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皇家童养妃 作者:rouwenwu
么事?”
乌日娜的声音虽微微发颤,但表述得还算清楚,“穆邪大人在随大汗撤出驼城前,命奴婢留下,让奴婢务必设法再见到娘娘,并转告娘娘,明年,大清皇帝会在多伦诺尔举行盛大的会盟典礼,召见喀尔喀蒙古各大部落的首领,谋划共同对付准噶尔。一旦会盟成功,便将是准噶尔的末日,所以,娘娘要不惜一切破坏会盟。穆邪大人的意思是,大清皇帝被蒙古人称为圣天子博格达汗,伟大如天神一般,拥有解救天下苍生的能力,所以得到苍天的敬仰与膜拜。但娘娘若能在会盟前,让天下苍生看到大清皇帝滛□女,沉迷女色的丑恶一面,那便可击溃他在他们心目中如神一般圣明的形象。从今往后,蒙古诸部便再不会投靠大清了。穆邪大人一再说,准噶尔的生死存亡,便全看娘娘您的
决断了”
华珍听了,神色淡淡,唇角牵动一丝冷意。穆邪是噶尔丹的军师,一向受到噶尔丹的重用,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希望她色·诱康熙,令康熙圣君形象扫地。但,这招真的行吗?昨夜,她也威胁过康熙,可康熙根本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依旧很不客气地撕碎了她的衣裳,就像康熙自己说的,天下是他的,他说她是谁,她就是谁,换言之,他没有滛□女,只是在自己的地盘,宠幸自己看上的俘虏,无比的光明正大!
乌日娜见她脸色愈加苍白,又不说话,便猜测她是生气了,以为色·诱大清皇帝是大汗的意思,穆邪不过是传达而已,于是忙解释道,“娘娘别伤心,穆邪大人还说了,此事,大汗并不知情,全是他一人的计划!”
华珍却摇头,眸中有一缕浅浅的苍凉,静静道,“是谁的计划,都不要紧。一身不自保,何况恋妻子。到了今天,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透的……”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却见福全挑了帐帘进来,瞧见华珍穿了皇妃服,目光不由灰败萧瑟,连声音也没了气力,“慧娘娘可收拾妥当了?皇上急欲班师回朝,时间紧迫,本王找来的马车略为简陋,恐要委屈娘娘了。”
华珍直视他的眼睛,“这没关系,但有一事,我却需要王爷为我解惑。”
“慧娘娘请说。”福全眉心紧锁,唇角绷紧,仿佛已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果然,华珍缓缓道,“当初,我曾刺伤过皇上,那伤口很深,他身上应该有疤痕才对,但竟然会没有,他还说,阿姐与我的死,与他无关”
“慧妹妹!”福全徒然打断她,如幼时一般,唤了她一声“慧妹妹”,一时额上青筋全都暴了出来,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你别说了,这件事,恕我不能帮你解惑!乌兰布通一战,我私放噶尔丹,是不赦大罪,好在,我尚能一人承担。但皇上已言明,若我在你跟前胡言乱语当年的事,他便将罪及三军,连我麾下将士一并处罚!”
罪及三军?康熙有这么残暴吗?华珍显然是半信半疑的。就拿乌日娜的事来说,若换做是噶尔丹,在大清军营让他找到了一两个女眷,他必是发为营·妓,或杀了了事。但康熙却愿意放了乌日娜,给予她自由。可见,康熙并不是冷血滥杀的暴君。或许,康熙是了解福全的性子,知道他爱护手下,便拿他手下的安危来吓吓他,好让他在她跟前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只是,这般欲
盖弥彰,反而却更明显地说明了康熙在心虚不是?
福全望着她,叹道,“其实,当年的事,是你亲身经历,真相如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不是吗?”
华珍沉默,的确,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真相,那些惨烈的锥心之痛,她怎能忘记?
福全见她眼里渐渐恨意强烈,心里便又涌起了希望,鼓足了勇气,切切向她道,“慧妹妹,现在还来得及,你若不想留在皇上身边,我可以带你走!”
始终默默立在一旁的乌日娜,听了这一句,吓得周身一震!
“带我走?”华珍却有些不相信,似讽非讽道,“你应该知道,带天子妃嫔私逃,罪同样不轻。这会儿,你倒不怕连累手下将士,甚至是你远在京师的母妃了吗?”
