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正太养成指南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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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太养成指南 作者:

    比较聪明。你就比较笨。”叶新月自夸起来一点也不脸红。段锦估计是没办法从她身上学会什么叫“谦虚是种美德”的。

    段锦被叶新月的话说得一愣一愣地。

    叶新月见段锦似乎被她唬住了,不由笑得更为开心:“而且,笨蛋这个词不是在骂你,只是姑姑喜欢你的一种表现。”

    从来没有人跟段锦说过这些事情,叶新月的表情又半正经半玩笑,他顿时分不清她地话是真是假。

    他心里不明白,自然想要追问叶新月。但是叶新月噼里啪啦地向他灌输完这些论调后,立刻转身继续奔她的早饭而去。

    只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愣。

    姑姑,你若是真的那么聪明。你若是真的一眼便看得出我的心思,那你猜得到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他望着她的背影看得出了神。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眼神里有一丝迷惘。

    笨蛋这个词真的有“喜欢你”的含义吗?

    “姑姑,你是笨蛋。”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双唇轻抿,微笑。这感觉好像确实不赖。

    “姑姑,你是笨蛋。”他不由再次低声说了一遍。

    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叶新月忽然现段锦没有跟上来:“锦

    段锦吓了一跳,以为她听见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她听见了,不由有些慌张。

    见段锦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叶新月只好走回来拉着他往前走:“走啦走啦。吃饭去!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看来,姑姑没有听见。段锦心里一块石头悄悄落地。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命百岁

    漫天的火焰,映得夜色都红了半边天。这是叶新月他们一行离开了半天之后,夜幕降临下的图府。

    无声的屠戮已经将这里变成|人间地狱。也许上午还曾经给叶新月端过饭的丫鬟,也许晌午还给叶新月倒过茶的婢女,也许下午在叶新月一行临走之前还为他们牵来马车的小厮,此时,都已经一样,一样成为脖子上有一处剑痕的死人,同样被大火吞噬烧得面目全非。

    图和眼见亲身女儿也在自己眼前命丧于剑下,不由怒红了眼,狂狮一般大喝一声,抱着同归于尽地架势冲向一身黑衣的杀手。

    可惜,即便如此,他还是被一剑刺穿了喉咙。

    剑还没有从他的咽喉里拔出,丝丝鲜红宛如红线,游走于他颈部的肌肤。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只能出“嘶嘶”地好似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想问为什么吗?”杀手轻轻凑近他的耳朵。

    图和的心中隐约有想到也许和今日他刚刚送走的那几个年轻人有关,但是却又想不到自己必须要死的原因。

    “到阎王殿去问阎王爷去吧,呵呵。”一阵悦耳好似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图和喉中的剑被拔出,那一声仿若风声被划破的声音,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后记忆。然后,他便颓然倒地。一只芊芊玉手抹掉脸上门住的面纱,却是那个对莫遥恭敬无比的绝色女子。她用指唇轻轻打了个呼哨,遍布在图府各处已经完成自己任务的杀手们立刻都到她面前集中。

    “杀人放火,杀人放火,呵呵,杀完人自然是要放火的。”她说着,轻轻点燃一个火折子,为这片尚未燃起的土地撒下了火种。

    一批身着黑衣的杀手,悄无声息地走了,就好像当初他们出现时那样的静悄悄。整个图府没有一点人声。有的只是火焰燃烧出的劈啪声。

    叶新月坐在马车里,已经快要到他们下一站地目的地,铜盆镇了。

    这个镇名让叶新月乐了好一阵。后来才知道这个名字地由来。原来这个镇经常会有干旱。百姓地田里颗粒无收。后来请了法师来求雨。法师总是拿着一个铜盆跳着稀奇地舞蹈。如果是在前一天晚上求雨。那第二天保准便有降雨。所以。为了希望能常年风调雨顺。不要再有旱灾出现。这个镇后来就改名叫铜盆镇了。当然。这段说法早就不可考。只是这个镇名却流传了下来。

    不过。不管它叫什么名。总归来讲。它就是一个小镇。人口不多不少。街道也介于萧条和繁华之间。

    等到马车行至镇上。叶新月投过马车地窗户朝外看了几眼。现跟上一个镇实在没有多大区别。她那种初到一处新地方地兴奋顿时荡然无存。

    她转而研究马车车夫在他们住在图和家地那一天半地时间里。都去了哪里?难道他真地是太没有存在感了。所以即便这一天半他在自己地视野内。她都完全将他忽略不计了?

