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在三国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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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在三国 作者:roushuwu3

    ……不用想,不是曹洪,就是夏侯惇他们。也就是说,这是曹操兵马进驻徐州的机会。有自家人坐镇,曹操的疑心会小很多。但是唐贺难免会怀疑,削了陈登兵权后,曹操下一步又会做什么。

    “元龙早些年,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了。”荀彧放下笔,等着纸张晾干,“奉孝说,他打算自请与东郡太守陈宫交换。这个调动大约在打下江东之后,就会实行。”

    唐贺怔了怔,多少也放下心来。换防,不带手下兵马,孑然一身,就等于没有结党营私。只要陈登在东郡待上几年,再回徐州,也就只剩下名声了。陈家的势力也会渐渐被控制在官府允许的范围内。想到这些事情背后的关系,唐贺心底轻叹一声。别的不求,她只要自家人安全就好,陈登也算是自家人中的一个,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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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新进曹营,曹操有意考校他,以攻打江东一事询问他的意见。

    徐庶给出的答案与郭嘉等人相同。他建议从广陵一带出兵攻打建业诱敌,另一路从荆州渡江攻打江东。两路兵马虚实,视情况而定。孙权手中兵少,是分兵应敌,还是舍弃一处?该如何取舍就让孙权自己头疼去。反正不管那一路,孙权都只能全力以赴迎战,曹军则是游刃有余。

    听过徐庶的答案,曹操大喜,任命徐庶为从军司马,跟随夏侯惇、夏侯渊前往广陵支援陈登攻打建业。届时,是真的拿下建业,还是诱敌,拖住孙权军中的大将,由徐庶临机判断。

    徐庶没有料到曹操一出手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这种临机决断的权力,素来是军师才有的。曹操这个意思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四周。

    “元直,主公没让你跟着去荆州,可是,顾及到你与旧主刘备之间的情谊了。你可莫要让主公失望啊!”程昱摸着胡子,笑望着徐庶。

    从某种意义上说,徐庶算是他推荐给曹操的了。若是徐庶出了什么问题,他怕自己会受牵连。幸而徐庶不似关羽那等武夫,没有犯浑,非要刘备为主不可。也正因此,程昱才敢向曹操进言,让徐庶作为军师,跟随夏侯惇兄弟出征。相信曹操一次就给出这么大的好处,徐庶也不会再念着刘备的好处了。

    徐庶哪能不知道呢。可是,明明曹营之中有众多能人,自己新进归降,就能被委以重任。即便是曹操收买人心之举,也令他生出几分感激之意。

    “庶定不负丞相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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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去过好几次了。荆州比较有趣。”郭嘉拉着戏志才商量,“再说,有元龙在,哪里用得着我们,不如同去荆州看看。而且据我估计,孙权如果分兵,应该会派周瑜镇守这一面,他自己呆在建业坐镇。”

    戏志才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只是夏侯将军出征的话,以往不是你,就是我当随军军师,这次……”

    “咳,不是有新来的嘛!咱们要给人表现的机会。”郭嘉捏着空杯,放到戏志才跟前。

    戏志才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酒壶塞给郭嘉,让他自己动手。他知道郭嘉的意思。虽然郭嘉表面上是为了让曹操有机会收买人心,实际上,是他自己想去荆州。只因为郭嘉不想浪费自己学生陆逊亲手做的沙盘。

    水军提督

    刘表归降之后,受封宗正一职,到许昌上任。因见刘表年迈,且荆州已经得手,他此刻手中无权无势,空有名望。曹操准备率军南下荆州,忙碌得很,也不耐烦找他麻烦,就让他待在许昌做一个富家翁终老。

    因为目前荆州已经算是曹操治下,所以荀彧对照着唐贺给的那份名单,选拔荆州世家子弟中有才华的人,分赴各地为官,只有少量人还留在荆州。原本荆州的官员则在各有升赏之后,离了要职,安□己方的人手,渗入荆州。而那有名的卧龙凤雏,荀彧问过蒯越、蔡瑁之后,得知人称“卧龙”的诸葛亮隐居山野,刘表延请数次也无出仕的意图;“凤雏”庞统是荆州庞家人,目前在荆州的一处小县为长官,但并未有何突出政绩。翻阅过关于庞统治理的地方,近几年来的情况后,荀彧对未出仕的诸葛亮没有多大兴趣,倒是对凤雏颇为上心,立即将他调到许昌来。

