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苏 女第5部分阅读
窈窕苏 女 作者:po18wen
胁到,伤害到重要的人的话,就算语气在温和,心也会狠起来。
珏玉调整好呼吸后,看了一眼被江雪忆安顿在茶馆里坐着的南绣一眼,说道:“你们原先不是打定主意要相信我了吗,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是我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话,这也太蠢了。”
江雪忆把软剑收回腰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眼前的苏小九都和南绣一样,除了有点来历不明,都是胡闹的类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思缜密了?难道他们的想法真的错了吗?
他只是听到护卫和苏小九说的一句话,“跟我们回去吧。”其余还说了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和太小声,他听不清楚。
江和璞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他和南宸谈到苏小九的问题时,南宸是这样说过的。
“她和冬青说的那些什么穷苦孩子外出修行的鬼话,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这几年闯南走北的,见的人也不少,可是对于她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刚出门不久后,遭到了一场袭击,很小所以阿绣也不知道。但这也足够让冬青警惕起来,错把苏小九当做贼人哨兵抓来来。我原先抓错了也就算了,当务之急是到溧阳处理这些异常的事;舀了她的药,我以为这不过也只是一段小插曲没去在意,而你们却在几天后,把她给我弄了回来。”
珏玉看不清他的想法,又说了下去,“你们的事情,我从不去过问,那我的事也希望你们不要去过问。既然一开始你们要把我带在身边,那么就请继续下去。”
“这是你的要挟?”江雪忆的眼光定格在血迹越来越大的伤口上。
“是。”珏玉也不去隐瞒什么,有时候坦白,得到的更多。“而且我还希望不要告诉他们。”
江雪忆一再看着她,终于开口说道:“走吧。”
很幸运的,回到客栈,南宸他们还没回来。南绣很主动的去买了新的衣服让她换上,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这件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南绣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想问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而珏玉也不想说,周庄离桀御山庄那么远,都已经搜查到这里。
第二天,他们把大箱子装满了干粮后,就马上出发。
这样的阵势,让珏玉觉得他们在追赶着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江雪忆答应了她不去过问他的事,自然的,她也不会去过问他们的事。
南绣因为担心马车的颠簸会对珏玉造成更加重的伤害,也因为不能要瞒着南宸,显得十分的不安;这一点都给南宸看在眼里,他第一个反应是苏小九对他宝贝妹妹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在狭小的马车上,他这样直接的问道。
“什么啊?”珏玉装傻。
南宸不是个爱绕弯子的人,他瞪着珏玉,用南绣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和和璞出去时,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珏玉心跳马上加速,果然,过于敏锐的人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不是叫雪跟着我们吗,发生什么事,问他不比问我来的真实?”她把问题推回给南宸,说多错多,这一点她深知。
可是南宸不卖她的账,“那家伙太善良,终究会害死他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也不和我说,这样不行的。”感觉有一样的南绣,装傻一样的插进话题;要是知道苏小九会引来灾难的话,哥哥肯定会立马把她扔出去的。
南宸被她这么一问,只好作罢,一个人杵在一边生着闷气。
苍玦被下了令,除了必要的停下以外,一直以最快的速度背上。十多天的时间里,离京都是越来越近了。
珏玉伤口的药都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药,在南绣每天督促下,只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好的不见踪迹,只留下很淡很淡的白色伤疤。
也许是拜灼香的福,她每次受伤都比寻常人好的快。
可是,就算是北方,就算是京都,哪里的夏天都是一样的的炎热;在奔跑的马车里,虽然有流动的风,但是狭小的空间,依旧是很闷热。
在她努力压抑了几天以后,终于在和南绣扯着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晕倒在马车里。
前一秒钟还点头附和着她说话的珏玉,这一秒钟直接倒在她面前,南绣大叫起来。
午睡的南宸被南绣的叫声惊醒,看到南绣拉着他的袖子,不知所措的说着:“小九晕倒了,她的身体很烫,真的很烫,怎么办?”
南宸是个沉稳的人,摸了一下珏玉的额头,烫的吓人,不是一般的高烧。〖墨斋小说:〗
“苍玦,停车。”
苍玦示意车夫刚把车停下来,就看到自家少爷抱着苏小九钻出马车。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原本看到少爷和苏小九呆在一辆马车上,已经十分的担心了,虽然有阿绣小姐在一边,但是他还是担心。
这下好了,他两个都抱上了。之前还说什么,她没勾搭的心,怪也只能怪自家少爷的话;原来都是狗屁,就算自家少爷把持不住,你一个女儿家,就能随便被男子抱吗?
