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财女第49部分阅读
重生之财女 作者:roushuwu
照顾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钟真瑶自嘲地笑笑,她曾经去看过钟文博几次,每次他都是恶语相向,连摔带打把她赶出去,折腾了几次,她也不再敢去看他了,每次见完每次伤心。
“我也不在南州,就是请了两个护工照顾他,不过上次回去见他气色不错,一直嚷着要坐回文博地产董事长的位子,我说现在的董事长已经不是我了,他要的话就找梁氏去,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说我胳膊肘往外拐,看那样子还是挺精神的,另外她还搭上了个小护士,估计我们要有后妈了。”范雨瑶知道钟真瑶对父亲的依恋,简要地和她说了钟文博的情况,听得她的眼角泪光微闪。
“我妈还在牢里受苦,他就……”钟真瑶只觉得一阵阵心寒,可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她实在无法真的狠下心来怪谁。
“他这个人一向如此,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最重要,既然他是父亲,那他怎么开心就让他怎么来吧。”
钟真瑶点点头,“范姨现在还好吧?”
“还行,就是被我那个快上小学的弟弟给折腾个半死,那只小猴子皮得要死,全家人都得牢牢看着他,一不小心就四处搞破坏,烦死了。”范雨瑶摇头叹息,眼底却全是宠溺的笑意。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与菲迪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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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与菲迪的合作
“那就好,”钟真瑶笑道,“时间过得真快,我妈总算也快出来了,到时候她一出来我就接她去高原,就不和你们告别了。”
“那里生活太艰苦了,你们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吃不消就回来吧,”范雨瑶有些怜惜地看着她,“钱够不够用?”
“放心吧,我有工资,那里的物价低,养活我和我妈没问题,我妈还年轻也会去找一份工作,要是真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会来投靠你的。”钟真瑶笑道。
“你自己多保重”范雨瑶略一犹豫,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这么多年来姐妹俩最亲密的动作了。
虽说随着环境的变化,年龄的增长,姐妹俩的关系不像过去那样剑拔弩张,但是仍然有一层隔阂在两人中间,上一辈的恩怨注定要她们两个人来承担。
“你还要追加投资?”范雨瑶奇怪地看了裴仲森一眼。
“怎么只许梁氏四少和简洵追加投资,就不许我追加?”裴仲森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自从知道世达集团那位低调的总裁和她关系匪浅之后,他就老担心她被他拐走。
范雨瑶一哂,“你追加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
“我还有几个朋友想和你谈谈,他们也想加入。”裴仲森觑了她一眼,知道这个小妮子挑剔得很,别人是四处招揽客户,她是百般挑剔,她看不上的人她还不愿意让人加入呢,可偏偏飞达私募这几年的成绩耀眼得惊人,大把大把的投资者想要和她攀上关系。
“他们知道我的门槛吧?”范雨瑶漫不经心地说。
飞达基金是私募基金,在募集对象上只针对少数特定的投资者,圈子虽小门槛却不低。
“知道,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他们每人都是准备投资一千万的,又怎么会有穷人?何必非要求他们提供近两年的收入证明。”
她的要求参照国外对参与者的严格规定,若以个人名义参加,最近两年个人年收入至少在20万美元以上;若以家庭名义参加,家庭近两年的收入至少在30万美元以上;若以机构名义参加,其净资产至少在100万美元以上,完全是秉持宁缺毋滥的原则,否则飞达绝不可能还是现在的规模。
“正常的基金要求的是绝对回报率,大盘涨的时候必须涨,大盘跌的时候也要涨,这个收益率相对稳定,投资者的心态很好不希望大幅波动,这与他们的个人资产就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这些投资者是倾其所有东拼西凑来的一千万投资,他们所报的就是赌徒的心态,如果大盘涨了百分之五十,我们只涨百分三十,他就不高兴,我要的是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不是一天到晚觉得达不到他们心理预期就来大吵大闹的投资者,何况提供收入证明,也是我不想背上帮人洗钱的罪名。”
