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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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作者:yushuwen

    的孤傲反而落了俗套但舞阳县主当面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

    嗤”

    韦浩然一声笑表情与先前说她太虚伪时一模一样。华灼觉得牙根痒痒的。(未完待续。

    第219章 不觉魂飞

    第220章 我长大了

    第221章 镇南王府

    第222章 借题发挥

    第223章 这事闹的

    第224章 初次登门

    第225章 八卦之魂

    第226章 腊八之后

    第227章 不过如此

    似乎什么也没有说明白但似乎又什么都说明白了华灼不再吭声庄铮也就没有再久留说了一句我陪娘再说说话便径自走华灼只觉得脸上还在发烫没好意思跟过去打开窗子吹了一会儿冷风觉得脸上不那么热了便见庄静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

    我二哥与你说了么?”她兴奋得脸上红通通的。华灼的脸上又开始发烫嗔道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她只当庄静是问的西山访梅那桩事儿自然是心中大为不好意思暗自责怪庄铮怎么什么都跟庄静说不料庄静却大惊小怪道难道二哥没有告诉你他把燕狂狠狠教记了一顿么?”华灼一怔愕然道什么?”

    哈我就知道二哥那样的脾气n定不会对你说的。庄静一屁股坐到庄铮方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神气活现道哎呀呀我陪娘说了好久的话嘴巴都说干了肚子也饿了。”华灼好气又好笑拿她没辙只得叫了八秀进来道你去拿此点心来。”又亲手给庄静倒了一盏茶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心中满是好奇怪不得自那天后就没见燕狂上门打扰连外头的传言也渐渐平息下去本来还以为是林凤使了什么手段却没想到庄铮的动作那么快。他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外头一点风声也没听见?庄静见她这样上道自然大为满足嘻嘻哈哈道这事儿二哥也没与我说是孙姐姐悄悄问我二哥与你的事儿是不是定了叫我听出端倪缠了她…天她才偷偷告诉我的n”

    孙姐姐?”华灼眨眨眼睛哪里又冒出一咋孙姐姐?庄静连忙解释道就是孙大儒的卜女儿啦叫秉淑那日她神神秘秘地跑来找我问我二哥与你的事儿我还当她对我二哥有计么心思呢我说灼儿姐姐你可得小心着了这京里想着我二哥的人多了去你不看紧一点哼哼”

    话没说两句她就跑了题华灼哪有心思理会那个什么孙姐姐见庄静迟迟不说正题便把她面前的点心一碟一碟地移开急得庄静连忙道我若不对我好我叫二哥休了你。”华灼白了她一眼道我跟你二哥的事儿还没定呢。”庄静顿时蔫了只好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说嘛”把点心全部拢回来然后不敢再跑题便把从孙秉淑那里听来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庄铮通过孙秉忠的关系约到了燕狂孙秉忠也是有点小私心按耐不住雄雄燃烧的八卦之魂就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孙府后花园。燕狂虽然跟孙秉忠脾气不相投见面就犯冲但架不住孙秉忠假公济私借口说是他父亲孙大儒要见燕狂生生把燕狂给诓进了孙府。可是庄铮呢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见燕狂就在孙府后花园外面的巷子里抚琴一曲燕狂精擅音律自然听出这琴声中高山流水犹胜于当日在秋水台上听到的琴声颇有子期遇见伯牙的欣喜连忙取箫和了一曲。不料曲到半折琴音忽然一变分金裂玉高昂入云他的箫声居然和不上去。这下子燕狂好奇了循着琴音出了孙府来到后巷彼时琴音已渺只在巷壁之上新题了四个大字不过如此。墨清淋漓气势磅礴。

    燕狂当时就气得抓狂了揪住跟来的孙秉忠就问是你教人来矫弄我?”孙秉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自己要撬别人的墙角还能怪别人来教训你一顿不成技不如人赶紧回家再练练吧。”事后孙秉忠顶着一只熊猫眼回去偷偷地拿冰敷眼睛的时候恰巧被孙秉淑撞见正所谓有其兄必有其妹又一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孙秉忠没顶住妹妹的死缠烂打招出了实情结果谁料到孙秉淑一时好奇又没顶住庄静的死缠烂打事情就这样传到了华灼的耳朵里。

