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侯正妻txt第28部分阅读
重生之公侯正妻txt 作者:lazhaiwu
只不过,嬷嬷定要记住一点,宁缺毋滥!至于其他,嬷嬷就自己看着办吧!”
鲁嬷嬷见柳如心松口,便道了声是。这件事,她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为郡主办好。有时一味的承诺,倒不如实事求是来的更加让人信服!
柳如心又跟鲁嬷嬷叨唠了几句,这才放鲁嬷嬷离开,然后又在脑中盘算起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然而身边能用的却只有两个大丫鬟。至于素白,前世隐约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爹娘带着银子将她的身契给赎了出去。只不知,这一世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
“来人,通知门房备车,本郡要出门!”柳如心一声令下,立马便有小丫鬟领命而去,出了二门,向前院奔去。
那边青璇等人得到消息后,立马便炊了热水过来,为柳如心梳洗更衣。等一切准备妥当以后,马车也准备妥当,只待柳如心出门乘坐。
今日的柳如心上身穿着一件月白色织浅绿忍冬花纹的弧领窄袖短襦,领口和袖口绣着两指宽的浅绿色缠枝花纹,那绣线的颜色极淡,若不是走到近前,很难被人看到;下面配了条碧绿色底绣草叶、团花的齐胸长裙,裙腰高系,两条绿色的丝带自腋下随意的垂下,随着身体的移动,丝带飘飘,使柳如心的身姿显得愈加秀丽修长、飘逸清雅。
素白等人看着柳如心那张稚嫩的脸庞,愈发瑰丽的颜色,无不有种惊艳的感觉,只可惜,很快就被一条天水碧的面纱给掩去,唯留一双清冷而又深不见底的眼眸暴露在空气外。
那边素白也叫来肩舆,柳如心动作优雅的坐了上去。
郡主出行,该有的仪仗,柳如心绝不会少!除了贴身伺候的那几个,又点了一大群丫鬟婆子,朝着定伯候府的大门,浩浩荡荡驰去。
定伯候府守大门的看见是浩荡的一群人向这边驶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一颗心高高的提起,待看清来人后,连忙恭敬的行礼,然后打开那扇只有嫡出的大小姐,以及当家的家主才能通行的大门。
柳如心待婆子们停稳肩舆后,动作行云流水般,从容的走了下来,只听她道了句免礼,便毅然的向门口走去,然后在丫鬟们的掺扶下登上马车。
一个刚刚进府当差的门房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以及浩大的阵仗,嘴里啧啧有声道:“这是府里的哪位主子?真是好大的阵仗!”
话语一出,便遭来同伴们的鄙夷。同时也感叹自家大小姐越来越有郡主的威仪了!那刚进府的门房一听,眼珠子连连转了几圈,然后问道:“这是怎么说的?难道,郡主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那年纪比较大的门房见他一副崇拜而又好奇的模样,心里颇为受用,不由卖弄起来,道:“你懂什么,以前郡主年纪小,行事又颇为地调。每次出行,就跟其他主子一样,都是从侧门进出。逐渐的,以前的门房也就潜默化的养成了一种习惯。可是,有一次大小姐从宫里回来后,身边还跟着太后身边的一等掌事姑姑,大小姐自然不能不顾候府的颜面,再从侧门进出。
但是,以前那个看门早已养成这种习惯,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还觉得大小姐软弱好欺,便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继续开侧门相迎!可是,却没想到……”
那门房说到这里,话语一顿,卖起了关子来。那新进府的门房见此,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逐一脸求知若渴的哀求道:“快说快说,后来怎样?”
那年老的门房只摇头不语。将众人的胃口足足的吊了起来。
那新进府的门房又是个急性子,忙忙哀求道:“老哥哥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让大伙儿一块儿听听,大不了一会儿小弟请您喝酒去!怎样?”
那年老的门房本就好这一口,又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两声,继续道:“还能怎样,门房惹怒了大小姐,最后被罚去了东南盐场!只可惜,妻儿何其无辜,却也受他牵连,原本生活富足的一家子,经此一役,全部被发落到那等苦寒之地,甚至被烙上刺青,从此打上贱奴的标志,生生世世,不得自赎,祸及子孙!”
