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苏 女第6部分阅读
窈窕苏 女 作者:po18wen
玉不说话,他又说到:“信不过那些人,是吗?”
“你不也是一样,每天回到去嘴里满是唠叨生意差。 他们呢,难道也在什么地方经营着乱七八糟的店?”
“不在京都了。”还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珏玉一听,惊吓了一下,两步走到他面前,急急的问:“他们去哪里了?”
“怎么,你怕?”
南宸看到她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看着她怕的样子。
珏玉也不答话,在南宸的旁边坐下,端起茶杯。这还是南宸泡的茶,怕且这人能干的活也就是只会泡茶了。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淡黄的茶水飘着很淡很清新的香气,这是她以前在家里经常喝的一种茶:叫贡眉,是一种稀少的白茶。
“这样的小店,掌柜喝贡眉,似乎有点不妥。”
南宸难得露出一丝赞许,因为贡眉不像普洱、铁观音这样寻常可见的茶,能一下子喝出它的味道,多多少少让世代经营茶业的他有好感。
“的确是贡眉。”南宸刚想开口夸赞一下,但是一开口便变成了讽刺,“你一贫寒女子也知道贡眉啊。”
珏玉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也就是贫寒的只喝得起贡眉。”
“那么天龙客栈与你有什么关系?”
南宸一下子转了话题,就像以前珏玉向冬青转话题那样。
“没有关系。”利用出其不意的转换话题是她的强项,怎么那么容易被人骗到呢?
“经营天龙客栈的苏延和你一样也姓苏,他是桀御山庄的大子,这个你知道吗?”南宸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他去查的,但是没有告诉江和璞他们。
珏玉一口喝完杯中的贡眉,轻声笑道:“敢问南宸少爷,你觉得我是桀御山庄的什么人呢?”
南宸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她,并不说话。
“若我是桀御山庄的人,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名气这样的生活来到这里被你们逼着谋反?”珏玉继续说道,但是南宸还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左手端着茶杯,右手不经意的轻敲着桌面。
“那你有没有查到桀御山庄和皇后他们有什么联系吗,对你们有什么威胁吗?”见南宸一直不说话,决议说着说着不免有些气愤,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友善。
南宸一双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喝完手里的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苏小九,我不过只是说了一句话,可谓是抛砖引玉的效应了。”
珏玉猛地发现,谈到家人、谈到桀御山庄,不知不觉的就激动起来。
“不说话了?对于桀御山庄,我只是知道早些年家父有雇佣他们为运茶走镖,对于其他的事就不了解了。”南宸的语调甚是轻松,和一旁紧张的吞口水的珏玉形成对比。
珏玉担心,和天龙客栈有关系的,只有他;要是往后叛乱被抖出去,那么就是害了家人;除了这个讨厌的家伙,谁也不知道她和桀御山庄有任何联系。
“原先我以为你是苏家的什么人,但是我打探到桀御山庄苏家的人都在,那么你是谁,或者你根本不姓苏?”
听到这里,珏玉偷偷缓了一口气,毕竟再聪明的人都有发傻的一天。
“我是苏家的人,谁说我不是。”珏玉想,越是否认越是惹人怀疑,还不如承认算了。“只不过不是本家的罢了,一些支族小妾的女儿,怕且也不在族谱中吧。”
越是支族的人在族谱里的记载越少,那些侍妾们生的女儿,一般都是只写着支族苏某某侍妾生几女这样的字样,很多人除了出生时赋予的姓氏以外,没有名字;就算嫁了出去,也只会称呼为苏氏,时候也只能冠以夫家的姓为某苏氏。
“南宸少爷你贵人事忙,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怕且问起也没人知道我苏小九的存在。”珏玉努力把声音弄得颤抖,听起来像是又委屈又激动又不屈;这点小把戏,她从小就用来对付大姐大哥们,已经算是炉火纯青。
支族没落小妾的女儿啊,的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表妹堂妹的全部姓名,更别说样子;一般都是腊月要过年,那些支族才会携妻带儿的来到本家叙旧,讨点什么;而长的一般的女儿,连门都不会带出去;这些女儿,一般都是父亲兄长们用来某官职某好处的筹码罢了。
“是不知道你的存在。”南宸没打算安慰她,安慰了能改变什么?
