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地主婆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地主婆 作者:肉肉屋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让我忍不住想要拔掉你的爪子。”探手抢过那金钗,缓缓的用尖利处顺着苏墨染的眼眶画,“你以前,就是蠢字。可,成亲之后,我反倒看不懂你了。不过也是托你的福,让我晓得一些别的乐趣,也让我能因着你得了京中大人的赏识。”金钗慢慢沿着苏墨染的脸颊而下,“你说,要是我在你脸上划上几道,你会不会更美?”说着,人已凑近苏墨染,沿着金钗的滑向,伸出舌头舔起,啧啧两声,“你的血会不会更甜。”张腾龙说道此处,不由兴奋的抖了抖,将金钗划向苏墨染胸脯。
苏墨染恨不得那金钗干脆就刺死自己得了,省得活着受这个苦刑。只是却仍然不愿意在张腾龙面前示弱,冷哼一声:“你等着,你伤害我多少,清渠必定回报你多少。”张腾龙握着金钗的手略略停顿,似烦恼片刻:“我也知道,将来我这命说不准就丧在他手里。所以,我才要及时行乐。”说完,忽的放开苏墨染,而另一只手用力一扯,苏墨染外衣刺啦一声被张腾龙给撕扯下来,独独留了月白肚兜。
苏墨染双手抱胸,脑子里想到张腾龙的话,接口问道:“既然你晓得厉害,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张腾龙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不做,有人会要我死。如果我做了,虽然清公子将来也会弄死我,但说不准我还能逃出生天。”说着人就扑了上去。苏墨染躲闪不及,也是无处可躲,转眼就要被他抱上,双眼一闭,暗暗道了声,爹娘,清渠,我去了。就要咬舌自尽。
只是这神情动作让张腾龙看的清楚,伸手就是重重一记耳光,苏墨染就觉得脸颊剧疼,耳朵里嗡嗡作响,而舌头虽然已经被重重咬了一口,满嘴的鲜血,但却不过是皮肉伤,死是死不了的。一时间悲愤交集,而抱着自己的手臂也被张腾龙硬是拉开,苏墨染泪水喷涌而出,再也停不下一般,只觉得此时
死都比活着要好上千百万倍。
要是无法反抗命运反抗恶势力,那就请双手合十期待英雄的出现吧。
门被砰的用力踢开,还不等张腾龙回头去看个清楚,脑后勺已经被重重敲击,一下子昏倒过去。而苏墨染此时嘴角鲜血淋漓,脸颊五指山,而手臂上青紫浮现,背上鞭痕交错,简直可以用悲惨至极来形容。那救人的英雄看着苏墨染不过一眼,恶狠狠的用力踢向张腾龙,拔出挂在腰间的匕首,就要干脆杀了他。苏墨染不是圣母,看着清渠一改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露出一股恨不得将张腾龙剥皮挫骨的神情,倒是不会悲天悯人的哭喊:“饶了他一回吧。”只是此时她却想到,既然清渠无碍,自己无碍,那何必为了这个家伙,害清渠背上谋害朝廷官员的罪名,让自己去做寡妇呢。于是她急忙忙喊停:“相公!别杀他。”
清渠脑子此时只有怒火怒火和怒火,当他听到苏墨染叫停,虽然听话的停下手,却深刻的不解以及气愤。一言不发脱下外衣,将苏墨染裹得严严实实,一把横抱起来,又泄愤般的用力踢了张腾龙一脚,才快步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门外,自然而然的遇见了薛小小。只是此时薛小小跪在去路,磕头道:“主子,三思。”“滚。”清渠抱着苏墨染根本不想搭理薛小小,就想干脆跳出白墙就是了。可薛小小却固执的拦着去路:“主子,”她眼神看向被搂在清渠怀里的苏墨染,顿了顿,吸了口气,冷着脸色问道,“王爷,你连老王爷的命都要违背吗?”苏墨染一怔,探出头,张嘴刚想说什么,只觉得清渠将她抱的极紧,听他温和笑道:“卿卿,你真是忠心。本王一定要好好赏你。”不知为何,明明清渠是一句极温和的话,却让苏墨染觉得如坠冰窟,忍不住抖抖索索抓紧衣服。
恰在此时听薛小小笑起:“王爷是怪卿卿多嘴。王爷要罚卿卿,卿卿也没别的话说,可如今王爷和老王爷反目成仇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卿卿只想请王爷三思,到底值不值得。”苏墨染心里猛抽,只觉得清渠的沉默,似乎是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套住她的脖颈,慢慢,慢慢收紧,让她几欲窒息。
可清渠抱着苏墨染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倒是越发搂紧,冰冷语气已经出口:“卿卿,你知道本王为何要留你,如今你也知道本王为何不能留你。你好生的去吧。”说完,清渠连眼角都不扫视薛小小,足尖一点,混不管薛小小惨笑的跌倒在地,抱着苏墨染飞越张家。
苏墨染心中打鼓,如今
这个清渠摇身一变成了王爷。不对,说不准清渠姓王,然后小小叫他爷,简称为王爷。虽觉得这么想实在有些滑稽,不过还是忍不住探出脑袋,细细声又因舌头受伤,含含糊糊,嘟囔问了句:“喂,原来你姓王啊。”清渠步履踉跄,转念就想到了苏墨染的联想,倒是不再隐瞒,低低说道:“我姓欧阳。”哎呀,国姓啊。所以这件事情是告诉我们大家,要做好事,看到有人求助要帮忙吗?苏墨染觉得自己真不晓得是运气极差还是运气极好,居然随手一捡,能捡到个王爷。堪堪傻笑一声,猛地醒悟,抓着清渠不顾舌头疼痛,急急问道:“你刚才什么意思!你是让小小去死?不行不行!”