    庄世兄竟然有如此琴艺?”华灼有此发怔她当初找庄铮出面不过是想借两家的关系让庄铮跟燕狂谈一谈最好能让燕狂知难而退可没有想过庄铮会下这么重的手燕狂这下子还不得羞愤欲绝呀。怪不得京里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这种事情燕狂他哪有脸跟别人说呀孙府的人也不会多事而庄铮他连她都没说自然更不会对别人说了。庄静扭着鼻子一了,道那是自然当初我跟二哥一起随甄大家习琴的时候,甄大家就说了我只习得她八分琴艺而我二哥她已教无可教假以时日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宛儿姐姐也曾经写信向二哥请教过琴艺。”

    可是我那日听燕狂的箫音也是极好的”华灼有此傻眼她其实早就知道庄铮习琴也听杜宛提过庄铮的棋艺与她在仿佛之间而琴艺比她还精湛几分但毕竟她对音律并不十分精通觉得就算是好也好得有限而燕狂的箫音她是听过的真正是非常的好那天在秋水台庄静能压过燕狂并不是庄静的琴艺胜过燕狂而是那曲《百花杀》出奇制胜真正要算就该算是庄静和杜宛合力压过了燕狂。

    我二哥是最好的”庄静抬着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小孔雀得意而自豪地炫耀着。华灼若有所思地嗔着她庄静得意了一会儿便被瞧得不自在道你盯着我瞧做什么?要盯就盯我二哥去。”

    我只是在想”华灼吞吞吐吐庄世兄的琴艺比你的好我随你学琴岂不是水无超过他的日?”庄静愣了一会儿忽地反应过来嗔怒道灼儿姐姐你在取笑我。”华灼哈”的一声笑开了道本来就是嘛”边笑边躲开庄静探过来要呵她痒的手。

    哼你跟我二哥的事还没定呢就想着要琴瑟和鸣了么。”庄静呵不到她的痒转了转眼珠子很快就想到了反驳的话。

    谁谁要跟他那个琴琴死丫头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哈哈明明是你先说我的难道你不想跟二哥琴瑟和鸣不成?若真这样我与二哥说去咱们两家的事就此做罢可好?正在两个女孩儿闹成一团时忽听碧堕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小姐二少爷说要回去了请你赶紧过去。”送走了庄家兄妹之后韦氏拉着华灼回了屋笑道瞧着你与他们两兄妹处得好我也放心了。”华灼脸一红低声道静儿妹妹活泼爽朗哪有不招人喜欢的。”她没好意思提庄铮不过韦氏是过来人哪有瞧不出她眉梢眼角处的羞喜之意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中意的儿媳妇情投意合再没有比这更让她心满意足的了拉着华灼的手又道我晓得你与铮儿的事一开始便是我一厢情愿也是用了此手段才让你们两个能走到今日原我也不是不担心是否会造成一对怨偶好在铮儿体贴我言听计从你又是介大方得体的懂得顺应形势如今你们相处得好也彻底去了我最后一x担忧我也能放心回去了。”

    华灼一惊顾不得羞涩抬头道伯娘也要走么?”

    年节快到了我在京中滞留已久不能不赶回去主持年节祭礼还有一应的人情往来为人妇可不比你这样的清闲我能偷得这两个月的时光已是任性”说到这里韦氏一顿然后笑道我说错了你这此日子也没见着清闲过如今京中谁不知你这位华家八小姐总之你家的姑太太放心走了我打眼瞧着也觉得能放心了所以该走了。”华灼也知道韦氏身边正室夫人不可能离家太久两个月已经是极限尤其是年节跟前郡守府不知有多少人情往来再加上年祭等等韦氏其实在一个月前就该回去准备的拖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

    这是大事儿伯娘是该回去了不然郡守大人该急坏了只是我实在是舍不得”华灼说着眼圈渐渐便有此红了自十五姑太太来后韦氏为了避免她为难几乎再没有什么动作就连来见她都少了其中的苦心她能体会自然更加不舍。

    你有这份心就成了我今儿特地与你说这事儿就是想问一问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回去。”韦氏又道。华灼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派人回去说了今年的年节便在京里过。”刚刚结交那么多官宦千金年节时正是加深交往的时候她不能放弃而且她还跟庄铮约在了腊八后等过了腊八再走也已经来不及在除夕之前赶回谁南府所以干脆还是不回去的好。(未完待续。

    第228章 留下碧玺

    第229章 月下美人 9

    第230章 又见血玉

    第231章 自制贺礼

    第232章 来到程府

    第233章 旧事重提

    第234章 程氏夫人

    第235章 百鸟朝凤 9

    第236章 口角忽生

    终是想多瞧几眼未婚妻的心思占了上风,程奇寻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便拉上庄铮出了书房,几步便抬脚过了月门。

    女孩儿们还在笑闹着,谁也没注意,只有华宜人安静地坐在一角,视线正好掠过窗外,忙出声提醒道:“他们来了。”

    金雪正抓着李玉容不依不饶,压根儿就没听见,倒是程宁下意识地也往窗外望了一眼,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大声道:“别闹了,我哥哥来了!”