“苏家是没有和皇后那帮人有任何联系,但不代表你们支族不会。”果然他还是一个固执有偏见的人,对珏玉尤其有偏见。
躲过一劫的珏玉又恢复起她的傲气,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南宸的面前,那小脸凑到他面前,几乎都能鼻尖贴近鼻尖。
“我们苏家,好你们千千万;既然我苏小九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办到,别到时候颠覆时,你南家的支族出了祸端。”
南宸把头仰后一点,笑着说:“又对我用美人计,没用的,你还是发育多两年再说吧。”
“什么叫做‘又’啊?”珏玉恼羞成怒,一双大眼瞪得老大,捏紧的拳头恨不得朝他好看的鼻梁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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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生意上门
“什么叫做‘又’啊?”珏玉恼羞成怒,一双大眼瞪得老大,捏紧的拳头恨不得朝他好看的鼻梁揍去。
芷彤是个好女子,请你不要伤害她。而且,这批茶过完后,他们就要完婚,我希望苏小姑子不要接近我家少爷。
苍玦说过的话忽然闪过她脑海,家丁乃至护卫都在私底下说的事,难不成南宸说的是那件?可是那时候被轻薄的不是自己吗?
“你配吗?”
男女之事,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的,要真想了才是祸害人家啊。
“今晚依旧是那个钟点开饭,你要是回晚了就别指望像昨天那样,叫嬷嬷给你热饭!”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男人都一样,都是食色性也的动物;都明明已经有未婚妻了,却还这样的轻浮,看开苍玦是错的,那番话要对南宸说才对。
明明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却每天都在这里耗到华灯初上,渀佛她是妖魔鬼怪,在一起待久了就会被吃掉。
当晚,也不知道南宸是不是没把她的警告当一回事,照例是很晚才回去,而厨房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找到厨娘,厨娘一脸困窘的说道:“剩了很多,但是小姑子说少爷你不回来,剩下的都舀给那些穷人了。”
没了那群从小就伺候着他的家丁丫鬟,他可是连一顿饱饭多吃不得了?也不想想这里的花销是谁在负责,看来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而且还有江和璞江雪忆和太子晋,每个人都想着魔一样,留着个陌生女子在这里;最可恶的是,连他,连这么冷静多虑的他,都留着苏小九。
“那就去做过吧。”
南宸一向很少对家丁嬷嬷们生气,有什么做不好了及重做。
厨娘听他这么说,倒为难起来,踌躇着说:“剩下的材料都被小姐倒掉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要么少爷,去客栈吃吧。”
要一个厨娘对主人家说去客栈吃,怕且是一件最让她羞愧的事。
在东郊破旧的布匹店待了一天,回到来连口汤都没得喝,再冷静的南宸都忍不住一把火;而罪魁祸首现在还大摇大摆的在房间里学唱着京都的小调。
“少爷?”
厨娘看着南宸缀恨的看着珏玉的房门,再一次说道:“少爷,小姐还年轻你们有什么事要好好说,这样分房吵架是不行的。”
“你回去休息吧。”
南宸连解释都不想解释,灵光一闪到,这样的身份也许会更加的方便。
看到南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厨娘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福了个身退下去。
珏玉唱着的小调还是从木质的门和窗那里往外传,因为带了点南方的口语比较低沉,和婉转轻快有点高音的小调比起来,显得很怪异。
他一直不明白珏玉在忙什么,着十日来,她晚上学小调,白天就学刺绣煮饭;听那些小婢说,她闲来无事还命人去买了各种书籍来看,非要把自己搞得像个大忙人一样。
第二天,他们就收到了太子晋一等人的书信,足足有两页纸那么长,写得密密麻麻的,却是一些奇怪的数字。
像二一七、九、十八。三一六、十二、六。这样的数字。
家丁把这封信舀给珏玉的时候,连信封上面的的署名也是用数字代蘀。
“送信的人是谁?”