“安啦,我的朋友尽管放心吧,要不是你头上顶着金字招牌,他们才不会一个个眼巴巴地黏上来,当初我做这个私募的时候,他们可没有一个人看好的,没想到你竟然把它做成全国最好的私募,他们一个个眼红到不行哦。”裴仲森笑得很畅快,虽然范雨瑶一直向他强调不要有赌徒的思想,基金业没有那么暴利,可是从收益上看这个行当的确是暴利啊,因为给家族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了起来。
连开了几场会的范雨瑶依旧神采奕奕地用英文和眼前的两人聊着,菲迪银行是全球最大的投行,他们亚太区的代表也都清一色的是美国人,他们按辈分来说当年都算是她的后辈,她功成名就的时候他们还籍籍无名,不过和菲迪银行打过无数次交道的她对他们的作风自然很了解,才接触了几次双方的关系就如胶似漆,打得火热。
“ace,这是我们的老朋友jr公司的peter,他一直都在东南亚,难得来华夏国一趟,我想今后你们两家可能会有合作的机会。”菲迪银行的joe意味深长地笑道。
“jr和你们菲迪可不止是老朋友那么简单吧。”范雨瑶也回以浅笑,jr公司在华夏国声名不显,在美国也不算是一家大公司,但是却是一家利润极高的投资公司,菲迪银行前几年很低调地收购了它,现在的jr公司完全就是菲迪银行的全资子公司,凡是菲迪不方便出面的投资都交由jr来完成。
“ace果然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间省力气。”joe笑道,范雨瑶不需要翻阅任何材料,就能够一下子说出jr的来历就说明她对他们菲迪银行的确是了如指掌。
“不知道ace小姐对这家公司是否感兴趣。”peter将一份文件推到范雨瑶面前。
“华新油业?”范雨瑶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名字,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们对它感兴趣?这几年这家公司的确是利润丰厚,你们想投资它?”
见两人点头,她不无遗憾地说,“是个好机会,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ace没兴趣一起吗?”
“以你们两家的实力有必要拉着我一起吗?”范雨瑶反问,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双方虽然有合作,但也是竞争关系,没理由菲迪变得这么好,拉着她有钱一起赚,银行家又不是慈善家。
“我们不是单纯的投资,我们要和他们签一份对赌协议。”peter语焉不详,范雨瑶立刻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他们真正是想从那份对赌协议上获利,而不是真的想要投资。
“华新油业当年可是华夏油业和东南亚一起合资成立的公司,虽然这几年华夏油业几乎已经将大部分股权转让出去了,可它还算是带了点华夏国的官方血统,特别是华新油业的一大批高管都是从华夏油业中出来的,你们难道不怕引起华夏国的反弹?你要知道华夏油业可是一艘重型航母,惹怒了它各位在华夏国的市场就会处处掣肘。”范雨瑶皱眉,菲迪银行的对赌协议向来都是让对方血本无归,他们可不像其他投行一样吃素的,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这次显然也不会例外,华新油业遇上危机必然会向华夏油业求助,一个国家机器发起威来,他们都得退避三舍,所以才会派出旗下的子公司jr来负责这次的对赌。
“所以我们才要拜托ace小姐参加,一来这份对赌协议只有经过你的手才能产生它最大的收益,二来其实你们才是最不需要害怕华夏国怒火的一个,你不要忘记还有裴先生在,他的家族在华夏国的势力你也是知道的,而他们始终无法在利润最大的华夏油业上插手,如果这次华新油业出事了,整个华夏油业必然面临一番大震动,他们可以借机安插人进入华夏油业,而这次我们对赌的盈利我们两家分成,算来算去都是裴家盈利。”peter干脆直接摊牌。
政治和经济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遇到这样的问题范雨瑶也并不觉得突然。
“你们就不怕裴家不答应,反而警告华新油业不准和你们对赌?”
“ace你在说笑吧,裴家和华夏油业不对付很久了,没落井下石就算好了,”peter和joe都哈哈大笑起来,“何况面对那么丰厚的对赌协议,早就独立的华新油业会去听裴家的话吗?反而觉得他居心不良,见不得他们好才是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官方身份了,可是自由之身哦,凭什么要听裴家的?”