福全被她问得愣住,僵在原地,她却毫不留恋地越过了他,走出了营帐。
蓝天下,但见旌旗猎猎,无边无际,八旗军严阵肃立,康熙端坐于马上,虽只穿着便服,但身上的皇室天威,仍令他高贵如天神,淡笑间,俯视众生,主宰世间生杀。仿佛是感应到华珍的注视,他掉转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问她,“怎么不上马车?”
华珍不答,走近他,只是轻轻抚摸着他身下良驹的鬣鬃,仿佛很是喜欢这马,而这马也同样喜欢她,竟温驯地舔着她洁白的手掌。
康熙在马上凝望着她,又忆起了当年抱她在怀,与她共乘一骑的欢乐,于是突然便下了马,不由分说便强行将她抱上了马,随即自己一跃而上,至她身后拥住她,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照常理,这会儿,她应该反抗挣扎,甚至转头给他一巴掌,但极为反常的,她竟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只是眺望着远方,淡淡叹了口气,“这一走,倒有些舍不得了。听桑塔嬷嬷说,在乌兰布通以西的皇家牧场里,有天然的温泉水,还有世间最美的鲜花,只可惜,因着打仗,我竟一回也没去过”
康熙皱了皱眉,有一种即将中计似的很不祥的感觉,于是,他索性充耳不闻,干咳了一声,正准备下令出发,她却转过了头,眸华映出他的面容,澄净如天山之泉,不见一丝杂质,轻轻开口道,“不如,让他们先走,你陪我去牧场看看如何?”仿佛是非常体贴的,她又补充道,“你若是怕死在我手里,大可带上侍卫护驾。”
但她这么说时,脸上很明显带着不屑,其中含义更明显,是在无声地问他
你不会这么怕死吧??
这激将法用得当真是恰如其分!
康熙挑起唇角,微微而笑,越发拥紧她,与她脸贴着脸,温厚胸膛贴着她单薄身躯,两人似耳鬓厮磨般,“朕有什么好怕的,爱妃想去哪儿,朕都奉陪!只是,朕也要提醒爱妃,千万别玩火,小心自焚!”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希望大家能收藏收藏,非常感激。
☆、臂纱娇·尽君欢
但不管怎样,华珍的目的是达到了。福全,张廷玉领着八旗军已先行出发去与康熙的御营兵马会合,而康熙则带着她到了乌兰布通以西的皇家牧场,两人换上了普通牧民的衣服,身边仅带着怯懦胆小如白兔的乌日娜。
眼前壮阔的牧场,芳草无边,肥沃美丽,沐浴在最灿烂的阳光下,那片绿,似一直延伸到天边,如长江波涛,蜿蜒无尽。上面繁衍生息着数百万只驼马牛羊,所以噶尔丹才会垂涎三尺,不惜与大清拼死一战,争夺此地,但可惜,功败垂成。
远处,在一大片繁盛的沙枣树中间,有温泉冒着淡淡的白气,袅袅如雾,芳香四溢,四周有朝廷指派的官兵在看守,不准任何人接近。这温泉在大草原上被尊为圣池,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用。
康熙拿出了随身的白玉腰牌,那些官兵惊得脸色苍白,一时毕恭毕敬,全都乖乖地离开,而剩下的乌日娜,也被康熙远远支走。
华珍仿若未见,只一心在赏看着轻盈柔婉,洁白如玉的沙枣花,那树木的清新与鲜花的芬芳,令人心神俱醉,不觉忘却了俗事纷扰。
康熙站在她身后,伸手抚上她的肩膀,淡淡一笑,“现在可满意了?”
她转身,点头,长睫半垂,芳唇欲滴,艳烈灼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指轻勾起她的下颌,薄软双唇吻了下来,直吻得她身子承受不住渐渐向后弯去。她不由伸出手,主动抱住他,仿佛是不经意地,她灵巧的手指探在了他腰间,指尖已触到了那温润如水,象征权力的白玉腰牌
不想,康熙却似有所料,一手突然紧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另一手扯开了她的衣领,探了进去,敏捷的手指在她兜衣里一滑,一个雪白的纸包便被他握在了掌心!
华珍喘息着挣脱他的怀抱,衣衫不整,怒瞪着他,眼里满是不甘,额上渐渐冒出汗珠。他却眉梢飞扬,温柔含笑,拆开了那纸包,将里面黯黄的粉末撒在了草地上,说得漫不经心,“昨天在你衣服里,朕便摸到了这东西,应该是毒药吧?慧儿引朕来这儿,应该是计划着要偷朕的腰牌,然后毒死朕,再用这腰牌助噶尔丹脱险。所以朕说,慧儿是最聪明的。不过可惜,慧儿,你迷惑男人的手段,还真是欠火候,你若有本事让朕意乱情迷,说不定,朕就真如你所愿,死在你手里了!”
