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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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遥一手扶着殷梨亭,一手撑着腰。

    “弟妹,你……”宋远桥踌躇道,“莫要勉强才是。”

    路遥只是摇头笑道:“大哥,六哥陪我一起就好。这台让欧阳做,让我和秀宁给他做助手,不会费神。”

    俞莲舟看向殷梨亭,殷梨亭却只摇了摇头。路遥脾性他清楚很,让她袖手是不可能。既不可能,他必得跟着同去才能放心。

    ——

    殷梨亭不是第一次陪路遥接诊治疗此等外科重伤,昔年梅寒兮,俞岱言治疗过程却都要比这一次艰难凶险而漫长难缠得多。然则这一次他却是仿佛觉得是时间最为冗长。路遥坐在垫高软椅上,看着欧阳主刀,一边同他商量,时不时皱了秀眉,声音却始终平稳。谭秀宁虽然不精外科,但是嫁给欧阳数年,下手打得也不少。到是梅寒兮表现颇叫人意外。第一次观摩这种治疗手术,竟然半分不怕,递送刀具器械毫不含糊,从容冷静丝毫不逊于路遥欧阳这些久经此等场面名医。从始至终,路遥也只动过一次手。倒是殷梨亭因为怕路遥太过费神,一只手始终没离开她后心,缓缓踱入些内息给她。

    从开腹到最后缝合,总共一个半时辰。在殷梨亭眼中实在漫长,但对于路遥和欧阳谦来说,这一台已经是做得干净利落了。看着人被送了出去,路遥舒了一口气靠坐在软椅上,一手拉着殷梨亭,手心有些微湿,握越发紧了。

    殷梨亭心中忽然一突,揽住她腰,“小遥?哪里不舒服?”

    路遥表情不自然咬了咬牙,挤出了一个笑容,“六哥,你别怕啊。”

    “怕?怕……什么?”殷梨亭看她不自然神情,一颗心忽地悬了起来。

    路遥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一波疼痛。约莫半刻钟前,她腹部镇痛就有开始,却没出声。

    “六哥,我觉……觉得你最好把欧阳和秀宁叫回来。”

    殷梨亭明显感到路遥呼吸越发不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和着手一齐微抖,“小遥你……你……”

    路遥调整了一下呼吸,笑给他看,“都叫你别害怕了……六哥……我羊水破了,这穷折腾十个月小家伙,怕是不耐烦要出来了……”

    第一一七章 殊行换卿归

    谭秀宁专精妇科,昔年未嫁欧阳谦的时候就已经在父兄的指导下执医,到得如今已有六七年光景。她自己有一个孩子,更给无数的产妇接生过,但是却头一次见识到路遥这样的。女人生产,疼痛程度非等闲可以比拟,何况是头一胎。胆子小有吓哭的,不耐疼有哭痛的,性子强大喊大闹,乃至破口大骂的。可是像路遥这样一味喘息,痛得满头是汗却一声不出的,她还真没见过。

    不仅谭秀宁没见过,陪着进来的殷素素和范嫦自然也未曾见过。范嫦在一旁替路遥擦去额上流水一般的汗,眼见着她疼得脸色雪白,把床单都要扯破了,忍不住道:“六妹,疼就叫出来,叫出来就不那么疼了。”谁知道路遥闻言却只是摇头,疼得说不出话,咬紧了牙竟是一声都不出。随着阵痛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间歇越来越短,连续数次她手上一用力,床单都几次被撕拉一下扯出偌大的口子。殷素素看得恨不得替她叫两声才痛快,可路遥就像在成心较劲一样,咬牙咬到牙床出血,就是不肯出声。好不容易等到极长的一阵阵痛过去,谭秀宁停下手上的活,眉头皱紧对路遥道:“路姐姐,你若是痛叫出来才好,要不却要怎生用力?这产道才开四指,还有好些时候呢!”

    路遥感到谭秀宁以金针刺入天突等几处|岤道,使得疼痛之感微微减轻,半晌缓过气,这才气喘嘘嘘道:“怎么才四指?……我一个大夫……大呼小叫的……多丢脸……”

    范嫦一听叹气:“六妹,这生孩子叫痛哪有什么丢脸的?你这不叫的样子才吓人的紧。”说着替路遥把被她自己抓得渗血的手心捋开。

    路遥小声嘟囔了句什么,还没等说完,下一波阵痛接踵而来,路遥实在忍不住,极轻微的哼了一下,身体不停抽搐,却仍旧抿紧了唇,一声不吭,手往死里用力撕扭着床单,似乎想借此纾解剧痛。路遥嘟囔的是什么,谭秀宁和范嫦没听到。殷素素习武之人耳尖,却听得清楚:“就是怕吓人啊……”。她忽地伏在路遥耳边问到:“可引因为六弟?”

