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 作者:roushuwu
子拭去泪水,悲伤道:“对不起,本来用过的东西不该再送人,可我见苏小姐和姐姐长得实在太像了……自从那天在船上见过苏小姐,我就越发的想念姐姐,这几晚每晚做梦都梦见姐姐活了过来,醒来才知是一场梦……我常常想,如果姐姐真的活过来了那该多好!”说完竟红了眼眶,脸色凄然,随时都会忍不住哭出来。
苏漓看她这样,心底的苦涩控制不住一阵阵往上蔓延。忆及昔日姐妹情谊,她忍不住说道:“黎小姐与明玉郡主姐妹情深,令人感动!郡主惨死,在王府内停棺七日,黎小姐一定肝肠寸断,日日守在灵堂陪伴吧?”
在她心底,这件事仿佛一根刺,始终无法释怀。
苏漓紧紧盯着黎瑶的脸,只见她听到此言神情微微一变,轻轻别过了头,泪水再忍不住,终于自发红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黎瑶飞快地去擦眼泪,可那泪水仿佛怎么也控制不住,直哭得身子轻颤,丫鬟连忙劝道:“小姐您别这样,大夫已经交代,您不可以再这么伤心的!”
苏漓心生疑惑,那丫鬟叹道:“苏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因为大小姐的离世悲伤过度,病了好些天,直到大小姐下葬,小姐都还躺在床上。因为没能亲送大小姐最后一程,我家小姐哭了好几天。”
原来竟是这样!苏漓心底一阵酸涩,眼眶也微微泛红,安慰道:“黎小姐不必如此难过,既是姐妹情深,想必郡主在天之灵也会明白,不会怪罪于你!”
安慰的话语好一阵暖流淌过心底,黎瑶渐渐止住了哭泣,抬头感激地望着她,眼中有莫名的期盼之情在流转,突然,她伸手握住了苏漓的手,略带急切地道:“苏小姐以后……可不可以别叫我黎小姐?就像姐姐一样,唤我瑶儿,好吗?就算你不是姐姐,我也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姐姐,……可以吗?”
苏漓内心一阵柔软,再忍不住将她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妹妹拥进怀里,微微哽咽道:“只要瑶儿不嫌弃,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虽然不能相认,但仍然可以做姐妹,这对此刻的苏漓来说,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黎瑶心中一喜,连连点头。她将那盒胭脂取出来,拉着苏漓坐到梳妆台上边,想为她整整妆容。“姐姐这么美,却不爱装扮。让妹妹来帮姐姐吧。”转眼扫到一旁放置的檀香木盒,眼光微微一怔:“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精致啊!”
苏漓淡淡一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轻轻将盒盖揭开,光泽圆润的拂云珠映入眼帘,黎瑶神色倏然一变,“拂云珠?”
“你认得?”
黎瑶欲言又止,似乎惊疑不定。
苏漓淡笑道:“瑶儿若是喜欢,姐姐送你如何?”
黎瑶惊得连连摆手道:“不可!姐姐折煞妹妹了!拂云珠乃皇家圣物,瑶儿怎么能随便受之?”
见她神色张惶,似乎当真不敢,苏漓轻轻皱了眉头:“这东西虽是皇家之物,但静安王既然送给了我,我便能再相赠于你。”
说着,她取出碧绿通透的珠子,便往黎瑶手上套去。
黎瑶立刻站起身来,连连道:“姐姐不可,非是瑶儿拂逆姐姐一番好意。只是这拂云珠……天下人都可以取,唯独瑶儿不能。”
苏漓怔住,不解望着她:“为何?”