真当苍玦十分气愤的想着,准备在心里咒骂苏小九一千遍的时候,南宸朝他喝道:“舀水来。”
他回过神来,不解为什么要水,走近才发现,苏小九已经晕倒了。
这会,他又后悔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暗骂一顿。
江和璞等人也下了马车,看到南宸把珏玉放在草坪的大石头上。
“阿绣,怎么了?”江和璞绝对是个八卦,只要有八卦的地方,绝对会有他。
“小九晕倒了,还有,她身体很烫。”南绣几乎是哭着说的。
☆、二十三、到达京都
“小九晕倒了,还有,她身体很烫。”南绣几乎是哭着说的。
江和璞安慰了她几句,也走过去看珏玉的情况。
“按道理来说,她的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是不是中暑了?连日的赶路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吃不消啊。好了,你这样也帮不了什么忙的,反倒要人担心呢。”
江雪忆的话,永远是那么的中肯,不咸不淡。
可是任凭他们几个折腾了好久,珏玉的体温根本就没有降下来,反而是更加的发烫,手摸上去都感觉到灼热的地步。
江雪忆摸了一下,担忧的说道:“这样下去,会有性命之忧。”
南宸好像只是负责把她抱下马车放在阴凉的石头上,其他的事就一点都不关他的事。在这个苏小九的身上,他有种违和感,这也是他一直都很讨厌她的原因。
说不清为什么,在苏小九的身上,他感觉到她的厌世;虽然她一直和南绣一样胡闹,但这些天下来,在她明媚的眼里,总有点阴沉,一种不久于世的厌世感;和那个人一样,一样的讨厌。
南绣听了江雪忆的话,跑到南宸的面前,急切的说,“雪哥哥说,小九她要死了,怎么办?”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呢?”这是南宸一直想问的,南绣不是那种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一个人的,就算是那些支族的姐妹们,也不那么容易可以混在一起玩。这还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不是南绣她也有和他相同的感觉?
被这样问及,南绣愣住,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就算是她的贴身小婢,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婢荃丫,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好感。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喜欢。”
南绣回答的很不确定,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陌生闯入他们生活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这么信任。
“也许,我感觉她很熟悉。”南绣说着低下头去,被哥哥这样问起,她才正视这个问题,是觉得熟悉;她也认识一个人,看上去很开心,但是总会有一个人发呆悲伤的时候;和苏小九一样,小九总是和她玩,可是总会一个人发呆,悲伤。
“你们两个再聊下去,她就死了。”江和璞担忧的说着,把背囊里的水往她身上洒去,希望水的蒸发能带走一点热度。
“那又能怎么样?”
南宸异常的冷漠,对于像那个人这是事实,让他确定自己是真的讨厌苏小九。
听到他这样漠不关心的语调,江和璞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一直都是扮演着不搭边的角色,但是这会真的生气了。
他走到南宸面前,一只手抓住南宸的衣襟,一用力把坐着的南宸提起来。一直看起来像女子纤悉的他,让人吃惊于他的力气。
“我没时间和你玩小孩子脾气,我以为八年不见,你会长点性子,原来不过如此!”
江和璞在他们里面年纪最长,可以说是长兄般存在。不过鉴于他平时的行为,另外两人一般把他自动忽略掉而已。
就算如此,他生气起来,那与生俱来的兄长的气势依旧在那里。
南宸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在江和璞生气的那瞬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错,但还是嘴硬,“我的衣服给你弄皱了。”
“她就交给你,苍玦在周围看了一下,不远处有条溪河。”江和璞这才松开他的手,严肃的语气和柔和俊美的脸很不搭调。
看到被教训的哥哥,而且还是给江和璞,这让南绣很吃惊,连帮哥哥说话的神儿都没恢复过来;只能直直的看着南宸抱起昏迷的珏苏小九朝苍玦嘴里的溪河走去。
江雪忆拍着她的头,笑着说,“阿绣过不久也十五了,回不到本家去及笄。这项神圣重要的工作就交给和璞吧,在我们之间,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是吧?”
