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年代记事第23部分阅读
重生70年代记事 作者:roushuwu2
人羡慕。
但是第二年国家停止了口粮和补贴发放,和贫下中农一起分粮后,一连串的矛盾问题便产生了,首先是队里的粮食除了交公粮后剩下的本来就不够村里老百姓吃的,再加上十几口子知青的口粮,分到每一个手里的粮食更是少得可怜。
而知青本来就不善于合理安排到手的粮食,使其最大限度的增加吃的时间。
讲开了就是只要地里有,甭管好吃不好吃,只要不害人的野菜老百姓就往家里剜,剜多了就晒成干菜存着,把野菜活上点玉米面或者地瓜面这就是每日的干粮,这样为数不多的粮食就能挺很长时间。
而知青不这样,他们总是单吃玉米面饼子或者地瓜面窝头,可想而知一俩月就把一年的口粮吃完了,吃完了还能怎么办,要想不挨饿,那些精的知道回城无望的就打起了生产队里牲口的主意,不是死头猪就是病头羊的,这些知青办的事叫你看的清却摸不着门道,抓不着他们的证据,一时无法惩处。
经常死猪羊的,公社能不点名批评吗,于是他们知青在村里的名声很不好,而像韩山这种懂礼守节还是占大多数,但是人们往往总是优点忽略缺点无限放大,这可真正应了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的说法。
因此韩山虽想再次见到知秋,却不去找她倒不是他碍于村里人的眼光退却了,毕竟知青和村里姑娘来往也是有的,而是他内心深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不敢去主动寻她,只是每日从王英那得知她的点点滴滴,她劳动不行被人讥笑,她对王英向来痴迷的连环画毫无兴趣,她去李拐头那看皮影了后突发奇想想要跟着学做皮影等等,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了解起来。
如今能够再一次见到除了能得偿所愿谢谢她外,无意中竟添了一丝甜蜜的忧愁,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斯境况,不免失笑。
反复凝视知秋站立的位置,或者明天又能再次见面了吧。
知秋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去看她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男人——毛毛同学,遇见韩山带来的喜悦完全不及毛毛的一个笑脸。
“咿呀咿呀呀咿呀……”
他在说什么,知秋看向赵母,
赵母摘下老花镜,“可能是再问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知秋大囧,到底是毛毛想知道呢还是婆婆大人您想知道呀,自从她去上课,她婆婆表现的是深明大义从不干涉没有半点询问,今天终于按耐不住了吗?
知秋笑着从小推车里抱出毛毛,也差不多到喂奶的时间了,于是边喂奶边对赵母说,“跟之前一样,先去王老那上了数学课,然后去a大旁听了一节英语课,”
“你听得懂?”赵母表示疑问,不是她瞧不起自己儿媳,就连她俩女儿都不懂英语,这小地方出来的高中都没上过几天,要是能听懂大学教授开的英语课这不仅是匪夷所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好在知秋心宽着呢,不在意赵母到底是打趣还是瞧不起,撇撇嘴道,“叽里呱啦的听得头晕脑胀,偶尔蹦出几个单词我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组成句子就不行了,再说他说的语速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这露怯毫不掩饰的话语一出,赵母心里不知不觉的舒坦了,心里平衡后反而不好在说什么打击的话,到底是自己儿媳,太笨了她也丢脸,只捡好听的鼓励了她几句让她不要泄气多加努力如此几年后总会听得懂的。
知秋不知道赵母心里转了七八个弯,心里吐槽她要是需要几年后才能听得懂那教授的话那她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好了省的丢穿越人士的脸,但是有人鼓励她总是好的,就算这鼓励中掺杂着对她能力的不信赖也可忽略不计。
跟毛毛玩了一会后,知秋就回楼上赵雁北特意给她僻出来的书房消化王老上午教的课程和写留下的作业,午饭也是草草吃过就又迫不及待的进入学习的海洋。
长时间精神上的寂寞以及对自己未来人生强烈的掌控欲,使她能够排除一切干扰一心学习,因为她深深的明白只有考上大学,从而得到工作有能力有自信才能在这个家里取得话语权。