“啊!?不会这么严重吧!那门房也不过是一时怠慢。不管怎样,妻儿都是无辜的,竟被她扣上连坐的罪名。大小姐看上去跟天仙一样的人儿,未免也忒狠心了些吧!”那新门房惊讶的说道。
“嘘!”老门房立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这才不虞的叱道:“你懂什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想死,可别拉上咱们!你也不想想,大小姐本就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儿,又是咱们大周唯一的一个外姓郡主,那岂是一个小小的门房能够怠慢的?
大小姐平日里宽容,厚待咱们下人,那是体谅奴才们的不易;咱们可不能贪心,将这一切当做是理所当然!再说了,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老定伯侯一手处理的,又关大小姐何事?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休要在拿出来乱说!若是因此而冲撞了什么人,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行了,该干嘛的都干嘛去,咱们既然领着候府薪资,就不能玩忽职守,这种罪名不是咱们这些小卒能够担得起的!”这名门房的年纪较大,很多事情要比别人看的要清楚的多。也更加懂得什么是明哲保身。
那新进府的门房年轻气盛,见被人喝诉,心有不甘,有心还要说些什么,可是,见众人全部听从那年长的门房的话语,就此散去。话语在喉中滚了两滚,终是被他咽了下去。而那双飘忽的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个不停,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这一段小插曲,柳如心并不知道,她坐上马车之后,便跟马夫吩咐道:“去城南的郡主府!”
定伯候府位于东南,这条街可以说是整个京都勋贵之家的聚集处,可以说是富丽堂皇。然而,能够挤进城南的聚集地的,才是真正的世家贵族。像南宫家族,宗政家族,护国公主府,都建在城南。这里的建筑并不如东南方向的那些府邸那般建造的富丽堂皇。
城南的建筑,固若金汤。处处高大雄伟,错落有致。那大气磅礴的气势更是别处比拟不来的。柳如心坐在那马车里,撩起帘子的一角,看着那雄伟的建筑,只觉处处都透着股浑厚苍劲的古老气息。情不自禁的,柳如心的心底升起一股敬畏来。
活了两世,这却是她第一次跨进城南。在她的记忆中,东南与城南都是勋贵府邸的聚集地,然而,却没料到,两地之间竟有着云与泥差距。相较于东南方向的那些府邸,这城南的府宅却更见肃穆、庄严。
悠悠转转,不知过了多久,那马车这才晃悠悠的停了下来。柳如心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这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抬头,便看见匾额上‘郡主府’三个苍劲有力的烫金大字。柳如心捏了捏有些汗湿的手心,压下心底波动的情绪,沉声道:“去叫门!”
随着她一声令下,立马便有婆子上前敲响郡主府的大门。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出来一个约有七十多岁的老者,颤崴崴的用力将那巍峨的大门给移开。
看那老者的样子,众人真怕他不小心摔伤一跤,便就此爬不起来了。
老者将门打开后,这才看清外面的众人。也是一愣,在看见被人拥着的柳如心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老奴牛头儿,叩见郡主!”说着,便颤崴崴的跪了下去。
“快扶他起来!”柳如心连忙吩咐道。这名老人,看上去已经七十多岁了,她真怕他跪下去便起不来。
见老牛头儿被人扶了起来后,柳如心这才继续问道:“老伯,府里就只有你一人看门吗?其他人呢!”
柳如心在这座府邸赐下来后,也为抽出时间过来看一眼。后来,定伯候府中出了那件事后,祖父便让她搬出候府,她这才派秦管家过来查看一番,看看有甚需要修补的修补一下。也免得到时事情赶在一块,来不及!可是,却得知太后早已派人将府邸修缮过,秦管家只负责挂了块厷诏帝赐下的牌匾,就回去复命了。所以,对于城南的这座宅邸,柳如心并不了解。
“回郡主的话,因郡主还未搬来,便只留老奴一人在这看门!”老牛头儿回道。
柳如心惊诧的看着那老牛头儿,老牛头儿的年纪看上去早已过了古稀,但依然能将话语交代的很清楚,且还很守礼。就冲这份态度,也不得不让柳如心另眼相看。
柳如心将他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后让秦管家帮忙打探一番。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道:“本郡半月后便要入住郡主府,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查探一下府中可有东西需要添置,以免到时匆忙。老伯若是无事,便自便吧,本郡身边有这些人伺候就好!”