    路遥剧痛之中无暇应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撕拉一声,这回连被罩也被她扯破了。

    殷素素目光微闪,忽地伸手拍了拍路遥的手背道:“六妹你等着。”言罢转身出了门,看得范嫦和谭秀宁不明所以。

    房外院子里,此时的情形却颇有些意思。傅秋燃,欧阳谦和楚中流都在,这三个人都还算淡定。毕竟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比这大得多的场面都见过许多,更不用提路遥的胎位正常胎心强劲,身体亦好。而另一边却是有意思:殷梨亭坐在院子一侧的石桌前,头低得不能再低,手里死命的抓着桌沿,石质桌面几乎被他生生掰下去一块。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坐在石桌边不动,盖因俞莲舟和张翠山两人坐在他左右两侧,此时正一人一只手按着殷梨亭的肩,运足力功力压着他,仿似稍稍一松手,殷梨亭就能立刻跳起来一般。也不知是第几次,殷梨亭抓着俞莲舟,手抖得跟声音一样:“二哥,我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好……”俞莲舟叹气,“六弟,六妹特意交代了,别说一眼,半步都不能让你进去。”

    一旁莫声谷听了好几次这两句话,都有些哭笑不得。忽地想起什么,转头对傅秋燃道:“怎么进去这半晌也不见有些动静?六嫂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松溪一扯,立时禁了声。楚中流和欧阳谦心理也有些奇怪,路遥的情况一切都正常,按照预先的设计,便是应顺产的,无论如何不会这般安静。如果中途有变,须得动用刀石,谭秀宁必然会出来说一声才是。到是傅秋燃老神在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殷梨亭听了莫声谷所言,立时察觉此事。从路遥被他抱进房中,到他被轰出来,再到眼下,屋内竟然真的一声都没出。按梅涣和华熙恒的说法,女子生产疼痛异常,没有不出声的。想到这殷梨亭再也坐不住了,张翠山这边已经按他不住,幸得俞莲舟功力深厚,手上多加了三成力,立时又把殷梨亭按了回去,抬手点了他两处|岤道,这才让他动弹不得。殷梨亭此时却几乎快要哭出来:“二哥……”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殷素素出了来。众人同时看向她,目光各自不同。殷素素看了一眼一院子的男人,再看向殷梨亭满溢纠结焦急懊恼害怕的神情,以及那缺了一块的桌面,心下感叹这倒是有些意思,屋里的撕床单,屋外的掰桌面。“五嫂……小遥她……”见着他那样子,殷素素心下不忍,微微咳嗽了一声,这才道:“六弟,六妹说了,她要吃山下回龙镇桂馨斋的八宝饭,得是现做新出锅的那种,要特别加了莲子和红豆的,没有莲子红豆的一律不要。还要北面七里铺的梅子桂花糕,梅子要酒酿过的,平常的梅子也一律不要。再要老河口太白楼的米酒,要现蒸的,蒸前先加冰糖,不加的还是一律不要。”

    一旁莫声谷听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几样东西虽不精贵,但是样样都有特别要求,均需现做现弄,一时间却不容易弄得。而且回龙镇,七里铺和老河口分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就是快马加鞭,也得折腾一翻才行,一时间哪里弄得齐?他知道路遥喜欢各种点心小吃,到不知道何时要求居然这样高,“五嫂,这些东西哪里就能这么快弄……”话还没说完,立时又被张松溪抬手用力敲了一下脑袋,莫声谷到比殷梨亭还哭丧着脸,揉着脑袋道:“四哥……”

    张松溪到是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笑叹摇头,“七弟你少说几句才好。”

    殷梨亭听闻,哪管其它,连忙满口答应,立时便要找来弟子去办,却不曾想殷素素又开口道:“六妹说,这些都要你亲自去买,不可以假他人之手,否则过了今天她就回秋翎庄去。”说罢看着殷梨亭瞪大了眼睛的模样,又补了一句:“还带着孩子一起走。三年五载不要见你。”言罢也不理殷梨亭,转身便往回走,临进门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道:“三样要一起送来啊,一件件来可不收。”随即“砰”的一下关了门,继续留下一院子神色各异的人。傅秋燃仍旧淡定喝茶,唯有嘴角挂了一丝浅笑。楚中流和欧阳谦经历场面无数,到头一次看到这么一出,面面相觑颇是新鲜。莫声谷莫名其妙的揉着脑袋,张松溪了然一笑,捡了张凳子坐下来。张翠山和殷素素十多年夫妇,到是心有灵犀,似乎明白了什么。俞莲舟抬手解了殷梨亭的|岤道,“六弟,六妹历来说到做到,从未食言过。”