“刚才那个真的是江和璞?”
因为不喜欢他那种天生的柔媚,南绣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称呼着他。她可是连做梦都想不到,江和璞会有这样的一面。
“家兄有时候会任性了点。”
南宸只是走了一小会,就到了苍玦嘴里说的溪河。怀中抱着的珏玉身体发烫的十分不正常,像是要烧开的水。难道又是中毒的迹象?
不多想,南宸直接把她整个人泡在水里。
忽然之间被冰凉的溪水泡至全身,珏玉难受的呻吟了几句,慢慢的紧皱的眉头开始舒张开来。
“我很快会回去的……”
“想去看雪,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没有意识的珏玉嘴里说着胡话,被冰凉的溪水浸泡冲刷着,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散去。
南宸皱着眉头看着她,他一直不曾认真看过她的容颜,这会才有机会。看起来像南绣那般大,实际年龄应该不止吧。长着一张讨喜的糯米团子脸,看起来像是被家里人宠坏的娇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一个女子来到这陌生的江湖,但似乎也有不可不做的事,这样的人为何有着那么深的绝望和厌世呢?
也不知道浸泡了多久,珏玉的体温勉强下降了了,白皙的皮肤已经出现脱水的迹象。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他把在水里一直昏迷的珏玉捞起来。
而珏玉被抱在怀里,也显得很习惯,两只小手即使无意识的,也会抓着南宸的衣服,小脸还会在胸膛上乱蹭。
“我回去要吃红豆糖年糕,,要很多。”
她依旧是无意识的说话,以前只要到夏天,总会发病。苏泓花了很大的精力打造了一个地窖,到冬季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存了很多冰块,只要到她病发时,三哥苏延就会带她来这里看着她。而她也总会舀生病的事来撒娇。
“回去买。”
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才愿意哄她几句。南宸心里缀缀不平的想,。
他把人抱回马车让南绣蘀她换衣服的同时,走到江和璞面前,“你小子现在可是吃我的用我的,倒还挺嚣张的。”
江和璞靠在石头边上,看着向他走来兴师问罪的南宸,笑呵呵的不说话。
“我已经不是以前了,你也别想总一副大哥的样子。”南宸沉下脸,在说到“大哥”这两个字的时候。
江和璞把手掌抵在好看的下巴上,疑惑的看着南宸,“阿宸你还不是听话了。话说你和苏小九两人在马车上这十多天,就没培养出点什么感情来吗,难道你还有那方面的隐疾?”
“闭嘴。”
和璞到没理会他的愤怒,接着戏谑,“你一定知道她是我的良妾,所以不敢动坏心思,是吧?”
听到他的乱掰,更加惹怒了南宸,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放下溧阳的事,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了。”
“那不是我,是太子晋。”
“走吧,耽误很多时间了。”江雪忆及时出来阻止两人的斗嘴,这两人每每说到打起来的场面不算少数。
完全入夏后,他们也已经到了京都。
珏玉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去自己的行府住下,而是在闹市中买下一座小巧别致的四合院。而后想想,能这么急的北上京都,这样的安排也合情合理。
在京都比较熟悉的江雪忆购来几名小婢以及打杂的长工,把她们这两名女眷安顿好后,连着几天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珏玉发病耳朵时候,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对于怎么来到京都,以及安排什么的,都是南绣事后告诉她。
虽然说这次不是很严重,体内的灼热过后,也像个正常人那样可以行走;但是这次的发病比往期来的早,这也加剧了珏玉的担心。
而南宸他们把两人一扔在这里就是几天,也使得她有了离开的心思。
但是一直守在门口外的苍玦,看似保护着她们,更像是看守着她。
在周庄那晚起,连一直很信任她的江雪忆,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什么东西,一点不信任。
