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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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作者:yushuwen

    实不多,除了两个跑腿的仆妇和七、八个粗使丫头之外,身边得力的人手,只有六顺和另一个面生的丫头,就是名儿唤做灯笼的,华灼也没见过她,想来是她走后,方氏新招了入府的,三春、四喜、五贞三人都有了婆家,眼瞅着婚期都不远了,自然不方便带了出门,身边真正可堪使用的,只有六顺一个。

    碧玺哪敢说个不字,恭敬恭敬地给方氏磕了头,起身便老老实实立在方氏身后了,而那个叫灯笼的丫头,也被方氏喊出来给华灼磕了头,昨儿没顾上细看,今天仔细一打量,华灼发现这丫头年纪约摸比自己还小一点儿,梳着齐额发,绑着双丫髻,水灵灵的,尤其一双眼睛特别大特别亮,透着十二分的神采儿,一看就讨人喜欢。

    “这么好的丫头,娘你怎么起个灯笼的名儿,若把她给了我,我可是要改名儿的。”华灼笑着道,她是怕方氏问她碧玺的事儿,所以故意拿灯笼的名字搅事儿。

    方氏笑道:“灯笼是她本名,原就是调教了预备给你使唤的,你爱什么名儿,自己改去,也省了我的心思。”

    华灼想了想,道:“灯笼者,本为灯彩也,其中最绚丽华贵者,非宫灯莫属,就叫宫彩,娘以为如何?”

    方氏对这个名字大为满意,当即就点了头,于是灯笼,不,是宫彩,小丫头也分得出好听不好听,喜滋滋地谢了小姐,然后就乖乖地站到华灼身后去了,还没忘叫七巧一声姐姐,连性子也是极好的。

    “她的份例原是三等,先伺候你半年,等你用得顺手了,再升她的等,说来你身边只七巧、八秀两个,确实是少了,除她之外,还要再给你添上三个,两个一等,四个二等,才是你这样的身份应有的人手,以前咱们家人少,事儿也少,因此不讲究这些,如今荣安堂多了些人手,也不能再那样简便了,该有的规制都要配齐,以后你便是嫁了,也不会教婆家小瞧。”

    怎么说着说着,又提到嫁人的事,华灼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

    方氏一使眼色,六顺便率先出了屋子,剩下的几个,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便都跟着出去了,转眼间屋里只剩下母女两个。

    “就没见过你这般没用的,人还没过门,屋里人就先预备下了,预备就预备着,怎地连人都不是自家的,以后还不得被人给欺负死。”

    方氏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恨铁不成钢,疼得华灼哎哟一声,揉着额头,满脸无辜之色,道:“娘,女儿也是有考量的嘛,你先听我说。”

    第277章 谁孤立谁

    待到华灼把留下碧垒的用意解释清楚,方氏的气也消子一此,但仍是道:“留下她虽有诸多好处,但你留她的方式却是错了,不能让她觉着太轻易,以后哪里会把你放在眼中,便要让她吃此苦头,兜一个大圈子,再留下人来,这才能让她晓得珍惜,也让她晓得,她的去留只在你一念之间,以后才会恭敬待你。”。

    面对责氏的循循教晦,华灼只能点头称是,她虽多活一世,到底管家为妇的经验太少,在这方面远不如方氏成熟。

    话说到这个地步,华灼也明白过来了,小声问道:“娘,你不反对女儿和庄世兄的事了?”。

    方氏白了她一眼,道:“少说浑话,若不是你糊涂,把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娘是绝计不会便宜了那个混小子。再者,凭什么咱们就要受荣昌堂的欺,此时退让,岂不是说咱们怕了荣昌堂,嫡支家的女儿,就得让着他本家的女儿,哪有这个道理的,先来后到的规矩,自古皆然,想半途截人,想得到美。”。

    低头算了算日子,又道:“也算那混小子有心,能说动枯月大师和孙大儒,这样,初一进庙烧香,寻个机会我去拜见枯月大师,混小子那边,让碧垒递个话儿,问问他正月里孙大儒府上什么时候有空儿,我要登门拜望孙夫人。”。

    显然,方氏是决定要在正月里,就把请媒人的事情给定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抢在惠氏前面先去庄家提亲,至于那个花言巧语哄得女儿改变心意的混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狠狠修理他一顿,都做了自家的女婿,还怕他能飞了不成。

    “就依娘的意思。”。

    华灼低头闷笑,有种大事定矣的欢快感。惠氏是绝不可能抢在前面去庄家提亲的,因为她刚在老祖宗跟前上了眼药”恐怕整个正月里,惠氏都会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华烟也别想出门半步。抢来的这段时间,正好足够让方氏请媒说亲,等到惠氏歇下来再想做什么”晚矣。

