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侯正妻txt第30部分阅读
重生之公侯正妻txt 作者:lazhaiwu
思了。不管她那三叔怎么回答,似乎都讨不了好呢。
柳沅泊面上此刻一片难堪,看向何公公的眼神也带了三分入骨的恨意。柳如心见此,眼波流转,忽生一计,只听她婉转的道:“何总管真是过谦,谁人不知何公公有着一身理财算账的好本事,在这一行,更是个中翘楚。皇父他独具慧眼,将何公公纳入麾下,任命为内务总管,掌控宫中庶务,又何须三叔来考效与您。
至于何总管所说贪墨侄女儿的银两事件,就更不可能了。本郡想着,这其中莫不是有甚误会?要知道,三叔可是我定伯候府未来的当家人,什么样的金银财物没有见过,又怎会做出那等鸡鸣狗盗之事?再说了,本郡自幼无父无母,又是三叔三婶儿的嫡亲侄女儿,他们一向怜惜本郡,你若说他们昧下了本郡立世的根本,本郡却是不信的。”
柳如心一番话说的真诚无比,不仅吹捧了何公公的身份地位,以及对于厷诏帝的重要性。又侧面的替柳沅泊做了辩解。
然而,有人却不愿承她那份情,只听柳如画吼道:“你给我闭嘴,这里不用你假好心!爹爹与母亲那般诚心待你,换来的却是你反咬一口的下场。如今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如若不然,又怎至于从宫里跑出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来我定伯候府撒野?”
“如画!”
“画儿!”
柳如画一向粗蛮,却也有着一种能够惹怒任何人的本事。这不,一番话瞬间让人变色,同时也引来了柳沅泊与韦氏厉喝声。
不说他们,就连柳如心心里都不由自主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倒是敢说!自古以来,最不能得罪的小人,毫不犹豫的,柳如心也将太监归置在那一类了。要知道,那些宫人身体本就残缺不全,因此,心里难免都是有些阴暗的。柳如画为图一时之快,这般不顾情面的当众落了何公公的面子,现在虽然不会将她如何,但看她今后的日子了。
“我又没有说错!那小杂种看似句句为父亲您辩驳,然而,却哪句不是暗含讽意?您和母亲这么些年为她操持账务,打理产业,最后不仅落不得一个好字,反而还让她将您比喻成那等子没有见识的鸡鸣狗盗之辈!甚至不惜毁了父亲你的前程,要知道,昧下侄女儿立足于世的根本这种罪名,您受不起,女儿也受不起!”柳如画自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宠着,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见柳沅泊与韦氏同时呵斥于她,心头一酸,便不管不顾的吼了起来。
“啪!”的一声,柳如画话音刚落,便迎头挨了一掌,脸上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便听柳沅泊斥诉道:“你这个孽障,休得再要胡言乱语!”
柳如画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不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甚至伸手在柳沅泊的身上捶打起来,道:“父亲宁愿相信那个野种,也不相信女儿的话吗?她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您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儿?难道连你也被她那伪善的面孔给蒙蔽了吗?呜呜……”
“还不给我住口!”柳沅泊狠狠的将柳如画拉开,狠心道:“你若是在这般胡搅蛮缠,休怪为父不客气!”一双阴沉的眼眸,狠狠的射向柳如画。
柳如画被他那狠戾、凶残的眸光给渗到,不由自主的软绵下来,可是心中仍旧委屈不已,掩面向韦氏奔去,在她的怀里呜咽的低泣起来。
柳沅泊见她不在闹腾了,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想起柳如心的那一番话,也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连画儿这个平日最是娇蛮、莽直的人都听出来了,他又怎会不知?只是,那小贱人演技,如今越来越娴熟,倘若他当众撕破脸皮,便是他容不下人。谁叫那贱人不仅是厷诏帝的记名义女,更是定伯候府长房一脉嫡出的遗孤呢!
柳沅泊斥过柳如画后,这才满含歉意的向何公公抱歉道:“小孩子不懂事,何总管大人大量,切莫跟她一般见识才是。”
柳沅泊一脸赔笑,然而,何公公却未表示任何回应,只转头看向柳如心道:“郡主看见了吧?您虽然一片好心,别人可是不一定要领情呢。郡主可能有所不知,在这世上,世事艰辛,人心险恶,才最是难防!您一向纯真、良善,却不知,别人正是利用这一点,才会觉得您好欺,便就此不将您放进眼里。随便那什么阿猫阿狗的见了您,都要吠上两嗓子才行!所以,今后就算想要施舍于人,也要分清对象才行,否则,没的辱了您尊贵的身份!”