阴谋彻底被揭穿,华珍冷着脸,索性装作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完全漠视他。他却伸手重又将她揽回怀
里,手臂收紧,在她耳畔轻声呵暖,“不如,让朕来教教你”
他轻易便挑开了她的衣襟,脱下了她的衣裳,顺势又解了她兜衣的丝带,上半身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总算令她羞恼难堪到了极点,冰冷的脸上浮起红潮,突然咬牙发狠,扬手便要朝他打去,却被早有准备的他握住了手腕,反将她压倒在了草地上,毫不怜惜地狠狠褪下了她的下裳。
“白日宣滛,你这无道昏君,下流无耻!”
“一个俘虏有何资格来评价朕?”
“放开我,你这浑蛋!”
“朕是浑蛋,你又是什么!你真以为朕不忍心动你吗?朕自有法子,让你彻底驯服!”
“就凭你?”
她冷笑出声,眼中的倔强,将他的怒火催发到不可抑止,唇暴戾地袭向她的唇。她侧过脸避开,剧烈地挣扎想要将他推开,那张牙舞爪的架势像是要跟他拼命,奈何,终究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双手竟被他强制地钳制在头顶!
他一笑间解了自己腰带便将她双手缚住,手指灵动地抚·弄着她胸前最柔软的地方,沉醉的声音,半是爱恋半是痛恨,“这般狂躁,是担心噶尔丹会死在朕的手里吗?你且放心,朕派出的精锐骑兵,真正目的不是围堵噶尔丹!朕,是另有所图!”
她心神一震,霍然望住他。他却已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带着灼热侵入了她的身体!
瞬间,剧痛几乎将她全身撕裂粉碎,那样猝不及防,令她不能抑住破唇而出的痛呼□,险些昏厥了过去,混混沌沌中,她却莫名其妙的想起,当年她封嫔之时,不过十二岁,尚未到及笄之年,内务府虽依例为她备下了绿头牌,而他也无数次翻了她的绿头牌,宣召她侍寝,但他却从未真正得到她,每一晚,他都仅仅只是搂着她入眠,在她身上烙下吻痕,隐忍着欲望,无比耐心地陪她说话,读书给她听,在她耳边情意绵绵“慧儿,朕会等你长大,会等你长大。”
记忆里,他总是将她呵护在掌心,不忍伤害她,但后来,伤害她最多的,也是他。尤记得那一晚,她怀刃侍寝的那一晚,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无论她怎么质问怒骂诅咒,他都不出声,目光透着戒备与慌张,一句话不说,只是迫切地想得到她,但又有些畏手畏脚,反让她钻了空子,将他刺伤!真是奇怪,他何曾这样过?他若想得到一个人,便绝不会失手,绝不
容许那人有反抗的机会,一如现在,她在他身下,只能任由他践踏,无从逃脱!
竟让他说对了,她的确是玩火自焚!
一波又一波冲撞的痛苦,令她几乎蜷缩起来,头上发饰脱落,鬓发凌乱,脸上唇上毫无血色,迷蒙的双眼望着他健壮的身躯,心念电转,刹那间,却有个不可思议的怀疑划过脑海那晚,在乾清宫被她刺伤的,难道不是他?
而他总算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停了下来,眼中虽仍是满溢着欲望与兴奋,微微地低喘不止,但却不再冲撞折腾,目光望下,他竟清楚看见了绯色狼籍的处·子落红,顺着她修长的腿流下,溅落在纯净的落花上,一抹艳映入眼中,如染一般。
他震惊到了极点!
她一再拿话激他,说什么他的手段不如她的汗夫,他便以为,她早与噶尔丹
但,他却全然未料到,她竟是完璧之身!到了这一刻,他方知后悔!
四目凝对,一片死寂。
她高傲刚烈,任何时候,受到任何伤害,都不会卑微的哭泣求饶,宁愿死撑。
他叹气,解开了她手上的束缚,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与她一同浸入温泉。
水波荡漾,水雾氤氲,朦胧里,他几乎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却仍是定定地看着她,轻轻地承诺,“慧儿,朕往后会好好对你,会补偿你”
“皇上对俘虏还真是客气!”