于是在苏墨染嘀嘀咕咕继而大声嚷嚷伴着清渠无声的回应中,清渠将苏墨染一路带回了夏庄。清渠小心翼翼将苏墨染放在床上,皱着眉脱下苏墨染的衣裳,有些地方沾了血,粘在一起,脱下时,又是让苏墨染受一遭痛。苏墨染眯眼忍痛,看着清渠,却觉得他的样子似乎比自己更疼,心里一暖,喃喃道:“我不疼,你别担心我。”清渠却恨恨瞪向苏墨染:“闭嘴!”苏墨染一怔,还是头一次听到清渠呵斥,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担心,毕竟清渠是王爷,而自己只是个小小商女,只觉得眼眶一热,却慌慌忙忙咬紧嘴唇,将头抬起,生怕自己哭出来会让清渠看不起,让他以为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想百般缠住他。
清渠摇了摇头,深吸口气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张腾龙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才放心让你跟着一起去。还好,还好没有出事,要是,要是你有点什么事,那我,那我”苏墨染低下头看向清渠,却见他眼角微红,心里顿时又酸又涨,似乎有什么要澎涌而出。就在一瞬,苏墨染被清渠小心翼翼搂进怀中,“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痛楚。”苏墨染埋在清渠怀里,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轻轻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不料话音未落,又听清渠一声“闭嘴”,苏墨染有些怒了,刚才甜言蜜语的是你,凶巴巴的也是你,用力捶向清渠胸膛:“你干嘛那么凶!”清渠倒是真真委屈:“你说话的时候,舌头不疼吗?”
在苏墨染强烈要求下,清渠总算是松口:“好,小小不用死,哦,如果现在还来得及的话。”话音落下,有一道黑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窗外,应了声:“是。属下这就去查看。”
苏墨染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黑影嗖的一下不见了,慌慌忙忙拉着清渠道:“既然你是王爷,那你救爹娘是易如反掌。快去把他们救出来。”
清渠“嗯”了声:“岳父岳母的事情,你尽管放心。虽然现在暂时还不能让他们出来,但你相信我,如今监狱反倒安全。”苏墨染不解,却被清渠放倒在床上,听他温柔说道:“你歇一会,很快就没事了。”
也不知是这话语如同催眠曲,还是刚才喝下的那碗黑漆漆的药,总之等苏墨染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房间里没有半个人影,连点声音都听不见。苏墨染想起身,却发现她一动,牵连到伤疤是连着筋骨的疼。呲牙咧嘴,强忍着疼痛起身,跌跌撞撞走出屋子,看了一圈,别说人,连只鸟都没有。“清渠?相公?”苏墨染挣扎往前走了几步,就听一阵细碎的脚步由远至近奔跑而来,心里一慌,不等她转身去躲,就见春在飞跑过来,带着哭腔:“小姐,真是你,小姐!”
苏墨染松了口气,拉着春在仔细探看,见她还是离开时穿着的那件嫩芽黄的衣裳,头发似乎凌乱了些,好在看上去没受什么苦。春在哭哭啼啼道:“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一直躲着,等官兵走了,才敢去寻夏公子。可是去了夏府,夏官家说夏公子被京里的老爷急召回去了,怕是不会再来兴州府。奴婢,奴婢也不晓得怎么办了。”苏墨染心道只怕夏家是被自己给牵连了。眼下也不敢露出心思,只能安抚道:“别怕了。我不是好端端的嘛。后来呢,后来你就一直躲在这儿吗?”