不得不说,宫里出来的人,嘴皮子个个都是这般利索。就算骂人,也是那般从容,不带脏字。同时,柳如心也再一次的见识到宫人爱记仇的个性。不免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日后再要进宫,一定不能小看那些宫人,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那一日人家高升了,谁又能料到,人家会不会在你背后下绊子,撂刀子?
那边,何总管的忽视使得柳沅泊面色沉如锅底,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心里也知道今日是将这太监彻底得罪死了,方才这般,想到这里,不由又狠狠的瞪视了柳如画一眼。像是心有所感,柳如画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柳如心看在眼里,不由觉得好笑,不过,倒也乐见其成,如今,她那三叔的阵脚已经乱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他们毕竟都是本郡的血亲,本郡却是不能不去维护的!”柳如心深叹一口气的说道。随后似想起什么了一样,不由出声问道:“对了,不知何总管手中的那份采购、出纳的明细账册又是从何而来?要知道,本郡那些产业自从皇父赏赐下来后,便全部交由三婶帮忙打理,这望亭湖地形偏远,三婶一个内宅夫人,一时顾及不到也是理所当然,以本郡对三婶儿的了解,哪怕借她一份胆量,她也万万做不出这等欺上瞒下的勾当的。”
韦氏听见柳如心提及她的身份,心里暗恨不已。柳如心现在表现的有多信任他们夫妻,最后,若是当真盘查出那份巨资,他们夫妻也将会有多受人唾弃、谩骂!可是,只恨那死太监太过j猾,贪墨自家奉上的那三十万两白银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如今,却紧抓着一个陈年旧账不放!真真是可恶至极!
何公公可不管众人此刻是何心思,只见他操着j细的嗓音,满脸无奈的道:“哎哟我的郡主哟,咱家虽然知道您是个念旧又长情的人,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被人狠心利用。您是不知啊,这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是恒古不变的硬道理。这人呐,全都逃不过一个贪字。你可别指着人家贪墨了您的巨款,还会良心谴责,因为,良心那东西,对她们来说,是负累,也是多余!更何况,早在人家第一次做下亏心事的时候,那东西就跟着一块儿没有了!”
柳如心面上却未显现,然而,眼底却全是笑意。这何公公虽是一个不全之人,然而,说出的话语却颇具禅意,又句句直白,倘若用心去想的话,何尝又不是那个理儿呢?
那边白氏见何总管似乎越说越不像话,而自家儿子一家又将人家得罪个彻底,不好出声规劝,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不由顺着何总管的话出声说道:“何总管这话虽是如此,可未免显得太过极端了些。要知道,这个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至理名言,可见这世间的人也不是完全如总管大人口中所言那般不堪!否则,我大周的国法家规也不成了摆设?
更何况,柳沅泊身为定伯候府的世子爷,什么样的富贵没有见过,又何须那般短浅,贪墨自家侄女儿的财产,莫说是说出去别人不信,就是我这个老婆子,也是不信的!”
097 驱逐(四)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4 本章字数:6223
白氏话音一落,便听云氏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着白氏说道:“二娘这话固然没错,然而,须知那泼天的富贵也都是有金银之物堆砌而起,可见这财帛之物还是很能引动人心的。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何况又是巨资,三弟妹一家,就算见财起意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的!
我先还说呢,三弟怎就那么大方,眼看着到手的巨款,却要拱手让人,是人都会不甘,而三弟却毫不犹豫的推了出来,原来是等在这里了。唉!三弟一家这般作为,也委实让人寒心!只是可怜了心儿,大嫂用命为她换来的产业,最后却因识人不清而错付一腔信任,最后被人算计却还不自知!不过,也幸好能得何总管相助,否则,这笔巨款怕是真就追不回来了呢!”
说到最后,云氏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年为了逃避白氏的打压,而背井离乡的辛酸来。自古以来,人离乡贱!尽管那韶州繁华,然而,又怎及京都城的富贵?