她冷然一句吼了过去,只觉身下仍有阵阵痛楚袭来,周身满是淤紫印迹,温热的泉水竟也不能减轻她半分痛苦,偏偏,他还要欺近,伸手挽住她。她心中发恨,眸中怒火狂燃,正要甩开他,却听见他极认真地又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年的事,朕没有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但一直出不来,所以又更了一遍,希望能出来。这是新书,请大家帮忙收藏一下,有收藏才能有更新的动力。非常感谢大家,鞠躬谢谢。
☆、君不弃·妾心残
当年的事,他若没说谎,那么,这么多年来,她的恨,岂不是一场笑话?
她突然不愿意再去想。
泡完了温泉,她以为他会急着赶去与大军会合,但却没料到,他竟然悠闲地与牧民们混在了一起。草原上的牧民一向热情好客,尤其是战争结束,令他们绷紧的心总算松了下来,自然要大肆狂欢一番,见有来客,他们也不问身份来历,便奉若上宾,端来马奶酒和烤肉,还有一盘盘洁白的奶皮奶酪,大家围在一起嬉笑聊天。
刚到黄昏,便燃起了篝火,青年男女围着篝火歌唱舞蹈,漫天漫地都是欢快的笑声。康熙饮着马奶酒,微笑望向正在张罗添酒的白须长者,用流利的蒙语与他闲聊,“噶尔丹败逃,往后草原上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那白须长者却是一叹,“可惜,这回博格达汗没能宰了噶尔丹,还有他那贪得无厌的女人!”
“哦?那女人很贪得无厌吗?”
康熙面朝向华珍,她瞧得清楚,他微微挑眉,眼里满是兴味,可恶之极!
那白须长者说得十分激动,“那女人可是活生生的妖孽!穷极世上奢华,噶尔丹拿山珍海味,金玉珠宝供着她,为了满足她的贪婪无度,为了博她一笑,噶尔丹便在草原上烧杀抢掠,强占牛羊草场,杀人如麻,我的儿子跟孙儿,都死在了噶尔丹手里!”
康熙听了,朗声道,“老爹放心,博格达汗早晚会宰了噶尔丹,也会收拾那贪得无厌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目光别有深意地又看向华珍,危险却又带着不容错认的暧昧之色。而华珍始终冷若冰霜,接过乌日娜递过来的奶茶,轻抿了一口,轻声淡淡,不传六耳,“他说得没错,我是妖孽,从前祸害噶尔丹,往后,可就要祸害你了”
她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向康熙走来,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声音十分响亮,“大叔,您的女儿真美,像草原上的格桑花,我想邀您的女儿跳舞!”
牧民们听了,都哄笑了起来,帮着起哄,兴奋地望向这边。康熙的脸色却立时变得很难看,望着那青年,竟像是在望着仇人这小子胆敢叫他“大叔”!他有那么老吗?
倒是他身旁的华珍,突然笑了,她很少笑,尤其还笑得这么开心,简直是美到了极致,令所有人心头一荡!
她容颜娇美,妩然绝俗,清丽处
如豆蔻将笄少女,她伴在康熙身边,别人自然是要误会的。她向黑脸的康熙抛了个得意挑衅的眼神,竟爽快地站了起来,正要将手交给那满怀期待的青年,下一瞬,康熙已一把将她扯了回来,惩罚性的,极其暴戾的,在她手臂上狠捏了一记,再扬眉微笑,向那青年解释,“她不是我女儿,是我妻子。”
那青年失望地离开了。
康熙伸臂揽住华珍,望着她,眉毛挑得更高,“你这女人,是故意在惹我吗?”
“大叔,您说呢?”她慢悠悠地说着,笑靥如花,故意将“大叔”两个字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想给他添堵,让他不痛快!
可惜,他仿若未闻,目光转向了远处,脸色骤冷,拉着她辞别了牧民,往前走去,乌日娜紧紧跟在两人后面。
欢快悠扬的歌声渐渺,眼前一片夜色静好,连一丝风都没有,并无任何不妥,但他的脸色却异常严肃。她刚要开口问,却见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向着他们疾驰过来,渐渐,铁蹄如雷,逼在眼前!
事出仓促,她正以为是噶尔丹派人来救她时,却清楚看见,那队人马竟身披清军铁甲,见了康熙纷纷翻身下马,向康熙跪地俯首,最前一人骤然见到康熙身旁的华珍,惊得呆住,随即便将头低下,恭然禀道,“启禀皇上,臣幸不辱命,兵分几路,已将为噶尔丹通风报信的j细一一擒获,现已秘密押往京师!”
康熙牵了牵唇角,笑道,“很好,棟亭,此番辛苦你了!”