等她整理消化完今天所学知识预习完明天要上的的课程后整理书包才发现韩山给她的纸条,只见上面刚劲有力的楷书写着西语系英语1班,博雅楼402室。
她发了一会楞,把纸条上的地址记到笔记本上,字条的作用便消失了,但她又觉得韩山的字好看,有点舍不得撕掉于是就把它夹到一边的字典里去了,想着等什么时候有时间照着他的字练一练也行。
晚间赵燕北回来后照例询问了知秋今天都干了什么,这是赵燕北给她养成的习惯,夫妻之间要经常回报思想生活,但是他的思想以及生活属于军事机密,不能说,能说的就是鸡毛蒜皮例如在部队里吃的什么饭,有谁不听话被他整了一顿等等,而到了知秋那具体到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都能不知不觉的套出来,简直堪称侦察兵的楷模,往往令知秋气结,但是这是一早她答应他的,临时反悔这厮肯定不能罢休,好在你有张良计她有过桥梯,就像今天见了韩山这一幕她就不打算说,单说了再王老家里上课一事。
不是她心里有鬼不说而是这厮上次见过韩山来的一封信,就有些不待见他,再说了找不找韩山还两说呢,何必现在就自寻烦恼呢。
赵燕北冷冷的看向她,自从她去了王老那上课开始就跟变了一个人,虽然在家里笑声也多了,人也活泛了,精神了,跟她妈也渐渐能开玩笑了,事是好事但是令他不甘的是改变她的人不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再加上这段时间眼里就没他这个人了,回到家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再写作业,看起来比他这个团长还要忙三分,更让他恨得是夫妻生活三次她能推两次,直接影响他的心情指数,看来不教训一顿是不行了,长此以往她可能连自己结婚生子都给忘了。
“知秋,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知秋边收拾衣物边问,
“王老虽然答应了给你辅导,但你也不能占用人家过多的私人时间吧,再说自从你去上课开始,你说你忽略了毛毛多少?之前你嘴上不是整天挂着孩子多跟父母相处有益身心健康吗,我工作这么忙都能做到,你说你有几天没有带着毛毛遛弯了,妈那就不用说了,再有你的正职还是军人,不要本末倒置,产假休完后就去上班,闲暇时间再学习功课,我想王老也是理解的,”
知秋张大了嘴,手里的衣服掉到地上,她竟然忘了她还是要去上班的,赵燕北的一席话犹如冷水一般浇熄了有点走火入魔的她,的确这段时间她忽略了毛毛,忽略了赵燕北还有她婆婆,难得他忍到现在才向她发难。
她笑笑掩盖住心里的不自在,过去搂住赵燕北的腰,娇声道,“对不起,你别跟我生气,我以后注意,跟□保证,”她说着立正举起手做了个保证的动作,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赵燕北仍然冷声冷气的,但是嘴角却微微弯起,“既然下了保证,惩罚就暂时免了,口头警告一次以观后效,”
知秋点点头,好吧,是她这作妻子妈妈儿媳的没有尽好本分,由他耍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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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雁北的威逼利诱下知秋签订了“丧权辱国”条约,该条约充分保证了他作为丈夫应该享受的待遇和福利,顺便也为毛毛争取了跟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当然我们的知秋同志也不是吃干饭的,追加条款赵雁北不得随意占用叶知秋合理安排的学习时间,补充说明以上条款一切解释权归叶知秋所有。
于是夫妻俩在斗争与反斗争中迎来了骄阳似火的八月,恢复在宣传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偶尔打杂的上班后,期间除了偶尔空余时间去上课外知秋竟再没时间去过a大,而韩山带来的细小波澜渐渐的消失在鸡毛蒜皮的生活中。
时间一晃而过我们的毛毛同学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小胖子十分熟练地在床上打滚摸爬,家里渐渐关不住他了,每天早上跟着军号起床,睁开眼就往外挣,这种行为竟然得到赵父的一再赞扬,说这小子不愧是他赵家的子孙,天生当兵的料。