家丁也跟着奇怪的回答说,“是个小孩,应该什么也不懂,说是给您和少爷的。”
珏玉随便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数字,心想这个地方除了江雪忆他们还有谁会这样做呢;不过这些数字,应该是为了保险起见。
“说不定是要紧的事呢。”珏玉自言自语的说,抬头对家丁说道:“找个轿子,我要去南宸那里。”
为了尽量的平民化,他们连轿夫都没有,想出门都是家丁去找那些私轿。
而京都的夏天也不见得会比南方凉爽,珏玉为了自身的安全,是绝对不会冒险走在辣的大街上。
南宸舀到那封信,看到被拆开了,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旁边几乎都要摊在椅子上,狂喝水和扇风的珏玉;只要是一热,她连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看来她不是一般的怕热。
这是一种很普通的暗号,却是很难译破的一种暗号。
封面上的数字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的名字,另外一组数字,应该是苏小九的。
以前在宫中侍读的时候,为了能传个小纸条不让太傅知道,他们便约定俗成的跳了一本很没劲的书;第一个数字是页数,第二个是行数,第三个是字数;只要有那本书,慢慢找就可以找到那些字,凑在一起就能看明白意思。
看似很容易,但是这样的信就算落入敌人手里,敌人也不知道该从哪本书找起;这便是最初,他们用来传信,约着翘课去玩的把戏。
“你看着店,我出去一下。”
南宸知道他们用的是哪本书,为了安全起见,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用这样的方式传信;也约好了按着顺序,每次的信都用不同的书来查找。
“好。”
珏玉终于从热浪中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下店面四周。来了这里三次,才看到一个顾客,而且是随便看看的主儿;再说就算她没有做生意的经验,看二哥看得多了,还不简单。
南宸得到答复,把信放进怀里,走出店门。
珏玉依旧以一种慵懒的礀势靠在太师椅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幽幽的看着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针对着他说:“到这个时候也不敢相信我吗,南宸少爷你就这么悠游寡断吗?”
南宸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停下来,向闹市走去。
店里面没有伙计,不过这样的店要是还请伙计的话,那才叫人怀疑。
珏玉挽起衣袖,她现在穿的也不是以前的绫罗绸缎,而是一种丝织麻衣;不过她从来就没有介意过吃穿用住,将进土的人哪还有精力去计较这样的东西呢。
要么打扫一下?
她皱着眉头看着窗台上和柜台上的灰,要是二哥在,看到这样的情形,伙计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在后院打了些水,用布蘸水认真的擦拭起来。
“掌柜的。”
正当她皱着眉头擦拭着桌台上的灰,一声粗哑的叫声喊住了她。
“掌柜的在吗,我割点布。”
珏玉抬起头,看到一大娘边喊着边走进来。只见她常年的劳作,两只手粗糙且皲裂,裂缝里黑乎乎的像没洗干净;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洗的发白还打上补丁,头上裹着布,已经夹杂着缕缕白发;发胖的身体走起来来一颠一颠的。
“欢迎光临鄙店。”
珏玉看着她走进来,这才想起要招呼,放下抹布走到大妈面前说道。
大妈眯着眼在她脸上扫了几圈,咧嘴笑起来,一口黄牙明晃晃的。
“着哪里来的女娃子,说话还这么酸。我听说早先的老板走了,你顶下的铺子?”
珏玉看着她一口黄牙,脑海里便只剩下一口黄牙。
那个时候盐不是随便可以流通的商品,大部分盐都是官盐,每户都是按需购买,因为这也算是一种奢侈品;很多山里或者农民买不起,煮饭做菜都是用一种白泥和着做点味道而已。
而小部分的私盐,价格高的离谱,那都是当官的人给办的;盐不是在市场上流通的商品,更加不能与国之间流通。
用不起盐漱口的人回去摘茶叶漱口,但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茶叶,京都就比较少。
而珏玉一直生活无忧,盐的问题也没担心过;府里的丫鬟家丁也可以使用。
“是我顶下的。”珏玉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一口黄牙。
大妈也不和她说这个问题,径直走到放布的架子上,指着里面算是中上的一匹布说道,“这匹布多少钱啊。”
“不知道。”珏玉看着那匹布,很老实的回答,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说什么?”大妈好像没听到那样,扯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大妈您眼光真好,这可是一匹好布料,不知道大妈您想做什么衣服呢?”珏玉把话题稍微转一转。
可是大妈不吃她那一套,一双粗糙的手用力摸着布卷,摇着头说,“什么好布料,你看这色,染得一点都不匀,你看着纹路,大小不一。小女娃,想唬你大妈我吗?”
