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陆如萍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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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陆如萍 作者:xyushuwu.us

    里清楚,而桓和她相爱,投入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她不相信他真的对她没感觉了。

    现在的社会虽说风气开放了许多,大多数人还有着因遁守旧的思想,比如说终身大事这方面。以前这等大事都是遵父母之命,媒妁之主。现在虽说可以自同恋爱了,但是还要家长鉴定完毕才行。给选个日子给定亲,这亲事才算稳定下来。也就是说,订了婚,召告亲友,两人成了未婚夫妻,就是合法的恋爱关系了。

    如萍的大学同学中先订婚的人有不少,他们自小生长的那个环境,选择有限,还要抱着门当户对的原则不放,若不把好的先订下,就是别人挑剩下的了。在大一就跟人定婚,这在同学之中也不算早了。

    订婚宴一般以女方为主,结婚时才以男方为主。邀请的多是女方的亲友,陆家的朋友不多,加上如萍的一些同学教授。修文的父母本来就不在国内,所以他的人更少,只有几个朋友和医院的同事。

    为了让来宾玩得尽兴,把本来安排在家里的宴会挪到了酒店里。这家店置办婚宴的口碑不错,装潢温馨又不失高雅,这可是王雪琴挑了三天才选定的地方。

    休息室里,如萍被摆弄着做美容化装换衣服,当造型师终于觉得可以大功告在的时假,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三个小时。这个据说一流的造型师一脸神秘地说:“你可以照镜子了,我保证你自己都会被惊艳到。”

    如萍提起裙摆,来到穿衣镜前,看到里面照出的那个身影,也不得不感叹化装师的妙手。镜子里的女孩子双眸盈若水,面容静如月,出尘脱俗,和她平日里差别不大,却种破茧而出的美丽。

    一直赔她等着她的梦萍走到身边,“天呐,如萍,你打扮起来真是美极了,这样看来,你平日里真浪费了这张脸,我都迫不及待地要把你送出去给别人看看,看看我姐姐有多漂亮。不过,”她带着些揶揄地说:“就怕修文见你这个样子出去,要吃闷醋了!”

    如萍平日里从不描眉点唇,仿佛嫌脂粉会污了面容一般,事实上如萍只觉得那样很麻烦,她每日要锻炼身体,回家后又要再洗一遍脸,若是每次都在脸上抹得红红白白的,很是耽误时间,自然点就很好。

    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蒋修文的声音传来,“好了吗?我进来了。”他开门的那一刻见到的美景让他一生都难忘。

    如萍一身浅紫色曳地礼服长裙,把她匀称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更趁得肌肤如雪。不同于以往的青秀稚嫩的气质,现在的她表现出的是一种成熟女子的端装妩媚。她那张让他爱极了容颜上,正对着他漾出一抹亲腻又欢喜的笑容来。

    蒋修文微怔,梦萍这次算是懵对了,他惊艳过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人藏起来,不给人看,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这份美丽。

    蒋修文走上前来,压制着澎湃的感情,俯身轻轻摩擦一下如萍的唇。若不是如萍掐他的手心提醒,他险些无视这还有外人在,想深入下去。恋恋不舍地移开,蒋修文叹息地掬起她的一缕清丝,放在唇边亲了亲,声音低沉又沙哑:“走吧,人来得差不多了。”从头到尾彻底忽视掉那个用过就丢的造型师,和气得直跺脚的梦萍。

    如萍挽着修文的手臂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时间仿佛也停住了,人们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有短暂的失语,男子清俊女子双极尽秀妍,真是没见过比这更登对的一对了,陆振华和王雪琴早就笑得合不拢嘴。

    众人回过神之后,挨个上前送上他们的祝福。陆振华先介绍那些年长的人给两人认识,人无一不说他们是天作之合的。虽然知道这多是场面话,陆振华夫妻却爱听这个,别人夸着自家的孩子,怎么样都欢喜。更何况人家说的也不全是场面话,如萍和修文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了。

    当遇到上前祝福的人时,修文依旧是寡言的,多是如萍在微笑应对。不过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很好,身上冷清的气质都收敛起来。毕竟这是他的大日子,虽然对于如萍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亮相,有些小嫉妒,不过无伤大雅,想到以后她整个人都是他的,这种小心思也就收了起来。

