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帝女长安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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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帝女长安 作者:haitangshuwu

    竟然是慕言殊。

    他此刻只穿了一件玄色长衫,显然不同于平常的装扮,十足的随意。隔着极远的距离,长安就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长安问他。

    接着她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自那日他答应放她离京以来,她就深居云澜殿,再不曾见他。此刻他终于翻了窗子闯进她的闺房,她真的好想走近一些,将他看得再清楚一些。

    她……好想他。

    “嗯。”慕言殊的眼神有些飘浮,“早些时候和晏轻寒两人喝空了宫里的酒窖,刚才睡不着,便去你的院中将你藏的那些好酒都挖出来喝了。”

    听了他这喝法,长安不禁大惊。

    他是要将自己醉死吗?

    “你疯了?怎么这样不知爱惜自己?”她责备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沏些浓茶解酒。”

    说着转身就要走出屋子。

    慕言殊却身处手来,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然后顺着这股猛力,与她一同跌在她的床榻上。长安只觉得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把自己死死的压在身下。

    接着,他欺身上来,带着浓浓酒味的呼吸极热,他从她的耳垂吻起,一路沿着脖颈向下,他此刻控制不住力道,说是亲吻,倒更像是啮咬着她。

    长安只觉得自己的衣衫不知不觉的被他褪下。

    慕言殊恶劣的“吻”着她身子的每一寸,从锁骨,到胸口,再向下……

    他全然失了以往的温柔,让她身上再没一处肌肤完好,接着他褪下她的亵裤,长指猝然刺进了她仅微微湿润的柔软。

    长安被他的唇齿、指尖折磨着,紧紧咬着牙,让吟哦之声逸出时已是破碎。

    终于,他解开自己的衣衫,抵着她,狠狠的说道:

    “司徒长安,我是疯了。”

    接着他横冲直撞、尽根没入。

    长安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发力,不禁吃痛得闷哼一声。

    慕言殊身下的动作极其疯狂猛烈,疾风骤雨一般。

    他贴着长安的耳,声音极其压抑的说道:

    “小七,再给我一次,最后一次。”

    长安被他说得心房抽痛,却仍以双腿缠着他的劲腰,紧紧的圈着他,近乎绝望回应着他。

    她的头脑开始发晕,眼神不再清明,仿佛喝醉了的人是她一般。

    黑暗中,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没说一句,只是以最原始的律动交换着彼此内心深处一切不能说的语言。

    不曾筋疲力竭,不曾喊一声停。

    原本一生都不够的痴缠,如今竟只剩最后一次。

    如何还能不纵情?

    作者有话要说:皇叔乃个老色鬼…

    人家临走还得来一炮…

    不想让她走要快点说出口嘛…

    乃们说对不对?

    相离,难离(2)

    第四章相离,难离(2)

    天空中已泛了微微的白色,日头将出,云澜殿中欢爱的气息却仍未散去。

    长安轻轻将下巴枕在慕言殊的肩上,似是眷恋,慕言殊则将她纳入怀中,以双手一下下的摩挲着她的背。

    他的指腹触感粗粝,长安只觉得被他抚弄的心尖儿发麻。

    再想到刚才他的恶劣行径,以及自己一身的红印和牙印子,长安心生一个念头,当即便张开嘴就着他的肩狠狠的咬了下去。

    慕言殊正享受着怀中香软的人儿,怎会想到她突然如此的举动,长安咬得极其用力,像是要将他的肉咬下来一般,他在战场上多么重的伤不曾受过,怎样的痛不曾忍耐过,可这一刻,他却觉得那些痛,远比不过此刻刻骨铭心。

    终于,昏昧之中,他淡淡开口:

    “又不老实了?”

    刚才不还说实在没力气了,怎么此刻能咬得这么狠?

    “你酒醒了?”长安终于松开他,话却说得没好气,“那可以走了罢?”

    听她这话,像是认为他是因喝得烂醉,才会深夜闯进她的闺房来,忘了他们此刻的身份与关系,硬要与她欢好。

    “小七,”他似乎是在笑,语气却很沉,“不走好吗?”

    长安只觉得心头一酸。

    他终于开口……挽留她了吗?

    慕言殊笑出声来,又问:“折腾了一夜,我想在你这里歇下,不走行吗?”

    长安又觉眼前一黑,她真是自作多情,竟然以为他要留住她?