    谁料方氏又瞪了她一眼,道:“除此之外,镇南王府那里,不许你再有来往,亏得你爹爹还不知道这事儿,不然请了家法,你十天半月休想下床。”。

    华灼一缩脖子,小声道:“凤表姐到底对女儿有恩…………”。

    方氏冷哼一声道:“我偏不信歪藤儿能长出正果子”不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她帮了你”这份人情荣安堂领了就是,回头把老祖宗对华烟的打算透个风儿给她,就算是还了恩情,以后休要再与她来往。”。

    华灼张了张口”没吭出声儿,母亲这一招”可真是一箭双雕,还了恩情又打击了荣昌堂。因为华烟一旦入宫,和林凤的关系必然就会对立,换句话说,就是争宠,别说华烟斗不过林凤,毕竟她有德康太妃这个亲妖娘做靠山,本身容貌又极其出色”对林凤绝对是有威胁的,所以只要把风声透出去,镇南王府肯定会出手阻拦破坏,就是世子妃华三姑奶奶”恐怕也会跟老祖宗反目成仇。

    荣昌堂今日的风光,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攀上镇南王府这门亲,可惜是人心不足蛇吞像,荣昌堂不满足于只做宗亲,还想做个皇亲,一旦镇南王府与之反目,荣昌堂几乎等于失去了半只胳膊。虽然荣安堂从中也得不到实质上的好处,但只要削弱了荣昌堂,以后对荣安堂的压制也会相应减弱不少。

    “好了,收拾收拾,咱们去荣昌堂给老祖宗请安,这节骨眼上,别让她对咱们起了提防。”。

    方氏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也不再多说什么,略略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华灼直奔荣昌堂,一通周旋下来,再回到太液池日宅,已过了午时。

    琐事不多说,转眼是除夕夜,方氏答应了要陪老祖宗共进团圆饭,守岁到天明,便又带了女儿入了荣昌堂。此时荣昌堂上下已是张灯结彩,人人一身新衣裳,个个脸上挂着喜气,有的怀里还揣着红封儿,是惠氏刚刚发下的年赏。

    养身堂里,此时荣昌堂的人几乎齐聚一堂,连几乎很少见到的华夹老爷和已经分了家变成旁支的庶出乎华五老爷、华十一老爷都带着家眷赶了回来,男人们给老祖宗磕过头后,就去祠堂拜祭祖先,女人们不能进祠堂,便仍在养身堂坐着闲聊。

    夫人们围在老祖宗身边说说笑笑,小姐们则躲在大屏风后面叽叽喳喳,华灼明显是被孤立了,因为这些堂姐妹们都被华烟叫在了一起,就是故意没喊她。

    华灼也自得其乐,一个人单坐在靠着大屏风的位置上,脚下就是个火盆,暖哄哄的,一边可以听外头夫人们的说笑声,一边可以听里面几个堂姐妹们的议论说,等听到有个不大有眼色的堂妹问华烟为什么不喊她过来时,华烟便冷笑一声,道:“背后说人闲话的,最是不可相处的,你们都要小心点,别当她是嫡支女就巴结她,小心哪天就让她告了黑状。”

    华灼一听就乐了,自己那通眼药没白上,华烟肯定是被老祖宗给教训了,这不,心里正怨着呢。

    华烟看她笑起来,顿时气恼,道:“说的就是你,你笑什么?还有脸笑?”

    华灼慢吞吞地饮一口茶水,又咬了一口点心,然后才道:“你说你的,我笑我的,谁定的规矩,只许你说,不许我笑?”

    华烟恨得牙根儿都痒了,道:“这是我家,你在我家中,便要守我的规矩,我说了不许你笑,你便不许笑。”

    “哦……“……华灼拍拍手上的点心屑,慢吞吞的起身,“原来这里不能笑,那我与老祖宗说去,我这人爱笑,回家笑去总不会还有人不让了吧。”