    朋友中赵旭和宋志诚率先走了过来,他们因为各自的工作实习,都快半年没见面了。蒋修文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赵旭半天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们这一对呀,刚刚差点闪瞎我眼睛”

    如萍轻笑着说:“真是可惜,只是差点而已!”修文的这几个朋友,听到他订婚,除了远在香港无法脱身的于中浩外,这两个早早地就抽出时间过来,还帮着他们招待宾呢,这两位大少爷做起侍应生的工作,到是叫如萍的那群同学们很兴奋,都说这个宴会没白来。

    赵旭摆出一张苦脸:“如萍你也太不厚道了,对师兄全无敬意啊。”蒋修文完全站在如萍这边看热闹,听他们互相打趣。

    一起去北平的同学们全员来齐,无一例外对的,对今天的食物都充满了期待,特别是自助烤肉的那一块,更是已经围了不少人。让如萍不禁失笑,这群孩子还是对烤肉那么热情。其实他们是想念如萍调制的独门酱汁了,以为今天还会大饱口福。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可云也来了,身边跟着那个形影不离的助理医师。可云面对这么多人,看起来些局促不安。

    如萍和修文耳语了两句,留下他招待朋友,自己快步走过去。可云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聚会,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她又是生面孔,到是引得许多人频频回头看。要不是韩晓就在一旁,她一定恨不得先回去。

    如萍来到可云身边,笑道:“可云,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气色不错,李叔他们呢?”

    可云终于见到了要找的人,这才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我前天才回家,就听到你要订婚了,想着一定要来看看。我爸妈说这是年轻人的聚会,他们不习惯,而且还要看店,就不来打扰了。”

    可云长年的与世隔绝,又在疗养院里住了一年,接触的都是极单纯的环境,其实面对待陌生人总有一两分抵触的,若不是如萍订婚的大日子,她说什么都不会出来。

    不过有韩晓有一句话说得对,她不能永远逃避,把那些旧事了结,大家都还要向前走。所以她今天来了,明知道会遇见那个折磨了她好多年的人,她还是来了。为了她向如萍送上祝福,也为了把自己解放。

    如萍向韩晓笑着点点头,就拉过可云的手,不认识似地认真的上下打量,可云被她看得微窘,小声道:“看什么?我有哪里做错了吗?你知道我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会不会是穿得很奇怪?”

    如萍看现在脸色红润,眼神清明又羞涩的样子,正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可云嘛,上天待她不公,让她遗失了六年时间,但是可能正是她的这份简单,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脸上流逝过,一点也看不出二十多岁的样子,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如萍轻快又真诚地赞道:“没有,你今天很漂亮,没见很多男士都在看着你吗,你的这个护花使者是带对了。”

    可云有被她说得有些脸红,说道:“别人说了我也许还会信,从你口里说出这句话我就真的不能当真了。”

    如萍急道:“什么?我的信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了!”她说的是真心话,可云生得好看,不然以尔豪那花花公子的性子,也不会和可云青梅竹马了那些年。

    可云笑着说:“你难道都不照镜子吗?你这样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站在身边,我都要自惭形愧了,别人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如萍真的惊讶了,可云都会打趣人了,可见心情开阔不少。她也为可云终于走出了那层枷锁而欣慰着。

    这时可云把韩晓拉到身边,郑重地说:“如萍,我和韩大哥要结婚了,我们也不摆酒席,只把结婚证领下就行。从此,我和他好好过日子,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如萍对着韩晓说了声“恭喜”,然后轻轻抱着可云,叹息似地说:“只要你乐观对待生活,一定会幸福的。”

    可云回抱住她,把要流下的泪水摭掩过去。如萍这句话在安慰可云,也在安慰自己,对于未来她是有计划的,可是也有一句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而且不久之后,她就要去面对新的生活环境,离开这个她生活几辈子的土地,还要嫁给一个男人,成为别人家的媳妇,生命中又会多出一些剪不断的人,这些未知,其实都让她不安,只是一真搁在心底不去触碰他们。今天看到可云都能乐观地找到新生,她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尔豪穿过人群走过来:“如萍,酒店的经理说香槟的存货不足了,问换成红酒可不可以?”