而这小子有个毛病,除了几个熟悉的人他谁也不找,就像赵雁西,偶尔来了抱抱他他也哭闹,但是只要你穿了军装,谁抱都行,乖着呢。有时候知秋心里直嘀咕这脾气可别让人抱走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且不说军区大院治安跟铁桶似的,人来客往都要登记检查,守门卫兵眼神那叫一个火辣,大院内家属那一看一个准,就是都是军人谁抱你孩子啊,这话说出来准保挨批。
提起赵雁西知秋倒是有一阵没见过赵雁南了,不知道她这大姑姐最近怎么样了。
今天休假,她也没有去王老那上课,后院的葡萄架结满了的葡萄,一挂挂颗粒饱满,有的已经红透了有的还带着青色,看得人眼馋,她打起了做葡萄酒的主意。
“妈,家里有小缸吗,就跟后院那水缸似的,小点就行。”
赵母刚抱着孩子回来就被知秋喊住了,“你干什么用,”
知秋笑道,“后院里葡萄熟了,吃不完都浪费了,我想做点葡萄酒,”
“你还会做葡萄酒?”赵母惊讶了,往年葡萄吃不完都剩了很多,大院有院子的里谁家没个葡萄架啊,都不缺这个,以前也有人做过葡萄酒可是酸得很不好喝,跟香槟比差远了,也就没有再做这个的了,有多余的葡萄酒也就拿到部队里去给战士们尝个鲜。
知秋点点头,“以前听说过做法,就想试试,咱们家的葡萄长的甜,做出的酒肯定好喝,”
赵母想了想,爱做你就做吧,反正闲着也是没人吃,于是说道,“你让小琴找找,以前有装绍兴米酒的坛子,你看看还能不能找着,有就用那个,没有就去买几个总比用缸好,”
果然在库房角落里发现了四个结了蜘蛛网的坛子,一个坛子看起来能装二十斤酒的样子,知秋欣喜的把它们弄出来,和小琴在后院水龙头那拿着刷子使劲的刷。“子,都刷干净了,”小琴甩了甩手上的水,用手背擦擦头上的汗,干劲十足,之前听到要做酒,比谁都好奇。
“小叶,水开了,”勤务员在门口喊道,
俩人把一大锅热水浇在坛子上,把里里外外都烫了一遍后放到月台上。她抬头眯眼看了看前方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这日头晒一中午就干的利索索的。
下午凉快的时候,知秋拿着剪刀踩着人字梯专朝红的葡萄下手,小琴在下面拿着簸箩接着,不一会就摘了两筐,把红的全都摘完了。
拿清水一一洗过之后,拣出红的长的漂亮好看的留着或自家吃或送人,剩下的都摘下来放在簸箩里拿细纱网罩住,放在外面风凉处晾上,留待晚间晾干后酿酒。
赵母摇着蒲扇看知秋拾掇出来的葡萄,拣了一颗放在嘴里,“嗯,今年的葡萄还真甜,”
“阿姨,今年雨水少,可不就是甜嘛,我刚才跟子边摘边吃,没一颗酸的,”小琴道,
赵母又拿起一穗吃,突然道,“知秋,你去给你大姐家送点,往年不是嫌酸就是嫌不如外面的好看,呵呵,吃个葡萄还那么多事,”
“好啊,二姐和姑姑家我也送过去吧,”她想了想说,既然送就顺便全送了吧,不差这一天,好在选出来的也多。
“你二姐家让小琴去就行了,主要是你大姐有段日子没来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你替妈去看看,至于你姑家,她家的葡萄还吃不完呢倒不用咱们送,”
知秋看了看表,还不到四点半,时间还行,她可不想撞上人家吃晚饭,于是赶紧拿了个竹子编的小筐装上葡萄让警卫员送她去了。
且说赵雁南的公公婆婆抱着一个刚出了满月不久的孩子刚进了赵雁南的家门。
赵雁南冷冷的瞅着她婆婆怀里的孩子,不敢相信她竟然就给她抱来了,之前她还以为这老刁婆子只是嘴上说说呢,她还真看走眼了。
咣当一声把门甩上,响声顿时吓哭了孩子,
“你他娘的甩谁呢,”邱母把孩子往老伴怀里一塞,掐腰骂上了,她可不怕她,你不是有能耐吗,这么有本事还不是又白不提黑不提的回来了,还好意思给她脸子看。
邱母之所以敢朝赵雁南耍威风,是认为她儿子听了她的话没去接她,冷着赵雁南,而赵雁南自己害怕了所以回来了,可不是嘛天底下哪有不怕丈夫冷落的女人呢,三十多岁的糠了心的老萝卜了还当自己是顶尖带刺的小黄瓜呀,还是生不出儿子不下蛋的母鸡,这要是跟他儿子离婚了,看谁还能要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邱母渐渐地就不把赵雁南当回事了,好在邱志强严防死守的没有让她来过,这还是赵雁南回来后第一次上门。
“谁吭声甩谁,我告诉你崩说甩了就是把门砸了只要我愿意,谁也管不着,”赵雁南回声呛到,
“你,你……我不跟你嗦,我把孩子抱来了,以后这就是志强的儿子,你给我好好养着,少一根头发都不行,”咽下一口气朝邱父道,“老头子,把孩子给她,”
邱父有些不情愿,抱着孩子迟疑的看着赵雁南,只见赵雁南霍的出现在他面前,指尖冷冷的刮着孩子的脸,邱父连忙抱着孩子走到一边,“老婆子,你看孩子还小,雁南两口子也没有经验,要不我们在给带带,”
“带个屁,我操心了儿子一辈子好不容易享点清福了,还要给小的受累?”