黎瑶眼眶一红,泪意又盈上来,“既然姐姐真心当我是妹妹,也不妨说给姐姐听。此珠是皇上赐给静安王的,当初我姐姐黎苏要嫁给静安王为妃,他曾想以此物赠于姐姐,以示白首之约。哪知……姐姐竟然撒手人寰……”她吸一口气,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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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心间一颤,送给她的?!可惜人本无情,送这种东西又有何用?垂眸吸气,她敛下心头激荡情绪,握住了她的手:“好妹妹,你有这份心,明玉郡主地下有知,也定然安慰。”
黎瑶连连摇头:“不,是我没用。不能帮姐姐。但此物原本是属于姐姐的,不管旁人如何,瑶儿定不会取。”
苏漓叹了一口气,将她拥住,“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东西就当是我替你姐姐好好保存吧。”
两人说了几句体己话,心思近了不少。眼见时间不早了,黎瑶说道:“我该走了,今日王妃三七,我想去墓前祭拜,一来替姐姐尽孝道,二来王妃生前待我极好,我……想起来就很难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晚恐怕要赶不回。苏姐姐,我下回再来看你。”说罢抬脚就要出门。
苏漓心底一震,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今日王妃三七……
“瑶儿等等!我陪你一起去。”她几乎就是直觉地,叫出了口。
黎瑶愣了一下,讶异地回头看她,苏漓连忙道:“既然你我已认作姐妹,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王妃墓远地偏,左右我今日无事,干脆给你做个伴。”说罢吩咐沫香备好拜祭之物,两姐妹手挽手出了门。
黎氏一族兴起日久,祖上曾为开国功臣,死后得太祖皇帝恩赐,葬于皇陵左右。此后西山皇陵之西北角,便是黎氏祖坟所在。距离城里上百里地,马车快跑也要一两个时辰。
苏漓走时没让沫香跟着,黎瑶也遣了丫鬟回王府,两姐妹携手出门,好好地说了一回体己话,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是今日赶车的车夫,她已经不认识了。
静静坐在车内,苏漓望着窗外疾速倒退的山水路崖,心事重重,黎瑶似乎也在想什么想得出神。外头车辕声声,马蹄践响,两人一路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到了磷石谷,苏漓知道,过了这座山谷,就到了西山皇陵。
母妃,我来看您了!
遥望着西北方向,苏漓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一想到母亲,总是心痛如绞。放下窗帘,将强烈的光线阻隔在外,满腹心事,强压心底。
马车一直在以极速平稳前行,进了磷石谷,突然起了一阵剧烈的颠颤,几乎将马车整个儿掀翻。黎瑶惊叫一声,与苏漓撞成一团,还未坐稳身子,头顶方向又传来轰隆之声,好似有什么从山崖上滚滚而下,苏漓心头大惊,正要撩开窗帘一窥究竟,这时黎瑶起身朝外叫道:“怎么回事……”
一句话尚未说完,娇躯已被甩出车外。惊恐地尖叫声传来,苏漓惊声叫道:“瑶儿!……停车,快停车!”
车夫是个中年男人,长相普通,身体精壮,听到尖叫,立刻拉紧缰绳,但车速却不减反增。受惊之马已然不听使唤,车夫回头望了一眼已摔得不见踪影的黎瑶,顿时脸色大变,焦急之色显而易见,当下大叫一声:“二小姐!”顾不得其它,竟纵身跳下车去。
飞奔的马车无人驾驭,就好像瞎了的疯子,没有方向地乱跑。苏漓紧紧皱眉,此时还坐在车内,无疑是等死。她飞快起身就要去往车外驾车,这时从山崖上滚落的碎石,忽然击中了马腹,马因痛而扬蹄嘶鸣,疯了般往前疾冲,将她重重甩回车内。
记忆中,这个方向有个山崖,虽然不高,但碎石嶙峋,这样摔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苏漓心里有一丝慌乱,从大婚至今不过半月有余,这已是第三次面对生死危机。没有谁可以指望,她只能强自镇定心神,石崖近在咫尺,眼看马车就要滚下去,她当机立断,咬了牙跳出车外。
“砰!砰——”纤弱身躯重重砸在地上的一刻,石崖下传来车毁马亡的巨响回声。
两匹马血肉模糊,车架四散零落,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苏漓深吸一口气,想爬起来却没什么力气。四肢痛得麻木,胸腔内一股血气控制不住地往上涌,这一摔,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苏姐姐!苏姐姐——”那边黎瑶一被扶着站起,就惊声大叫,不顾自己伤势,跛着脚就要朝这边跑来,却被车夫拉住。看到马车无可挽回地坠下碎石崖下,她的脸色顿时白得吓人,再看到苏漓没跟马车一起掉下去的时候,她立刻挣开车夫,急急地跑过来。
“苏姐姐!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啊?”黎瑶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漓勉强站起身,看黎瑶这般紧张,心里一暖,忙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急,我没事。你看你,自己都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你伤的重不重……”她正要查看黎瑶的伤势,黎瑶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了她。
“姐姐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黎瑶颤抖地哭泣道,紧张而又害怕的模样,似是已经完全将苏漓当成了她的姐姐。
苏漓心中微颤,拍着她的背,温柔哄道:“不会了,瑶儿别怕。”
