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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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 作者:roushuwu

    挽心皱眉思索道:“门中之人彼此间并不熟识,每次行动都由门主亲自指派,任务结束后各自离开,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

    苏漓轻轻点头,思忖了下,好奇道:“以你这样的能力,为何会甘心屈居相府做一个奴婢?”这个疑问的确在她心中盘恒已久,根据平日挽心的言行判断,以前的苏漓定不知情。

    挽心眼光一黯,凄然笑道:“能力再强也有失手之时。当年挽心初出茅庐,任务失败,若非二夫人出手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

    “原来如此……那你是为了报答我娘的恩情,才一直留在相府?”

    “当日二夫人见我伤势颇重,便与相爷谎称说是娘家前来投奔的远亲,路上遇了劫匪。伤好之后,门主觉得相爷地位尊贵,为方便沉门探听消息,我就没有离开。”忆及往事,挽心的情绪微有波动:“二夫人救命之恩,挽心一日不敢或忘。她临终时千叮万嘱,命挽心一定悉心照看好小姐。挽心万死也要保小姐周全。”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微有些不稳,却强自压下。这一番话全然发自肺腑,听在苏漓耳中,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涩,原来每个人背后都隐藏着自己的无可奈何。心下一动,想必从前挽心逼迫苏漓习武,也是怕自己有朝一日出了事,身边再无可助之人,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苏漓,已然不在了。

    苏漓探身将挽心慢慢拉起坐在床边,叹道:“好挽心,我都明白了。”

    挽心面色忽地一整,郑重又道:“挽心还有一事,要向小姐说明。”

    苏漓双眉微挑,道:“你说。”

    挽心凝重道:“那日……任务失败,回去后门主并未责罚,他……叫挽心来问小姐,是否有意向加入沉门。”苏漓眸光一闪,讶然失笑道:“我一介弱质女流,武功内力一样皆无,何德何能被沉门门主看中?”

    挽心眸光暗沉:“如今小姐应该明白了,镇宁王前日设计诱我们出手,恐怕不久后就会大举灭杀沉门中人。他对小姐似乎很特别,门主他素来观人于微,小姐胆大心细,应变极快,他老人家自是生了爱才之心。”

    苏漓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心中冷哼,爱才?恐怕沉门门主目的只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东方泽吧!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沉门,杀人从未失手,却在东方泽身上着了道,岂会善罢甘休?当下默不作声,未置可否。

    挽心暗暗察看她的脸色,轻声道:“门主知道小姐自幼身体孱弱,习武之路艰难,他说若小姐能顺利完成任务,必有绝世武功及珍贵灵药相赠,可保他日不再受人任意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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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苏漓微微挑眉,没有表态。

    挽心定定看了她半晌,也不催促。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尊重她。

    苏漓笑道:“这件事,眼下不能给你答复,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

    挽心点头,言语虽不多,但经过此事,难以言说的默契,已经在彼此心间流动。

    缓了两三日,身上的伤方才见好,沫香见苏漓能下床稍微走动了,兴高采烈地扯着她到花园来赏花。走了一阵有些累,刚寻了个石凳坐下歇息,从漪澜亭那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一人道:“喂,听说皇上要为两位王爷选妃呢!”

    “真的吗?那咱们家大小姐不就可以进宫啦?”

    “两大皇子同时选妃……那场面得多壮观啊!即便选不上,能见识一下大场面也是好的!”几个丫头相互推搡,嬉笑着渐渐去得远了。

    选妃?!苏漓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东方泽那俊美深沉的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猛地心头一动,耳廓边似乎还残留着他唇上的余温未散。她不禁皱了皱眉,听那几个丫头的意思,苏沁一定在选妃名单之列!

    沫香惊喜道:“二王选妃啊?小姐,您也能参选的吧?”

    苏漓眼光微动,想起太医未说完的那句话,如果能进宫,定有机会再查黎苏案的线索!当下转往相府花厅走去,刚到门前,便听到苏沁兴奋的声音:“咦?没有那死丫头啊?”

    苏漓脚步一顿,苏相如已看见了她,立刻沉声道:“沁儿!苏苏是你妹妹,别这么没规矩让人笑话!”

