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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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作者:yushuwen

    这等小气之人,当时父亲的请求,一定是要求大葬京中所有乱葬岗的无名尸骨,做法事超度他们的亡魂。圣上有所感念,再加上愧疚,终于赐回了珏姑姑的尸骨。

    不过珏姑姑毕竟未及册封就被仗毙,而且还背了污名,不可能入葬皇陵,只怕这尸骨也是圣上心愧之余,悄悄地藏了起来,至于用上寒冰棺,应是圣上的一片私心,其中真情有多少她不知道,但见珏姑姑的尸体被保存得这般完好,便可知应是不浅的。这大概才是圣上发还珏姑姑尸骨的真正原因,人死,终是要入土为安,珏姑姑留在圣上手中,终是无名无份,而且连入土为安都不能,等到圣上百年之后,更是连祭扫的人都没有。华顼来信要求此事秘而不宣,也是因着寒冰棺的缘故,若让人知道华珏以寒冰棺入葬,荣安堂一个违制越上的罪名跑不了。

    而父亲特地交待要让她们姑侄见上一面,为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块龙佩,龙佩之事,不能宣之于口,就连二管家华仁,虽是心腹,亦不能告之,所以父亲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让她见一见珏姑姑,而是让她看到这块龙佩,只要看到龙佩,华灼自然就能明白父亲的意思,那就是龙佩不能跟着珏姑姑入葬,必须取出来。父亲之所以没有取出龙佩,一则是人在京中,不好当面违了圣命,二则也是龙佩置于珏姑姑胸前,父亲虽是嫡亲的兄长,到底是不好伸手碰触到妹妹的胸口。

    “二管家,我要多陪珏姑姑一会儿,外头下葬的事情,还有劳你多费心。”

    华仁目光略有些怪异,但也知趣地没有多问,揖手告退。华灼轻吁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道一声“得罪”便去推寒冰棺的棺盖,唬得方氏忙拦下了她,道:“不可对你姑姑不敬。”

    华灼低声解释道:“母亲,这块龙佩不能随珏姑姑下葬。”

    方氏一怔,转而也醒悟过来,正是,这块龙佩是个祸根,女儿当初毅然将它归还宗府,正是为了不再沾染皇家事,可不知为何,这个祸根今日竟随着二姑奶奶的棺椁又回到了荣安堂,谁知道哪一日宗府突然又要索要这块龙佩,如果让它随着华珏一起下葬,他日岂不是还得挖坟开棺,这便也罢了,到那时万一不慎,暴露了寒冰棺,就又是一项罪名。

    “还是你想得周全,怪不得你爹爹特地嘱咐你要与二姑奶奶见一面,竟是为了这个,快快,赶紧取出来。”方氏急急地伸手,一想不对,又向棺中的华珏祷告,“二姑奶奶,咱们姑嫂虽从未见过面,却是真正的一家人,今日为了荣安堂后世安宁,不得不打扰你,还请你莫要见怪。”

    把话儿说周全了,她这才帮着女儿一起推开寒冰棺的棺盖,取出了那块龙佩,然后赶紧又把棺盖盖上,同时连外面的棺椁盖也一起合上。

    “二管家,下钉吧。”

    待华灼把龙佩藏好,方氏这才把华仁又唤了进来,棺椁一旦下钉,便再也不可开启,宫彩,啊不对,现在是华沁宫了,披麻戴孝,跪在了华珏灵前,一边哭一边烧着纸钱,虽知她的眼泪都是假的,但见她如此卖力,华灼心里一时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外面堂前的空地上,大作法事,敲敲打打的声音,穿破了夜空,传得很远很远。

    寅时前,华珏的棺椁终于下葬。立碑时,因无法具名,只得留下了一片空白,只在角落里,立碑人处写上了华顼的名讳。华灼亲手为自己这位薄命的姑姑洒上了最后一把坟土,拍手直腰,正见东方露出了一抹鱼线白,仿佛预兆着什么。

    果然,就在华珏下葬后不过半个月,喜讯终于传回老宅,父亲华顼这次述职,不再外放,直接出任翰林院,授龙图阁学士,专司草诏之职,这个官职品阶并不高,不过是个从四品,但却是能时时面见圣上,参与政事,而且还是专司草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荣安堂果然要腾飞了。

    方氏整天挂着笑脸,开始频频走访九里溪的各大乡绅,她们母女很快就要进京,留下老宅这么大的产业,不搞好乡里关系怎么行,就连华灼也没闲着,邀了各家的小姐们,今日一小聚,明日一大聚,很快就博了个热情好客的美名,再加上她在郡城参加雅集,虽然是半途离开,但最后留下的那幅《五言》,还真的帮她出名了,少不得又是一个独具慧眼的美名,传到九里溪,她的名声越发地高了。