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黎瑶才平静下来,苏漓抬眼看了看山崖顶,心里充满了疑惑,好好的,怎么会有石头从上面滚下来?而现在看上去,又好像突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看来今天没办法再去祭拜王妃了!马车毁了,苏姐姐你又受了伤……”黎瑶难过地说道,声音仍带着哽咽。
苏漓忙道:“我没事!祭拜王妃是大事,不可因为我这点小伤而有所耽误!何况……这里离王妃墓应该不远,我们既无马也无车,这样走着回城怕是天黑也到不了,还不如先去王妃墓祭拜,再等人来接我们。”
黎瑶想了想,点头笑了,“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周福,你马上回去,再弄辆马车来接我们。”
车夫正要领命,远处忽然传来响亮的马蹄声。
黎瑶一愣,回头张望地有些急了,脚下竟然不小心踢到了什么,身子一个不稳,惊叫一声,迅速朝后倒去。而后面就是碎石崖,苏漓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的惯力带着一起朝石崖下栽去。
车夫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黎瑶的手臂。两人顿时挂在了石崖边。
黎瑶在上,苏漓在下。两人都皱着眉头,面色发白。
“苏姐姐,你抓紧我!千万别松手啊!周福,你快点想办法,把我们拉上去!”黎瑶焦急地叫道,但苏漓本就伤得很重,浑身无力,此刻这样吊着,更是使不上劲。渐渐的,她与黎瑶互握的手,也因为没有力气而逐渐松开。
周福拉人的速度因谨慎而缓慢,黎瑶的手终于完全丧失了力气,苏漓低头看了眼崖下的乱石,耳边仿佛听到了死亡的呼号,还有黎瑶大哭的声音。眼看就要落得和车马一样的悲惨命运,她心里绝望而不甘,在即将坠下的一瞬,伸手抠住了手边微微凸起的石块。
马蹄声,渐渐的近了。她的手指被石块磨出血来,有一滴坠在乱石上,溅出一道鲜红的血花。
王爷!”就在她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黎瑶惊喜的声音,“王爷请您救救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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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逐渐离开了石板,风呼的一下从耳边刮过,她的身子迅速往下坠去。几乎已经绝望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蓦然在眼前一晃,有人抓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提,纤弱的身躯立刻被卷进温暖的怀抱。专属于男子的气息在耳旁无声激荡,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惊怒,又仿佛在害怕着生命中至为重要的东西会离他而去。
苏漓忍不住转头去看,男人冷峻的眉眼在疾速地纵跃中有些模糊不清,腰间的手,紧得让她难以呼吸,直至被带到安全之地,那双手,仍没有松开。
“苏姐姐……”黎瑶飞快地扑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已哽咽着哭了出来。站在一旁的车夫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起身看了眼崖底摔碎的车马,那从山上滚下的碎石,竟有石盘大小,浓眉顿时皱了起来,沉声命令道:“王安,去山上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身侍卫王安应声而去,苏漓喘了两口气,连忙安慰了黎瑶了两句便撑着站了起来。目光投向对面熟悉的英俊脸孔,明明是她心里最恨的人,却又在危急关头救了她一命,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多谢静安王出手相救!”万千情绪迫在心底,她低头行礼,语气淡淡无有起伏。
濯没有说话,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拉过她仍在滴血的手指,用力地裹住。继而看了眼她身上的伤,二话不说,不容反抗地抱了她上马,就要调转马头回城。苏漓心底一沉,忙回头拦道:“王爷等一下!”
冷冽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濯面沉如水,沉声怒道:“你这个样子还想去哪?你忘了本王那日如何交代你的,身子不好就别四处乱跑,这才几日,你就……”怒气止不住地在胸臆里激荡,他瞪着她,竟没有说下去。
苏漓感受着他强烈的怒意,很不理解他怒从何来?他的语气,就好像她是他身边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秀眉微微蹙起,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渐渐冷了下去,只听濯又道:“今日若非本王及时赶到,你就会葬身此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再也活不了了……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两分隐约可见的痛楚被紧紧锁在了眉心,他眼光复杂,恨不能从她的脸上盯进她的心里去。
苏漓看着她,忽然轻轻地笑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可是老天却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一定就是为了让她回来看他将来如何后悔!尽管他今日救了她,却不能与他曾经带给她的恨和伤害相抵!