    苏沁撇了撇嘴,一抬眼便见到苏漓进了门来,立即不怀好意地凑了过去,扬着手中的名单,坏笑道:“镇宁王待你再好也没用,你连初选都进不去。哈哈哈!”她笑得好不得意,仿佛镇宁王妃的位置,已经唾手可得。

    苏漓脸色微沉,却没开口。只听苏夫人疑惑道:“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办选妃宴?还让两位王爷一起选妃?”晟国以前,并未有此先例。

    苏相如手抚长须,深沉道:“明玉郡主死后,静安王难免受到打击。皇后娘娘为挽回颜面,本意是为静安王办一场选妃宴,她明摆着偏袒,老夫又怎可让镇宁王失了风头?据理力争之下,皇上答应了为两位王爷一同选妃。”

    “原来是这样!”苏夫人想了想,又道:“听说这次选妃,其他两国还派了使者来恭贺?”

    苏漓微愣,这倒是奇怪,东方濯大婚都没使者来恭贺,这次选妃竟然两国都派了人来!

    苏相如道:“汴、定两国早就有意联姻,奈何我朝并无公主,皇上大概是想借此机会,看大臣之女是否有人能得两国使者中意!”说罢,苏相如望了眼苏漓,眯起双眼,开口道:“苏苏,为父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苏夫人心下略略一惊,飞快地看了看苏相如的脸色,很识相的找个借口起身,领着苏沁回房去了。临出门前,苏沁还特意把那名单放到苏漓面前,忍着笑安慰道:“妹妹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苏漓坐着没动,只听苏相如长叹一声,面色慈爱,看向自己的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怜惜之意,他叹道:“苏苏因何事不快,为父心中十分明白。你蕙质兰心,谈吐又大方得体,远胜沁儿,才叫两位王爷另眼相待,若进宫参选,中选的机会的确很大。可惜这次选妃之事,皇后娘娘务必要为静安王觅得佳偶,凡事亲力亲为。就连这初选之人亦是她亲自筛定,旁人毫无置喙之地。为父人微言轻……唉!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漓暗暗皱眉,苏相如混迹官场数十载,早就精明得像只狐狸,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似是替她格外惋惜,却把所有矛头统统指向皇后,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她就不信,以苏相如在朝中的地位,若真心要帮她,她又岂会毫无机会?

    抿了抿唇,苏漓淡淡回道:“父亲大人为官廉正,一身清名,若是为了这等小事多费心力,只怕会惹来闲话,授人以柄,反倒不好。父亲不必多虑,苏苏明白的。”

    苏相如眼光一闪,笑道:“果然是为父的好女儿。吾心甚慰啊。”他静了一瞬,忍不住干咳几下,又正色道:“其实……这事也并非毫无转圜之地,选妃宴定在三月之后,时间尚算充裕。满朝皆知,皇后娘娘最疼静安王,若是他肯出面替你周旋……”

    话到此,再明白不过,苏漓眼睫轻颤,心中冷笑,原来是要她自己去求东方濯。

    “苏苏是个聪明孩子,当明白此次选妃机会难得,切不可轻易错过。”苏相如目光灼灼,紧盯着她脸上的胎记,叹道:“你不能进宫入选的原因,只有一个——不祥!”

    苏漓缓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平静道:“多谢父亲大人提点。”

    她已经猜到是这个原因,黎苏身为摄政王嫡女,钦封的明玉郡主,宫中规定早就烂熟于心。皇室中人婚姻大事历来严格,除了候选人出身贵族,家世良好,本人也需品行端庄,德才兼备,方为上选。苏漓身为相府庶女,地位虽稍逊一筹,但凭苏相如在朝中的势力,进入初选根本就不是问题。想必是那些不实的流言,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心有忌讳,才将她排除在外。

    什么王妃,她才不稀罕!而调查黎苏清白一案的根源,就在宫内太医院中。

    回到房内,苏漓坐在妆台前凝神思索对策,无意识地轻抚着左侧脸颊上,那枚铜钱大小的嫣红印记,谣言便是由此而来……她眼光忽然一滞,猛地凑近铜镜,仔细察看之下,这胎记……好似与常人的并不一样。

    寻常胎记大多凸出肌肤表层少许,而苏漓脸上这块,平滑完整,与肌肤浑然一体,看起来更像是涂了一层胭脂,隐隐生出莹润之光。黎苏自幼尝遍百草,对药理毒性也稍有涉猎,此刻认真看来,竟有些中毒的症状!

    这发现令苏漓心头猛地一跳,若能想办法去掉这胎记,那她不就能顺利进宫了?!心思一转,连声唤道:“挽心!”