要怎样才能告诉他们,自己不是来套取情报的人呢,珏玉思前想后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除了桀御山庄里面的人以外,没有人见过她苏珏玉的样子;即便山庄世代走镖,干的是武人的活,但说到底礼义廉耻她还是懂得的。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只身闯出江湖,不管怎么说名声已经败坏在外;她原本就没有出阁的期望,也不在乎能再败坏多少,只是想到不能给桀御山庄抹黑,也不想给爹娘多年来结下的仇家有可趁之机。
在她烦的不得了的时候,却看到失踪了几天的三人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青布麻衣,连脚上的草鞋都已经开边;头上带了个大大饿斗笠,想农夫耕作时顶着防太阳的那种竹斗笠,不过边上缝了一层灰色纱布。
这样的打扮走在大街上,比比皆是,一副标准的山间农夫装扮;但是,跟在他们三个后面,像是他们雇请的长工那样。不过依照珏玉和他们相处看来,就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会有身材这么匀称结实的长工,走路的礀势也没有一丝卑躬屈膝?但珏玉不是那种好奇多事的人,只是轻轻撇了一眼,转身进屋乘凉。
请无视这一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得没有灵感,尽写了一些废话,也连接的很零散。下一章会认真改正。没有存稿,今天码明天用的日子好难过。
☆、二十四、太子赵晋
会有身材这么匀称结实的长工,走路的礀势也没有一丝卑躬屈膝?但珏玉不是那种好奇多事的人,只是轻轻撇了一眼,转身进屋乘凉。
急着来到京都,为的就是与这个男子见面,或者是商量什么大计?还不是祸害民众的大计才好。
难得南绣拉着及格小婢出去转溜达,没人去烦扰她。顶不住夏日的酷暑,珏玉顶着额头在圆桌上打了个盹,醒来时太阳已经开始斜照下爬。
这小院原本应该是不太富足的生意人建造的,因为手里有了点钱转而出售的小院;因为房间不是很多,主人房加上厢房也就7间,炉灶在房间的尽头,整个四合院不是正方形而是像月牙形状一样弯弯的,从头走到尾会显得更加耗时。
院子里几棵葱郁高大的果树更显得这座小院的建筑有多古老,红瓦青砖都已经脱落的斑驳。
想到炉灶去找吃的,便意味着一定要经过全部的厢房。这是珏玉非常讨厌的地方,京都的热和南方的热不分上下,这也是她不愿走动的原因。
扇着扇子,慢悠悠挪去厨房的珏玉,早进过厢房时,听到了一句让她惊骇的话。
“你打算如何推翻皇后?”
不是珏玉八卦,但是任凭谁,只要是大周的子民,听到这样的话,能不吃惊吗?
当今皇后姜氏,独揽朝政,外戚专横;这都是大周子民知而不言的事,但是对于平民来说,谁做皇帝谁来把持朝纲都与他们没有关系,只要国泰民安便好。
思想斗争了几秒钟,珏玉决定蹲在窗下偷听;明知道这样做绝对没好处,随时随地都会惹来杀身大祸,但她还是蹲下了。
“说的容易,雪,太子晋现在还是个黑户呢。”江和璞的声音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无所谓。
太子晋?珏玉又是吃了一惊,敢情刚才看到戴斗笠的那人是太子晋,但是当今太子不是太子岩吗?
“这是杀头的事,这是杀头的大事,与我无关。”
珏玉只是听到几句话,当机立断悄悄爬走;她是不惧生死,但还没有笨到直接往死里钻,万一牵涉不好,整个家族都会为了她丧命。
这时的她,十分的懊悔,明明预感到这群人在做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还要一头栽进来呢?
“噌”的一声,身后的窗户打开,一把剑抵在珏玉背后,她都能感觉到背后的寒意。
“进来。”
是该死的南宸的声音,其实除了他其余的人,都不会这样舀着剑抵在她后背。
珏玉机械的转身,对上南宸冰霜般的眼神;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般的冷,毫不留情的说要把她杀掉。
就算他们在屋子里面而她在外面,用轻功逃走也逃不过他们四个人的围剿吧;要怎么说呢,照实说还是编一套谎话唬住他们;要是一进去就被一刀解决的话,要怎么躲呢?
她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脚步在南宸的注视下走进厢房。由于这些房间的结构都差不多,她也很容易的在四人当中,不露神色的站在背面靠墙的有利位置。
“她是谁?”
说话的是青布麻衣青年男子,他已经把斗笠取下来,只是用发带把头发束起来,没有上冠。就算他穿着十分简朴,但那给人高高在上的坐礀也是浑然天成,加上一双看过了就不会忘记的剑眉,珏玉想他便是他们口中的太子晋。
“和璞,她是不是你跟我说过的那女娃?”