    现在别说让殷梨亭下山,就是让他多往院外走一步,他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要不是路遥之前千叮万嘱拜托俞莲舟,说按住他半步都不可以让他进来,他一早就进房间了。那一瞬间他忽然嫉妒起杨逍来,当初纪晓芙生产,路遥接诊,二话不说抬手一挥放了杨逍进屋,可如今路遥却说什么都不让他进。俞莲舟说得没错,路遥的性子绝对说到做到,今日这几样东西他若不去买,估计闹不好路遥真要回去秋翎庄。可是若说去买,他如今全副心意都在那房间里,哪里迈得开步子?一时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在此时,张翠山到是笑着站起来,一手拉了殷梨亭,笑道:“六弟,来来来,五哥陪你一起去。二哥说得没错,六妹的脾气你可清楚的啊!难道你真要为了几样点心三年五载见她不到?”

    殷梨亭终是害怕路遥说到做到,被张翠山强拉着出了院子,却仍旧一步三回头的看。听得张翠山笑催道:“走走走,咱们快去快回,这路还可不近。”他这才一咬牙,提起梯云纵几下跃起,抄了近路往山下疾速而去。张翠山一愣,赶紧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宋远桥刚在前面处理完派内事务,便过来看看,还没进门口就见两个影子飞一般闪了出去,看身形正是张翠山和殷梨亭。他满是惊讶的进了院子,见得一院子里正少了原本必然在这里的殷梨亭,不禁奇怪道:“六弟这是做什么去了?”

    莫声谷皱了脸,揉着被张松溪敲打的额头道:“去买加了莲子红豆的八宝饭,加了酒酿梅子的梅子桂花糕和加了冰糖的……”还没说完,忽然想起自己再说下去,弄不好还要被四哥敲,连忙缩了脖子,脚下一跃蹦到傅秋燃和欧阳谦几人的桌子前,缩缩脖子坐下来,端起茶水便喝。

    到是宋远桥听得有些糊涂,却听得张松溪同谭秀宁带来的一个正端着热水要进门的贴身丫鬟道:“姑娘,麻烦你去跟你们家夫人和在下弟妹知会一声,便说六弟人已经下山,走得远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端了水进了房间去。

    果然过不得片刻,院中诸人便听得一声被路遥压制强忍了许久的叫喊“啊!”的一下彻底释放出来。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几人尚好,莫声谷正好一口茶喝到一半,“噗”的一下险些被呛到。

    ——

    殷素素这招确实高明,只可惜千算万算算差了两点:其一,路遥虽是大夫,可是生孩子这事是快是慢看得不是医术,而是身体。路遥生产的速度,却是比殷素素慢上不少。其二,这几年武当诸侠内功大进,轻功功力见长极快。殷梨亭这一来一回,却比殷素素所算的要快得多。于是,当两个多时辰以后,殷梨亭拎着三大包东西一路梯云纵不停的飞奔回武当,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武当诸侠不知是为他轻功进步如此之快而欣慰,还是为了他这么快便了回来而叹息。

    殷梨亭这边一路疾奔,为了快点赶回,几乎一路是脚下点着树丛山石直接翻山而上的。一进院子忙不迭的便往要往屋里送东西,盼着能趁机看看路遥。俞莲舟记得路遥嘱托,眼疾手快的要去拽他,还没等拉住,就看见方才那丫鬟端着盆水出来。若是盆水,也还算好。关键的是,那水谭秀宁刚刚用来浣洗过沾满血的布巾。殷梨亭还没靠进房门,就看到那丫鬟端的满满一盆水被染成殷殷血红一片,立时头晕目眩,惊骇不已。他习武近三十年,行走江湖十多年,见血的事情已是习惯,但却头一次怕血怕成这般模样。心里猛然一沉,再也顾不得其它,噌地一下直直闯了进房间去。俞莲舟本要去拉,稍稍一顿,还是收了手,摇了摇头,几不可见地笑叹一下,且由得他去了。

    ——

    路遥此时已经痛得听不见其它声音,唯有谭秀宁一边替她施针,一边借着宫缩的时候用力。连门被砰地一下推开,和范嫦的惊呼声都没注意到。直到忽然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颊上,随即又有布巾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擦掉汗水,路遥这才睁开为了专心用力而紧闭的眼睛,发现正是殷梨亭面对自己坐在床侧,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脸上和颈际的汗水,一边自己却忍不住有泪水从脸颊上落下来。路遥微微清醒,冲他无奈笑道:“叫你不许进来……六哥你还敢给我进来……”

    殷梨亭一进门看她疼得惨白的脸色,立时吓得不知所措,眼泪控制不住的就落下来。此时听她说话声音沙哑,心下更是焦虑难受,握了她的手,竟是一时说不出话。

    路遥连续喘了几口气,抬手摸摸他的脸颊,叹道:“不要你进来,就是怕你害怕啊。”