“王爷说的对,以后,我一定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努力避免再将自己置于险境!今日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苏漓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王爷所赠与我的一切,来日,定当一一还报。”包括恩,包括仇……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她笑着说,语气听起来很温柔,看不出丝毫敌意或者冷漠,可是濯却不自觉地眉心一跳,心底隐约生出一丝不安来,但他并没有深究,只将她所说的赠与当做是他送给她的那些东西,还有那串拂云珠。于是低头去看,却发现白皙的手腕空无一物。不禁目光一沉,抓了她的手问道:“拂云珠呢?你为何不戴?是你根本就把本王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苏漓眼光一闪,低头回道:“王爷息怒,拂云珠乃当世珍品,又有王爷一番心意在,我岂敢不喜欢!只是……正因为太过珍贵,我才不敢戴在手上,就怕一不小心令珍物有所损伤,那就太对不起王爷的一番心意!”说完悄悄抬眼,濯冷沉的面孔已经柔和了许多。
“你不必顾忌那些,本王让你戴,你只管戴上。只要你不故意毁坏,本王不怪罪你便是!”松开她的手,健臂环过娇躯,抓住缰绳,将女子困在身前。
苏漓暗暗皱眉,他的气息是那样的霸道,霸道得令她一见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曾带给她的耻辱和伤害。很想脱离他的怀抱,理智却告诉她,此时不宜激怒他,于是,她便只能暗暗捏紧了手心,沉默不语。
濯突然好脾气地低头问道:“你刚才要去哪儿?”
苏漓还未回答,黎瑶先道:“回王爷,我们要去王妃墓。”
濯脸色登时一变,似乎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个黎瑶!盯着苏漓问道:“你一个相府千金,去那儿做什么?”
苏漓面色平静道:“瑶儿说今天是王妃的三七,她想去坟前祭拜,算是替郡主尽孝。我跟瑶儿今天是第一天认作姐妹,就想陪她一起去。还请王爷成全。”
“你们……认了姐妹?”濯眉心一凝,怀疑地朝黎瑶看去,见黎瑶点头确认,他再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抬手拂开她落在左脸颊的头发,沉默地盯着发丝掩盖下的那枚红色的胎记看了许久,似在确认着什么,半响方道:“你的伤……真不要紧?”
苏漓轻轻摇头,尽管身心都痛得她想颤抖,可她脸上仍挂着轻松的笑容。当初母妃出殡,她连哪一天都不知道!身为母亲唯一的孩子,连累母亲悲痛惨死已是大不孝,如今母亲入土为安,她碍于身份,为免引起怀疑还不能前去祭拜,更是大大的不孝。此次,算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伤就错过?
坐直身,趁他不备,她突然翻身下马。到底伤势过重,这原本干脆利落的一个动作,竟差点让她跌在地上。勉强站直了身子,头顶上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愠怒,不等他发作,她连忙道:“我没事,多谢王爷关心!苏漓……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能借我们一匹马。”
“你会骑马?”濯颇感意外。
苏漓低眸道:“勉强能上路。”
濯道:“那还是上来吧,本王送你一程。”
“多谢王爷好意,但苏漓……”
“你敢拒绝本王?”
“苏漓不敢。”
“叫你上来就上来,哪那么多推辞!”他终于失去了耐性,朝她伸手发出了命令,不快的脸色,似乎只要她再敢说一个不字,就会引来雷霆之怒。
此时山坡上快马奔来一人,大声叫道:“王爷!那石头是有人故意推下来的!”
众人心头一惊,只濯急声道:“何人如此歹毒?”
王安滚下马来,上前报道:“属下上山顶时发现有人逃往后山树林,崖间有大石推动的磨痕,落下之点,正是马车经过的道路。于是属下推测,那砸中马车的石头,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那人逃得太快,属下……未及擒获。望王爷恕罪。”
濯怒道:“好大的胆子!赵旬、王安,立刻派人全力追凶,不论死活,抓到有赏!”