    李玉容衣裳被扯歪了,发髻也散了,头上的珠花还掉了一朵在地上,乍听这句,惊呼一声,忙用力推开金雪,便要寻地方躲避,只是这间耳房原是供下人停留,方便伺候一门之隔的程大少爷读书时所需用的,地方小不说,还根本就没有屏风可以避人。

    “这……这可怎么办?”

    眼见无处可避,又来不及整理,她几乎快要急哭了,口中埋怨金雪,道:“都是你要闹……”

    金雪也傻了眼,她现在的形象也没有比李玉容好到哪里去,方才没注意,绣鞋都在追闹中跑掉了一只,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到哪里寻去。

    华宜人二话不说,起身就关了窗,被她的动作一提醒,华灼也连忙也推了程宁一把,道:“快守着门,别让他们进来。”

    程宁还在愣神,庄静反应却快,一把跳出来,道:“程妹妹没用,我去。”说着,她快步出了屋子,反手把门关上,双臂一伸,对两个少年大声道:“止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程奇愕然,这女孩儿是谁?好生的大胆。其实方才在院子里,他也是见过庄静一面的,只不过当时他的目光只顾着盯着李玉容看,以至于根本就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女孩儿在。

    庄铮摇了摇头,嗓音略带清冷地道:“静儿,你是客,怎可浑闹。”

    庄静顿时委屈了,道:“二哥,今儿真不是我在浑闹……”

    “这位就是令妹?”

    程奇不敢细看庄静的容貌,但一眼扫过,却也暗赞这女孩儿生得美貌,待听到这番对答,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亲兄妹,不但都生得好,而且眉目间也有七分相似。

    不提这兄妹俩说话,屋里几个女孩儿总算是稳住了,也不用商量,忙上前帮着李玉容和金雪整理仪容。不大一会儿,总算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程宁才上前去打开了门。

    “哥哥万福,庄世兄万福!”

    她屈膝行礼,程奇忙扶起她,有些尴尬道:“妹妹不用多礼。”

    他虽有些心切,但被庄静一拦,多少也猜出方才来得有些冒然,惊到了屋里几个女孩儿,要不然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了李玉容的身影,他现在几乎就要窘得扭头就走了。

    “嘻……表哥万福……”金雪第二个走出来,目光只在程奇的身上一晃而过,就看向了庄铮。先前没看得清楚,这时离得近了,才发现庄铮的模样生得真正的好,面如白玉,眸若夜星,尤其是额间一点胭脂痣,真是生对了地方,竟让人不由得生出惊艳的感觉。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大胆,庄铮被看得心中不自在,面色便有些冷淡了,金雪蓦然察觉,也是一羞,转而却微愠,暗道我瞧你几眼你便给我脸色看,真是惹人讨厌了,便故意对庄静道:“这便是你哥哥么,我还道你已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不想你哥哥还胜过你一二,可惜不曾生就女儿身,不然咱们岂不又多了一位姐妹?”

    庄静是个马虎性子,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暗讽,只当她真是在赞二哥生得好,眉开眼笑正要接话,不料却被华灼抢在前头,道:“金姐姐若是遗憾,何不生成男儿身,如此便可到秋水台上大唱凤求凰了。”

    却是她见庄铮在听了金雪的话后,面色更加难看,知道这话惹他不喜,而且她也听出金雪有暗讽的意思,心中也是微恼,不招不惹的,凭什么庄铮就要被金雪暗讽一番,于是便开口讽了回去。

    金雪先前就在嘴皮子上吃了她的亏,这时见她一心维护庄铮,真正是把那不甘之心又挑了起来,马上就道:“不得了,我才说了几句,你可就护上了,华妹妹对庄世兄的情意,可真是不一般了。”

    华灼被呛住了,她跟庄铮,虽然两家已经默认了联姻的事,可是没过明路的事,就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金雪这句话,实在是说得重了。

    这下子连正被程奇看得心中大乱、神思不定的李玉容也听出不对了,连忙拉了金雪一把,道:“好妹妹,你就消停吧,好端端地怎么忽地置起气来了。”

    金雪也是一时气上心头,被李玉容这一扯,心里也明白过来,知道说错了话,有心想道歉,但偏又拉不下脸来,一时竟僵在了那里。

    庄静眨巴眨巴眼睛,慢了半拍子,也听出其中的味儿,她是最护二哥的,顿时就大怒,道:“金姐姐,你说的什么混话,亏我还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你、你……我要与你绝交!”