    他不过是想在她这里多歇片刻!

    慕言殊搂紧了她,依旧是笑道:“我家小七真是不禁逗。”

    听他这话,长安便知又被这人耍了,他一句“不走好吗”便确认了她的心思,察觉了她的动摇与不舍,将主动权又重新握回手里。

    而她将整颗心都全然展露之时,他竟还能视若无睹的轻轻拂过,只说自己根本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想在她这里多歇片刻。

    慕言殊永远是这样阴险,永远将一切都安排的滴水不漏,也永远都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在他面前,长安似乎永远都是被他杀得丢盔卸甲的那个!

    想到这里长安心中不忿,抬脚便要将他踢下床去。

    她这一脚恰好踢在慕言殊壁垒分明的腹肌之上,她已用尽了全力,却仍如蚍蜉撼树一般,不能动的了他分毫。慕言殊伸手捉了她的脚踝,向一旁压过去,轻松几下就压制了她。

    “不能相信我吗?”

    他没由来的又是一句问话,这次却似乎再不是和她开玩笑。

    长安只觉得心口酸涩,想了许久才回答: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看惯了这深宫,因此不相信自己。”

    不信他吗?

    是不敢相信他的誓言,还是不敢相信他会与她所见过的那些帝王有所不同呢?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看惯了宫城中的悲欢离合,她知道后妃们守着宫门,翘首盼着帝王临幸时的心酸,也知道若是帝王专宠一人,不雨露均沾,会承受来自各方的何等压力。

    她相信慕言殊,相信他许了她的便绝对不会背弃。

    可她不敢相信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了无边的寂寞,更怕自己看着他被群臣逼迫,会最终妥协的先退一步,会将他推给别的女子。她从来不是在乎名分的人,若能相守一生一世,哪怕是不清不楚的跟着他,又有何妨?

    可是如果到不了一生一世,又该怎么办?

    慕言殊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仍是问:

    “宫外的世界,就那么好吗?”

    好到即使没有他相伴,仍令她如此向往吗?

    “你总该让我去看看。”长安声音闷闷的,“你总不能将我困在宫里一辈子。”

    这话里显然透着玄机,慕言殊当即便听了出来,直直的问:

    “看过了,便回来吗?”

    半明半寐之中,长安轻轻的点了个头。她的动作虽然极轻,却仍是被慕言殊看见。得了她的承诺,他只觉得这几日积压在心中的郁结,此刻涣然冰释。

    “这可是你说的,可莫要忘了。”他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接着说,“睡吧,再陪我睡一会儿。”

    长安只觉得又暖又安全,刚才又折腾得太剧烈,让她累极,便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两日后,慕言殊登基称帝,改年号泽安。

    如此大事自然是举国同贺,文武百官朝拜新帝,上京城中一派欢腾的盛景,慕言殊换上一身明黄,衣袍上的龙纹生动得几乎要从他身上跃出,他长身玉立,睥睨天下。

    这一刻,再无人怀疑他的身份。

    众人看着他,只觉得如斯男子,生来便应当执掌天下。

    而今日百官之中唯一缺席的晏轻寒,此刻正乘坐于马车之上,与秦烟雨和长安一同踏上了江南考察之旅。

    他这马车极为华贵,不仅铺了羊毛毯子,还置了许多软垫。车内空间极大,仿佛他们三人铺开了躺都足够。

    长安倚着窗边坐着,微风掀起车帘,她便透着这条时宽时窄的缝向外看去。车外是盛况空前的上京城,百姓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

    秦烟雨则靠在自家相公的怀里,看着长安这出神的模样,低声对晏轻寒说道:

    “明明将不想离开都写在了脸上,却还是这样倔强,长安这性子,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若她不是这样倔强别扭,此刻想必已经站在慕言殊的身边,陪他共看千里江山了吧。可若她不是这样的性子,她与慕言殊,又如何能走到今天呢?

    想到这里,秦烟雨只觉得更加不解了。

    晏轻寒却轻展手中的金色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为怀里的烟雨扇着,接着淡定的说道:

    “她虽是和我们一起出发了,却走不远的。”

    秦烟雨听他说得老神道道,抬起眸来,看见他脸上高深莫测的神情,直问:“你怎么知道?”