    此时,曹操的大军已经进入襄阳。驻守新野的刘备无处可去,再次逃跑,退守至江夏,又念着江陵富庶,想要派出些许人马抢江陵。

    曹操觉得刘备不过是条小鱼,不值得他多花心思,等江东打下来之后,刘备四面环敌,还能跑到哪里去?故此,曹操的目光着眼于江东,并派遣使者去孙权处送檄文。大军未动之前,先意思意思劝降吧。

    孙权在柴桑,才听说伏波将军陈登率兵攻打建业,又见曹操的檄文,甚至已经驻兵荆州,训练水师,随时要打过来了,心中焦躁,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众文臣都是主降派,一群武将尽是主战派,两方争执不休,吵得孙权头都大了。

    惶惶然中,他想起孙策临时前,说的“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张昭为文臣之首,已经表态要降了。只是自己不甘心,就此将孙家基业拱手让人,也不想浪费孙尚香的心意,且在他看来,一旦两军交战,孙尚香凶多吉少。他更加不能让孙尚香白白牺牲。所以他在等武将之首周瑜的决定,他希望这个与他已故的兄长是义兄弟的人,能帮他下定决心,更希望周瑜能镇压住如张昭这样的反对者。因此,立即命人前往鄱阳,请大都督周瑜回柴桑商议大事。

    鲁肃见孙权迟迟不决,恐他真的听了张昭之言降曹,急冲冲来见孙权。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鲁肃见了孙权行礼过后,没有起身,依旧拜伏于地。

    孙权看着这个由周瑜推荐来的人才,定了定神,问道:“子敬,当日榻上之策,可还有效否?”

    鲁肃闻言,讶异地抬起头,望着一脸平静的孙权,知道他不会降,松了口气,顿首再拜。

    “曹军多为北地军士,不习水性,虽有荆州水军为辅,但曹操多疑,必难以重用。而我军常年守备,有长江天险为守,无惧曹军!若能一战挫败曹军南下之势,即可划江而治,保得数年安定。数年之间,天下风云变幻,主公若能励精图治,何愁大业不成。”

    孙权站在上首,不安地走了两步,转身盯着鲁肃看了许久,皱眉道:“陈元龙从广陵进兵,欲攻建业,曹操又亲率大军至荆州。其两方兵马各有十万之众,我方全军不过八万余众,如之奈何?”

    深吸了口气,鲁肃抬头直视孙权,缓缓说道:“事分轻重缓急。望主公速速决断!”

    孙权怔愣了下,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鲁肃的意思很明显,要他在柴桑、建业之间,舍弃一方。当然,最好是选择留在柴桑,主攻曹操。因为分兵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难了,集江东六郡之力,堪堪八万,能与曹军一战。但是这要是败了,岂不是……

    鲁肃见他犹豫,不由长叹一声,劝谏道:“主公,若是此战败了,那建业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败了,自己就已是穷途末路,就算不是一死,也少不得成为曹军的阶下囚,还要建业干什么?孙权握紧双手,从正门处看向远方,碧色的眼眸中闪过决绝之色。

    “待公瑾回来,商议抗曹之策!”

    低下头,鲁肃思索片刻,说道:“主公,刘备此刻退守江夏,不若与其结盟,联手抗曹。”

    “刘备此人假仁假义,如何信得过?万一战中倒戈,如何是好?”孙权也听说过刘备这个伪皇叔,相当看不起刘备数次对上曹操,闻风而逃的行径。

    鲁肃撇了撇嘴角,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前次刘备轻袭许昌,被荀彧击退,与曹操之间已无丝毫和睦的可能。为保全小命,他少不得要出力一回。如此,也可减轻我军的负担。”

    孙权拧眉想了半晌:“既如此,此事有劳子敬往江夏走一遭。”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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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之前命人在玄武池练水军,经由曹昂的进谏,士兵首要的是先学会游泳,此次带来的兵士大多数在水中都能腾两下,不止于落入水中,就没救了。然,真正训练水军水战一事,还没有开始。到了荆州之后,曹操便找来前荆州水师提督蔡瑁、张允两人来帮他训练水军,指导北军水战。