“实不相瞒,我和华新油业的总经理李学杰有过过节,你们觉得他会轻易相信我们一起提出来的对赌协议吗?”范雨瑶已经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把当年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peter和joe笑得更厉害了。
“这李学杰就是个呆瓜,不愁他不相信。”
范雨瑶也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年和李学杰接触不多,但的确能感觉到他的鼠目寸光和刚愎自用,而他最致命的弱点是死要面子,这个弱点会让他义无反顾地跳进他们挖的深坑。
“不过我暂时无法答应你们,我必须要和裴先生报告这件事情,毕竟整件事情牵涉到他们裴家。”范雨瑶正色道。
joe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但是ace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行的规矩,其他的闲杂人等就没必要知道这件事了。”
“那是自然。”范雨瑶点点头。
“如果我们做了大概会有多少利润?”听了范雨瑶的描述,裴仲森正色沉吟道。
“对赌协议本来就是一种期权,只是保护投资人的利益,这次菲迪就是钻这个空子哄他们签下之后,再通过市场运作让他们输掉这个协议,我初步估计如果我们做了的话能够赚入一亿,这只是保守的估计。”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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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同意
“也就一亿啊,这笔利润大家再分一分,到我手里的也没多少,”裴仲森皱眉,“我们家还得去背这个黑锅,华夏油业的那帮人都是硬骨头,不好啃,这交易听起来不划算啊。”
“忘了和你说了,是一亿美元,利润最少有一亿美元。”范雨瑶慢条斯理地说。
“美元”裴仲森大惊,六七亿的利润让他不得不重视了,作为大股东,他起码可以分到一亿,哪怕是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大数字。
“这件事我也不能够决定,得问过我家那几个老头子才行,他们正好最近也想见见你,你和我一起去吧。”裴仲森沉思片刻后说。
“见我?”范雨瑶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劳动这一大家子横跨军、政两界的大佬亲自接见。
来裴家的一路上虽然戒备森严,但是裴家其实是一幢很普通的红砖房子,很有华夏国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情,据说裴仲森自小就住在那儿,屋内的摆设也十分简朴,无论是梁昊还是钟文博的房子都比他们的要奢华,看来裴家的几位大佬都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
大佬们会客的地方在二楼,范雨瑶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对弈,另一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观棋不语,想来这就是裴家威震华夏国的三兄弟了。
“爸,二叔、三叔,这位就是和你们提过的范雨瑶。”一向吊儿郎当的裴仲森在三人面前竟是一副规规矩矩,不敢造次的模样。
“待我和你三叔下完这局。”一个眼神如鹰般犀利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这位就是裴仲森的上将父亲裴泽刚,他身上的威势让裴仲森瑟缩了一下,想必这对父子的关系平时就和猫与老鼠似的。
“大哥何必苦苦相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认输就是。”和他对弈的男子干脆地将棋盘一推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一个温文尔雅,一副学者风范的男人,两鬓已经斑白,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想来是裴仲森的三叔华夏国政研院的院长裴泽书。
而坐在那里一直仔细观察打量她一定是裴仲森的二叔,那位刚进政治局不久的上京市委书记,与老大凛冽的军人气质和老三的学者气质不同,这位老2并没有太多个人特色,坐在那里极不起眼,就像一个普通的中老年人。
相较之下,还是裴仲森的父亲保养得最好,虽然是老大,可是挺拔的腰杆和洪亮的嗓门让他看起来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他的二叔三叔则已经有些老态了。
“小姑娘倒是不怯场。”裴泽刚挑眉一笑,范雨瑶的沉稳和冷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像她这样的不多。
“仲森,不给客人上茶么?”儒雅的裴泽书看来是使唤裴仲森惯了,这位在外头呼风唤雨的裴公子此时就是个跑堂的店小二,屁颠屁颠地为众人端茶送水。
“我这个儿子是我们裴家第三代中最没出息的一个,从小就不喜欢读书,老爷子在的时候对他最恨铁不成钢,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定性,成天吊儿郎当的,”裴泽刚数落起儿子来毫不手软,“他那个时候去做什么私募基金,我们都是不赞成的,没想到最后竟然给他鼓捣得像模像样了,小姑娘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裴将军谬赞了。”范雨瑶宠辱不惊地回道。
“仲森之前和我们谈过华新油业的事了,”很低调的裴泽言开门见山地说,“你的意思是这桩交易对我们裴家有利?”