更何况,落叶终是要归根的!柳沅蓦虽然带着妻儿逃出了白氏的掌控,然而,总有回归的那一日。正是因为心里明白,所以,才更加拼命。如今,柳沅蓦看似刚到不惑之年便爬到了正四品知府的位置,可是,又有谁能看见他背后为此而所付的代价?
如今,总算风水轮流转,终于可以坐看三房出丑的时刻,云氏又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何总管说话,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后辈在这里放肆!”白氏不满的喝诉道。白氏一直都是这定伯候府象征权力的金字塔顶顶尖上的核心人物,何时被人这般打脸,还是一个一向不被她看着眼里的庶出子媳,她又如何能够受得了。不由自主的,便抬出了当家长辈的身份来。
如果是在以前,云氏定会被白氏身上那股子当家主母的气势给震慑。然而,此刻心里却最是明白不过的,知道不管她们二房一脉如何伏低做小,都不能换来白氏的一个好脸,既如此,何不趁机狠狠的踩上两脚,来泄自己多年积郁在胸中的郁气?
这种不地道的想法一旦袭上心头,就很难在压制下去。云氏如此想着,面色也就显了出来,哼声道:“二娘息怒,儿媳也不过是替死去的大嫂感到不甘而已,大嫂用命才为心儿换来一世安平,最后没得便宜三弟一家,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我们二房跟三房一样,都是定伯候府的一份子,倘若我们也跟三弟一家那般,觊觎着心儿的产业,心儿岂不是要被人生吃活吞了,也不够分?”
一番话,差点没将白氏气晕过去,特别是那一声二娘!想当年,在那柳如心还未大闹她花甲大寿的宴席时,哪个不是把她当做定伯候府的正室夫人看待?如今,一个庶出子媳也敢爬到她的头上,给她没脸,简直不可饶恕。
这一次,白氏是真的怒了,失声斥道:“放肆!云氏,你一个内宅夫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在这里挑拨是非,无凭无据就给老三乱扣罪名,扰的家无宁日,可知你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云氏面上一慌,顿时觉得浑身血色尽失!看向白氏那嚣张的嘴脸,嗫嗫嚅嚅的还想再说什么,然而,终是被那句七出之条给渗住。要知道,大周如今的民风虽然开放,然而,对于女子的行为要求还是极其苛刻的。女子一旦被夫家休弃,便也就意味着德行有亏,日后莫要说出门,就连回到娘家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所以,一般女子,不管夫家怎么压榨,只会忍气吞声,不敢反抗。这样,至少还会有条活路;否则,一旦被夫家休弃,那么,在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后,也只有自行裁决了!
白氏见云氏被她震慑住,不由轻蔑的一笑。这一幕,刚好被柳沅蓦看在眼里,心底不由被深深的触动了下,有心想要为云氏辩驳两句,然而,他身为男子,却不好当众跟个女人计较。更何况,白氏还顶着一个长辈的名分在那里。除非是他想要自毁前程,否则,单单忤逆长辈一条,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但是,就这么看着白氏猖狂,到底心有不甘,于是,想要把老三拉下马的心意也更加决绝。
柳沅蓦心中有着顾虑,然而,柳如烟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明知道忤逆长辈会有损她的闺誉,然而,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辱而无动于衷。只见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有礼的向白氏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烟儿心中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夫人不吝赐教!”
“烟儿,不许多嘴!这里都是长辈,哪里容得下你这个后辈在这里多嘴!”柳沅蓦唬着脸说道。话虽如此,然而话中却没有半点苛责之意。
“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这云氏平日是怎么教导女儿的!”白氏冷哼道。同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云氏一眼。
柳如烟看向云氏脸上更加惨白的面色,不由咬了咬唇,终是鼓足勇气说道:“话既说到这里,烟儿便想问太夫人一句,倘若母亲没有调教好烟儿,是不是也在七出之列?”
柳如心看向柳如烟,不知她为何会问出此话来。不由低头沉思起来。那边却听白氏毫不犹豫的回道:“那是自然!”