    曹操对这两人并不放心,每日让军中将领轮流去监视,美其名曰,怕北地的兵卒不服管教,过来坐镇,替这两人撑场面。

    蔡瑁、张允不是傻瓜,哪里看不出曹操的意图,他们也不想干这吃力不讨好,还要被猜忌的活。偏偏蒯越已经跟随刘表去了许昌,根本不愿意回来的样子,这荆州水师提督也就他们俩能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阵。练兵练得战战兢兢,却又不敢懈怠,只盼着练完水军,曹操过江打下孙权,他们也能早日解脱。

    其实,操练水军在那些习惯马上指挥征战的将领看来,实在无趣,也就是看着中军的战船上,挥动大旗,左右战船的行驶方向,感觉和陆战差不多。

    因此,于禁在大风天里,冒着冬日的寒风,观看了几日蔡瑁的指挥之后,自己也想试试。他不喜欢在这里呆着,若是他也能像蔡瑁一样指挥水军,他练兵绝对比蔡瑁要快得多,说不定能早日过江打了江东。

    于禁请示过曹操,就带着心腹将领,去了水师营寨。

    曹操乐得自己人能指挥水军作战,兴致勃勃地领了手下一众文臣武将去看。

    谁料半天下来,于禁在中军指挥着旗帜,愣是没将战船调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甚至把全寨的水军战船排列搞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曹操见了,脸色立时黑了下来,冷眼看着随侍在旁的蔡瑁、张允,心生疑窦。莫不是这两人故意让战船上掌舵之人不听号令,欲要羞辱他手下大将。

    蔡瑁两人看着这情形,大冷天里,急得浑身冒汗,里衣湿透,却不敢开口说,这是因为于禁不识水性,不能根据水流方向操纵战船所致。因为这一开口难免会给曹操一个错觉,认为他们俩故意要挟曹操,换取水军的领兵职权。

    别的将领可能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心中所想也与曹操无异,但陆逊自幼生长在江东,熟悉水性,懂得水上行舟需得注意的要点。他皱眉望着江上走势混乱的战船,不多时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沉默不语。他不是没看到过蔡瑁、张允训练水师,但总觉得这与周瑜差得太远了。凭这样的水军要打败周瑜,只会一败涂地。

    “伯言,你怎么了?”曹昂曲肘捅了捅,脸色青灰的陆逊,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陆逊抿了抿唇,靠近曹昂,低声说道:“风速、水流、方向不对。”

    “嗯?什么意思?”曹昂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江上战船乱七八糟的,没撞到一处,就该偷笑了。

    陆逊抬起手,纤长的手指上下挥动,将江面上的战船分成几拨,指给曹昂看:“北面这几艘转舵,向西偏转些许,停住;南面的战船顺水势调转船头,即可与东北向的这几艘并排而进……”

    周围将领在看到陆逊伸出手指比划时,都已然停止了交谈,看着陆逊。大多数人不解其意,只觉得他是在胡乱指挥,瞎显摆。连于禁都指挥不好,他一个年方弱冠的小子能干什么?大多数人脸上都含着轻视之意。大家故意噤声,想要让曹操听到陆逊的声音。要知道很多人对陆逊一直跟在曹昂身边,自家子弟无法接近大公子怨念已久,各个巴不得陆逊出个大丑,好让曹操驱逐了他。

    因为曹昂的身份特殊,站得离曹操不算太远。是故,就算陆逊放低了声音,曹操也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语,带着几分疑惑瞟了几眼立在儿子身侧的少年。

    他知道这个陆逊在军事上颇有才华,郭嘉、戏志才都很看好他在军谋上的潜质,荀彧、荀攸则是认为他在内政实务上,也有几分才华。因此,曹操对儿子有事没事总是拉着陆逊一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的儿子也需要有人跟随。况且,看陆逊的样子,是与江东孙氏有仇的,若能令他大仇得报……