“只能说这桩交易对我们飞达私募来说有利。”范雨瑶立刻表明立场,裴家的利弊还轮不到她来定夺。
“你对菲迪银行怎么看?”裴泽书对这个全球第一的投行有着极深的戒心。
“我不喜欢菲迪但是却不能否认他们的优秀,他们的工作态度比所有的投行都要疯狂,不过受到最近金融危机的影响,像这个季度他们的盈利就已经出现了上市以来的最大跌幅,内部的矛盾也越来越明显……”
“你觉得他们对我们华夏国是否友善?”裴泽书迫不及待打断了她的话,她说的并不是他想听的。
范雨瑶一哂,“裴院长是否有听过一句话,‘银行家是没有国籍的’,您能指望对自己的国家都没有多大感情的银行家对另一个国家发自内心的友善吗?无论是对菲迪还是其他的银行都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好,只因为有利可图,商人逐利,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何况菲迪对华夏国的态度如何,问问菲迪的老朋友裴书记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范雨瑶向来喜欢掌控话题的主动权,而不是处在被盘问的被动地位,将问题又抛到了裴泽言的身上。
“二叔?”连裴仲森都不知道裴泽言和菲迪银行还有往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裴泽言。
“十六年前,裴书记在h省是分管经济的副省长,图越企业重组的时候您和菲迪银行的联合首席执行官paul合作得很成功,裴书记当年刚到任的时候就发现图越企业主业不清、管理混乱、负债过高,进行全面财务调查后发现整个集团已经资不抵债,当时的菲迪银行亚太区主席richard就立刻和你们进行了接触,菲迪当时就成为图越企业全面重组的财务顾问,当时所有的债权人都很紧张,生怕图越企业变成资不抵债的垃圾,是paul高调表明对h省很有信心,确信重组能够成功,签约当天菲迪银行就投资了两千万美元,成为图越企业的股东之一,事实证明,图越企业的重组是成功,而paul也经此一役和裴书记成为了朋友。”范雨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小姑娘对我们裴家很了解嘛。”裴泽刚眯了眯眼,裴仲森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等闲人是无法承受他的怒火的。
“不是对裴家了解,是对菲迪银行还算是了解。”范雨瑶依旧是不卑不亢。
“十六年前,你还不到十岁吧?”裴泽言慢条斯理地开口,“仲森比你大了几岁对当年的事情都没有印象了,难为你一个小姑娘还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我只是觉得竞争与合作永远都是并存的,在现任美国总统的背后,菲迪银行是华尔街最大的金主,生意就是一场游戏,大生意就是和大人物们玩的更大游戏,菲迪向来擅长和全球的顶级政客玩可以呼风唤雨的大游戏,这次向我们发出的邀请也不过是对你们裴家的试探,邀请你们加入这场游戏。”范雨瑶说得轻描淡写,听者却触目惊心。
她很明白地把问题抛给他们,玩不玩下去在你们,不在我。
“如果你是我们的话,会玩这个游戏吗?”裴泽书盯着她。
“会”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她有这个能力掌控自己不陷入他们八卦阵的泥淖,自然玩得起,这种游戏对她来说向来是有利无弊,可对于庞大的裴家来说就不一定了。
“怎么说?”对于她干脆的回答三位大佬心中都越发没底了。
“很简单,永远只做对己方有利的事,一旦出现失误立即抽身,不贪心,不恋战,就算他们的坑再深都埋不了我。”
“同样都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我家薇薇怎么和她差了这么多。”寡言的裴泽言在她走后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他那和范雨瑶差不多年纪的女儿每天除了泡夜店和买名牌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这么大的女孩子叛逆心理又强,让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我们家的几个孩子自小锦衣玉食,都是被保护得太好了,都这么大了还一个个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裴泽刚恨铁不成钢,这些孩子们和外面的孩子一比孰优孰劣,立分高下。
“像她这样的孩子有几个?何况也未必是件好事,少年得志,难免轻狂,人总是要吃些苦头才会真正成长起来。”裴泽书还是为自家孩子说话,“再说我们拼了一辈子不就为了能让孩子们过得好点儿,他们只要开心快乐就好了,何必非要他们去学那个少年老成的样子?”