    倪玉离开江南郡前,本想来看她,却未能成行,最后只给她送回了那幅《五言》,并另附一封信来,言道必会往淮南府一走,拜访那位杜小姐。当时华灼正忙得不可开交,于是没有给她回信,只派人送了一方自己亲手绣的帕子做为别礼。

    第327章 再次入京

    第328章 挖个墙角

    第329章 过眼云烟

    第330章 请是不请

    第330章请是不请——

    就在主亻卜几个说着及笄礼时,方氏与刘嬷嬷也正在●量这事儿,除了处置那些收回来的产业之外,华灼的及笄礼,就是荣安堂最重要的事儿了。 ~

    “夫人,若在老宅时,把乡里那些的夫人、小姐们都请来捧个场,这及笄礼办得风风光光倒是不难,只是如今在京中,咱们荣安堂属初来乍到,相熟的人都没有几个,荣昌堂又是面和心不和的,老祖宗性子难揣,六小姐的及笄礼她都硬拖着没办,只怕也是不肯让惠夫人、惠少奶奶过来的,连个体面的客人都没有,这及笄礼可就难办了。

    女儿家的及笄礼,是一生中除了出嫁之外最重要的大事,代表着她已经成年,一般的寒门女儿,办及笄礼尚且要郑重其事,遍请乡邻,何况是荣安堂这样的豪族女儿,及笄礼上请不到几位够分量的夫人、小姐,宴席不摆个百八十桌,都不好意思见人。这还只是场面而已,其实及笄礼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相看,女儿家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与不好,旁人怎知,旁人不知自家女儿的好,又怎么能一家有女百家求呢。

    当然,华灼已经订下亲事,所以有没有人来相看她,倒也不重要,可是方氏不这么想呀,庄家那位大夫人实在可气,不让她知道自家女儿的好,不让她知道自家女儿不是除了庄家就没人要,方氏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所以女儿的及笄礼,她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荣安堂有个极好的女儿。最好有几家不知情的人家上门来提亲才合她的心意。

    “即使难办,那要想法子办,客人的事,我来想办法,刘嬷嬷你只管把那一日的大小事宜都安排好,别出了差错,教来观礼的客人们看了笑话。人手不够,就去伢行采买几个,尚有两月余的时间,也来得及调教。”

    方氏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寻思,老爷在京中也有段时间了,怎么着也该有几个相好的同僚,等晚上自己细细问了详情,便去那几家拜访,有了交情,请他们的夫人、小姐过来参加女儿的及笄礼,应是可行的。

    然后又想,女儿在京中时也与几家官宦门第的小姐相好,虽说离京一年,也不知交情还余下几分,但也可试着请请,但有一、二家的夫人小姬肯过来便也能添些体面。

    最后又想,荣昌堂的人怕是请不来,但华焕的媳妇儿也应有一二知交好友,可惜梁氏家世低了些,不过是个皇商的出身,与她相好的人,多半也是商户出身,只能算是凑个数热闹热闹了。

    “这些琐事儿夫人只管放心我虽年纪大了腿脚慢了,但眼睛还亮着心里也明白着,再说还有七巧那丫头帮衬呢,必定能办得妥妥贴贴。”刘嬷嬷拍着胸脯应承着。

    方氏听她提到七巧,不由得笑了,道;“七巧还没嫁呢,你倒先抬举着她了。”说着,又沉吟片刻,“眼下入了京也算安定了,阿福大了,七巧的岁数也到了,等灼儿的及笄礼过后,挑个好日子,就把这两个孩子的事儿给办了·嬷嬷你也早就盼着抱孙儿了吧。”

    刘嬷嬷顿时喜笑颜开,道;“都是夫人恩典。”

    “刘嬷嬷······灼儿的及笄礼,我兄嫂那边你看······”笑过之后,方氏忽地思及一事,再开口便有些为难。

    刘嬷嬷怔了一下,半晌才犹豫着道;“若是不请,确实有些失礼,只是······我怕夫人见了舅老爷、舅夫人,又要犯心疼病了。”

    方孝和和姚氏夫妻俩个,也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方氏干笑道;“自得枯月大师点化,我这病根儿已是去了·这一年里,再没犯过病。 ~”

    刘嬷嬷一听这话,就知道夫人心里还是偏着兄嫂,是要请的了,她一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再多话,便道;“夫人拿主意便是。”