王安应声而去,苏漓的心,却愈加沉重。黎瑶更是愈加惊惶不定,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我今天来拜祭王妃,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苏漓深思道:“瑶儿可曾跟什么人提起过?”
黎瑶摇头,“不曾啊,就连父王我也没说。我今日出门是说去拜望苏姐姐,方才见天色尚早,才决定来拜祭王妃的。苏姐姐与瑶儿一道出门,即使是相府中人,也没人问起姐姐去向。”
苏漓皱眉,如果黎瑶未曾对人提及要来王妃墓,她也不曾跟任何人说过,包括沫香,那这中途暗算之人……她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朝那车夫望去。还未说话,就听濯吼道:“来人,将这贼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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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黎瑶,这里我想说几句。
有些亲认为黎瑶是反角,看女主对黎瑶好,感到很不理解。其实这个很简单,她们是姐妹,虽同父异母,却也是骨肉至亲,十几年的感情非同一般。就像生活中,我们如果遭人冤枉陷害,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与我们有利益冲突的外人,而非自己身边感情深厚的亲人!到底谁才是害她的凶手,后文会慢慢揭示,大家稍安勿躁。
苏漓并非圣母,死过一次,她可以冷心冷情,但不是六亲不认。目前为止,黎瑶似乎还没做过真正值得她起疑的事,她疼爱妹妹天经地义,但疼爱并不代表完全没防备!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别人,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和对别人的不信任。
还是那句话,我用心写文,你们用心看文,这样我就心满意足!!
那车夫一听,大惊失色,转眼已被人抓住了胳膊,动弹不得。口中连连叫道:“小的冤枉啊!”
苏漓冷冷地盯着他,此人目光闪烁,精光内敛,那一叫之下,身形震动,分明不是普通人。正欲斥问,却听东方濯阴冷笑道:“冤枉?知道她二人行踪的人,只有你。待本王抓住那推大石头的人,自然就知道你是不是冤枉的了!将他押去刑部大牢,好好侍候!”
说到这最后一句,已经满是冰冷的狠意。进了大牢,还能完整地出来?静安王易怒,怒必有伤,犯在他手上的人,有几人能善终?那车夫目眦爆烈,忽然惨笑一声,“好个东方濯!够狠!”
“快!”苏漓眼见不对,一句话未说完,那车夫头一歪,竟口吐黑血,气绝身亡!
黎瑶惊叫一声,苏漓连忙拉过她,不让她再看。
东方濯眼中戾气闪现,“拖下去喂狗!这等死法,便宜了他!”
苏漓心头一惊,连忙叫道:“王爷,这人身上没准有什么线索,切不可如此草率处理。”
东方濯瞪着她,露出深思的表情,“那……依你之见?”
他的眼光那样灼亮,令苏漓不觉低头,“小女子觉得,不管这人是冲着黎小姐还是我来的,都是有内情的人。一定要好好查清楚,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那人自尽的方式如此阴毒,绝不会是寻常人。苏漓早年虽然也常在外走动,阅历却浅,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这人是何种身份。那黑血中有鹤顶红的味道,必然是藏在舌下,任务失败便自尽而亡。只有绝命死士或杀手,才会这样做。
东方濯微微眯了眯眼,挥手道:“好,就依你。将此人尸体送回验尸,查个清楚。”
底下的人立刻领命而去。
东方濯朝苏漓伸出手去,“上来!”那阴沉的面容隐藏着无数不耐和急欲爆发的怒气。
苏漓皱了皱眉头,面无惧色道:“王爷可容苏漓一言?”
东方濯沉目看她,没有出声。似是想听听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他。
苏漓叹道:“并非苏漓不识抬举,有意拒绝王爷,而是此时此地除了苏漓以外,还有黎小姐!这里没有马车,她又不会骑马,倘若苏漓随王爷走,那瑶儿怎么办?您总不能让摄政王府的千金小姐与您的下人共乘一骑吧?这要是传出去,不止对瑶儿和摄政王府的名声不利,更有损您的威名!所以……请王爷恕苏漓不敬之罪!”
东方濯微微一愣,这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那什么威名,他从不在意,只是摄政王,他却不得不顾忌。尤其母后那边……
“黎瑶,你不会骑马吗?”他皱眉问道,质询责备的语气,仿佛有另一种含义:“你怎么连马都不会骑!”