“是!”老牛头儿也明白了柳如心话中的意思,也乐得清闲,便由她去了。
柳如心在众人的拥簇中走了进去。
整个郡主府占地极广!门额上的烫金牌匾,门口蹲坐这两尊威武不凡的汉白玉石狮子,还有那古老的建筑,无不透着威严的气息。然而,门内却又别有洞天。众人刚一进去,便被那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景观晃花了眼。
红砖绿瓦,飞檐走兽,无不处透着独具匠心精致。饶是经常出入皇宫的柳如心,也被这十步一亭,五步一景的场景给震撼了下。亭台楼宇,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无一不是巧夺天工,精心雕刻而成。
柳如心这边欣赏着郡主府的辉煌,而定伯候府此刻却在为了韦氏回府的事情而争端。
“不行!犯了错事,便要接受惩罚!想接她回来,等我死了再说!咳,咳咳……”老定伯侯怒气冲冲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气的狠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柳沅泊见老定伯侯的样子,眸光一闪,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后,终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道:“父亲,你这话虽然没错,既然如此,儿子也不勉强。只是,心儿的那些产业,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也没法交接了。”
老定伯侯一听此话,也顾不得咳嗽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猛地射向柳沅泊,叱道:“韦氏是否回来,跟心儿的产业又有何关系!”
老定伯侯面色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极力的压制着喉咙的瘙痒憋得,只见他面目狰狞,目眦欲裂的狠狠的瞪向柳沅泊。
柳沅泊迎上老定伯侯狠戾而又有些疑惑的眼神渗住,眼神不由变得飘忽起来,嗫嗫嚅嚅的道:“先前心儿因为信任韦氏,便将皇上赐下的所有产业,全部交给了韦氏,让韦氏带帮打理。所以,所以……”似感觉到老定伯侯那要吃人一样的眼神,柳沅泊这才幽幽的住了口。
老定伯侯本就不堪的身子,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如遭雷击,身子摇晃了两下,似憋着一口气般,摇着后槽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从未有人告诉过我!”
一双眼眸都是阴霾,一瞬不顺的盯着柳沅泊的面色。倘若不是他极力的忍住心中的怒火,他真怕他会一时冲动,活活打死眼前这个逆子。
柳沅泊看着老定伯侯摇摇欲坠的身子,犹豫的了下,可是,看着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寒芒,心头一颤,再也顾不得其他,狠下心道:“儿子也忘记具体时间了,只知道心儿求着韦氏帮忙打理皇家赐下的那些产业,那时,儿子跟韦氏以为心儿已经告诉了您,所以便没再多嘴。”
老定伯侯又怎会听不出这直白的谎言!定是那时的心儿还小,不知被那韦氏用了什么办法,将名下的产业全部哄骗了过去,甚至还不敢告诉自己这个祖父一声。老定伯侯深吸一口气,仰头磕上眼眸,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也不知道怎的,脑中忽的闪现出柳如心落水后,求他放她去庄子上将养时,跟他说起过的那个梦境。
那时的他只当小孩子做了一场噩梦,被吓到了而已,因此,并未放进心里。如今想来,莫非,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不成!那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老三如今的心思,倒也不难猜了。
心儿曾经说过,梦境中的他,是毫无征兆的去世的!如今,看老三这架势……,哼哼,老定伯侯心里冷哼,眼底泛过一抹寒光,同时也明白了柳沅泊的良苦用心。
不过几息的功夫,老定伯侯便已经窥破柳沅泊的狠毒心思,忍住心底的滔天怒意,面上却忽的笑道:“恩,心儿果然有眼光!”
虾米!?不是该暴怒的吗?怎么还有心调笑起来!
柳沅泊看着哈哈大笑的老定伯侯,一时分不清状况,眼神躲闪,唇角蠕动两下,道:“父亲难道就不怪儿子?”
老定伯侯别有深意的看了柳沅泊一眼,柳沅泊只觉被那眼神看的心神一颤,却听老定伯侯笑道:“怪你什么!你那媳妇儿可是一个理财的好手,兼顾着心儿的产业的同时,还能将候府庶务打理妥当,可见是个有能力的。想来,定为心儿赚了个盆满钵满吧!”
