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陆如萍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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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陆如萍 作者:xyushuwu.us

    ,明显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在等待回答。

    依萍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场,找了一圈,却没有她最想见的那个人,心下怅然若失,陆振华又是一幅笃定的样子在置问她,知道事迹败露,再瞒不过去,她低下头,不敢看谁的眼睛。

    轻声道来:“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见桓一面,可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他走之前,我在大上海的门口等了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出现。我只能用这种不寻常的方法试试。

    谁知……老三他们竟然会翻脸无情反咬一口!我知道错了,爸!你原谅我这一次,回去后,我如你和妈的意,去念去考试,当个新时代的大学生,再也不做你们不愿意的工作。”

    众人听了她的说辞简直目瞪口呆,只有如萍的神色淡淡的,林队长看上去也一片平静。前者是习惯了依萍的惹事程度,后者是因为这姑娘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还一个人情罢了,该做的他也都做了,一个外人还能如何。

    陆振华脸已经涨成青紫色,要不是有个手杖,他差点就站不住,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后面的辩解。他恨不得一巴掌乎下去,奈何站得位置不顺手,陆振华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指着她颤声道:

    “你怎么能这么无知,简直蠢到家了!我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把我的心都伤透了,脸都丢尽了!”

    尔豪忙扶住气得有些摇晃的陆父,他觉得今天的经历真不可思议,等他年老时,回忆今天的事,一定会还会觉得惊奇不已。尔豪对依萍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怜悯,这丫头思想太不成熟,每每把别人搅得鸡犬不宁之时,也能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他甚至开始同情何桓,他是怎么忍她忍了那么久的!

    方瑜在为她的朋友的不幸遭遇流泪悲伤,目光中也露着淡淡的不赞同。

    如萍干脆把目光调开,看来人没遭什么大罪,这也算是给她上了一堂课,免得日后思虑不周,再吃更大的亏。

    依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一屋子人竟然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竟然连她妈和方瑜都沉默着,她觉得很委屈,所有人都忙着讨伐她,却没有一个人问一句让她怕极的绑架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振华痛心疾首:“这些年,你每次来见我,除了伸手要钱和忤逆顶撞之外,你还做过什么正经事?你没有问过一句我身体是否健康,我的生活如何。我都没有跟你计较。现在,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屡教不改不说,祸事还越闯越大!到底想闹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今生要被你讨债!我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却一心想着风花雪月,为了一个男人,你撒下这个弥天大谎,不知廉耻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陆振华每一次动气,就习惯性的挥鞭子抽人,可是这一次,他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简直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她。

    文佩也边哭泣边说道:“依萍,你真的这样做了,妈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怎么这样糊涂啊!”

    依萍只觉得现在惨兮兮的,情人不要他,亲人嫌弃她,连最好的朋友方瑜都在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依萍一时间心如死灰,喃喃道:“好,我去死,死了干净。”文佩和方瑜自然要拦着她,病房里又是一番哭闹。

    林峰目睹前司令家的这样一场闹剧后,绕是他向来坚硬也变得有些尴尬。如萍见离散场的时间还早,干脆邀他出门走走,总不好让人家陪着他们在那里受罪。她也借机远离那个不得安宁的病房。

    说起来如萍也有几分任性的,碰到了不喜欢的事,总会尽快地溜走,眼不见为净。

    本来陆家人要邀请林峰吃顿饭的,林峰又部队临时有事,被叫回去了。陆振华更觉得这是一个托词,人家是看了场闹剧之后,不相再和这家人掺和,他平生最要面子,没想到在以前的手上面前丢了个大脸。对依萍更加不喜起来。陆振华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在如萍和尔豪的掺扶下,步履蹒跚地回家了。他在依萍几日的住院其间,再也没去医院,也没再问过一句。

    王雪琴在家里听到了尔豪的复述,她有些后悔没去凑热闹。她生平最爱看别人笑话,这可真是一场大戏,没想到,一直嚣张的依萍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这件事让王雪琴开心了好几天,在饭桌上,别人都能看到她的嘴角一直是翘着的。

    依萍的事就此揭过后,王雪琴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把如萍叫到房间里谈话:“你说实话,青阳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把孩子送来,父母就不闻不闻的?难道打算从此就养在我们家了?”