    曹操的心思在瞬间转了好几个弯,最后,视线落在蔡瑁张允的脸上。发现这两人竟然一脸惊叹之色望着陆逊,不由侧移一步,靠近蔡瑁的方向,小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呃……啊,丞相……”蔡瑁一惊,又见曹操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似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连忙点头应道,“他说的都对!观察力很强,应该能很好地掌控战船的行驶方向。”

    曹操收回压迫的视线,转向陆逊的方向。

    而则陆逊因为发觉大家的注目,已经闭口不言。

    “伯言,你方才所言,可是在指挥战船行进?”曹操向陆逊招招手,让他近前来。

    陆逊看了眼郭嘉,见自家先生点头,这才迈步走到曹操跟前,拱手称是。

    曹操皱眉看了他一会儿,说道:“传我将令,陆逊至中军战船,协助于禁指挥。”

    陆逊诧异地抬起头,就要以自己年少资历善浅为由拒绝。

    曹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子修已可自领一军为将,伯言莫要落后了啊!”

    听出曹操的话外之意,陆逊有些不知所措。曹操这是要培养自己当水军将领,那……那就是这一战,他或许可以手刃仇敌……他白皙的脸因为激动,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郭嘉嬉笑着,一掌拍向自己学生的背部:“小子,这是立功的机会,还不谢丞相!”

    “谢丞相!”陆逊反应过来,连忙低头称谢,领命而去。

    一刻之后,陆逊到达水军营寨的中军,登上战船。

    江上的形势为之一变。不到半个时辰,大小战舰便排列整齐,虽然进退上稍有偏差,但已无乱相。

    初次指挥大军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假以时日,当是不可限量。一群想要看陆逊出丑的人,不由泄了气。陆逊的才华已经被主公看到,再要抹黑他,从大公子身边调开,怕是很难了。

    曹操满意地点点头,瞟了眼曹昂,发现儿子一脸的欣喜之色,笑容不禁一滞,心道:是时候,教教子修驭下之道了。

    鹰视狼顾

    陆逊这一“协助”指挥,引起了曹操的关注。他下令要蔡瑁、张允两人在半月之内教会陆逊训练水军,否则,军法处置。

    蔡瑁两人即使心中明白,等教会了陆逊,他们就没有用了,但违逆了曹操,他们此刻就会没命。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教好陆逊,巴结一下曹操的长子,说不定能给他们带来转机。升官发财,他们是不指望了,但若是他们自己很识相地想要辞官,曹操不止于赶尽杀绝。要知道他们此刻的下场,就是未来江东世家大族的下场,与其断了他们的生路,不如做个样子给江东人看,也好有个榜样,动摇孙权手下那批江东大族的心。

    一方面,两人不想再呆在曹操军中惹人不快,自己也不舒服,另一方面,又存了巴结讨好的意味。因此,他们每天只要陆逊一有时间,就拉着他去练兵。一开始,于禁不太服气地也跟来学了两天,后来发现自己实在不是指挥水军的料,就果断地放弃了,把所有事情丢给了陆逊。而陆逊天资极高,学得很快,几天之后,指挥起来就已经相当顺手,倒把蔡瑁、张允这两个指导者羞得不太敢在陆逊面前称大。

    为了能让陆逊替代蔡瑁、张允指挥水军,曹操在几天之内连升了陆逊好几级,算是勉强凑够了职权,让陆逊指挥水军时,变得容易些,不需要再经过于禁等将领的批准,而只需直接呈报曹操本人批准即可。

    陆逊也没辜负曹操的期待,在限定的半月之内,完成了任务。等曹操再次率众观看,水军操练时,大小战船排列有序,指向那边,船队就向那边,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歪七扭八地撞到一块去了。

    这下曹营中对陆逊不满的人,少了很多。原先都以为陆逊不过是仗着住在荀彧府上,才得以接近曹昂,又得到郭祭酒的青睐的。但现在陆逊露了这一手,镇住了很多人。曹营中人才济济,是典型的实力至上,有能力者上位的类型。看到陆逊的才华,再对比自家的小辈,不由得觉得丢脸。倒不是因为陆逊有机会,他们的小辈没机会露脸,而是大家都很清楚,就算给了那些孩子机会,也未必有人能在半个月之内做到这种程度。这群身经百战的老将都清楚,带兵打仗不止争凶斗勇,还讲究天赋。

    解决了水军战船的指挥问题,曹操信心满满地准备剑指江东,下令各军继续操练兵马,就等过冬的衣物运到荆州,给将士们配备齐兵甲,立即挥军过江。

    曹操这边士气高涨,江东那边还在为是战是降争执不下。不少人看到曹操对荆州大族子弟的优待(外派做官),都开始考虑自家子孙的未来。也不知道跟着孙权有没有前途?