    晏轻寒轻勾唇角,低声与她耳语:“你看她露出的那一截手腕。”

    听他这么一说,秦烟雨顺着看过去,赫然入目的是长安手腕上的红印斑驳,红印之上,竟然还叠着一个牙印子。

    久经人事的她当即就明白了,原来慕言殊早已留过她。

    而以慕言殊的本事,怎么可能留不住她?

    秦烟雨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晏轻寒,只见他脸上分明挂着“我就是他们俩的大媒人”的骄傲表情,她心中一动,当即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接着说:

    “大晏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晏轻寒许久不曾听她这样唤自己,只感觉回到了两人还是少年少女的时代,一时之间只觉得心情大爽。

    登基大典之后,原本还应由新帝设宴与百官同庆,慕言殊意兴不高,并未循此惯例,直接便回了自己的华懿殿。

    此刻,华懿殿中,慕赜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的男人已经穿上了一身龙袍,眼中的光芒极其复杂,似是激动,又似是多年的愧疚终于得了纾解。

    他看了良久,终于匍匐跪地,向慕言殊又行了一个大礼,接着掷地有声的说道:

    “臣慕赜——拜见皇上。”

    慕言殊看着眼前的慕赜,心中想着他此刻已算是四朝老臣,又顾念着他的养育恩情,终于还是伸手将他搀了起来,说道:

    “祖父与朕,不必行此大礼。”

    他仍称慕赜一声“祖父”,一如他才回京时,仍称司徒和靖一声“皇兄”,慕言殊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无论爱憎,他从来都不放在面上表达。而这声“祖父”,于慕赜来说显然极其受用,只见他身子微微一颤,险些就要老泪纵横。

    慕言殊却仍是维持着淡然的面容,请慕赜坐下。

    慕赜见形势大好,立即说道: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说。”

    慕言殊眼眸中有一丝精光闪过,然后说道:“祖父有话不妨直说。”

    “皇上年过而立却尚无子嗣,如今您已登基,是该大选秀女,填充后宫了。”

    他说得字字铿锵,慕言殊闻言却立即皱眉。

    “这件事情暂且搁着,朕目前,没有这个心思。”

    慕赜自然知道他真正的心思是什么,却容不得他再想着司徒长安,于是更加朗声说道:

    “皇上,天下为重啊。”

    听他如此名正言顺的话,慕言殊的眸色越来越深,神情也愈发阴冷,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向慕赜说道:

    “祖父,你已经将她逼走,还想再逼得朕也离开皇宫吗?”

    他言辞冷厉,听得慕赜心中一凛,当即便又跪在了地上,说道:

    “是臣逾越了。”

    慕言殊亦站起来,面带愠色,重重震袖。

    “既然知道逾越,就再不要提此事了。”

    语罢,他转身走入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我果然是亲妈

    相离,难离(3)

    第五章相离,难离(3)

    慕赜那日对慕言殊提起选妃之事,虽被慕言殊冷言相拒,却并未放弃这个念头。

    眼看当面劝诫是行不通了,他便联合朝中数十位官员共同上书,恳请慕言殊广选秀女,填充后宫,对此慕言殊却久久没有表态,尽管此类奏折已堆积成山,他却似乎是完全不为所动。

    这一耽搁便是三个月。

    甚至连上京城的百姓都开始对此事感兴趣了,坊间的传闻不知道编排到了第几话,有人说新帝慕言殊仍痴心于血亲侄女司徒长安,更有甚者,猜测这皇上实际是个断袖!

    然而无论谣言如何传,慕言殊都没有任何反应。

    终于,三个月后的某日,华懿殿书房之中,慕言殊正端着香茗品着,云止坐在他对面,两人说着朝中近日以来的大事。他素来知道云止在国家大事上有些独到的见解,也因如此,登基以来有意要将他培养成身边的近臣。

    毕竟此刻他已坐拥天下,身边亲信们,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总是隐藏在暗处了。他知道从云遥到云禅,个个皆是世间难得的人物,既然他们真心追随,他自然也要许以礼遇。

    正在这时,华懿殿的掌事太监送了密信进来,云止一看这信封上的图样,便知是云城送来的,而自长安走后,慕言殊便派云影与云城一路跟随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云城今日送了信来,可是长安生了病?