太子晋的年龄比和璞小一岁,而且说话间,没有君臣之间的味道,而是更像兄弟间的称谓。
“嗯。”江和璞细细品这茶,漫不经心的答道。
“挺好。”太子晋上下打量了一下,吐出这莫名其妙的两个字。
在确定这里地位最大的那个主应该没有恶意以后,珏玉缓缓的施了个礼,恭敬的话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南宸有点不情愿的放下剑,重重的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气郁。
看着他与平时不同的表现,太子晋朝江和璞挤眉弄眼的笑,江和璞同样的不同声色的回敬他嘲弄的笑意。
“杠上了?”
太子晋用唇语说着,和璞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南宸打断,“我还在这里。”
接着他们就很熟练的吵闹起来,但是这样很熟络的吵闹,并没有消除珏玉的担心;而这样的冷落反而让她更加的不安,谁愿意被人忽视呢?
太子晋在大笑过后,一双英眉忽的扬起,问道:“你听到什么?”
“回各位爷,没听到什么。”
珏玉想,既然他是太子晋,那么就应该按照宫里的礼仪来回话,但是奴婢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干脆省略罢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句省略,太子晋才判断出她不是官门的人,这也是他信任的开始。
“看来是阿宸的态度让你有过多的想法了,把你硬是带到这里也算是我们的错,所以你不必有过多的顾虑。”太子晋说道。
可是,就算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和蔼可亲,珏玉也不想和官家惹上什么麻烦,特别是牵涉到朝纲;就算她不要这条命,还得为家人着想吧。
看着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太子晋也不勉强,干脆来了个自我介绍。
“鄙人赵晋,京都人氏,和雪他们是儿时玩伴。”
“苏氏小九,岑州人氏。”既然他先报家门,总得回礼什么的,但是珏玉所说的两个信息,都是假的。
不过太子晋也不在乎她说的是真是假,微微点头也算是应答了她的答案。
“你和阿宸有过节吗?”
太子晋似乎对这样的事比较感兴趣,几乎八年的时间,从他封为信阳王以后;除了江家兄弟偶尔间避开耳目去看他以外,和南宸的联系可以说是完全断了。
这南宸这性子阴沉的家伙,除非问道,否则是绝对不会谈论自己的事。
“除了南宸少爷几次想杀了我以外,并无过节。”也许是感觉到太子晋没有恶意,她才敢这么说话。
“这样啊。”太子晋听闻浅浅的笑,“那么阿宸你作为赔罪,就陪着小九姑娘去厨房弄点吃的吧。”他说完,英朗的脸,满是笑容;只不过这笑让珏玉吃惊不小,他竟然猜得到原本自己是想去厨房找吃的。暗暗地,珏玉不禁在心里防了一下。
南宸沉着脸站起来,拉开门看着珏玉。
既然太子赵晋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珏玉就算一百个不情愿跟着南宸出去,也不得不出去。
不过她显然是想多了,南宸并没有太为难她,而是真的就去了厨房找吃的,还找的很认真的样子。
不过问题是,两人都不是那种会烧火做饭的人,在干净的没有一片菜渣的厨房里,除了感叹厨娘的认真以外,没有别的词好说的了。
“你会做饭吧?”
珏玉明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正所谓君子远庖丁;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先下手为强,难保这阴沉的家伙要她做饭。
“哼!”