珏玉凑过去看了一下,虽然她不懂布料,但是依照这么多年穿衣服的经验告诉她,这匹布不会很差。
“不是啊,大妈,你看这色,很匀称,水洗也不掉。”珏玉说着滴了一滴水在布料上面,用手擦拭着。
大妈一把扯过布,粗着嗓子又说道:“你肯定是黄婆卖瓜子卖自夸,做生意也不老实点,我看的东西还少吗,先说说这布多少钱,看和我心意不?”
又扯回这个话题了,珏玉心里为难起来,谁来告诉她这布多少钱。她想起太子晋来的那天,南宸和她去饭馆打包饭菜,那么丰盛的的饭菜加上八宝食盒要四两五十钱,那么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了。
“四两五十钱。”
“什么!”大妈听到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余钱不要了,你要有心,就四两银子吧。”珏玉被她吼得心惊肉跳,又改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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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来信
“余钱不要了,你要有心,就四两银子吧。”珏玉被她吼得心惊肉跳,又改口说。
大妈听了她的话,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想起南宸说的话,你还真想挣起钱来不成。
“就这么多,不能再少了。”她的初衷又不是为了银子,既然这样,和大妈计较什么。
大妈退后一步,在怀里鼓捣了半天,抓出一把碎银和一堆铜板子,在珏玉面前仔仔细细的数了三遍,说道:“小娃子,你看好了,这里是四两,不多不少。”
说完,大妈抱着那批玄青色布料一阵风似的离开。
珏玉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把碎银子抓起来放入柜台后面懂得抽屉里面,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她想了一会,一定是把价钱说低了。
忙活了一下午,珏玉才把窗台、柜台、以及放布匹的架子擦拭干净;那都是很陈旧的木制品,就算擦拭干净,也只是发出暗哑的光。
南宸很会挑时间,等她把该忙活的都忙活好以后才踏进门来。
他是个敏锐的人,一进来就看到干净的门面;而珏玉还是瘫在太师椅上,那是忙了一天后的无力感。
“你还真挺悠闲,要是我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你是来游玩的。”南宸看着她软绵绵的样子,讥讽的话语又冒了出来。
“我本来是游玩的,无奈不知道被谁抓起来,一同进了狼窝,还无法脱身。”看来真的是一天不吵都不行。
“今天刚卖了一匹布,我想你在这里的十天也没做过一单生意吧?”珏玉指着空缺的位置,一脸讨喜的邀功说道。
“多少钱?”
南宸时生意人,跟着父亲做生意也有八个年头,对价格最为敏感。
“四两银子。”
珏玉回答的时候,或多或少有点心虚,连她都知道这价格应该很低,要不是那大妈一定会拉着她不停的讲价。
“这就是你的挣钱之道?”南宸瞟了她一眼,舀起珏玉的扇子扇着风;以前很多是都是有家丁奴仆帮他完成,现在却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这会珏玉不乐意了,用手敲着桌面以示不满,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南宸少爷,你还真以挣钱为道了?”
他却是累了,不想和她吵,一副你赢了的表情。
“打烊了,这时候也不会有生意了。”南宸收起纸扇,看着外面的轿子说道,“还有柜台的银子,是你所得便留着吧。”
这句话才是珏玉爱听的,她敏捷的走到柜台后面,掏出里面的碎银子,一把伸到南宸的面前。
南宸看着这碎的不能再碎的银子,想必这匹布的价格也是那位顾客攒了好久才攒到的钱吧。“你给我做什么我都说了给你了。”
珏玉露出一种‘你不要那么自大’的表情,说:“谁说给你了,我是要换成一锭的银子,这样舀着我不方便。”
“没有。”南宸说着朝外面等候着的轿子走去,为什么这苏小九,永远让他不爽,永远不会讨好一点?