    两个女孩子闻言分开来,尔豪正好看到了可云,当下怔在了那里。

    第100章

    方瑜跟在尔豪的后面走过来,笑着说道:“我看红酒就不错,度数低还不容易醉,比果汁好喝,如萍你说好不好?”

    她走过来才发现尔豪正和一个女孩子深情对望,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说话,只听尔豪神色复杂地叫出了那个名字:“……可云,好久不见。”

    方瑜手里拎的小手提包‘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捡了起来,“抱歉,我一时手滑了。”

    尔豪有些抱歉地看了眼方瑜,而后就把注意力盯投在了可云身上,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一时窘迫又着急。

    可云刚刚说到伤感处的情绪还没收好,所以眼眶还是红着的。韩晓却上前一步扶着她,问道:“好些了吗?”

    可云轻轻点点头,露出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后,“韩大哥,我没事。”然后勇敢地直视着尔豪,原来面对他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困难,“尔豪,好久不见,我听说如萍要和蒋先生订婚了,所以过来看看。”

    尔豪微诧:“你们见过了?”他马上又想,李副官他们一家现在正在如萍的店里工作。那如萍领着修文过去,也是很平常的事。到是尔豪,自从最后一次见到李家人后,遇到蛋糕店他从来不进去,连和方瑜的约会都特意避开那种地方。可

    云依在韩晓身边,轻轻地点点头,垂着头不去看对面的人。

    尔豪欲言又止,明显是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问你还好吗,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恢复和得怎么样之类的,却发现这样的问话,对于经历过那些的可云来讲,都太苍白无力了。他只能那么怔怔地看着。

    如萍轻轻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尴尬,说:“方瑜,我也觉得红酒很好,只是年份要三年以上的。你能陪我去跟经理说一声吗?”

    方瑜看看他们几人,寻问性地看向尔豪,尔豪却有些心虚地避开。想来,他也是想跟可云独处一会儿吧。方瑜便点点头,和如萍走了。

    如萍在她耳边轻轻说:“你不要有误会,可云旁边的男子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和尔豪再不可能了,只是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免得在心里成结,到时候再想解就更难了。”方瑜听到这话一顿,随即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多心的。”

    这时乐队奏起了音乐,从‘蓝色的多瑙河’到‘春之声’无一不是旋律酣畅,生机盎然的圆舞曲目。

    蒋修文的长相让大多数男生都心生妒忌,当他神态认真的时候,深蓝的眼睛明亮又专注。他向如萍伸出手,做出邀舞的手势,如萍便随着他的带领,轻轻摆荡,渐渐把柔美的身姿舒展开。

    修文揽着如萍,随着舞曲的节奏旋转打圈,好像这样就能把她拘在自己的领地里一样满足,他时而轻嗅她的发,时而离得近了鼻尖相对,他的呼吸喷在如萍的脸颊或颈子侧,总是弄得她痒痒的,想躲又躲不开,只地嗔怪又委屈地看着他。

    修文却像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爱上了这种捉弄她的感觉。经常故意为之,惹得如萍就要恼羞成怒了,又不能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扔下,甩手离去。如萍小声地威胁:“再闹我可恼了啊!”效果却不怎么样。在蒋修文看来,对于他的小未婚妻,时不时地欺负一下无伤大雅。

    在别人眼中看到这一幕却有了另一番解释:这对刚订婚的新人,正在优美的音乐伴奏下翩翩起舞,女孩幸福得羞红了脸,男子则时不时满足地露出一个低笑。两人成对旋转,温馨而浪漫。

    能看到蒋修文变脸,他们这次来得已经非常值得了。来宾也被他们轻快的动作和优美的舞姿所诱惑,仿佛也感染到那种热烈、缠绵的情绪,纷纷追随着他们的脚步走下舞池。

    一曲终了,如萍不想再被蒋修文捉弄,气哼哼地停下来,任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奉陪了。两人正闹着往休息的沙发那儿走,如萍脚步一顿,修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杜飞正端着一杯香槟站在窗边,身影很是落漠寂寥。

    如萍拉了一下修文,两人来到杜飞面前。看到桌边那些还没来得及收的空杯子,如萍轻轻开口说:“你今晚喝了不少酒,要不要去跳会儿舞换个心情?”