    就在人心浮动,孙权差点为此暴走,准备杀一儆百时,周瑜带着鄱阳水军回来了。

    三十出头的周瑜,姿容秀丽不减当初,一身儒雅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文官,而不是指挥征战的水军都督。反倒是跟在周瑜身后的大将甘宁,一身杀伐之气,身姿矫健,比较像。

    “那就是曹军?”周瑜立在甲板上,远眺对面的曹军水寨,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甘宁咧嘴笑道:“听说,是蔡瑁、张允在练兵。蔡瑁那人也就做生意,当个商人的料,练兵不行!”甘宁以前跟着黄祖混的时候见过蔡瑁,对荆州那边的将领不太感冒。

    “兴霸,你确定那是蔡瑁布的阵势?”周瑜微微挑眉反问。他觉得不像,虽然蔡瑁这个人更擅长经商,但在水军操练上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眼前他所看到的水军营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相当原始的排军布局。虽然这么正统的排布,无可厚非,可是一般到了蔡瑁这个程度的水军将领,对水军营寨的排布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不像此刻自己看到的这种,说不清的……

    “都督!”一名士兵打断了周瑜的思路。

    周瑜抬手挥了挥,示意对方说话。

    “都督,主公请都督立即到府议事。”

    抬手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周瑜瞟了眼江对面的水师营,带着众将,转身下船,去见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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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贺,那个庞统,确实有才华!”荀彧一进门,就高兴地说起今天见凤雏的事。

    唐贺正看着女儿学写字,一听到庞统的名字,两眼一亮,忙起身,给荀彧倒茶,听他细说。

    荀彧见庞统的时候,刘晔与陈群也在场。三人轮番提问,都没难住庞统。为了验证庞统的能力不是纸上谈兵,荀彧当场将自己今日的工作分了一半给他做。

    “所以今天才回来得这么早?”唐贺瞟了眼依旧与纸笔奋斗的女儿,目光落在沙漏上。

    荀彧笑着点点头。庞统的才华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看来“卧龙凤雏”这名号不是白叫的。事后,他与刘晔、陈群一起检查了一遍庞统批阅的公文,竟然事无巨细,处理得当,无一纰漏。他现在很好奇,那个与庞统齐名的卧龙又是怎么样的人。这个凤雏,他是一定要推荐给主公的。这样的人才弃而不用,是刘表的失误。若刘表能善用此人,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下场。这么想着,荀彧又有些庆幸,刘表不能用人,否则,对曹军来说,又是一大威胁。所幸现在这人在许昌了,相信以曹操的人才收集癖,绝不会放走庞统这种人才的。因为比起只为军谋的郭嘉,庞统的能力更偏向程昱那种,既能出谋划策,又能上战场,指挥作战,无战事时,坐下来又能当行政人才。且其性格不懒散,在荆州浑浑噩噩度日,只是因为刘表轻视他,没有重用所致。

    “咳……奉孝、志才两个懒人,真是要被年轻人比下去了!”荀彧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笑。

    “奉孝一定会说,那更好,全都让他去做吧。”唐贺伸手倒了杯茶,想着郭嘉会有的反应。

    荀彧听她这么一说,哑然失笑。那确实是郭嘉会说的话。

    “……阿贺,你的手下是不是还能搜集到各地未被起用的人才的消息?”荀彧坐到女儿边上,看她写了一会儿字,突然抬头问唐贺。

    唐贺摇了摇头。她的千耳社不是人才发掘器,她给荀彧说卧龙凤雏,那完全是因为三国中这两人太有名,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

    荀彧抬手揉揉女儿的脑袋:“阿黎,去监督一下俣儿,看看他有没有用功读书。”