    云止暗暗的想着,慕言殊的脸色显然也有些沉,他打开信封,将信笺展开来看。看信的过程之中,他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初是沉郁,看到最后,神色竟然复杂到让云止有些看不懂。

    过了良久,他才收了信,对云止道:

    “传令下去,半个月后选妃。”

    他说得语气淡淡,却听得云止心中一惊,他心知慕言殊这三个月来没少与朝臣周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为得就是在长安回来之前,不让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接近他,怎么现在不过收了一封信,就突然转变了想法?

    慕言殊看着云止的迟疑,他自然知道云止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子,此刻这样的神情,想必是真的吃惊了,却也只对他说道:

    “你去办吧,朕自有朕的打算。”

    听慕言殊都这样说了,云止也渐渐揣摩到了他的几分心思,长安如今在外游玩,看起来像是醉心于山水,又恐怕回来后受慕赜的为难,因而一再拖延回宫的日子。

    慕言殊这一招,大概是想将她逼回上京来。

    想到这里,云止便了然了,只说:“知道了,臣这就去办。”

    接着他向慕言殊行礼,便退下了。慕言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是该为这些追随他十年的亲信在朝中谋些位置了。

    而当年西北战场上的,他的军师云七呢?

    想起云城刚才信中所说,慕言殊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心中有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不知该去何处纾解。

    他本以为将长安送出宫去见识见识这世界也是好的,本以为自己能够等到她厌了、想他了,主动回宫来。

    现在既然形势有变,他……自然是免不了使些手段的。

    旨意在慕言殊交代云止的当天就颁布了下去,慕赜一党以为慕言殊终于开窍,更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了张罗选秀的事情。

    于是,选秀女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七,浩荡的声势仿佛是要将世间所有的美丽女子都揽入后宫,成为慕言殊的妃子一般。

    而与此同时,颁下旨意的慕言殊却似乎并未对此事上心,他只是颁布了旨意,接着便在宫城之中修葺他的华懿殿,说是要扩大宫殿的规模。对此朝臣并无异议,华懿殿原本的是按皇子的规制修建,如今慕言殊登基为帝,一切自然是应该休整一番。

    就在宫外忙着选秀女,宫内大兴土木之时,忽然一日,才过了晌午,云澜殿立马热闹了起来。

    热闹的源头是因一个守着宫门的小宫婢喊了一句:

    “快看呐,是不是殿下回来了?”

    长安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无事可做的阿翠、灵珑等人立即凑到门口去看,只见一架华丽的步辇正被人徐徐抬过来,步辇之上坐着的,可不就是离宫三月有余的他们家殿下!

    几位多愁善感的婢女当场就落了眼泪,哪怕是沉着如阿翠,也不禁红了眼眶。她们本以为长安要离开好久,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终于,长安的步辇停在了云澜殿门口,抬辇的宫人扶着她走了下来,她看着脸上挂泪的众人,展颜一笑,只问:

    “怎么一见我就掉眼泪?”

    年纪小的婢女们哭得更凶了,阿翠则拉着长安的手,双眼含泪,说道:

    “殿下,可算让我们盼到你回来了。”

    再不回来,这后宫之中说不定就要换主子了。阿翠在心中暗暗道。

    长安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却没在意,余光瞥见云澜殿的右侧突然多出来的一道围墙,只觉得从来没见过,便问: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过几个月,这宫中凭空建了一座院子?”

    怎么还与她的寝宫离得这样近?

    宫城的地方这样大,哪里有两个宫殿挨得这样近的道理?

    阿翠却笑了,回话道:“是华懿殿的围墙,这是……皇上的意思。”

    长安乍听阿翠称慕言殊“皇上”,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但她更吃惊的是慕言殊竟将自己的宫殿扩展到她的寝宫门口?两人的宫殿原本虽然离得近,却实际上还有一段距离,如今这样,岂不是要墙挨着墙了?

    慕言殊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心中觉得甜蜜,嘴上却仍是说着:

    “他也太霸道了,这样与云澜殿墙挨着墙算怎么回事!”

    “何止是墙挨着墙啊。”不知哪个多嘴的婢女插了一句话,“皇上他还命人修了偏门,直接将华懿殿与云澜殿打通了呢,皇上的心里仍是装着殿下啊!”

    一旁的灵珑啐了她一句:“就你话多,皇上的事也能被你拿来说了?看我不打你三十大板!”