春在点点头,却有些不解的皱眉:“说来奇怪,本来奴婢差点被张大人的兵给抓了,是青青救了奴婢。”
☆、第 52 章
物极必反近而有妖。不是说不给青青重新做人,改头换面的机会,只是,青青真的会有那么好心吗?苏墨染带着深深的疑虑,被春在扶回屋里躺着。
春在小心翼翼给苏墨染盖上薄被:“小姐,姑爷呢?”苏墨染“嗯”了声,是啊,那个清渠怎么一早上就不见人影。想到清渠突然从无家可归的失忆汉,摇身一变成了建德朝的王爷,心里也摸不清是什么滋味。却又想起小小嘴里说的那个锦绣夫人,心情更是飘飘荡荡不能着地。“那青青知不知道你一直躲在这里?”
“青青不知道,那日,奴婢见官兵都来了,躲在了假山里,差点被搜查到,是青青过来驱赶了侍卫。”春在跪坐在脚踏上,皱着眉,似乎也很是不解,“她说,她知道之前错了,现在会想尽办法帮我们。”停顿片刻,“之后,奴婢便去寻夏公子不成,又窝回这里。好在厨房的东西大概是瞧不上眼,没人动过,足够支撑咱们躲上一两个月。”春在说完,转头往门的方向瞧了瞧,“也不知道夏公子怎么样了。”
苏墨染叹了口气,苏家现在真是落魄到了极点,又自我安慰,起码都活着就好。忽然听到门外有打斗声,慌慌忙忙坐起,而春在匆忙冲到门口瞄了一眼,惨白着脸把门拴住。用力推动八仙桌抵住门,随手又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那个青花瓷瓶,紧紧握住,退了几步挡在苏墨染跟前,急急催促道:“小姐,你快逃。官兵来抓你了。”苏墨染大惊失色,也不管这身上到底疼成什么样子了,站起身子,左右看看,拿起绣凳:“春在,一起走,快,从耳房的窗户里跳出去。”
话音未落,就听门被激烈的撞击,这个时候哪里还容得了犹豫,苏墨染抓着春在就往耳房跑。只是刚刚拖起春在爬出窗户,就听身后有人冷冷说道:“夫人无需惊慌,属下是来保护夫人的。请夫人跟属下回去吧。”苏墨染推了把想重新爬回来的春在,使了个眼色,转身挡住窗户,冷笑道:“真是奇怪,我不过一个平民女子,怎么劳驾那么多官兵老爷来追来杀,现在还有你们来保护的。”眯眼看去,见拦着自己的那个人,满脸冷漠,眼神冰冷,身上的护甲看上去倒和自己见过的衙役不一样。不过片刻,几个和他穿着相同的男人走了进来,对他行礼,低声回报:“禀张统领,走了几个。”
张统领点点头,对苏墨染拱手示意:“属下不敢当。属下只是想起夫人回府。请吧。”“回什么府?”苏墨染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男人虽然冷漠,但语气还算客气,手里还是紧紧抓着绣凳,“你说什么,我一概听不懂。”张统领眼神扫了过去,见苏墨染涨红着脸,因紧张急剧呼吸着
,而双脚只着了白袜,三寸金莲就这么站在地上。暗骂一声,扭过脸,心道,这两个主子都不好伺候,特别是那个小的,要是知道自己看了这位夫人的脚,一旦心情不好,就怕要留下眼珠谢罪。
斜睨下属一眼:“那个丫头呢?”那下属神情尴尬:“没有抓住。”张统领一听,自家的侍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怎么会连一个小小丫头都抓不住,想必是这里有什么暗道,藏起来了。也不多追究,“去寻个老妈子来伺候夫人。”
苏墨染见自己待遇还不错,心里越发迷惑,想起刚才听到的打斗声,脱口问道:“你们,你们不是来抓我,也不是来杀我的?”张统领侧面而立,冷冷“嗯”了声,似乎觉得应该要稍稍表功,“属下奉了王爷之令保护夫人,夫人不用多疑。”苏墨染心道,我也想多疑啊,多疑有用吗,现在自己落到他的掌上,哪里还有逃的可能。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但愿春在能寻到清渠。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苏墨染一头雾水的坐上了张统领安排的马车。这马车行进,车里只有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妈子伺候着,吃喝拉撒睡均在车厢,偶尔才能下车活动筋骨。只是不管苏墨染怎么问,张统领对其他的事情一概闭口不谈,再问的多了,连下车放风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张统领才算是开口道:“夫人,一路上事从权宜,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苏墨染无力挥挥手:“到了?”张统领点头,让老妈子扶着苏墨染下车,指着前面一座无牌匾的大宅子道:“这是王爷的别苑,请夫人稍作休息。”苏墨染刚刚踏地,就觉得脚软的很,慌忙扶着旁边的老妈子,才算没有跌掉出丑。