被他唤作“棟亭”的这人,华珍是知道的。当年,她还在紫禁城时,康熙身边有两个年轻有为且忠心耿耿的御前一等侍卫,一个是索额图,是康熙原配皇后赫舍里氏的叔父。另一个,则是曹棟亭。只不过,当年仅弱冠之年,略显毛躁的锦衣侍卫,如今已被岁月磨出了刚毅锐气,变得成熟而稳重。
听了这君臣二人的对话,她蓦地心中一动,转念间雪光惊电似的明白了过来!康熙是怀疑自己军营中有j细,于是出动精锐布下围堵噶尔丹的假象,目的就是要引出j细。所以,当她提出要留下来到皇家牧场赏花泡温泉时,他明明察觉出了她心怀不轨,却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她留了下来,正好避开大军,等待曹棟亭回来复命。但,只是查个j细罢了,他为何大费周章,将事情办得这般隐秘?难道,他在防着谁?若是的话,想必,他防的人在军中还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在没有确实证据前,他才不能打草惊蛇,以免
乱了军心。那么,他防的人究竟是谁?是福全,还是张廷玉?究竟是谁背叛了他?她一直在噶尔丹身边,为什么她会不知道?
她还没想清楚,便被康熙牵着,上了一辆马车,随即,他又命曹棟亭给乌日娜准备一匹马。
那马车倒还宽敞,他倚了车壁,将她拢在怀里,轻声细语道,“还要赶一夜的路,你先睡会儿。”
她没有答话,不知为何,恨了他这么多年,恨不能一刀杀了他,但此刻伏在他怀里,她却有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仿佛忘却了他对她所有的伤害,真的想放纵自己,沉醉在他的臂弯。但她知道,她不能。他们,终究是不共戴天!
她咬了咬唇,闷声不响地开始扭动身子,想要至他怀里挣脱,不想,下一刻,低沉且带着危险戏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想睡吗?那不如做些别的,反正白天朕也没尽兴,如何?”
她抬眸,眯起眼,凌厉眼风扫向他,却见他微微含笑,目光肆意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之欲!她气得七窍生烟,却相信,他说得出,自然做得到,即便是在疾驰的马车里,他的欲望也不会减少一分。于是,她识时务地咽下了气,不敢再动一下,闭上了眼睛。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眠,细致而温情的动作,一如当年。她记得,小时候,她每天都要到乾清宫陪他用午膳,她一向贪吃贪睡,吃完了就想睡觉,而他怕她积了食,对身体不好,便总是先陪她画一会儿画,或练练字,才让她午睡。每一次,他都会守护在榻边,轻轻拍哄着她,替她掖好被角,以帝王之尊给予她无限宠溺。那时,她真的好幸福
这一觉,她倒睡得很香,待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已有晨光透进了车里,是天亮了。
她至他怀里抽身坐起,揉了揉眼睛。而他,也终于可以动一动早已经僵麻的手臂。为了让她睡个好觉,他一整晚都一动不动,将胳膊献给她当人肉枕头!从古至今,也只有他这个皇帝会这样虐待自己,优待俘虏!
这时,奔驰了一夜的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缎帘外传来曹棟亭极为沉重的声音,“皇上,据先行探路的士兵回报,索相与太子殿下突然率禁军赶到了御营驻扎地,并将裕亲王人马挡在营地外,太子殿下命禁军将御营围住,现禁军正与留守御营的御前侍卫对峙,情势不明!”
康熙脸色转寒,怒意勃发,让人不寒
而栗,“竟敢围住朕的御营!胤礽,他究竟要做什么?”
曹棟亭皱着眉头,忙道,“京师盛传皇上病笃,日渐沉重,太子殿下恐是担心皇上龙体,才日夜兼程赶来探视,情急之下,行事难免鲁莽”
他好意替太子解释,但话还没说完,正悠闲靠坐在车上的华珍便轻哼一声,将他的话拦腰截断,随即似笑非笑地刻毒讥讽道,“若只是单纯探病,用得着连守卫京师的禁军都带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吗?只怕这位太子殿下,是料定了他皇阿玛抱病将死,于是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谋夺这大好江山了!”
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曹棟亭听着直冒冷汗!