云氏一听,彷如被人当头一棒,身子颤崴崴的晃悠了两下,这才站稳。而原本就惨白的面色全然陷入一片死灰。柳沅蓦看进眼里,不由深深的叹了一气,这云氏,平日里倒也通透,怎么到了此刻却犯了糊涂。
那边,柳如心的脑中忽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烟,像是为了证实她心中的猜测一般,只听柳如烟说道:“既如此,烟儿想问太夫人一句,倘若一会儿总管大人查出三叔贪墨了大姐姐立世的银子,是不是也是因为太夫人没有教导好的原因?那么,按照太夫人所说,您自己岂不是也犯下了七出之条?既如此,又何必咄咄相逼,要至母亲于死地呢?”
听了柳如烟的答案,柳如心看向她的眼神越显深幽起来。她早就知道这个三妹妹聪慧过人,如今,果然如她所想。竟早早给白氏设下一套,让她自己去钻,真真是高明!倘若她不是有着重活一世的经历,也不会料到柳如烟的这一招,看来,她这个三妹妹当真在蕙心兰质不过的一个妙人!
“放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拿来跟本夫人相提并论?”白氏一时气血上涌,不管不顾的斥责起来。在白氏的心里,二房的柳沅蓦不过是个婢生子,她从未将这些人看进眼里过,如今,却一个个的在她面前蹦跶起来,你说她能不气吗?可是,等发泄完心中的怒气之后,这才发现宫中的内务总管以及太后身边的管事姑姑也都在场,一时后悔不迭,不由自主的,便将恨意全部归结在二房一脉,那满是阴霾的目光更是透着股凶残,狠狠的向柳如烟的方向瞪去。
然而,柳如烟似乎也跟白氏扛上了般,在她话音一落,便紧接着回道:“太夫人真是会说笑,您所谓的身份,在烟儿眼里完全是个不尴不尬、不伦不类的存在,烟儿实在不知您还有何身份可言,若说您是祖父的平妻,然而,在祖母面前,您依然要执妾礼的,要摆那长辈的谱儿,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再说您那三品淑人的封号,虽是皇上亲赐,然而,母亲也夫荣妻贵,有着四品恭人的浩命在身,又岂是你能够轻易折辱的?”
“烟儿!”
“烟儿!”这一下,不说云氏心惊,就连柳沅蓦也不能像方才那般纵容着柳如烟了,她那一番话,看似气不过自家母亲被人欺压,然而,却句句打在了白氏的脸上。现在,他们二房势单力薄,又怎是白氏这个在定伯候府呼风唤雨了数十年的掌权人的对手!若真闹将起来,吃亏的终究是他们二房!
“呵呵……,好!好!好!”白氏怒极反笑,一连道了三个好字,看向云氏的目光透着抹让人脊柱发凉的森冷,只听她又道:“你云氏果然为我定伯候府养了一个好女儿,牙尖嘴利,不成体统!忤逆长辈,投机取巧!真真是大言不惭!”
白氏每帮柳如烟安上一条罪名,云氏的面目便要白上一分,先前她虽然忌惮于休弃一事,然而更多的却是担忧今后女儿的前程,然而,白氏如今这一番话,分明就是要毁了她女儿今后的前程啊!云氏心里暗恨白氏的狠毒,然而,心里终究是多了顾忌,不敢为所欲为!