“难怪孩子们都喜欢你这个三叔。”裴泽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裴泽书耸耸肩,“那么这件事?”
“咱们总不会胆子比个小姑娘还小吧。”一向含而不露的裴泽言难得如此明确地表态,“这的确是个好机会,那些钱反而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可以把人打进华夏油业,反正华新油业也不算我们的国有资产,华夏油业的那帮人想骂就让他们骂去吧。”
“你不怕华新油业向他们求助,而他们碍于情面将自己也陷进去了?”裴泽书担心道。
“那就更得看着他们的动作,刚开始先随着他们,等他们陷进去了再出手,不怕找不到他们的把柄。”裴泽言冷冷地说。
“等他们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要警告华新油业,不要和他们签这个对赌协议。”裴泽书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为什么?”刚直的裴泽刚有些奇怪。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剿杀华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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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剿杀华新(上)
“因为李学杰是个刚愎自负的人,现在的他荣宠一时,逆反心理强得很,一向对我们很反感的他会听得进我们的话吗?我们越说,他就越不按我们说的做,到时候我会让政研院的人出具一份含蓄的报告,到时候他们跌了跟头总不能再怨我们吧,毕竟生意场上无父子,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看似学者气质十足的裴泽书其实是老狐狸一只。
华新油业的大楼灯火通明,在米尔国,华新油业的办公大楼是华夏国人的不夜城,无论是否是节假日,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上班,而在这里,李学杰也是位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他那将近一百平米的豪华办公室里悬挂着他和各国政要们的合影,在东南亚他是名符其实的航油大王,作为一个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农民之子,他将原先被华夏油业全盘放弃的华新油业成功逆转,咸鱼翻身,他那突飞猛进的业绩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经营华新油业的成功为他赢来了一连串的荣誉,头顶桂冠活跃于东南亚的各大商业讲坛中。
李学杰盯着眼前的文件沉思着,属下建议他,公司可以通过投机期权交易获利,虽然期权交易并不是他们公司所擅长的,可是获利的丰厚却让他有些心动,沉吟许久,还是在文件上签了字。
这几年国际油价变化多端,但是华新油业的第一笔期权投机却赚钱了,做多期权的华新油业从做空对手菲迪银行手上赚了一笔,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华新油业就轻松入账了200万美元,一向踏踏实实从事商品交易的李学杰没有想到原来用投机方式赚钱是这么的快。
沉浸在投机快感中的李学杰忘了有句古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酝酿很久的陷阱。
但是李学杰也并不是个蠢货,不然之前也不能将华新油业力挽狂澜,全面参考了国际油价的历史数据之后,他也认为菲迪银行做空期权是有历史数据作为支撑的,他们的大方向是没有错的,华新油业第一次做多期权只是短暂的运气。
经过反复衡量,李学杰决定改变期权交易策略,反过来做空石油期权,这个时候几个来自华夏国的神秘人敲开了他的门。
他们是华夏国目前最大规模的私募基金飞达私募的基金经理和几个助理,他们想要和他签一份对赌协议。
这正挠中了被投机的丰厚利润弄得有些心痒痒的李学杰的痒处,来人又是自己的同胞,在华夏国人面前一向自负的李学杰并没有太大的戒心,虽然反复确认过合同没有问题,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拉来了专业从事金融衍生品交易的jr公司,在和菲迪银行的那一役中,jr公司对他们的帮助和指点颇多,双方在热烈而友好的气氛中见面了。
既然有求于人,李学杰开诚布公,非常坦率地向jr披露了对赌协议的内容和他们的底线,而兴奋无比的jr也秉持雷厉风行的作风,通宵达旦给他出点子,才用了两天就将对赌协议修改完善,将这一份厚厚的合同文本转化为全英文的对赌协议,虽然李学杰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米尔国主要是使用英语,可他相信不是以英语为母语的飞达私募的那几人绝不可能比他理解得透彻,他们能否完全看得懂或是能不能看得下去都是个问题,无论如何一切都对他有利。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飞达私募的投资总监范雨瑶也亲自来了米尔国,虽然还没来得及和他见面,但在宾馆的房间里已经仔仔细细地将这份对赌协议读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几处微不可察的小圈套,jr公司说是与他们合作,实际上还是留了后手,在骨子里就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李学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投资总监,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
倒是范雨瑶落落大方地上前问候,“令爱最近还好吗?”