    杜飞虽然心里在泛苦,还是想在她面前,努力挤出个笑容来。只是别人都看得出来那笑容有多苍白无力。对于她体贴的邀舞,杜飞是感动的,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我若是和你跳舞,开了先例,那边那群狼们说不定个个想让你陪着跳上一曲,到时候就有你累的了。”他看看如萍脚上将近十公分的鞋子淡淡地说着。

    这种时候还会第一时间想到她的处境,如萍却实是因这过高的鞋子而不太舒服,不过她绝对没有表现出来,没想到杜飞却细心地发现了。对于这个杜飞,她心里是一直存着一丝歉疚的,她不是原本的如萍,他就注定要为情所伤了。她为了避开依萍的麻烦,对他向来也一直不咸不淡的,却没想到他还是陷了进去。可是姻缘非人力所定,只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好像还没有释怀的样子。

    如萍看了看另一边一直向她使劲儿眨眼睛的刘蓉蓉。轻声笑道:“也许,你应该去邀请可爱的单身的女孩子跳个舞。要知道,我们学校的女孩的条件都不错喔。”

    刘蓉蓉仿佛不经意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欢快地对如萍说:“如萍,这位也是你朋友吗?怎么之前没见过?”刘蓉蓉是个大眼睛长辫子的女孩,是可爱又有点八卦的类型,其实她和杜飞可爱幽默的气场很合,所以,没一会儿功夫,杜飞就在两个女生期盼的目光下,邀请了刘蓉蓉做舞伴。

    待修文和如萍转过身时,杜飞喃喃地低声问道:“你会对她很好吗?”修文脚步没停,而是吐出了一句法文,他有法裔血统,法语是他的第二母语。他说道:“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杜飞的表情有些茫然,他没有听懂。

    如萍却听见了,蒋修文还不知道她会说法文,也许他这话并不是想说给谁听,而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如萍手指在他掌心划了划,脸上扬起一抹飞扬的笑意。

    尔豪也和可云谈完了话,一脸轻松地走过来,邀请被他冷落的方瑜也加入跳舞的大军,方瑜见他的神态间很适意,不像是有什么为难的样子,松口气之余,还有些淡淡的妒忌,“那就是可云,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原来她那么好看。”

    尔豪带着她跳舞,眼里含笑地看着她:“是啊,她很好看,可是再好看,跟我也没关系了。我以后就只看着你,再也不看别人。”

    方瑜被他疑似撒娇的声音弄得一个哆嗦,可是女人就是吃这一套,男人偶尔的示弱,哄两句说些好听的,她就把你先前的错误忘到脑后去。方瑜本身也不想揪着这个事不放,因为毕竟这是尔豪的以前,若是发生在他们交往其间,事情的本质就不一样了,谁没有过去呢,她爱着现在的他,就不能否定他的过去,她还是把头扭过去:“哼,谁信你!”

    尔豪见方瑜缓了脸色,悄悄松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今天能来,我爸妈可是很开心的,一会儿多陪他们说会儿话。”

    方瑜其实上次在医院时已经见过陆振华,不过当时大家的心思都在围着依萍转,后来又不欢而散,最后她和陆父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从以前依萍的描述中,方瑜对陆振华和王雪琴都有些排斥的。不过今天见到的,俨然是一对慈祥父母,和那天陆振华在医院发怒的样子有着很大区别,陆振华的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容。方瑜想,他们就是向来这么偏心着,不过为了尔豪开心,日后他们的情路顺畅,见他陆父母又是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她和尔豪修成了正果,那以后还要孝顺公婆。方瑜每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牙疼,那算不算是对依萍的一种背叛呢。

    尔豪看看时间,宴会已经开始一个多小时了, “桓怎么还没来,一直不见人影跑哪里去了!”

    此时的何桓,正在同一家酒店的房内,对面的两人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父母会不请自来地到上海,都订好了房间才通知他。而且更巧的是,他们空降到这家酒店,正好也住着汪娉婷,两人同进同出自然被他的父母看到了。

    “爸,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把政府的工作扔到一边,出来旅行这样不好吧。妈,你怎么不拦着他呢,竟然还和他一起……”何桓很无力,他不想把婷婷现在就介绍给他的父母,这也太快了些,可是显然已经晚了。

    汪娉婷到是很开心见到桓的家长:“我在家里早就听说父亲提起过何伯父,一直想去拜访却没有机会,没想到缘份如萍奇妙,让我和桓成了朋友,才能有幸见到您二老。”