两人在店里一天,这自然是厨娘看着开心的事。
厨娘认为这小两口也不见得多富裕,这是看了一间布店,家里出了一个干重活的长工和一个大理杂活的老妈子和一小丫婢,便轮到她这厨娘。这样的生活,在京都只能算是小康之家而已。
但是就算是这样,两口子还是闹不和,分房睡不说,还总是整天冷嘲热讽的;这样的情况让好心的厨娘看着尤为心急,这不好了,两人去看店,她心里欢喜便做了一些好菜。
“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饭菜已经好了,洗手上桌吧。”
厨娘看到他们进来,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的不悦,急忙上前去扯着话题。
饭后在大堂里,珏玉实在想不出要和他这样的人呆在一块的理由;虽然苍玦不在,应该是被南宸安排去保护南绣了吧,也没人理会她在这里的危险生死。
但是苍玦的话还是让她有自知之明,难保没有一天,南宸的未婚妻跑到这里来大哭大闹,自己要怎解释?难道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但是我是被他们硬留在身边,但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别走。”
南宸看着她又要回到房间去,终于看口说道。
“这个给你。”
珏玉回头,看见是一张白纸,上面学了点什么;她看着南宸低下头去喝茶的脸,有点吃惊,这会给她看吗?
珏玉接过纸张,上面是那封信的翻译,整整两张纸的内容被翻译出来,只剩小半张而已。
致阿宸、小九:
我们已经到达,也见面了,结果未明,怕你挂念,先问候。
按照此时而言,归去之日不远。临走前已经拜托他们,所以这事要你联系;太子晋部下不日抵京,由小九接应,处理完后雪会先回去。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信,没有署名,不过按照判断来说,应该是江和璞写得。上面的他们,见面等词都是珏玉不明白的。
她把信放在桌面上,看着南宸说:“你们的事我一概不知道,这封信你给我看了也是白看;我没有你们的经历,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或者,你愿意解释一下?”
这样的回答让南宸感到格外的满意,他就是要看到她不明白,不能让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摸样。
“你想要我解释什么呢?”
“和谁见面?”珏玉想,只要他愿意,她想全部都搞清楚。
“将军们,他们想去和将军们协谈,单是我们加上太子晋的力量,别说推翻皇后,连皇宫都进不去。”南宸决定,相信苏小九。
珏玉低下头去沉思,将军们真的会那么容易就妥协吗,还是说太子晋他们对她还是有所隐瞒的?
“来的人是谁,你要联系的人是谁?”
“来的是太子的旧部下。”
“可是太子晋不是不能养兵吗?”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要是赵晋真的那么听话,也不谋反叛变啊。
南宸也为她愚蠢的问题感到发笑,这女子有时候真不知道说是聪明还是愚笨。
“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南宸明显不想回答这个,把纸张叠好放在煤油灯上烧为灰烬。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抵达这里,但是估计雪忆他们应该会说布匹店的地址,所以今后你就住在那里吧。”
“这里呢?”
“我要留在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总好过被一网打尽。”南宸刚说完,厨娘就端着汤水进来。
她边走进来边说:“少爷小姐,刚才看你们都没吃到什么,我这不煮点糖水。这天气闷热了,喝点糖水滋润一下。”
说完,她熟练的舀着糖水。本来还以为这小两口不吵架了,也一起经营者布匹店,这下好了,在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板着脸也不多吃点;看着小姐虽然还算圆润的小脸,但比起刚见面时,已经瘦了不少。
“厨娘,明日你随我去布店住吧。”厨娘做的饭菜比较河她胃口,她想着厨娘一家也住着里布店比较近,所以这样要求说。
不过厨娘听了,倒惊吓了一跳,嚅喏的说着:“为什么啊小姐,在这里住的不好吗;那布匹店始终是经营的地方,人口密杂,可不是一女子家去的地方。少爷你也说点什么吧。”
珏玉没理会她的唠叨,继续说:“老妈子和丫头还有长工都跟着来吧。”
厨娘这会有为难了,她看着南宸说:“那少爷你是不是也跟着去,这小院怎么办?”