    如萍知道该来的逃不掉,王雪琴能忍着好几天才问这事,除了那个佩姨的事让她烦心之外,小青阳也着实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还有就是,雪琴一直和陆家的三姨太没什么冲突,一个是翰林家的小姐体弱多病又深简出,一个是最后进门戏子出身,两人可能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三姨太早早就去逝了,尔卓又上学不怎么进内宅,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不然的话,换了别人雪琴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如萍捡些能说的说了,说尔卓夫妻都是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小孩完全由保姆带着,这样还不如接过来养,能讨得老爷子欢心,家里有小孩的声音也热闹些。

    如萍还特地拿出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交给雪琴,说这是七嫂孝敬父母的,以后还会寄抚养费来,让雪琴收着。其实慕华给的钱她一分没要,这是她从自己户头里取出来的。

    雪琴的性子一时难改,也改不了。如萍不能让小青阳因为钱的事,在陆家遭白眼儿。

    雪琴打开信封一看,深吸了口气,里面都是整百的大票,厚厚的一叠,足有七八十张吧。她目光一转,看来尔卓这些年混得还不错,而且也没有忘了老父和陆家。这样王雪琴便不再说什么了。她到不是非贪人家的钱,她是怕尔卓放个小的过来,为了日后分老爷子的家产,既然现在先说得清楚,他又不缺那点财产,那她就不追究什么了,那个肉乎乎的孩子,她也是爱的。

    陆振华把自己闷在房里生闷气,越想越觉得是傅文佩小家子气,养不出德行出众的女儿,到是一点也没反省他自己。依萍这一次的举动,真是把陆振华的所有愧疚怜惜都磨没了。她为了一个男人,就想出这种损招,连累家里老父母跟着担惊受怕,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在陆振华看来,这个女儿已经失去了让他提携的必要,她爱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再也不要管了!

    这件事过去了,陆家要迎来一个真正的大日子了,如萍和修文的订婚宴。古时的定亲讲究六礼,现在新社会儿没那么多讲究,而且修文的父母又不在国内,就只邀请陆家的亲友和两人的的朋友同学聚一聚就好了。

    如萍就这么以为的,没相屋准备工作去让她惫于忙碌,选礼服做头发,打饰品订酒席。雪琴把她一腔的热情都投在如萍身上,这是她孩子当中头一份定下来的,而且找到的人家也不差。雪琴围着如萍忙得团团转,一天三顿的吃着燕窝的如萍真是有苦说不出,王雪琴却坚持地认为,这样能让她的脸色更红润。

    如萍自由惯了,被这样紧迫盯人的对待弄出些脾气来,跟王雪琴说这些是从来说不通的。和蒋修文一起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她有没精打采地说:“早知道这样麻烦,就先不订婚了,把好好一个假期搅得惨不忍睹。”

    她原本订下计划要看的一本也没看完,晚上安静的休息时间,又被小青阳占了去,用于游戏和讲故事。当然,她对这样的互动活动也很衷爱。

    以前她怕小孩不适应新环境,而且正赶上家里最乱的几天,所以她干脆带小孩同住一个房间。现在二楼的房间整理好了,一向听话的小孩却说什么也不要走,晚上把他留在那里,半夜他也会偷跑过来。如萍在试了三次之后,就舍不得孩子总半夜醒来。姑侄俩就一直一起住着,反正他又不占什么地方,有时,早上醒来时,小青阳已经拱到了她怀里。

    蒋修文有一次无意中知道了这种现状,妒火中烧的男人眼里都冒出了绿光,他恨不得把那孩子拎起来打屁/股!被如萍冷冽的眉眼一瞧,他立刻蔫了,如萍的被窝,那应该是他的地盘!

    蒋修文心里很想把这个争宠小鬼头,有多远扔多远。偏偏小青阳直觉敏感的像小动物,对自己的领地——姑姑的暖被窝,占有意识也很强,每当这个冷着脸的叔叔靠近时,他的小脸也会自觉不自觉地扳起来。那一大一小对飚着冷气,总是让如萍头疼不已。

    蒋修文半个多月没见到女朋友,她回来了又先去围着别人打转,让本来就有受了冷落的他更加委屈,听到这丫头还妄想悔婚,嫌弃订婚麻烦。修文一向不愠不火的性子也急了起来,回家就给威廉施压,让把一切简化简化简化……

    只要快快完成仪式,把名份定下来就不怕她要逃跑了。宴会的布置是由威廉和雪琴商量着办的,威廉也无奈苦笑,他权限有限呐,哪里管得着,人家亲家妈妈在饭桌上喂女儿吃什么!