“哼,你们一个两个的别红脸唱完唱白脸,你要是敢把孩子放这,前脚你们走,后脚我就敢把孩子扔出去,不信你们就试试,”赵雁南轻巧巧的说着,脸上冷笑。
“你……你……”邱父听傻了,他万不敢想赵雁南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你他娘的敢,”邱母瞪着一双牛眼,眼里的刀子直逼赵雁南。
“你试试啊”
婆媳两人僵住了,谁也不让谁,屋里孩子哭声满天,连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
知秋纳闷了,这是不在家还是怎么的,她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不对呀,怎么有孩子的哭声?看了看门号,是她大姑姐家没错呀,
“同志,你好,这是邱志强家吗?”知秋叫住了对门出来的人问道,
“对,是他家,同志有事呀,”
“我是她亲戚,给她送点葡萄,”
可能声音太小她没有听见吧,说完又咣咣的使劲敲门。
“谁呀,”门开了露出了赵雁南的那张脸,
知秋立马举起葡萄笑道,“妈让我来给你送点葡萄,”说着眼神往里面伸,
“进来吧,”
知秋进去后发现有俩老人还有一孩子在哭,“大姐,这是……”
“邱志强他爸妈,”赵雁南冷冷的说,
知秋礼貌道,“叔叔阿姨好,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是赵雁北的爱人,”
邱母一听,之前有些萎靡的气势顿时高涨了起来,连声说道“原来是亲家媳妇啊,你来的正好,你说说看你在家有没有跟你婆婆呛声过,有没有不听你婆婆的话,”说完邱母得意的看着赵雁南,你也看看你妈的儿媳妇是怎么做的。
知秋心下一紧,有些不悦,但是面上仍不显,好脾气道,“我妈脾气好,有文化,是个少有的明理婆婆,平时很少干涉我的私事,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就是我年轻一时有做不齐全的都是暗地里给我填补好了,嫁进赵家也有段日子了,我妈还从没给我一个红脸看呢,能给我妈当儿媳妇我算是烧了高香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席话说得邱母脸红脖子粗的,这不是嘲讽她没文化不明理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咬人的狗不叫。
“我们老百姓大字不识一箩糠,是没有你婆婆有文化懂得大道理多,但是说破天去也没有跟婆婆干架的儿媳妇吧,我也是有闺女的人,我那闺女她要是敢不听她婆婆的话,我拿大鞋底抽她,”
“那你还在我这赖着干什么,还不去拿大鞋底子抽你闺女去,要是没鞋我白送你几双,省得你伸长了手净干当贼的事,”
“住口,你简直不像话,”邱父怒了,当着亲家人的面他这儿媳妇还要脸不要脸了,
邱母见邱父发火了,觉得有了依仗,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长声哭道,“我的娘啊,活不了了,没死在汉j鬼子手里,要被儿媳妇治死了……”
知秋活了这两辈子没见过这么撒泼耍赖的主,她大姑姐说话不中听,骂婆婆是贼是不像话,可是这做老人的也没有个做老人的样啊,还有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阿姨,你先起来,”知秋去拉邱母反被邱母甩了个趔趄,她顾不上生气,转头对邱父说“叔叔,你赶紧劝劝阿姨吧,这左邻右舍的都是姐姐姐夫的同事,传到外面影响多不好,”
邱父闻言脸色僵住,踢了踢仍在地上干嚎的邱母,“别嚎了,给你儿子做祸呢,”
怀里的孩子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了一直在哭,而赵雁南就坐在一边看热闹一般冷冷的瞧着,她毫不在意的神态显然激怒了想要息事宁人的邱母,她哆嗦着手指着赵雁南道“我们老邱家算是伤了天理了,你生不出孩子不要紧,我给你抱个,但是你这狠毒的女人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这是想让我儿子断根呀,你们赵家养出的好闺女呀,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咣当一个杯子砸了过来,在邱母脚底下开了花,“再说一个字我就叫你后悔今天踏进这个门口,”赵雁南站起来脸上的狠戾显而易见。
“大姐……”还没等知秋说完邱母一个箭头窜过来,行动那叫一个麻溜呀,上手就照着赵雁南脸上来,扇她耳刮子,知秋边忙挡住,这边好家伙赵雁南也火了,一脚就把沙发前的玻璃桌踹翻了,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来,把知秋吓坏了,这厮要干什么,无论邱母多么坏你也不能跟老人动手啊,一旦动手错的就是你。
顾不得邱母了,知秋从后面抱住赵雁南,“大姐,大姐……你这是干什么,”
“赵雁南,你他妈干什么,”邱父把孩子往桌子上一放,也过来了。
邱母瞅着这空档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赵雁南头一闪,这巴掌就扇知秋脸上了,力道之大顿时把知秋扇懵了,嘴角都出血了,这一下子包括邱父在内所有人都傻了,愣在原地。
钥匙转动锁孔,门开后,邱志强进来了,眼前的景象加上孩子的哭声瞬间让他的心砰砰的直跳,脚底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上,东窗事发了吗?