    挽心应声而入,苏漓忙小声道:“你帮我看看,这像不像中毒之症?你可有办法除掉?”

    挽心凝神细看,心中也是一惊,低声道:“小姐这胎记自打出生便有了,若说中毒,那岂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挽心武功虽略有小成,用毒方面并不精通。”

    苏漓叹了一声,有少许失落。

    挽心思索片刻,复沉吟道:“小姐不必灰心,若是毒,必有克制之法。挽心听闻京城五十里外花渔沟有一位名医江元,江湖人称鬼医圣手,最擅长各种毒理。不如我们去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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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渔沟,名字叫得甚是好听,偏偏没花也没鱼,蜿蜒曲折的山谷里,只一条细细的清澈溪流,绕谷流淌。打听了半天,苏漓与挽心才找到谷中最深处一座简陋木屋。

    竹门低矮,木屋数间,园内种植着几十株不常见的药草,未见半条人影。让人不禁疑惑,既然这江元是名医,为何这里却如此清静?仿佛无人问津。

    挽心看出她的疑惑,附耳低声道:“小姐有所不知,江元此人虽医术高明,却脾气古怪,为人看病,不收诊金,只提要求,他的要求时难时易,让人摸不准规律。且还有一条奇怪的规矩,凡是来找他看病之人,不论身份尊卑,需得他看顺眼了才给医治,否则,刀架上脖子,他也不予理会!而十之,他都看不顺眼,久而久之,此处便少有人来,因为大家都认为,来了也是白来。”

    原来如此,古往今来,但凡有些本领的,多半恃才傲物,养成古怪脾性。并不足为奇。

    “请问江元大夫在不在?”挽心站在门外,高声叫道。

    里面半天没有回应。

    苏漓推开竹门,二人步入院中。院墙一角,浓密树荫下,一名二十开外的年轻男子,不规矩地躺在竹椅中,面容干净,双目微合,似乎睡着了。此人虽身着布衣,静躺不动,却莫明的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冷意,让人不敢小觑。

    挽心目光微闪,就要上前叫他,却被苏漓制止。

    “请问这位公子,此处可是鬼医圣手江元江大夫的府上?”苏漓缓步上前,有礼笑问,声音清雅,听得那位年轻公子眉心一动,睁开眼来看她。

    因无故被扰了休息,他脸色颇为不悦。双眸微睁,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找我有事?”

    苏漓与挽心对视一眼,均是心有惊诧,名动江湖的鬼医圣手,竟然如此年轻?而他声音清冷,语调低沉,睁开的双目,精光内敛,起身的动作,无声而利落,一看便知也是习武之人。

    “原来阁下,便是江大夫?!小女子失礼了!”苏漓客气地笑道。

    男子却没答话,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捆草药,似乎不屑与她多说一句话,傲然转身,径直回屋去了。

    挽心微微皱眉,这江元好生无礼,转眼见苏漓淡淡一笑,也不生气,跟着他踏进门去。

    屋内窗明几净,布置简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江元在一张大木桌上细细捡看他的药草,飞快扫了眼跟在苏漓身后的挽心,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神态傲慢道:“若是问诊,你们当知道我的规矩。”

    苏漓笑道:“自然。只是不知江大夫看什么样的人才会顺眼,因此无从准备,只好来碰碰运气。不料,竟打扰了江大夫休息,实在抱歉得很!”她坦诚而笑,容色淡淡,似乎此行真的只是碰运气,不在意结果如何。

    江元微诧,终于抬头用正眼看她,数年来,来此求医者,哪个不是三拜四请,恨不能将他当成神一般的供着,何曾有人如她这般,远道而来,却是一副无所谓之态。

    眉梢微挑,江元眼中慢慢泛起一丝兴趣,但没接话。

    苏漓渐渐收了笑容,叹息着又道:“既然没办法令江大夫看得顺眼,小女子也不便多扰,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

    江元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兴趣浓厚几分,却仍旧没有出声,似乎在等着看她,是否会真的就这么走掉。

    挽心皱眉,疑惑地看着她,苏漓略略偏了偏头,微风拂来,将鬓边的发丝吹开几分,露出了红色的胎记。苏漓连忙伸手捂住,脸色立时尴尬起来,低头轻声道:“姐姐,我们走吧。反正这个……与生俱来,怎么可能治得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伤感又无奈,那胎记仿佛一道魔咒,硬生生地将江元的视线吸了过去。

    江元微怔,抿在嘴角的一丝傲然淡笑,逐渐消失了。

    苏漓这时已经走到门口,身后仍无动静,她也不急,仍旧大步往外走。走到院子中央时,屋内才传来江元不紧不慢的声音:“小姐留步!在下还有个规矩,想必小姐也知道!”