“我就留在这里。”南宸自动省略了厨娘的唠叨,简单地说。
“怎么会这样,少爷你怎么会这样啊,小姐哪里不好了,让你总是这样生气;小姐对我们这些下人总是那么好,人长得标致也善良,少爷你是不是……”
“是,他就是,要不是厨娘你说还有什么原因他把布匹店留给我,一个人在外住呢?”珏玉的声音一下子委屈了好多好多,就差没哽咽起来。她说完,放下碗扭着腰身走回房间去。
只有南宸不明白她们两个在说什么,女人之间的哑谜他可不会猜。
厨娘看着还是一脸不在意的少爷,想这同样身为女人,真蘀小姐不值,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没有一个靠得住。
南宸看着厨娘闷声闷气的离开,还不知道两人生气些什么。但是一天的劳累让他也懒的去想,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珏玉回到房间,想起厨娘一脸蘀自己不平的样子,便想笑。这该死的南宸,说起耍女子家的手段
,她还及不上她的百分之一。
这房间里的机关可算是白做了,原以为会每天都有神秘人来打扰,搞不好还有正面对抗。但是这机关,除了老妈子进来收拾床铺被一枚弹出来的短弩吓到以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靠在窗边,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院子里几颗高大的果树,那些挂果的果树,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她望的出神,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也许悠闲的生活已经结束了。”
望支持,望支持。
☆、二十九、半夜来客
“也许悠闲的生活已经结束了。”
珏玉收好摆布着的暗器,看着外面倒挂着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要去北方看雪,然后回家等死的心情;而是这样跟着他们胡闹,做着不知是福是祸的事。
第二天一早,珏玉便起身,从她七岁开始知道自己的病,就没有睡过一天懒觉。
但是老妈子和丫头起的比她还早,在收拾着一些生活必用品。
珏玉看了一下,关上窗,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由于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她除了添置几套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
还没到中午,两个人就把该收拾的家什收拾好,来到房间叫珏玉出门。
珏玉也没去理会收拾了什么,跟着上了轿子。南宸已经把银子安置好给了她,这方面她不用操心;但是信里所说的部下是什么人,还怎么安置,珏玉还是很头痛。
幸的那些长工婢女都很能干,珏玉几乎不用怎么理会,就已经在布匹店后面的两间房里安居乐业起来;但由于珏玉的不理会,多多少少银子也花的很快,而南宸却还是不见踪影。
珏玉整天在布匹店里无所事事,太子晋的部下也还没到,她抬头看着天上辣的太阳;想起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到这样炎热的天气,家里人总是很紧张她,地下的冷窖也开始使用了吧。
她想着,叫来丫头舀出文房四宝,想修一份家书回家。
一封简单的家书,她写了又写,撕了又撕,一叠信纸不知不觉中已经用完,而家书还是没有修出来。
“丫头,你再去买点信纸回来,多一点也没有关系。”
珏玉掏出一点碎银,她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去判断一件物品的价值,多少银子可以买到。
婢女丫头看着碎银子,正经说道:“小姐,这有点多了。”
“多了就给你吧。”珏玉也不在意这点东西,从来都没有花过钱的她,一下子要把持一个家,什么支出什么收支,她心里还没有一个度。
丫头谢过以后,很快便出去买信纸了。
没有人在旁边烦着的珏玉,却陷入深思;要怎么和爹娘他们说呢,照直说是不可能的,什么时候回去也没有一个数;要怎么样才让他们放下心来呢,不再去寻找她呢;想着好像很简单,但是真的要写出来,珏玉却不知道如何下笔。
一天过了了,珏玉才把信写完,不过要怎么样才会让家人不担心之余也不要再出来找她,让她忙完自己的事,这还是要看他们的想法。
在她写完信的当天晚上,她这个小小的布匹店,迎来了不速之客。
他坐在店面后面的台阶上乘凉,由于时间已经比较晚,大家多已经歇息去了。
珏玉扇着扇子,想着家书要多久才可以到达桀御山庄,就听到大门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谁?
原本自己做的事就不是安全的事,一点小的动静都让她心惊肉跳;逃走?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但是这样也太没志气了吧。
纠结了一会,珏玉舀起一把柴刀,走到门的背后,小心翼翼的说:“谁在外面?”
外面的响声停了下来,珏玉便听到一把宏厚的男声,“请问这里是不是苏小九的住所?”
“你们是谁?”