    华烟顿时气结,几个虽说是旁支但也是荣昌堂出身的堂姐妹们一看这事儿闹得不好,赶紧围了上来,把华灼拥到她们中间。

    “烟妹妹是玩笑的,灼妹妹你别当真……“……

    “大家姐妹一场,哪有说翻脸就翻脸的,来来来坐下……“……

    “什么丁点儿事,值得闹得老祖宗跟前去,这碟每玉面团不错,又甜又香又软,一人一个尝尝,烟姐姐你吃,灼姐姐你也吃…“……

    华灼也不是真要走,自然是顺水推丹让她们扯了回来,一手捻起一个看着跟汤圆差不多大小连样子也极像的白玉面团轻轻咬着,牙齿一咯嘣,从里面咬出一小枚小小的金钱出来。

    “哟,好兆头,六姐姐,不好意思,妹妹先你一步取了彩头。”华灼眉开眼笑,把金钱擦干净,在华烟眼前晃来晃去。

    这桌上的点心里面,有一些是藏了金钱的,自然是为了在这辞旧迎新之时搏个好兆头,华烟她每碟点心都尝过了,偏就是一个金钱也没出,华灼过来,一咬就是个彩头,确实是运气极好。

    当时,好运的是华灼,而不是华烟,所以华烟瞪大了眼睛,几乎气歪了嘴。

    “不就是一枚金钱嘛,我家有的是,就是你手上这枚,也是我家厨娘做白玉面团的时候放进去的,也只你这乡下来的土包子,才把它当宝贝一样。”

    所谓输阵不输人,华烟可着劲儿能怎么贬低就怎么贬低,她就是看不惯华灼小人得志的模样。怎么没崩了她的牙,华烟在心里暗暗恨着。

    “自己家的当然不会宝贝,反正都是自己的,别人家的那才叫宝贝,见到了就得赶紧下手抢,不然就没分儿了,几位姐姐妹妹你们说是不是?”

    华灼笑嘻嘻的,把几个女孩儿全部拉下了水,不过却没有谁敢接她的话茬儿,旁系的女儿们,哪敢得罪本家的女儿,虽说是分了家,可是事实上她们一家子全绮着荣昌堂吃饭呢。

    华烟变了脸色,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华灼意有所指,华烟一下子就想到庄铮,又羞又臊又气又急。

    “我说这枚好运金钱呀,六姐姐以为我说什么?”华灼故作诧异,然后又一副了然的表情,“莫非六姐姐是舍不得这枚金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是个兆头罢了,六姐姐再多吃几个点心,好兆头自然就来了,何必死盯着我手中这个?六姐姐方也说了,金钱多的是呀。”

    华烟又一次气结,她要是再抓着这枚金钱不放,就变成小气了,连一枚代表好兆头的金钱都舍不得给人。

    几个旁系的女儿也是面面相觑,她们中也有人先前吃点心时,咬出过金钱的,是不是该还回去?

    华烟看到她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跺脚,气跑了,再留下来她非掀桌子不可,但老祖宗她们都在屏风外坐着呢,她怎么敢掀。

    “六姐姐就这脾气,你们别在意,其实她啊,是个好人呢…“……华灼愉快地招呼旁系的姐妹们。

    旁系的女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隔了半晌,才跟华灼热络地交谈起来,华烟可以说走就走,她们不行呀,既然留下了,自然也不好得罪嫡支的女儿,该巴结的时候还是要巴结啊。

    谁孤立了谁?

    第278章 又来一个

    第279章 择婿标准

    第280章 骑虎骑虎

    第281章 吓没的病

    第282章 阴魂不散

    第283章 无需离愁

    第284章 章五来了

    第285章 都是浑话

    第286章 恨你咒你

    第287章 母女争吵

    第288章 出人命了

    第289章 出门求助

    第290章 虚惊一场

    第291章 赔钱了事

    第292章 方氏走了

    第293章 小徐大夫

    第294章 再往佛光

    第295章 第二印鉴

    第296章 总算离京

    第297章 麻烦来了

    第298章 破财消灾

    第299章 顺风顺水

    第300章 母女相谈

    第301章 蹭茶蹭水

    第302章 慈父归来

    第303章 百密一疏

    第304章 事关民生

    第305章 归九里溪

    第306章 胸有成竹

    第307章 有功当赏

    第308章 白忙活了

    第309章 “贾”小姐?

    第310章 三个选择

    第311章 毛遂自荐

    第312章 品画论人(一更)

    第313章 淘到宝了(二更)

    第314章 道童不言(一更)

    第315章 如此师徒(二更)

    第316章 归溪书院

    第317章 留画归去

    第318章 江南秦府

    第319章 世间佳人

    第320章 我羡慕你

    第321章 亲疏远近

    华灼不是矫情,有掐名的机会,她哪儿有不愿意的,而且她对自己的宇,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只不过倪玉把雅集的地点就定在泰府,所以从道理上来说,应该是奏甄、秦哪两姐妹负责雅集的布置事宜,包括安排秒录之人,泰甄也是写得一手娟秀的答花小捞,秒录之事,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她来担当。