柳沅泊心底一沉,他就说这老不死的不该是这种表情嘛,原来是等在这里了。刚要为自家媳妇辩驳一句,却听老定伯侯继续说道:“也是心儿眼光独到,小小年纪便能窥探出韦氏的能力。还这般信得过你们。不过,这孩子也不厚道,韦氏好歹也是她三婶儿,更是候府未来的当家夫人,她怎能劳动人家起来连句话也没有。”
柳沅泊眸光闪烁了下,不过,听那老不死的意思,似乎并没打算换掉世子的人选,逐一颗心这才稳定下来。至于那小杂种的财产,既然落进自己的口袋了,又哪能那么轻易的还回去。
老定伯侯眼角的余光一直关注着柳沅泊的面部表情变化,见他面色缓了下来,便知道他已经松懈了些,复又说道:“放心吧,心儿向来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韦氏这些年也委实辛劳,心儿定都记在心里呢,到时候,老夫在从旁游说她一番,绝不会让韦氏吃亏的!”言毕,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柳沅泊一眼。
柳沅泊被他那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的心头一跳,毕竟心里有鬼,便失了理直气壮的语气,只讪讪的道:“父亲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就分的那么清楚了!更何况,心儿更是大哥膝下唯一的一根血脉,又是韦氏的侄女儿。这韦氏帮着自家嫡亲的侄女儿管理产业,也是应当;被父亲这么一说,倒像是专门为了惦记小辈的的那些财产似的!”
他话音一落,却见老定伯侯神色一整,严肃的道:“哼!不是就好!堂堂未来定伯侯夫人觊觎后辈儿产业,若是传了出去,让外人道晓,我看她还有何脸面出去见人!哪怕是你,又有何脸面立足于朝堂!别忘了,心儿的产业可都是皇家赏赐下来的!皇上不顾颜面,当场夺去为父兵部尚书的官职,让为父整顿候府家风,你就没有想过,事情为何就这么凑巧?”
柳沅泊猛地抬头,向老定伯侯看去,似乎想要在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只见老定伯侯没好气的道:“哼!你真以为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情,能够瞒得过圣上的法眼!真真是幼稚!”老定伯侯一甩袖,背过身去,刚好躲过柳沅泊那探寻的目光。
柳沅泊暗咒了句老狐狸,面上却陪着笑脸,道:“父亲这话着实冤枉,韦氏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更何况,当时也是心儿委托给韦氏的,何来贪墨一说。若是父亲不信,大可以将韦氏从梅花庵接回来对峙!”柳沅泊信誓旦旦的说道。
倒不是他有多心疼韦氏,而是这定伯候府的后宅被二房掌着,着实让他不安!在他心里,一日未继承定伯侯的爵位,便一日不敢松懈!不过,好在这老不死的身子也抗不了多久了。但是,为了其中不发生变故,他还是赶紧想办法把韦氏弄回来,重掌管家之权才好。
“哼!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藏着的那些小心思。行了,既然你这么想让韦氏回来,那么,为父就成全你这一番心思。只不过,心儿的那些产业……”老定伯侯话语一顿,复又说道:“别说为父没有提醒你,皇上发话,到时会从宫里派人过来跟你对账。若是你还在乎这个世子之位,那么,就别想着做假账!一旦查实,再加上你上次忤逆亲父的事情,你以为皇上还会信任与你吗!”
柳沅泊双腿一软,踉跄了下,幸好一把扶住了一旁的茶几,否则,可要出大洋相了!柳沅泊想要从老定伯侯的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老定伯侯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举般,只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端起几上带着余温的茶水,喝了起来。
“行了,既然要接韦氏回府,就早作准备去吧!更何况,只有半月左右的时间,皇上应该就会派下人手,过来跟你交接,为父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老定伯侯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柳沅泊心底一沉,面色阴沉的向老定伯侯告了声罪,这才退了出去。对他来说,相比较接韦氏回府,他更想留住柳如心那笔巨富的财产。只可惜,那老不死的老谋深算,抢先一步将柳如心分了出去。让就算他在想握住这笔产业,也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只不过,以为这样,他就怕了吗?哪有那么容易!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笔产业有多丰厚,而他打理了这么些年,却是最最清楚不过的!厷诏帝为了感谢那李氏的救命之恩,赐下的万顷良田全部都是优等,还有各处的农庄,湖泊等地,这可是比候府的产业还要丰厚的多。只可惜,这些马上就有大部分要还给那个小杂种了,他又怎么甘心!