就在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忽闻的一道清冷的嗓音插(禁词)入进来。
“姨太夫人此话未免严重了些,三妹妹毕竟还年幼,分不清轻重,为了母亲,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忌口的话语,也是情有所原。姨太夫人大人大量,又何必跟个小辈计较!”柳如心莞尔一笑,一开口便将柳如烟方才的举动归作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无心之语,而白氏身为长辈,若是当真,就未免显得有些不自重、小家子气了。
轻飘飘的便将白氏恶意安插在柳如烟身上的恶名化解掉,不期然的,换来二房云氏感激的一瞥。柳如心同样回以一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她这一举,有心卖二房一个好是一回事,同时,也是因为她看不惯白氏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她太明白闺誉对于女孩子家有多重要了,白氏已经毁了她两世的清誉,如今,又想毁掉二房嫡女的名声,她又怎会让她得逞!眼见白氏唇角微动,还要再说什么,柳如心却不在给她这个机会,接着道:“姨太夫人别忘了,有句话叫做同气连枝,三妹妹的闺誉坏了,之于四妹妹又有何好处?”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老四指的便是柳如画。自从二房一脉从韶州赶回京都之后,便由候府的二小姐,降到四小姐了。
“一个二个的,都在这里嚷嚷什么?要是在这般吵嚷下去,都给我滚出定伯候府!咳、咳咳……,”老定伯侯眼见众人越吵越不像话,不由出声阻止道。然而,一开口,话语难免说的有些急了,不由惹得一阵阵咳嗽。连连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向何公公说道:“对不住了,都是一些家丑,让你们见笑了!咳、咳咳……,继,继续吧,等对完账后,老夫定亲自为尔等备下酒宴谢之。”
他方才不吭声,也是不想让三房一家独大的意思,这才任由几个小辈顶撞白氏,然而,眼见着越闹越不像话,这才不得不在柳如心跟二房卖了个好后出场,将场面强制镇压下来。
柳如心看着老定伯侯咳嗽的几乎喘不过气儿来的模样,心头似被尖细的钢针碾过似得,疼痛难忍,却也莫可奈何。深叹一口气,终是什么也未说出口,只一心想着,待她搬去郡主府后,定为老定伯侯开辟出一个院落来,也好让他在她的郡主府疗养一段时间。
到时,她在用以灵泉以及空间里的水果为他聊以辅助,想来对他的身体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的吧。就像她的身体一样,如今天寒,然而,像上一世落水后落下的寒症却至今仍未复发,是不是也代表着,空间里的灵泉其实也有着养身的疗效?
想起祖父前世的命运,也不知她是否能够改变。前世的时候,祖父是在年后开春的时候突然无疾而终的。而现在,离年后开春不过短短数月而已。如今,又因为她的原因,定伯候府明争暗斗的矛盾,全部被激化到台面上来,也不知祖父的身子能否吃得消否。想到这里,柳如心心底难免感到愧疚!同时,想要弥补祖父的心思也愈发强烈起来。
不过瞬间,柳如心便想了这么许多,直到那边何公公开口回话,这才让她敛了思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也能理解的,是老定伯侯见外了!不过,老定伯侯既然说到对账,那么,咱家也就不得不旧话重提了,还请世子爷赶紧将望亭湖的账目拿出来与咱家对账才是,这天际已经撒黑了,皇上和太后还在宫里等着吾等回去复命呢!还望世子爷莫要为难奴才们才是!”何公公沉声说道。同时,也放低了姿态。
然而,何公公越是这样,柳沅泊便越觉得棘手。赔笑道:“何总管见谅,本世子确实不是有意要为难于你,而是那望亭湖当真从未被开发过。至于何总管手中的账册,我也觉得疑惑呢!想来定是定伯候府的政敌用来挑唆我定伯候府安宁的诡计,还望总管大人明察,莫要被那下三滥的把戏给蒙蔽了才是。”
柳沅泊继续装傻充愣!如今,已经不是他是否愿意交出账册那么简单了,经过方才一番的激化,事态的严重性也跟着升级,如今,只要他相差踏错半步,事情便会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世子爷放心,咱家虽然上了年纪,但还不至于糊涂到失了理智的地步。”何公公暗含讥讽的说道。见柳沅泊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决定扔下一个重磅才行,逐开口道:“世子爷这般作为,莫不是非要咱家传来证人与您对峙不成!若真到了那时,您可有想过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要知道,郡主的产业可是由皇家赏赐下来的,此事一旦闹将开来,最终的结果,也只能交由宗人府处理了。届时,个中厉害,恐怕不用咱家道晓世子爷知道吧?”