    她话听起来吓人,语气却全然是打趣,那小婢女求了一声饶便到处躲藏了起来,到最后实在没办法,竟然躲到长安的怀里去了。长安与她们素来不拘礼数,便也与她们一起玩闹。

    那小婢女环着她的腰,只觉得奇怪,便问:

    “殿下,你在江南究竟是吃了多少美食?怎么这腰身粗了不少!”

    长安见她竟然打趣到她头上来,便不再护着她,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去,还笑着说道:“好啊,看来今日你这丫头是真想吃定这三十大板,看灵珑姐姐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众人听了这话全笑了,接着在和乐融融的气氛中将长安拥进了云澜殿中。

    长安走过庭院时,侧过头去刚好看见了传说中的“偏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拱门,华懿殿那边尚未修好,此刻她还什么也看不见,但只是看着这门,便觉得心中一阵酥麻。

    接着便想到,她与慕言殊如今这说不得的晦涩关系,相处起来,似乎也别有万种风情。

    入夜之后,长安见天朗气清,便在庭院之中乘凉,她坐在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目光一会儿就要去瞥一下那个拱门。

    会不会……真的走出个人来呢?

    事实证明,答案是,会的。

    因为她不过才出了一会儿神,便见那拱门中竟然真的走出了个明黄|色的身影来。

    “啊——”她一时间被吓到,不禁惊呼出声。

    慕言殊原本想着从侧门悄悄进了她的寝宫,再毫无声息的翻进她的闺阁去,哪里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盼着他,这么快就看到她,只觉得心中积压三个月的那口郁闷的气,终于能够长长的吁出来了。

    可见她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荡秋千,仍是不禁皱眉:

    “夜里这么凉,怎么不多穿点。”

    入秋后气温转凉,夜里寒气更重,她怎么这样不知道珍重自己?尤其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有所不同了吗?

    还是,她仍不知道?

    慕言殊如是想着,嘴上虽是责备的语气,却还是走过去将她抱起来,然后抱着她两人一同坐在秋千上,长安只觉得他的怀抱极暖,这份温暖暌违三个月,让她极其想念。

    “我回来了。”她低低的说着。

    慕言殊却只是应了一声:“嗯。”

    长安心想,他当然只是应声,一切早在他的算计之中,若不是想将她逼回来,以他的性子,怎可能向慕赜一党妥协,搞什么劳什子选妃?

    这下好了,看她不帮着他多挑几位如花美眷,好好为他“填充后宫”!

    慕言殊却仍是笑着,抱着她掂了掂她的分量。

    嗯……是重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是亲妈吧!

    我都没开虐…哼哼!

    许诺,今生(1)

    第六章许诺,今生(1)

    慕言殊又与长安在庭院中温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觉得寒气太重,便抱着她往寝宫里走。云澜殿的众位婢女看着他这举动,只是羞红着脸行礼躲开。

    还记得当时他与长安订了亲,这群小丫头们仍是在长安的闺阁前百般拦着他,此刻他身为九五至尊,她们再不敢对他妄加阻拦。

    想到这里,慕言殊便觉得,原来当皇帝也是有好处的。长安看着他一脸得意的表情,不禁用力拧了他的手臂一下,慕言殊的手亦不安分的向她腰间探去,接着恶劣的说道:

    “小七,你这一趟江南行,身子倒是长了不少。”

    长安想到才回宫时那小婢女说的话,心中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被美食吃得胖了这么多?她明明没有吃很多啊!想到这里,不禁委屈道:

    “怎么你们都说我的腰变粗了,我没有吃很多美食啊!”

    虽然江南的厨子手艺的确不错,可也不至于几顿下来就将她喂肥啊!

    慕言殊将她稳稳放在地上,亲昵的怀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发间,只说:

    “看你平时脑子挺灵光,怎么这次如此迟钝?”

    身子发生如此的变化,云城看都看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什么迟钝?”长安仍是不解,问道。

    慕言殊无可奈何,只得暗示:“你癸水多久没来了?”

    “啊……”长安低低呼了一声,这才想起,似乎从她出了上京,就不曾来过癸水,只是这一路上游山玩水让她转移了心思,竟将这事给忘了。

    难道说,她……有身孕了?