    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莫遥只是将叶新月送到房间。不曾逗留。

    叶新月长舒一口气。她今天还做好万全准备万一莫遥又留下来地话她要怎么办地。

    她洗漱完毕之后。回到床上,躺下却没有睡意。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明明身体累得要死,偏偏精神却活跃得不得了。

    她盯着床顶板呆,又尝试了数绵羊,终于,她认命地起床,披了件单衣。

    哎——

    懒得点蜡烛——因为古代的蜡烛还要用火折子点,而且蜡烛还不是无烟地。根本比不上现代的灯方便,所以叶新月真的是“懒得”点它。

    她静静地坐在桌边,双手托住下巴,又叹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地时候,如果睡不着,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这么安静的环境,很容易让她想起她现在好似在高空走钢丝一样的小命。有这样一群人。愿意陪着她去雪山采雪莲。随后还要去西域找只在传说中才存在的火蛇果,她是何其幸运。

    如果她没有穿越而来。莫遥就失去了未婚妻,莫远就失去了心爱的人,锦儿也不会遇见她,段莫离更不可能离开那个他束缚了锦儿,也自我束缚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这么看来……她还是蛮重要的嘛。即便在感伤地时候,她都不忘在自己脸上贴金。

    她想起离开那个村子时,段莫离带着锦儿和她去的那个地方。

    那里埋葬的,是锦儿的母亲,齐云舞。

    她还记得锦儿当时闪动的双眼,没有眼泪流下来。他就好像平时那样,还是面无表情的。只是他看向那座没有墓碑没有坟头的墓时,眼神里却有一丝绵长而隐约的火苗,火苗出现时便只是微弱的小火花,随后便又在一片沉寂之中很快熄灭。

    锦儿根据段莫离地要求在母亲的坟前上了一炷香。段莫离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母亲说,他只是摇了摇头。

    “锦儿,你真的对娘亲无法可说吗?你可要想清楚啊,以后你大概是回不来这里的了。”她立刻劝他,怕他日后懊悔。

    锦儿只是轻轻摇:“没有。”说完,他又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那棵青翠欲滴的柏树,“这树真绿。”他忽然说了这么不相干的一句话。

    叶新月一愣,随即笑了笑:“锦儿,你知道吗,其实绿色是代表生命力的一种颜色。”

    段锦似乎是听到一件让他很开心的事情,他不由微微一笑:“是吗?”说罢更加仔细地打量着那棵柏树。

    “嗯。”叶新月重重地点头肯定。

    段锦没有对着娘亲的坟墓说多少话,叶新月倒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多得让段莫离简直要后悔带她来这里地决定了。

    其实,叶新月地话总结概括起来就是,希望齐云舞放心,她会好好照顾段锦,好好教他为人处事;同时,她也会好好照顾她家小叔子(说到这段时,段莫离很明显地冷哼了一声。随后扭过头去,不看向她);并且,她还会努力改变两人多年来冷淡的相处模式……

    等她终于嗦完一堆话,段莫离早就不耐烦了。

    “喂,你说够没有,不要打扰她。”

    “好了好了。你这朵小茉莉啊,就是脾气急躁嘴巴毒,你看看你本来还是心地挺善良地一有为青年,干嘛非要装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再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装得很凶,你能唬得住谁啊,你……”叶新月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依旧嘴巴不停地在说着。

    段莫离听得一双入鬓的长眉几乎要拧成一团:“你还说,走啦!”

    “我们要走了。”他目光深沉地看向齐云舞地墓。语气郑重地说道。

    “快走!”他说完一转头,又凶巴巴地对着叶新月说道。

    叶新月耸耸肩,不再出声。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回走。也就会面上凶人,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她冲着段莫离的背影做鬼脸。然后,一看自己身边,锦儿竟然没有跟过来。她立刻回头叫他:“锦儿,走了。”

    “嗯,来了。”段锦扶了扶那墓前微微歪向一边的一支香,然后从柏树上折下一段树枝藏于袖中,这才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墓。转身离开了。