想起那老不死的为柳如心铺下的退路,柳沅泊心底又是一阵发狠!可是,却也知道,目前还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
柳沅泊出了前院的议事厅,便叫来自己的心腹,然后吩咐了句,那小厮便朝车马房的方向奔去。
这时,柳如心在郡主府转悠的一圈之后,也逐渐喜欢上了这里。只是有一点,这里真的很大,想比定伯候府而言,这里不管的占地的位置,还是一花一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这偌大的府邸,今后却只有她一个主子!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心里会觉得孤寂罢了!
观赏完新宅邸之后,觉得也没有什么需要她重新修建的地方,逐带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打道回府。瞬间,这偌大的郡主府,再次剩下一个古稀之年的白发老头儿,帮着看顾院门。其实,柳如心也想留下一个自己人在这里看守宅邸,然而,定伯候府的下人,大多都是家生子,她有些信不过。逐准备回去后,再议此事。更何况,在过半月之久,她就要搬回这里,也不差这么几天了!
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定伯候府,柳如心心里也在盘算着一些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回到定伯候府,柳如心一路回到沁心园,还不等坐下,便看见一个小丫头在门口鬼鬼祟祟的频繁的在内室门口流连。
“你是谁,在门口晃悠什么!”柳如心喝道。
那小丫头见被人发现,倒也不惊不慌,只恭敬的对着柳如心行了一礼,道:“启禀郡主,奴婢得到消息,听闻三老爷套了马车去梅花庵接三太太去了,奴婢思量着郡主刚刚从府外回来,可能还不知晓,特前来禀报!”
柳如心见那小丫鬟不仅不惧自己,还能口齿伶俐,条理分明的讲话说完,一看便知是个机灵的。忽又觉得她面容有些熟悉,脑中略一思索,正是数月前,柳如画在后花园教训素白时,上前回话的那个小丫头。如今,又见她心思敏捷,不由便对她上了心。
092 塞人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1 本章字数:6357
尽管柳沅泊极力的想要隐瞒韦氏回府的消息,然而,也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不仅沁心园得到消息,于此同时,就连二房也得知韦氏即将回府的消息。
“什么!韦氏要回来!”柳沅蓦‘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一愣,似察觉出自己太过失态,又缓缓的坐了下去。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这毫无征兆的,怎么说接回来就接回来了,事先竟没收到一点消息,莫不是府中有人故意造谣的吧!”
不怪柳沅蓦怀疑,要知道,老定伯侯当初将韦氏送去梅花庵的态度可是很坚决的。大有让那韦氏就此老死在梅花庵的意思,怎么就突然的同意老三接人回来?这其中怕是有甚猫腻儿是他们不知道的。想到这里,连忙对下首的小厮吩咐道:“你速去打听打听,看看可是跟沁心园有关!”
能让老爷子妥协的,也只有沁心园的那位了!柳沅蓦如此想着。那小厮得令,便后退着向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身离去。那小厮一走,屋子里就剩柳沅蓦一人,云氏这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见柳沅蓦一脸沉思的模样,不由疑惑的道:“爷这是怎么了?韦氏就算被老三从庵里接了回来又能怎样,跟咱有什关系?为何爷一听说这事儿,就变得愁眉不展起来?”
“我哪里是怕那韦氏回来,而是,我觉得老三这步棋走的不对,完全不像是他昔日的行事作风!莫非,咱们离别多年,老三的性格也跟着转变了?”柳沅蓦疲累的说道。同时脑中也快速的思索着这件事的诡异之处。
“看爷说的,咱们去韶州好歹也带了六年有余,这六年时间改变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老爷又何必耿耿于怀!”云氏安慰道。
“哼!你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那韦氏回府,我怕是来者不散啊!”柳沅蓦深深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想啊,她一回来,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夺去你手中现在的职务,这些咱们本也没打算跟三房去争,然而,我看老三这架势,并不似这般简单。别忘了,父亲如今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蹉跎了!若真到那时,其还有你我的活路!”
云氏面色一白,眼底闪过一抹惊慌,道:“老爷这话别是危言耸听呢吧。咱,咱们这些年可是从未想过要跟三房争些什么啊,三弟应该不,不至于想要赶尽杀绝吧。再说了,若是京都实在呆不下去了,大不了咱们老样子,在托托关系,谋个外放的官位。到时,就算真有个什么差错,也扣不到咱们头上。岂不是更好?”