    荀黎早就写得不耐烦了,碍于父亲、母亲都坐在身边看着,不好偷懒,听到可以去抓弟弟的小辫子,欢喜地把手中的笔丢到一边,跳起身跑了。

    唐贺一头黑线地看着诓骗女儿的某人,见他一脸坦然的笑,无奈地偏转了头。当爹的耍儿女耍得上瘾,有事没事逗逗两孩子。每当荀黎抓出荀俣的错处之后,都会得到荀彧的奖赏;而自觉受了委屈的荀俣,会在第二天反击,拿着荀黎做的“坏事”向父亲邀功,于是,荀彧也夸赞他。这简直是……

    “主公此战功成之后,就只剩下益州、凉州,不足为惧,所以……”荀彧停顿了下,低头看着女儿练习写的字,“这空缺出来的事务,总是需要人来填补的。你知道的,这些人当中公达,首先不作考虑。”

    荀彧这是准备要抽身,已经着手安排了?唐贺讶异地看着他,发现他脸上露出几分倦意,心头一跳。想起华佗说的关于荀谌思虑过度,心力交瘁的事。犹豫了下,她低声说道:“我听说过一个人。此人才华不在卧龙凤雏之下,只是……”

    “只是?”

    “其人野心勃勃,才智过人,有鹰视狼顾之相。”

    河内

    司马懿在家中,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整了整衣领,感觉有些奇怪地扭头看了眼紧闭的窗户,揉了揉鼻尖,低头继续看手中的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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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说,这一战谁会赢?”诸葛均跟在兄长身后,边走边看着路边的景色。

    诸葛亮眯了眯眼。他自从得知徐庶进了曹营,就被派到广陵,协助陈登攻打建业,就知道孙权要败了。周瑜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想要力挽狂澜,恐怕没那么容易。当这其中未必没有胜出的机会。这就要看周瑜选择的作战时机了。

    诸葛均见兄长没有说话,有些担心地加了句:“也不知道大哥在江东会怎么样?”

    诸葛亮回过神,听到这句,不由笑道:“不管孙权是胜是负,大哥不过是一介文书,无甚要紧的。”相信兄长不会傻到,忠于孙权到不顾身家性命的地步。该降的时候,他应该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啊,那二哥你呢?”诸葛均侧首望着兄长的脸,认真地说道,“刘使君没办法来隆中,可是又派人送来厚礼了。”

    诸葛亮有些愣神,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秀丽的眉皱起,自己要何去何从,是时候考虑了。本来想着刘备再来一次,就答应他出山了。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就像现在,刘备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他策划中可以让刘备进益州,但前提是刘备得先在荆州站住脚,眼下的形势却是……没有办法了。自己要是再选择刘备,是为不智。但要他去曹操帐下做一名普通的官吏,慢慢升至一方郡守……

    诸葛均双手背在身后,跳了两步,转身说道:“听说,庞士元被招到许昌去了。庞家的人都很兴奋地在议论这事呢。”

    庞士元。轻叹一声,诸葛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早先觉得庞统居然答应刘表的邀请去做个小县令,有些自降身份,现在看来庞统这么做又有些占先。谁都知道这次曹操为了笼络荆州世家,特意提拔了很多荆州世家子弟入朝为官,原本有官职的各有升赏。不过……

    不自觉地扬了扬头,诸葛亮甩去脑中奇怪的想法,抬眼看向前方,岳父黄承彦的家已然近在眼前。

    天才儿童

    “去吧,去吧。我们很久没有得闲聚在一起过了。”曹植拉着荀恽的手不放。

    陆绩站在荀恽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曹家三兄弟拦在前方。

    荀恽回头看了眼陆绩,犹豫地说道:“子建,今日我与公纪还要去长文先生府上,这个……”

    “这有何难!派人去陈群府上说一声就是了!”曹彰打断他的话,抢着说道,“一天不上课又不会怎么样!仲豫先生都准了,陈群怎么会不准?”