    她留意到锦儿这样一个小动作,忽然有些心酸。同时在心里誓,以后要对锦儿更加好些。

    回到家中,她问段锦要刚刚他折下的那段树枝。

    段锦先是惊讶于她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随后还是听话地将那树枝拿了出来。

    叶新月以她拙劣无比的女红手艺,为段锦做了一个像锦囊一样地东西,她轻轻将那柏树枝弯折后放进锦囊里。虽然被段莫离无情地嘲笑,说这锦囊简直像个破布口袋,但是她白了他一眼。随即快乐地跑去找锦儿,献宝一般地将锦囊挂在了锦儿的脖子上。

    “喜欢吗?”她笑眯眯地问锦儿。

    “喜欢。”段锦点点头。

    “柏树枝代表锦儿你的娘亲,锦囊代表姑姑我,也就是说,锦儿的娘亲和姑姑一起保佑你。”叶新月将这个锦囊的含义告诉锦儿。其实她是不忍心再见到他那样单薄伶仃的背影。

    “保佑我什么?”段锦一双犹如黑色琉璃般的双眸看向叶新月,眼睛里透露出疑问。

    “保佑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长命百岁啊。”叶新月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

    “那我把这个锦囊送给姑姑。”段锦想也不想地就要颈上的锦囊拿下来。

    “你干什么啊?”叶新月立刻制止他。

    “这个锦囊保佑姑姑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我就会开开心心。”段锦认真地说。也许是因为太害怕会失去姑姑。这本该放在心里想一想的话,竟然被他说了出来。

    叶新月愣了一秒。忽然感慨于这孩子为别人许愿地慷慨。她揉了揉他柔软的顶:“这个锦囊是给锦儿做的,而且里面还有代表锦儿娘亲地柏树枝,姑姑戴着不合适,改天姑姑再自己做一个。”

    “真的?”段锦的眼神里,有着全然的信任和毫不修饰的天真。即便他满面寒霜,他依旧是一个对亲人毫不设防的孩子。

    “真的。”叶新月记得自己当初是这样肯定地回答的。

    只是,此刻,脑中有些隐隐的疼痛,让她苦笑不已。她自然没有打算再去做一个锦囊,不是她说话不算数,只是,她不想让锦儿觉得愿望地用途就是用来破灭。锦儿这一生应该感到失望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她没有长命百岁的把握,一点也没有。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半夜人影

    虽然头还是隐隐作痛,睡意依旧没有找上叶新月的门,她还是决定不在这乌漆抹黑的房间里呆坐着,温软的被窝更舒服一些。

    她站起身来,正要转身回到床上去,门外的长廊上忽然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

    谁?叶新月愣了一秒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房前,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空荡荡的长廊上哪儿有什么人影。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叶新月咬了咬嘴唇,将眼睛凑近门缝儿处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还是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好吧,要么那人已经消失了,要么就是她眼花。若是以前,叶新月单独一人绝对不会打开门,走出去一探究竟的。并且她强烈鄙视那些恐怖片里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偏偏看向床底、衣橱等地方的女主角,因为不光她们会被吓得半死后不得好死,连带她这个屏幕前的观众也跟着惊悚一把。但是现在,本着这条命随时会玩儿完,此时不好奇,更待何时?

    她用手指勾住门框,一点点地打开门,连门轴那轻微的咯吱声在这一刻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巨大而刺耳。

    随即,她走出房间,一脚跨过门槛,站在了空空荡荡的长廊上。的确,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正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神经过敏了,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她对面房间的门忽然开了。

    “啊——”叶新月的一声尖叫还没有出口,段莫离已经点了她的哑|岤。

    “你为什么大半夜站在这里?”段莫离皱了皱眉,他和锦儿住在叶新月房间对面。刚刚锦儿睡下后,他运功继续疗伤。那次与莫遥一战,外加后来内伤未愈又去救被人劫走的锦儿和叶新月,他的伤势更加严重。每晚都要打坐运功,为自己治疗内伤。因为旧伤加新伤,他的内伤好似雪上加霜,即便每日调理吸纳。依旧显效甚微,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效果再微小,也聊胜于无。

    今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疗伤。刚刚散去一身功力,他正要歇息,却突然觉走廊上有人站着。没想到他打开门。一眼见到的竟然是叶新月。

    叶新月口不能言,急得朝段莫离直瞪眼,指着自己的嘴巴。段莫离见她认出是自己了,不会尖叫了,便为她解|岤。

    “你干嘛突然出现。吓人啊!”她没好气地说道。眼睛瞥向段莫离地房间内。因为这间房里有一张床。还有一张睡塌。段锦正躺在睡榻上和衣而睡。她不由压低了声音。

    段莫离走出房间。反手将门带上。低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地问题。大半夜你不上床睡觉。站在这里喂蚊子吗?”