黎瑶摇头,小声道:“不会。”说完将头垂下去,面色有几分委屈。
东方濯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厌恶情绪,朝苏漓冷着脸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再掉下去没人会救你。”说罢“驾”的一声,朝着王妃墓的方向,竟率先纵马而去。
王妃墓占地宽广,南面是一排高愈数丈的汉白玉大牌楼,雕梁画栋,苍木成林。进了大门便是拜祭祠,此刻大门洞开,守墓之人认得黎瑶和东方濯,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请安。
三人进入饲内,苏漓一看到正前方的牌位,强烈的悲伤立刻占满了思绪,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去大叫一声母亲,告诉母亲她心里有多难过,可是……一想到身边之人,她的脚步便生生的顿住了。不能冲动,即便心中再怎么难过痛苦,她都要冷静!只有冷静了,才有机会为自己洗刷冤屈,为母亲报仇!
母妃,您想看到的,是这样的苏苏吧?
冷静,理智,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会再轻易让自己受到伤害……母妃,我会做到的,一定会。她攒紧手心,默默发誓,随着黎瑶下跪叩拜,起身的时候,黎瑶突然回过身来抱住她大哭。
“苏姐姐,我真的好难过!”
苏漓抑制住悲伤的情绪,语气轻柔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瑶儿别太伤心。”
黎瑶摇头哭道:“苏姐姐你不知道,王妃对我,就像对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虽然王府里的人都很敬畏她,但我从没看见她苛责过任何人!她总是温和的,眉宇间还带着点忧伤,她是那么好的人,和姐姐一样好,可是上苍对她们太不公平了!这是为什么啊,姐姐……”
黎瑶悲戚的哭声,一瞬间唤起了她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悲痛,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连忙仰起头,死死地咬住牙,拼命的忍住了。
上苍的确对她不公,可是在这个世界,只有有能力的人,才配讲公平这两个字。指望上苍,唯有死路一条。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与其埋怨上苍,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轻轻拍了拍黎瑶的背,她多想单独陪母亲待一会儿,可是这样的身份……
她垂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眼角瞥见东方濯面色无波地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想得入了神。对比黎瑶的激动悲泣,他过分的平静,仿如局外人一般的冷漠,让她觉得万分的刺心。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一切都不会发展到如斯境地!胸腔内,有一股怨愤冲天而起,她努力地,将它一点一点强压下去。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东方濯朝她看了过来。
苏漓道:“王爷不来给摄政王妃行个礼吗?她曾经是您的岳母!”她的声音很平静,面部情绪也掩饰得很好,但是周身流溢的悲伤气息仍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岳母?!东方濯心中微微刺痛,可是他强自忽略了,皱眉道:“你似乎很难过?”
苏漓道:“是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在所有人都无情践踏、唾骂郡主的时候,只有她相信郡主的清白!这不仅是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更是因为了解。别人眼中的铁证如山,及不上她对女儿的信任!所以我敬佩她,为她的惨死感到悲伤和惋惜。”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漓仍旧面色平静,可是心,却像刀刮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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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濯眼光一变,盯着她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苏漓答道:“随镇宁王去摄政王府的那天,我在灵堂亲眼见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苦,当时在场之人无不是感同身受。……王妃不相信郡主如外人所说那般不堪,更不信郡主是因为无颜面对世人而投江自尽,她坚持开棺验尸,但看到的却是郡主满身瘀痕,明显被人强行侵犯过的痕迹……王妃一时悲愤难抑,怒气攻心,当场吐血惨死,就死在郡主的棺木旁!”
清冷的目光紧紧盯住东方濯渐渐发白的面孔,她一字一句,冷静得仿佛所说之事完全与她无关,又道:“王妃和郡主,都是死不瞑目!”
华衣锦袖下的手,狠狠颤了一下。东方濯望着对面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心像是被一双柔软的手紧紧攒住了,生生的疼。
“那她……究竟是不是自杀?”他听到自己这样问她,有一丝颤抖,不像是他的声音。
苏漓没有立即回答,她仰起头深深吸气,黎瑶已经停止了哭泣,静静地伏在她怀里,苏漓半响才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语气沉重,像是压了几座大山。
黎苏明明是中剑而死,所有人都说她是投江自尽,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所以她绝不能让人知道,黎苏并非自杀之事已有人知晓,在真相未查清之前,对任何人她都会心存警惕。
见东方濯垂下眼光,神色似是黯然,苏漓忽然笑道:“王爷可曾想过,如果当时,您能给郡主多一些爱和信任,或许她就不会死?”