柳沅蓦扫了云氏一眼,冷笑着道:“你莫不是忘了前几年在白氏面前晨昏定省的日子了,要不要老爷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听柳沅蓦如此说,云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的血色尽褪,身子彷如置身于冰窖一般,止不住的颤栗。柳沅蓦见把她吓着,也不安慰,只继续道:“哼!到时候老爷子身体若是硬朗还好说,倘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别忘了,这候府可就只有白氏一个长辈了,就算老爷我托了关系,谋了外放,你跟底下的几个孩子怕是也只能留在京都在白氏跟前尽孝了!到那时,你还能跑得了吗?”
“那,那该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三房一脉一日日的壮大声势吗?”云氏是真的被白氏折腾怕了。
还记得当年刚嫁进定伯候府的时候,每日伏低做小的在白氏面前晨昏定省、立规矩。最初的时候还好,哪知时间一长,白氏便露出可憎的面目来了。不管云氏如何做,白氏都能挑出错处,她自己吃点苦受点累也就罢了,可是,白氏竟连底下的几个孩子也不放过。那时的柳如烟只有八岁,还不懂事,只因不小心惹怒的柳如画,便就此被白氏看不顺眼了,可着劲儿的寻着由头儿折腾烟儿,可谓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那白氏竟也狠得下心。
儿女都是爹娘的心头肉,为着孩子们能少受点苦,柳沅蓦只好带着妻儿背井离乡,远离京都的繁华,避免争端。然而,却没料到,同时也给了三房一头独大的机会。
如今想来,那时的白氏鸡蛋里面挑骨头,怕是故意争对二房一脉呢吧。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逼出京都,然后好趁着这段时间整消候府内务,逐个击破,从而将定伯候府上下全部换成自己的人。到那时,父亲的年纪也跟着大了,三弟又长年跟在膝下,再有白氏从旁相助,世子之位岂不跟囊中之物一样,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柳沅蓦也暗暗心惊起来。这白氏,好深的心机!饶是他经常在外行走,见惯各种场面的男人,也不能向她这般未雨绸缪,竟能料到几年以后的事情。在他看来,这白氏,这一生没有生为男儿生,真真是可惜!
如果放在当年,柳沅蓦一定不会想的这么深远;然而,在外历练几年之后,柳沅蓦也变得愈发沉稳、内敛起来。如今,不过瞬间,便想了这么许多。当机立断,脑中产生了一个念头,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不争一争,又怎知不行?更何况,事关他们二房一脉今后的荣辱,容不得他有丝毫马虎!
云氏见柳沅蓦低头不语,便知他在想事情,也不催促,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柳沅蓦的答案。
“唉!咱们蛰伏了这些年,也是时候跟老三较量一场了。”柳沅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向窗前,一双满是精明的眼眸,远远的看向天边一抹残红。
云氏看着丈夫那欣长而又挺直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变得踏实起来。
与此同时,柳如心在让人赏了那名来报消息的小丫鬟后,便让她退下了,一双深幽的眼眸变得愈发的深邃起来,像极两个墨蓝的漩涡,深的让人看不见底。那不点而朱的红唇,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却又不达眼底。
柳如心心里冷笑,道:哼!回来正好!本郡也是时候跟三房好好结算结算了!
说到皇上赏赐下来的产业,柳如心自己心里也没底。上一世,直到她死,也未见韦氏将那些东西交还给她。出嫁的时候,她很信任韦氏,听韦氏说,女子的嫁妆太多,会让夫家以为女子看不起夫家,等她嫁过去之后,在慢慢的将那些铺子还给她打理,她那时一心扑在了苏擎筠的身上,略略一想,觉得也是那个理儿,便没在意;等嫁到苏家以后,整日里在婆婆面前立规矩都来不及,又怎会有闲暇的时候去理会那些铺子,所以,至始至终,那些铺子都被三房一脉霸占着。
“来人,将登记皇上赐给本郡的所有田产、铺子、摆件等物的册子拿出来,本郡现在要看!”柳如心吩咐道。
这些都是由素白打理,听了柳如心的吩咐,立马便去寻那册子去了。
不说柳如心这边知道那笔巨富的财产后,将会如何,白日里,城南郡主府的大门大开,也引起一片不小的轰动。
此刻,镇国公宗政毓烨刚刚回府,便有小厮过来传话,道:“国公爷,太夫人请你去趟内宅。”
宗政毓烨一愣,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初,道:“可知道什么事?”