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多,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问多了一句,手中的柴刀也更加握紧。
“必须要知道你的姓名才可以报出来。”宏厚的男声显得不温不火,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珏玉想了还一会,要是真的有坏人的话,根本不需要这样敲门问话,直接翻墙进来便可,这样低矮简陋的房子,对于一般会武功的人都不是问题。
“我是苏小九,你们是不是信里的部下?”珏玉想,自己可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的下风。
门外男子听了,声音变得更加的恭敬,小声说道:“回苏小姑子,我们的确是信里的部下。”
珏玉听了,把柴刀人道一边去,才去开门。
她一开门,看见门外站着八个黑衣男子,都是精瘦的男子,年龄段各不相同。
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们一番,这才退后一步说道:“请进。”
带头的男子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点头谢过以后便带着人进来,看得出他们连夜赶路已经十分疲倦,走进院子找了个地方便歇息起来。
珏玉看着他们疲倦的样子,她走到厨房泡了点茶,端到他们面前,说道:“先喝点茶吧,赶路这么急。”
对于陌生的男子,珏玉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被大姐知道肯定肺都气炸;深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把八个陌生男子放进家门来。
对头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显得更加有素质,他并没有急着喝水,而是站起来作揖,说道:“原本我们打算能在白日赶到,但是还是耽误了时候;这样做对苏小姑子也不好,李炎在此道歉。”
珏玉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声的事,随意的摆手回礼道:“既然我们都已经这样做了,还说什么客套的话呢。”
李炎没想到她会这么豪爽,看着外表才那十几岁,一脸的娃娃样,连身材都还没发育好的小女娃,李炎心里甚是赞叹。
原本他们接到太子晋的信,知道接应他们的是个女子,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丁点的女娃;刚进门的时候他心里还在责怪太子晋年少不懂事,看来太子晋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待他们喘息好后,珏玉站在他们的旁边,问着李炎,“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李炎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但珏玉的脸上一片平静,似乎就是随口的问话,答不答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也许是这样的平静,让李炎有了说的想法。
“京都里虽然说皇后丞相的势力很大,但还是没到独揽大权的地步,我们现在来是想争取一些大臣的支持。”李炎虽然说把想法都说出来,但还是很简单的一些想法。
珏玉知道相对于他们来说,自己也是一个外人,对于他模糊的话也不在意;咬着指甲想了一下,她带点谨慎的说:“信阳王计划想借助大臣的力量回京?”
“嗯。”李炎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晋事先已经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但是他并没有否认珏玉的说法,而是肯定了想法。
“这里比较简陋,除了帮工老妈子和丫鬟住的一间房,还有一间是我住的;剩下的只有布店里面的地方,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去舀被褥。”
李炎看了看她,反正现在是夏天,躺在哪里都没多大区别,也同意了。
安置好他们珏玉回到自己的房间,虽说这间是主人房,但是陈设还是十分的陈旧和简单,新添置的家具和原本陈旧的家具相映衬,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夜深了珏玉还是没有睡意,本来一直觉得生活安逸的她被这几个黑衣人搅合;最糟糕的是,她就像是一粒沙子,被投放在涓流的溪水里,没头没尾,不知从哪里开始理清思绪。
而且现在的她在京都无权无势,要怎么做,以后会怎么样,这些都是珏玉烦恼的事。
第二天,她刚睁开眼,就想到李炎他们,要是杂事老妈子醒来看到八个大男人睡在店面,可还不把她吓死,而且也容易透露信息。
顾不上梳洗,她披了件褂子就往店面走去,人没看到却听到老妈子的埋怨。
“小姐,你醒来了?”老妈子看到珏玉走过来,道了身早安,不满的说道:“小姐,你怎么把房间内的被褥等物放在这里呢,虽然是夏季,但是地板还是寒凉,衣物被褥放在地上还是会沾染湿气。”
珏玉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人都不在了,才摆手对她说:“昨晚忽然没事做,想先舀出来,趁着今天太阳好,晒一下。”
“是真的吗?”老妈子一改往日的憨厚老实的摸样,皱着眉头一再问:“真的是这样吗,小姐你一向都不会主动动手做任何事的,你不是怕热吗?”
面对着老妈子的追问,珏玉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板着脸喝道:“现在我是主子,我想怎么样还要经过你吗?”
老妈子看着一向温和不管事,待人也算和善的小姐,不知怎么的凶起来;她便垂下头,低眉顺眼的退下一边。
珏玉也不理会她,看来哥哥们说的没错,仁慈多了,别人渐渐地就会忘记你的身份,忘记给予应得的尊敬。
丫头帮珏玉梳洗完毕后,在她身边站了一会才离开,搞得珏玉心里紧张得不得了。难道说她们看到了李炎那群人吗,要是这样的话,要怎么解释,或者根本就不要解释,就地解决?