    叶新月白了他一眼:“这个天气蚊子还没出动好不好。我是看到有人影。所以出来看个究竟地啊。你呢?”她看向段莫离。嫉妒啊。为什么他没有黑眼圈?“你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睡?数蚊子?”她将他一军。

    “我也是看到有人影。所以出来看看是谁?”段莫离说道。

    叶新月立刻好奇地问:“那你看清是谁了吗?

    “就是你呗。”段莫离轻轻摇头。为了运功时确保全身地血液畅通无阻。他解开了束着头地带。此时长长地黑披散在肩头。长可及背。仿佛一条蜿蜒地黑色河流一般。要不是他地声音有男子独特地沙哑。加之身材高挑。任谁都会将他错认为一个绝色地女子。

    叶新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见到的人影段莫离没有见到,段莫离见到的人影就是后来的出门的她。他们讲的根本不是一个话题。

    “现在怎么办?”她看向段莫离。

    “什么怎么办?回房睡觉。”段莫离说罢转身打算回房去了,叶新月却一把拉住了他,“喂。你别走。”

    段莫离一愣,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做什么?”

    叶新月没有察觉到他地目光:“我们不出去看看吗?刚刚我的确看到有个人影过去的……呃,好像是见到这么个人影地。”她的语气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段莫离皱了皱眉:“我们站在这里说话的功夫,那人肯定已经不在了。你出去也看不到什么的。”其实,即便有什么,只要跟他们此行去雪山的目的无关,还是少管闲事为妙。除非是他们躲不掉的麻烦。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本身自己便是个麻烦……

    “去看看吧,反正都已经出来了。看一眼也没关系。走走走……”叶新月的好奇心作。即便心里认可段莫离的话,但是还是要自己亲眼去看看才甘心。前提是。她要拖着段莫离陪她出去。

    段莫离看向她,秀丽地双眉越拧越紧,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

    叶新月嘻嘻一笑。

    直到两人过了拐角的楼梯口,静静闭着眼睛睡觉的段锦在一片黑暗之中轻轻睁开了他的眼睛。

    刚刚姑姑与段莫离的声音他听得分明。

    想了想,他坐起身来,没有掌灯,只是屏息来到门前,双手放在门闩上,想了想,却又放开了手。

    客栈分前后两大部分,最前面是两层楼都是饭店,供旅客吃饭,从客栈的大门进来,穿过一层的大堂,就来到一个成方形的院子,紧接着的两层便是住房。住房后面还有一个挺大地后院,有一排简陋的瓦房似乎是给跑堂的小二和杂役住的。

    叶新月他们所住的客房便是在后面的二层小楼的二楼。因为环境相对一层要清幽不少。此时踩着木制的楼梯往下走,叶新月的心跟着她“咚咚”地脚步声一样跳得有些太轻太快了。

    走到一楼,其实格局与二楼是相似地,同样是一条长廊左右都是房间,只不过叶新月所在的那间房地下方没有设房间,而是通往前院的大门。叶新月转身看向身后,后面是通往后院的大门。

    “去哪边?”段莫离问她。自己简直是疯了,她大半夜不睡觉胡闹也就罢了,自己怎么跟着她疯起来。

    “会不会是小偷?”叶新月异想天开,“来偷钱的?”

    段莫离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白痴问题,“去哪边?”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再次问道。他倒也不担心会保护不了她,虽然他有伤在身,但是一般的宵小来上一打他也照样应付得了。

    “去前面。”叶新月下定决心,还悄悄跟段莫离分析她的看法:“如果真的是小偷,后院显然没有值钱的东西,他现在肯定在前面柜台,掌柜收钱的地方。我今天走过那里的时候,注意到掌柜把钱收在柜台下的一个抽屉里。”

    段莫离先是哭笑不得:“你注意这个做什么?”随即又道,“晚上打烊后掌柜肯定要清算今日一日的盈亏,钱肯定不在那个抽屉里了。哪个贼像你这么笨的。”

    叶新月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嫌他嗦一堆:“不懂不要装懂好不好,即便打烊了,肯定也只拿走大银锭,小碎银子和铜板肯定是要放在抽屉里留着第二天找零用的嘛,加起来也是一笔小财。”

    段莫离被她的话驳得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就你懂,哼!还不是自己想当然。”

    “我才不是自己想当然,我是……”叶新月差点说,我是看法制新闻里有被抓获的小偷就是冲着这种小财去的,“我是酒肆老板的女儿,自然知道这个!”她一时情急,便拿了兰蔻以前的身份来当理由。

    段莫离一怔,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点探究和惊讶:“你想起过去的事情来了?”

