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地主婆第15部分阅读
重生之地主婆 作者:肉肉屋
其明显的刀疤血痕,让苏墨染看得一怔。小小摸着脖子笑道:“多谢夫人手下留情。小小自知身份卑贱,绝不会再忤逆夫人。”跟着小小身后的婢女,听到小小此话,明显身子一颤,低着头不敢抬起。
“不用搬去院子,就住在本王的院落。”清渠冷冷说道,“小小,你的命是王妃求来的。若本王再听到你多嘴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清老兄啊,你再不沟通,你家娘子就跑了啊
☆、第 55 章
威胁话出口,通常分为两种,要么让对方胆颤心惊,要么就让对方怨恨加倍。当苏墨染不出意料的收到小小怨恨的目光,都不知该作何解释才好。深深吸了口气:“清王爷,能否让我见到爹娘?”而此时清渠到了王府便是变了个人,内心不停叫嚣染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可表面依然冷着神情“你先歇息片刻。”苏墨染还想再说,可眼前已经被薛小小和其他丫头拦住,而清渠背转着身子大步离去。
等待的日子是极其难熬的,特别是当眼前已经有了希望,却还要拼命压制着,那更是如坐针毡。苏墨染此时真正如困兽一般,绕着屋内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子,却突然觉得小腹隐隐刺痛,抹把额头细汗,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可肚子一抽一抽的就是疼个不停。苏墨染心烦气躁,觉得背上冷汗几乎浸湿了衣服,正在此时,听压抑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微侧首去瞧,却看到春在扶着自己的手臂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苏墨染来不及细想春在怎么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先颤着声音:“春在,疼,我肚子好疼。”春在听了这句话后,脸色大变,一手搭着苏墨染的手腕,不过片刻,似乎稳定了神情才勉强劝道:“大概是小姐着了凉。奴婢扶您先躺下休息,奴婢去找个大夫。”
“恩,”苏墨染捂着肚子一步三挪被春在扶上床躺下,春在犹豫片刻,又叮嘱道,“奴婢觉得您现在可千万别吃什么东西,一定要等奴婢回来。”
春在这一走,回来的倒快,只是身后跟着的不是清王爷,反而是几个老嬷嬷。苏墨染心里疑虑不已,自己肚子疼而已,来的应该是大夫,怎么会是嬷嬷来瞧病。何况春在此时眼神闪烁,连正眼都不敢去瞧她,只低头福了福,喃喃说道:“小姐,您忍一忍,很快的。”苏墨染大惊,这种语气和神情,说没有问题,你信吗,反正她是不信的。可是此时偏偏自己身子沉重,连动一动都牵扯着疼,更别提闪过这几个老嬷嬷夺路而逃。“春在,你想做什么?”苏墨染惊呼几声,看那几个嬷嬷,神情淡漠,似乎自己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会喘气的东西,一个按头一个按住手脚,不论苏墨染怎么挣扎,那两个老嬷嬷的手如同铁钳子一样,怎么都挣脱不开。而另一个年岁最长得则跪在床边,回头看了眼春在:“春在姑娘,麻烦你给夫人准备热水。”
“是,”春在面带不忍,小心翼翼扫了眼苏墨染,转过身便想快步走去。可走到门口,就听苏墨染一声惨叫,再回头时,见那个跪在床边的嬷嬷,正拿着一根白绫捆住苏墨染的肚子,用
力勒紧。春在不敢再瞧,心里砰砰跳的厉害,也不晓得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忽听苏墨染凄厉的喊道:“春在,救我!”春在觉得那呼疼声就像一根铁链锁住喉舌,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捂住胸口,跺跺脚,咬着牙飞跑出去。