“儿啊,你来的正好,你妈活不了了,要被人打死了,”邱母恶人先告状,
赵雁南眼角沁出一滴泪,转眼间就擦干净了,回头看看知秋的脸,嘴角已经渗出血丝了,半边脸都肿了,什么话都不说拉着知秋的手道,“走,回家,”
知秋红了眼眶,这叫什么事,见过耍赖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她好好地来送葡萄惹一身腥不说还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被人甩巴掌。
“雁南……雁南,到底怎么回事,”一听他要回家,邱志强急了,但是瞅见知秋的脸这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这怎么回事,”
“邱志强,这就是你妈的杰作,你妈打的,长本事了哈,咱们走着瞧,”赵雁南笑的跟朵花似的,总算让她等到了,平白无故的打了叶知秋,就赵雁北那一关我看你们怎么过。
“雁南,肯定是误会,我妈怎么会打弟妹呢,”邱志强是真急了,眼睛冒火的看着邱母“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你妈瞎吆喝什么,”邱父怒道,邱母眼神躲闪着,抢过邱父怀里的孩子,“孩子一直在哭,你这做爸爸的也不心疼,我喂喂孩子去,”说着就拿出奶瓶塞到孩子嘴里,之前孩子哭得直打嗝,猛一吸奶还不呛着了,
看的知秋心惊肉跳的,顾不上生那一巴掌的气,连忙说道,“把孩子竖起来拍拍,那奶凉了吧,孩子喝凉了拉肚子,”
邱志强闻言忙拿过奶瓶去热奶,邱母白了她一眼,嘀咕道,“我养活了好几个孩子呢,还能不如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领情的也不独具邱母,连赵雁南都嫌她多管闲事,要拉着她走,知秋也不是圣母,只是她也有孩子,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就想到毛毛,再说大人的事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邱志强把热过的奶递给邱母,拦住她们道,“弟妹,我妈上了年纪,行事上有些……你多包涵,”
“邱志强,看见了吗,这可不是一句包涵就能了了的,”赵雁南指着知秋脸道,
知秋勉强笑笑,“姐夫,一场误会,阿姨也不是成心要打我,这是打大姐错打到我身上了,我倒没什么,只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动手什么的实在是伤感情,”
邱志强连连点头说是,这时邱母和邱父抱着孩子偷偷的去了里屋。
“叶知秋,你走不走,”赵雁南显然不耐烦了,
“雁南,我替我妈给你赔不是了,看我面上……”邱志强拉着赵雁南哀求道,被赵雁南一把甩开,“邱志强,蹬鼻子上脸是吧,你还有什么面子,对了赶紧让你妈从我屋里滚出来,做贼还做上瘾了,”
“你要是不给她两耳瓜子你就不是我胡杏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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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雁南听后冷冷的看向众人,半响指着叶知秋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先走吧,”今天既然撕破脸了,那好新帐旧账一块算。
知秋心里让这家人气的不行,恨不得立马走人,但是又担心赵雁南吃亏,那邱母在她眼里就是母夜叉,怎么还有上手就打媳妇的婆婆呢,简直叫她大开眼界。万一她一走他们合起伙来打赵雁南怎么办,赵雁南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女人。
赵雁南瞥见她还站在原地不走,气极了,热闹还没看够啊,拉开门就把她推了出去,
“大姐,大姐,你别关门啊,”知秋在外面急的使劲踹门,捂着半边脸,眼里都是泪,一说话红肿的脸和嘴角生疼。