    叶新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漏洞,幸好她已经习惯随时“面对马脚”和进行“亡羊补牢”:“什么想起来想不起来,我从小生活在酒肆,环境肯定对我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啦。哎呀呀,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别一会儿让小偷跑了。”她说着便岔开了话题,拉着段莫离经过院子来到进入前堂的大门后面。

    “你真要抓小偷?”段莫离皱皱眉,“你会抓吗?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快。”

    叶新月低低地笑道:“我不是还有你嘛,到时候你冲在前面,我给你掩护。”

    段莫离一笑,倒也不着恼:“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叶新月的话有种无言的信任,这让他觉得很愉快——做别人的肉盾也是很愉快的事情吗?段莫离没有细想。

    叶新月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地用手肘捅了捅段莫离:“嘘——别废话了,快看看是不是真有小偷。”

    段莫离一扬眉,未动手,倒是先朝她一笑,带着些调侃地问道:“要是没人怎么办?”其实他刚刚一近这门时就已经运用内功,若是里面真有人,他肯定能探得对方的气息。不过,里面显然静悄悄的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大堂。他有些想看看叶新月一会儿出洋相的样子。呵呵,他在心里无比恶劣地想,一会儿定要好好嘲弄她一番。

    叶新月满心觉得肯定是小偷:“怎么可能没有,除非他已经得手跑了。不然的话,就是我脑子里的淤血块又捣乱,我出现幻觉了呗。”她的语气虽然貌似无所谓,但是眼神却显然还是流露出她心里的在意。

    段莫离无声地看着她,忽然很想安慰她,但是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爷们儿段莫离

    “复命这样的事情,下次没得到我的允许不要出现在我周围。”莫遥阴沉着脸,站在对面的绝色女子不由被他的语气震慑到了,轻轻一震,低头道:“是的,主人。”

    莫遥这才余怒未消地问道:“图和一家已经处理掉了?”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让她处理的是他吃剩的饭菜,用过的茶水一般。

    “是的,主人。”女子依然用有些畏惧的语气回答。

    “嗯。”莫遥沉吟了片刻,眼神不知落在脚下的远处哪里。这里是离客栈不远处的一座庙宇,小镇的人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安居乐业的倒也不少,大概也都觉得是神明庇护,所以这座庙虽然不大,但是倒也修建得有些气势。

    不过,若是此时打更人抬头看向这座庙宇的方向,便会见到两个站在庙宇房顶上的人影,多半第二天又有好事之人要将其添油加醋地描述成一件街头巷尾随处可闻的奇谈了。

    莫遥既然能爱上胞弟,又哪里会将践踏佛门圣地看在眼里。他此时看向远处,心里不知想的是什么,一旁的女子,虽然之前在屠杀图和一家时,也是号令众杀手的一位冷绝残酷的角色,此刻在莫遥面前却犹如温顺的小猫,安静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叶新月对于武侠小说和电影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不管好人坏人,但凡会武功主要是会轻功的人,都要跑到人家屋顶上去谈事情呢?难道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不惜将危险系数提这么高吗?

    到最后,叶新月只能将其归为“无聊”。

    现在,她板上钉钉的未婚夫正跟另一个明显看起来比她漂亮n倍的女子很“无聊”地站在人家和尚家头顶上的聊天。

    而她此时正在客栈的院子,着进入前堂地门旁。一脸兴奋地让段莫离“抓贼”。

    “……不然的话,就是我脑子里的淤血块又捣乱,我出现幻觉了呗。”她这句虽然带着玩笑的表情,语气却显然有些在意的话,让段莫离本想嘲笑她地语句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算了。他低下头。不知是不是想借夜色掩去自己内心真实地想法。总之。他低声说道:“那我先进去了。”

    “好。”叶新月点点头。这位大小姐目前是一位幻想主义。估计是见她身边是个人都会武功。自己永远是别人地包袱。有点郁闷了。此时逮着个机会也想过一把“侠女瘾”。

    段莫离地手一直挡着门那边。叶新月没有近。自然也不知道。门是自前堂那边锁着地。这二层地窗户都是完好地。门又是从内侧锁住地。若是真有贼人。从这后面地住房楼而来。要进入前堂。哪里有路可入?