    等如萍和蒋修文终于都闲下来,难得的能见一见,一起散散步逛逛商店。蒋修文满心以为这是甜蜜蜜的二人世界,没想到那根小尾巴陆青阳也跟来了。

    青阳看到黑着脸的叔叔时,小嘴也抿起来,变得有些气哼哼。

    如萍失笑地摇摇头,一手拉着小青阳,一手挽着蒋修文,开始对着列出的单子采购东西。其实修文也是很喜欢小家伙的,不能否认,每当对着这小不点时,修文身上的每一丝清冷都会收不自觉地收敛起来,而且还能让如萍看到,他带上些孩子似的堵气神情,这让如萍越来越爱看他们相处了。

    步行街上的行人不少,路两旁的各种店铺林立,这附近不远还有家很大的百货公司,所以这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地段。

    没走几步路,如萍在一家布庄前停了下来。陆青阳左看看右看看,他没一会儿就看到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那孩子都是走在大人们中间的。小青阳不乐意了,他撇起小嘴抱怨似地说:“十叔都会和姑姑一起牵着我。”

    在陆家他叫尔豪为十叔,尔杰小叔叔,对蒋修文就直接省略叫叔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和姑姑这个称呼配套。

    他圆溜溜的眼珠瞄瞄修文,蒋修文本来和如萍讨论布的质地。听到小孩的话眉毛一挑。颇为无奈地走到小孩的另一边,大手牵起小小手,把小孩置于两个大人之间。

    小青阳立马眉开眼笑,有些得意地看向不远处正被爸爸妈妈一起牵着的一个小女孩。

    如萍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也是感慨。这孩子还是想家的吧,也渴望父母双方的陪伴,可他却从来不曾吵着要爸爸妈妈,不知临来时,尔卓他们是怎么跟孩子说的。

    修文听如萍讲过北平那对夫妇的事,也敏锐地洞察了她的心思。蒋修文一只手还牵着个小的,一手拂上她的发,把飘落其上的小绒毛拿掉,轻声说道:“有我们在也是一样的。”

    只一句话,如萍听明白了他的心意,他说,青阳有他们爱护照看,和在他父母身边是一样的。如萍真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浮起淡淡的暖意,头顶的炙阳也变得明媚宜人,她蜜色丽唇也抿起迷人的弧度,让人看得闪了眼睛。

    刚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蒋修文一定忍不住采撷,小青阳收回得意的视线,就看到姑姑对着叔叔笑得很好看,他咧起小嘴呲出一口小白牙:“姑姑,抱!”

    蒋修文从旖旎的气氛中回过神,盯了眼这破小孩,果然还是一点也不可爱,而且让人恨得牙痒痒。

    小宝贝求抱,如萍当然不会拒绝。小青阳没能马上扑进香香软软的怀抱,撞上的却是个的胸膛,他有些不悦地在修文的臂弯时扭了扭,还想朝如萍伸手,蒋修文在他不乖的小屁屁上一拍,这孩子立马老实了。动也不动地窝在修文的怀里,用颇为委屈的目光瞅着如萍。

    如萍这回能空出手,就加快速度解决掉要买的东西。不去关注小侄子的那点委屈了。

    今天采购的东西主要都是给小孩用的,因为家里没什么适合小青阳用的东西。他们从北平回来时,如萍自己就有一个大箱子要提,所以青阳的行李就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反正上海什么都有,到了这边再买也是一样的。

    温柔美丽的女子,高大英俊的男子,还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娃娃,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家三口。现在上海还有很多旧式女子,她们结婚早,十五六岁就结婚也可以生出这么大的宝宝了。

    所以这如画里走出来的‘一家人’,成了一道温馨美丽的风景。不论什么年龄段的人看到他们都觉得赏心悦目,不论是老板还是店员都会自觉地减些价钱,如此他们收获到了大把物美价廉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原剧时听到梦萍被人强了,怀了孩子回来,陆振华就直接叫她去死,不知道是气话,还是当时真这么想的。