怎么办,怎么办呀,急死她了,她趴在门上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小,难道是打起来了?这时候她恨死没有手机了,连去赵家报信都不能,就她两个女人……对……对了,司机,叶知秋连忙跑下楼。
“邱志强,有种你就扇一个我看看,”赵雁南冷笑道,
而屋里的邱母听见后更是不住声的骂,“你个不要脸的搅家精,进了我邱家十多年了,连个蛋都没有下过,你还好意思胡咧咧,我要是你早就上吊了,”
“呸,”赵雁南上前一脚踹开房门,大力把抽屉匣拽出来掼到地上,又扯开大衣橱,“我那600多块钱的表呢,金戒指,粮票和钱呢,还有妮子大衣,都被哪个的偷走了,见钱眼开的玩意给脸都不要,我把话撂着,明天我要是见不找东西你们这一个个我全把你们送公安局去,”
邱母脸涨得通红,一脸的褶子都盖不住,“的玩意你骂谁呢,”
“赵雁南,你眼里还有我们做长辈的吗,你这个畜生,”邱父捂着胸口气的哆嗦,
“滚你娘的,你们连畜生都不如,沾了我娘家多少光,恩将仇报狗都不如的东西,当初你那不要脸的女儿是怎么求着我让我娘家给她找工作的,还有你那女婿,说他都脏了我的嘴,偷人偷到人家炕头上,被人堵被窝里打的命都快没了,当年是谁跪着求我托关系把他从局子里弄出来的,还有你们一堆穷亲戚,今天不是这个有病就是那个有事的,这些年我给你家办了多少事,你们呢不识好歹,狼心狗肺的东西,”赵雁南骂道,
“放你娘的屁,你嫁进了我邱家门,给姓邱的办事是你的本份,别舀你办的那点破事邀功,你断了我邱家香火你就是我们邱家的罪人,你做什么那也是赎罪,”
“断香火?就你家也配有香火,”那玩意挺都挺不起来还香火?不能生的是你儿子,你儿子就是个太监,那玩意白长了,
赵雁南冷笑,她不是泼妇粗人,这种话她还说不出口,
“我□娘,你敢咒我孙子,”邱母掐腰骂道,心里怒极了,屋里还躺着她孙子呢,这么小点的一个娃娃能让她这么咒?
赵雁南冷笑,“还有什么好啰嗦的,咒不咒的你也得先有那个孙子,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话说到这份上还听不明白吗,赶紧抱上里面的孩子滚,有多远滚多远,”赵雁南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了,都到这份上了再去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能惹一身腥。趁着打了叶知秋这事,她好好谋算一下,让赵雁北站在她这边,跟邱志强离婚她才有胜算,今天算是赚大了。
“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邱母拉拉邱志强,示意他帮腔,但是邱志强恨不能他妈此时变哑巴,那里还会给她长势,“妈,你先和孩子回去,我求求你了,”
邱母不敢置信的看着邱志强,没用的东西,这还是她养的吗,这要是老二……这要是老二在不用她一句话就能把这不要脸的女人打个稀巴烂,她看着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就气不打一出来,幸亏这女人没儿子,要是有儿子还不把他们一家活吃了。
“不走是吧,好,我现在就报公安局,打我弟妹的事还有偷东西咱们一块算算,”赵雁南作势要离开。
见赵雁南要走,邱母和邱父根本不怕,甭说她不认,就算是她舀了又怎么样吗,她赵雁南连人都是她邱家的,别说是小小的手表和戒指了,传出去只能是她丢脸,
但是邱志强急了,“雁南,你别这样……你要是生气你打我……打我,弟妹那你担待些,我妈糊涂了……”说着就抓着赵雁南的手往自己脸上噼里啪啦的打,此刻就是赵雁南把他打个半死只要能放过他妈打叶知秋这事他也愿意,他不敢想象赵雁北知道后的样子,他现在是恨得要死,你说他千叮咛万嘱托的不让他妈最近上他这来,她还是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雁南气疯了,当她是傻子是不是,抽出手来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鄙夷道“你还算个男人吗,熊样!”