    金雪正自僵着,被她指着骂鼻子喊绝交,顿时也急了,道:“绝交就绝交,你当我在乎你不成!”

    庄静还想着自己说出绝交的话来,金雪要低声下气地给她陪礼道歉,谁料想竟是一口就应了,她的眼圈儿顿时就红了,自腰间扯下一只香囊,扔到金雪身上,道:“这是你送我的,我不要了。”

    金雪也想从身上扯下什么,结果却发现当时互送礼物时,庄静送她的那个络子今儿没戴在身上,便道:“你送我的络子,待我回了家就着人给你送去。”

    程奇头大如斗,忙拦在二女中间道:“两位妹妹,都消消气,消消气,一点小事儿,怎么闹得如此,今日是宁妹的生辰,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给宁妹个面子……”

    程宁哪里见过这样急转直下的场面,早吓傻了,要不是华宜人扶了她一把,她估计站都站不稳了。

    华灼也是好气又好笑,料不到一句口角,却闹成了这样,她无奈地瞧了庄铮一眼,心想多半是他的模样生得好,教金雪嫉妒了,这才招了一顿暗讽,自古有红颜祸水之说,依她看,这男子要是生得过分好了,一样招惹。

    正这样想着,却忽见庄铮对着她微微扯了一下嘴扯,看得她一怔,正琢磨着他这是想笑一下呢,还是想表达不耐烦之意,却见庄铮淡淡地开了口,道:“程小姐今日生辰,庄铮来得冒昧,不知可否叨扰一杯寿酒。”

    程宁愣了半晌,忽地反应过来,让华宜人扶着她,微微屈了膝,道:“庄世兄,请往客厅去。”

    “对,对,咱们吃酒去,有酒气皆消,有酒烦恼无,有酒今朝乐,有酒同尽欢……”程奇满头大汗,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金雪和庄静还在僵持,被几个女孩儿喊来丫环,连推带攘地一起往客厅去。

    重新上了酒菜,主客满堂而坐,只是金雪仍是阴着脸,庄静也不甘示弱,对她怒目而视,两个女孩儿像斗鸡一样,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坐下去,丫头们先前都在院子外头玩耍,并没有看到起冲突的过程,但哪还不知道气氛不对,个个乖巧地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静儿。”

    庄铮轻唤了一声,庄静这才不甘不愿地在他身旁坐下。她一坐,金雪也立刻在程宁身边坐下,明显还较着劲儿,气得庄静就要拍案而起,却被庄铮一把按下。

    “今天是我和程兄来得冒昧,惊扰了几位小姐,尤其是金小姐,庄铮有冒犯之处,自饮三杯请罚,再敬金小姐一杯酒,还望不要见怪。”

    庄铮这一敬酒,倒让满座俱惊,就连庄静都张口结舌,自家二哥平素最是古板严肃不过,怎么今儿却委曲求全起来,竟给一个女子赔礼道歉,分明二哥什么也没做错。

    程奇身为主人,也连忙伸手拦道:“庄世弟不必如此,原是表妹出言不慎在先。”

    “一点小误会,程世兄莫非以为我这点胸襟度量也没有?”庄铮淡淡道。

    “呃……”

    程奇一怔,却是不好伸手再拦,心中生出一丝感激之意。

    庄铮的话已经说明很明白,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堂堂七尺男儿,若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反而心胸狭碍,人品气量都落了下乘。今日是小妹生辰,宴席上气氛搞得这么僵,小妹也尴尬,庄铮虽是在女子跟前低头,但却顾全了大局,把这僵局给圆了过来,现在就看金雪这脾气拧的丫头领不领情了。

    金雪也愣在了那里,本来气哄哄的脑子,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怔怔地望着递到面前的青瓷酒杯,握在杯壁上的三根手指,那么白,那么有力,那么纤长有度。

    他的手真好看!