    方氏自然知道刘嬷嬷心中不大愿意,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到底是灼儿的舅父,若还在青州便也罢了·偏如今都在京中,低头不见抬头见,传出去不大好听。”

    这话也在理儿,荣安堂入了京,这事早晚方家会知道,若到那时让方家俩口子寻上门来闹腾,还不如自己先把礼数做足,外甥女的及笄礼,不请舅家的人来,确实也说不过去。

    等到晚上华顼回来后,用过晚膳,方氏才把他请入屋里,把自己决定的事情说了,华顼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的女儿已是将要长大成|人了,一时间竟中唏吁感叹起来;“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方氏难得见到一向古板严肃的丈夫扁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偷偷一乐。没察觉妻的异态,华顼已经在琢磨着,京中有哪些同僚与他交好哪些同僚又是与他同年,哪些可以论得上乡土之谊,大有要发贴子把这些人的家眷都请过来观礼的意思。

    女儿的及笄礼,一定要办得越热闹越好,这也是他身为人父的责任啊。

    为了华灼的及笄礼,荣安堂上下可以说是都积极地准备起来,却只有华灼自己安若无事,倒也不是她不在乎自己的及笄礼,而是她上一世已经有过一次及笄礼,虽然当时身在舅家,落魄无助,那个及笄礼办得简陋之极,连一个观礼的人也没有,可到底还是经历过了,所以早就没了那种兴奋期待的心情,如果不是母亲坚持要大办,其实她觉得只请一、二知交好友过来观礼就足矣。

    不过既然母亲这么重视,华灼也不好真的当没事人一样,所以她还是往过去几个京中好友的府上走了一趟,请自去邀请她们观礼。

    头一个去的自然就是程府。程夫人依旧是和蔼慈详的模样儿,对华灼很热情,一口答应了邀请,倒是程宁有些变化,个头儿长高了一些不说,下巴也尖了,整张面孔不再是圆圆的,可爱稍减,却越发显得清秀了,只有那性子一点儿没变,看到华灼来,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

    “前日收到你的信,我还盘算着挑个日子来看你,不想你竟先来了。”程宁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打量她·“一年不见,姐姐越见得端庄秀美了,让人看了就打心眼儿尊敬喜爱·真不知你这身气派跟谁学的,我总想像你一样,却怎么都不成。”

    华灼被她说得乐了,道;“你呀,只肖得坐着不动,把脸儿崩住了,自然便让人敬而远之,又何须去学。”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方才吃糖了吧,看这嘴巴甜的。”

    程宁被取笑得满脸通红,跺脚不依,正好李玉容进来,笑道;“谁欺负宁儿了?”

    华灼忙与她行礼,注意她已经换了妇人的发式和打扮,便知道她已经与程家大少爷成了亲,于是开口唤了一声;“大少奶奶······”

    李玉容面色一羞,她是新妇,在下人面前,听人唤一句少奶奶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华灼本与她相识的,这时听了这一声,顿时别扭,红着脸道;“咱们是旧识,你何必见外,仍唤我李姐姐便是了。”

    华灼从善如流,马上就改口唤了一声李姐姐,李玉容这才露出笑容,道;“前日宁儿还与我说要去看你······这回入京·你该长住了吧?”

    “只要姐妹们能常见面,我是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走的。”华灼一边笑着道。

    “嫂子,华姐姐是来邀咱们参加她的及笄礼的。”程宁嘴快,没等华灼邀请李玉容,就先说了出来。

    李玉容一怔,望了程夫人一眼,见自己的婆婆微微点头,这才道;“恭喜妹妹了,到时候我和宁儿定为妹妹准备一份厚礼。”

    程宁笑弯了眉,道;“明年我也及笄,到时候华姐姐一定要来观礼啊。”

    华灼失笑,道;“瞧瞧,她的礼我还没收到呢,她倒先从我这里预订了一份礼去。”

    程夫人和李玉容顿时俱都哄笑起来,程宁更是闹了个大红脸,跺足道;“偏就你最爱取笑我。”

    从程府出来,华灼便又去了白府一趟,她与白夫人不熟悉,因此直接把贴子交给白露,白露见了她,也很是欣喜,答应到时一定和母亲一起过来观礼。最后才去了陈府,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陈夫人待她虽好,但陈小姐却是个极清高的性子,虽说自己对她有开解之恩,可是去年离京时,陈小姐还是不大爱出来见人的,却也不知道一年迂去,陈小姐有没有想得开。