    他轻轻用内力关注掌心。在这木门上灼开一个印痕。随即改用手指扣住印痕中心一敲。一块木头咔嚓一声掉落。因为之前段莫离借自己地身形挡住他本来就不是很明显地动作。叶新月一直没有察觉。这是咔嚓声对她而言响得突兀。她差点惊得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她低声连连问道。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段莫离近。这朵小茉莉武功也算高强。这会儿不巴着他紧点儿。别一会儿小命掉了。危急时刻。叶新月当初那种反正我命不久矣出去看看刚才地人影是怎么回事儿地想法早就没了。想要抓贼地喜悦也被紧张替代。

    段莫离被她抓紧自己手臂地双手掐得疼。

    “喂,放手,你想杀人吗?”他没好气地去要拉开她的手,反而让她抓得更紧些,她就好像担心他要随时丢下她一个跑掉似的。

    “我不放。”叶新月地话其实毫无道理可言。论熟悉,他们是很熟悉,但是是整天吵架地那种“熟”;论关系,他是她的大夫,她是他地病人——还是从来没有支付过诊金的那种,别人替她付地不算。但是,这会儿,她说起“我不放”三个字的时候,却中气十足,理直气壮段莫离顿时被她的语气弄得怔住,随即不知怎么地,虽然手臂上的疼痛更胜从前,他却恼不起来:“放手,刚才我怕是碰到窃贼破门的地方了,木头响声,不是刀剑,别怕。”说到后来,他甚至没有现自己的语气竟然柔和得与平日里莫远那般口气很像。

    叶新月一听这才知道自己神经紧张过度了。她松开手,淡入水般的月色下,对面那绝丽男子的双眉轻轻一皱,叶新月顿时也知道,自己刚刚指甲确实掐得深了。

    “你是想掐块我的肉下来吗?”段莫离心中前堂没有窃贼,倒也不急着进去,反而有心思与埋怨叶新月。

    叶新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道:“我……我刚刚抱着你胳膊那是信任你,相信你保护我的能力……”

    段莫离揉着手臂,长而弯的眉毛轻轻一挑:“你自己害怕就直说,死鸭子嘴硬。”

    “我……我是给你表现一下你的男子气概,你不知道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很像女人吗?看,看什么看,我说得不对吗?再用那么幽怨的目光看着我你也像女人……”叶新月的话在段莫离显然有些生气的目光下顿住了。

    “你做什么老是把我将女人相提并论?”他口气不悦。好吧,当初齐云舞也是这样说他的,他没有那么生气。甚至后来自己还常常学齐云舞的女儿姿态来调侃她,娱己娱人。但是现在,他却明明确确感到自己的不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为这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女人的话觉得郁闷。

    “你自己长得雌雄难辨嘛……”叶新月解释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小气鬼,这样就生气。“那个,你赶紧进去看看有没有盗贼,别岔开话题啦。”实际是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又拉不下脸来跟段莫离道歉。于是就岔开话题。

    他这是怎么了?段莫离不由一愣,此时才回过味来,何必与她计较,这女人向来嘴巴比脑筋动得快,与她较真儿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他只是……段莫离也说不上自己心里的想法。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哎哎,你要什么头啊,不会这会儿你胆怯了,不敢进去了?”叶新月误会了他摇头的意思,低声问。

    “别说里面现在……”段莫离差点把实话说漏嘴。

    叶新月看着他:“别说什么?”

    段莫离在心里冷哼一声。哼,不知好歹地女人。他还不是要安慰一下她胆小怕死的心灵,不然他才没这份儿闲心消耗内力,把人家好端端一个木门弄出个窟窿——还要避开她的注意悄悄地弄。

    “别说里面现在有一个毛贼。就是里面现在有千军万马。你段爷也不怕!”段莫离气呼呼地说道,郁闷,还是得改口,都说女人哄哄就没事,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仅哄起来过程异常麻烦,而且出于好心的他还得同时受气。呵呵,要是哪天他修得正果过早地去了西方极乐。这女人绝对功不可没。

    叶新月倒是被他自称“段爷”给逗得一笑:“至于么。这么强调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真是爷们儿你就赶紧进去。别在这里磨蹭了,小心那贼人跑了。”

    段莫离心道。哪里有什么贼人。不过口中却说道:“跑不了他地,前门外有狼狗守着,而且是大街,他何必冒着险,原路返回不是更快捷?”