而她说到这,却猛地想起,在皇家牧场里,他对她的肆虐施暴,心中不由怒气暴涨!他若是病入膏肓,那全天下的男人就都是无能肾衰了!难怪,她嘲笑他气数将尽时,他竟不以为然!想必,他的病,也有八成是他布的局吧?她心中冷笑,最后仍不忘趁机报复,给予他最辛辣致命的一击,靠近他,嗓音如银铃一般清甜,无比敬佩地唤了他一声“皇上”,赞道,“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说不定这会儿,他连您的后事都替您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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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心乱·父子隙
在御营驻地,重甲禁军奉皇太子命,已将营地重重围住。御帐外,留守的御前侍卫死守御帐,刀剑出鞘,任何人若想接近御帐,必血溅当场!
此刻,魏珠正战战兢兢跪在帐帘处,面色煞白,颤声哀求,“太子殿下,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是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觐见打扰,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啊!”
皇太子胤礽不过十六岁,一身明晃晃的宝冠黄袍,纤瘦高挑,肤色苍白,姿容俊华,生得极像他死去的母后赫舍里氏,这会儿,他正雷霆震怒,忽然抬腿,一脚将魏珠踹倒在地,气势汹汹地吼过去,“我是太子,想见皇阿玛,还用得着听你这狗奴才啰嗦吗?你若再不让御前侍卫退开,我便要了你的命!”
魏珠被踹得不轻,痛得牙齿打颤,但仍是坚持守在帐前,跪地不停叩头,“太子殿下,且饶过奴才吧!”
其实,胤礽带来了三万禁军,要对付几十个御前侍卫,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却只在这儿跟魏珠废话,却迟迟不行动,只因为,他还是有些怕!他做了十六年太子,一直生活在他皇阿玛的阴影下,对他皇阿玛是既敬且怕,若让他就这么明火执仗地杀进御帐,他还真是不敢!
而在他身后的索额图,位极人臣,一向是自诩精明睿智,他倒比胤礽从容淡定,因为他笃信,他收到的消息,绝不会有假康熙病得不行了!
他冷眼旁观许久,见御帐外都乱成了这样,御帐内竟毫无反应,于是更料定,只有两种可能,一:康熙病入膏肓,连动都不能动了,管不了事了。二:康熙已然驾崩,为防动摇军心,才遗令秘不发丧。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结局都会如他所愿,胤礽会顺顺利利登基为帝,这天下很快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鹰眸中灼然生出了几分戾气,唇边却露出一道温厚的微笑,拉了拉胤礽的手臂,示意其稍安勿躁,随即面不改色地向魏珠道,“总管还是让开的好,现京师都在传,皇上病重,已是弥留阶段,以至于宫里人心惶惶,太后娘娘与诸位主子娘娘命我陪同太子殿下赶来御营,务必见一见皇上,以安人心。你却这般阻拦,是想将事情闹大吗?若真弄得人心浮动,天下大乱,又岂是你能承当得起的!”
“这”魏珠听着他这番话,禁不住汗珠涔涔而下,一时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胤礽却得意了起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嚣张气焰,“所谓识时
务者为俊杰,皇阿玛离大行不远了!你若想继续做这大总管,就要听我的!否则,一旦我登基,便要”
“便要如何?”
胤礽正兴致勃勃威胁着魏珠,学着他皇阿玛,带着点睥睨一切的眼神,很有东宫储君的威风,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抹怒意腾腾的声音,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吓得他心头一震,双腿发软,一时之间,竟连回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同样震惊失措的索额图与一众人等已呼啦啦全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康熙不疾不徐地走向胤礽,挺拔的身影散发出生杀予夺的宏大气势,笼罩在他身前,立时令他肝胆俱丧,伏在了地上,哆嗦着嘴唇,牙齿颤颤,,“皇阿玛饶命儿臣儿臣”
“不中用的东西!”康熙一声冷哼,嗓音冰冷,“这会儿怎么连话都说不出了?刚才咒朕离大行不远的威风到哪去了!”
“皇上息怒!”
索额图见胤礽好似被吓破了胆,只差没抱头鼠窜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为他脱难,“太子殿下年少监国,从未经事,乍闻皇上龙体违和,心急之下,这才失了常态,一时出言无状”
“你住口!”
不料,他话没说完,康熙劈头便怒斥,“胤礽年少无知,你也没脑子吗?竟敢调走京师禁军!此刻,京师无兵防守,形同空城,若噶尔丹秘密绕道,避过远征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夺了朕的紫禁城了!”