“太夫人没有明说,不过,听那意思倒像是想要一家子一块聚一聚。毕竟国公爷自从回京后,已经很久没有跟家人一起用饭了。”那小厮回道。
宗政毓烨看了那小厮一眼,道了句知道了,便让他退下了。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的内宅内,一个看上去约有十三岁左右的明媚少女,此刻正拉着黄氏的胳膊撒娇道:“娘亲,哥哥这些年为了咱们公府的荣耀,在外征战沙场,如今年纪也大了,您是不是也该为哥哥寻一个‘贤良’的嫂子回家呀?”
黄氏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道:“你又打着什么注意呢?你表姐出了那事,你以为那位还会让我接她进门吗?”
“哼!还说呢,都是那个丹阳,本来哥哥迫于父母之命,眼见就要妥协了,却被她给搞砸了。我还说呢,咱们既无怨又无仇的,她怎么这般作践表姐呢,原来是她自己看上了大哥,那些举动,不过是为了自己铺路罢了。”宗政萱儿一副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说什么?她喜欢那位?我没听错吧?”黄氏颇为激动的说道。宗政萱儿见自己说露了嘴巴,连忙捂了起来。那动作引得黄氏既好笑,又好气,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那位刚刚回京,她一个经常困在内宅的女子,又怎会见到他!”黄氏虽跟丹阳有过节,也想要找个自己能掌控的儿媳,然而,依然不信丹阳身为世家女,会做出这么恬不知耻的事。
见黄氏显然不信的模样,宗政萱儿瞬间被激怒了,语带嘲讽的道:“你还别不信,这可是南宫姐姐亲口告诉我的。再说了,人家为了追夫,都搬到城南的郡主府了。不是为了哥哥那是为了什么?”
丹阳为何要搬家,这是定伯候府的一件家丑,谁也不会说出来。所以,外界的人并不知道丹阳被分府另过的事。
黄氏见自家女儿说的有头有道的,不由也变得慎重起来。又想起许久都未跟她那个继子一起聚聚了,逐对着门口的婆子吩咐了几句,这才有了小厮请宗政毓烨回内宅用饭一说。
深秋的傍晚,徐徐的微风悄然染上了冷意。宗政毓烨踩着树上落下的树叶,一路向内宅的方向行去。
刚到黄氏所住的正堂,便有那婆子恭敬的行礼道:“国公爷安好!”
黄氏同宗政萱儿听到声响后,同时向门口看去,宗政毓烨刚一露面,便见一个身影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娇俏的喊道:“哥哥也忒狠心了,回京这么久,也不见你跟家人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今天可算把你给盼过来了。”
“萱儿,不得无礼。你哥哥整日里忙着打理公务,哪里有时间陪你瞎胡闹。”黄氏唬着张脸说道。但话中的意思却做实了宗政毓烨不亲继母,不慈兄妹的罪名。
宗政毓烨又怎会没有听出黄氏话中的深意,只不过,并不把她放进心里罢了。只沉声道:“二娘也别训萱儿了,如今正该是她自在的时候。”
“还是哥哥知道疼我。母亲整日里就知道催促人家熟读《女戒》、《女则》等书,再不就是练习女红,真真是枯燥乏味。”宗政萱儿撅着小嘴儿,不无埋怨的告状道。
宗政毓烨笑了一下,道:“二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听话才是。”
“哼,哥哥真坏,竟连你也这么说我,萱儿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宗政萱儿详怒的背过身去。只听黄氏怒道:“萱儿别闹!这一会儿就要开饭了,你去看看你弟弟毓睿怎么没来。快去!”
宗政萱儿知道母亲这是有话有单独跟大哥说,便知趣的退下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鼎镶金福寿青铜炉,散发着袅袅青烟。黄氏在心里沉吟片刻后,才缓声说道:“如今,屋里就剩咱们母子二人,二娘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听闻你看上了定伯候的孙女,可有此事?”