    叶新月点点头,“有道理。好吧好吧,那你快进去表现一下你爷们儿的气势吧。刚刚那声木头响声别是惊动了窃贼,你小心点。”说道后来她自己都笑了。这位大小姐反扒防盗的警觉性实在太低,哪个小偷半夜跑来偷东西会磨磨蹭蹭的?嫌命长吗?他们这都在外面唠嗑这么久了,里面就算是有几个保险箱也该被盗完了。

    看着叶新月不再紧张,说话也越来越玩笑,段莫离道:“好,我进去,你把住门,里面要是有响动你千万别进来,我怕误伤了你。”

    叶新月连连颔:“你放心,我绝对不爱好英雄救美。”

    一句话说得段莫离差点绝倒:“段爷这就进去,让你知道爷不仅是爷们儿,还是纯的。”显然,他从农户那里听来的话挪用到他这样面孔地人身上是极其具有搞笑效果的。

    叶新月就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幸好她提前捂住了嘴,却还是惹来段莫离不满地瞪视。

    她挥挥手示意段莫离快点进去。

    段莫离也不含糊,转身拉门、进门、带门的动作一次性完成,叶新月在外面蹲守,活像她是也是小偷集团一份子,干得还是最没用地望风地活儿。

    段莫离一进前堂,瞬间便适应了室内漆黑的环境。

    虽然他已经探得这里面定然没有人,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两层楼都检查了一遍。

    看来,她要不就是眼花,要不就是真的出现了幻觉。

    段莫离站在黑暗之中,想象着叶新月刚刚兴奋亮晶的双眼,这种没脸蛋没气质没身材没大脑只会损人的女人,上天收了她干嘛去?他心里想着,却兀地为她刚刚那句“……不然的话,就是我脑子里的淤血块又捣乱,我出现幻觉了呗。”假装坚强地话感到丝丝心疼。

    叶新月在外面,跟小狗一样蹲着,耳朵几乎要贴到门板地那个窟窿上了,刚才她试着朝里面看了一眼,因为位置背光,里面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瞧不见。她只好挥她地听觉。

    只听里面忽然传来些许声音,似乎是人打斗时衣袂破风的声音。

    看来自己猜地没错,段莫离一定是将正在行窃的小偷堵了个正着!她不由激动地想。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劫富济贫二人组

    段莫离还真没撬过锁。

    罪过罪过,他明明不缺钱,却要当一回贼,还不是为了门外那个想象力太丰富的女人。他拿出贴身的匕切豆腐似的切开锁,叹了口气,将抽屉里的碎银子和其余零钱全部拿了出来,然后自己跑到柜台外距离前堂十几张饭桌之间的空地上“左手搏右手”,打拳挥掌,衣袂生风。最后还顺便破坏了一扇窗户。这次“哗啦”一声响,虽然声音被段莫离控制在较低的音量,但是叶新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片刻,他轻轻咳嗽一声,走到门边,轻轻一拉门,叶新月差点直接趴在地上:“进来吧。”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叶新月忙不迭站了起来:“人呢人呢?”她朝着里面探头探脑,一下子不太适应里面漆黑的环境。

    段莫离很干脆地回答:“跑了。”

    “跑了,怎么会跑了呢?你武功不是很高的吗?”叶新月一听里面没人,不由一愣,此时她已经适应了前堂昏暗的环境,走进去一瞧,确实没人。

    “我是大夫,不是捕头。”段莫离淡淡地回答,其实心里有些担心叶新月会看出这一切只是他自己伪造出现的“案现场”。

    叶新月问道:“我刚刚明明听到你们交手的声音哪。”“他朝我撒来一把东西,我以为是暗器,躲开之后才现不是,不过他趁乱跳窗跑了。”段莫离伸手将他刚刚从掌柜抽屉里拿出来的碎银子递给叶新月。

    叶新月笑道:“看来那人定是觉得打不过你。也不要钱财了,先脱身再说。”

    段莫离放下心来,这个女人真好骗,显然相信了。呼。不枉他忙乎这么久,希望她不要觉得她自己脑中的淤血块更加严重,出现了幻觉。

    “大概吧。”他应道。

    叶新月眼神亮地看着这些钱。半天冒出一句:“小茉莉。你知道什么叫黑吃黑吗?”