    “嗯。”慕言殊仍是只应了一声,长安却从这一声“嗯”里听出了他的无限情绪,而她转念又想,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事,慕言殊怎么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难道他……

    “慕言殊,你怎么派人跟踪我!”长安毫不避讳,直呼他的名,“不是说好了让我去见识这世界吗?你怎么这样耍赖!”

    竟然还假借选秀女的名义,逼迫她回京城!

    “不派人跟着你,不逼你回来,难道要你将我的孩儿生在宫外?”慕言殊将手臂收紧,心中庆幸还好当时他放心不下,派了云城与云影两人贴身跟着她。

    否则若她真将皇子生在宫外,可该如何是好?

    “我又没说要生在宫外,我本来……就是打算要回来的。”长安低声说道。

    虽然她不知自己已有了身孕,却实际上早已打算好了回京的事,她并非是被慕言殊一道选秀女的旨意逼回京城的,而是因为某些别的原因,自愿回来的。

    慕言殊却小小吃了一惊,问她:“你……看够了?”

    这万千世界的纷繁动人,她才用了三个月就看够了?

    才三个月,她就愿意回到他身边了?

    “嗯。”长安的声音更低,似是害羞,只说,“我从小在宫城之中长大,只觉得宫内的东西都并非我所想要,其实我从来都没真正见识过宫外的世界,所以觉得渴望去外面看看,心中总以为外面的世界才是属于我的。”

    听她这样说着,慕言殊只是沉默。

    “可是言殊,我才踏出宫城一步,便知道原来宫墙之外的,也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长安继续说着,慕言殊依旧默不作声。

    “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他在哪里,我的天地便在哪里,我……只怕是再也离不开他了。”

    这一瞬间,慕言殊只觉得天地万物都静止了,即使他曾见过泰山崩塌般的阵仗,曾在炮火轰击下死里逃生,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却都远远不如这一刻。

    他从不知长安能将话说得这样动人。

    她说他在哪里,她的天地便在那里。

    说她再也离不开他。

    “小七……”他终于开口唤她,声音低哑火热。

    “嗯?”她轻轻地应。

    慕言殊沉默片刻,然后问她:“既然离不开,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可好?”

    “永远?”长安轻哼一声,“有什么好处?”

    他都要选妃了,总得给她几句承诺才是。

    “做我的皇后。”他在她耳畔低声道,并未称朕,只自称我,接着问她,“与我共看这天下,够不够?”

    长安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潺湲而过。

    皇后?

    他竟对她许下了这世上无双的身份。

    可长安想着,慕言殊大概忘了她向来恃宠而骄的性子,便又哼了一声,说:“不够。”

    怎能不趁着此刻的温存,将一切未来都与他讲好?

    慕言殊却只是笑,想着长安抗拒他甜言蜜语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接着问她:“那你觉得怎样才够?”

    长安直说:“我要你此生只有我一个。”

    或许这世上只有她司徒长安敢说这样的话了,试问有那个女子,敢依偎在帝王的怀抱中仍不知感激上苍,让要帝王许诺她,此生只得她一人呢?

    可难得的是,她碰上的是慕言殊。

    只听他又笑了一声,说道:“我何时想过其他的女子了,小七,我不是早就与你许诺过,此生只与你一人相守?”

    当初向长宁请旨,请求赐婚之时,不就是昭告天下,他只要她?

    长安却说:“那你还选秀纳妃做什么?”

    难不成是摆来看的?

    “你说我是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选秀是为了逼她回宫的计策?慕言殊继续说道,“你这性子,才听了我要选妃,就这么大的醋劲儿,若真是让我选到了后宫三千,看你不把整个宫城一把火烧了。”

    长安被他逗笑,又想着若慕言殊真这样做了,说不定她真会放把火让他好看!

    “小七,选秀女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你看哪个顺眼,就留在宫里伺候着,那些女子我一个也不要,只要你一人,怎么样?”慕言殊凑在她耳畔,与她耳鬓厮磨,说着。

    长安心中一颤,没想到慕言殊竟真会将一切做到这个地步。

    “如此大张旗鼓,却一个妃子也不纳,百官那里如何交代?”

    听她这样问,慕言殊只是轻笑,然后说道:

    “我有皇后一人,足矣。”

    “皇后”二字仿佛有一种奇妙得能量,让长安的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极其喜悦。可想到两人此刻在外人看来,还是血亲的叔侄关系,又问:

    “那慕丞相那里,该如何交代?”

