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长安第23部分阅读
重生之帝女长安 作者:haitangsh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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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在此刻格外想念阿娘,还记得她过世之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为长安抚养子嗣,可是如今她真的为慕言殊诞下了小皇子,阿娘却已沉睡在黄土之下。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暗自有些悲伤,又想起自己不曾被林萦抚养过,与她十分疏远。她不想与自己的皇子也是这样的关系,便对阿翠说:
“天亮后便将孩子抱回来吧,由别人养大,我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阿翠本也是这样想的,云澜殿中女眷众多,虽说大多都是年纪尚小的小姑娘,一同将小皇子养大却也并不是难事。
“知道了,殿下,您现在肯定觉得没力气,是要好好歇着,还是由我去吩咐御膳房替您准备些吃的?”
长安浑身无力,没胃口吃东西,却也不想睡,她听阿翠刚才提起了皇上,便问:
“言殊呢?他……在哪?”
她还记得慕言殊得知真相时的震怒,当时他顾忌着她快要临盆,并未与她计较,如今她艰难渡过一劫,慕言殊却并未出现。
若是从前,他必定会在她诞下皇子的第一瞬间就出现在她身边,可此刻整个寝殿中都看不见他的踪影。
他……生她的气了吗?
阿翠看着长安如此失落的神情,说道:“皇上他没有回华懿殿,一直在外面守着殿下,只是……一直不曾进来而已。”
闻言,长安神色一黯,慕言殊果然是在与她置气,气他将如此重要的事瞒着他。
“我知道了。”长安静静地闭上双眼,低声说道,“阿翠,守了我一夜,只怕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我没事。”
阿翠本打算一直守着长安,此刻她才刚生产,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动也动不得正需要人伺候,可是见长安现在心情这样低落,她只好听命。
“是,殿下。您好好歇着,若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叫人。”
长安轻轻应了一声,阿翠便退下了。
一室黑暗,窗外透出一丝光线,似乎是天快亮了。
长安浑身无力,浑浑噩噩的躺着,却又睡不着觉,既想着一面都还来不及见的小皇子,更想着正与她置气的慕言殊,这样复杂的情绪,教她如何安睡?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翻鱼腹,微微泛白,长安想着慕言殊大概快早朝了,应该……不会来看她了。
才想到这里,便听见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这脚步声极轻,似乎是以为她睡了,不想吵醒她。
长安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却生怕自己有什么动静,将他惊走,便闭上双眼静静闭气,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慕言殊身着龙袍,向她走过来,最终在她的床畔站定。
长安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整颗心仿佛都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一般,她从未像此刻这样紧张过。
接着,只感觉到慕言殊的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面容。
他的指腹触感粗粝,沿着她眉眼的轮廓,顺着她的鼻梁滑下来,接着轻轻抚着她的唇。他的手极暖,抚摸着她的面容时,仿佛是极其眷恋她。长安眼前一片黑暗,又听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于是对触碰的感受便格外强烈。
慕言殊此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的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呢?可是还责怪她?
两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对了良久,终于,门外有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该去早朝了。”
长安认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是慕言殊身边服侍着的一位宫人。
慕言殊没有回话,只是将手掌轻轻贴着她的脸,没有任何人能够懂得他此刻的心情,在他得知长安身上被慕赜种了蛊,很可能因生子而丧命之时,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轰然崩塌。
也正因如此,当她从劫难中逃出生天,当她顺利诞下皇子,当洛璃将她手腕上的蛊虫除去,他会如此责怪她。
责怪她在做出选择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若是一切不顺利,她没有熬过这一劫,若她真的因此命丧黄泉,要他如何才好?要他如何能笑看江山,过没有她相伴相守的日子?