    苏漓微微一笑,回头道:“越是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江大夫便越是要治!只是从小到大,我这胎记看了无数大夫,从来没有人说能治。江大夫……”

    江元嘴角一撇,冷冷道:“除了死人,没有我江元治不了的病!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种疑难杂症,能难得住我鬼医圣手!小姐请进。”

    苏漓心头一喜,立刻回身进屋。撩起发丝,露出左侧脸颊上的殷红胎记。原本清丽的面容,因这胎记而多了几分妖异。“请问江大夫,这胎记可有法祛除?”

    江元目光一怔,盯着那个奇怪的胎记,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直看得苏漓心里生出不安来,他才示意她伸腕探脉。半晌后方缓缓道:“小姐体质弱于常人,就算是得个普通伤寒,也要一月有余方能痊癒?”

    苏漓挽心讶然道:“正是。”

    江元凝眸沉思,片刻后方道:“肤质如常,唯色积于肤内,并不随血脉走动。然体质却差到如斯地步,这症状确不是普通胎记,而是一种很特别的毒。”

    虽然心中已有准备,苏漓听了仍是心头一沉。

    挽心沉声道:“敢问江大夫,可知是什么毒?”

    将脉探了又探,他仔细地看了看苏漓,眼光中有一丝冷光,轻声问道:“恕江某冒昧,令堂可与汴国皇族有关?”

    苏漓闻言一怔,略略思索,摇头否认。

    江元沉声道:“小姐此毒应是从娘胎里带来,这毒来自汴国皇室饲养的一种珍稀植物唤做情花,提取出的花茎之液所制之毒,名曰问情。非常人所能觅得。”

    情花!苏漓心中大惊!黎苏也是自幼便身染奇毒,年年发作,无药可解。母亲忧心忡忡,说她的情花之毒不能根除,怕是不能得享天寿。这苏漓,怎么也会染上这样的毒?唯一不同的是,黎苏是体内带毒,而苏漓,则是毒素集于脸肤表面,形成胎记,而于身体无碍。

    挽心忧心道:“江大夫既已知道是何种毒,可有解毒之法?”

    “这方法……有是有的,可惜机会很渺茫。”江元皱眉,忽然又笑了,“也许令堂有解毒之药。”

    苏漓微怔,“我娘……已经过世了。她在世时也不曾有法为我解毒。”甚至根本不知道这是毒,只是其中内情,如今已无从探究。

    挽心心头一震,面色沉着道:“还望江大夫赐教解毒之法。”

    江元目光微沉,半晌方道:“这毒有两种解决办法。其一,情花花冠与花茎相生亦相克,若能取得花冠之毒,便有机会制成解药,只是情花乃是汴国皇室所特有,能取得此物者绝非常人。其二,便是万金难求的灵丹圣药——天香豆蔻。据江某所知,天香豆蔻存世仅有三枚,为江湖组织沉门供奉之圣物。”!

    沉门!苏漓与挽心眼光突变,面色顿时凝重。

    江元淡笑道:“小姐此毒非这两物不能解,在下即使有心,也爱莫能助。”

    苏漓稳住心神,叹道:“听江大夫如此说来,我这毒是解不掉了。既然江大夫已为小女子看诊,有何条件就请提吧,只要小女子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江元却起身道:“不必了。小姐若能寻来解药,向在下询问解毒之法,那时再提也不迟!”

    见他傲然之色复于眼角,似乎对那解药也颇有兴趣。知他已经言尽于此,苏漓连忙起身道:“如此便多谢江大夫!告辞了。”

    “不送。”他走到一旁去整理药草,再没看她们一眼。

    两人告辞出来,沿着小路缓缓向山谷外走去。虽然没能成功去掉胎记,但此次江元为她看诊,顺利得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莫非传言太过夸张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一双背影,江元眸光微闪,似乎在沉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鬼医圣手江元?”