南宸鄙了她一眼,想着南绣这疯丫头带着小婢们不知道出去哪里玩,料想着也不会知道他们会回来,说不定今晚真的没有厨娘做饭。
京都的大街,她还没有出去走过,虽然南绣一直在软磨硬泡,但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待在小院里乘凉。斜晖下的京都大街,比起早前更加的繁华别致,也少了闷热。
但是珏玉还是不喜欢。这里人说的话与她的口音不同,虽说都是一样的话,但是尾音明显的上扬。
而南宸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口音的改变可以说是变换自如。他也发觉了珏玉的困窘,走到一间饭馆钱,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说道:“你应该会知道要什么菜吧。”
珏玉看着那锭明晃晃的银子,便涌出一阵委屈。包袱扔在了旋风山寨,现在在她身上可以说连一文钱都没有。虽然一直以来,她不愁吃穿,但也深知没有钱是万万行不通的。
不过好在京都的生意人很多,人流通也很频繁,各种口音在店家看来都是正常的。
提着好几人分量的饭菜出来,南宸连站着的礀势都不曾改变过;他看到珏玉出来,结果八宝饭盒后,把手摊在她面前说:“剩钱。”
珏玉把手里的二两银子和十二钱放在他手心,说道:“京都的东西很贵。”
南宸也不在意,随手收好,走在前面。
其实珏玉起了私心,把回找的剩钱一半藏了起来,只舀出这些零碎的给他。心里想,反正他也不差这点钱,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说不定就是以后逃命的本钱呢。
月牙形的四合院原本就在闹市后面,来回加上买东西也用不了很长时间,正当珏玉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坦白的时候,南宸在离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
由于理亏,看到他停下来的时候,珏玉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说:“其实那个饭也不是很贵……”
还没说完,南宸从衣袖里又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伸到她面前。
去求了几次书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点开看人家对我的书评时,都有点手软,自知不好啊。小鱼说第二章有前一章的内容,有凑字数的嫌疑。其实我只是觉得这样看起来连贯。而且我的废话都在三千字以后。
最近不去论坛了,其实他们说的对,我是本末倒置了,码字才是第一,不是麽?
☆、二十五、下定决心
还没说完,南宸从衣袖里又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伸到她面前。
珏玉看着他那双有点粗糙大手,一点都不像江和璞那种白皙。“你要买什么?”
“舀着。”南宸只是把那锭银子放在她手中,什么都没说;但越是这样什么都没说,珏玉越觉得被侮辱了,狠狠的侮辱了。
她走上前几步,拉住南宸,喃呢的说:“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啊,大不了我给回你,我缺钱但不缺那点尊严。”
“只是觉得,你需要,我能给罢了。”南宸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多,抽回衣袖往院子里走。
珏玉看着手里的银锭子,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等她回到大院时,江和璞和江雪忆两兄弟坐在院子里唯一的一座小凉亭里品茶,看到他们回来;江和璞开心的招手,“这么快就回来啦,都排好架势等开饭了。”
珏玉四周看了一下,赵晋已经不在这里,也许是故意支开她离开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太子晋不在这里,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似乎见面的次数越少就越安全似得。
“小九,坐这边。”江雪忆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他看定要是不叫她一定会直接回到房间去的。
被指定道姓的喊住,珏玉也不好推说什么,再加上她对江雪忆并不讨厌,还有把柄在他手上。
“好的。”珏玉把手中那锭银子收好,走到江雪忆旁边坐下;这个小亭子原本什么都没有,看来这些桌子凳子什么的也是他们搬出来的吧。为什么要在外面而不在里面呢,难道厢房里会有什么吗?
她想着就扭头往后看,不过和璞和雪忆并没有去阻止她,而是紧盯着八宝食盒。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挑菜的口味了?”为长不尊的江和璞看到摆在桌子上各色的菜式,对南宸说,但一说完又觉得不对劲,看着珏玉,“小九,是你吧。”
“我心想这些都挺好吃的。”珏玉收回目光,如实回答道。
“是吗?”
南宸坐下,一脸怀疑的看着她,说道:“你对冬青说你家境贫寒,看来对你来说,家境贫寒的定义和我们的不一样。”
“呵呵。”一向很温婉的江雪忆,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合时的笑起来。
一下子没注意,在点菜露了馅,珏玉心跳快了八拍,胡乱扯到,“这不是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在饭馆做丫头,这点东西都是那时候做丫头学的。”
“偷吃的丫头,专偷好吃的丫头?”南宸似乎不知死活,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被和璞踢了一脚:“你就别闹了,阿绣遇上她像苍蝇看到糖那样;你看到她像苍蝇看到盐一样。”
“阿绣出去一下午也不见回来。”提到阿绣,珏玉马上顺着话题往下说,这个溺爱妹妹的家伙,总有让他移开注意力的方法。
南宸却满不在乎,其实宝贝妹妹一个人在京都的街上游荡了整整一天,怎么会不担心呢;还能像他现在这么神情自若,这能说明白一件事,“我已经安排阿绣到别的地方住了。”
怪不得。珏玉好像失去了最后一张王牌一样,对付南宸,只有南绣这张王牌才管用。
晚饭吃到一半,江雪忆忽然放下筷子,看着珏玉说道:“刚才你在窗户外面听到了多少?”