“住口!”仿佛被戳中痛楚,东方濯猛地抬头,断然怒喝一声,脸色突然白得像纸一样,胸口明显起伏剧烈。
苏漓仿若不闻不见,继续又道:“如果郡主不死,王妃也就不会死……”
“本王叫你住口,你还敢说!”他突然上前掐住她的喉咙,无比愤怒地瞪着他,眼底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情绪在疯狂涌动。
苏漓抬高下巴,倔强而冷漠的眼神,令东方濯莫名地心慌,而她嘴角的嘲弄仿佛在问他:“东方濯,你在害怕什么呢?”他心底猛地一震,瞪眼吸气,遽然收手,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激荡,逃离般地拂袖而去。
苏漓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再不发一言。
黎瑶惊声叫道:“王爷!苏姐姐,你……王爷走了,我们怎么回去呀?”
苏漓没有说话。
黎瑶道:“我去找王爷回来!”说罢着急地追了出去,苏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外头,东方濯气急败坏,烦躁地一把将黎瑶提起扔到下属的马背上,飞奔而去,她顿时有种轻松的感觉。
终于,她可以独自陪陪母亲,不用再那样强装平静。
走出拜祭祠,来到墓前跪下。苏漓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回想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那些都是坚定她活下去的勇气。而这一跪,竟然跪到了晚上。
身上的伤越来越痛,双腿更是早已经麻木,不像是她的了。苏漓试着起身,挪动双腿,转到墓后坐下,靠着母亲的栖息之地,缓缓将身子蜷了起来,像是往日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姿态。
冰冷的墓|岤散发出的幽幽寒气,一点点侵入她的肌肤,不到片刻,她已是通体冰凉。但苏漓并不介意,能毫无顾忌的陪着母亲,这样的机会,难能可贵。
守墓人早早的熄灯睡了,周围很安静,她仰起脸庞望向黑暗的天空,一阵冷风轻轻从耳边刮过,细碎的呜咽声,像极了人心底无法发出的悲鸣。她突然想睡了,正要闭上眼睛,突然,有个身影从远处奔来,速度极快,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苏漓微微一愣,立刻将自己隐藏好,竖起耳朵警惕地注视着来人。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出来人身形纤瘦,应该是个女子。那女子一到墓前,便扑通跪下,情绪波动连幕后的苏漓几乎都能感觉到。
“主子,对不起,静婉来晚了!”
是静婉姑姑!苏漓几乎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只听静婉又道:“……您总说摄政王对您恩重如山,但您在他心里,终究比不上他的权利和国家!您不怨他,但静婉却没有办法不怨……如果不是王爷极力主张让小姐嫁给东方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漓从没见过静婉如此激动,在她的印象里,静婉的身上有着和母亲一样的特质,淡定而清冷,少有情绪起伏。而这样激动的语气,听得苏漓也是心潮迭起,难以自抑。
静婉似是在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声音充满了忧伤:“主子天生高贵,却半生坎坷,曾被人欺骗、辜负……最绝望的时候,您都没有倒下,我知道那是因为小姐!您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能给小姐一个温暖的家,让她能在疼爱她的双亲的呵护下快乐的长大,所以您选择了王爷……可结果事与愿违,您才无法承受,这一切静婉都知道。这么多年,只有静婉了解您心里的苦……”
苏漓听得一怔,母亲心里的苦?
静婉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剑,拔出后在左掌心用力一划,清冽的剑光带出鲜红的血珠飞溅,苏漓几乎惊叫出声。
“静婉已经安排好一切,以后不会再留在摄政王府。您交代静婉去查的事,静婉就算拼却性命,也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今日,静婉就在您的灵前以血起誓,请主子放心,您的两个心愿,静婉,誓死也要为您达成!”
两个心愿……苏漓又是一怔,一个是母亲临死前所嘱托的调查她冤死的真相,另外一个又是什么?