而此时苏墨染看着这个架势,就算没有经验,也差不多明白自己要遭遇什么。而春在的夺路而逃,更是将她所有期望都剥夺了去。心里一沉,泪早已纷纷滴落,觉得周身力气,随着呼吸随着那白绫勒紧中渐渐散去,却还记得苦苦哀泣:“求求你们,饶了我的,我的孩子。”那嬷嬷咬牙勒紧,听苏墨染惨白着脸,只顾哀求,而声息却渐渐弱了下去,心里不免有些慌乱:“夫人,你别怪罪奴婢。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等孩子没了,您还是咱们清王府王爷最宠幸的夫人。”“为,为什么,”苏墨染木讷的看着屋顶,觉得腹内那团自己从未得知的骨血,渐渐下坠,渐渐要脱离她的身体。那嬷嬷低头看了看苏墨染腿间,又使劲勒了下,气喘吁吁:“夫人,王爷还没娶妻,不能让妾室先有孩子。您看,王爷的夫人们,哪个是有子嗣呢。”顿了顿,“您也想开些,等王爷娶妻后,王妃诞下世子,到时候,您还年轻,还是能有孩子的。”苏墨染神智已经逐渐模糊,隐隐却瞧见眼前景色换转,似乎回到苏家后院,笑卷轻衫鱼子缬,试扑流萤,惊起双栖蝶。
苏墨染嘴角勾起,轻叹一声,真好。再后来,除了耳边传来暴跳如雷的怒吼声,瑟瑟发抖的求饶声,以及陌生的呵斥声交杂响起,其他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当苏墨染醒来,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清渠,非但没有感动,唯一的感觉就是要替自己孩子报仇。而清渠苦守苏墨染三天三夜,见苏墨染终于醒来,失而复得的欣喜盖过一切,让他忽略了苏墨染此时红着的眼,咬着嘴唇,那神情几乎是在对他抽筋剥骨。于是当清渠欢喜的站起身,想唤人进来时,苏墨染一把拿起案几上的金制烛台,用力就往清渠身上打去。原本那烛台是极重的,苏墨染不知哪里来力气用力挥去,可快要打到清渠头上时,心里还是软了一记,这一软带着犹豫,那烛台就重重敲击到了清渠的肩膀。
清渠捂着肩头,似乎被打糊涂了,转过身却急急说道:“你快躺下,你这么用力,怕要伤着孩子。”什么?苏墨染扔掉手中烛台,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孩子没事?”清渠皱了皱眉头,瞥向肩膀,见衣服渐渐弥漫出一片血色,还强撑道:“我们的孩子福气大的很,怎么会被几个嬷嬷莫名其妙的害死。”苏墨染猛的抬起
头:“怎么回事,那些嬷嬷不是你派来的吗?”清渠呵呵冷笑几声,甩了甩头:“你以为我会狠心害死自己的孩子!”
话未说完,春在匆匆跑了进来“小姐,您醒了。”苏墨染见春在一惊,往床里缩了缩。她可不会像一些姑娘受了委屈,就主动咽下,看着害自己的人在眼前,还故意不说出来。于是苏墨染指着春在就骂:“春在,我自问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春在脸涨的通红,偷眼看向清渠,喃喃道:“奴婢,奴婢。”苏墨染深吸口气,摆摆手:“你这个奴婢我可受不起。”心思转了几圈,看向清渠:“王爷,既然苏家上下被老王爷关押着,想必白芍也在其中。若王爷还怜惜我,不如让白芍来伺候。”
清渠眯了眼睛哼了声,看向春在,春在慌忙跪倒磕头:“请小姐饶命,请小姐饶命。请小姐王爷念在奴婢好歹将功赎罪,放奴婢一条生路。”苏墨染咬了咬牙:“我不想再见到你,并没有要你的命。”清渠哼了声:“以后认清谁才是真的主子,从今儿起,去浣衣所。”
苏墨染见清渠处置完了春在,仰头又求道:“请王爷让白芍来伺候我吧。”清渠看向苏墨染湿着眼眶苦苦哀求,本来心里就觉得愧疚苏墨染许多,此时苏墨染不过要个小小丫头,倒是爽快答应下来。苏墨染柔声劝道:“王爷,您受伤了,刚才染儿情绪有些不稳,还请王爷不要怪我。快些去让人治疗吧。”
这话说的柔柔软软,有求饶有自责,又缓解了清渠一直悬在心中,生怕苏墨染倔脾气上来时的心慌意乱。这一句让清渠不由觉得大事已定,一心想着去将白芍提出来,再全副心思去对付老头子便可。只是转身瞬间,却没见到苏墨染那抹悲伤疏离的表情。
一直临近黄昏,白芍才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领了进来。主仆再次见面,自然是抱头痛哭。那管事的人却半点都不识脸色,只顾束手站在一侧瞧着。苏墨染抱着白芍,越过她的肩头:“劳烦这位姑娘给我们送些热水。”那管事人笑道:“夫人抬举了。叫奴婢离儿便可。奴婢是老王爷特意嘱咐照顾夫人的贴身侍从,”那离儿重重咬了老王爷三字,见苏墨染脸色不悦,又欠身笑道,“王爷也是允的。白芍姑娘是夫人认得妹妹,算起来也是半个主子,怎么能劳烦白芍姑娘做粗活呢。”