    当然,倪亚身为主办之人,自然也有枝自己找人秒录,但那样未免就有些不给泰家俩姐妹面子,眼下倪亚寄居于泰府,这样做就太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好的?”倪亚才情虽高,心思虽然玲跪别透,但显然对人情世故并不怎么在意,或者说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上面,泰家俩姐妹对华灼的冷淡,她是一点儿都没觉察,自然就更不会想到,自己这个要求,会给她们表姐妹间再添一道裂缝。

    华灼不好明说,只得含糊道:“甄表姐的宇,写得比我好看,那一笔漂亮的答花小捞,才是女孩儿们喜欢的,我的宇太过梭角分明,平时写着自己看倒也罢了,只怕欣赏的不多。”

    倪亚轻哼一声道:“她的宇,匠气十足,风骨无全,流于媚俗,哪里及得上你的。不逝…你说的也有道理,却是我硫忽了,你的宇筋骨凛然,好固然是好,却是不容易讨喜,不是真正在书法上有几分造诣的人,不会幢得欣赏。”她原是想借机替华灼掐名,可不想弄巧成捞,金头一转,却又笑道,“我与妹妹这几日相处,觉着妹妹也是有一番见识的,那侦做个评刷如何?”

    “这更不成……。”华灼连连旗手,肚子里不装上几本经史、几本诗集,谁有那个能耐当评刷。

    倪亚却不容她再柜绝,按住她的手,道:“就这样定了,我是一片赤诚相邀,除非妹妹还在怪我,否则如何不帮我?”

    华灼无奈,只得道:“怕了你,依你就是。”

    做评刷就做评刷吧,她虽然肚子里没装多少经史子票,但好歹狠杜宛拍交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洁了点才气的,而且评刷又不止一人,按规矩是倪亚指定一人,泰家姐妹身为主人,要出一人,然后参与雅集的女子中再雅出一人,总共三人之数,她温在里面隘芋充数,人云亦云,总不会让自己出错丢丑的。

    事情定下后,秦家俩姐妹果然有些不高兴,但倪亚确实有权指定一位评刷,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华灼去给十五始太太晨昏定省的时候,偶尔相遇,要吃她们几个白眼。虽是不明缘由,华灼却也不甚在意,说来大家都是表姐妹,其实在血缘上并无关系,待到十五始太太百年之后,她们之间就更不会有什么来往了,看在十五始太太的面上,她侦容忍一二,没必要跟她们俩姐妹置气。

    不过十五始太太却并不是老糊洽的人,终是瞧了出来,这一日黄昏时,华灼来问安,正好那俩姐妹刚走,在门口擦肩而过,少不得又吃了一记白眼,华灼照旧没理会,好声好气地唤了一声“甄表姐、哪表姐。”然后侦进了屋,十五始太太劈头侦问道:“你们姐妹是怎么回事?”

    华灼顿时心里发虚,硬着头皮道:“始太太问什么呢?”试图装傻蒙温过去。

    十五始太太重重一哼,道:“你当我老眼昏花瞧不出么,这几日你们仁姐妹过来请安,从不同进同出,见了面,只是一个招呼,连多一旬话也不讲,平素你也不往她们屋里去,怎么,我这两个孙女儿,还入不得你的眼么?”

    分明是那俩姐妹不理她哥。

    华灼心里抱屈,嘴上却并不告黑状,只是笑嘻嘻道:“始太太都里的话,我对甄表姐和哪表妹心里敬着呢。”

    十五始太太瞪着眼,没好气道:“是敬而远之的敬吧。”

    老太太真是明察哦毫,华灼头皮发麻,做好了被训一顿的准备,干脆就不吭声了。不料十五始太太话风一转,却又道:“有什么就说什么,遮遮披检做什么,难道我还不知我那俩个孙女是什么德牲么,受你表婶儿的影响,她们那性子清高得很,等闲人不放在眼中,你自来后,低调平和,她们自是瞧不上的,今日我训你,是气你有本事不表现出来,平白教人看低了,倪小姐倒是有双慧眼,她邀了你做评刷,你侦要尽心去做,若不能在雅集上出尽风头,我留你在泰府做什么,超紧收拾收拾回家去。”

    “啊?”