想到这里,慕言殊只觉得自己心头发紧。
第二章尾声(2)
长安这一觉睡得很沉,她这些日子都饱受蛊虫的折磨,许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当即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日光正好透过窗子投在她脸上,乍然见了光,她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眯着眼睛许久才终于适应,转过头去寻啼哭声的源头。
还未看清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便听有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皇上,您这样抱着小皇子,小皇子会不舒服的。”
长安这才看明白了是怎么个情况,原来是负责照顾小皇子的宫娥听了阿翠传令,将小皇子带到了云澜殿,结果还未经长安的手,便被慕言殊中途截了过去。
此刻他正将孩子挎抱在怀中,他的身形这样高大,与怀中小小的襁褓形成强烈的反差,战场上挥斥方遒、用兵如神的慕言殊哪里抱过小婴儿,此刻正双臂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他难得的窘相,长安难以自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她的笑声,那宫娥率先转过头来,惊呼道:
“呀,皇后娘娘醒了。”
得知长安醒了,慕言殊立即将怀中的小皇子交给宫娥,生怕自己此刻的窘态被长安看了去,接着他正了正颜色,说道:“将小皇子抱过去给皇后瞧瞧。”
心想,让她也抱抱看,看她笑得一脸得意如同偷腥猫儿,最好到时候她也不会抱孩子,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宫娥连忙将裹着明黄|色襁褓的小皇子抱了过去,长安动作极轻的接了过来,又轻轻地将襁褓揽入了自己的怀中。那宫娥得了慕言殊的示意,轻轻退出了寝宫。
长安却再也无暇顾及这些。
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心尖都柔软了。
那孩子轮廓生得像慕言殊,眉眼间的神态却像她,白皙的小脸还留着些眼泪的痕迹,眼泪混着鼻涕口水糊了一片,看起来十分可怜。
长安从袖中拿出丝绢替他擦着,极其小心翼翼。
慕言殊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她低下头,一缕发丝不经意的垂下来,日光打在她身上,仿佛将她罩进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里,她轻轻地抱着孩子,低声哄着。
对于长安来说,这明明是个陌生的小面孔,可是当她将孩子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她便觉得自己与这孩子已经相识了许久。
想来也是,他在她的腹中住了八个月呢。
“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了,小心你父皇教训你。”
她声音中含着笑,一边轻拍孩子的背。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说道:“明日我会下旨给这孩子赐名,就叫他司徒永,可好?”
还记得他曾握着长安的手,教她写一个“永”字,许她永结同心,永不分离。如今长安为他生下了皇子,这个孩子,不正是他们永世相守的证明?
这孩子……是他与长安的孩子呢。
他想着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也会成家、立业,再与心爱的女子,生下属于他的孩子。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百年之后,他与长安归于尘土,又有何遗憾呢?
身体中流淌着他们血脉的后代,会将他们的故事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哪怕他们已不在这世上,也还仍有人能替他们看这世界,替他们看无限美好的未来。
慕言殊前半生茕茕孑立,他自命不凡,以为天不足惧,死不足畏。然而直到此刻,当他亲眼见着长安将他们的孩子抱在怀中,低声哄着,才终于明白了上苍的伟大与恩赐。
也才真正的,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生命,即是传承。
长安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心中十分感动,便仰起脸来看着他,笑道:“好,司徒永,我喜欢这个名字。”
接着,她便用手逗襁褓里的孩子玩,一边唤他:“小永,小永。”
那孩子被她逗得“咯咯”笑了起来,似乎是对这个名字十分喜欢。
“你喜欢便是好。”慕言殊回过神来,对长安说道,“今后就将这孩子留在云澜殿吧,你养大他,我来教导他。”
长安却瞥了他一眼,嗔道:“我就不能教导他了?”
想她司徒长安也算念过不少书,从天文地理到东朝政事,她都是能说出几句独到见解的,怎么话到了慕言殊嘴里,就说得她好像还不如个老妈子似的?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能了。只是若你又要照顾他,还要教导他,我怕你辛劳。”说到这里,慕言殊轻轻笑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我……确实不太擅长。”
看着先前也从未抱过孩子的长安此刻竟然如此得心应手,刚才还哭得天昏地暗的小皇子轻轻倚在她怀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一般,慕言殊不得不佩服,或许女子在这方面天生就要强过男子,又或许是长安怀胎数月,与孩子早已熟悉了。
长安却是想着他刚才抱孩子时的窘样,不禁大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
“既然你不会照顾他日常起居,那就封你为小皇子的御用大厨,每天为他准备饭食,怎么样?”
她极其顽皮的向慕言殊眨眨眼睛。
慕言殊也琅琅的笑了起来,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长安,接着问道:
“御厨?小七,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喜欢我煮的热汤面?”
长安被他戏弄,眼神闪烁起来,狡辩道:“谁喜欢你煮的面了!”
慕言殊却不与她吵,只是继续笑着说:“况且,这孩子才出生多久,奶气还没脱,你就想给他吃面了?”
接着他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小永的脸颊,白嫩嫩粉嘟嘟的,摸起来触感极好。他收回手时,指尖轻轻从长安胸前擦过,此刻长安刚生产完,正觉得胸前胀得很,被慕言殊这一碰,不自禁的就是一激灵。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这样辛辛苦苦的替他生孩子,他想的竟然还是这些歪心思!