    第98章

    买完了小孩的东西,如萍拉着修文到了一家纯手工的高档男装店里,打算给他挑两双凉鞋。今年夏天格外热,最近几次见面,他却总穿着整齐的不透风式的皮鞋。

    蒋修文进店之前,还以为是给小青阳选衣服呢,没想到这次的对象是他,他微愣一下后,就接过如萍挑好的鞋子试穿起来。小青阳自觉地转移了怀抱,勾住如萍的脖子,看叔叔试鞋。

    如萍的眼光不错,那种样式穿到修文脚上,很合适又不花哨。修文想到他从来没有跟如萍说起过鞋子的尺码,这要平时对他观察入微,才能注意到这种细节吧。

    店员也是个乖觉的,见到这一行人亲蜜无间,认为是一家用无疑,上前笑道:“先生,您太太的眼光真不错,这种款式也是我们店里刚出的,大小也正好合适呢。”

    如萍对店员的话一怔,不同得出言解释:“哎?我们还不是……”

    修文却直接说:“这两双包起来,我太太的眼光一向跟我一致。”

    店员顿时眉开眼笑:“好的,先生请稍等。”他走过时还说:“小少爷也真可爱,跟先生太太很像呢。”

    如萍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青阳又不是他俩个生的,哪里像啦?知道他就是客的套地恭维一句而已,也没再记较。却嗔怪地看了蒋修文一眼,便宜你了,被认作是我家青阳他爸了。

    蒋修文在如萍的耳边低声耳语:“不要否认了,让我提前体味一下,被认做是蒋先生和蒋太太的滋味吧。”他连把小拖油瓶算在内都不计较了。

    小青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定到蒋修文,歪着小脑袋,叫出了一声十分雷人的称呼:“姑父!”

    如萍和蒋修文这一惊都不小,而且后者是又惊又喜,如萍板起脸问小孩:“你刚刚叫他什么?这是你蒋叔叔,可不能叫错了!”

    青阳一本正经地扳出手指数道:“梦萍姑姑教我的,叔叔的太太叫婶婶,姑姑的先生叫姑父。他说姑姑是他太太。”小家伙从小就聪明,逻辑性又比别人强,这些亲威的称呼问题一教就会。

    如萍揉揉他的小脑袋,重新交代小孩:“他现在还只是叔叔,以后换称呼了姑姑再交你。”

    小青阳一向听她的话,乖巧地点了头。如萍松了口气,蒋修文却是微微有些有些失望的。不过他被如萍警告性地看了一眼之后,就乖乖地把那不应该的失望扔到脑后了,他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这小孩拐了,若是一直叫他姑父那多亲切呀!

    从绥远开回的军用卡车上,何书桓并不是一个人上路。随行的汪娉婷也结束她的这次历练,跟他回上海。两人也刚确了男女朋友关系。正常人抱得美人归都该是欣喜雀跃的,除非他心思不在这里,何书桓就望着远方有些心不在焉。

    汪娉婷的目光有些幽怨,他还在想着他的前女朋友吧。何书桓已经把他和依萍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对于那样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女人也是好奇的。不过她并没多在意过,谁没有一段过去呢。

    从小到大,围着她转的男人也有不少,像何书桓这样的,刚确定了关系就开始明目张胆想别人的男人,却是从来没有过,汪娉婷现在到是想会一会那个依萍了。

    这个暑假,陆家的人都格外忙碌。尔豪要照常上班,而且前方战事吃紧之下,他们报社总会加班赶稿,还有一堆人口急增,经济衰退等社会问题。回到家里他差不多吃完饭就去睡觉,也没精力和别人多交流。

    梦萍本来可以好好玩玩的,可是想到还有音乐学院的那个梦想,就在外面报了个班学外语去了。尔杰的小老师石蕊最近都有事不能来,所以也和梦萍去了同一个学校,只不过一个上初级班一个上高级班。

    陆振华非常喜爱小青阳,这毕竟是家里唯一一个第三代。青阳也是聪明可爱,那端端正正的小模样,有时又会说出贴心得不得了的小话儿,这就是所有想要孙子人的梦想了。就连最不是滋味的王雪琴,对着小孩都说不出重话来。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用王雪琴的话说,那就是从头发丝儿宠到后脚跟儿!这小娃也是个敏感的孩子,家里的人都爱护他,他就爱腻着他们。以前在北平的家里,总是只有一位不太搭理他的保姆,爸爸妈妈经常几天都看不见人影。