“你敢打我儿子,”邱母现在已是恨不得把赵雁南抽筋扒皮,见他还敢打她儿子,上前就跟泼妇似的抓着赵雁南的头发撕扯,别看邱母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骨架子大以前又做惯了地里活,有股子力气,就是赵雁南也没有她的劲大。
赵雁南也火了,他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今天这是第几次打她了,她让着她是老人不跟她动手,她还蹬鼻子上脸了,抬手就要还手被她公公卡住手腕,
赵雁南是那种火起来不要命的主,此刻被俩人抓着心里根本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兴奋起来,打呀,你们今天打得越厉害明天你们就越惨,她伸脚毫不留情的就踢中了邱父的小腿,邱父哎呀一声抱着腿倒在了地上,他这小腿前几日受过伤,被梁砸到过,今日这一下可不轻,要不也不可能跌倒在地上。
邱母见状恨极,饶是邱志强护着赵雁南,仍是被她连咬带抓的把赵雁南的脸都弄出血了,头发也耗下来不少。骂道“我今天不给你出殡我就不是胡杏花,”
赵雁南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欲上前踹她,不过被邱志强挡住了,邱志强上前要碰她的脸被她打开,见她一副惨样怒道,“妈,你要干什么,她是我老婆,你能不能别闹了……你……你还是先看看我爸怎么样吧,”
邱母呸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他,“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你爸死不了,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穿白戴孝的,我今天就先给这烂货把殡出了,你好当这烂货的孝子贤孙,”说完不顾一旁老伴的哀嚎,再一次勇猛的扑上前打赵雁南,邱志强实在是没有主意了,要是再让她妈打下去,都不用赵雁南开口他们家就完了,为今之计只有隔开他们,他抱住邱母想要把她弄到屋里去,邱母挣扎骂他,打他。
“□娘,你个□的,你敢打妈,”门突然被推开,邱老二进来后见邱志强两口子推搡他妈,而邱父躺在地上见他二儿子进来了,眼睛一亮,不住声的说赵雁南打她。邱老二立马上前一把揪起赵雁南的衣领,“你他娘的又干什么好事了,”
紧随他其后的还有叶知秋,见赵雁南一脸血痕,头发挠的跟疯婆子样,又被邱老二揪住,心急的砰砰跳,瞥见一边有个折叠椅子快速的舀了起来,“放开我大姐,”
“老二,放开你嫂子,”邱志强红了眼,上手掰邱老二的手,
邱老二闻言松开赵雁南,道“你有种,让你老婆打咱爸妈,你还帮手,你他妈的是人吗,干的是人事吗,我让你打,让你打……”一拳打向他的眼,随即一记窝心脚就把邱志强踹到墙上了,这邱老二一脸横肉,身架子极壮。
知秋趁他打人的功夫拉着赵雁南就要跑,被邱母眼尖的挡住,“老二,就是赵雁南这个烂货把你爸的腿打折了,你赶紧,这烂货要跑……”
邱老二一听,这还了得,欺负他邱家没人是吧,不就是家里当官吗,他就不信了大不了弄死她他偿命。
快步走到赵雁南面前,把知秋一把推开,知秋腰磕到桌子角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此时顾不得哭,赵雁南被掐的眼睛都瞪出来了,面色潮红,知秋想都没想抄起之前舀的折叠椅就往他头上砸去,也不管会不会把他砸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赵雁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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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趁其不备正好砸在邱老二的后脑勺上,邱老二被砸的晕头转向,而赵雁南啪嘁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二……”邱母大呼,
邱老二呲牙裂目的转向叶知秋,样子狰狞的想要吃了她一般,脸上的横肉纠结起一道道筋络,格外的吓人,捂着后脑勺往她面前走,吓得叶知秋手里的椅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老子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敢打老子……□娘的,敢打老子的人还没从娘胎里出来了,看老子不弄死你,”说完采着叶知秋的头发一巴掌狠狠的打过去,打的知秋眼里立马眼冒金星,耳朵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头要炸开一般,就在邱老二要打第二巴掌的时候邱志强挣扎着起来了,拼命抱住邱老二,大喝“雁南,快走,快走,”
“老大,你敢打你老二……”邱母拿着擀面杖就往邱志强身上抽,邱母骂归骂打归打,可是一见俩儿子打起来了,不打外人专打自己人,哭道“别打了,别打了,那是你哥,志强,那是老二,老二啊,天老爷啊,作孽呀,”而邱老二的眼里冒着火,已经像是打红眼了,六亲不认。