    想起慕赜那穷凶极恶的面孔,她仍是一阵后怕。

    “无妨。”慕言殊轻轻将吻落在她耳畔,“小七,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还怕没有名正言顺?”

    听他这样说,长安倒是想起当时荣妃与她说的话来了。还记得当时荣妃说,让她给慕言殊生个孩子,这样他就不敢纳妾了。

    此刻想来,或许这招真的有用。

    两人在长安的寝宫里站了许久,长安毕竟有了身孕,此刻身子比原来沉了不少,久站自然觉得累了,慕言殊便将她抱到了床上,为她解开衣衫。

    月光之下,她将他的面容看得极其清楚,便想着自己的身子恐怕也逃不过这皎洁月色,心中难免觉得羞涩。

    她这娇憨的模样却让慕言殊的心更加难抑,他为她解开衣衫后,也将自己的外衫褪去。

    “小七……”他侧着身子,紧紧抱着她,火热的唤她的名。

    长安背对着他,听了他的语气,又感觉着脊梁上顶着的火热坚硬,自然知道他难耐的是什么,只是想着腹中的孩子,便说:

    “现在不行——”

    慕言殊却仍不放过她,将双臂环到她胸前,轻轻揉着她的美好,还不时摩挲顶端。

    心中想着,嗯……是丰盈了不少。

    长安被他这样弄,也难耐的娇吟了一声。

    “我问过云城了,他说只要我轻些,就没问题。”慕言殊低声与她说着。

    长安哪里想到他会为了这事而向云城打听,一时间只觉得羞愤欲死,然而就在她红着脸的瞬间,慕言殊已经熟门熟路的褪了她的亵裤,轻轻从她身后滑了进来。

    他的火热埋进她的柔软之中。

    四下一片黑暗,只听两人皆是一声低叹。

    慕言殊前前后后的动着腰,这个姿势,恰好每一下都顶在长安最敏感的那一处,惹得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长安低低的吟哦着,随着他浅浅的扭动起来。

    “小七、小七……”

    慕言殊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声音极其低沉,带着一丝丝的性感,听起来动人心魄。长安被他弄得极其舒服,身下酸麻,双眼竟然落下泪来。

    摸到她脸上一片冰凉,慕言殊却是轻轻一笑,接着加快了频率,与她一起攀上了极乐。

    欢爱过后,长安穿过身来将脸埋进他怀里,慕言殊的胸口仍冷硬得壁垒分明,却让她觉得,这是世上最安稳的港湾。

    “言殊。”她唤他。

    “嗯?”

    “言殊……”

    她却只是唤着他的名,再不说其他的话,像是将所有要说的,都融进了这一声声的呼唤之中,接着,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慕言殊看着怀中人儿的睡颜,只觉得今生走到这里,已再无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

    有种产前忧郁症的赶脚…

    许诺,今生(2)

    第七章许诺,今生(2)

    翌日清晨,慕赜便得知了长安回到皇宫的消息。他在宫城中布了不少眼线,自然也就知道,长安才回宫来,慕言殊便宿在了云澜殿中。

    以他对慕言殊的了解,自然也隐隐想明白了为何慕言殊会突然答应举办选秀,原来他是要通过此举,将游玩在外的长安逼回宫来。

    这个他一手栽培出来的男子当真好本事,竟然这样快就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他让长安陷入了不得不离宫的境地,慕言殊却用这样一招将长安带回了自己的身边,当做对他的还击。

    慕赜劳师动众,几乎动员了所有的力量筹办这场选秀,即使慕言殊没有心思,他又怎可能让自己的辛苦白费?

    当初慕言殊百般不愿,不还是被他逼着登上了王位?

    如今,他也必定可以逼慕言殊纳妃才是。

    想到这里,慕赜的眼光一阵阴冷,这世上哪个女子都可以,只要对慕言殊以诚相待,他并不介意她的出身背景。

    唯独司徒长安不行。

    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那□后宫的怜妃的血。

    就在慕赜端坐在左相府的会客厅中,听着眼线向他报告宫中之事时,一个黑影如旋风一般闪入厅堂,来人正是慕子贤。只见他向慕赜一揖,说道:

    “老爷,一切都已布置妥当,您让安插在秀女之列的女子,也都已经打点好了。”

    慕赜轻轻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慕子贤则继续道:“昨日派在宫中的眼线,无意间听见皇上与那司徒长安说话,知道了些秘密,不知……”

    说着,慕子贤话音一顿,似乎是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应泄露天子的秘密,可他毕竟是慕赜布在暗处的一颗棋子,无论打探到什么,都应如实上报才是。

    慕赜当即说道:“听到什么,如实禀报就是。”

    听了他这话,慕子贤便不再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

    “司徒长安,有身孕了。”

    气氛一下子静了。

    慕赜眸色一沉,他沉默了片刻,问道:“是皇上的?”