    空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然后仿佛一声惊雷,把金雪惊醒,脸上倏地红了。

    “我、我不吃你敬的酒……”

    第237章 危机感生

    “喂……”

    庄静又要跳起来,这次却是华灼按住了她。

    “让庄世兄处置。”

    华灼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旁人看不明白,她倒是心里通透,明白庄铮先对着她扯嘴角的用意了。那是他让她放心,有他在,闹不起来。

    庄静愤愤不平地又坐下来。

    “金小姐还在怪我,显是我诚意不够,庄铮再自罚三杯。”庄铮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又饮了三杯酒,然后再次斟酒递到金雪面前,“再敬金小姐。”

    金雪面色更加红,她怔怔地看着庄铮,仿佛头一次认识了这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一般。

    “表姐,你就吃了这杯酒吧,这酒虽不烈,但饮多了,仍是伤身的。”程宁轻轻扯了一下金雪的衣袖,附在耳边道。

    金雪心里一震,见庄铮仍伸着手递酒,面上虽无什么表情,但连番自罚,若说他没有诚意,那一定是假的,她也晓得是自己出言不慎在先,拿男子的相貌与女子相论,分明是侮辱了他,可他不但没计较,还主动给她台阶下,想到这里,愧疚涌上心头,心里顿时就软了七分。

    接过酒,她一饮而尽,这酒虽不烈,但流入喉中,也是别有滋味在心头,她咬了咬牙根,转而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递到庄铮面前,道:“庄世兄有气量,倒显得我心眼小了,这一杯酒回敬庄世兄,请不要见怪我方才无礼之言。”

    庄铮面上微微有了一丝笑意,也不多语,接过酒一饮而尽。

    李玉容这时才放下心中焦急,笑道:“好了,这下可好了,大家和和乐乐的……”忽地瞥见程奇正望着她笑,她心中一羞,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金雪瞧得清楚,噗哧一笑,笑得李玉容坐不住了,忙道:“我吃了酒,心口闷,出去透透气。”说完,逃也似地离了席。

    庄静愕然道:“她方才吃酒了么?”

    满堂顿时一片笑声,然后庄静便也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说了蠢话,恼羞成怒,发泄到程奇的头上,道:“你又笑什么,李姐姐不舒服,你也不晓得去问一问,木头人,大笨蛋……”

    程奇恍然,连忙起身对堂上诸女一揖,道:“我也吃了酒,心口闷,出去吹吹风……”然后便快步追着李玉容去了。

    这下子笑声更大了,就连华宜人都散去一身淡然,伏在案上肩膀直颤。

    庄静撇了撇嘴,目光绕了一圈,忽地一推华灼,道:“你也吃了酒么?”

    华灼正笑得左歪右倒,冷不防庄静把矛头指向她,顿时吓了一跳,忙正襟危坐,道:“我不曾吃酒。”

    庄静看了看庄铮,正要开口,却不想正所谓知妹莫如兄,庄铮已晓得她要做什么,又举起酒杯,抢先道:“程世妹,祝你福运双全,芳龄永继。”

    自家兄长不在,程宁还是头一回面对外男,面上早就羞红一片,忙举杯回道:“多谢庄世兄,蒙世兄赏光,是小妹的荣幸。”

    庄静的小算盘被打破,只好嘟着嘴放弃替二哥和华灼制造机会私下相处的打算,心思又回到今儿的正题上,兴致勃勃道:“二哥,你可不能空着手给程妹妹贺寿,总得有贺礼吧。”

    “不、不用……”程宁面色更红,她能接受庄铮的敬酒,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哪里好意思再索要贺礼,只盼着庄铮敬完酒,赶紧离开才好。

    庄铮大抵也看出程宁的拘谨,便道:“静儿说得是,贺礼必须要用,只是我今日来得匆忙,倒不曾准备,若程世妹不介意,我便借程世兄的书房一用,作一幅鹤衔桃祝寿图。”

    “这个好,二哥快去……”庄静大喜,眼珠子又是一转,“二哥,让灼儿姐姐替你研墨可好?”

    她这一说,华灼顿时大窘,金雪却面色一变,忽地插口道:“我来研墨,正想见识庄世兄的丹青之道。”

    庄铮缓缓起身,淡淡道:“不敢劳烦金小姐与华世妹,静儿,你来研墨。”

    庄静料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小脸蛋儿一垮,怏怏地跟在兄长后面,一步一回头,盼着华灼能替她说句话。

    华灼低着头,只装作没看到,这惹事精被庄铮拎走,正合她意。

    程宁长长出了一口气,顿觉轻松,笑道:“这回不再有人闹腾了。”

    金雪脸色又沉了,道:“表妹这是在说我呢?”