    到了陈府,却是扑了个空,原来陈夫人带了陈小姐往佛光寺烧香去了,没请到人,华灼反而松了一口气,留下了荣安堂名贴,自然便回转太液池旧宅,却在半路经过庄府时,她让车夫停下了车。

    请不请庄大夫人呢?这是个令人无比纠结的问题。

    请,庄大夫人恐怕压根儿就不会来,可是不请,她这张脸可就没地儿搁了。庄大夫人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她的及笄礼·庄大夫人不过来观礼,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她这个准儿媳妇人家当婆婆的不满意,外人不知情,只会当她德行上有什么缺失,又或是有什么隐疾,所以不讨准婆婆的喜欢。所以无论如何,庄大夫人是一定要请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请得动她呢?(未完待续。

    第331章 庄家有女

    第331章庄家有女——

    三顾茅庐吧。 ~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庄大夫人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大不了,她多跑几趟庄府,只要诚意到了,庄大夫人就是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给庄铮面子吧。

    拿定了主意,华灼就下了车,让七巧上前去叩门。很快就有门房出来应门,待听得荣安堂的小姐来了,门房的面色变得极其怪异,看来庄大夫人对避个准儿媳的不喜,在庄府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虽是如此,门房还是往里面通报了,不大一会儿,便有个衣着颇为体面的年轻妇人客客气气地把华灼请进了庄府。

    “这位嫂子怎么称呼?”收到小姐的暗示,七巧开始跟这个年轻妇人拉家常套近乎。

    年轻妇人很有眼色,见七巧的打扮言行,知道必是华家小姐贴身的人,因此态度也十分和善,轻言细语地答道;“我是庄家大姑奶奶身边的,妹妹唤我荷嫂便成。夫人这两日身子不适,我家少奶奶从夫家赶回来侍疾,方才听门房上来报,说华小姐到了,少奶奶心中很是欢喜,便让我出来相迎。”

    庄家大小姐回来了?

    华灼心里立刻就琢磨起来,她既然跟庄铮订了亲,庄府的事情自然也打探了一些,庄大老爷和庄二老爷年岁相差很大,庄家的老太爷、太夫人去得早,是庄大老爷兄代父职,把庄二老爷拉扯大,所以兄弟两个感情极好,庄大老爷有妻有妾,女儿生了七个,就是没一个能生出儿子的,随着年纪渐渐大了,庄大老爷也不指望妻、妾能给他生出儿子·便把主意打到庄铮身上,要过继到大房来,庄二老爷硬是不顾妻子韦氏的反对答应了。

    庄家大房的七个女儿,除了最小的那位七小姐因不是足月生的,胎里带了病,没活过周岁就早夭了,剩下的六个女儿,却都早已经成年嫁了人,所以华灼上一次入京时,并没有见过这几位姑奶奶。不想这一次来,竟撞上了庄大姑奶奶,听说她嫁的是位学士府的嫡子,夫家姓曾,倒也是家学渊源,颇有些才学,成婚后不久就高中了后来一直在地方上为官,只是政绩平平,虽有个吏部主官的老丈人,可是半点儿好处没沾上,因此这官位一直升不上来免不了对老丈人便有些怨气,所以庄大姑奶奶也一向少回庄府探亲。

    一向少回庄府探亲的女儿居然突然回来了,这岂不是很奇怪,华灼到京中也有几日了,庄家的消息也打听过,没听说庄大夫人病了呀,而且她刚去程府,程夫人是个明白人如果庄大夫人真的病了她又岂有不提醒一下的道理,不管庄大夫人有多不喜欢华灼这个准儿媳也该登门探病。

    再想想荷嫂客客气气的态度,华灼忽然便有些明白了,只怕这位庄大姑奶奶回来侍疾是假,为自己的丈夫活动活动才是真,应该是述职的时间快到了,这位曾大人定是想捞个肥缺,老丈人再眼里不揉沙子,总也是一层关系,他不来求升官,求个肥缺要是也不肯帮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而华灼的父亲华顼,是朝中新贵,正是受圣上看重的时候,庄大姑奶奶是洒网捞鱼,一个都不准备放过,要是华顼肯在圣上跟前帮着丈夫说几句好话,那更是长长远远的好处啊。

    “庄大夫人不适,其他几位姑奶奶回来了吗?”七巧继续打探着。

    荷嫂撇撇嘴,道;“只有六姑奶奶嫁得近些,前两日回来了一趟,伺候了一夜就又赶着回去了,其他几位离得远,只怕夫人病了的消息,还没送到她们手上呢。”

    这话大有意思,尤其是配合着荷嫂的表情,华灼想到庄家只有大姑奶奶和六姑奶奶是庄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其他几位都是妾生的庶女,立刻就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了。有道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何况还不是亲生女儿,大姑奶奶若不是另有目的,只怕也就是回来待个一二日就走,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那几位不是亲生的女儿不回来也不奇怪。

    走了一阵,华灼忽地缓下脚步,荷嫂察觉忙跟着停了下来,问道;“华小姐,如何不走了?”