又与慕言殊说了几句话,长安才知道今日他早朝后就推了一切国事,全心全意的来这里陪她与小永。
她知道慕言殊向来是日理万机的,他能有这份心思,她便已十分感动了。
两人本还想与小永多玩一会儿,怎奈孩子不禁逗,又刚哭过一场,没多久便倚在长安的怀中沉沉的睡着了,长安低声哄着他,只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又新奇又熟悉。
或许,这就是女子的天性吧。
慕言殊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长安哄孩子入眠,他这才得了机会好好看清这孩子。不复刚才哭闹时的狼狈,这孩子睡觉时可真好看,嫩白的小脸没有一丝瑕疵,长长的睫毛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来,他睡得这样安稳,没有丝毫戒备。
他不禁又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小永的脸颊,粉嘟嘟的小脸触感极好,让人欲罢不能。
长安看着慕言殊将孩子的脸当玩具一般,不禁提醒他:
“小心点,别把孩子弄醒了。”
慕言殊闻言才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来,面容仍是非常淡然,似乎没有一丝不舍。长安看着他明明极想与小永亲近,却又怕泄露了自己的这份心思,只觉得既好玩又好笑,不禁又对他说道:
“你若想和他玩,以后再找机会就是了,现在他累了,就让他睡吧。”
闻言,慕言殊点了点头,推开门将刚才的宫娥又唤进来,让她将小永带去歇息。宫娥笑着从长安的怀里接过小永,接着向两人行礼,便退了出去。
送走了孩子,两人终于得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慕言殊也不说话,只是褪了外袍,静静躺到长安身边来。
长安还记得没多久前这人还与自己生着闷气,这下竟然又主动与她亲近,实在是阴晴无定,于是,她声音闷闷的问他:
“你气消了?”
慕言殊轻轻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躺着,两人看着彼此,时间几乎在此刻定格。
良久,慕言殊叹了口气,终于说道:
“我本就不是与你生气。小七,你为我生下我们的孩儿,其间承受了多少辛苦我怎会不知。我只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竟让你独自一人承担一切。”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轻轻抚着长安的脸颊。她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为了这个孩子,为了他,她真的吃了太多的苦。
好在一切的风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他必将用尽全力宠她、爱她,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长安看着慕言殊,他说话时神情格外认真,眼眸之中闪着微微的光。她情难自禁,抬起头来向他凑过去,轻轻在他的唇畔印上一个吻。
慕言殊回吻她,极其轻柔,极尽缠绵。他吮吻着她的唇瓣,描绘她的唇形,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不经意间渐渐深入,攻占城池。
忘情之际,长安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本能的滑到他的腰上,环抱着他,两人的身子越贴越紧,以至于长安轻易便发现……他的身下竟有了反应。
慕言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松开她,侧过脸去喘息。长安看着他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却仍克制着情绪,她心中一暖,虽然深知此刻自己的身子根本不能与他欢好,却也想起了她也曾用过别的方法替他纾解。
于是她低下头来,轻轻吻着慕言殊的喉结,然后灵巧的双手解开他的腰带,滑进了他的亵裤,握住了他的灼热。
慕言殊难以自禁的低低喘了一声,却仍不忘顾念她的身子,说道:
“小七,你手上有伤……”
话音再不复以往的镇定自若,低哑之中,带着十足的性感。
长安却想着尽可能的让他舒服,只说:“没关系,已不碍事了。”
接着她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慕言殊随着她轻轻摆腰,他下巴顶着她的肩,低低的喘息就落在长安耳中,听得长安怦然心动。
终于,慕言殊腰上一阵发麻,便将一切纾解在长安的手中。
两人的呼吸渐渐归于平稳,良久,慕言殊终于平复了情绪,轻轻将长安揽入了怀中。他们都没有说话,这样静好的气氛,再不需多言一句。
就这样,一辈子,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皇叔哄孩子很萌有木有…
看在皇叔忍了这么久的份上,赏赐个爱的小手……
话说俺咨询一个有孩子的姐姐…
说产妇胀奶的时候,老公可以用嘴帮忙……
嗷~好邪恶~
第三章尾声(3)
翌日,慕言殊昭告天下,为小皇子赐名司徒永。
上京城中的官员当即恭贺皇上喜得龙子,京城外的各地官员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纷纷上书祝贺,慕言殊对此表现得十分淡然。
约莫半个月后的一日,下了早朝,慕言殊没有直接去云澜殿,而是先回了自己在华懿殿的书房,这些日子因长安的事,他的书案上已堆了不少奏章,此刻若还不处理,只怕会耽误了国事。
云止在一旁看着慕言殊,才算体会到了帝王的不易。眼前埋首于奏章之中的男人分明将想去与小皇子玩耍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却不得不被公事所困,无法脱身。
正在云止出神时,慕言殊忽然发问:
“最近左相府上可有什么动静?”