    程宁一愣,忙道:“表姐识会了,我是说、是说……”

    金雪却忽地一笑,道:“我与你玩笑呢,你怕什么?莫不是心里真觉得我是个闹场的。”

    程宁教她忽阴忽晴的表情给闹得不知所措,心里直纳闷,平时表姐也不是个爱使性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金雪却又道:“如此,我就不在这里碍人的眼了,这就陪姑母说话去,省得有人见着我心烦。”说着,她深深看了华灼一眼,然后起身便走。

    华灼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也觉得金雪此举有些奇怪,奈何她虽颇为聪慧,也历经两世人情,却实在看不出金雪此时的复杂心思。

    沙砾里突现一块金子,闪闪发光,待要去捡,却发现金子上刻着名字,竟是有了主的,而且那主就站在金子的旁边,患得患失的心情,实在非言语所能道尽。

    这就是金雪现在的心情,所以她坐在席中也不舒坦,故意借程宁的一句无心的话,挑了根刺儿,借口离席而去。

    白露方才一直没有开口,这时见金雪离席,又让席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便随口笑道:“亏得庄妹妹不在,不然又得拍桌子,到时不知要几杯酒才能让人消气。”

    程宁却有些担心,道:“表姐今儿情绪有些不对,我去瞧瞧她,白姐姐,两位华姐姐,我先失陪一下,你们还请自便,屋外有丫环伺候着,需什么只管使唤她们。”

    待程宁一走,白露坐了没一会儿,便说要更衣,叫了丫环引路,也离了席。

    看看席上只剩下自己和华宜人,华灼深深郁闷了,道:“怎么忽地就变成了这样?”一顿,又有些后悔,“怪我,若不是顶了金雪一句,也不会败兴至此。”

    华宜人一直冷眼旁观,倒比她瞧得清楚些,一边执起温在热水中的酒壶一边道:“不是怪你,是怪美色动人心。”

    “啊?”

    华灼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方才庄二少爷……不曾让你心中感动吗?”华宜人轻轻问着,然后举杯,一饮而尽,酒入喉中,微微发涩。

    华灼身体微微一颤。

    感动吗?

    她只知道,庄铮那样的性子,别看外表冷淡漠然,却是生了一副毒舌,怎么可能任金雪讽刺,不但不还击,反而自己罚酒,又敬酒给金雪,让她有台阶可下,把今天的僵局给缓过来。

    或许可以说是庄铮有胸襟,有气量,不跟金雪一般见识,但这又何尝不是在给她圆场,毕竟是华灼先顶了金雪,然后庄静暴然发作,这才把小口角给闹大了的。

    庄铮的行为,更是一种担当,替她担当,也替庄静担当,否则一但圆不了场,今天大家不欢而散,程家兄妹那里不说,恐怕程夫人也要对她有意见吧,先前搏得的一点好感,恐怕转眼间就要烟消云散。

    “我是该好好谢谢他。”

    她也自斟了一杯酒,不觉涩,只觉甘甜。

    “你这样心中通透的人都觉得感动,何况别人,不是吗?”华宜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讽色,似乎是嘲讽华灼还没有听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华灼一怔,脑中豁然开朗,惊道:“你是说金姐姐她……”忽觉不妥,忙又住了口,但眼中的惊诧之色,却是无法散去。

    其实刚才最难堪的人就是金雪,小口角闹大了,又是她先出言不慎,小性子发作上来,待觉得不对要收回去也收不回了,是庄铮的大度让她有了台阶可下,又全了她的颜面,要说谢,最该向庄铮道谢的人就是金雪。

    这样一想,倒也不无可能了,庄铮虽然仍显青涩,可金雪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庄铮和她年岁相当,生得又好,所谓少女怀春,不正是在合适的时候,遇见合适的人,又正巧发生一些令人觉得感动的事。

    “你也该有些危机感了,庄二少爷,可不是街头的小乞丐,送人也没人要。他现在是闭门读书,鲜少往外应酬,所以知道他、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一旦等他读书有成,才华显露,到那时候……”

    华宜人的话,像一通冷水,把华灼从头淋到脚,遍体生寒。

    “可、可是……”华灼想说自己是有婚书的,但私下立的婚书,只是庄铮对她的承诺,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效力,说出来也无用,两家的默契一天没过明路,就都有生变的可能。

    华宜人说得对,她不能因为拥有庄铮的承诺,就高枕无忧,今天的金雪就是一个例子,只要庄铮真的出色,又没有明面上的婚约,就有的是人来抢。

    酒再入喉,已不再那么甘甜,微微有了丝辛辣。她握紧了拳,决定一定要抓住程夫人给她安排的那次见庄大夫人的机会。不管庄大夫人喜不喜欢她,一定要搞定,少一个反对的人,就是一分助力。

    第238章 长亭送别

    从程府回来,已近黄昏,太液池上雾蒙蒙的,模糊了远处的景色。

    刘嬷嬷见华灼脸色有些不对,心里便是一突,知道今天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好直接问小姐,便觑了个空子,把七巧叫了出来。

    七巧不知后来的事,心下也是奇怪,便对刘嬷嬷道:“不过是闹了几句口角,后来亏得姑爷气量大,敬酒给化解了,小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知怎地竟挂怀到现在也不见消解。”

    刘嬷嬷一怔,道:“不是去给程家小姐贺寿么,怎么姑爷也去了?”