    华灼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十五始太太哪里是气她没跟奏家俩姐妹搞好关系,而是估她没有挨出阵妹压住那俩姐妹的气势,这是预备着唱哪一出啊?哪有教唆着侄孙女儿去欺负孙女儿的。

    “啊什么啊,傻楞楞的,越看越教人生气,出去出去,做不好这事儿就别再来见我。”姗

    华灼就这样被超出了十五始太太的屋子,直到回了西厢的客房,她还有些捞不着头脑,还是八秀憨憨的一旬话点醒了她。

    “小姐,我瞧两位表小姐在始太太跟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话都不敢多说一旬,哪比得你跟始太太亲呀,她们不理会你,是嫉妒你呢。”

    华灼一拍后脑勺,对呀,就是这理儿,感情这里头还有个亲疏远近呢。名义上,秦家俩姐妹是十五始太太的孙女儿,但是实际上,自己跟十五始太太才有血缘关系,泰家俩姐妹看她不顺眼,大抵侦是因为这个。这里面还要牵扯到当年的那一段公秦,虽说十五始太太跟着泰家老太爷和奔在前,但却没有名份,后来泰家老太爷受父母之命,另娶正室,正室死后,十五始太太才被泰家老太爷接回来,只能算做继室,名位上侦低了一等。

    后来十五始太太抚养正室留下的披子,尽心竭力,泰家表叔也奉之为母,孝顺有加,可毕竟不是亲生,在泰家表叔身上或还看不出亲硫来,但到奏家俩姐妹身上,这亲硫可就大了,在她们而言,只有她们的亲祖女那一边的亲戚,才是正经亲戚,而华灼不过是她们的祖父的继室的侄孙女儿,豪族出身又怎么样,沦理上来讲,她们完全可以不认这门亲戚。

    而且十五始太太说她们牲子清高,如果华灼像倪亚一样,或是才名在外,又或是美名在外,她们倒还高看一眼,可偏偏华灼自来后,低调做人,并没有出众的表现,在江南这种才女与美女都像韭菜一样一茬儿一茬儿地往外冒的地方,她实在太不起眼,也就难怪春家俩姐妹对她爱理不理,在她答应了倪亚的邀请之后又白眼相加了,实在是这俩姐妹怕她毁了她们精心准备的雅集呢。

    十五始太太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以她堂堂豪族贵女的身份,给人做继室就已经憋屈了一辈子,如今亲侄孙女儿来了,居然还没有在泰家人跟前给她涨脸,反而对泰家俩姐妹处处忍让,这不是更让她没脸,所以华灼今天挨这一顿训,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了这一层,华灼也只有苦笑,看来这回真得要费点心思了,不能像原先想的,随侦蒙温过关,不然十五始太太这里还真不好交待。

    于是她超紧做了两件事,一是让阿辐去书斋给她买了一套庚子诗票,所谓临阵磨检,不亮也光。她当然不是要学作诗,现在学也来不及,不过是读一读诗旬,找回一点品诗的状态,当初跟枝宛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用这小方法来培养自己对诗意、诗境的敏感性,免得杜宛有了得意之作,她却品不出其中的味道,让杜宛气得把诗作一把火烧了,骂她是牛嚼牡丹白糟蹋了一首好诗。这两年她光顾着学管家,已经好久不碰诗票了,好在品诗不似作诗,需要花大工夫,更需要灵性与天赋,她只要花点时间找找状态就可以了。

    第二件事就是就让常贵连夜超着回了丸里续,把她从明窗斋里淘来的那幅寒五言当给取了来。雅集嘛,不就是冷冷诗,作作画,比比书法之类的嘛,她接于书法,自然要从书法上下工夫,自己写给别人看,能欣赏者有几人,何况她以前名声不显,宇写得再好,又能涨几分名气,要想给十五始太太涨脸,侦是要一鸣惊人才好。

    这幅寒五言当的奥妙之处,不是真正对书法有造诣、有眼光的人,绝对看不出来,到时候她只要把寒五言当一出,有人能瞧出其中奥妙,她自然侦名声大涨,至少能得个披具慧眼的美名,别人都瞧不出,哈,那更妙,足见她的眼光是何等的高明,那已不是捞具慧眼了,而是在书法造诣和鉴赏上力压江南一众才女。

    泰家俩姐妹听说了华灼临阵磨检的行为,更是忧虑,几次找到倪亚,想让倪亚改变主意,反倒惹得倪玉不悦,道:“我在江南认不得几个人,唯有与华妹妹还算交好,且华妹妹见识并不比我浅,邀她作评刷,名至实归,你们有什么好担忧的?”