李学杰这才恍然大悟,“你是当年那个——”
那个被他逐出校园的女孩子,虽然后来知道了其实是自己理亏,但是高傲的他却从不会认错,没想到不过几年,她就已经混得如此出色了,他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范雨瑶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显然没有太多想和他再叙前事的愿望,直接将话题切入正题,“这份协议我们已经看过了,除了这几个地方我希望能够修改一下之外,其他的我们一概接受。”
坐在一边的jr公司的代表接过协议,脸上立刻有些尴尬,他们没有想到她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这份协议里他们故意留下的漏洞给找了出来,原本就是欺负华夏国人在英语的运用上不够纯熟才故意下的套,没想到还是没能讨着好。
“有什么问题吗?”李学杰看着jr公司的代表,一脸疑惑。
“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觉得范小姐在遣词造句上有些挑剔。”jr公司的代表随便打了个哈哈。
李学杰不以为然,再出色有什么用,到底还是年轻,学生气就是重,浪费时间在合同的遣词造句上,他们要是输了可是血本无归啊。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输的可能是自己。
协议签订之初的前两个月,华新油业每个月都能收到飞达私募的30万美元,轻轻松松进账让李学杰对投机这个游戏越来越感兴趣,而jr则不失时机地在一边诱惑鼓动。
终于李学杰下决心让手下的交易员开始大批做空石油,不到几天时间华新油业的仓位就拉高到200万桶。
好景不长,油价突然开始持续攀升,拥有200万桶空头的李学杰心里开始没底了,不仅他和飞达的对赌协议开始输钱,最要命的是部分合约马上就要到期,未来怎么做,他有些不安,飞达的对赌协议还好,最可怕的是这200万桶的空头合约要重组可不是个容易事儿,于是他再度向jr公司求教,jr公司果然很讲义气地为他想办法,五天时间就搞出了一份华新油业重组期权组合的市场建议书。
李学杰非常满意,jr公司不愧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怎么看都觉得专业。
可是当拿到季度财务报表的时候,李学杰傻眼了,摆在他面前的账册显示,华新油业已经出现了580万美元的账面亏损,其中将近有一半的亏损是和飞达的对赌协议造成的,而另一部分则源于投机期权。
是停止投机还是改变策略呢?李学杰召集了所有的心腹,但是众人商议良久还是难以作出决定,最后他还是决定做展期,也就是挪盘,自己将之前做空的期权买回来,然后将原来的合约盘位关闭,改成出售期限更长、交易量更大的新期权。
得到消息的范雨瑶都忍不住为他叹息,每次挪盘都是成倍扩大了风险,尤其是做空的期权,一旦价格上涨,风险就不断扩大,一个还有理智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的。
可是陶醉在自己美梦中的李学杰,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一般,坚持认为石油价格肯定会下跌,进一步做空,加大了做空的仓位。
可惜他还是失算了,在下一个季度,因为对赌协议和期权交易导致的账面亏损已经扩大到3000万美元。
可是疯狂的豪赌一旦开始,就像毒瘾一般让人丧失了理智,疯狂地直到倾家荡产。
又仅仅过了三个月,华新油业的账面亏损达到了18亿美元,而它的净资产只有15亿美元,为了追加保证金,李学杰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流动资金,两次挪盘之后,华新油业被彻底逼进了绝境。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秘密飞抵上京,寻访当年在华夏油业的故旧们,这几年两家公司一直来往甚密,华新油业也让华夏油业赚了不少钱,面对他的嚎啕大哭,不少人都动了恻隐之心,最后华夏油业还是决定对他伸出援手,无论如何这都曾经是自己的孩子,虽然现在自立门户了,可骨子里流的还是华夏的血液,于是华夏油业将108亿美元贷款给了华新油业。
而就在李学杰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飞达和菲迪同时出手了,面对两边同时催款,李学杰慌了手脚。
特别是和飞达私募的对赌协议,让他差点晕了过去,之前只觉得赚钱,没想到这份对赌暗藏机锋,赚钱的时候华新油业的上限是30万美元,而亏钱的时候,输给飞达私募的钱却是递增的,光光这个月要赔给飞达私募的就是480万美元,之前的赚来的两百多万还不够赔飞达一个月的一半,而如果这份协议继续执行下去,华新油业将亏损上亿美元。