    在这种环境下,他明显也快乐开朗起来,虽然有时候害羞了还是会藏到如萍身后。时不时地把那双大眼睛弯起来,波光潋艳的,像一弯月牙泉,叫人见了就喜欢。陆振华常说,这小孙子长大了,说不定要比个大姑娘还好看。

    这日午后,王雪琴也去找酒店的经理商量细节,本来以为邀请的人不多,家里也办得下,可是真论起来,名单上不知不觉就加了不少人,威廉也提议,不如交给酒店省心。

    陆振华和陆青阳坐在两张摇椅上,他喝茶晒太阳,小青阳主要在吃点心,小孩子总偏爱甜软的食的物。蛋糕成了孩子们的必爱。如萍的店也在小朋友们的身上狠狠赚了一笔。

    这些是陆振华从如梦令带回来的糕点。据李玉真说,这手艺还源自如萍,陆振华本来不太爱吃甜的,却偏爱那种相对清淡的栗子蛋糕。又想到家里还有个小的,所以他最近常会顺便带一些回来。

    如萍看到院里的角落茶花长势很好,因为长时间没有修剪了,所以长得有些太自由了。她便换了一身以前的旧衣服,带上手套,开始给它们松土换盆。顺手再摘去黄叶和多余的小花骨朵,忙得不亦乐乎。

    小青阳吃过了点心,就围着她转圈圈。陆振华看着他们,笑眯眯地再续一杯茶。其实他以前更爱呆在屋子里看看报或者抽一会儿烟,现在如萍说家里有了小孩子,吸了二手烟会响响发育,已经开始他每天抽烟的数量了,而且还不能在孩子面前。

    现在却养成了在外面晒太阳的习惯。他也喜欢看着快乐的小孩子们,就算是只听听他们的笑声也是一种满足。陆振华一直以来都是个强硬的男人,他自认为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早就也硬掉了,没想到晚年的时候,却又找了回来。

    如萍手上一边给花盆松着土,一边跟陆振华闲话家常:“爸,不如你也学些外语吧,以后也能和多一些人交流,反正你现在呆着,有点事情做,还能打发掉空余的时间。”

    陆振华又喝了口蜂蜜柚子茶,这也是如萍做出来的小东西,夏日的午后用里面放上冰块,清凉又解暑。不过他不被允许多喝,不让给他太多冰茶,阿兰就真的不给,杯数到了,就端着茶壶直接躲回了屋子里。

    想到这陆振华有吹胡子瞪眼的趋势,他一辈子都在领导别人,可是最近发现,他的威信越来越低,就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可以领导他了,“我怎么就呆着了,上午才去过你那间小店,下午还要去骑马,都排得满满的了,哪还有时间就外语。”

    其实他从来就不爱学习,要不然也不会去从军了,而且他打心里看不上那些耀武扬威的外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比他们这些原住的公民都活得滋润,他们那些难听的发音有什么好学的!

    如萍知道他好面子,还有些别扭,有些事直说反而达不到效果,十分耐心地说:“不是要您特意去学,以后再请家教教尔杰时,就让青阳也跟着旁听吧。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学语言最好的时候,您跟他一起学,他记不不住的,你再重复一遍教教他,还能督促小孩成长,你说怎么样。”

    这是给他找台阶呢,要是直说为了让他能融入美国社会,才去学外语,他一定不肯的。现在多了这个心头一宝,就是为了小青阳好,可能就说得通了。

    陆振华考虑了一会儿说,才勉强说:“好吧,有空时我当青阳的陪读也行。”他也知道走到外面一致的语言是必需的,可是自己还是拉不下那个脸来,最近看梦萍尔杰他们一凑到一起,就嘀嘀咕地说英语他也有些动心。既然如萍把借口都给他找好了,他就顺水推舟了。

    梦萍正好从大门外回来,手里正提着一个圆滚滚的兜子,里面是一个很重的大西瓜,她到了门口就有些拎不动了,喊道:“阿兰,快来接一下,把西瓜拿去冰一冰。”

    阿兰忙过去接她的袋子。梦萍打量了一眼院子里,看到那个穿得灰扑扑在挖花的人后,一双凤眼立刻瞪圆了:“如萍!你在干什么!后天你就要订婚了,你的手不要啦!”