    “她连作诗都不会,这几日才买了诗集整日地看,倪姐姐侦不怕她丢你的丑么?”泰哪年纪小一些,牲子也急,说话侦没有顾忌。

    倪亚却是越发不悦,道:“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自然不会随侦邀人,你这样说,侦是信不过我?如此也罢,雅集之事,我另寻他地,不叨抚贵府就是。”

    这可怎么行,泰甄超紧好言好语地劝着,才没让倪亚改主意,雅票的地点还是定在秦府里,两姐妹败退,心丰自然越发对华灼感到不满。(未完待续

    第322章 红裳白玉

    第323章 有人求字

    第324章 半途而归

    第325章 折中之法

    竟然是因为父亲的信,母亲才把她急叫了回来,华灼心里顿时就是一沉,难道父亲这次入京述职不顺利?也不对呀,就算述职不顺利,等一等也就走了,有的官员为了得到一个好缺,等上三年五载的都有,这才几个月,父亲不至于心急至此,而且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儿家也说不上话,何至于就让母亲这么急着把她叫回来。

    难道是金石堂那里有什么变化?

    华顾这次进京,当然不止是述职那么简单,更有借机收回金石堂的意思,不过就算牧不回来,也不打紧,反正父亲也说过,这伴事情做不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成是另一回事,并不强求一定能收回金石堂。

    她一边猜渊着,一边低头看信,等看了信中内容,这才知道,不但完全与她所想的毫无关系,反而是令人震惊之极。

    “娘,这是真的?”她抓着信纸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方氏一脸正色,道:“你爹爹不是爱开玩笑的性子。”

    也是,这种事情父亲怎么可能开玩笑,还特地写信回来交代。华灼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觉得自己冷静了,这才开始慢慢沉思。

    父亲在信中,只交代了一件事情,就是让方氏与她做好准备,华瑟的棺标,不日即将回到老宅。信里没说他是怎么找回华瑟的尸骨,但宇里行间,华灼看得出父亲的激动,一向端正刚劲的宇迹,竟然有好几处因颤抖而写得歪歪斜斜,甚至还有几处糊了,分明是一边写一边流泪,泪水滴落在信纸上而形成的。

    怪不得母亲顾不得她正做客泰府,硬是派六顺把她急急地叫了回来这是大事,对荣安堂来说,这是比收回那些失落的产业更重要的大事。当年祖父、祖母正是因为瑟始始尸骨无存才气病而亡,父亲也是因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瑟始始的尸骨找回来了,父亲终可以在祖父、祖母的牌位前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多年心结一朝解,这是何等的快事,又是何等的悲伤。

    “你爹爹在信中说,要把你瑟姑始葬入祖坟,伴在你祖父、祖母左右,又叮嘱此事不可张扬,必须密而不宣,所以我才叫你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个章程。

    “方兵轻声道。

    “母亲以为该如何办?”华灼问道。

    棺标运回这瞒不了人,所以关键在于,要给瑟始姑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还要有足够的理由让她能葬入荣安堂的祖坟,并且是葬在祖父、母的左右。华灼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叮嘱保密但既然在信中郑重其事地说了,侦必然有这样做的理由,她们母女俩个只能照着办。

    方氏神色黯然了片刻,才道:“入葬祖坟,必得是荣安堂的子孔,我想侦以你那个无缘来到世间的弟、妹的名义入葬吧。”

    “那样瑟始始岂不是平白低了一辈?”华灼犹豫着,见母亲神色黯然,她心中也是难受若不是当初舅母气得母亲小产自己现在侦能多一个弟弟或妹妹。罢了,往事休提关键还是眼前,以那个无缘的弟、妹名义入葬确实是可以做到保密,而且陪葬在祖父、母左右也是合情合理,只是她怕父亲心中会不乐意,瑟始始名不能显就已经够委屈了,如今还平白低了一辈儿,更是十二分的委屈。

    方氏叹息一声,道:“低一辈儿就低一辈儿吧,你爹爹那里,自有我劝说,只是另有一桩事,须你拿个主意。”

    华游忙正了正襟,道:“母亲只管吩咐。”

    方氏道:“你瑟始始到底是入了宫的人,虽然没能得到名位,却也算是嫁了出去,因此入葬时,必得有人替她戴儿女之孝,她并无子嗣,最亲的晚辈儿侦是你与你弟弟,论理是该你与你弟弟替她戴这个孝,只是若以你那无缘的弟、妹名义入葬,你们便是平辈儿,自然不能戴孝,你弟弟又是荣安堂唯一的男丁,年纪还小,沾上孝事终归是不吉利,我思付了良久,决定让你身边一个大丫头出来,认你为始,替你给你瑟始始戴孝。”

    这是个折中之法,华灼毕竟还未嫁,所以膝下不可能有儿女能替她戴这个孝,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侦只有几个大丫环,正所谓丫环做得一半主,所以方氏才有这个提议,华灼是未嫁之身,所以认她为母是不行的,只有认她为姑,其实是就是变相的方氏牧华灼身边一个大丫环为干孙女。但方氏毕竟是有语命的五品夫人,无端端地牧一个丫环做干孙女,未免有自降身份之嫌,所以只能是华灼认个干侄女,旁人侦是知鳖了,也不过是小女孩儿好玩胡闹,一笑置之罢了。