    华灼看看四周,道;“这似乎不是往正院的路?”庄府她是来过一次的,虽已隔了一年,但依稀还认得路。

    荷嫂松了一口气道;“少奶奶昨儿在夫人床前守了一夜,今儿早上便在东厢房歇息了。听说华小姐来了,这会儿正在梳洗,少奶奶说华小姐是自家人,不必避忌,直接往东厢房去便好。”

    “原来如此。”

    华灼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话到这份上,她也明白了,是庄大姑奶奶要见她,不是庄大夫人愿意让她进门,怪不得今日这么轻易就入了庄府的门,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三顾庄府至少吃上两次闭门羹的打算,不想◆还有这个意外,这恐怕这会儿庄大夫人还根本不知道她来了。

    到东厢房后,荷嫂果然就像她嘴上说的·一点儿也不避讳,直接把华灼请进了屋里。

    “少奶奶,华小姐到了。”

    屋里妆台前,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坐着,闻言转过身来,亲切地拉住华灼的手,笑道;“这便是我那弟媳妇吧,果真是好相貌,好气派,快坐,荷叶,快快沏茶来。”

    荷嫂应了一声,很快就沏了茶进束。

    这位大姑奶奶实在太热情,华灼都让她说得脸红,还没嫁呢,弟媳妇就叫上了。七巧看自家小姐发窘,忙上前打圆场,笑道;“奴婢七巧给大姑奶奶请安。”

    “哟,可真是个俊俏丫头,弟媳妇好福气啊,连身边的丫环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庄大姑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准弟媳妇给拉拢好。

    “大姑奶奶过奖了。”

    “咱们头回见,也没什么准备,我这里有支簪子,还是当年出嫁时,母亲亲手给我戴上的,有道是长姐如母,今儿,我便把这支簪子送给弟媳妇你了。”

    庄大姑奶奶从头上拔下金簪的时候,还挺心疼,曾家不是富户,她当年带过去的嫁妆也差不多都补贴了婆家,丈夫虽然不大不小是个官儿,却不是主官,平日也捞不到多少油水,这金簪她戴了多年,一直宝贝着。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狠,这位弟媳妇的穿戴打扮一看就不是穷的,华氏又是豪族,什么好东西没有,不出重礼,怎么能拉拢得住。

    华灼看着那簪子,做工还算精致,但颜色已经旧了,明显有些年头,拿来做礼,其实失礼得很,不像她送给华湄的那对金镯,说是旧了,事实上她戴在手上还没几天·而且她还没嫁进庄家,庄大姑奶奶一口一个弟媳妇也就罢了,还说出什么长姐如母的话,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但待看到庄大姑奶奶那略带讨好的笑容,她心中又微微一叹,犹豫了片刻,终是接了过来。

    “大姑奶奶所赠,不敢推辞。这块玉佩便算做我的回礼,还请大姑奶奶赏脸收下。”她从腰间摘下曾经在雅集上佩戴逐的白玉美人佩,这玉是上等羊脂玉,价值比簪子只高不低。

    庄大姑奶奶忙笑着收下了。

    华灼这才道;“听说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我欲探病,又恐夫人不喜,不知大姑奶奶可能帮我?”

    庄大姑奶奶毕竟是庄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左右在庄大夫人那里,她是讨不得好了,倒不如从庄大姑奶奶身上下手,兴许还有些希望。哪怕及笄礼上,请不到庄大夫人,有庄大姑奶奶到场观礼,她的面子上也能过得去,正如那句长姐如母嘛,别人挑不出刺儿来。

    “这个··…··”

    庄大姑奶奶很是犹豫,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弟媳妇,但是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弟媳妇的来头又很大,亲家公更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将来总归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再想到自己也有求于弟媳妇·终不好驳了她的要求,犹豫过后,也就拿定了主意。

    “弟媳妇就在我这儿稍坐片刻,我去瞧瞧母亲起了没有。”

    庄大夫人其实早就起床,她原也没什么大病,不过是有点腿疼,还是当初生大女儿时落下的病根儿,这些年一直调养得当,也没怎么犯过病,可是人年纪大了,再怎么调养,终不比年轻那会儿,以前落下的病根儿,就又冒了出来。原本吃两副药,腿脚自然便不疼了,可是她却是故意偷偷把药倒了。