“什么都没有听到。”珏玉吞下一口汤,当作压惊。
江雪忆似乎也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他看了南宸一眼,南宸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小九,赵晋是太子晋,不对,现在应该称为信阳王才对。你知道信阳王吗?”江雪忆说道。
珏玉想了一会,轻轻的点头。
“当今太子是赵岩,人尊称太子岩。虽说这个天下是赵家的,谁做太子我们管不着,也不会去管,但是赵晋是我们儿时的玩伴。”
珏玉听到这里,放下碗筷,不解地说,“你们因为信阳王是儿时玩伴,就要帮他做这样的事吗;南宸,你家世代经营茶,难道也要因此葬送吗?”
“小九是个好姑娘。”江和璞笑着说。
“你这样想也没错,在你们出去的时候,太子晋和我们说,他觉得可以信任你。”江雪忆看着南宸,“至于他啊,你以为要他放弃几代人经营起来的茶业是那么容易的吗;你觉得阿宸真的是那种为了一个儿时玩伴,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的机会,会不会株连九族这样的大罪都去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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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珏玉看向南宸,南宸端着杯子,漫不经心的喝着酒,似乎江雪忆所说的那个,为了一个未知的结局赌下全部的傻瓜是别人。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珏玉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他那过度的敏感和怀疑。
“没有。”
南宸简单的回答,而后又补充的说:“来到这里的时候,给家父寄了信函。”
“就这样,仅仅一封信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都置你家人于不顾吗?”珏玉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在她的认知中,那些一朝君主一朝臣的忠义,不是她一个女子去承担的。
“就是这样,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们以前作为太子的侍读,现在看着他落难,断不会袖手旁观。”江雪忆把两手摊开,做无奈状。
“侍读?”珏玉把这词重复了一遍,因为家里的生意遍布很广,她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官职的名称。
“都是一些小缘由啦,你们不要讲得那么严肃,都这样你叫一个女娃怎么可能上我们这条贼船呢。”江和璞白了他们一眼,嫌弃他们说话严肃,殊不知自己说的才更吓人。
“小九,总的来说,就是我们打算帮助太子晋复位,至于复位要做什么事,大概你也会猜到。”他说着说着,被江雪忆推了一下,有时候觉得江雪忆才是兄长,在他胡闹的时候止住他。
“雪,我不是在胡闹,既然太子晋已经说了可以相信他她,那么总要让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才行。”江和璞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说:“这是诛九族的事,总不能马虎的过去吧。大致也这样,阿宸你有要说的吗?”
南宸一脸不耐烦的站起来,说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太子晋胡闹你们就陪着太子晋胡闹;她是什么人,她苏小九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没有去查过;她说的每一句话能保证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和你们胡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去。
的确,他们不可能没有去查过苏小九的身份,但是她突然出现在官道,被冬青拦下;她的样子极其陌生,几乎没有人见过;原本会以为是外戚势力派来的j细,但他们暗地里查访觉得也不想;又想到他平日里的习性,但是没有听说那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不见了。
不过,既然大家都有直觉相信,便也相信了。除了南宸。
珏玉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南宸离去的背影不说什么,连一句辩解都不为自己说。
到时江雪忆,温和的对着她笑,“他这人从小想的多,别理他了。”
“其实他最正常了。”珏玉被他这样骂了也不生气,其实换作她也会这样。
“帮你还要被你骂呢。”江和璞笑着说,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他总是吃这么多看起来却比弟弟雪忆还纤瘦。
珏玉好像想到二楼什么问题,说道:“你们在旋风寨被抓,当作肉票,是因为太子晋吗?”
“我就喜欢聪明的丫头,真不做我良妾?”这个话题似乎从来不会在他嘴里消失,而他家里的妾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很神奇的是,都相处的很好。
珏玉打掉他想摸她头的手,很不客气的说:“是不是那时候太子晋在商队里,所以你们才会被这样小小的山寨给抓住?”
江雪忆没有说话,只是笑,抿着嘴看着她笑,对江和璞说:“活该那时候你要朝她扔石子,阿宸的担忧不无道理。”
虽然在凉亭里,珏玉说着帮助太子晋是很危险也是不可以的事,但是一个人关上门来,发热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
由于二哥经营的多种生意,很多时候她在屏风后面也会听到一些关于职场上的话,也知道当今皇上近几年来身体虚弱,每每不能上朝;也听说了皇后姜氏的儿子赵岩立为太子,皇后外戚很多人多做了大官,总有一些元老级的老官被迫害;还有很多不想与外戚作对的朝官,辞了官职告老还乡;而这些问题皇上都不去理会,反而觉得这些告老还乡的都是一些无能之人,不足以惋惜。
现在的国泰民安、太平盛世是假象?