李学杰胆战心惊,没有想到那个年纪小小的范雨瑶狠辣至斯。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剿杀华新(下)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二十章 剿杀华新(下)
慌乱的李学杰认为和菲迪银行这种大财团比起来,范雨瑶的飞达私募无疑就是一颗软柿子,于是干脆不将当月对赌的赔款给飞达私募打过去,范雨瑶让人催了几次,华新油业都是置之不理,于是飞达向华新油业去函,确认这样的行为是华新油业违约,从发出函件开始双方终止交易,交易项下的所有义务予以解除。
华新油业早就盼望飞达终止合同,为了确保不节外生枝,李学杰复函飞达私募,表示华新油业接受飞达私募的条件,交易终止。
可他没有想到范雨瑶也不是个善茬,接到他的确认函后,马上又给他发函,希望华新油业按照商业合同的规定,赔偿交易终止的损失,面对范雨瑶的步步紧逼,李学杰不得不接受飞达私募提出的以商业方式解决争议,进行和谈。
在利益面前,没有朋友,残忍得令人毛骨悚然,双方的和谈没多久就破裂了,飞达私募要求华新油业立即支付因违约而给他们造成的损失以及产生的利息,合计一亿多美元,这是一笔巨大的赔偿,而飞达私募的态度非常强硬,如果公司不全部支付前述款项,他们将保留诉讼的权利而不再进一步通知。
与此同时菲迪银行也发出了违约函,催缴保证金,李学杰备受煎熬,如坐针毡,万般无奈的华新油业在接到催缴信后,只得被迫部分斩仓,这样一来,以前的账面亏损一下子变成了实际亏损132亿美元,在和范雨瑶对簿公堂失败之后,公司再度被迫斩仓,实际亏损达到了38亿美元,加上必须支付给飞达私募的108亿美元的赔偿,华新油业向法庭申请了破产保护令,东南亚航油大王的梦想终于彻底破灭了。
十一月的南州阴雨绵绵,这个城市的冬天永远都是这样冷得刺骨,这个曾经风光得不可一世而今却胡子拉碴的男人跪在修缮气派的坟前,久久不发一语。
他身边的老人、女人和孩子都无助地看着他,眼见着窸窸窣窣的冻雨淋透了他的衣服,也不敢轻易出声相扰。
他们不能理解正在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家里的依靠出事了,这个家快要倒了,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心中那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李学杰的泪水混着雨水稀里哗啦地滚落下来,想起自己的半生荣耀竟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和几个外国佬身上,他就更加情难自禁,而在这一瞬间,他似乎也想通了很多,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活着,过往的那些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跟着父亲在村里种田,过着平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最后还是李学杰的老父亲扶起了他,“孩子回去吧,雨大了。”
看着年迈的老父,这个刚强的男人,这个叱咤风云的航油大王竟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李父抓着李学杰的手,半晌无语,他不知道儿子到底有什么麻烦,但也知道儿子这次走了之后,不知道能否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他了。
沉重的忧伤笼罩了整个家庭,李婷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爸爸,这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学杰抬头看着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如果不是这个女儿当年惹的祸,也许他现在也不会被逼到这一步,可是转念一想,这一切能怪得了别人吗?如果不是自己贪心,又如何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爸爸马上就要破产了,按照米尔国的法律,也许还会去坐牢。”虽然未来让人不能接受,但是李学杰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这句话让全家人如遭雷劈,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劫难竟会如此的严重,破产也就意味着他们今后不能再享受这样的生活了,让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不,爸爸,这不是真的”李婷婷的反应最激动,“我和云枫就快要走到一起了,他妈和我说,只要我能拿出一百万美元的嫁妆,就让我和云枫结婚的,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破产?”