    病了的消息传出去,大女儿回来侍疾了,小女儿也回来过,虽说只待了一、二日便又走了,但庄大夫人也心满意足了,她只要能看到两个亲生女儿好好的就成,至于另外几个没良心的女儿,她也没心情去管,左右也不是她亲生的,不过是有力气的时候,把她们的亲娘叫过来,狠狠骂上几句出口气罢了。

    要说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就是大女儿这两日总在她耳边唠叨,要她帮着向老爷说情,给大女婿弄个肥缺,最好是离京城近一些的,也好常回来看望爹娘。老实说,庄大夫人是很愿意让大女婿得个肥缺,大女儿多年没回来,这一次回来,只看衣裳打扮就把她给心疼的,女儿头上戴的金簪,竟还是当年她亲手给置办的嫁妆,连件新东西都没能添上·就可见大女婿这官儿做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第332章 为母之心

    第332章为母之心——

    可是自家老爷那脾性,庄大夫人也清楚,大女婿政绩平平,人嘛,说得好听是忠厚老实,说难听了就是眼高手低,真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当年庄、曾两家是指腹为婚,若是早知大女婿长大了是这么个德性,老爷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这些年老爷把大女婿压在地方上做个小官,而且连主官都不是,并不是真不心疼女儿,实在是为了保护大女婿,怕大女婿这德性,闯出天大的祸患。只要大女婿平平安安的,哪怕一辈子在仕途上没有发展,至少也能保女儿一世衣食无忧。

    所以对大女儿的请求,庄大夫人是真的无比为难,既想顺了女儿的意,但又恐这样反而害了这俩口子,所谓父母之心,实在是难以一言道尽。

    “夫人,该吃药了。”

    丫环琉苏端了药碗进来,见庄大夫人坐在床边出神,就知道又是在替大姑奶奶操心。犹豫了一下,壮起胆子开解道;“夫人可是又在想大姑奶奶的事儿?依奴婢看,大姑爷还是有几分才气的,旁的事做不了,莫非给老爷做个笔贴式也不能?”

    庄大夫人正低头喝药,听了琉苏的话,也不恼,只是叹息了一声,道;“万平是从七品的官职,虽说吏部笔贴式也是从七品,但在地方上为官,多多少少,总还能扬眉吐气,若进入了京,是个人就比他的官职高,见了谁都得点头哈腰,万平是个有骨气的,岂肯受这份气,若他肯答应,我早就劝老爷把他调入吏部了。”

    万平,就是曾家这位大少爷的名字,说他眼高手低,确实是半点不错·按说以曾万平的能力,让他为政一方,真正是没那个能力,但到底是学士府出来的,肚子里墨水还是有几分的,吏部笔贴式一职·也算个正正经经的官职,所做的事不过是抄抄写写,曾万平做起来绝对能得心应手,再熬上几年资历,一个正六品主事绝对少不了他的,运气好,五品的侍中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偏就不愿意,宁可在地方上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从七品辅官·自以为威风八面·除了主官就属他最大,也不想想他是不是那块料,要不是老爷一直暗地里保着他,恐怕早就被人整死了。

    琉苏轻哼一声·道;“吏部下了公文,难道还由得大姑爷不成。”她虽是个丫头,但却是真正瞧不上这位大姑爷的,认不清自身的能力便也罢了,偏还连累得大姑奶奶一年到头的不能回娘家看望父母,这次竟还是为了一个肥缺,才肯让大姑奶奶回来,夫人竟还说他有骨气·依她看·分明是骨子里没气,装的全是稻草。

    “行了·不提这事儿,提了就心烦,这药苦得很,你拿几颗蜜饯来。”

    琉苏愣了一下,平日吃药夫人都不曾喊过苦,怎么今儿······她也是善于观色,见庄大夫人一脸苦涩,这才明白哪里是嘴里苦,分明是心中苦,于是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寻蜜饯了。她才走没一会儿,庄大姑奶奶就到了。

    “你昨儿守了一夜,这会儿不好好歇歇,过来做什么?”庄大夫人见了她,倒是有些不喜,尤其是看到大女儿打扮得整整齐齐,心里更是发苦,别又是来给大女婿求官的。

    庄大姑奶奶笑着道;“我不放心母,就过来再看看。我瞧着母亲今日的气色,倒比前两日好了些。”

    庄大夫人见她没有一开口就提大女婿,反而是赞自己的气色好,心里不由得舒坦了些,于是神情也带出几分柔和,道;“你呀,也别累着了,坐吧。”

    庄大姑奶奶见自己一句话便讨了母亲高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才道;“娘,我那弟媳妇听说你身子不适,巴巴地赶来探病,你看······是不是见她一见?”