    “你不让我进来,我在外面才更害怕……小遥,方才我……”话未说完,就看路遥眉头猛然一皱,却是又一阵宫缩疼痛。殷梨亭见她脸色一白,禁不住一阵害怕,不由自主将一股内力由掌心从她肩井|岤渡了过去。路遥看了看谭秀宁,后者明白她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马上就快了,头已经出得差不多了。”

    路遥心里有底,却知道此时下面定是不少血水,怕殷梨亭看了焦急害怕,哑声道:“六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殷梨亭不明白路遥的意思,却俯身在她额头和脸颊轻轻亲吻,温存流连。忽觉的路遥抓着他的手猛然握的死紧,以为她是疼痛难忍,连忙放松了手臂任她用力抓着,却忽听得谭秀宁极是愉悦地呼道:“好了好了!出来了!”殷梨亭被路遥抓着的手臂忽觉的一松,他以为路遥出事,心下一突,定睛看去,却见她满是汗水的苍白脸颊翻起丝丝红晕,笑意微露,似是终于松了口气。

    “小遥……”殷梨亭去探她脉息,却觉得其虽然急速而微薄,但是毫无异象。路遥也不说话,一任他探她脉息。还没等片刻,殷梨亭便听得身后“哇……”的一声啼哭。他一下子怔愣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路遥,竟是不敢回头。

    路遥见他有些呆愣的模样,便是身体仍旧疼痛,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捂着殷梨亭的眼睛不让他去看谭秀宁处理那些善后的血水脐带一类事物。“……六哥……你再等等,等等……”

    殷梨亭却不知如何是好得抓了路遥得手,感觉她手心微凉,不由得又担心起来,拉开她的手,替她捋了捋有些纷乱的发丝擦去汗水,“你说不看我就不看好了,但……小遥你可还难受?唉……”

    路遥却只是笑着摇头,打趣道:“方才不要你进来你非进来,这会儿却来卖乖。”

    殷梨亭无奈,按着她手心踱入些许真气与她。

    谭秀宁轻车熟路的将后面的事情极快处理干净,把孩子简单清洗干净,用软衾小被包裹好了,递给殷梨亭,笑道:“看看吧,很漂亮,像路姐姐。”

    殷梨亭一听,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去看,谭秀宁却直接将孩子塞进他怀里,拿了东西径自出去了,不去打扰两人。殷梨亭一下子两只手臂都僵了,生怕摔到碰到了,极是小心翼翼的“捧”着。见得怀里的小东西软软的,眼睛仍旧紧闭着,皮肤微红,胎发颇是浓密。孩子尚小,看不出模样,到是鼻子和嘴轮廓分明清秀,像极了路遥。殷梨亭一瞬间几乎不感相信自己怀里抱着的竟是一个小孩子,他和路遥的孩子。仿佛怕弄痛了她一样,他近乎虔诚的把那孩子放到路遥怀里,有些愣愣的看着路遥,却见得路遥半倚着他,低头伸出一个指头,去轻轻抚摸孩子的脸,忽地抿唇一笑,眼底眉梢光华明媚,被窗外暖暖晴阳映着,动人无限。几乎本能一般,殷梨亭轻轻揽了她,极轻极柔的吻她的眉梢眼角。

    ——

    外面诸人,包括被殷梨亭一进房没多久就被殷素素拉出来的范嫦见谭秀宁出了来,禁不住围上去。

    “欧阳夫人,人怎么样?”宋远桥当先问。

    谭秀宁接过欧阳谦递过来的茶水喝了饮尽,这才道:“顺产,无惊无险,母女平安。”

    “是女儿?这下可如六弟的意了!”张翠山笑道。

    谭秀宁捂嘴轻笑道:“路姐姐和殷少侠怕还不知道男女呢,光顾着高兴了。”

    傅秋燃问道,“可像阿遥?”

    谭秀宁点头,“眼下还看不出,不过眉眼轮廓到有七八分模样,待长开了估计是像了。”

    张松溪这下也笑道:“这回是彻底随六弟的意了!对了,快,快来人,去禀报师父,三师兄随师父闭关之前还特意嘱咐了六妹这边有消息,一定赶紧派人去报个信儿。”

    “恩,请张真人给取个名字到是要紧。”傅秋燃点头。

    俞莲舟道:“六弟八个月前便禀明师父了。师父说,无论男女,意取秋水,便叫殊行。”

    傅秋燃目光微闪,轻声喃道:“数载春秋尽,何者殊行换卿归?”