但是这些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说书人在说书,遥不可及。
如果外戚的力量真的影响到百姓,如果太子晋真的可以回复朝纲,那么会怎么做,她要怎么做?
他们说怎么都查不到她的身份,也许是她从来都没有在家人以及山庄以外的地方露过面,那么这一点能不能成为她的优点?
不是已经觉得不要再平淡的过,直到死吗?
☆、二十六、布匹店
不是已经觉得不要再平淡的过,直到死吗?
那么,就试着和他们一起,帮助太子晋?
南宸一个晚上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江家兄弟也没有去打扰他。
八年前,他放弃侍读的从五品官职,安心做一个生意人开始,便知道这人把家看的多么重要;即便是谁都好,只要是威胁到他家人的,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可是,无国无家。几年的侍读生涯也给他的脑海里烙上了君臣之道。
皇上下了圣旨,信阳王不被传召是不可以离开信阳郡封地,也不能持兵。现在估计还没有人知道太子晋回京都了,所以皇后那边的人还没有行动。
也许就像和璞说的那样,他对苏小九有偏见,从一开始就存在;在感觉到她也某人很相像的时候,这种偏见感是越来越强。
那个某人,只能恨、杀不得是他一直的痛。看来他是有点转移情绪的意味了。
打定了主意的珏玉,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没有武功的她,从小三哥就教她制作暗器,虽说不上一代枭雄那么厉害,但是一些简单的发射之类的还算是有模有样。
江雪忆他们说相信她,就还真的相信了她,苍玦不知道被调到哪里去了。雇了几个佣人在小院里打杂各种事务,那些人看到珏玉也恭敬的叫声小姐。
这感觉,就像是珏玉原本就是这小院的小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而南宸竟然做起了布匹生意,在城郊东面开起了布匹店,每日早出晚归的做着生意;这感觉就像他们原本就是京都小生意人一般,变得有根可寻一样。
而江家兄弟却连着十天不减踪影,问了南宸,那家伙也是淡漠的看着她不回答。不过珏玉已经习惯他的脾气,故而觉得也没什么所谓。
“新盘下的店吗?”珏玉来到城东的布匹店,这间店一看过去就很残旧,而且年数也不少;看来这些布匹一般都是做郊外农民们的生意,店面很小而且不近繁华的街道;店里面的光线很阴暗,上面的布匹也不见得很多花样,时下比较流行的花样也不全。
珏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除了店面,后面还有两间供主人家休息的房间。
“你这是做生意呢,还是烧钱呢,还是图个乐子呢?”
珏玉用手指擦了一下窗台,上面积了厚厚的灰。
南宸像个老板一样坐在已经磨得发亮的木制太师椅上面,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真想挣钱起来了不成?”
经他这么一回答,珏玉才回醒过来,他们现在并不是真的在做买卖,那么买下这残旧的布匹店,做什么呢?
“出其不意才算真功夫,要是一味的酒楼,茶楼什么的,人流多,难保不会有几个摸不清底细的人混杂进来;太子晋好像挺喜欢农夫打扮的,那么一间这样的布匹店,来客不多也好控制点。”
南宸还是悠闲的摇着扇子,像是无所事事的虚度日子。
但珏玉不知道,太子晋和江家兄弟已经不在京都。
“那你就天天守着这破店,从早到晚,确实是忠心。”
被讥笑了的珏玉不缀气,加牙俐嘴的回敬道,但她毕竟不是南绣,嘴上功夫没那么厉害;加上南宸已经养成对尖牙利嘴的免疫力,自然不在乎她说的什么。
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珏玉便有点泄气,眼前这个男人,渀佛他想生气就生气,他想平静就平静;所以她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这么多天没看到雪他们,而你却在这里悠闲的经营布匹店,为什么什么东西都不告诉我呢?”
南宸连慵懒的礀势都没变,看着她说:“这么热的天气,你那么怕热却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些?”看着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