    她知道母亲不待见弟媳妇,因此这话说得小心翼翼。但是没想到再怎么小心,还是招束了庄大夫人的怒火。

    啪!

    药碗在地上被砸成了六、七瓣,庄大夫人气得脸色几乎都快发青了。

    “好好好,我还道你打扮得整整齐齐真是来瞧我的,原来竟是给她说项来了,滚!”

    庄大姑奶奶几乎吓傻了,母亲是不喜欢弟媳妇,可是她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不喜欢。愣了一会儿,她猛地跪下来。

    “娘,你莫气,是女儿错了······女儿错了······娘,你就听女儿一句话#吧,不论你有多不喜欢弟媳妇,这事儿已是定局,早晚都是一家人,难道你还真打算不吃弟媳妇敬的茶不成?娘啊,女儿和六妹已经是别家的人了,其他几位妹妹更是指望不上,爹爹和娘以后,全都要靠着铮弟,你若与弟媳妇闹僵,岂不是要让女儿远在千里之外都不能安心?就看在女儿的面子··…··娘…··你就当是心疼女儿吧······”

    庄大姑奶奶眼泪都下来了,却是刚才跪得太猛,膝盖正磕在一块药碗碎片上,似乎是嵌进了肉里,疼得她几乎面容都扭屈了,却是顾不上喊一声疼。这几日下来,她也知道父母这边真的是点儿也指望不上了,丈夫想要捞个肥缺,恐怕只有亲家公那边还有点路子,无论如何,今天她也要帮上弟媳妇这个忙。

    “你呀······”

    庄大夫人踹了她一脚,踹得庄大姑奶奶向一侧倒去,便露出了膝盖上的点点血痕,惊得庄大夫人脸色由青转白,骂声便噎回了喉咙里。

    “血······血······你······来人,来人,快请大夫······”

    庄大姑奶奶这才注意到自己膝盖上的伤,忙用帕子捂住了·还不忘宽慰庄大夫人。

    “娘,女儿没事······只是被药碗碎片刺了一下,是女儿惹娘生气,女儿活该······”

    这时琉苏捧了蜜饯进来,乍见屋里的狼藉,顿时惊呼一声;“啊,大姑奶奶,这是怎么弄的?”赶紧就让前来扶,庄大姑奶奶顺势就起来了,坐在椅子里掉眼泪。

    琉苏转身要去请大夫,被庄大姑奶奶拦下了,道;“什么大事,莫惊动了客人,你打点净水来帮我洗洗,抹点香火止血就好,再让荷嫂给我件裙子来换了。”

    琉苏看看庄大夫人,见庄大夫人点了头,这才去了。

    庄大夫人看着大女儿又是狼狈又是可怜的哭样儿,真正是又气又心疼,半晌才无可奈何道;“你呀,真是让猪油蒙了心去,你那男人是什么德性难道你不知道,不是你爹爹不扶持他,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若让他得了势,那不是对你好,反而是害了你。荣安堂那里,你早早死了心,我是绝不会让你求到她头上去,若是你在家日子难过,娘身边还有私房银子,你拿回去吧。

    大女儿这样帮着华灼,庄大夫人也不是傻的,哪里不明白其中情由,只是庄铮这桩婚事实在不合她的心意·况且她的话也放出去了,总不能女儿一求,她就让步了,眼下华灼还没嫁进来,以后嫁进来了,还有她这个做婆婆的说话的份儿么。

    俗话说知女莫若母,但反过来,同样的,知母也莫若女呀,庄大姑奶奶一看母亲的神情,就知道母亲终还是心疼她,已是软了几分,当下忙道;“娘,女儿哪里是图娘家一点银子,虽说为了那冤家,女儿确也是厚着脸皮,在弟媳妇身上打主意,但是今日来给她说情,却并非为了这个,而是真的为着母亲着想,为了咱们庄家着想,这婚事已是定局,弟媳妇早晚要嫁进来,她家是豪族,必是强势惯的,铮弟又不是母亲亲生的,到时候必是向着媳妇,这家中哪里还有母亲说话的地方,女儿又怎么能看着娘你以后要处处看人脸色过日子呢?”