    何母对这个姑娘很满意,其实他们家要求一向不高,是不是门当户对,真没有硬性的要求。只要是正经人家出身,身家清白的女孩就好。最重要的是性格,他们的儿子自己了解,何桓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所以选媳妇时,若是能选取到一切以桓为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汪家姑娘看着性格就很好,为人爽利,还很爱笑,说话时又会经常征求桓的意见,这让何母很满意。至于何父,如果他不满汪娉婷的话,也不会这么急地携夫人赶过来,他就是想把事情给定下来,省得桓又跑去交一些不三不四的女朋友。

    何母了解儿子,看他这心不在蔫的样子,好像不只是对他们的到来不欢迎,她说:“我们又不用你特意招待,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让婷婷陪着我们说说话就好。”

    何桓看看手表,说:“我一个朋友要在今天订婚,正好也在这家酒店,我都迟到一个小时了。”

    何母说:“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好日子。那你把婷婷也领着吧,让大家也见见她。”

    “这……”何桓有些为难,别人也就罢了,这可是陆家在办喜事。他和依萍才闹出那么多事,他就领别的女人出现,陆伯伯尔和豪,不会以为他这是去挑畔示威的吧?这话还没法跟父母说,因为依萍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说出口,虽然过年的时候他向家里提起过依萍,也说过动了结婚的念头。

    却不知道为何,这次二老来了之后,却对依萍之字未提,不知是怕汪娉婷听了不高兴还是跟本就忘记了那些事。而且这场订婚宴,让桓很是失落,没相到如萍会这么快和那个姓蒋的小子定下来。

    汪娉婷这时也眨着大眼睛笑眯眯地说:“是啊,桓,难道我带不出手吗?”

    ”

    何桓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好吧,那你快去换件衣服。”下楼的时候,蒋父和蒋母也一起,他们要在楼下的咖啡厅喝杯喝咖,然后在夕阳中去逛逛黄昏中的上海。

    何桓带着汪娉婷过去不久,就被尔豪逮个正着,看到他的女伴后明显一顿。尔豪把何桓拉到一边说:“还说什么好朋友,你也太掉链子了吧,怎么现在才来?”他看了眼汪娉婷说:“你就算是热恋舍不得分开,也要分个场合吧,今天会遇到我爸爸,你打算怎么说?”

    何桓苦笑道:“也是巧合,娉婷刚好住在这家酒店,我爸妈又在一边鼓动,我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再说,我谈个女朋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了,你爸爸又不是封见地主,会理解的。”

    他话音刚落,陆振华就走了过来:“我会理解什么?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陆振华四处看了看:“桓,依萍怎么没跟你来?”不怪他这样问,何桓和依萍两个简直是形影不离,虽然他们闹了误会,陆振华却没怎么在意,年轻人都火气旺,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口角磨擦都是在所难免嘛。

    汪娉婷本来想跟方瑜说说话,却发现方瑜对她好像有些抵触,就不再试图找话题。直到陆父的问话,她才发现,看来她今天是撞进了名为依萍的大本营了,而何桓只顾着尴尬,明显没有要介绍她的意思,她只得笑盈盈地亲自出马了:“伯父您好,我是桓的女朋友。”

    陆振华听了她的话,眉毛一挑:“哦?桓,这位小姐说的是真的?”

    何桓在陆振华严厉的目光下,竟然点个头的动作都做得非常困难。

    王雪琴踩着高跟鞋娇娆地走了过来,算是给他解了围,“什么真的假的?年轻人看对了眼,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老爷子,你追根究底要做什么,别忘了今天可是咱们如萍的大日子,来者是。桓,汪小姐,你们可要玩得尽兴。”

    何桓两人过去跟今天主角说话,他经过了绥远之行的沉淀和反思,觉得整个人都改变了不少,从前他看不明白或有疑惑的那些事,现在都豁然开朗起来。

    再见到越发雍容美丽的如萍,何桓是惊艳又复杂的,她现在真正的名花有主了。何桓还想:他和如萍先遇到,然后才是依萍,若是他当初他没有摇摆不定,没有被一心想抢妹妹男朋友的依萍吸引,现在站在如萍身边,跟她定婚的会不会是他自己呢。