宗政毓烨心头一跳,却未显现,只一脸诧异的看向黄氏,道:“二娘何出此言?我身为男儿,就算有甚流言蜚语也无所谓;然,二娘身为国公府的太夫人,你如此说,若是传了出去,人家定会信以为真,到那时,没的毁了人家女儿家的名声。”
“莫非,这些只是二娘道听途说?”黄氏试探性的道。见宗政毓烨一脸的不耐,也不敢在继续深问,逐改口道:“那即是这样,你倒是跟二娘说说,可有相中的女子,二娘出面,也好为你张罗张罗。你总是这样单身一人,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了,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过了年就要二十五了,如今膝下空虚,身边甚至连个通房也没,你这般作为,让二娘觉得愧对宗政家的列祖列宗,更无颜见你那死去的爹娘。”说到最后,黄氏的嘤嘤的哭泣起来。
“这事就不劳二娘费心了。如今二弟也有十一了吧,二娘总是琢磨着我的婚事,倒不如把经历多多放在二弟的身上。也免得让二弟将来跟我一样,错过了婚娶的最佳年龄。”宗政毓烨不无讥讽的说道。
黄氏若是真心为自己着想,自己现在怕是早就儿女成群了,又怎会小小年纪便被逼迫到西北的苦寒之地去。如今见他安然归来,她的谋算落空,便又想掌控自己的婚事,从而牵制于他吗?她休想!
尽管宗政毓烨心里明白,然而,黄氏名义上是他继母,还占着一个长辈他名头,他终究不能太过。
黄氏见自己一番好意,竟被这个继子驳了回来,心里也是一阵气闷。不过,却也只能忍着,逐笑笑的道:“知道你惦记你弟弟,只不过,你身为大哥都还没成家,这做弟弟的又怎能跑在前头。你既然不愿二娘插手你的婚事,那么,二娘也就放手不管了。只不过,你好歹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房内却不能一直这么空着,二娘身边的秀绢倒是个伶俐的,性情温婉,颜色又好,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把她一块儿带走吧,到时若是主母嫁了进来,嫌她碍眼,在直接把她打发出去也就是了。”
黄氏倒是好算计,一番话下来,既做实了宗政毓烨挡住了弟妹的婚事,又暗讽宗政毓烨不孝,同时又给他房里塞了个眼线,何乐而不为呢!
093 乱,乱,乱!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1 本章字数:7071
宗政毓烨一双深幽的黑眸,静静的看向黄氏,脸上看不出一丝丝情绪。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黄氏被那平静的目光看得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下,随即想起自己国公府太夫人的身份,又慢慢的变得坦然起来,道:“你也别怪二娘多事,前几年你年纪还小,二娘便未将你的婚事放在心上,总想着依着你国公爷的身份,定能为你寻一户高门贵女做媳妇;哪成想,你不过刚到适婚年纪,却又跑去了西北那苦寒之地平叛战乱去了。这一走便是十一年,虽然期间回来过几次,然而,多半时间却用在了进宫向皇上禀报西北的战情那里;二娘也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为你办下婚事。你这次回京,好不容易能够常驻,二娘为你挑选的妻子,你又百般不愿,既如此,二娘也无法。只能先为你挑选个贴心人儿在身边伺候着,等你娶了媳妇在将她抬为姨娘也不算晚。
你也别这样看我,你若是怕你那媳妇心里不满,大不了成婚的时候将她打发出去,随便拉个小厮、管事什么的配了也就是了。大不了多赏她些嫁妆,谅她也翻不出浪来。
说到底,二娘也是一番苦心,更何况,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与你又有甚大碍!”
其实,黄氏真的很想直接将秀绢打发的前院的书房去,可是,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再也没法,只怪这个继子不开窍,倔驴一个。再说了,她又不能直接拉着宗政毓烨跟她赏下来的丫鬟行房,只能这样用心良苦的规劝着些,只希望那宗政毓烨能够开窍,莫在像前几次一样,直接把她赐下的丫鬟打回来。
宗政毓烨静静的听着黄氏卖弄她的慈母情怀,一直沉默不语,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讽意,直到黄氏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全部说完,这才回道:“二娘既然这么关心我的房事,那么便收下了吧,一会儿记得让她去外院管事那里报备一下。”
宗政毓烨本想开口拒绝,可是,想起前几次黄氏强赛过来的人,想想还是算了。有那经常打发人的时间,倒不如放一个留在身边,也好让黄氏宽心。
而黄氏在听到宗政毓烨说到关心他的房事时,面色‘噌’的一下红了起来。毕竟宗政毓烨不是自己的亲子,谈论这些敏感的话题,难免有些尴尬。不过,好在他将人收下了,那么,以后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