    一番贴心话,说得庄大夫人心里舒坦许多,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知道替她着想的。

    庄大姑奶奶继续趁热打铁,道;“娘,你只得我与六妹两个亲生女儿,六妹夫就不提了,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心思根本就不在仕途上,整日里把公务扔给辅官,自己两手一背呼朋引伴到处游玩,自以为是风流雅士。我家夫君虽说有些眼高手低的毛病,但到底还是有上进心的,再说他在外头磨了这些年,性子也磨平了不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好高骛远,以后他有出息了,娘你的腰杆儿也硬几分不是,铮弟和弟媳妇要是待你不好,你就上我家住去·····

    明知道大女儿这话虚的多,实的少,但是庄大夫人心里仍是觉得窝心极了,仔细想想,这话也不全是虚言,大女婿要是官位高了,自己这个丈母娘的腰杆儿也确实能硬上几分·以后要是庄铮和华灼待她不好,也能有女儿女婿给她出头。

    琉苏端了清水进来,荷嫂也取了衣裙过来,一看见庄大姑奶奶受了伤,就掉眼泪儿,赴紧就帮着把被血污了的衣裳换了下来,琉苏用清水洗了伤口,再取来香灰洒在伤口上,其实这伤口不深,血早就止了,不用香灰也没事儿,但庄大夫人怕伤口还会裂,硬是让用了香灰,然后再取了干净的帕子,把伤口裹好。

    “也罢,就看你的面儿,让她来道个安,我不想与她说话·看过就赶紧让她走。”

    庄大夫人终于让了一步,为了大女儿,也为了以后自己的腰秆儿能硬上几分,毕竟她心里清楚,自家老爷这边是没有情面可讲妁,大女婿要想有所出路,还真得求到亲家公的头上。

    第333章 喜出望外

    第334章 意外状况

    第335章 成|人之礼

    更新时间:201242021:10:01“娘,冷静一些,不打紧的,虽说不知她们是谁邀来的,但来者是客,咱们不可失了礼数,酒水自有京中酒楼供应,不愁不够,只是招待上,今日却是要辛苦娘与双成姨娘,还有

    第336章 不速之客

    更新时间:201242121:10:01答谢完所有的来宾之后,方氏吩咐摆酒宴,华灼自是让丫环们扶着回了秀阁,换回了一身常服后,杜宛和庄静、程宁,还有白露、陈清音几个女孩儿都过来了,这是华灼特别邀请

    第337章 唯尊伦理

    更新时间:201242221:10:01林凤并没有久留,与华灼说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的话,最后留下一件宫中御制的三头金凤钗作贺礼,就带着华烟离开了,从始至终也没有走下青雀舫。华灼回到岸上,望着远去的船

    第338章 一车米粮

    更新时间:201242321:10:01从华烟的及笄礼上回来,一进门华灼便撞上刘嬷嬷愁眉苦脸。

    “这是怎么了?”

    华灼心下奇怪,前几日七巧刚被大夫诊出有了身孕,刘嬷嬷可是喜上眉

    第339章 荣昌探病

    更新时间:201242421:10:01姚氏走得十分狼狈,就是想在荣安堂门口骂大街都没找到理由,华灼准备了足足一车的白米和肉食、蔬菜,看着是多,其实并不值多少钱,亲自送出了荣安堂的大门,还招摇过市

    第340章 情形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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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山高水长

    荣昌堂的情形不大好?

    方氏的脑子里打了结,荣昌堂的情形哪里不大好了?分明是如日中天,老祖宗受封国夫人,已经是宗室之外女子所受的最高封赏,大伯在吏部为官,虽不是主官,但是庄大老爷年岁也大了,致仕不过在这一二年间,接任者非大伯莫属。一旦把持吏部,荣昌堂将更加昌盛,远的不说,至少十年荣华安享无虞,再有镇南王府这个姻亲在,林凤又入宫为妃,一旦产下皇子,地位就稳如泰山,荣昌堂也会沾光不少。

    不管从哪里看,都看不出荣昌堂哪里情形不好。

    华顼表情严肃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顿了顿,似乎是斟酌用词,“当今皇后,出自崔氏,自圣上登基之后,崔氏一族势力膨胀,圣上为了平衡后族的势力,这才扶持其他几家豪族,其中又以我们华氏一族,所得圣眷最多,荣昌堂也因此而势强。”

    方氏瞪目结舌,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懂这些事,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荣昌堂为什么能有今日的如日中天之势。

    “但如今圣上得了镇南王府一系的支持,后族势力被压制,这时荣昌堂便成了圣上眼中一根刺,你以为圣上为什么让我们荣安堂入京?”

    华顼虽禀直方正,却也不是迂腐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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