一个响头,深深叩在石板上。静婉铿锵的语气,坚毅的背影,在这晚深深刻进了苏漓的心里。眼泪无声地涌出,再也克制不住,苏漓坚冷如冰的心里,又缓缓的渗入了一丝温暖。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天似乎都快要亮了,苏漓抬头望着墨一般漆黑的天空,流过泪的双眼,干涩发疼。
远处,亮起了蒙蒙的白光,这时,又有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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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心下一沉,飞快转身。
夜色凄迷,万籁无声,那人笼罩在淡白的月光下,一身青衣,神色复杂不安,居然是挽心!
苏漓立刻敛住心中悲痛,暗暗告诫自己,这样的软弱,以后不能再有了!冷漠浮上苍白的面颊,她平复心神,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挽心垂首道:“挽心回府,听沫香说小姐陪同黎瑶小姐,前来祭拜摄政王妃,一直未归,便过来看看。”
苏漓淡淡“嗯”了一声,举步欲向前走去,刚迈出脚,心头骤然巨痛,竟然忍不住,唇角涌出一缕殷红的鲜血。
挽心大惊,赶忙上前将苏漓扶住,急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胸口痛闷欲裂,眼前一阵昏黑,苏漓紧紧抓住挽心的手臂,强忍片刻,方喘息道:“没事,我……我下午乘马车过来的时候,在山道上出了意外,没留神……受了点伤。”
她说得轻巧,但看她脸色如此苍白,分明受了严重的内伤,竟然还能撑到这个时候!挽心眉头紧皱,二话不说,将苏漓扶到地上坐稳,双掌一翻,紧贴在她后心。
一阵暖流缓缓游遍全身,奇异地抚平了她心头的闷痛感。片刻之后,挽心额上微微见汗,觉察苏漓气息渐已平稳,方才收手。
苏漓身子一松,倒入挽心怀中,喘息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沫香守在小院内一夜,心急如焚,绕着屋子转了不知多少圈。天光微亮,苏漓与挽心才悄悄回到府中,两人赶忙扶她上床歇息,沫香仔细地替她擦了伤药,生怕再留了疤。
苏漓心神俱疲,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傍晚时分才醒过来,伤处仍在隐隐作痛。沫香见她醒了,不由欣喜万分,忙伺候着苏漓用饭。
苏漓见挽心立在一旁,心事重重,淡淡道:“沫香,撤了吧。我想歇歇,挽心陪我说说话。”
沫香收拾了东西下去,挽心奉上茶来,沉默不语,苏漓接过茶杯,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莫非你没话对我说?”
“咕咚”一声,挽心竟然直直跪在地上,苏漓吃了一惊,抬眼看她,发现挽心眼中隐有懊悔之色。
“当日是挽心大意,令小姐犯险,还请小姐责罚。”当时形势所迫,挽心实在别无选择,也未料到苏漓会突然推开黎瑶,更想不到苏漓轻易就认出了她!没有猜忌和害怕,反而助她脱险,如今的苏漓,当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苏漓目光微动,她倒是承认的爽快!“那天的事,错不在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之前你已提醒过我,尽量远离东方泽。”沉吟片刻,她缓缓又道:“这么多年,你时刻守护,尽心照顾,我心里很清楚。只是……你的身份,令我很是意外。”
话,说的很客气,然而她犀利的眼光,却带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挽心叹气,“事到如今,挽心绝不敢再对小姐有半点隐瞒。”
苏漓看着她,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挽心目光隐有哀伤,缓缓说起自己的身世:“我本是一名孤女,自幼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十岁那年被一人收留。他待我极好,养育栽培我,只是十六岁时才知道,原来他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沉门门主!”
苏漓不由心头一跳,沉门?!那可是名满天下的江湖第一组织!难怪当时苏漓的发钗中藏有沉门的,想来应该是挽心给苏漓防身用的。
传言沉门门主武功盖世,神秘莫测,手段非常,专接暗杀任务为生,门下有四大金牌杀手,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只要你出得起银子,就没有沉门不敢动的人!江湖上一提沉门,几乎人人色变。
苏漓试探地问道:“那你……后来成了杀手?”那沉门门主如此厉害,岂是省油灯,定是见挽心根骨俱佳,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才会收养了她,待成年便可为自己卖命!
挽心点了点头,沉声道:“挽心便是沉门四大杀手之一。”
苏漓登时一震,惊讶道:“难怪你身手如此厉害。如此说来,沉门之中岂不个个都是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