    蒋修文用带着戒备和审视的目光看何桓,并且占有性地把手环在如萍的腰上。如萍和何桓说着场面话的时候,就觉得腰上一紧,她扬起脸,有些好笑地看到修文的脸色开始变得臭臭的,知道他开始不爽了,便不着痕迹地找了借口离开。

    依萍来的时候,舞会正进行到一半,气氛非常好。宾们有的在小声地谈着话,有人边聊天边拿自助着摆放在四周的东西吃,有人在舞池里随着轻缓的音乐跳着舞。

    依萍一眼就看到了同在跳舞的何桓和汪娉婷,她目光一闪,先是向如萍和陆振华的方向走去。如萍也只是把她当做人来招待,气又疏离。依萍对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就忍不住调转头,去何桓那里,连王雪琴的冷嘲热讽都没有理会。可见,她的心思全系到了何桓和他身边另带着的那个人。

    没一会儿,轻柔的乐声就被打断,原来是依萍跳到乐队旁边,看起来情绪很高昂的样子,她拍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个宴会办得真好,可惜我这个当姐姐的太糟糕,竟然没有给如萍准备礼物。大家是都知道我的吧?我是大上海的歌女呀!这样吧,我就高歌一曲,不做礼物,献上祝福。”

    她唱起了一首自己改编了歌词儿的曲子,却明显不是平时的水平,乐队险些跟不上她的节奏。虽然明着是给如萍唱的,何桓却听出来了,这是她之前为他改编的曲子之一,只不过是把名字换了一下。

    依萍唱到最后,竟然还虚弱地昏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何桓一脸心疼地急忙过去扶起她,而汪娉婷的面色可就很不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100章了,大家都来撒个花吧

    第101章

    陆振华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依萍这哪里来道喜的,他看她分别是来拆台的,他一生戎马,虽然后来落魄了,家小还是养得起的。现在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她去当了歌女,让外人怎么想,连女儿都养不起,要去舞厅那种地方讨生活!陆振华的几个老朋友都来了,这让那些老家伙们怎么看他!

    还在如萍的订婚宴上,这里几乎全是如萍的朋友同学们,她是想先丢陆家的脸再丢如萍的脸吗?!

    如萍一直冷眼看着,确切地说她跟本无动于衷,这点小事对她来讲还真算不得什么。

    胡倩同学蹭过来,“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姐姐,这人挺有意思的嘛,还没听过能把快乐讼,唱得如泣如诉的人呢,真是个人才!原来大上海的歌女就是这种水平的,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大哥还拦着我,从来不让去,不过说真的,我唱的也不比她差。”

    如萍一脸奇怪地看着她,这丫头是活泼了些,怎么思维方式也与别人不一样,她说“那等一会儿,她唱完你也可以去献歌一曲,比比看谁的呼声高。”

    一曲之后,依萍喝了两杯酒润嗓子,闹着说:“让我唱,我还没唱完呢。”方瑜却不给她再唱机会,而是强行地把人扶到了如萍所在的休息区。

    如萍正和胡倩说话,看到依萍不胜酒力的样子说:“你若是不舒服,可以去我订的房间歇一会儿。”方瑜说:“依萍,你不能再呆下去了,你看起来好虚弱,还是回家吧。”

    依萍看看她们两个,还有后面跟过来的何桓,冷笑道:“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你们都想要我走啊,打扰了你们这群少爷小姐的舞会了,那我就走好了。”

    说完,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看着她那样的背影,方瑜对如萍她们说:“她好像喝多了,我去照顾她。”

    何桓犹豫半晌,也跟在后过追了出去,任汪娉婷怎么喊,他都不回头。

    如萍随口一句的玩笑话,没想到胡倩还当了真。当依萍和何桓他们几个先后跑出去之后,胡倩也跑到舞台那边,跟乐队商量了几句,唱起一首节奏轻快的流行歌曲,宾们随着她的乐声跳起舞来,胡倩则得意地向如萍的方向眨眨眼。如萍知道,她这是在给她圆场子呢,也向她会心一笑。

    今天来的同学里,不乏乐器玩得顺手的人,有了胡倩这个先例,爱玩的人也都跃跃欲试。沈路选了小提琴,萧子谦坐到钢琴边,连宋志诚这个大师兄,也被大家推举着坐上长笛手的位置。