苏墨染无力点头:“既然如此,离儿烦劳你让谁送些热水过来。”说完不再理她,抱着白芍的肩膀,靠在她的耳边,似乎还在断断续续的哭着,实际上咬着牙,细细的将声音传了进去:
“白芍,咱们要想办法逃。”白芍偷眼看向离儿,收回眼神,哽咽几声,悄声回应:“院子外都是侍卫。”苏墨染点点头,抽出手绢,轻轻抹了抹眼泪,见已经有丫鬟热水端上,绞干净毛巾递过来,顺手接过,捂了捂脸,展开笑颜:“白芍,你瞧,我一不留神就成了王爷的夫人,真是有趣。”
眼神淡淡扫向听到此话时,不由露出嘲笑的离儿,故意仰起头得意洋洋笑道:“王爷还说要封我为王妃呢。”那离儿忍不住笑道:“夫人谨言。自家院子里说笑不打紧,万一让人听了传到别人耳朵里,那可是夫人的罪状了。”苏墨染回转身子直视离儿:“哪个是别人?离儿你别忘了,王爷为了我,可是将满院的女人都散了。你瞧着也是有体面的,想必你也听说王爷几次三番当众唤我王妃。”眼神转了一圈屋内侍从,“你们若是不信,自可以去向浣衣所的春在打听打听。她可是因为得罪了我,便发配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末日,啧啧,想想总是要表白一下的,我爱你们╭(╯3╰)╮
☆、第 56 章
人总是会比较畏惧权势,因为掌握权势的人,就掌握了生死,他可以让你活,活得很好;也可以让你死,或生不如死。就像之前的苏家,辉煌了大半辈子,可是不过小小的州官,几番捉弄,偌大的苏家,烟消云散只是弹指之间。苏墨染说完那番话后,看着眼前侍从各个战战兢兢,收了之前轻视的神情,放下了大半的心。任由白芍扶着她躺下,眯着眼睛说道:“白芍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我要睡一会儿。若是我听到有谁在我旁边发出一丝半点声音,让我睡不着,哼,你们晓得后果。”
离儿见周围侍从一个个鱼贯而出,淡淡笑道:“奴婢就守在屋子外头,夫人有什么吩咐,让白芍姑娘告诉奴婢一声。奴婢便不打扰夫人和白芍姑娘说体己话了。”苏墨染听离儿说穿自己心思,不怒反笑:“离儿是个聪明人,那就应该晓得言多必失的道理。恩,退下吧。”
等离儿也走了出去,苏墨染猛的睁开眼睛,拉着白芍的手,压抑着声音急忙问道:“爹娘还是其他人都,都怎么样了?”白芍拍拍苏墨染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踮着脚悄悄跑到门缝往外瞧了一眼,叹了口气,匆匆跪坐到苏墨染床边脚踏上,压低声音,凑在苏墨染耳边低语:“小姐,那离儿果然等在门外。你放心,老爷夫人都没大事。我们是被关在一处别院,侍卫森严,除了不得自由走动,其他都没有短缺。”
苏墨染烦躁的很:“他们到底想怎么样?”白芍犹豫片刻,咬了咬唇:“小姐,我,我被送过来的时候,其实,其实还被召去训话。说,说,”苏墨染见白芍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更加急躁:“你在担心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难不成我还会怪你吗?”白芍下定决心般点头,神情纠结:“说,苏家有今日之祸,都是因为小姐,小姐你,不知身份,硬要缠着王爷,以美色惑主。”苏墨染这冤屈都能六月飘雪了,抓着白芍的手:“就算如此,那也不关我家人的事情。”白芍点头:“他们说,只要小姐主动离开王爷,让王爷死心,那苏家可以照旧回去做富家翁。还能给苏家封个小官,免得将来受人欺凌。”
想得真是周到,行啊,只要能带着爹娘离开这里,心里微微一刺,神情也露出一抹茫然来。白芍叹了口气:“可是如今小姐有了王爷骨血,王爷怎么可能让小姐离开。老王爷也不会允许血脉流落民间。”苏墨染苦笑道:“你不知道?几天前,我差点就保不住孩子了。”白芍一怔,惊呼道:“怎么回事,我就晓得小姐想要家里人伺候,就把我给送了过来。”
苏墨染不想多谈这些事情,刚想转个话题,就听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苏墨染