    第一一八章 无需趁年华

    五年后,至正十二年,早春。

    往东官道直通金陵,官道一旁是一处茶肆,清风撩动招客帷幡,伙计正忙着里外收拾。此时天才大亮不久,路上尚未有多少旅人,故而茶肆里也只有五六个客人。茶肆东北角桌边坐了两个人。一个年约双十少年,肤色微黑,一身褐色短衫长裤,收口护腕,身后还背着把薄刃单刀,分明武人装扮。一张娃娃脸上大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总似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另一个却是名三十余岁青年,眉清目隽,一身浅色短襟衣裳,外罩了件湖蓝长衫,虽然未配兵刃,但是随身携带包裹形状分明似是把长剑。

    茶肆做是开门生意,可是伙计掌柜对于江湖人还是有些惧怕,盖因一个不高兴动起手来,打坏杯壶桌椅是小,若是打伤了自己人便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方才掌柜见了少年跳脱模样,身后薄刃钢刀明晃晃吓人,本不想接这单生意,却听得一旁青年温声道:“掌柜,我们喝杯茶就走,耽误不了你们生意。”举止间一派温和有礼。掌柜见他半点江湖人凶煞之气都未有,便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伙计端了茶水上来,青年接来道了谢,少年却开口问那伙计道:“小哥,此处离金陵还得走上多久?”

    伙计应道:“往东还有那么五十余里,两位脚程若是快些,想来日落时分可到。”

    少年听了,大眼转了转,瞄向桌对面青年。那青年喝了口茶,“子平,用了茶我们快些赶路,想是过午便能赶到。”

    果然!少年听了立时跨下脸,一双浓眉耷拉下来,圆圆大眼也没了精神一般眼角下垂。

    “殷大哥……”少年似乎想再挣扎一下,“我们一路从大都到这里,用了才四天时间……四天!常人怎样也得花上十天八天才行。都已经赶得这么快了,而且眼见着就到金陵了,咱们且不用这般急吧?”这春日景色正好,一路上花妍柳绿莺莺燕燕,实在是让他心痒难耐,只想好好游玩一番,而不是这般一味催马急行。昨日里打尖投宿那间客栈,老板小女儿极是漂亮可爱,见两人人品俊秀,几次挽留他们在镇上多留两日,说是到得春分时候镇上有年节才一次花会,等闲砰不上。面对漂亮小姑娘相邀,少年哪里能拒绝?以他往常性情定是要留下来好好盘桓上数日。可是眼前青年当时连片刻都没考虑,直接婉言谢绝了邀请,第二日一早连天都还没亮,就再上路往金陵赶去,一如从大都出来时一样,从清晨寅时到入夜戌时,除了打尖吃点便饭之外,就是埋头赶路。

    果然,那青年摇了摇头,温声道:“还是先到金陵再说吧。何况金陵自古便是名胜繁华之处,到了那里也有你玩。”少年家贪玩心情他是懂,不过金陵近在眼前,此时若要他停下来却是困难。

    少年撅了撅嘴,“殷大哥,到了金陵能有什么好?还不是被人唠叨管着?当初我那老爹出了家门才不想早回家,回来了就得听我娘唠叨。”

    青年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却是笑了,也不说话,只是喝光茶水,道:“好了,子平,你要喝茶咱们这也喝了,赶紧走吧。”说着在桌上放下十几文钱,携了包裹便往拴马地方走去。

    少年脸垮得更加厉害,一双圆圆大眼都瘪了下来,知道这事怕是没商量了。

    武当殷六,江湖上偌大名声,他可是崇拜敬畏紧。这次他在大都一时兴起,没了银子花,便跑去汝阳王府行窃顺便捣乱。却不承想一个王府,里面竟是高手如云。自从出道连点小伤都没受过他眼见便要栽个大跟头,对面那名功力最强高手一剑便要削中他颈际。当时他吓得冷汗倒悬,暗道这回自己小命怕要丢在这里,心下懊悔不已时候,忽听得长剑相击之声震得他耳际生疼,只觉一股柔和力道将自己一卷一带推想后面。等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不知身份,却如从天而降一般青年一柄长剑招式端严周密,剑意延绵不绝,第三招上便一剑将对方那功力最强之人长剑挑飞。接下来比斗只看得他这个惊魂未定人也是心驰目眩,只觉得这青年一柄长剑如行云流水,不疾不徐转眼间对方几人悉数被刺中或逼退,看得他忍不住大呼过瘾。青年一招退敌,不再紧逼,而是拉上少年腾空跃起,几下翻出王府扬长而去。