    华灼考虑了片刻,才道:“这法子倒是使得,只是……七巧已许给阿福,若平白降了她的辈儿,对刘瑭搪未免不尊重,只怕祖母泉下有知,也是不高兴的。”

    刘瑭毋是祖母刘氏的陪嫁丫环,素来最得祖母看重,而且这些年刘瑭搪在荣安堂任劳任怨,不好这样削落她的面子。华灼若真认了干侄女,也就相当于荣安堂又多了一位小姐,不管这小姐含金量有多少,将来好歹是要以小姐的名义出嫁的,不可能再嫁给一个下人,所以一旦认了七巧,她跟阿福的亲事也就告吹,想来不管是刘搪瑭还是七巧自己,都是不情愿的。

    方氏也明白这一层,点头道:“确实不合适。”

    华灼思考了片刻,又道:“八秀也不合适,她与我虽亲,但毕竟年纪比我大一些,若认她为干侄女,平白要招人笑话。”只怕别人还以为八秀巴结着小姐到了这等不要脸的份上,到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会有,华灼自然舍不得让八秀受这委屈。

    而且以八秀与她的亲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委屈了这丫头,哪怕是安排出嫁,也必不会比一个名义上的小姐差。

    方氏一笑,道:“你倒护着她,罢了,由你。这样说来,只有宫彩和月香两个里头挑了,我听说”香素有个贾小姐的雅号,不如就逆了她的愿如何?”

    华灼心里是不大喜欢月香的,哪怕刚才见月香长进许多,但印象已成,一时又怎么会改变看法,但思付了片刻,仍是摇头道:“大管家在荣安堂多年,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诚管事、忠管事,一在绘芳园,一在老宅,这些年兢兢业业,做事也无什么差错,何苦让他们落个媚主污名。”

    方氏欣慰道:“这话也在理儿,灼儿,你考虑事情周全,极好。”

    其实华灼话中隐藏的意思是,这一家子都是荣安堂的世仆,是仆人,就要守着仆人的本分,世仆里出个小姐,这象什么话,大管家一家子掌着荣安姜两处重要的产业,已经是大权在握,没必要再让他家出个小姐,助涨了他们的权势,这对主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奴大欺主也不是稀罕事儿。方氏正是听明白了华灼的意思,才感到欣慰,女儿已经算是个合络的主母了,有这份思量,将来嫁到庄家,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华灼被赞了一句,换做平时,自是高兴,只是今日实在高兴不起来,又继续道:“刺下的人选唯有宫彩,她是母亲从呀行买来的,并非家生子,荣安堂里没有什么故旧,且年纪也比我小,让她认我为始,将来以小姐之身出嫁,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不是家生子,就意味着宫彩在荣安堂里没有什么挎靠,让她当了小姐,也不会助涨了哪一方的势力,而且原本摆在宫彩面前也就是两条路,要么给庄锑做姨娘,要么嫁个小管事,仔细想想,这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出路,给庄锑做姨娘,就得一辈子看华灼的脸色,嫁个小管事,还是一辈子的下人命,可是如果认了华灼为始,将来以小姐之身出嫁,别的不说,正室之位是绝对有保证的,就算是认的,那也是荣安堂出去的,怎么也不可能为妾,而且荣安堂的小姐出嫁,就算不是世家大户,最少也是清白寒门,若是夫君再出息点,考个功名在身,有荣安堂的扶持,做个八、丸品的小官儿,问题不大,运气好点,七品父母官也不是不可能。

    宫彩年纪虽小,却是个有眼色、又灵利的,如何选择对自己最好,华灼认为她应该盘算得清,除非这丫头真的心高气傲,非得扒着个姨娘不放手,是那等宁为富人妾,不为贫贱妻的性子。

    方氏细想一想,道:“菩彩这丫头原是我亲手调教的,为人自不必说,若不是满意她,我也不会将她给你使唤,既然你点了她,那么侦再问问她的意思,若她愿意,这事儿侦这么定了。”

    华灼点点头,她心里清楚,如果宫彩不愿意,这事儿最后恐怕就要落在八秀的头上,毕竟七巧和月香都不合适,只有八秀和宫彩两个,她舍不得八秀受这份委屈,自然侦在心里暗暗拿定主意,必得说服了宫彩。

    与方氏又商量了一会儿,她侦回了秀阁,把宫彩叫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326章 又回来了