    七巧解释道:“是程家大少爷邀的姑爷,只是巧遇,嬷嬷你可别多心。”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没什么,你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可得警醒点,眼下咱们不宜与姑爷多来往,若是巧遇也就罢了,千万别私下邀约,免得落人口实。”

    七巧忙应了,刘嬷嬷还有事要忙,也不曾多说,又叮嘱了几句,便放了她回去。七巧回了秀阁,见小姐坐在窗前发呆,心里更是疑惑,转身出去煮了杯醒酒茶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道:“小姐,今儿在席上吃多了酒,喝杯醒酒茶吧,不然明儿怕要头疼。”

    华灼饮了茶,然后不自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今儿叹了几回气了。”七巧终于忍不住了。

    华灼怔了一下,这才自觉自己有些失态,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自嘲道:“我今儿这是怎么了,竟为了几句闲话而生心不安,所谓杞人忧天,大抵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吧。”

    “什么闲话?”七巧忙问道。

    华灼摇了摇头,道:“既是闲话,不说也罢,今日吃了些酒,天还未黑,我竟觉得有些困倦,你打了热水来,让我洗洗睡吧。”

    七巧道:“既然是闲话,小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说完,便掀了帘子出去打水。

    “放在心上?”

    华灼低喃了一声,扪住心口,她真的把庄铮放在心上了吗?所以才为了华宜人的几句话而感到危机隐隐?心烦意乱令人坐立难安,眼前似乎总浮着一张少年的面孔,古板,冷淡,看不到一丝丝的温情,但是黑亮的眼眸深处,却充斥着令人心安的坚毅与认真。

    罢了,顺其自然吧。

    轻轻地甩头,甩开那些千丝万缕的思绪,与庄铮之间的缘份,本就是迫于形势,无奈之举,她原本没有期待过什么,想着总算还是门当户对,不,准确地说,她算是下嫁,只要荣安堂还在,自己在庄家的日子就不会难过,而庄家又对父亲的仕途有所助力,两家联姻也算是互助互利,现在……就当是意外之喜好了,对一个女子来说,嫁一个不讨厌的人,和嫁一个喜欢的人,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幸福一些。

    只是不知庄铮他,对她是否也有点异样心思?又或者他真的只是遵循母命,为尽孝道而不得不接受她。

    华灼纠结得一夜不曾成眠。

    两天后,韦氏去了庄侍郎府道别,回来的时候,把庄静一道带了回来,韦氏从庄家带出来的下人也开始收拾行李,其实大多数东西早已经都收拾好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日常用器和零碎小物件,半天工夫就都装上了车。

    庄静当夜跟华灼睡在一块儿,嘀嘀咕咕说了半宿的闲话儿,最后临睡前才偷偷塞了颗明珠到华灼手里,道:“这是二哥送你的,你送他白玉,他还你明珠,这份情意你可得记在心里,千万别负了我二哥。”

    华灼紧紧地抓着那颗明珠,如珍物,似至宝,这两日的烦思愁绪,竟皆不翼而飞。

    隔日,韦氏走了,庄静走了,华灼送她们出了城,行至十里亭,见庄铮带着一个小厮,已在亭中等候多时。

    韦氏下了车,心疼地抚去儿子身上的寒霜,道:“不是教你今日不要来相送么,怎么不听话。”

    毕竟已经没了母子名义,昨日已经道过别,庄铮今天再来相送,恐又要招惹庄大夫人不高兴。

    “是爹爹的意思,婶娘不必多心。”不在私室,庄铮只能改了称呼,“婶娘此去,再相见不知何日,侄儿理当相送一程。得爹爹许可,可送婶娘至百里之外。”

    庄大老爷显然很清楚,庄铮不是襁褓之中过继来的,人大知事,要完全割断他与韦氏之间的母子之情是不可能的,索性就大方一些,让庄铮送韦氏至百里之外,反而能获得庄铮的感激,如今庄铮能对韦氏孝顺至此,他日又怎么不会孝顺他。

    “好,好……”

    韦氏心中欢喜之极,但此时天寒地冻,到底不舍得儿子为她奔波百里,连说了几声好,才道:“你有这番心意就够了,这等天气,百里奔波,我不心疼,你爹娘又怎么不心疼,再者年关之时,府中事忙,你为独子,要帮着爹娘处事,就不必相送了,回去吧。”