    站在最边上的曹丕听到曹彰的话,眼角不自觉地抽了几下。仲豫先生根本没准,是他非要仲豫先生放假的。再说,今天是曹冲的生辰,曹冲是他们几人的弟弟,为了弟弟庆生,请个假,勉强占了个兄友弟恭的名头,可以不上课。但荀恽却和曹冲没多大关系,请假的理由完全不成立。陈群怎么会答应?陈群为人素来严谨,恪守君子之道,最是讲求规矩方圆的人。为了这种不着调的理由请假,他会不会答应很难说。

    陆绩也是这么个想法,鄙视地撇了眼曹彰,目光落在依旧拉着荀恽不放的曹植身上。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隔开荀恽与曹植,恭敬地行了一礼:“公子,庆生宴是晚间的吧?不需要一早就请假的。长文先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和他说一下,今日大约会早下课。等下课了,再去玩也不迟。”才不会!就算会早下课,我也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我一定会多问些问题,拖延时间的。

    曹植有些不悦地瞪了眼陆绩,小心思一转,侧过身,看着荀恽:“植仰慕陈群先生高才,不曾有机会得见,不如借此机会同去。不知……”

    荀恽正发愁。曹冲的生辰确实与他没多大关系,可是,与曹植等人很久没有在一起聚一聚,也是事实。他蹙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陆绩闻言,偏转了脸,对曹植恨得牙痒痒,奈何那是曹操的儿子,动他不得。

    “啊……好不容易放假,干嘛又要自己送上门去听讲!我不去!”曹彰连连摆手,表明立场,“我去找子丹(曹真)玩。你们喜欢上课,就自己去好了。”

    曹植望着兄长叹气:“三哥,父亲大人若是知道了,你就惨了。”

    “你们不说出去,谁知道。”曹彰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我走了。”

    曹丕一手扶额,背转过身,暗自叹气。他们周围潜伏着多少个暗卫啊!他们兄弟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暗卫呈报给父亲。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上次,偷溜去打猎,就被父亲罚了一次,子文居然还没有学乖,真怀疑他脑子是怎么长的!总觉得像是元让叔父家抱错了似的。

    回过神,曹植已然拉着荀恽上了马车,曹丕瞟了眼一脸漠然的陆绩,挑挑眉:“他们两人一起,大概有很多话要说,你与我共乘一车吧。”说罢,他伸手招来门边站立的下人,吩咐他们备车马去陈群府上。

    冷着脸,后退小半步,陆绩晶亮的黑眸中闪过不解之色,但没有开口拒绝。如果因此生气,不去长文先生家里上课,岂不是便宜了曹植。他才没那么傻!

    曹丕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不难看出陆绩不喜欢子建,只是碍于荀恽的面子没有说,想必子建也不喜欢这个成天和荀恽在一起的家伙吧。好在这也不过是一两次而已,要是次数多了,他也会不高兴。

    陈群授课的内容与荀悦完全不同,风格更是截然不同。曹植听得有些闷,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荀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陈群的课,明明就是仲豫先生讲的比较好。感觉仲豫先生再多教一个荀恽也不会太为难的样子,还是找个机会和仲豫先生提一提吧。至于那个看起来木木的陆绩,嗯,和陈群像是一类人,他就不用过来了。

    陆绩一上课,就进入状态,倒是暂时忘记了跟曹植抢人。听着陈群讲的内容,不时地做个笔记,提问下,一切表现正常,收到陈群满意的视线多次。

    荀恽带了曹植他们来,一开始就和陈群说了今天早点下课的事。陈群看在曹操爱子的份上,勉强同意了。而荀恽在学习态度上,还是相当严谨的,与曹彰那种不喜欢上课的家伙不同。所以这个时候,荀恽觉得他需要比往常更集中听讲,以免有所遗漏。若是为了玩闹,耽误了功课,不说父亲会生气,他自己先过不了自己这关。

    这样一看,只剩下曹丕比较清闲。他觉得陈群的授课方式与内容颇为新鲜,认真听也能引发思考,很多问题甚至是仲豫先生不会提到的。曹丕听得津津有味,望向陈群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渐渐带了几分钦佩之色。不愧是父亲委以重任的重臣之一!