    沉厚悦耳的声音如古井深潭,清冷无波。

    江元心中一惊,身后有人?他飞快转身,满面惊讶之色,方才还空无一人的竹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位黑袍金冠的贵公子,身后跟着一位短衣随从。

    江元凝目将那位贵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衣饰华贵内敛,面容俊美绝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慑人威势,显然此人久居上位,身份尊贵不凡。

    江元目光轻闪,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问诊。”黑袍公子回答简洁,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江元扬眉,傲然笑道:“我这里是有规矩的!”

    黑袍公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微微抬手,身后随从立刻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

    江元不屑一笑,正想说他从不收金银珠宝,却看到打开盖子的锦盒内,整齐摆放着连皇宫大内都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

    对于醉心于药理研究者,一味想得而得不到的药材已是珍贵,何况上十种!江元神色一凝,眼前的公子容貌俊美,气势慑人,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江元目光一动,一敛傲慢神态,“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怎么江大夫问诊习惯要先问姓名吗?”他挑眉淡笑,不答反问。

    江元冷笑一声,“能齐集十种珍贵药材,非常人所能及。我若不问清楚,他日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引火烧身?”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声音震动屋顶,嗡嗡作响。

    江元内心一凛,此人内力深厚,江湖上少见。只是那内气之中,似乎有某种紧绷感,看来他是有求而来。

    “江大夫不必担心,药材虽然名贵,却不及江大夫一语珍重。”他笑意深冷,大步踏进门去。黑袍公子进屋随意一坐,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江元皱眉,忽然冷笑道:“公子果然是明白人,那你也知道我的规矩。若是我看不顺眼的人,任他是皇公贵胄,给再多诊金,在下也不想看。”

    “你!放肆!”门口的随从一声怒喝,欲上前拿他。

    黑袍公子轻轻挥了挥手,随从只得忿忿退下,眼光却如利刃,将他杀了千万刀。黑袍公子忽然轻笑:“好个江元,有如此傲骨者,定然是有些本事的。那你倒说说,你看我哪里不顺眼?”

    江元不屑地越过二人,走到大桌旁继续捡他的药草,“公子请吧。”

    随从怒意上涌,按捺不住又欲上前,却被黑袍公子以眼神制止。他似乎并不生气,淡然又笑道:“十种药材江大夫都看不上眼?也许江大夫更喜欢接待女客?”

    江元的手一刻没停,似乎连话都不想说了。

    黑袍公子若有所思道:“江大夫所看的女客当中,有一人在下也认识,她的身份可是非同寻常,与当今皇后……”

    江元霍地转过了身,盯着他道:“公子不是来看病的吧?”

    黑袍公子一言不发,直接伸手放在他面前,笑意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我不看病找你做什么?

    江元的脸色黑了大半,冷然又道:“公子不怕我胡说八道吗?”

    黑袍公子笑了,“江大夫怎么会轻易砸自己的招牌?”

    江元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凝定半晌,却一动没有动,只冷冷又道:“公子乃习武之人,内功醇厚。不适之症状为真气运行至八成以上,胸口的天池|岤便会痛楚难当,气息逆行,有走火入魔之趋向。如果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偏这毒对习武之人危害甚大,若是不能及时拔毒,时日一久,这内功……也就废了。”

    黑袍公子眉梢轻挑,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得仿佛中毒的人不是他。鬼医圣手江元,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未搭脉,已将他的症状说了个不离十。

    “如何医治?”随从急忙问道。

    江元斜了他一眼,“是你要治,还是他要治?不问病的人,一律站到院门外去。”

    那随从脸色一僵,明知他是为刚才无礼在报复,却是一腔怒气发不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恨恨地走到院门外去站了。

    黑袍公子笑意渐深,“我一进这门,江大夫已看出我身染奇毒。鬼医圣手名头不虚。”

    江元冷笑一声,又道:“公子知道自己中了毒,去寻来解药,自然能治。不必来找我江元。”

    黑袍公子面色微凝,“解药何处可寻?”

    江元沉声道:“此毒是从汴国特有的情花花茎中提炼所制,名为问情。化解的最佳方法便是取其花冠之液制作解药。”

    情花!黑袍公子眸光一沉,半年前他在澜沧江被人暗杀,逃命时曾躲进一家客栈,巧遇一女子正在沐浴,她浴池中所用的花瓣,便是他中毒的根源。这女子机敏大胆,危机时刻救了他一命,令他至今难忘。等他回去再找她时,她竟已不见踪迹。问遍了所有人,都不知她的身份和来历。

    半年来,他不断明查暗访,寻找当初的那名女子,谁料竟毫无头绪。伸手探入衣襟内,摸到那枚指环,不由心头暗沉。这指环是上等羊脂白玉所做,看用料与做工,都不象是晟国所有。他眉头微蹙,莫非……她是汴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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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元见他一脸怅然之色,以为他终于心中失落,不由轻冷声笑道:“情花乃汴国皇室之花,以公子的身份,想必要寻来也不难。”

    黑袍男子眸光一沉,皇室之花!眼前的江元精光内敛,恐怕不是个简单的大夫。他沉默半晌,忽然问道:“方才那两位姑娘也来看病?”