    宫彩果然是拎得清,又拿得住主意的,华灼把事情一说,她回去想了一夜,隔日便跪在华灼跟前,端茶叩首,正正经经叫了一声“大姑”。

    方氏听说后,心中十分喜欢,立刻命人在老宅里收拾了一间独栋的院子,并且从自己身边挑了两个三等丫环过去伺候,衣裳首饰摆设用具一律按孙小姐的规格置办,就连宫彩的名字也改了,华灼的下一辈儿,名字从水,因此取做一个沁字,又留了宫彩原名里的宫字,于是宫彩的新名字便是华沁宫。

    之后方氏母女俩个便专心准备入葬的事情,并专门到寒山寺请了位颇有名望的大师来做超度法事,便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一日深夜里,二管家华仁带着华珏的棺椁悄无声息回到了老宅。

    “老爷说,不必大办,但只要葬在老太爷和太夫人的坟边,让二老九泉含笑,便也足了。”

    给方氏请了安后,华仁开始交待华顼的吩咐。

    方氏点头,道:“老爷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二老坟旁,已准备好墓室。”

    “老爷还说,二姑奶奶的棺椁能回到荣安堂,小姐居功大焉,入葬前,可开棺让姑侄见一面。”

    方氏脸色一变,惊道:“这如何使得。”顿了一顿,才又道,“只怕要惊扰了二姑奶奶,还是免了吧。”

    华灼也是惊得不轻,珏姑姑死去多年,棺椁中只有白骨一副,虽说是她的亲姑姑,但父亲这个嘱咐还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华仁不紧不慢道:“夫人小姐不必害怕,二姑奶奶得天之幸,玉体一直保存在寒冰棺中,不腐不朽,宛如生时。这是老爷的交待,自不会使小姐为难。”

    华灼一怔,整个人都傻了,寒冰棺?这是皇后、太后归天之后才能享有的,难道说,这些年珏姑姑的尸骨一直都被当今圣上小心呵护着珍藏着。是了,定是如此,怪不得当年找不回珏姑姑的尸骨,根本就是被藏了起来。

    方氏也想明白这一点,脸色变得怪异起来。这么说来,华珏的棺椁被送回来,也是当今圣上的意思,只是这么多年来,圣上一直没有把她的棺椁送回,直到今天才这样做,又是为什么?老爷说女儿居功大焉,定要她们姑侄见上一面,又是为什么?

    “灼儿,你若害怕,不看也罢,这事儿娘给你做主。”

    “娘,爹爹既然交待了,女儿便不害怕,且珏姑姑的风采,女儿只有耳闻,未曾亲见,今日能得一见,无憾矣。”华灼挺了挺胸,她不怕,真的不怕,那是自己的亲姑姑,哪怕就是变成了白骨,她也不会害怕。

    女儿自己愿意,方氏也无话可说。

    灵堂上,棺椁并未下钉封死,方氏摒退了旁人,然后华仁上前,轻轻一推,棺椁盖便滑开一半,露出了里面的寒冰棺。

    华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跪下,叩首,心中暗暗道:珏姑姑,侄女儿来看你了,你若在天有灵,请保佑父亲、母亲顺心如意,无病无灾,保佑荣安堂从此无风无浪,子孙昌盛。

    祈愿完,她才起身,走近棺椁,才靠近三尺之地,便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往前,便见寒冰棺宛若冰彻,晶莹剔透,透过棺盖,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躺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发丝黑亮,肌肤柔嫩,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仿佛只要一声呼唤,她便能睁开眼睛,绽开笑颜。

    “珏姑姑……”

    华灼只觉着心中发酸,寒冰棺中的珏姑姑,与她一般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时,可是却……咦?眼角的余光,突然撇见一抹血红,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块血玉,被安置在了华珏的胸前,上面雕刻的形状却不是凤纹,而是一条盘龙。华灼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那点模糊的地方,豁然开朗。是龙佩,这块血玉就是她原先猜测想的龙佩,当初枯月大师问她是不是要取回龙佩,她坚决不要,而是请枯月大师将龙佩送归宗府。

    现在看来,枯月大师已经完成了她的请托,而当今圣上也取回了龙佩,只是如今帝位稳如泰山,圣上不再需要这块龙佩,而且睹物思人,想到当年便有一位风华少女因此而无辜送命,龙心黯然,只怕也是有些后悔愧疚的吧,正好父亲华顼为社稷立下大功,有功便要论赏。

    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是华灼就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一二,恐怕是圣上召见父亲时,父亲没要别的赏赐,只请求圣上帮助寻回珏姑姑的尸骨,不对,父亲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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