张统领将苏墨染领进宅子,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迎,只是瞧着那管家脸色不大好看:“小的是这里的管事,姓习。”“习管事,清渠在吗?”苏墨染忙问出口,却见那习管事脸色一沉:“夫人谨言。怎可如此称呼王爷字号?”顿了顿,“王爷既然将夫人安排在此,必定有他的道理。等王爷有空,自然会来见夫人。”苏墨染点点头,觉得浑身无力的很,实在没功夫和他们多说,又被老妈子架着走了偌长的回廊,也不知绕了多久,才算是在一处小院子里安顿下来。
苏墨染这一安顿就是三五日的光景,每日三餐有人送到屋内,能满满摆上一桌。踏出屋子,呼啦啦三五个人跟在后头。瞧着是殷勤的很,拿披风的,拿点心的,拿小团扇的,还有人提溜一个鎏金三角小香炉在侧。只是苏墨染怎么就觉得别扭,浑身不舒坦。
“夫人,这件披风可是进贡的云锦面料做的。连锦绣夫人都没有呢。”
连璧殷勤的拿着一件月白色为底,隐隐有银光泛亮的披风给苏墨染披上,“夫人真是美,难怪王爷宠您。”这是好话吧,这是好话吧,可是苏墨染就觉得不入耳的很,还没等开口辩驳,听连雪啐道:“连璧你说的什么话,锦绣夫人怎么能和夫人想比。锦绣夫人出身大家,规矩是规矩的很,但怎么比得上夫人的天然灵气,”掩嘴笑了笑,“夫人,您来了那么久都不乐意出去走动,您瞧,今日天色那么好,不如去园子里逛逛。看看这里和您家可能一比?”
苏墨染虽说不是大家出身,但好歹也曾经是富甲一方的掌上明珠。虽说苏家不大有这些事情,苏墨染本人也不乐意参合这些勾当,但不代表她不清楚这大宅子里勾心斗角的手段。听连雪连璧一搭一唱,心里无奈耸肩,这两个丫头,要么是嫉恨自己这个野女人能让王爷上心,要么就是被那个什么锦绣夫人收买了。既然长日无聊,她们又那么殷勤的撺掇自己去园子里逛逛,那就去逛逛,看她们打什么主意。
“嗯”了一声,由连雪带路,就往宅子中心的园子里去。沿着扶手回廊,看着那飞檐雕花,再越过几个镂空雕琢的月亮门,才算是到了一处名为锦绣芳华的园子。苏墨染看见名字,心里一抽,冷笑几声,一仰头走了进去。
果然凑巧的很啊,恰好见着一个身穿一袭紫绡翠纹裙,上披一件软毛织锦披风的美人迎风而立,身后一片水色折射着阳光洒下点点金光,正是衬得她飘然若仙,怎是凡间女子。
苏墨染微微一怔,搜肠刮肚想找个合适的称谓,好在那美人先上前浅浅一笑:“这位必定是苏姑娘了。”伸手拉过苏墨染的手,歪头细瞧,“真是美人。妹妹来了许久,我都没来招呼,可千万不要见怪。”苏墨染扯起嘴角笑了笑:“你是哪位?”
美人果然是美人,丝毫不计较苏墨染的无礼,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跟苏墨染介绍了一通她的身家,以及她到了清王府后如何得宠,如何管理清渠后院佳丽,这番话下来,只听的苏墨染晕头转向,又想起今天早饭吃了一点点,此时腹内空虚,就觉得一阵阵的头晕。不管不顾拉着连璧:“连璧,扶我坐下,头疼。”连璧看了眼那美人:“锦绣夫人”苏墨染见连璧木楞楞的还要等锦绣发话,也不管她,一下子坐在了石凳上,闭闭眼睛,让晕眩感慢慢过去,才捂着心口道:“锦绣夫人,我晓得你的意思。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清渠都没有和我说过。所以,抱歉夫人,我怕不能全信你。现在我寄居在此,只是家里遭了些困境,若是长久,”苏墨染顿了顿,环顾四周花团锦簇,嘴角微微翘起,“这里美则美矣,可惜少
了些人气,还是自家住的舒服。”
锦绣夫人一怔,眼神却越过苏墨染肩头往后探看,嘴唇动了动,苏墨染却没瞧见锦绣夫人的神情变化,继续说道:“再过几天,我身子好了,就算清渠不回来,我也要走的。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心。”话音落下,就觉肩膀上一个大手沉沉压下,饱含怒气的话语重重打到苏墨染头顶:“你要走!你走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见家长了
☆、第 53 章
苏墨染觉得肩头沉重,怒意勃发的语气让四周整个儿先降低到冰点,再堆了柴火在脚下,熊熊烈火燃烧,真是冰与火的双重享受。
“我还能走到哪里去,清王爷,”苏墨染站起身,缓缓转身看去,见清渠已经换了行头,头发用玉簪高高束起,身着一袭玄色衣裳,玉带环腰,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苏墨染嘴角扬起一股自嘲的意味,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略略欠身行礼,“清王爷,请问我苏家上下还活着否?”