柳沅泊一听何公公提及宗人府,顿时一张脸色变得铁青难堪起来。然而,何公公即被皇上委以重任,派了下来,也代表着天家的颜面,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世子爷能够轻易得罪的起的,想到这里,尽管心里气的要死,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眼角的余光不由撇到一旁面色同样难堪的韦氏,不由怒道:“你这贱人,何总管口中所说可是属实?你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本世子的?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同时,不忘抬起脚来,迎面便朝韦氏狠狠的踹去……
098 驱逐(五)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4 本章字数:6503
韦氏着实没有料到柳沅泊会对她动手,一时不察,竟让柳沅泊踢了个正着。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直到大腿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这才反应过来。
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未料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柳沅泊竟会动手打人。
云氏的眼里还带着抹没来得及散去的惊恐,向柳沅泊看去时,眼神里多了一抹鄙夷,感觉柳沅泊不像个男人,没有担当!遇事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同时又有些同情韦氏,为了这个男人,操持了大半生,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献给了这个男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也不知怎的,云氏心里忽的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不由自主的,便将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柳沅蓦,而柳沅蓦似乎心有所感似得,刚好回头迎上云氏的目光。
云氏心中一慌,没料到竟与自家丈夫的眼神撞了个正着,连忙低头避开,却仍旧被柳沅蓦捕捉到她那眼底还未来得及掩饰掉的伤感。柳沅蓦心中不解,便不自禁的蹙起眉头。
不说云氏,就连柳如心心里也是极不屑柳沅泊的行为的。只恨自己前世怎就没有发现,她这三叔不仅是个巨贪的,且还是一个没担当的伪男人!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神情各异,但有一点却是相同,就是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慑了。
“母亲!”待柳如画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了上去,将自家母亲护在身后,然后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满是愤恨的怒视着柳沅泊,道:“父亲也忒狠心!母亲这么些年为了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却只凭一个外人的诬陷,便就怀疑母亲弄虚作假吗?还有你!”柳如画话锋一转,食指指向柳如心,话语不无阴狠的说道:“柳如心!母亲这些年一直怜你无父无母,便对你多方照料,更疼宠有加,甚至赶超了我这个亲生女儿。如今,为你打理产业,帮你赚了个盆满钵满,结果,换不来你一个谢字也就算了,竟还联合外人,反咬母亲一口!我真想剖开的你胸膛看看,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竟这般的铁石心肠。这些年,母亲就算养头狼也该养熟了!而你!竟连一头畜生都不如!”
柳如心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凉茶抿了一口,到嘴的凉意又冰又涩,却能让她更加清醒一些,眉头不自主的蹙起,待放下杯盏以后,这才说道:“四妹妹谬赞了!本郡实不敢当!至于有没有诬蔑三婶婶,只待三婶婶交出原本的账册,答案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这些年三婶婶对本郡虽好,但是,本郡对三婶婶又何尝不是掏心挖肺?皇宫里送下来的赏赐,多半不都是归了三房所有吗?若不然,四妹妹以为你身上的那身万金难求一寸的云锦做成的衣裳,又是从何而来?
对了,还有你头上的那支天宝阁每月只出一款的凤凰嵌红宝的金钗,那也是太后派人赏赐给本郡的哦;就连你耳朵上坠着的那副摇曳生光的南海东珠耳坠,哪一样不是出自本郡之手?却没想到,本郡一片赤诚之心待之,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三婶婶的欺瞒,你要我情何以堪!?倘若三婶婶是因为遇到难处,当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三婶婶也大可不必如此,你只要开口跟本郡说上一声,本郡又岂会袖手旁观?”柳如心言辞恳切的说道。
对于韦氏的举动,柳如心似乎很心痛!那情深意动的模样,无不渲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柳如画听了柳如心的一番辩驳,面色胀红,身子气的发抖,食指指着柳如心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柳如心说的也是事实,三房确实从她那里弄来了不少赏赐。就在众人以为柳如心还会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柳如心深深一叹,神情阻丧,语气低迷的道: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本郡也不打算深究!只是,心儿还是想要劝慰三婶婶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三婶婶倘若真如何总管所说那般,还是趁早交出账册吧!否则,真要闹到对薄公堂的那一步,三婶婶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您膝下的几个孩子想想!不说别的,单四妹妹年后也将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三婶婶心里,当真没有一点顾虑吗?”
韦氏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心,这当真还是当年那个任她随意哄骗的小女孩吗?还是说,当年柳如心那怯懦的性子只是用来迷惑众人视线的一种手段?她看似既无奈又贴心劝慰,却恰好将自己心底深处的顾忌完全暴露在人前。同时,还不会让人觉得她太过无情。这得是多深的心计才能谋算的到的?
不过一瞬间,韦氏便想了这么许多,看向柳如心的目光有些恍惚,隐有片刻功夫后,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柳如心道:“你这野种,果然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六岁那年丧母丧父,是我一心厚待与你,又帮你打理产业多年,不过是收你点费用,这对你来说又算的了什么?你有何必这般咄咄相逼?”