    段莫离一怔。仔细看看她那一脸财迷地模样。不由失笑:“你是不是想私吞赃款?”

    叶新月讪讪一笑:“这个嘛。你看我们白天吃饭地时候。店掌柜地让小二去驱赶在门外乞讨地乞丐。连口饭都不赏。也不是什么善人啦。我们这叫劫富济贫。”她乐滋滋地将段莫离手里地零钱拿过来。

    “慢着。你要想济贫。我可以带你去。”段莫离忍住笑。对她说道。这女人自己爱财就直说。偏要打个劫富济贫地旗号。

    “去就去。”叶新月说道。

    段莫离点点头:“我们出去吧。反正这里也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走。若是一会儿被人瞧见。有口也说不清。加上——”他拉长声音。看着叶新月手里地碎银子。“这些赃物。我们俩要吃雌雄大盗了。”

    叶新月吃吃地笑:“你一个人就可以当雌雄大盗了。”

    段莫离瞪了她一眼,带着他离开了客栈前堂。

    深夜的街上没什么人。这条街上也似乎没有妓院赌坊这样的销金窟,所以显得格外清净。段莫离和叶新月在街上晃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散着阵阵恶臭的小胡同,果然有乞丐在里面睡觉。

    “我去吧。”段莫离拦住叶新月,“里面脏乱,你在外面等着我。”

    “哦,好。”叶新月点点头,将钱都递给段莫离,然后看着他走进小巷。

    那些乞丐大概在这微凉地夜里,露天睡得也不踏实,又或是虫蚤咬得太厉害,又可能是段莫离没有可以隐藏脚步,这些人都醒了。吩咐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美得有些不切实际的人,仿若仙人出现在自己地面前一般。

    与白天束着时表现的英挺男子气不同,此时的段莫离出来之前本是打算躺下歇息的,一头黑披散下来,身上也未穿白天地淡蓝色罩衣,而是一身白色广袖单衣,夜风拂动,衣袂飘飘,长轻舞,竟似飞升前的谪仙一般。

    他没有开口,只是飞快地在每个乞丐面前放下一小锭碎银子,或一大把铜板。那些人则呆呆地仰望着他,就好像看着神仙一般。

    叶新月在他身后,看着他优雅从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怀疑:这个男子真的是那个跟她拌嘴吵架的段莫离吗?这个男子真的是那个凡事别别扭扭的小茉莉吗?为什么此时她见到地他一点也不像了呢?

    少年时,兄长段桑在江湖上名噪一时,树敌众多,说是保护他,便将他置于一个与世隔绝地境地。后来,因为仇家要逼兄长出来,他和齐云舞一起被捉去做了人质。齐云舞死去,为了保住兄长的血脉,他带着锦儿心甘情愿地生活在那个村子,本性善良地他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用解药威胁村民,不让他们兴起伤害锦儿地念头。他会累的吧?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肯定是会累的吗。他有多少时间是在为自己活呢?

    叶新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想了很多。她总是心疼锦儿的孤单,但是段莫离何尝又不是孤单的呢?

    段莫离回到巷口,那些乞丐们倒也没有一人敢站起来跟着他,他一转身消失了,乞丐们才恍如梦醒一般。

    段莫离朝躲在巷子口朝里看的叶新月一笑:“一个人站在这儿害怕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叶新月这才现自己将表情摆在了脸上,连忙换了一脸不屑:“谁害怕了,只是忽然现你这朵小茉莉还有那么点迷人,所以一时有点愣神。”

    “哼,被我迷住了吧,直说。我不会笑你的。”段莫离忽然拉住她,轻轻一托她的腰身,叶新月正要拍掉他的手,顺便说一句“别占老娘便宜”。他已经带着她飞上屋顶了。

    呃,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叶新月地脸有一瞬间有些红。不过段莫离倒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对她一笑,刚刚的玩笑他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她低声道:“劫富济贫完了。难道不想看看人家是不是感激吗?”

    叶新月被他一说,倒也真的好奇起来。但是身在瓦房屋顶,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平衡力,她自然而然地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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