忙对白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个装睡,一个跪坐着轻轻捶脚。黑暗中苏墨染听白芍轻声请安的声音,又听到清渠坐在床边,轻声唤道:“染儿醒醒,吃点东西再睡。”苏墨染装作睡眼朦胧,淡淡笑道:“你怎么来了?伤口,伤口没事吧。”清渠见苏墨染此时真是许久未见的温柔,心里暖暖的:“无碍。”转过头吩咐:“快来扶王妃起身。”
离儿脸色一变,颤着声音:“王,王爷。”苏墨染眼神飘向离儿,掩嘴笑道:“离儿姑娘不信呢。”“什么不信?”清渠见苏墨染笑意盈盈,也起了闲聊的心思,随口就问。苏墨染看了眼白芍,皱眉道:“离儿姑娘说让我谨慎言辞,因为,我不过是个妾室。”离儿扑通跪倒:“没有,奴婢没有这么说过。”白芍跟着跪在清渠脚下,低低哀求:“王爷,您一走,小姐就被这些小人欺压。求求王爷,要是王爷不管小姐了,不如,不如就把小姐送去别院,起码,起码还有我们这些人照料着。如今小姐可有了身子,不能动气啊。”
苏墨染叹了口气,见清渠神色凝重,出于真心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相公。”这一声唤,将清渠在苏家所有回忆唤起,平平淡淡却无勾心斗角,简简单单却温温暖暖,握住苏墨染的手,两人眼神交缠,都看出彼此深深依恋着过往的温存。
苏墨染心中一动,将原本想做出一副恶女人的样子,让清渠厌恶的心思丢弃。略略低头,不敢再瞧清渠眼神,就怕自己会痛哭出声,可心里却定下决定,要将话说个清楚,,低声求道:“求你。求你让我和苏家离开这里吧。”这真是前一秒尚在回味温馨场景,后一秒就被丢入深渊。
若是无人的时候,或是现在还在苏家,清先生必定会哀愁苦脸说些肉麻求情的话。可此时却是在清王府,而他是有着专权和高高在上凌驾他人生死的清王爷。清先生那讨饶的语气,是怎么都冒不出来,等出口时,连清老兄自己都愣住了:“哼,你别恃宠而骄。”苏墨染也愣住了,她恃宠而骄?她受尽苦痛分离,她仗过谁的权势,恃过谁的宠了!
清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愤恨的用力踢向跪在脚边的离儿:“滚!”苏墨染气得手足冰凉,可是她没有哪个出气筒,她只能咯咯从喉咙口冒出几声冷笑:“好好好,我恃宠,那麻烦王爷多些宠爱,我也能好好作威作福。”清渠蹭的站起身,用力过猛,拉动伤口,觉得肩膀那块衣服有些湿漉漉的,不再多言,只背转着身子:“你哪里都别想走。明日我就请皇上给咱们赐婚。”
苏墨染从没想过会见到皇帝这种生物,可当皇帝慢慢走近时,她却指着皇帝喊:“你,你,你!”
此时
是离苏墨染和清渠冷战的第三日,好在她被恩准可以下床走动,不过范围局限在床,床下,屋子里,以及屋子外头的小院落。白芍忠心耿耿的照料着苏墨染的饮食,所有得食物都是出自她的手中,连侍从送来的碗筷,白芍都要重新清洗一遍。问起白芍,白芍支支吾吾却咬紧牙关,不肯多言。
苏墨染靠在院落里特意摆放上的藤椅,上面铺着厚厚软软的垫子,白芍让苏墨染靠着,自己则坐在一侧,唠唠叨叨说着闲话:“小姐,都三天了,王爷都没来瞧你。”苏墨染就觉得心脏被人用刀割了一下,却勉强笑道:“这不是好事吗?等,等”那王爷两字,怎么都说不出口,踌躇片刻,“等一阵子,说不准咱们就都能回去了。”顿了顿,拉着白芍的手,“都是我的错,让你们夫妻分离。”
白芍“呀”了声,端起红枣茶吹了吹,递了过来:“小姐说的是什么见外的话,全福现在在老爷跟前伺候呢。”话音未落,白芍忽指着院门外,“咦,他不是那个,”苏墨染随着白芍的语气往后看去,见清渠领着一个眼熟的少年走了进来。仔细回想,不由指着那少年道:“咦,你不是不是鹤轩公子吗?”
“放肆!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不知从哪里来的侍卫拔刀威胁,而苏墨染见鹤轩阴沉着脸,却实在不能反应出,这个上次跑到自家来乱点鸳鸯的少年,就是当朝天子,情不自禁指着鹤轩“你你你,是皇帝?”
鹤轩扭过头看着清渠居然笑了笑:“皇叔,你这个王妃还是老样子。”清渠一副叔侄情深,又是一股忠臣的样子,欠身笑道:“是。让皇上笑话了。”鹤轩“恩”了声,忽想到什么似得,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手镯,召手:“清王妃,这是皇后给你的镯子,你可别再掉了。”皇后?明丽!苏墨染一怔,结结巴巴就问:“明丽,明丽是皇后?”