柳如心似被她状若疯癫的模样给吓到似得,眼底染上氤氲,不无委屈的看向韦氏,有心想要辩驳,然而,唇角蠕动了两下后,终是什么也未说出口,只躲在一旁呜咽的低泣起来。
柳沅泊见韦氏如此,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反而还轻吁一口气来。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活成|人精一样的存在,自然知道韦氏心底有着怎样的打算。不过,他们毕竟只是一个旁观者,就算心底有甚想法也不能直接表达出来,最多也就是落井下石,奚落三房一番罢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柳如心这个当事人的身上。
然而,柳如心此刻正委委屈屈,哭的泪人一样,刚好将众人那隐含期待的眼神尽数挡了回去。因为她心里明白,此刻根本就不需她辩驳什么,何公公跟空凡就会帮她搞定,到时,不仅能够追回巨款,还不用被人扣上苛待长辈的罪名。何乐而不为!
那边白氏见韦氏将罪名扛了下来,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来。老定伯侯那句不只老三一个儿子的话语让她至今仍旧记忆犹新。更何况,那小野种在老定伯侯的心里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倘若老三当真被扯进这件事中,虽不至于跟世子之位失之交臂,然而却也要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韦氏认下这些过错可就不一样了,至少保住的老三的名声,虽然最后依旧会落得个治家不严的名声,然而,跟苛待嫡长子遗孤,贪墨侄女儿的财产的名声想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那边,云氏走到柳如心的身旁,轻轻在她的后背上来回抚摸着,帮她顺气,深叹一口气,这才道:“三嫂也是,心儿自幼无父无母,咱们这些叔婶可不就是她今后的依靠吗?你怎么能这样?先前我就说三弟妹怎么那么殷勤呢,原来是另有所图!”
好不容易能够抓到韦氏的错处,云氏又怎会心软!想当年,云氏以及下面的几个孩子被那白氏折腾的时候,韦氏在一旁可是没少添油加醋,还有她所出的几个孩子,简直就把二房的孩子当做是奴隶一样的对待。直到随着丈夫外放之后,这种日子才算解脱。如今,她没有狠狠的踩上韦氏两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见云氏的话语,柳如心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只听她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为韦氏辩解道:“二婶婶快别这样说三婶婶,三婶婶她并不是那样的人,心儿想着,三婶婶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般。二婶婶也莫在责怪三婶婶了!”
柳如心虽然如此说着,然而,那无力的辩解,不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去。那没底气的样子,看在别人眼里,更像是被那韦氏长年欺压惯了,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一样,更加惹人心疼。
“傻孩子,也是你心地善良,被人利用还要替她说好话。可正因为这样,别人才会觉得你好欺!这些年,不说别的,单你被三房骗去的那些首饰、布帛,那都是价值千金也不只的,韦氏竟然这般没良心,还要贪墨你一个孤女的财产,其心可诛啊!”云氏满是酸意的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先前,云氏还能忍住心底的那份,然而在看见柳沅泊还给柳如心的那笔巨款之后,不心动的才是傻子。还有柳如画身上万金难求一寸的云锦做成的衣衫,身上所戴的珠宝,哪一样放在市面上不是有价无市的精品?却都是出自柳如心之手,她又怎能继续平静的下去!