    如萍在转身之前先翻个白眼,梦萍最近和王雪琴学的,对她的行为约束,已经管出强迫症了,这不许那不让,端个重物都怕她弄出了手,到时候在众人面前跳舞不好看。如萍放下花盆,做投降状地将双手举高,笑嘻嘻地说:“我带着手套呢,不会弄粗手的。”

    小青阳拿着小扫帚和小锉子,正在一点一点地把如萍扔丢下的花枝花叶收起来,认真的样子像是最勤劳敬业的扫地工。

    梦萍快被这两个气笑了,“你自己不听话也就罢了,青阳还这么小,就被你支使着干活,你这是虐待童工知不知道!”

    如萍不在意的挥挥手说:“我这是在教青阳小少爷,劳动的可贵,还有自食其力的重要。”

    梦萍气得干瞪眼,看如萍不知悔改还在摆弄那些花草,而陆振华也只是不说话,躺在摇椅上看热闹,她一跺脚,气哼哼道,“我自己吃西瓜去!没你们的份!”

    小青阳转了一圈,梦萍就不见了,满脑袋问号,“咦,梦萍姑姑呢?”明明刚刚就在院子里,怎么‘咻’地一下就不见了?

    如萍笑道:“她呀,给我们切西瓜呢。”一会儿梦萍准会端着切好的西瓜出来,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好弄完最后一盆,如萍摘掉手套,顺手接过小孩的小工具把地弄干净,牵了小孩说道:“走,我们去水池边洗手。”

    尔豪和杜飞下了班,直接去了杜飞租的公寓,报社接到消息说,书桓今天就会回来。方瑜是知道尔豪的行踪的,所以当她带着依萍直接找上了门。

    依萍这两天也憔脆不少,刚出了院,又被秦五爷找到。说她既然没事了,签煌合同也该履行了,让她准备一下回去唱歌。依萍也不是个傻的,到这哪儿还不明白,秦五爷当初帮忙的条件,她是真的要开始还了。

    她在,这正是依萍的爱好,不会觉得为难,又是高薪的工作。只是文佩总是看着她欲言又止。让依萍觉得好愧疚,当初在医院答应她妈妈以后好好念书的事,怕是不能成了。因为这一次,如果她不履行合同,违约金她们是绝对赔不起的,而且看她爸爸的样子,恨不得跟她们划清界线,也不会再出这份钱的。依萍只能回去舞厅去唱歌了。

    方瑜也劝依萍不要再去大上海了,那个秦五爷的心机深沉,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还有那灯红酒绿的环境,听听就很可怕。依萍无奈地说,她没有别的办法了,签了约就要唱下去,不然的话要赔对方违约金,把她卖了也不值那么多啊。

    只有三年而已,她也还年轻,很快就过去了,一点也不会耽搁什么。这话不知道是为了安慰方瑜,还是为了安慰她自己。

    尔豪本来找何书桓,是想来场朋友间的谈话,让他痛快点,和依萍的男女关系,不论是合是分,让他决定了就不要再改,免得总给别人添麻烦。当他看到方瑜把依萍带来的时候,有些不高兴,皱眉道:“你们怎么来了!”

    方瑜上前抓住他的手小声说:“你别一见面就生气,依萍好可怜,这些天她情绪一直不高,我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才告诉了她今天书桓回来。”

    杜飞一见气氛又向坏的方面发展,是他这个做主人的表现风度的时候了。他请几个人都坐下,一人倒了一杯温开水招待,扶了扶眼镜笑道:“茶叶早就喝光了,一直忘了买,大家喝点白水将就一下吧。”

    尔豪皱着眉不想跟依萍说话,对方瑜也有些牵怒起来,甩开她的手,做到另一边。

    依萍本来就被他的阴阳怪气弄得不舒服,他这个动作更让她看不过眼,气道:“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你跟方瑜发什么脾气!有什么火,你冲着我来好了!”