要是不见,便是想念,可偏偏见了,那心底里的怨气,就如同爆发了的喷涌着岩浆的火山,不顾一切就想向那个惹了自己思念想念怨恨的人淹没了去。苏墨染咬着唇,倔强着怒视消失许久的清渠,见清渠沉默,心里不安加深,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清王爷,我,我爹娘他们,他们怎么样了?”清渠扬起下巴,冷冷扫了眼站在一侧低眉顺目的锦绣夫人:“你怎么来了?”
锦绣夫人乖巧的行礼,巧笑道:“妾,在京中听说王爷得了美人,好奇的不得了。等了许久,都没见王爷将美人带回家,便心急的来瞧个热闹。还望王爷勿怪。”
苏墨染站在一边,冷冷笑着看着眼前璧人,锦绣夫人确实腹内锦绣,字字珠玑啊,自己在她口里,不过是清渠得了个新鲜物件,她千里迢迢跑来也是看热闹来了,而且,这里不是清渠的家,而她在的地方则是家。别过脸远远眺望湖色,虽然是对苏家情形心急火燎,此时却福至心灵,晓得半点都急躁不得,反倒是露出一股休闲的姿态看着远处,耳朵里偶尔飘过几句锦绣夫人对清渠关心的语句,再后来,苏墨染完全放空,也听不进他们说话的内容。
只是苏墨染这么一来,让本是气势汹汹又觉得委委屈屈的清渠心里难受起来,越是苏墨染漠然不理会他和锦绣夫人闲聊,那清渠的心里越是像爬满了小虫,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似的,心烦意乱就想狠狠抓住苏墨染,仔细瞧瞧她的眸子里到底有没有自己。不耐烦的挥挥手:“回去吧。”锦绣夫人一怔,却忙笑着行礼:“是,是妾失礼了。王爷刚回来自然有体己的话和妹妹说。妾先去准备晚宴,给王爷洗尘。”清渠冰冷冷接口:“回去。”
锦绣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无人色,咬了咬嘴唇,勉强笑出声:“可,可妾今日刚到,不如,”清渠将眼神从苏墨染身上挪到锦绣夫人脸上,“嗯?”淡淡笑道,“果然,我回来以后,大家都有些不同。特别是你,锦绣。”锦绣
夫人扑通跪倒在地,抖着身子,抽泣着语不成调:“王爷,妾知罪。请王爷饶了妾一回吧,妾马上就回去。”苏墨染木然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锦绣夫人,见她精致的衣裳因跪在地上,沾上了泥土,而她自己却哭的泣不成声,似乎清渠的那番话,剥夺了她所有的希望。清渠冷冷站在那里,举步迈过她的身边,走到苏墨染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王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帮你做到。”
苏墨染看着锦绣夫人,不知为何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忽笑了笑:“我今后也会和她一样吗?”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不会的,我不是她。”
清渠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墨染,听了她这番话,心里被狠狠砰击一记,疼的他不由用力抓紧苏墨染的胳膊:“你,”苏墨染皱着眉头忍着疼痛,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握紧她手臂的清渠的大手,歪头看向清渠:“请问清王爷,你将我从张府救出后,就把我给丢在这里,到底是什么道理?你答应过要救我爹娘出来,现在情形到底怎么样了?”清渠深吸了口气:“你就不问问我最近去了哪里?”