还不等云氏再说什么,老定伯侯不小心扫见何公公面上一闪而逝的不耐,知道他的急着赶回宫中复命,咳嗽两声,逐开口说道:“韦氏,府里平日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做出如此混账之事。还不速速拿出账务,跟何总管交接。倘若你在这般宁顽不灵的话,休怪老夫不客气!咳,咳咳!”一开口,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柳如心心底不由为老定伯侯担忧起来,难道,祖父的身子真的已经亏损到如此地步了吗?竟连说句话都要喘息半天!前世的时候,祖父的身子并不像此刻这般不堪啊!还是说,因为她的重生,冥冥之中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这其中,甚至还包括祖父身体的康健问题?柳如心心里愧疚的想着。
“哼!你这老不死的,休要拿那种口气跟我说话!这么些年,自我嫁进你们定伯候府就奴隶一样,忙的脚不沾地,然而却换不来大家的一个正视。而大嫂,却什么也不用做,只需坐享其成,最后却能换来从上到下的尊重,这其中,还不都是因为你这老不死的太过偏心。最后大哥大嫂去世,我心里怜悯那个野种,只想着你能看在我为了候府鞠躬尽瘁的份上,能够多多厚待我膝下的几个孩子,然而,你的眼里除了那个小野种外,可还看得见其他?如今,我不过是收了一些辛苦费而已,你这老不死的就心疼了?我告诉你,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说到最后,韦氏变得口不择言起来。那模样,仿若入了魔障,状若癫狂。
此刻,韦氏的心里也有着她的计较。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轻易善了的了,只能趁机激怒老定伯侯,将他所有的怒气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后,才能减少一些丈夫的责罚,只有这样,她膝下的几个孩子才能得到保全。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老定伯侯被她一番激烈的言辞气的连连咳嗽,都说家丑不外扬,然而,这韦氏却居心不良,死不悔改!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了,老定伯侯心里如此想着。
在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底的怒气之后,神情颇为疲惫的冲着柳沅泊说道:“韦氏,你既然这般不受调教,那么,也别怪我定伯候府就此容不下你这等恶妇了!”听到此处,韦氏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眼嫉恨的看向柳如心,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下两个洞来一般。老定伯侯却是不在管她,只定定的看向柳沅泊,道:“你呢,老三,是准备大义灭亲,交出账册与银票,还是打算将这件事交由衙门处理?”
“父亲,我……,”柳沅泊本还想狡辩两句说并不知道韦氏的作为的,可是,在迎上老定伯侯那决绝的目光后,不自禁的生了怯意。逐改口道:“我让人去寻寻看吧!”
老定伯侯磕上眼眸,算是默认了柳沅泊的行为。
何公公和空凡管事一直都静静的观看着定伯候府的这一出精彩的好戏。他们虽然知道一些勋贵府中难免会又一些龌龊的事情发生,然而,却从未亲眼目睹过。如今,倘若不是因为身负皇命在身,他们还真就要耐下性子继续看下去了。
那边,隐约过有半柱香左右的功夫,柳沅泊的长子柳汝濬这才从韦氏住着的那个院子里搜出一本厚厚的账册,以及一个小匣子出来。然后交到柳沅泊的手中,柳沅泊看了一下后,正是那本望亭湖的账册,满是心疼、不舍的将账册交到何公公的手中。
何公公笑道:“这就对了嘛,早交出来,也就不用生出这么多事了,何必呢!”
柳沅泊狠狠的攥紧拳头,极力的克制住心底的膨胀的怒气,这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何公公接过账册,认真的对起帐来,那边,空凡打开木匣子,同样是一沓厚厚的银票,在那灯火通明的油光照耀下,认真的检验着。待何公公翻完账册,空凡也点完银票的面额。
何公公从空凡手中接过银票,道:“郡主,这里是一共是一百八十万两银票,请郡主收好!另外,郡主可以画押交接了!”
看似轻飘的一句话,顿时在这本就寂静的大厅内,又扔下了一道惊雷。瞬间响起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就连柳如心,一颗心也不停的跳跃着、翻腾着。
水产在大周一直都是一个很精贵的物件,却没料到,这望亭湖出产的水产,竟能比得上其他所有产业的产值要高出这么许多来!柳如心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激动,伸手接过何公公手中的银票,努力控制着激动的嗓音,道:“多谢何总管!”
“都是咱家应该做的!事情既然办完,那么,咱家跟空凡管事也该回宫复命去了!”何总管说完,对着柳如心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转身向外行去。空凡也随着他的动作,向柳如心和老定伯侯等人告了声罪之后,便跟着一并离开。
柳如心连忙起身相送,道:“今日之事真是有劳何总管和空凡姑姑了,待改日有机会的话,丹阳必定厚谢之!”一出门口,柳如心便趁人不备的时候,将事先准备好了的荷包,将何公公和空凡一人塞了一个!
那何公公将荷包在袖子下面略抹了抹,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心的提醒道:“行了,天色也晚了,郡主也别相送了!不过,临走前,咱家还是要多叮嘱郡主一句。如今,巨款已经讨回,郡主行事切要小心才是!万不可因为一时大意而遭遇窃贼光顾!话虽难听,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