“臣该死!臣有负圣恩”
索额图被他吼得全身都在发颤,脸色苍白似鬼,只恨自己这回真的太蠢,竟被那些谣言蒙骗了,真以为康熙不行了!不过话说回来,消息来至随军太医,应该不会错啊!他身为皇太子的叔姥爷,得知康熙病重弥留,皇太子登基在望,难免会有些兴奋过度,为防止裕亲王拥兵生事,欺皇太子年少,效仿当年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于是他这才当机立断,教唆皇太子调集了京师禁军前来围住御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康熙竟然精神抖擞的活得好好的!
“朕是生死,自有天命,岂容你等妄加猜测!”
康熙轻拂袍袖,转头又怒向胤礽,目中流露出无比的痛心失望,声音越见冰寒,“你就这么急着想要这江山吗?朕可以给你,但你也要当得起才行!”
br 胤礽在他脚下怯懦低泣,颤抖不止,急慌慌地只是一句,“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知错了”
索额图心知,这回祸闯大了,说不定康熙一怒之下真就废了胤礽的太子之位!他脑袋急转,拼命想着如何补救,终于,一咬牙,搬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皇上,一切都是臣的错,臣愿领罪!但请皇上看在孝诚仁皇后的份上,就饶了太子殿下吧!”
他提到胤礽过世的生母孝诚仁皇后,康熙的脸色果然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冷酷无情,似回忆起了早逝的嫡后,他英武的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惘然,沉默了许久,终是如索额图所愿,暂且放过了胤礽,声音如一潭死水,只道了一句,“班师回朝”
远处,华珍将一切看在眼里,唇紧紧抿着,心里的滋味,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原来,他爱的还是赫舍里·凤婷!别人不过提一提罢了,他就什么事都可以宽容,连火都没了!
孝诚仁皇后赫舍里·凤婷,她自然是熟悉的,咬牙切齿的熟悉!当年在乾清宫殿前,便是这蛇蝎毒妇挑唆康熙将阿姐扑杀!那些年,每天每夜,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赫舍里恶狠狠的笑脸便会出现在她眼前,阴恻恻地嘲笑她“你以为皇上爱你们姐妹吗?却不知,他夜夜在坤宁宫,与本宫不知多快活呢!他不过视你们姐妹如玩物,腻味了,便弃如敝履!”
她神思游离地站着,就连康熙何时站在了她身旁,都不知道。乌日娜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抬起了头,目光却越过了康熙,投向了远处。
那边,胤礽正垂头丧气,浑浑噩噩地与索额图走向马车的停靠处,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也望向了康熙这边,然后,他看到了华珍,竟一时怔住,只觉那娇妍艳色,耀花了他的眼,让他灰暗的心里骤然亮起了阳光!身边的索额图催了他好几次,他才恍惚收回了目光,欲上马车,却一个不小心,猛地跌倒在地,索额图唯恐再惹怒康熙,忙招呼着奴才将他扶上马车!
华珍见着胤礽的丑态,似笑非笑,露出了轻蔑神色这就是所谓的贼心刚死,色心又起吧!
“在看什么?还不上马车!”
一旁的康熙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忽视,怒吼了一声,他目光冷然,一把攥了她的手腕便要将她拉走,但她却冷冷咬唇,硬是挣扎着不走!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不耐地看向她,“你又想怎样
?”
她定定迎着他杀人似的目光,突然问,“你真的决定要带我回紫禁城?”
“你是朕的女人,当然要随朕回紫禁城!”
“那回了紫禁城,你要将我安置在何处?”
“承乾宫,满意吗?那是你原先住的地方,朕一直留着,没让其他妃嫔进去住过!”
“不,我不要!我要住坤宁宫,若不行,我宁死也不随你回去!”
“简直胡闹!”
康熙原本就是满肚子怒火,这会儿更是暴怒到了极点,吼声宛如巨雷,周遭侍卫吓了一跳,全都心惊胆寒!偏偏,她却不知死活,贴近了他,纤指如玉,划过他起伏的胸膛,声音轻如蚊蚋,百媚千娇却又咬牙切齿,“为何不可以?是不是在你心中,我与阿姐不过是你豢养在掌心的玩物,够格承欢在你身下,却不够格入主坤宁宫,与你并肩齐体”
“你真这么想的?”康熙面容冷寂,眼中难掩失望之色,“朕对你的心意,你要到何时才会明白!若住进坤宁宫,是你真心所盼的,那么,朕答应你!”
“谢皇上隆恩!”她脸上有了几分柔和,谢完了恩,却又立时趁势逼上,“只是不知,近几年坤宁宫有没有翻修过?若太陈旧了,我是住不惯的!皇上,你可愿意为我拨下银子,让我修葺坤宁宫?”
