么像。但如果是的话,那他则需要加倍小心,因为在静心庵时她可是差点把命都丢了。
根据手下人的汇报,她离开临渊宫有一段时间行踪成谜,也许这是这一段查不明朗的时期,她想到了办法把那本纪事册藏了起来。这件事情只能她自己去做。因为在这世上,她早就没有了别的亲人,她即便想要找人交托,也找不到人。
只要是她自己藏起来并且没有告诉别人,他现在就杀了她也无妨。纪事册可以慢慢找,先制造她的“失踪”,然后陪着远儿慢慢淡忘她,同时让手下人继续去找那本纪事册。
他为了这件事情,把可能告诉兰蔻他身世和纪事册存在的旧宫人已经屠戮殆尽,不差多她一个。
他冷酷地想着,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声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的叶新月,眼中蓦地闪过一丝阴沉。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笨蛋
粉色装扮的房间,跳动闪烁的火烛,桌边对坐相望的年轻男女,男子英挺俊朗,女子清秀娇小,单单看这场景,其实还是很温情的。
只可惜两人心中却各自存着心思。
莫遥朝叶新月笑了笑,第二次站起来告辞:“你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叶新月再次站起来送他到房门口。
这一次,莫遥算是真的走了。叶新月关上房门,轻轻呼了一口气。
莫遥说兰蔻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她走到床边坐下,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她没有什么头绪,倒是冷不丁地又想起莫遥说的“一同归西”的事情,不由打了个冷战。算了,反正不管当初兰蔻带走的是什么东西,总之莫遥说他已经找到处理的办法了。于是,她决定什么也不想地赶紧睡觉。
阿弥驼佛,诸神保佑,千万不要让她做梦梦见打麻将打到一同归西。
旅途舟车劳顿的疲乏让她很快就进入沉沉的梦乡。
半夜,月挂半坡,一个人影悄然而至她的窗外。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一向总是微笑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
莫远静静地站在窗外,看着叶新月。他已经习惯叫她新月而不是兰蔻了。她的睡颜看起来很安详,大概是路上太累了。他笑了笑。
窗棂是红木雕花地。隔着这窗棂。他忽然有种与她相隔了千山万水地感觉。在心里喟叹一声。他转身离开。
没来见她之前。心里一阵烦乱。见了之后。心中地烦乱却更胜之前。
看来。还不如不见。
叶新月早上醒来地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对于昨天晚上莫遥来过地事情。她一点不知。
一大早。她刚起床洗漱完毕。段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姑姑。早。”
叶新月朝他笑笑:“锦儿。又穿地新衣服吗?”
“嗯。”段锦点了点头。
他白皙的皮肤在这火一般红衣的衬托下。有一些透明。本来,他清冷的性格与这烈火般张扬地红色衣服是正好相悖的。可是当他真正穿上这衣服后,这两种气质竟然糅合起来,就好像是烈火中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芒,叫人不敢逼视。他晶亮的眸子仿若鎏金琉璃,此时则望向叶新月:“姑姑,我们该去吃早饭了。”本来图和安排房间时,还安排了丫鬟婢女和小斯的。可惜他们这里没有一个人喜欢被别人伺候,安排来地下人昨天在他们还没有回房休息的时候,就各自退下了。所以段锦这会儿才会来叫她去吃早饭。
叶新月正在对着镜子捣鼓她的头。她的头比原来长不少了。已经不太像bobo头,尤其是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梢尾常常翘得乱七八糟。这古代又没有定型喱,她只好用清水让部分不听话的头显得服帖一些。哎——,这样下去早晚会梢枯黄分叉的。叶新月不改她爱如命的性格,在心里哀叹。
段锦静静地走到她身边,叶新月从梳妆台上能照出半身的铜镜看到他走来,不曾回头,只是朝着镜子里的锦儿笑了笑。铜镜之中。那个安静俊秀地少年也对她微微一笑。
“喜欢新衣服吗?”她没有停下手里忙活的事情,头也不回地问道。
段锦点了点头:“喜欢。”他笑得有些腼腆。其实这种鲜亮的颜色他原来根本不穿地。要不是因为姑姑……不过,看来当初他忘记了一件事情,虽然他是希望姑姑能够从人群里第一眼便看见自己,但出来这两天了,只要他从马车上下来,人群里的人也都是第一眼都看向他。姑姑却又偏偏与他开玩笑:“呵呵,我算是知道锦儿你要穿红色衣服的原因了——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哪!”