    江元转身道:“无可奉告。”

    黑袍公子瞟他一眼,忽而轻笑道:“她是来问你脸上那块红色胎记吧?看样子她有些失望啊,莫非连江大夫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江元的注意力仿佛被那样药草完全吸引了,根本不想再理他。

    黑袍公子仿佛自语道:“那位姑娘……本公子认识,一直都很想帮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帮才好。药材我有的是,可惜啊……”

    江元手下微微一顿,忽然道:“那位小姐脸上的胎记,必须要天香豆蔻才能解。公子就算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未必能帮得了她。”

    “天香豆蔻?”黑袍公子眼光一闪,沉思道:“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此物乃是世间极品圣药,为沉门供奉至宝,公子觉得那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能让人随便进去吗?”江元脸上闪过一丝杀气,瞬间不见。

    沉门!黑袍公子眸光微冷,不再多言,起身向外走去。侍从连忙放下锦盒,大步跟了出去。

    江元望着盒中药材无声轻笑,沉默的眼眸中,精光一闪。

    主仆二人朝着苏漓来的相反方向走去,黑袍公子沉声吩咐道:“盛秦,传令下去,加快搜寻速度,本王一定要找到那名女子!”

    “是!王爷!”盛秦肃然道。

    回城的路上,苏漓靠在马车的角落里,深思的目光落在一点虚无上,始终没有说话。

    挽心心底却有些不安,虽说那日与小姐倾心相谈,已无芥蒂,但自己毕竟是受了门主所托前来游说,方才江元一句话,再次令两人陷入沉默,她所求之物,偏是沉门至宝,又怎会不令人心生疑虑?

    眼见快要进城,挽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姐……”

    “嗯?何事?”苏漓眼光轻闪,似是刚回了神。

    “方才,江元提到的圣物……挽心绝非知情不报。”

    苏漓讶然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会如此想你?这毒是十几年前打娘胎里就带了,难不成沉门门主未卜先知……那他岂不是神仙?”

    挽心眉头轻蹙,叹道:“据我所知,沉门崛起于十四年前,小姐今年刚满一十六岁,按理说两者间是不该有任何交集,只是今日之事未免太过凑巧,难不叫人疑心。”

    苏漓淡淡一笑,眼光投向车窗外,神色有一点怅然,口中安慰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玄妙得令人匪夷所思,却真实存在。不必多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她轻声低语,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小姐入宫这事,可有了对策?”挽心思忖片刻,小心地问道,她言外之意十分清楚,若是苏漓想入宫,最方便快捷的途径就是答应沉门门主的条件,换取天香豆蔻;反之,便有可能放弃了候选。

    苏漓凝神想了想,坦然直白道:“门主开出的条件的确不错,可我还没想好。入宫……也不一定就这一条路。”

    挽心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马车荡荡悠悠,碎步直奔入城,不消片刻便到了相府门前。

    回到小院,远远见到沫香站在院门口,不时地向这边张望,突然看到两人身影,眼光忽地一亮,惊喜的奔了过来,口中连连叫道:“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

    挽心脸色一变,斥道:“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被多嘴的看到禀告夫人,指定跑不掉一顿责罚。”

    沫香吐了吐舌头,小声辩解道:“静安王来啦!已经在这等了小姐好半天了!”

    苏漓心里一沉,东方濯来做什么?前几日在皇陵彼此言语不和,他愤然离去。今天却又找上门来,这男人的情绪还真是多变无常,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当下眼光一冷,皱眉道:“他没说来找我何事?”

    “没有,静安王来了就问小姐去哪了,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就一直坐在那等。”沫香摇摇头道。

    苏漓淡淡道:“知道了。”

    静谧无声的小院,东方濯一人独坐饮茶,那身影清冷寂寥,俊脸上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忧伤,神思恍惚,似乎早已陷入绵延无尽的回忆里,竟连苏漓来到身边也未曾发现。

    “苏漓见过王爷。”淡无情绪的问候,令东方濯蓦然从往事中惊醒。

    眼前的人清雅无双,他有片刻怔忡,盯着她低声道:“你回来了?”