    方瑜忙说:“哎,我没事,你们别又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怎么说也是亲兄妹,哪有解不开的仇,何必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呢。”

    尔豪冷笑一声,转过头去,连看都不看依萍,跟杜飞说起工作上的事。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一定又忍不住发脾气跟依萍杠上,可是现在他却懒得理她了。有些人,是没有心的,你费尽了口舌,到她那里也是浪费,话不投机还不如不理的好。尔豪算是看清,每次跟她扯上关系,他都要倒霉,还是敬而远之,免得他无辜被牵连。

    方瑜也有些尴尬,尔豪连她都不理了,只一味地去跟杜飞说话,说他们采访的过程,连她也插不进嘴。一个是好友,一个是男朋友,方瑜也是两头为难的。对于她,这本来会是一段难得的机缘,可是这对兄妹偏偏像仇人一般,关系僵得可以。

    她对依萍的哀求没有抵抗力,才带她来,早有准备会惹尔豪不开心,可是现在尔豪干脆一起无视她们两个,让方瑜心里也难过。

    依萍瞅了眼两个自顾说着话的男生,向方瑜保证地说道:“我跟你发誓,我只看一眼,确定了书桓完好无损地回来,我就走。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会再因为他不理我而伤心了。我就见他一面,真的。”

    方瑜握住她的手:“好,你只要不折腾你自己,怎么样都行。”不得不说,依萍能交到方瑜这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朋友,也算是她的幸运了。

    时钟滴滴哒哒地走着,时间越接近,依萍竟然有些紧张,她有种初次约会时的忐忑,还有马上要见到心上人的喜悦。杜飞给他们续完第三杯水时,大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声,杜飞直接跳了起来,快步去给书桓开门,心道,祖宗你可回来了,我用来擦冷汗的袖子都要湿透了。

    何书桓刚把钥匙放到锁眼里,门就自打开了。他看到杜飞那张熟悉的脸,觉得相当亲切,何书桓可是从战场上走了一圈呀,离鬼门关才几里的路,再回归文明社会,心态当然不一样。也不顾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当下一把抱住杜飞,拍了拍他的背:“杜飞,我真想你呀!”

    杜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吃不消,当他看到何书桓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正对他眨眼微笑时,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个不停。

    何书桓连忙放开他:“是不是我拍得太用力了,你没事吧?”这时尔豪方瑜也走了过来,书桓很开心一回来就看到这么多朋友,当看到从方瑜身后走出的依萍时,他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依萍正热切又不安地看着他,书桓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汪娉婷极其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声音轻媚婉转:“书桓,不介绍你朋友,给我认识吗?”

    第99章

    何桓一愣,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汪娉婷看着他这种状态,眯了眯眼睛,扫了眼屋子里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人。最后目光与依萍对上,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评估打量。

    不是她身为女人的直觉有多么准,桓就算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好友,这种表现也太过了吧。屋中唯二两个女人,方瑜正揽着尔豪的胳膊呢,汪娉婷的目光自然要停在依萍身上。

    依萍心底也一颤,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她强笑着问:“桓,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这是谁啊,你的朋友吗,怎么跟你来家里了?”之前也从没提过有这样一个朋友吧。

    何桓看到依萍还能没心没肺地笑着,就想起她日记里的那些句子,她说他只是她的报复工具,战利品。那她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个战利品易主了。何桓像是忽然受了刺激一样回神,笑着揽过汪娉婷的肩。

    对着众人说道:“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婷婷,我们在绥远战场上认识,一见如故,又同生共死。我受伤也是她给我治好的。婷婷,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男生们是我的同事兼好友,尔豪和杜飞,方瑜是尔豪的女朋友,依萍……是尔豪的妹妹。”

    汪娉婷配合地一笑,也大方地向着几人说到:“原来是你们啊,一路上桓可向我说了你们之间很多事,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能见到,真是缘份不浅。”

    杜飞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去了次战场,就捡了个女朋友回来?!”想到这样说好像是太礼貌,他忙又补充到:“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我也申请过去好了。”

    尔豪和方瑜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血色都不见了。他们都有想过,桓回来以后面对依萍的态度,却从来没想过是这一种。他竟然直接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回来,把依萍的身份直接否定。连对依萍多有怨言的尔豪,都开始有些同情她了,闹得那么厉害,差点把自己的性命和贞洁都搭进去,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他是该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吗?