苏墨染心道,我也想知道啊,您老也要说出来。一言不发就自顾自消失,回来后又是一脸欠多还少的表情,如今破事一大堆,实在提不起兴致玩什么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了。低眸看地,听耳边锦绣夫人哭的伤心,摇摇头:“清王爷,您去哪里从来不和我说,就算我问了,您也总是躲躲闪闪不回答,既然如此,多问有什么好问的。”抬头失笑一声,“我问的那些问题,那么难回答吗?他们是死是活,你告诉我一声便是了。”
清渠看着眼前神情疏离的苏墨染,眯眯眼睛,怒火蹭蹭蹭升起,要是换了以前,或是换了其他女人,他早就拂袖而去,凭什么他堂堂清王爷,要受这莫名其妙的气。可是,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双脚,就像是定死在地上,怎么都抬不起来,离开苏墨染身边。清渠正在自我缓解中,苏墨染再次用语言这把利剑,牢牢往清渠心上一插:“是不是都死了?”脸上居然笑了起来,“还是躲不过啊。也好,也好,一起走也热闹。”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清渠再也忍不住,伸出尊贵的手,将苏墨染搂进怀里,觉得怀里的苏墨染不过身子一僵,便放软了任由自己搂着,她柔柔软软的声音从怀中闷闷的发出:“你,你还晓得回来!”这一嗔,真是娇滴滴软糯糯,让清渠满腔怒火气躁,神奇般的消散干净,真是见证奇迹的一刻。
苏墨染不由自主的嗔怪出口,暗暗骂自己不争
气,想念清渠太久,一旦温柔相拥,恰是不战而败。“你说罢,我爹娘到底怎么了?”苏墨染抬起头,眼角一红,“我受的住。”清渠刚才那副硬心肠早被这两句话给绕的柔软,看了眼跪在一边的锦绣,搂着苏墨染淡淡笑道:“锦绣,爹爹身子还好吗?”哎哟,清老爷,您就不能直接回答问题吗,老是绕圈子,好累的说。苏墨染刚想拉回话题,却觉得肩膀一紧,清渠轻轻捏了她一下。苏墨染又不是蠢的,清渠那么明显的信号出来,她接到后立即咬紧牙关闭嘴不严。
锦绣夫人低头轻轻说道:“老王爷想念王爷的紧。”“他有没有让你给我带话?”清渠放开苏墨染,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石凳前,刚想拉着她坐下,忽想起什么似的,脱□上滚毛绛紫的披风,往石凳上一铺,拉着苏墨染坐下:“凳子凉。”苏墨染倒不是故意炫耀,本就是在苏家这么过着的,倒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坐下,等收到连璧连雪和锦绣夫人惊诧的神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让王爷伺候了。想了想,再站起来谦让,不免显得太假,皮厚着受了。
清渠拉着苏墨染坐下,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嘴里淡淡笑道:“若是爹爹没有话要传给我,你就退下吧。”锦绣夫人如梦初醒般“是是”两声,看了眼苏墨染,眼神不由自主流露出一股幸灾乐祸,又匆忙间收敛神情,“老王爷有话说,他说,他说,男人自然风流倜傥,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若过了这个度,就会百害而无一利。”苏墨染听懂了,自己就是那个度吧,又听锦绣夫人说道:“老王爷说,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前途着想。还说,还说,番邦进贡了几个碧眼舞姬,给王爷,给王爷留着解闷。”
“嗯,回去吧。”清渠手挥了挥,锦绣夫人匆匆站起,抹了抹眼角泪水,欲言又止,见清渠眼神始终没有转到自己身上,终于下定决心:“王爷,老王爷都是为了您。您可千万别因小失大。”清渠等锦绣夫人离开,才轻轻叹了口气,冷冷瞥了眼站在一侧的连璧连雪,不过是眼神的流动,已经让连璧连雪吓的匆匆跪倒,重重磕头后,相扶离去。
好了,四周没人了,苏墨染懒得给清渠面子,躲远了点,转了不耐烦的语气:“清王爷,你到底卖什么关子。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事情怎么了就那么为难?!”清渠无奈摸摸苏墨染的头发,摇头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手被苏墨染啪的打开,带着丝苦笑,“我一直以为你能够懂我。”
最恨猜心游戏有没有,有什么事情就说
,放在心里还怨恨人家不懂,真是奇怪了哉,谁能有读心的本领呢。苏墨染如是想。转了念头,觉得和清渠沟通真是累,站起身:“既然如此,麻烦帮忙准备马车,我要回去。”清渠跟着站起,没听见似的:“我送你回房休息。”抬头看了看天色,神情恢复了些:“你闷的话,明日我带你到处玩玩。”“清王爷啊,”苏墨染扶额哀叹,“试问哪个做儿女的,不知父母情形生死,还能有心思游玩的。”顿了顿,念头又起,“要是你真想帮我解闷,不如明日让夏公子来陪我说话。”