李学杰看着这个女儿,觉得她越来越陌生了,繁忙的工作让他没有时间去关注一双儿女的成长,没有想到的是儿子变得娇气懦弱,女儿变得有些神经质,这样的一家人让他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你和你同学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多了,”李学杰摇头叹息,“你还记得那个范雨瑶吗?这次爸爸就是栽在她手上,你们是同龄人,你还和个孩子一样不懂事,她却已经能管理那么大的一家基金公司。如果你喜欢的人真要你带着钱过去才肯娶你,那他就不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就应该自己赚钱攒嫁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包括你的父亲。”
“范雨瑶”李婷婷没去注意父亲说的话,只是一听到“范雨瑶”三个字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么多年来,慕云枫始终没有忘掉范雨瑶,哪怕两人不在一个城市,平时的联系也不多,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不肯接受任何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生活。
明明是她先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切太不公平了。
带着一家老小哭哭啼啼的哀怨和女儿指天骂地的怨恨,李学杰踏上了回米尔国的归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坦然面对。
很快李学杰被正式提起控告,他面临包括发布虚假消息、伪造文书、涉嫌内线交易等在内的十五项指控,按照米尔国的法律,他最高可能会被处以94年的监禁和35万米元的罚款。
墙倒众人推,有人锦上添花,没人雪中送炭,何况当初华夏油业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如今也一个个深陷困境,他甚至连120万美元的保释金都筹措不到。
在他无奈地只能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让人意外的是范雨瑶亲自飞抵米尔国为他缴纳了全部的保释金,让他保外候审。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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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惊惶
“看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们这些银行家。”简洵翻阅着报纸,上面正长篇累牍地报道着有关李学杰的案件,“人家好歹也算是东南亚的石油大王,就被你们这么随随便便搞破产了。”
“商场如战场,我本来也没想到他会输得这么惨,他错就错在自己的性格,一个商人如果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就一定会失败,不是败在我的手里,也是别人的手里,如果不是他赌徒的性格发作,在发现苗头不对时就立刻止损出场,他绝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他根本没搞清楚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就冒冒失失地加入进来,输是必然的。”
“之前你常说华夏国是一块淌着奶与蜜的沃土,就是因为华夏国像李学杰一样的商人很多吧?”
“不止是我,圈子里的人都这么认为的,他们垂涎于丰厚的回报和利润,过度相信自己的能力,很容易就会着了别人的道,如果投机真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话,还要我们这些专业人才做什么?所以说贪心和自负真的是商人的弱点啊。”
“那这次为什么你要去保释李学杰?”这一点让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她去米尔国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美国出差,来不及详细问她。
“不除庭草留余地,赶尽杀绝是菲迪银行的作风,不是我的。”她的作风一向如此,对待对手一向毫不留情,可对方一旦失败了,她却永远秉持穷寇莫追的态度,反倒会在别人陷入困境之时拉人一把,这也是她当年并未结下什么仇人的原因,那些手下败将对她的情绪都很复杂,有人干脆就送她一个“正邪难辨”的雅号。
“下周的股东大会你会来吗?”她伸了个懒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