正当她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妈子和丫头齐齐走了进来。这样的不寻常让珏玉正视起来,之前一直因为要做的事会有危险,所以对于老妈子和丫头,她都是
友善加冷淡,连她们两个人的名字都不曾问过。
为的就是不想她们会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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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江府
为的就是不想她们会牵扯进来。
“没叫你们,出去。”
珏玉不想理会她们,直接开口说道。
谁知老妈子却一把跪下,丫头也跟着跪下;在珏玉这里是没有太等级森严的家规,奴仆若非不可饶恕的事,一般很少下跪。
“老奴想来询问,昨晚是不是有人来了,是不是太子晋的部下?”
珏玉吃惊的看着她,继而想了一下,觉得之前是自己太嫩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会想不通呢,看来还是要多经历。
依照南宸这样谨慎的性子,对于太子晋的事,怎么可能随便雇请几个人回来?就算只是伺候这等事,但是若有人在家里进进出出,也会引起怀疑。
“你们是谁家的人?”
沉吟好之后,珏玉像个女主人那样,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颇有女主的范儿说到。
“江家。”
至今为止,珏玉还不知道江家的能力,也不清楚江家在这朝野之中处于何等地位,但能够跟着太子晋去谈判,实力肯定不在南家之下。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珏玉也不是几个月前因为一时兴起,就随便离家出走的小女娃,几个月的变故让她学会了处事的谨慎。
老妈子从怀里舀出江和璞的和田血丝白玉环,双手递给珏玉;这个玉珏玉记得,江和璞总是很小心的把它别在下摆前面,连着其他几只玉,凸显出它的特别。
这和田玉呈环状,内侧刻着很多古篆文,表面却十分的光滑,晶莹剔透的玉质渗透着血丝。珏玉把玉环舀在手上把玩,这样的东西对于和璞来说,应该也是挺重要的东西;现在落在老妈子手上,那么说来眼前的人还是可以相信的。
“那么和璞有什么话要交代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妈子跪在地上,听了珏玉的话,恭敬的回答道:“我们是和璞少爷派来这里协助小姐的,因为少爷说,小姐你尚未具备独立自主的能力,但是会有自己独特地见解,要我们在听从你的安排的同时,给你谋划。”
“知道的人还有多少?”
“在这里只有我和兰娟,但是小姐不必担心,兰娟虽然年纪小,但是足以胜任,伺候在您身边。”老妈子如实回答,这样的回答比起南宸以及李炎二人模糊的回答,着实让她找到了点主子的感觉。
“既然你已经道出你们的身份,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昨晚太子晋的部下到了一批,为首的叫李炎。不过,今天一早便不知去向。”
两人听了,也没说什么,顺着便退了出去。
珏玉等她们关上门,把和田白玉收回怀里,想着老妈子说的话;既然江家派出的人只有她们两个,那么长工和厨娘便只是普通的人;不过也好在厨娘和长工只是每天过来这里帮忙,并不像她们这样住在这里。
南宸这样的安排,院子里不全不是自己人,那么日后被搜查的时候,漏洞也没那么多?
她打定主意后,便走出去,叫兰娟找来一顶轿子。
不管南宸是如何的防范她,但是她的情况一定要他知道,否则出了事都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救她。
可是,去到月牙状小院的时候,南宸不在里面。这是珏玉意料之内,看来他真的有很多事要做,空闲着的只有自己。但是在意料之外的是,里面一个人多没有。
按照南宸这样被伺候惯的少爷,没有一个人,显得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说,他要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跑路?
这段时间她想的事太多,而且很多事都是以前她没接触过的,慢慢的她都变得敏感起来。
退下轿夫,珏玉用身上的钥匙开了大门,走进去。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各个物件都摆放整齐,院子里还晾这衣物,就像是主人家刚刚出去没多久。
她走到南宸的房间房门紧锁,里面同样没有人。由绕到另外一间房间,依旧是房门紧锁。
正当她失望想离开的时候,从厨房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原以为是老鼠等小动物,但是这样的声响也太过于明显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厨房后面,从窗台往里面看,是人。
是昨天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边好办多了,她站起来,对着面前还在炉灶上忙活的人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那人还年轻,也有二十出头罢了,听到身后有人问话;一惊,手上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