那侍卫还想呵斥,却被鹤轩冷冰冰的眼神给挡了回去。鹤轩却似不想和苏墨染多聊,只是说了句:“皇叔的事情,朕,办妥了。那朕的事情……”清渠淡淡笑道:“皇上的吩咐,臣怎会不遵守。想必皇后很快就能一家团聚。”鹤轩呵呵冷笑:“但愿如此。”转过身,“回宫!”
清渠回首看了眼苏墨染,眼神中也不知是什么含义,只是苏墨染却有种逃不掉的感觉,但这样的话,那爹娘该怎么办?
等清渠他们离开,苏墨染低声说道:“白芍,你去找上次让你传话的人,就说如今皇帝赐婚,再让我走,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问他只要能救我爹娘,任何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苏墨染说完这番话,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谁要就拿去,说起
来自己还多活了那么多日子,已经是赚回本的买卖。可没等到白芍回话,却等到清渠去而复返。只是神情瞧着狰狞,上前就握住苏墨染的手腕:“你就那么想走!不管我为了你不惜和爹爹翻脸,不惜冒着风险,把明家都放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啊,想怎么样,苏墨染眶着泪:“我能想怎么样,我求求你,给我们苏家一条活路。”说完扑通跪倒在清渠跟前。
这一跪,生生在清渠和苏墨染跟前划出道鸿沟,这一跪,也清清楚楚表明了这两人身份地位根本不同。而之前在苏家的日子,或许都是老天的玩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不忍心了,如果,如果清老兄改过自新,乃们原谅他吗
☆、第 57 章
苏墨染不记得清渠是什么时候以一种什么态度背转身离去的,也不知道他走时说了些什么,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昏昏沉沉跪在地上,等她再醒来时,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唯有一点烛光隐隐灼灼的陪着。
“白芍?”苏墨染嘶哑着喉咙喊了一声,却发现喉咙里冒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勉强下地,扶着墙缓缓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恰好听到门外声音:“白芍,小姐怎么样了?”白芍低低哭着:“还没醒,这两日一直在说胡话。青青,我,我真的怕。”
青青?苏墨染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扶着门框,揉了揉眉心,仔细去听。却果然是青青的声音:“白芍,你别担心。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白芍抽泣几声,似乎带着哀求:“青青,王爷一直没来瞧过小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带个口信,说不准王爷来了,小姐病会好。”青青听上去似乎极为为难:“你也晓得,最近王爷为了明家和夏家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不过,你且放心吧,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会和王爷提起。”
苏墨染呵呵冷笑几声,这个青青真是魔障。不过似乎她却有些不在乎了,对于为何青青在这儿,又为何白芍要让她给清渠带口信,对苏墨染而言,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她转身慢慢走回床上,斜靠着,揉着眉心,过了不知多久,听白芍低呼:“小姐,你醒了?”苏墨染嘶哑着喉咙:“别嚷嚷。”白芍一怔,担忧的看着苏墨染,探探额头:“小姐,终于退烧了。之前真是吓坏奴婢了。”苏墨染淡淡扯了扯嘴角,伸手捂住小腹:“孩子没事吧。”白芍这才瞧着高兴了一点:“没事呢。大夫说,孩子福气大,脉象上瞧着健康的很。”
“恩,”苏墨染捂嘴咳了几声,搭着白芍的手,“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白芍犹豫半天,眼眶里充满泪水,愤恨,不明,才说出口:“小姐,青青又来了!她这次仗着小小,小小说那时张腾龙是想借青青的手,给苏家嫁祸,给苏家按个谋反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多亏了青青,小姐和苏家才没吃大亏。”顿了顿,“也不知道青青做了什么,之后王爷就让青青随身伺候。”
“呵呵,这不是我问你的,”苏墨染闭了闭眼睛,“我问得是,爹娘如何?”白芍愣了愣:“恩,老爷夫人还是在别院里。”苏墨染点点头:“寻机会去问,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爹娘。”白芍点点头,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不去管青青和王爷的事情了吗?”
苏墨染睁开眼睛,眼神绕着白芍的脸转了一圈,兜兜转转看到白芍手里拿着一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淡淡笑道:“你也知道他是王爷,那你就该知道他院子里有多少夫人。”白芍急急回应:“那些夫人除了锦绣夫人,都散了。”“恩,”苏墨染摇了摇头,“那多一个锦绣夫人,再多一个青青有什么区别?”沉默许多,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没有力气去管,也不愿意去管。我自问没那么贤惠大度,这王妃的位子,”嘴角挂上自嘲一笑,“别人比我更适合。”
白芍见苏墨染此时脸上带着淡淡得笑,却笑得让人心中酸楚难忍。低下头,任由眼泪滴落,假意去摸眼睛,悄悄将泪水擦去,才抬头笑道:“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等清渠再次踏入这个院子时,苏墨染身子已经大好,只是精神却一直不济。清渠踏入时,正巧见到苏墨染托腮坐在窗前,眼神悠悠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轻轻唤了声“染儿”,可苏墨染依然看着窗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白芍见清渠进来,上前欠身行礼:“给王爷请安。多谢王爷百忙之中来瞧小姐。”清渠皱了皱眉:“怎么了?”