苏墨染刚才突然想起张腾龙说自家和夏府勾结,而且春在提过寻夏公子时,他被召回京了,总觉得夏公子被自家连累的,不由想试探一句,看看他的情况可好。又有种感觉,要是找到夏公子,说不准还能问出些什么来。
清渠本待拒绝,那夏家是自家老头子眼中钉,见自己和他家公子走得近,已经多次训斥,但眼前苏墨染听似无所谓的一提,可神情中却颇是期待,那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何况他也知道苏墨染为何要寻夏大少,也罢,让夏大少来开导苏墨染一番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恨说话兜圈子有木有
☆、第 54 章
夏大少的出场按照他的性格,怎么招也应该是轰轰烈烈,花枝招展。可是让人万万没料到的是,夏大少居然偷偷摸摸从墙外翻了进来。进来时,苏墨染正站在那白墙边,低头看着脚边已经显得枯萎的野花,心里正一百万分的不明白,为何清渠要让她站在墙边苦等。等夏大少狼狈不堪的滚进来,她突然顿悟,戏文里才子佳人翻墙私会,要么墙应该很低,要么那才子得文武双全,不然的话,苏墨染低头看着在脚边挣扎着爬起的夏大少,不然的话,那私会也不见得会有趣到哪里去。
“哎哟,嫂子,您找小弟?”夏大少拍拍膝盖的土,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见苏墨染和清渠并肩站着,而清渠是一副明显不待见他的神情,忧伤的叹了口气,“嫂子,小弟可不想挨打了。您有什么事情,就让清兄转告便可。”咦,苏墨染疑虑挑眉:“谁打你了吗?”夏大少偷眼瞥向清渠,委屈的指着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红肿的地方:“清兄啊,就是白芍成亲那日。清兄说小弟调戏嫂子,就把小弟给揍的没脸见人,连夜逃回兴州府。”“哦,”苏墨染击掌,恍然大悟,“难怪第二天就不见你的人影,还听说你是喝醉跌破头呢。”
真是含冤莫白,夏大少悲伤的退了两步,躲开清渠瞪他的眼神,摸摸头:“嫂子,清兄说要我来陪你说话解闷,您说,要我唱段小曲还是说个笑话?”苏墨染一怔,觉得夏大少这话隐隐不对,装作不经意的注视他的神情变化,恰好看到夏大少说完话后,那股本能流露的嘲讽意味,却在漫不经心的笑意中掩饰的极好。苏墨染抿抿嘴,清渠是个王爷,那夏大少和他称兄道弟,不可能只是个富家纨绔子弟,先站在原地先给夏大少欠身行礼:“夏公子对苏家救命之恩,苏墨染没齿不忘。”
夏大少“哦?”了一声,忽仰头大笑,转眼看向清渠:“清兄,瞧瞧,嫂子到了此处,反倒和你后院那些女人一样了。啧啧,真是无趣。”不等清渠开口救场,苏墨染直起身走近几步:“你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对你行礼。”抬头看了看白墙红砖,失笑道,“我不通什么文墨,那些文绉绉的话,我也说不来几句。不过我知道这次苏家大难,你相助良多,可惜我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的,实在想不出报答的法子。只能希望来世我”话未说完,嘴被清渠一把捂住,接口道:“你乱许什么来世。”顿了顿,转头看着夏大少似笑非笑:“夏公子这份恩德,本王自会替本王的王妃还清。”
王妃这个词,从字面上的解释,应该是王爷的
老婆。于是夏大少丝毫不给面子的当场脸色一变,脱口而出:“老王爷他允了?那苏家就没事了?”
“什么?我家和老王爷有关系?”苏墨染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那句话,夏大少一见自己说漏嘴,满脸懊恼,恨不得当场吞舌自尽,可是想到红尘万千还没玩够,不由低低发出语调不明的声音:“哎呀呀,我再不走,我家老头子要剥了我的皮。”说完,手忙脚乱就想翻墙而出,别说,想必是爬墙经验丰富,见他手足并用,不过片刻就跨坐在墙上,回头还不忘叮嘱一句:“清兄如果要还人情,不如让老王爷别再盯着我们夏家。我们夏家没有雄心壮志,不过想做个有权有钱的富家翁罢了。”
苏墨染全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深意,她现在只晓得要寻清渠给问个清楚,不不,是给个说法。清渠听完夏大少那番话后,沉吟片刻,忽觉得身边有道灼热的眼神,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心中一抖,虽是心里早就盘算一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默念几句,那夏大少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家伙。转过身,温柔笑道:“娘子,你现在心情可好一些了?”