    他们大多从小学过音乐,拼奏起来也能组成个交响乐团了,一时间各自吹拉弹唱,竟也配合得不错,就连梦萍,跟这群比她大几岁的哥哥姐姐们玩得不亦乐乎。

    酒店一楼大厅里,何父何母喝完了咖啡向外走,路过的酒店经理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经理叫来侍者说:“你把这封电报送到一号厅去,千万不要耽搁。”

    何父和经理错身而过的空档,不经意瞄到了那电报的红色字头,他的神情一顿。门口处,有两个侍者小声说:“不知道今天的这对新人是什么来头,名们大族里送来的花篮都收到太多,连会场都快堆不下了。从南京发来的电报也是一封接着一封。前些天在酒店办婚宴的那个市长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另一个侍者说:“不管什么身份,跟我们也没搭不上关系,有些人的财富地位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我们羡慕也羡慕不来,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

    何母挽着何父的胳膊,看到他正听着侍者的议论在愣神儿,拍了拍他:“我跟你说话呢,你想在什么?”

    何父看了她一眼,拦住其中一个侍者说,“请问一号厅里的是什么人?”

    那人躬了躬身尽责地回答:“是蒋先生和陆小姐在办订婚宴会。”

    何父道了谢,却有些心不焉。何母问:“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记得桓就是去朋友的订婚宴啊。”

    何父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桓自从上次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就派人查了他女朋友的身世,自然也查到了陆振华。陆振华也是有些来例的,是早年东北著名的军阀之一,只是现在应该完全没落了才是。

    怎么会有那种红头文件的电报发过来呢?那可是最上边那几位私人专用的。而且听酒店经理的口气,看来这种电报还不只一封,那就非常值得深思了,难道陆振华并没有完全失势,他还和中央的上层有什么牵扯?不过,蒋先生又是哪个?没听说过那个蒋家有小少爷在上海发展啊。

    一号厅里,又一封道贺的电报到了陆振华手上,他的表情讳莫如深,王雪琴在一边掩口道:“老爷子,这是……”

    陆父向她点了点头,“是修文那孩子的叔叔们,我们知道就好,不要向外声张。”

    修文的身世,如萍曾经不经意地向陆振华说起过了。他是有一点惊讶的,这么多年过来,他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过了,再说两个孩子都已经言明,这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修文还算喜欢现在的职业,只想当个医生,不会去从政从军。而且,他们也不打算在这边长期发展。所以,就算有些有权势的亲威,也没什么不妥。这在陆振华看来,更觉得修文和如萍的思想觉悟高,不会想着靠家里和亲族的庇护,对他们更加喜爱。

    何父何母走到大门口时,何桓正追着一个女孩子跑出来,‘依萍’‘依萍’地叫着,路过他们身边连看都没看到一眼,汪娉婷也追在后面。夫妻两个不明所以,也快步跟去酒店的正门,正看见那个女孩子和桓先后上了两辆车,而汪娉婷则对着扬长而去的人气得直跺脚。

    何母走过去:“婷婷,你们这是唱哪出啊,桓怎么和别人跑了?”

    汪娉婷让他们看到她这个样子很尴尬:“伯母,伯父,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看来等他回来,需要好好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是何桓当真可恶,竟然一言不发就和前女友跑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宴会上,这么做也未免太过份了。就算他是旧情难忘,也要把话说清楚呀,哪有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人的,真当她是软柿子捏吗!

    那边何桓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依萍,还有那明明憔脆却硬要强颜欢笑的身影。他不敢跟得太近,一路坐车尾随她来到了西渡桥。这里也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那时,他正在为报社采访秦五爷,为了当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叫白玫瑰的依萍出头,他和大上海的保镖打架,弄得鼻青脸肿。在西渡桥美现的落日下,他开口表白,她被他感动了,之后才有了那么多的故事。

    现在落日的光辉正辅洒在江面上,把整个桥身笼罩在金芒当中,何桓一个走神的功夫,依萍竟然爬到了桥身上去,周围迅速地围过来不少人,他们以为有人要跳江,都跑来底下看热闹。何桓吓得肝胆俱裂,喊道:“依萍,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快下来啊。”

    依萍刚刚在宴会上喝到几杯酒,现在脑子正晕着,整个人也觉得轻飘飘的,怪不得好多人会选择借酒消愁呢,喝了酒之后果然人会很放松,这不,她坐在大桥的金属架上,轻轻哼起了歌,对下面那人的呼唤置若罔闻。

    她看看四下围过来的人,好奇地问道:“你们在看什么?以为我会自杀吗?陆家的女儿才不会那么没出息,我不会自杀,我只是在找我的刺罢了,我是一只拨光了刺的刺猬,而爱的人又离我而去了,不找到我的刺,我是不能活的。”

    何桓悲痛地说:“依萍,你千万别做傻事,我承认我忘不掉你,我和你一样痛苦,求你别再折磨我,下来吧,下来好不好?”