那日在云澜殿外,他与慕赜可说是将最后一层面皮撕破,他原以为看在自己的份上,慕赜一党再不会与长安为难,没想到他们竟连长安腹中的孩子都要害,这叫他如何能不防备?
“云影那边加派了人手盯着。”云止回话道,“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只是据说府上近日在清点物件,阵仗看起来似乎是要远行。”
闻言,慕言殊轻轻挑眉,听起来慕赜似乎是要再次辞官归隐。
他不禁想起那日,得知长安终于诞下皇子,他却骗慕赜皇子夭折、长安再也不能生育,莫非是他当时的话让慕赜终于放下了魔障?
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华懿殿掌事太监的通传:
“皇上,左相慕赜求见。”
慕言殊抬起头来,面色深沉,他示意云止可先退下,然后对门外淡淡说道:
“传。”
长安身处与华懿殿仅隔一墙的云澜殿中,此刻她正将小永抱在怀里,拿着一只拨浪鼓逗他玩,丝毫不知道慕言殊那边的风云暗涌。
阿翠在一旁服侍着,她与长安一同长大,眼看着此刻长安已有了孩子,自然觉得心中无限欢喜,她看小皇子生得这样可爱,长大之后,一定会迷倒一大片京城的姑娘。
“阿翠,你快看,这小家伙与言殊长得多像。”
长安一边戳着小永的脸颊,一边问阿翠。
阿翠还来不及回话,便听慕言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怎么,又在欺负朕的皇儿?”
见是慕言殊来了,阿翠连忙行礼:“参见皇上。”
“免了。”慕言殊淡淡说道,“我有些话要与长安单独说,你先将小皇子抱出去。”
阿翠从长安的手中接过小永,又徐徐向两人行了个礼,接着退出了长安的寝宫。
这下子,宫殿之内只剩下慕言殊与长安二人,长安仰起脸来朝他一笑,问道:“有什么话这么神秘,非得单独与我说?”
“刚才我见了慕赜。”慕言殊低声说道,“他向我告病辞官,说要再次隐居临都。”
长安乍一听慕赜的名字,仍是觉得浑身发冷,可听说他要辞官,还是觉得十分惊讶,连忙问:“他是真心要辞官的?”
“是,小七,我知道他曾让你受了许多苦,如今决定权在你手上,你是怎么想的?”慕言殊顾念着慕赜与他的养育恩情,却也深知长安所受的辛苦。
究竟是要放任他归隐,还是将所有的事情好好清算,都要看长安的决定。
“他都能将往事放下,我……又怎么还会与他计较。”长安想了许久,继续说道,“毕竟是怜妃将他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
她低声说着,却越想越委屈,慕言殊看她说得潇洒,却像是下一刻就要掉眼泪,只觉得为她心疼。四十年前的往事,长安其实一无所知,许多的事他一直瞒着她,以至于长安误以为慕赜是当中的受害者。其实一切远不如她想得简单,宫闱秘事、爱恨情仇,哪有简单可言?
可慕言殊也不愿将真相告诉长安,这其中的曲折太多,告诉她反倒会让她多想,他不希望长安再为往事劳心,于是只是说道: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他临走前还有样东西留给你,要我替他转交。”
说着,慕言殊拉着长安的手,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她的手心里,长安摊开来看,竟是一把小小的长命锁,纯金打造,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这是……给小永的?”长安轻轻握着锁片,问得小心翼翼。
慕言殊只是说:“你再仔细看看。”
长安将长命锁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这才发现,锁片上刻了两个小小的字,她定睛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长安。
“是……给我的?”她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慕言殊,又问了一次,“这是给我的?”