    依萍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错愕地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一对璧人’。心里在不断地摇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错?!她的桓呢?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个人一样,让她一点也不认识了。

    依萍的脚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了一样,站在那一丝都挪不动,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两人,好像在等着他们有谁突然宣布,今天是愚人节,桓是在开玩笑的。过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人打破沉默,她一点点绝望,在如此大的刺激下,她自己都惊奇她竟然没有崩溃。

    依萍现在很冷静,她没有任何一刻比这还冷静。她率先平静地走过去说:“喔,是汪小姐呀,你好,也许桓提起过我,也许没有。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的好,我不只是尔豪的妹妹,也是他的前女友。放心,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们那钞游戏’早就结束了。我今天来这儿,是找杜飞谈事情,现在谈完了,也该走了。喔,对了,我还是大上海的当红歌女,你们有空了,可以来玩,我给你们免单。”

    人在情关里若是不开翘,任你外人磨破了嘴也说不通,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可若是那人真的做出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寒了你的心,那感情冷却下来也许只是分分钟的事。女人有时无情果决起来,也会认人刮目相看。

    如今的依萍就是,心心念念的人,不仅担忧他的人身安危,而且还担忧他感情上备受煎熬。现在,他却领了个陌生的女人到她面前,高兴的宣称,这是他的女朋友。让她觉得她就是个傻瓜。

    说完她还能一脸笑意地向方瑜杜飞他们点点头,这才绕过挡着门的何桓两人走出去。方瑜怕依萍想不开,给尔豪使了个眼色后就追了出去。

    何桓的脸色已经铁青,依萍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说话,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他一点也不重要一般。他的拳头狠狠地握拳了起来。

    汪娉婷不是滋味地看了何桓一眼,用撒娇的语气说:“你的眼光到是不错嘛,前女友又漂亮还会唱歌,看起来还是个爽快性子,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我就要被比下去了。”

    女人会这么说,当然是口不对心,她希望的是男朋友说一句:“她跟你简直没法比,或者你比她好千百倍。”可是何桓现在的心思都被依萍的影子满了,哪里会注意到汪娉婷的小心思,他眉头紧锁着,陷入了沉思,而忽略了她刚刚说了什么。这让汪娉婷的脸色一僵,不知道何桓是真没听到,还是默认了她不如依萍的话。

    杜飞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难到他们的公寓还要遭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他转移话题说:“请进请进,怎么让人站在门口说话呢,大家都进来坐吧。”

    尔豪看看何桓,再看看他身边的人,气了两句之后,就告辞走人了。原本他准备了一肚子话,看来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也都不需要说了。

    跑出公寓楼的方瑜追上了依萍,急忙拉住她:“你走慢一点,这条路上的车不多,也要看路的!若是被刮到了怎么办!”

    方瑜喘匀了气叹道:“依萍,你有什么委屈,不要憋着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压抑太久了,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你自己呀。”

    依萍挥开她,流着泪,靠着墙壁滑落下来,倔强又痛苦地说:“你不要让我无地自容了,我没有为他痛苦,他不值得!他这么容易就换了对像,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根本不在乎他,他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吧!”

    方瑜拍着她的肩安慰:“你的心情我理解。真没想到,何桓竟是个薄情人。出去才一个月,竟然领回一个女朋友,而且还是在战场上领回来的,他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渡假,怎么能这样呢!他们这些花花大少,都是见异思迁的人,我们不必因为他们伤心,实在不值得。”

    她也想到了尔豪,想到了之前一直都有露面,却‘如雷贯耳’可云,还有依萍说过那个登堂入室很受尔豪家里喜欢的石蕊,方瑜对自己的爱情也动摇起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许桓只是想找个人气气你呢,哪有爱情发展是那么快的,就算他去了第一天就遇到人,相识还不过一个月,你见过认识一个月就谈恋爱的吗?彼此能有多了解,桓不像是这么随便的人。我看这个什么婷婷,到像是个假的,说不定,是桓故意找来试探你的呢。”

    依萍本来正痛苦万分,听了方瑜的话也心里一动。仔细想想,方瑜说得不无道理。依萍到觉得是这样,多半桓是要为了气她,为了要她吃醋生气。他的为她最了解,这么多年都没交过女朋友,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去趟战场还能捡个女朋友回来。

    而且依萍看那个‘婷婷’,相貌身段都不如她,怎么和她比。如果桓真是为了试探她,那么他的目地已经答到了。为了爱这个人,她的什么尊严骄傲,曾经被她看为重于生命的东西,都已经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当看到他的身边有了其他女孩子的时候,她连死的心都有了。依萍早就想过,若是桓说什么都不信她,她宁愿跟他找一个悬崖跳下去以死明智,这样的爱情有多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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