    苏漓不禁微微一怔,记忆里她遇到他,似乎永远在针锋相对,从未好好说过话。这句寻常的问候,居然叫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本不想搭理他,却又想起一事,犹疑问道:“王爷……今日来找苏漓,可是磷石谷之事查到了眉目?”

    东方濯微愣,皱眉道:“那车夫的尸体,并未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崖上推石之人,……也没有抓到。”

    苏漓心中一沉,对方竟如此神秘,连东方濯都抓不到!他们的目的,究竟是黎瑶还是她?她面色顿时冷漠道:“那王爷来此,所为何事?”

    东方濯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故作无意地别开了眼,缓缓啜了一口茶,方开口道:“三月之后的选妃宴,汴、定两国来朝使臣由苏丞相接待,本王身为督办,需负责询查有无遗漏之处,顺道……来看看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难得他居然还记得她受了伤!苏漓淡淡道:“已经好多了,多谢王爷关心。”她句句恭敬有礼,却分明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东方濯眼色一沉,心头不悦,迅速将她的手握紧。纤细的手指,莹白似玉,嫩如春葱,捏在掌中柔若无骨,直叫他心底一软,不忍放手。执起来细看之下,指尖创面已经愈合,只剩几条细小的痕迹。

    回想起当日触目惊心的一幕,东方濯心底一阵疼惜,却又气恨难平,咬牙道:“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听?身子本就弱,到处乱跑,还弄一身伤!你!”话没说完,他的目光定定落在她皓白的手腕,那里空荡无一物,一片关心,她是真的不在意!他心头一痛,胸膛随着渐渐勃发的怒意起伏不定。

    苏漓的手被他无意识地越握越紧,疼得她秀眉紧蹙,眼光止不住冷了下去。

    东方濯竭力压抑着怒气,沉脸叫道:“拿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苏漓心如明镜,却暗自着恼,自当没听见将头转到一旁,冷脸不答。挽心看在眼里,连忙进屋取了那拂云珠,快步走到东方濯身边奉上。

    东方濯脸色和缓几分,不由分说将拂云珠戴在苏漓手上,那样子无比专注,仿佛要将苏漓牢牢套住。他手指温柔地轻抚着她的手,认真严肃地道:“晦光大师乃佛门圣僧,他所开光之物,绝非凡品,可保人一世平安。记住,一定要贴身带着。”

    苏漓低了头,心知他不过是借个茬来专程看她,一时心绪繁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闷闷道:“嗯。”

    抽气声此起彼伏,抬眼望去,以苏沁为首的一众千金小姐正站在院门口,纷纷睁大眼睛捂住嘴,仿佛这一幕令她们极为吃惊。

    苏漓顿时醒悟,自己的手还被东方濯握着,蓦地抽了出来,暗暗皱眉,这举动看在众人眼里,只怕更会认为她欲盖弥彰,借机勾引静安王。

    苏沁眼珠一转,快步走了过来,假意歉然道:“我等不知静安王在此,无意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东方濯心头不爽,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众人纷纷上前拜见,苏漓退至一旁暗自打量,这几名女子均为此次选妃宴的候选佳丽,朝中重臣之女,身份尊贵,虽称不上倾城绝色,却也算生得各有风致。

    走在苏沁身旁的,一身粉裳的女子名叫宋玉,为御史大夫宋无庸的千金,五官尚称秀丽端庄,顾盼间难掩一股盛气凌人之势。太尉粱实秋的千金粱如月体态丰腴,眉眼细致,面带天真,一身浅紫色衣衫,将她肌肤愈发衬得娇嫩似玉。落在最后面的绿衫女子名唤水蓉蓉,是兵部侍郎水致远的独女,此女五官明媚如春,气质沉静似水,倒与名字极为相称,站在人群中,颇为出色。

    宋玉一想到面前这位俊朗逼人的二皇子静安王,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未来夫君,顿时满面喜悦,神色娇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围在东方濯身边不停地问东问西。

    东方濯明显有些不耐,皱眉问道:“诸位小姐此刻都应该忙得很,今儿个怎么有空聚到相国府来了。”