当时,他急急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姑姑,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注目。”这样的话他说不出来。
见到锦儿腼腆的笑容,叶新月萌心大动。她淘气地朝着镜子里的少年送出一个飞吻,铜镜外的少年却登时红了脸。
叶新月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锦儿,你在害羞。”她直接点明。
段锦觉得两颊微微烫,他一声不吭,只是低了低头,背过身去,欲盖弥彰地拿起茶壶佯装倒茶。
姑姑真是……总是逗他玩。这话明明是埋怨。但是他的唇角却轻轻扬了起来。
“锦儿。我希望你现在不是很渴。”叶新月转过头没头没脑地跟他说了一句,并且向他走来。
“嗯?”段锦茫然地看向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叶新月笑嘻嘻地捉住他拿着茶壶保持倒茶动作地右手:“因为,你都没有拿茶杯,茶全部洒在桌子上啦,你渴了也没茶喝了。”
段锦闻言一愣,立刻看向桌上。果然,他只拿了茶壶,壶嘴里正往外倒着茶,可是茶壶下方本该放着茶杯的地方却空无一物!有的只是一滩水渍。
他窘迫地放下茶壶,只觉得这下子连耳朵都要烫了。
叶新月将茶壶放回它在桌上的原处,然后找了块方布擦桌子,还不忘嘴里打趣:“锦儿,这桌子看起来是不错,但是你再给它浇水,它也没办法开花结果让你收获一堆桌子啊。”
段锦闻言不由更窘了:“姑姑。”他低声轻咳两声,叫她的语气里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他知道只要他表现得孩子气一些,姑姑就对他没辙。原本,他很讨厌姑姑把他当初小孩子,现在也一样讨厌这点。但是,他觉得偶尔这样也不错,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对象不包括姑姑在内。
“好啦好啦,知道你脸皮薄。”叶新月果然中计,她捏捏他的脸颊,总算大善心地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段锦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若是姑姑真的起了开他玩笑地兴致。他哪里说得过她。
叶新月见到段锦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不由更加觉得有趣:“怎么,姑姑我是洪水猛兽吗?你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她一边说还一边故意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在叶新月面前是段锦最最放松地时候,他的心思很容易便被叶新月看了出来。此刻,叶新月的话让他立刻急切地解释:“不是的,我只是……”他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总不能跟姑姑说,她太能讲了,自己担心说不过她。
叶新月当然知道段锦要说什么,可是她却偏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朝段锦眨了眨眼睛:“只是什么?”
段锦喃喃地说道:“没什么。”姑姑一看就是知道他地意思,偏生要来捉弄他。他无奈地看向叶新月,“姑姑,你明明知道地。”他小声抗议着。
叶新月继续挥她其实没什么水准的演技:“我知道什么啊?我该知道什么啊?你知道我知道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啊……”
段锦听着她那一堆“知道”。实在是要啼笑皆非了。
叶新月终于得意洋洋地伸出食指刮了一下他地鼻子:“走了,笨蛋锦儿。我肚子要饿扁了。”她说着朝房门方向走去。
“姑姑,我……”段锦跟着她向外走。口中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叶新月打断了。
“你是不是想说自己不笨?”叶新月回眸朝他一笑,笑容灿烂得好似刚刚偷吃了一只鸡的黄鼠狼。
段锦在她这样明亮笑容的注视下,愣了一秒,才颔:“是。”
叶新月笑得更加乐呵,她停住脚步,转身无比认真地对段锦说道:“锦儿,聪明和笨是相对的。姑姑我一眼就看出你的心思了,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