    “婶娘……”

    庄铮还要在再说,却被韦氏打断,不容他反对,道:“我的脾气你是明白的,就这样定了,你不必送我,倒是华家侄女在这大冷的天里,还送我出城十里,你便代我送她回去。”

    华灼就跟庄静站在几步之外,听韦氏这样说,忙道:“伯娘,就让庄世兄送你一程吧,不然岂不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韦氏回头瞪了她一眼,道:“傻丫头,我都是为你,你倒拆我的台,碧玺,扶她登车。”

    碧玺应了一声,忙上前扶住华灼。华灼无奈,只得转身登了自家的马车。

    韦氏这才又向庄铮低声道:“我晓得你原是不大喜欢她的,是我坚持要她做我的儿媳妇,你有孝心,不忍拂我的意,这才勉强应了,也是我怕荣安堂会反对,使了些手段,如今你们俩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荣安堂是再也不能反悔了,但我却又怕大房会生变,你伯母……你娘至今不肯见灼儿,便可见她是真心不同意的,你爹城府深沉,态度暧昧,虽有一年之说,但我仍是不大放心的,所以这桩婚事究竟成与不成,就看你了,铮儿,不要怨我强塞一个你不喜欢的女孩儿给你,不论是家世,还是性情,灼儿真是最适合你的,待你与她多相处些时日,自然便明白她的好。铮儿,答应我,要善待灼儿,不要让我为此一辈子不安心!”

    庄铮面色沉静,道:“娘,孩儿此生,只认华世妹为妻。”

    韦氏知道这个儿子向来不轻易承诺,既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一颗心放下大半,露出笑容,道:“如此,我便无憾了。成了,天冷,别在外头熬着了,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侄儿恭送婶娘。”

    庄家的马车重新向前驶进,十里亭外,风吹衣袂动,少年一揖到地,直至马车渐行渐远,再也瞧不见。

    “华世妹,我送你回城。”

    “有劳了。”

    车厢内,华灼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如一阵暖风吹进了少年的心中。

    不喜欢么?

    少年牵着马,缓缓行走在马车一侧,想着车厢里女孩儿的容颜,想着自相识以来的种种,唇角微微地向上翘了几分。不管最初的印象如何,至少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孩儿,身上不是没有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她适合他,这一点,母亲没有看错。

    韦氏一走,太液池旧宅就空了一大半,显得空荡荡的。华宜人果然抽空走了一趟伢行,带回一个才九岁的小女娃儿,原来的名字叫桃花,华宜人嫌太俗气,改名叫碧桃花,却是跟碧玺重了一个字,好在碧玺并不介意,其实就是介意也没法子,毕竟那小丫头是华宜人自己养着的,并不是华灼出月银,爱起什么名字都是人家的事。

    “你怎么不挑个大几岁的,才九岁,懂什么事儿,又不会伺候人。”华灼有些不太满意,她本意是给华宜人安排个人伺候,九岁的女娃儿,能干什么事情。

    华宜人淡淡一笑,道:“我选丫头,是有长久打算的,不想相处一阵就打发了,碧桃花年纪虽小,但模样儿和性子勉强投我的缘,稍加培养两年便能得用了。”

    华灼一想,这话也不错,像七巧和八秀便是自小伴着她一起长大,这才能当心腹丫头使唤,若冒然来个陌生的,使唤起来碍手碍脚不说,还得提防着些。

    “旁人给丫头起名字,总挑两个字儿的,简单好记,又唤得顺口,只你奇怪,偏叫做碧桃花。”

    “桃花是她爹娘给的名儿,我不愿擅改,但听之太俗,我又心中不爱,索性添个碧字,不改她的名儿,我听着也舒坦,再者,碧桃花为桃中之最艳者,这名儿也不算辱没了她。”

    华灼看看那正怯生生地站在华宜人身后,紧张兮兮,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好的小丫头,不由得失笑。碧桃花为桃中之最艳者,可这小丫头肤色发黑,骨瘦如柴,虽然说不上丑,但也称不上清秀,配个碧桃花的名字,别扭之极。

    “得空,我让刘嬷嬷教她些规矩。”

    华宜人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刘嬷嬷要准备年礼,忙得脚不踮地,我看碧玺有些清闲,不如就麻烦她吧,你看如何?”

    “成。”华灼一口应下。碧玺是大丫头,跟在韦氏身边多年,调教个小丫头不在话下。

    第239章 再入荣昌

    转眼便到了腊八,一大早,荣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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