    苏沁忙笑着回道:“过阵子便是选妃宴了,诸位姐妹都是人中之凤,沁儿心中仰慕已久,便做主邀请大家过府一聚,也算是……提前认识了。”

    苏漓暗自冷笑,她何时变得这么有脑子了?早不请晚不请,偏这时候才请,恐怕是苏夫人给她出的主意,提前请这些人过来打探虚实,以备自己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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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为何不见摄政王府的黎瑶小姐?”梁如月轻声问了一句,宋玉立刻瞪大眼睛,盯着苏沁。

    摄政王与静安王一向交好,虽然黎苏之事令两王都颜面扫地,但似乎并未动摇这二人的同盟关系。黎瑶这次是静安王妃最有力的人选,众女心里明白得很,好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见面一探虚实,岂知她竟然没来。

    苏沁叹道:“我派去的人回话说,黎小姐身体不适,近几日在家静心休养呢。”

    苏漓心下微沉,瑶儿生病了?那日东方濯带她从皇陵离开之后未有机会再见,莫非马车遇险受了惊吓,为何东方濯没对她提起?当下朝他望去,他却面无异色,顾自饮茶。

    宋玉眼光一转,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漓,傲然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方才东方濯与她亲密的姿态,都被她们看在眼里。

    苏沁连忙起身将苏漓拉近,殷勤笑道:“这位是我的妹妹苏漓,苏苏,还不快点见过诸位姐姐。”

    “呀,她便是传闻中相府那个不祥之人?”梁如月瞪大一双水眸,全无心机地惊讶叫道。

    东方濯闻言脸色突变,凌厉目光扫过梁如月,吓得她浑身一抖,连忙缩到苏沁的身后去。

    宋玉小心窥探着东方濯的神情,自作聪明地接话道:“莫非王爷不知?传闻苏府二小姐生来不祥,乃煞星转世,克父克母,正因如此,初选也被拒之门外了。”

    东方濯满心惊怒,却没说话。

    苏漓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她不用去看,也能察觉到东方濯毫不掩饰的意外之态,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没有入选?心底微微一动,冷冷笑道:“苏漓身份低微,自不可与各位小姐相提并论。但愿今日这不详之人,未给诸位带来厄运!”

    身为一个不祥庶女,难讨家人欢心,在一众出身高贵的千金面前,竟然还敢如此出言放肆!宋玉脸上勃然变色。

    苏沁心中偷笑,不怀好意地笑道:“宋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既老实又乖巧,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头那些个流言,全都是胡说八道的!”

    “空|岤未必来风,说是流言,二小姐若是没有过人的手段,方才……啊!我失言了!”宋玉心头怒火正炽,故意将话说一半,夸张地掩住了口,明显指她用狐媚手段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随声附和者有之,窃窃私语者有之。

    东方濯的脸色已经黑了大半,布满了风雨欲来的阴沉。

    “蓉蓉倒不这么觉得,”一直未曾开口的水蓉蓉缓步走到苏漓面前,笑靥如花,落落大方,赞赏道:“二小姐姿容出众,气质清雅,能够得到两位王爷的青睐,必有原因,又岂是我们这些俗物可以比拟的。”

    苏漓心下一动,这女子……倒与她们是不一样的。她面色无波,淡淡一笑道:“多谢小姐夸奖。”

    水蓉蓉笑道:“二小姐客气了。”她目光一转,落在苏漓腕上那串拂云珠上,顿时面露讶色,轻抬起苏漓手道:“二小姐所戴之物可是拂云珠?”

    苏漓淡淡颌首。

    水蓉蓉眼中一喜,忍不住道:“蓉蓉自幼礼佛,对晦光大师十分景仰,拂云珠乃大师亲自开光,法力非常,可保其主人一世平安,有缘人亦可获得福缘。二小姐真是好福气。”

    “水姑娘言重了。”见她难抑仰慕之色,两眼直盯着那珠子瞧,苏漓微微一笑,将拂云珠摘下放在她手中,“你一心向佛,有缘得见,苏漓又怎敢阻了你的福缘?”

    水蓉蓉顿时喜出望外,捧在手中仔细端详,半晌后真心赞叹道:“皇家御赐之物果然非同一般。蓉蓉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一听是皇家御赐之物,众人立马凑上来观看究竟是何物。

    碧色纯净,无一丝杂质,剔透如水晶,在春光里散发着夺目的绿色光芒,映透这一方小天地。

    众女纷纷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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