    出了汝阳王府到得郊外山间,少年向他道谢,两人互通姓名,少年言自己姓涂名子平,之后才知道眼前这人竟然便是江湖上名声极盛武当七侠之一殷梨亭,恨不得立时凑上去套个亲近。武当七侠他老爹可是同他提过不少次,今日竟被他遇见,实在机会难得。于是当下便粘上了殷梨亭,说是要去武当拜会宋远桥诸人。他本已经瞬间想好了无数种借口,若是殷梨亭拒绝,他要怎生说服他带他回武当。却未成想殷梨亭好说话紧,稍稍思索便点头答应,说是自己要往金陵而去,自己二哥俞莲舟过几日也会到金陵。到时候可以让他同俞莲舟一道回武当。涂子平一听能见到武当诸侠之中功夫最高俞莲舟,立时忙不迭点头答应。

    两人当下由大都一路同行。涂子平有时候向殷梨亭请教些武学之道,殷梨亭谈到自己见解也毫不藏私,坦诚直言。一来二去,武学名家风范气度简直让涂子平敬佩五体投地。本来一切事情都很好,就是在涂子平看来,这路赶得实在太急了些。一天十二个时辰,到有个时辰都在赶路。莫说什么赏玩春日景色,便是连打个尖都是草草用过,再行上路。接连四天下来,两人快马加鞭,竟赶了天路程。涂子平少年心性,贪吃贪玩贪睡,可怜兮兮问殷梨亭这般赶路做什么,此等时节就要慢慢悠悠行来,一路享受春日美景才对。殷梨亭却道内子此时正在金陵,故而才急于赶路。涂子平一听,几乎快要哭出来,不明白这鼎鼎大名武当殷六侠怎么还跟自己老爹一般有怕老婆毛病。就算他妻子是桃花岛传人,但论动起手来,想来也是打不过他吧?做什么如此拼命赶路?不过这番话他也就敢在肚子里想想,说是不敢说。能让武当殷六侠怕成这样女人,无论眼前殷六侠打得过打不过,自己怕是都不是对手。而且从他爹娘身上看来,女人都是小心眼儿主儿,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想过什么,难不保自己不被收拾。

    ——

    不过涂子平再怎么垮着脸,过得晌午时分,金陵城还是近在眼前了。

    两人一路由东门进了金陵。金陵六朝古都自古繁华,在这战乱四起年代依旧不失当年样貌,街市两侧商铺林立风动幡帷,酒肆茶楼人来人往,街上行人如织,端地热闹异常。涂子平一进金陵城,就有些目不暇接。江南繁华与北方繁华不同,便是市井,也别有一股子特有雅致味道。涂子平正兴奋四处观看,忽地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一般,定定看向那边。只见得一家茶楼门口,正站了两个女子。还是让人一打眼,就无论如何挪不开眼神两个女子。两个人一大一小,大二十多岁少妇模样,一身青裙白裳简单清爽衬得身形益发纤秀,乌发如云以碧玉簪斜挽,容色清秀,眉间眼角光华流转,别有一股动人韵味。而她手里正牵着一个四五岁模样小姑娘,粉色衣裙,粉嫩嫩脸颊,一双乌溜溜杏核大眼一眨一眨,手里正拿着一只棉花糖,唇角还沾了一点点糖渍,一副天真无邪漂亮可爱模样让人心里禁不住想去捏一捏抱一抱。而最令人惊讶是,小姑娘样子竟和少妇相似至极,仿佛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这样一大一小一模一样两个美人这么往街边一站,就已经很是吸引旁人目光,而如果这两个人还同时冲你笑得异常明媚灿烂,那么任谁都会生出受宠若惊甚至无限飘飘然感觉。于是当涂子平看到这两个人正站在街边,冲自己笑得无比动人时候,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瞪大了眼睛竟似不敢动,心中暗道早知金陵有此等美景美人,就应该同殷六侠赶得再快些才是。便在此时,涂子平没注意到身侧殷梨亭身形一闪,却只注意到了冲着自己笑粉衣小美人提着裙子极是兴奋向自己这边跑过来,张开双臂便要扑向自己怀里。一瞬间涂子平心里已经不是受宠若惊四个字可以形容,只叹自己上辈子定然是积累了不少福报才对。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他实在不能拒绝这么漂亮小姑娘,哪怕不过是个四五岁小娃娃。然而正在他兴高采烈打算接住冲过来小姑娘时,却只见得那小姑娘用力一跳,猛然投入了……一旁殷梨亭怀里。

    这一下涂子平始料未及,愣愣张着双臂,看着一旁殷梨亭欣悦异常抱起粉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不顾嘴角糖渍,极是高兴在殷梨亭双颊各自重重亲了一口,声音娇软甜腻仿如那棉花糖,“爹爹!”亲亲密密搂住殷梨亭颈项,小猫一般,用水嫩嫩小脸蹭来蹭去撒娇。

    殷梨亭眉开眼笑道:“行儿这些天乖不乖?有没有给娘捣乱?”