苏墨染一听,清渠根本就没有想要和自己说清楚的打算,还想糊弄自己呢。暗恨自己两次识人不清,可偏偏心里疼的无以加复,论起感情投入深浅,只怕清渠这次身心陷入,是当初对张腾龙莫名的迷恋快马加鞭都追赶不上的。可眼前的人,此时却让她觉得无比遥远,也对,她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清渠为人,也从来没有真的融入过清渠过往。所有相处,不过是寻常夫妻相处的标准模式罢了。或许那些亲昵的耳语,那些缠绵,那些说好的约定,对清渠来讲,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人啊,一旦将她喜欢的人想的很好很好,那心上人所作所为在她眼里都是极好的,不能取代的。而一旦那喜欢的人不再被喜欢,或者心存疑虑,那眼中心上人的所作所为,不管他做的是好是坏,恐怕都会被怀疑给取代。所谓爱憎之变,皆出私心矣。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苏墨染不知不觉在清渠的回避态度上,和他渐行渐远。而清渠虽觉得苏墨染有点疏离,但他总觉得苏墨染和他已经成亲,而他又是高高在上,且相貌英俊的王爷,多少女人巴不得留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何况他为了苏墨染能名正言顺嫁入王府,不惜和自己父亲对着干,如此这番心意,苏墨染必定会感激涕零,怎么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可惜的是,他忘了,苏墨染有胆子休夫,又怎会没有胆子逃开呢。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眼神不断交缠,可偏偏没有人
吐出半点真心实意的话,也没有人将内心深底的念头说过对方听,而这些确实是两人相处的致命伤。
过了片刻,苏墨染淡淡笑了笑:“其实,我家遭受的那一切都是老王爷的手段罢。连张腾龙背后的那个贵人,就是老王爷吧。”清渠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微微点点头。苏墨染叹了口气,她默默心道,再问一句,若是他早就知道,那还好说,如果他并不知情,那自己就当,就当从未认识过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知为何,清王爷这面子到底有什么重要,他犹豫片刻,都说不出他为了苏墨染和老王爷翻脸的事情,可偏偏听苏墨染问话时老实了,听苏墨染语气淡淡,不由心慌,一股脑儿招供出来:“我第一次回去的时候,就想起了。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才没说。”清王爷嘴唇动了动,那句怕你担心关键时刻咽了下去。俗话说,一句话说的人跳,一句话说的人笑。多一个词少一个词,那句子听上去感觉就不一样了。
如今那句话入苏墨染的耳,只觉得冷心冷肺,不由无力多说,摆摆手:“那什么时候我苏家才算没事。”清渠想说,你们苏家我保着暂时没有危害,可是那老头子一定要我和你分开,才会彻底放过苏家,可和你分开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做,又怎么做得到。于是他犹豫了,可这一犹豫,在苏墨染眼里,就是苏家有危险的信号。苏墨染咬着牙,除了眼前这个这里还有谁能求?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倒,语气哽咽:“我不知道苏家犯了老王爷什么忌讳,只要老王爷肯放过咱们,我们保证一定躲在穷乡僻壤,不会碍眼。”
可这一跪,还没等清渠慌乱去扶,就听身后有人木然说道:“王爷,老王爷听说苏小姐在此,特命属下接苏小姐去和家人团聚。”苏墨染抬头,见是将自己押到此处的张统领,可是那句和家人团聚诱惑太大,慌忙站起,抹了抹眼泪:“太好了。张统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清渠吸了口气:“现在就走。”张统领脸色为难:“王爷,这是老王爷的命令,属下不敢违背,还请王爷勿怪。属下一定好好照料苏小姐。”
清渠嘴角一勾:“本王的王妃你来照料?”张统领一怔,拱手鞠躬,那身子压的极低,语气中流出胆战心惊:“不敢不敢。王爷您的意思是?”“本王随你们一同去。”
苏墨染自然不会介意同行的有无清渠,想着和爹娘重聚,心里欢喜看清渠时,倒也不是那么怨恨了。一路上好吃好喝供应,却是日夜兼
程。大约过了四五日,总算是踏入京城地界。那清渠的马车极为低调,普通的外观,内在却是别有洞天。过城关时,也不显山露水,低调的入关,低调的开进清王府侧门,然后低调的被王府管家接了进去。可苏墨染无心看王府花团锦簇,极尽奢华,满心想着见爹娘。
只是,刚刚踏下车子,就见薛小小带着两个婢女来迎。苏墨染还未开口,就见薛小小极为规矩的领着婢女向苏墨染行礼,口里称呼:“给王爷请安,给夫人请安。夫人,王爷传信说您要来。奴婢们已经将您的院子打扫干净,奴婢现在就带您去。”苏墨染见小小无碍,倒是放下一颗心,笑道:“小小怎么那么客气?”小小扬起低着的头,就见她脖颈处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