    依萍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是谁呀?做什么来管我的事?”

    何桓抓狂般地说:“我是桓啊!你别装做不认识我。”

    谁知依萍一脸认真地说:“你不是他!也不能能冒充桓!他早就走了,不要我了。”

    说完,她手中的丝巾被风轻飘飘地吹向了江面,依萍身手去捞,‘噗通’一声掉进了江里。

    围观的群众都激动了,刚才还说不跳,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跳了呢。

    何桓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跟着跳了下去。散步走到河边的何父何母,听到有人尖叫一声:“不好,有人落水了!”就目睹了儿子英勇地纵身那一跃,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

    何母一直是个优雅知性的女性,现在却一点形象都顾不得了,快步跑到河边喊到:“桓!”

    何父也急急地喊:“哪位好心人下去帮帮忙,我儿子水性不太好,把人救上来,我必定重金相谢啊!”

    夏天傍晚的水吸了一天的太阳光,并不凉,没有什么到水里会抽筋的烦恼。离他们落水的不远处就是岸边。在水中何桓已经拉到依萍了,以他那两下子,本来把依萍带上岸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溺水的人,找住个救命稻草,往往就要手脚并用地攀上来,这里可不是陆地,何桓撑握不好平衡,被依萍拉着呛了好几口水,险些也溺进去。

    岸上的何父何母看着他们那惊险的情形心焦极了。好在真有两个熟悉水性的人,也跟着跳下来,游到了他们身边,其中一个人身手劈昏了依萍,他们才把两人带到岸上。

    刚一上岸,混身湿漉漉的何桓不是向人道谢。拼命地拍打依萍,却见她没有一丝反映。便红着眼睛瞪向打昏依萍的人:“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她已经溺水了,你还要来打昏她!”

    救人的那个是个憨厚的老水手,此时真是一头雾水,他救了人难道有错吗?若是不这样,他们两个不是要一起溺下去了吗?

    何父沉着脸走了过来,“逆子!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还不道歉!”何桓不再搭理他们,也不问何父为什么在这儿,而是一心要摇醒依萍:“依萍,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要死,快点醒过来吧。”

    何父老脸一红,桓还从没对他这般无理无视,不过考虑到他刚受了惊吓也不再多说,拿出皮夹要给那两个救人的钱,却被拒绝了,打昏了依萍的那个说:“举手之劳,先生就不必给钱了,还是快把人送医院吧。”说完,他们就挤出了人群,朴实的背景消失在人群中。

    何母一直围着儿子转,又是擦头发又是摸脸颊:“桓,你有没有事啊?”

    何桓没有时间回应安慰他们,让他们先回酒店,自己送依萍去医院。何父母怎么会同意呢,他们叫了一辆马车,把人都带上去医院。这一路上,何桓的全付心神都落在了昏迷不醒的依萍身上,他沉痛地说:“爸,妈,之后我一定会把我们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你们听的,现在你们什么都不要问了,让我和依萍好好呆一会儿吧。”

    说完,他就抱住依萍不撒手了,仿佛那是最后一次拥抱那样珍异又认真,他还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何父何母看他这样也不敢吱声,只得相视苦笑。

    到了医院,初步检查下来,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要用药要住院,还要进一步检察,不过用的药需要家属签字才行。

    何桓去打电话找人的空档,何母说:“我都要被搞糊涂了,桓不是和婷婷是一对吗?怎么这么快就和这个陆小姐跑了。还差点被淹死,现在想想我还心惊肉跳的。”

    何父也铁青着脸说:“看来,桓是认定了这个姑娘了,你不是没看到他那红眼的样子。”

    何母说:“这可怎样是好!”

    “夫人稍安勿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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