    小姑娘鼓了鼓粉扑扑小脸,小大人模样道:“行儿才没有给娘捣乱,娘给行儿捣乱来着。”

    殷梨亭一手抱着小姑娘,几步上前挽住青衣少妇手,笑意温暖盈然,声音轻柔愉悦,“怎么在这里等?可等得多久了?”

    青衣少妇眨眨眼道:“也没多久。我前日接到你传书,估摸着你今日就能到。加上一早也没什么病患,小丫头非闹着要吃棉花糖,这才带她出来买。”

    小姑娘见爹爹注意力都放在娘亲身上,软软小手拽着父亲衣襟,“爹爹爹爹,娘亲真有给行儿捣乱呀!”

    殷梨亭这边连忙拍拍女儿小脸,笑道:“娘亲做什么给行儿捣乱了?”

    小姑娘撅了撅嘴道:“娘亲整天霸着小寒哥哥,小寒哥哥都没空陪我玩,更没空教我功夫了!”

    殷梨亭笑着摇头:“行儿乖,你寒哥哥初次来普济医会,自然要多用些功,更离不开娘亲手把手教啊。爹爹这不是回来了?爹爹教你还不行?”

    青衣少妇挑挑眉,笑道:“小丫头就打着这主意呢,这一个多月同我叫唤好几次了。这下满意正中下怀了?”

    殷梨亭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笑意盈然揽过妻子,转身过来向涂子平介绍道:“子平,这位是内子,路遥。”说着又抱着女儿,带着一两分得意味道笑道,“这是小女,殊行。”

    涂子平看着殷梨亭两手一挽一抱,忽地便明白了他为何片刻都不愿耽搁急着往回赶。若换做是他,怕是连这金陵城都不愿迈出半步。有道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言者实是未曾懂得其中真味而已。

    路遥听得殷梨亭介绍涂子平,向他依江湖礼节行了个礼,“涂少侠。”涂子平见她言笑清脆神色豁朗,容色动人无限,一时间心下竟是紧张起来,不知如何答话。等他回过神来时候,却见得殷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从殷梨亭怀里爬了下来,正站在他面前,眨着大大眼睛看着他。

    涂子平心下一喜。眼见武当殷六侠已经揽着刚才大美人在远处不知道在悄悄说些什么,神色间容光闪动。如今有小美人能多眷顾他一眼,也实在是荣幸很。连忙蹲下身来,摆出一个最灿烂笑脸道:“小妹妹,你叫殊行,对不对?”

    小美人武当家教严谨,再受宠也还知道在外人面前得有些礼貌,于是举着棉花糖,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见了她天真可爱粉琢玉器模样,涂子平几乎相要去捏一捏她红扑扑脸颊,一副哄骗小孩口气道:“哥哥叫涂子平。”

    “兔子饼?那个不好吃……寒哥哥说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苏叔叔还说吃多了牙齿会生虫虫。你为什么叫这名字?还不如叫棉花糖好呢……”小美人童言童语质朴无邪,好奇皱了柳眉,不解看着他。

    涂子平这一下子欲哭无泪。好歹也是一届江湖少侠,被评价为不如棉花糖兔子饼。正要开口改变小美人认知,却忽听得小美人道:“而且你不如棉花糖好看呀,棉花糖白白,你怎么看上去脏脏?嗯,你也不如寒哥哥好看。”

    看上去脏脏。这个世上,偏有童言无忌这么个词。涂子平这回连连想哭力气都没了,忽然发现眼前小美人杀伤力全然不逊于她父亲殷梨亭手中长剑。可是在那可爱面容和神情下,他实在无法不为自己辩驳一下,小声道:“这个……不是脏……是肤色黑……”

    小美人侧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一口下了定论:“不懂。反正你不如棉花糖好看,也不如寒哥哥好看,肯定也不如爹爹和寒哥哥厉害,不如娘亲聪明。”

    涂子平生平头一次知道,原来人长得黑,也可以下这么多定论。殷梨亭胜名在外自不用提,传说他妻子路遥当年也曾是江湖群雄面前语惊四座一时冠绝人物,他自然不敢自比,可是那个什么寒哥哥,难道就比他强这么多么?然则还没再往下想,忽见得小美人又冲自己眉开眼笑起来。涂子平本来被打击到谷底心一下子跃了起来,她这回难道是想起红豆糕,觉得自己这脸虽然黑些,可也不那么差?正要开口,却见得小美人张开双臂,迈开小腿蹬蹬跑起来,几步越过自己,飞扑进后面并行而来两人怀抱,兴奋甜腻声音又是响起:“二伯!”