“朕富有四海,还不能给你一个家吗?一切,都随你意,你要多少银子,朕都给!”
于是,他爽快,她也爽快,直截了当,毫不客气又道,“还有,我不习惯穿旗装,你必须让人给我备下江南的雪缎织金锦,烟罗雨花锦,蜀地的彩晕浣花锦,广陵散花锦,每种颜色都要,全都裁成汉家云裳。搭配的饰物,也要精挑细选的,玉簪必须是毫无瑕疵的昆仑美玉,步摇必须镶嵌有饱满圆润的南海明珠,另外”
她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狮子大开口,终于令得康熙再也忍耐不住了,扯了扯唇角,双手一伸,将她扛在了肩上,像扛麻袋似的朝马车走去,完全无视于她的尖叫反抗!而她小嘴里咒骂出的一声声“浑蛋”,惊得左右御前侍卫全都打起了寒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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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怨·红粉惊
天子御驾亲征,凯旋回朝,自然是天下第一喜事。京城里男女老少全都挤到了街上,设香案果品,洒扫结彩,以迎王师。
宫门城楼上,当今太后与裕亲王生母宁悫太妃,偕同主六宫事的温僖贵妃钮祜禄·月瑶,并后宫一众妃嫔皇子,华服盛装,等待天子凯旋。
康熙登基二十余年,后宫充实,宠妃无数,子嗣繁盛,放眼看去,一时花团锦簇,欢声笑语,皇家里一派热闹和睦。
这温僖贵妃,便是康熙死去的第二任继后孝昭仁皇后的妹妹,当年,他们姐妹二人一同入宫侍君,姐姐初为皇贵妃,在孝诚仁皇后逝后。入主中宫,成为皇后。钮祜禄一门出了一后一妃,乃是城中佳话。站在她身后的惠妃,荣妃,德妃,宜妃,都是入宫年久的妃子,不再年轻,圣眷微薄,但好在都已生育皇子,寂寂深宫,总算有所依靠。而正围着太后的定妃,襄嫔,静嫔,则是康熙这两年最眷宠的妃子。三人都是机灵圆滑,八面玲珑的性子,陪着太后说说笑笑,将太后哄得极是高兴。但不知是谁开的头,突然的,竟将话题扯到了康熙在亲征途中册封的妃子上。
太后微微屏住了笑容,捻动着腕间佛珠,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后宫的事,哀家一向不愿意管,皇帝要宠谁封谁,便随他的意吧!”
成妃却好似有些心惊肉跳,忧心忡忡道,“臣媳听闻,那女子生得极是狐媚,见过的,都道她是妖孽化身,莫名的便出现在了皇上身边,巧施媚术,迷惑皇上,戕害皇上龙体!”
襄嫔听了这话,不免失笑,脆生生抢道,“姐姐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戕害龙体?索中堂不才命人送了信回来,让太后娘娘放心,皇上已然大安了,龙体康健!”她说着,又向太后道,“臣媳倒听闻,这女子是准噶尔部的下等奴隶,噶尔丹逃亡时,自然不会带上她。待乌兰布通一战结束,她便成了战俘,因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才被皇上看中,至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身价百倍!”
静嫔唇角一弯,不以为然道,“再如何有姿色,也不过是个出身贱民的奴隶罢了!皇上竟金口玉言,赐了她妃位,这也太骇人了吧!”
这话,倒是引起了襄嫔的共鸣,她二人伴驾以来,深受恩宠,却也只是居于嫔位,而那个低等的奴隶凭什么捷足先登,踩到了他们头上!
太后沉吟了一下,问身后侍候的叶嬷嬷,“索中堂的信里,可有提过,皇帝给那女子的封号是什么?”
“回太后,提过了,皇上赐封那女子为‘慧妃’”
叶嬷嬷才回完话,就见那边惠妃似惊了惊,于是忙又解释,“不是惠娘娘的‘惠’,是‘智慧’的‘慧’。”
“慧”
太后的脸色突然很不好,口中几不可闻地,不断念叨着一个“慧”字,仿佛在念经。叶嬷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太后娘娘,这封号,可有什么不妥吗?”
太后这才如梦初醒,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妥,只要皇帝高兴就好哀家只是想起了慧儿,那丫头可怜,当年,她还那么小!”她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似微微疲倦,口中只余叹息。
宁悫太妃看着她的神色,目光微动,清咳了一声,向她含笑低沉道,“这会儿,皇上的大军怕是还没进城,太后若是累了,不如命奴才搬来椅子,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