    几个少年之间的暗潮涌动,落在陈群眼里,虽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在接手教导荀恽时,就知道荀恽的志向。这与如今在许昌以诗文显才名的子建公子完全不同,这些孩子日后所走的道路,也各不相同。平时玩闹在一起可以,一起学习,却是万万不能的。他相信,现在再让荀恽回去跟着荀悦上课,荀恽会觉得不适应。

    淡淡地瞟了眼陆绩,陈群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琢磨着是不是最近给陆绩留的功课太轻松。或许该加深难度,顺便多告诫他,应该喜怒不形于色。方才他眼中对曹植那么明显的排斥,若是叫他人看出来,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麻烦事来。身为师长,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学生,就因为得罪了主公爱子,而有碍仕途。怎么着,也不能让陆绩弱于陆逊,他的学生一定比郭嘉的好!

    这么想着,陈群决定课后给陆绩多加些作业。嗯,荀恽也一起加,没事老想着和曹植去玩是不对的。居然连曹冲的生辰都拿来当幌子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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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直,你看这个。”曹冲笑呵呵地捧着曹操千里之外派人送回来的贺礼,给坐在一旁帮他拆礼物的周不疑看。

    周不疑与曹植年纪相仿,比曹冲大了几岁,但曹操却把他安排在曹冲身边当值。虽说周不疑也看不上曹植那种只知吟风弄月的公子,但……回头看了眼,一脸欣喜的曹植,周不疑扯出一个笑脸:“真是精巧。丞相很疼爱公子呢。”但是,他……他一点也不喜欢哄小孩!

    曹冲抱着手中的礼物,圆圆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显出红润之色,看起来十分讨喜,他像是没觉察周不疑的想法似的,凑上前:“呐,元直,你要送什么给我!娘说了,今天是我的生辰,大家都要送东西给我。我要什么都可以!”

    周不疑垂下眼帘,手中拆礼物的动作稍显粗鲁,嘴上却恭敬地说道:“公子喜欢什么没有?不疑没有什么奇珍异宝献上,实在惭愧!还是不要露丑了。”

    “哦。”曹冲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会儿,抱着自己的东西,坐到角落去了。

    曹冲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身边的软垫,嘟着嘴,一脸的不爽。但是他的耳朵却伸得直直的,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数着数:一二三……

    果然,周不疑轻叹了一声,走过来说道:“要不,我送公子一份我亲手抄录的诗集吧。”

    “好!”曹冲脸上的郁闷之色一扫而空,转过头来,对着周不疑露出大大的笑脸。

    周不疑嘴角狠狠地抽了下,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回到原位,继续拆礼物,对礼单。

    曹冲在他身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周不疑送什么给他,就是喜欢看周不疑矛盾的表情,因为那种表情的周不疑比总是对他微笑的周不疑要真实些。除了自家兄弟,周围都是些阿谀奉承之人,成天说他是天才,实在腻味!还是周不疑有意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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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冲的生日?荀恽去掺和什么?唐贺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曹植又来了。不过,她也没办法拦着。谁叫曹冲是曹操最疼爱的孩子呢。除去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曹昂,曹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天才儿童。谁也不敢不给面子。

    唐贺想了下,还是准备了礼物,让人送过去,当作是自己儿子送给曹冲的。

    “主人,似乎不喜欢大少爷与曹府的几位公子往来。”龙井接过唐贺写的礼单,漫不经心地说道。

    唐贺睨着眼看他:“我只是不喜欢不安分的人。”

    在丁氏尚在,曹昂没死的情况下,卞氏的行为确实称得上不安分。所幸卞氏年纪渐长,曹操身边的莺莺燕燕多得是年轻美貌的人,像是曹冲的母亲环夫人,近几年就很受宠,虽然和曹冲聪明过人不无关系,但不得不说,卞氏在曹操眼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加上三个儿子都养在曹嵩身边,卞氏的处境算不上好。尤其是,看到曹昂成为继承人的可能性越来越高,卞氏的心情是一天不如一天。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不轻举妄动,看在曹丕等人的份上,她还是能过得很好的。只是她贪心不足,心有不甘,一直找机会见儿子,尤其是对曹丕说些奇怪的话,让丁氏知道后,心生不爽,下了狠心,把她排挤到没边了去。

    这世上多得是人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太少。唐贺自认没有同情心泛滥,也与卞氏没啥交情,又不喜欢她这种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对卞氏和她的三个儿子敬而远之,也不希望荀恽和那三个靠得太近,省得惹了丁氏不高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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