“小姐,小姐她,她,”白芍轻轻抽泣几声,压低声音道,“小姐她那日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痴痴呆呆的。说话偶尔晓得,大多数时间,都糊里糊涂的。奴婢实在没法子,才求了青青,青青姑娘去请王爷。”顿了顿,见清渠神情严肃,一直瞧着苏墨染不语,心思转了转,忍不住加了一句,“奴婢求了许久,青青姑娘一直说王爷忙的很,不能打扰。总算,总算今儿王爷来了。”
“恩?”清渠暗恨自己一时心软听了小小的劝慰,又为了想知道多点苏墨染的事情,居然下了这么道臭棋,把那个曾经害过苏墨染的青青留在了身边。听白芍的口气,那青青居然瞒了自己那么久!看了眼白芍:“你是忠心的,本王自会赏你。先下去罢。”白芍低低应了声,走到苏墨染跟前,轻轻说道:“小姐,姑爷来了。”
清渠听白芍突然叫回自己姑爷,疑惑看去,就见苏墨染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如同鲜花盛放,耀眼夺目。还在不明白间,就见苏墨染抬起头,拎着裙摆,快步走到他跟前,忽紧紧抱住他得腰,嗔怪道:“清渠,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这里是哪里,我都不认得,我好怕,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一番话下来,将清渠震得目瞪口呆,拉开苏墨染,低低问“染儿,你,”话音未完,又被苏墨染拦住,“清渠,我好怕。”微微仰
首看着清渠,就见苏墨染双眸星星闪闪,那原先吸引着清渠的深渊似乎重新出现了,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小小扇动,忽见一抹笑意从苏墨染嘴角微微荡漾开来,这笑绕着清渠周身,却反倒让清渠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还好你回来了。我正生气呢,那个叫鹤轩和明丽的到底是什么来头。”苏墨染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我怎么带着这个破镯子,我记得我把它放好了呀。我想拿下来吧,白芍还拦着我。真是的。”
清渠深深吸了口气,哄道:“你不记得了?”眼神微微看去,见苏墨染神情不似作伪,但还是试探的说道,“这儿是我的府邸。上个月咱们回来的。”苏墨染一怔,拉着清渠的手,就往软榻上走去:“真的?可是你不是什么都忘了,什么时候记起的事情。”她先坐上了,微微斜靠在软榻上,歪着身子,敲着腰,“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难受的很。对了,你说到哪里了?”清渠坐在苏墨染身边见她自然而然的指指肩膀,“捏捏。”不由自主的伸手替苏墨染按着肩膀,笑道:“你可是头一个这么指使我的。”苏墨染微微回头嗔道:“说什么呢。”
清渠觉得此时似乎忽然回到了苏家,夫妻间闺房之乐,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似乎都不愿意去追究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愿意去点破,生怕一旦将事情讲个明白,他就会失去眼前一切。温馨的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什么时候,清渠觉得苏墨染头一点一点的,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清渠好笑的轻叹口气,横抱起苏墨染将她放在床上,低头看了看她绛唇,忍不住轻点了下。伸手抚着她的小腹,心底里那股满足,真是难以言表。
只是当白芍进来时,那股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清渠觉得心里不安,不过他心道,大约白芍是担心苏墨染只记得那个时间事情罢。而清渠却认为,忘记一些事情,特别是不愉快的事情,并不是坏事。
而清渠意识到这是件糟糕的事情,正是他第三次被苏墨染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和态度迎接时,这逼得他不得不直面苏墨染的问题。寻来御医来查,看不出什么病状,只说是郁结在心,靠药力的话,怕会伤到孩子。何况心病还需心药医。