    第一一九章 此心一株雪

    是夜,秋翎庄

    殷梨亭哄睡了自家小丫头,一出侧厢便看到遥靠在窗前廊下一宽大竹制躺椅上,一身白色轻软长衫,脸颊微微泛红,长发微湿,显然洗漱沐浴过后刚刚睡着样子,膝盖上还放着一本看到一半书他轻手轻脚几步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她嘤咛一声,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会着凉”殷梨亭边说边一手揽过她靠近自己暖着,一手替她温热微湿长发,柔声:“小寒明日功课都做好了?”

    遥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点了点头:“刚刚帮他看了一遍,准备差不多了小寒这事情一向不需人费”说着眨眨眼,“六哥,这次去大都,可有无忌讯息?”

    殷梨亭闻言,叹了口气,微微皱眉摇头“我在大都探查十余日,都未曾查到半分无忌讯息连金花婆婆也未有小遥,要不是你说世事因由早订,无忌自有自己奇遇,无需我们担惊受怕,我还真是……还真是……唉只盼这回四哥能从昆仑山那边消息才好”

    遥往他怀中靠了靠,感到他揽住自己,轻轻拍抚着这年来,世间因由轨迹显益发清晰起来天循环,一轮回已经悄然结束,而一轮回却又始终如一运转殷殊行出生那一年,宋青书和同张无忌,梅寒兮悄悄溜下山玩耍下去三个活蹦乱跳孩子,可只回来两个被打伤,张无忌却是在武当山脚下被金花婆婆劫了去了找张无忌下落,武当七侠这年几乎查遍了山南海北却始终未半分蛛丝马迹

    遥一边安抚殷素素,一边却始终踌躇要不要说出昆仑山一事面对愁极张翠山夫妇和武当七侠,以及对于明教和其后更朝换代认知,一边是情一边是理,她却是比所有人都要挣扎头疼本能,她猜到张无忌下落成落在了昆仑山山谷里,可是说与不说之间,她不知该当如何本来万般纠结难解,直到想起殷梨亭每每常告诉她话:若有想不开事情便要说出来果然,再将事情告诉殷梨亭以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立时觉里堆积满满事似乎一下畅快了起来,脑子里也立时清明许多原本故事里,武当本就有人去昆仑山连环庄找过,想必是了讯息至于以后事情,她却是同意俞莲舟那一句话:玉不琢,不成器何况张翠山一家平安回武当,张无忌却最终还是被劫走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非人力可以改变这许多

    想到此处,遥看向身边殷梨亭或许自己这一番努力,命运改变最多,便是这身边系之人她拉起他手,手掌修长温厚,常年用剑掌有着茧子情不自禁,她吻了吻他指尖,感到他手拥着自己,亦是轻轻回吻着她额角,便如这年来始终如一温软流连,好似若水月色相拥半晌,殷梨亭似是想起什么,起身回屋取了个不大食盒出来,递给她轻笑: “大都陵记杏仁云片糕,才五天工夫,应该还没失味小遥你试试”

    遥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有印着蓝花油纸细细包好,里面是整整齐齐码放好杏仁云片糕,她和他三年前过大都时她最喜欢吃点之一,果然被他记清清楚楚此次他在大都和金陵之间千余里奔波,这云片糕码放都未乱,杏仁和芝麻甚至都未掉落,可见一上保存极是小遥轻轻拿起一块放到殷梨亭唇边,笑意盈盈看着他吃了一口,轻轻踮起脚尖啄吻了一下他唇角一点点云片糕清甜粉末,果然不出所料看他脸色微红抱了她,片刻间却又放开手,深吸一口气:“小遥你先吃,我去去便回”说着不敢看她,几步出了院子而去

    遥看着他背影,笑极是狡黠她当初怀着殊行,傅秋燃楚中流欧阳谦等人都在武当山上那时任何事从来不背着她殷梨亭居然一天忽然偷偷摸摸做贼一般去找傅秋燃和楚中流,支支吾吾满脸通红说了半天,最后欧阳谦和楚中流都惊讶看着他,唯有傅秋燃淡定点了点头这遥本是不知,皆是无意中看到殷素素后来告诉与她不过遥知是,殷梨亭从这几人也不知谁那里来副药方,每隔两日必然服用一次这件事他偷偷摸摸做,却哪里瞒过遥?遥趁他不注意闻了闻那药瓶,便隐约猜到了这药是做什么反正这药除了本身功效,也并不伤身,于是她便偷偷笑笑装作不知只是如今……遥眨眨眼,寒兮医已然可以自立,武学上也差不多可以行走江湖殊行小丫头虽然是最淘气年纪,但是极殷梨亭话,课业上又有武当诸侠教导费,她这个娘做到是轻松不少于是她忽然觉在满足了殷梨亭想要一个像自己小丫头愿之后,也应该满足一下自己想要一个像他一般小毛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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