“他爹,你说句话呀,他……”爹,声音戛然而止,邱老二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后面站着举起了折叠椅的叶知秋,嘴角脸上红肿一片血糊淋了,眼睛冒火,手里死死拿着的椅子颓然垂到了地上,她的心砰砰直跳,眼里却没有一点泪水,奶奶的,疼死她了,敢打她的脸,呜呜,邱老二你活腻外了,上前拿脚不住的踹他。
“老二……”邱母嗷的一声扑过去,摇晃老二,全然不管同样倒在一边没有知觉的邱志强,许是感觉到老二仍有心跳放心了,跳起来一擀面杖就抽在了知秋身上,“你个不要脸的货,老二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驴操的,没一点人伦的东西……”
“是你儿子先打我的,我要不还手就被你儿子打死了,”身上被打的地方疼的她眼泪憋也憋不住,简直气疯了,这一家都是疯子,活脱脱的疯子,老老少少全是疯子。
“放你娘的屁,”邱母边骂边打,擀面杖跟雨点似的落下,知秋抱着头乱窜,握着的手攥成拳,她可以毫无犹豫的打邱老二邱志强但是不能打邱母,这邱家人简直屡次刷新无耻二字的下限,泼妇婆婆,无理公公,窝囊男人,暴力无耻小叔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先在简直同情死赵雁南了,这简直就是天涯上极品无耻婆家组合呀,可恨的赵雁北你怎么还不来,你老婆要被打死了……
她忍,她忍,忍不了了,再打一下她就翻脸了,还没等她夺邱母擀面杖,棍子就停下了。
“你他妈的不会还手啊,”赵雁南爆喝,恨不能一脚踹过去,刚才看她打邱老二她兴奋地差点没去拿刀砍死邱老二,怎么到了邱母这就窝囊了,只要躲得份连还手都不敢,她叶知秋不敢她敢,轮到她动手了,打吧,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拿着擀面杖就要打过去。
知秋忍着疼痛急忙抱住她,“姐,不能打她,她是你婆婆,”
“我的娘咧,不活了,不活了,被儿媳妇一家打死了……”邱母哭喊着打开门没头没脑的往外窜,一下子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雁北……”知秋瞅见军装的一角,然后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前,
赵雁北闻声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心脏险些停跳掉,肝胆欲裂,“谁打的,”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解放军同志,救命呀,”邱父躺在地上哀嚎,赵雁北冷冷的跨过他,眼里只有一脸惨样的知秋,“说话啊,哑巴了,”赵雁北想毙了那人,甭管是谁,他真想拿枪毙了他,浑身哆嗦着,双手抱住她,
知秋哎哟一声,她现在浑身都疼,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胸腔剧烈震动,又委屈又难受,知道安全后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后眼前一黑就没有知觉了,耳朵边似乎留有赵雁北不停的大喊声。
“雁北,别担心,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发烧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徐医生摘下眼镜拍拍他的肩膀,见到叶知秋和赵雁南的样子他也被吓了一跳,只是这其中的就不是他这一个外人能过问的了。“雁南那边没什么事,就是伤了声带,头皮挫伤,”
赵雁北握起的拳头又紧了几分,点点头,“让徐叔叔费心了,”
“大姐……快跑……快跑,雁北……雁北救我,雁北,呜呜”知秋突然呜咽出声,赵雁北忙拿着冰毛巾给她盖在头上,语气温柔中透着压抑,说道“我在这,在这呢,知秋不怕啊,”
徐医生叹了口气轻轻地开门出去了。
熟悉的声音仿佛镇定剂一样安慰了知秋,在他不住的轻哄中知秋安稳了下来,赵雁北摸着她依旧发热的额头,眼睛透着血丝和狠劲,还有后怕。
接到小刘电话后他本来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吵架甚至打架在赵雁南家是家常便饭,寻常的就不算件事,后来一听知秋也牵扯在其中有些坐不住了,到底还是来了。如今他万分庆幸他来了,他没有想到这邱志强一家跟天接了胆子,敢打叶知秋和赵雁南。
想到抱她到医院给她换衣服时她浑身青紫一片,后背腰上胳膊上脖子,几乎全身都是,本来就白皙的肌肤衬着青紫更显得触目惊心。脸上肿了,嘴角也破了,这一切无不昭示着她被毒打过,他心里就跟被烙铁烙过一样,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今天竟然被打成这副模样,他想杀人!
他握着着她打着吊针的手,摸着她在梦中仍然皱着的小脸,睡着了还在难受吗?
“妈到底怎么回事,谁挨打了,”赵雁西一听到家里出事了立马班都不上赶到医院,正好在大厅里碰上了前来的赵母。
赵母没有心思解答赵雁西的疑问,她自己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急急忙忙的进了病房,
“雁北,雁南呢,”赵母张口左右看看没有发现赵雁南急忙问道,
赵雁北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