“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渠重重拍桌,看着白芍颤抖的站在眼前,而白芍一边跪着的青青却低低求饶。白芍指着青青道:“要不是青青百般阻扰,小姐怎么会病得那么厉害!王爷早一日来瞧小姐,小姐就不会落到今日地步。如今小姐这样,正是因为上次听到青青炫耀说她正伺候着王
爷,大笑几声,昏倒不醒,再醒来,就是如今模样。”
这件事上,青青倒真的是冤枉了。可她又能辩驳什么?如今的她正是和当初苏墨染重生前的情形一模一样。两个女人的斗争,永远都不看到底是谁对谁错,而是看,那个被争夺的男人心中,到底谁最重要。青青磕着头,口口声声饶命,可清渠在盛怒之下,怎么可能放过她。没有机会辩驳,没有机会争辩,甚至连求饶哭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几个内侍拖了出去。
白芍擦着眼角的眼泪,转身怔怔看着青青被拖出去,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姐苦笑着说她根本不适合待在王府。小姐她就算对青青再生气,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让青青丧命,而这里,奴婢奴才的命,都是要看主子心情好坏。
听耳边清渠不耐烦的轻哼,慌忙转过身,跪倒在地,低头求道:“奴婢,奴婢觉得,不如,不如王爷带小姐去苏家老宅子走一走,说不准会记起许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肯定是第一个祝各位圣诞快乐的,哈哈
☆、第 58 章
白芍稳着心思,终于将这句回苏家老宅子的话说出口,不敢抬头去瞧清渠,生怕清渠从她眼里看出那么一丝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慌张和急迫。可随着时间流逝,清渠越发沉默,气氛越来越压抑,白芍只觉得额头上冷汗已不受控制的滴落在眼前地上,头伏的更低,肩膀紧锁,努力控制不让身子发抖。可越是忍耐,越觉得呼吸逐渐困难,她甚至都能感觉出,清渠冷冰冰的眼神直射她的背脊,压得她几乎要五体投地趴下。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娇憨的惊诧声音:“咦,清渠,干嘛让白芍跪你。她是我妹妹!”一句话说完,白芍周遭所有压迫的气势瞬间消散干净,就觉得手臂上被人牢牢握紧,扶了起来。白芍扭过头,看向苏墨染担忧的眼神,喃喃:“小姐,我”闪眼间,苏墨染神情一变,抱着白芍肩膀,怪道:“你是怎么了!哼,白芍,咱们走!”白芍只觉得苏墨染转身虽想慢慢走,可脚步却越走越快,似乎就是拉着她想逃开一般,可是,不过几步,就见苏墨染被清渠一把拉住,而她则被清渠冷眼一扫:“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既然王爷下令,那动作是迅速的,不过一天功夫,苏墨染被打包塞进一辆加长型豪华马车,白芍和清渠在侧,可没多久,那个夏大少也爬进马车,悠悠闲闲左右看了看,笑道:“清兄带嫂子去郊游,不介意小弟同行吧。”通过清渠的脸色证实,显然那夏大少不在同行名单上,可苏墨染却挑眉笑道:“夏公子,你也是回兴州府吗?那就同行吧。”白芍觉得手心汗津津的,紧张的跪坐在苏墨染一侧,拿起车子里小台子上的茶壶,抖着手给每个人斟茶。清渠冷冷扫视一周,却闭紧嘴不发一言。
这一路上,只听到苏墨染间或和白芍聊天,和夏大少斗嘴,等夜色接近,苏墨染不由自主靠着白芍肩头,迷迷糊糊睡着。清渠见状,掀开车帘关照马车稍停,拉着夏大少下车叙旧。两人下车舒展筋骨,不过片刻,清渠一拳就打了过去。夏大少侧身一闪,哈哈大笑几声,压低声音道:“清兄,如今小弟可是有护身符。”捂嘴咳了咳,嚷起“大嫂”话音未落,就听清渠压低声音怒斥道:“住嘴!”夏大少嘴角一翘:“老兄,你现在是有事要问我?若没有事情,我得去歇息了,这连日赶路的,可把我累死了。”
“为何,跟着我们?”清渠展臂拦住夏大少,“是谁告诉你,我们要回兴州府?”夏大少眯眼看着清渠动作,嘿嘿摸摸头:“自然是有心人告诉。我不过搭车回兴州府,也不知我置在那里的宅子怎么样了。啧啧啧,若是有个不好,清兄啊,你可要补点钱给小弟,好
歹小弟也帮过你啊。”夏大少伸手推开清渠,走了几步,又回头幸灾乐祸笑道,“清兄,令尊对你期望颇高,可你也知道,事无两全,你总要有个决意才好。”
闲话不絮,连夜赶路,也是过了四五天的样子,才算到了兴州府楼门。可清渠一改平日的低调中的奢华,早让跟在车子后的侍卫快马奔到兴州府,让兴州府城门大开,而兴州府官员夹道迎接。自然,那夹道迎接中,还有那个张腾龙。