慕言殊点了点头,斟酌着词句:“是你的,他说不奢求你原谅他,也并不是在与你示好,只希望你不要因他从前说的话而伤心。”
长安心中堵得难受,还记得当时在无双殿的密室之中,慕赜说她不是司徒氏的血脉亦算不上是慕氏的后人,说这世上根本没有她的归处。
如今他赠她长命锁,是想要告诉她,其实她并不是个孤女吗?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长安咬着唇,问道,“我不需要他可怜我。”
慕言殊怎可能体会不到长安此刻的心情,他在这世上,也几乎从未找到过自己的归属,他知道这枚锁片对长安有多么大的意义,她非常希望自己能真正拥有它,却又怕一切是慕赜的施舍,而不敢拥有。
“小七,他并不是可怜你。”慕言殊怜惜着长安,轻轻抚着她的脸说道,“他老了,有些事情执着太久便糊涂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却早就不能回头了。”
长安仍是咬着唇,不说话,泪水终究没忍住,从眼中落了下来。
慕言殊看着她这倔强的模样,不禁轻轻笑了,伸出手去替她擦泪,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傻小七,怎么还为了这些旧事哭个不停。谁说这世间没有你的归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姓氏便是你的姓氏,除了与我相守,你还想要什么归宿?”
长安听他说着,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还说,他的姓氏,便是她的。
该死的慕言殊,都这个时候了,还说如此煽情的话做什么?
“你还说我哭个不停,却又要惹我掉眼泪,慕言殊,你好讨厌。”
慕言殊看着她又哭又笑,心一下子就柔了,于是他将长安拥进怀里,像她哄小永时那样哄着她:
“都是做人家娘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小七,你这样子若让小永看见了,指定要笑话你。”
说起小永,长安又有了说不完的话,连忙从慕言殊的怀中抬起头来,说道:
“我刚才让人把我小时候玩的许多小玩具翻了出来,拿给小永玩,你是没看见他玩拨浪鼓的样子和你多像,明明那样喜欢,却隐隐像是皱着眉,一定是你这个父皇给他做了不好的示范,他年纪才这么小,竟然就会皱眉了。”
说着她不禁想起刚才小永的表情,和慕言殊平时故作高深的模样,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言殊瞧她破涕为笑的表情,不禁伸出手去捏她的脸,问道:
“瞧你得意的,小心下次生个性子与你一模一样的小公主出来。”
长安侧过脸去想咬他的手,没有得逞,便瞪了他一眼,问道:
“怎么,我的性子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若是不好,他还缠她这么久做什么?
若是不喜欢,为何刚才还要与她说那么动听的情话?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只要与你有关的,我全部都喜欢。”慕言殊笑得更大声,顺势将长安扑倒在床榻上,
长安还不满意,问道:“真的都喜欢?”
“嗯,都喜欢。”慕言殊嗅着她的发香,“就连讨厌的也喜欢。”
“你说谁讨厌呢!”长安一拳捶在他胸口,唇畔的笑却更深了。
慕言殊没有接话,只是唤她:“小七……”
“嗯?”长安瓮声瓮气的应。
“我爱你。”
时光仿佛就定格在慕言殊说完话的这一刻,长安静静地倚在他胸口,只觉得世上除了他的心跳声,再无别的声息。
良久,她终于低低应了一声:
“嗯。”
“只是‘嗯’?”慕言殊不甚满意。
“‘嗯’的意思就是……”
长安拖长了声音,接着,极短极轻的说了一句:
“我也是。”
在这极其静好的一刻,门外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长安连忙问:
“阿翠,小永怎么了?”
“殿下,小皇子好像是饿了。”
阿翠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不料撞见了慕言殊正压在长安身上,两人极其亲密的画面。她一下子看傻了,小永看着父皇与母后,也瞪圆了眼睛,显然是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何要叠在一起。
慕言殊轻轻咳了一声,阿翠这才回过神来,一手遮住小永的双眼,接着退了出去,嘴里还喃喃的说道:
“阿翠去找||乳|娘,皇上、殿下,你们……继续……”
还不忘从外面关上门。
长安这就要把慕言殊推开:“别闹了,小永饿了,要喝奶呢。”
“嗯。”慕言殊淡淡道,却仍压着她。
长安怒道:“你‘嗯’什么‘嗯’!”
慕言殊却不说话,只是双手解开她的衣衫。
长安这才想起来,她才说过,“嗯”的意思似乎是……
我也是……
——小永饿了,要喝奶呢。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长安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暴怒吼他:
“慕言殊,你变态!!”
慕言殊轻轻吮着她,百忙之中抬起头来,与她说:
“小七,这是闺房情趣,专心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