    这问题其实根本不用问,司徒长安与慕言殊,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独立的两个人,而是绑在一起的一双人,如今长安有了身孕,不是慕言殊的还会是谁的?

    慕赜有些明白了过来,为何慕言殊忍心答应长安的请求,将她放出宫去送到了江南,却没过几个月又用选妃之事将她逼了回来。

    原来是因为长安已经身怀龙种。

    而这一切究竟是偶然呢?还是慕言殊已经精明到了这个地步,哪怕是在孕育子嗣上,也能做到“蓄意为之”呢?

    慕子贤自然点了点头,然后试探着问:

    “那这件事,如何处理?”

    慕赜想了片刻,想到已过而立却仍无子嗣的慕言殊,又想到司徒长安,他眼中立刻染上戾气,有些冷硬的问:

    “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如何处理?你以为宫妃们排除异己的那一套,能用在司徒长安身上?子贤,你真是太小看皇上了。”

    单是他手下的神医云城,就定能保长安与她腹中的孩子无虞。

    慕子贤自知失言,便单膝跪地,低头说道:“是属下失言。”

    “不,你说的没错。”慕赜的眼中又闪现了一丝狠厉的光芒,就如同当初在无双殿的密室之中,他与长安对峙时的神态一样,接着他说,“你只需静待时机,孩子至少也还得等好几个月才能出世,慢慢等待,总会有机会。”

    他神情极其冷。

    哪怕这个孩子将会是慕言殊的第一个皇嗣,也绝不能留。

    十月初七,新帝慕言殊大选秀女,上京城中格外热闹。

    宫墙之内也许就不曾这样热闹过了,云澜殿中的婢女们格外激动,自从得知慕言殊将选秀的大权交给了长安,她们就开始张罗着要在今日好好为长安打扮一番,让那些初初进宫的秀女们,看看什么才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长安当时听到“母仪天下”这四个字便连忙啐她们,心想此刻她与慕言殊关系这样不清不楚,她们作为云澜殿的婢女就敢这样口无遮拦,实在云澜殿中向来没大没小惯了。

    于是,她便故作恶狠狠的威胁到,谁再敢提她与慕言殊的事,便立刻遣散出宫,将新的秀女换进来。一是与她们开开玩笑,二来,是真的要告诉她们,不能将她与慕言殊的事情张扬出去。

    毕竟世人眼中,他们还是血亲关系,更有叔侄的辈分隔在两人之间,哪怕是生了暧昧的心思都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要如何能让世人知道,他们夜夜共宿一处,肌肤相亲,并且此刻她正身怀他的子嗣呢?

    云澜殿中的婢女都是极其聪慧的,长安这样半警告半暗示的说了,他们自然就明白了。不过今日盛装打扮仍不能少,甚至有人起哄,说要长安换上准备许久的那身嫁衣。

    亲手为长安绣嫁衣的灵珑却立即瞪了那起哄的一眼,说道:

    “没事提什么不好,非提起嫁衣的事!”

    长安当时满心欢喜的待嫁,如今折腾了几个月,慕言殊登基为帝,他们的婚事却也无疾而终,那件嫁衣光是放在云澜殿中就已经够为她添堵,今天竟然还有人提起这事?

    岂不是成心惹她心里不舒服?

    那婢女刚才也就是一时口快,心知自己失言,连忙对长安说:“殿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的。”

    对此,长安倒是表现得十分淡然,只说:“不过是说几句玩笑,灵珑,你与她当真做什么,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话音才落,便听见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长安还在怀疑自己刚才的话如何能有这样的威力时,便见满室的宫婢全部匍匐跪倒,口中喊着:“参见皇上。”

    “免了。”

    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闻言,长安转过头去,看见慕言殊果然站在门口。

    她的心当即便是一沉,不知他是何时开始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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