张腾龙自从那日苏墨染被劫走,而青青和小小突然失踪,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京里的大人倒不再安排他什么活,却留了一句,好自为之,便断了联系。张腾龙自知以自家身份不可能对这位大人纠缠,又觉得那大人留着自己,便是给自己的好处。惊恐几日后,发现没人秋后算帐,胆子渐肥,威胁利诱几个商家送了他们的女儿入府为妾,整日狎玩。今儿个听到清王爷携带家眷来兴州府游玩,虽那清字让他心底一颤,但想着以清王爷之尊,怎会沦落成为苏家入赘,便放大了胆子带着文官出城来迎。
果然是王爷尊贵,单单看那马车就是雕花刻福,极尽奢侈,而马车前后,那几排侍卫,越发显得王爷威仪,不能轻易触犯。
张腾龙领头跪倒在地:“下官兴州府州官张腾龙,给王爷和,和夫人请安。”张腾龙这话说的没错,一则,他不知车里是谁,只晓得是女眷,二则,清王爷尚未成亲这件事情,举国皆知。可俗话又曰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清渠在车里冷冷笑道:“这是哪个没有教化的官员。居然敢称呼王妃为夫人!”张腾龙慌忙砰砰磕头:“求王妃饶了下官一时嘴误。”也听不清楚车里说了些什么,就听清渠“嗯”了一声,“本王和王妃的住所,都准备好了吗?”张腾龙一怔,那侍卫来通知他王爷要来巡游时,那王爷的马车离城门不过几里,自己匆匆前来,能整齐仪仗就花了许久,委实没有想到那住所的事情,可急中生智:“自然自然,请王爷和王妃住在下官的府院,下官已让人收拾停当。下官会搬出去,搬出去。”抹了把汗,偷空斜睨跪在一侧的心腹一眼,那心腹忙点头,悄悄退了几步,飞快的跑出人群。
那马车再次行进,可堪堪要到张府跟前,张腾龙却被王爷身边的侍从唤去说话:“张大人,王爷说,这次不过住个几日,不要扰民。听说你们兴州府有处苏家宅院风景不错,王爷说,就要去那里住两日便可。”张腾龙听了一怔,一张脸忽红忽白,忍不住就问:“王爷王爷,怎么知道苏家?”那侍从不耐烦皱眉道:“张大人,这可是王爷的意思。”张腾龙忙躬身谢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只是,只
是苏府荒废许久,下官派人去打扫,王爷,王爷若不嫌弃,可愿在下官府里候一会儿?”说着,悄悄塞了一块银佃子过去。那侍从嘿嘿笑了笑:“张大人一心为了王爷着想,真是忠心。”
张腾龙也不知那侍从怎么和王爷说的,那马车果然还是继续往自己府院开。到了大门,那侍从又匆匆跑上前来,责怪道:“哎哟,张大人,你怎么,哎,榆木脑袋!王妃的容貌怎能让外头那些人瞧见。马车是要赶进院子的。啧啧,还愣着干嘛呢,快让人拆门啊!”张腾龙立即卷袖子上阵,指挥护卫工人,将张府大门拆了下去,喘着粗气讨好道:“请请,现在马车能进院子了。”张腾龙就觉得连拉着马车的两匹高头大马,都气势凛人,喷着热气,带着一脸鄙夷的神情拉着车进了自家院子。
“到了?”车里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那声音柔软无骨,撩人魂魄,却甚是耳熟。张腾龙躬身站在一侧,就觉得心都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越来越浓。等见到清渠从马车上缓步踏着车凳,似笑非笑的下车,那张腾龙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夺路而逃。可偏偏脚像被钉在地上,不过一秒反应,他选择跪地求饶。
“王爷,王爷,下官,下官之前,之前,”张腾龙磕着头,脑中却反复盘算,怎么清渠成了王爷?难怪京中大人不允许他伤害清渠。不过既然那大人要把清渠有联系的苏家赶尽杀绝,想必还是对清渠有仇,只要自己有一丁点时刻,将清渠到了兴州府的讯息传给那个大人,那,那说不准,自己非但不会被清渠弄死,反而会有好处。
可不想,清渠上前扶起张腾龙:“张大人,不知者不罪。”不管张腾龙愣神,转过身,亲自走到车旁去迎。张腾龙先见一只白皙小手将车帘掀开,听那小手主人说道:“小姐,咱们到了呢。”那声音无误,正是被他曾经□过的白芍!却听车里传来慵懒的一声轻应,才见苏墨染慢慢从车里探出身子,将手交到清渠手中,走了下来。可等苏墨染踏上地,抬头冲清渠微微淡笑,转过眼神,正巧和张腾龙对视,就听苏墨染一声惨叫,蹭蹭倒退数步:“怎么会在这里!”张腾龙再次扑通跪在地上,收回眼神不敢抬头,只见到苏墨染宽大裙摆从眼前划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