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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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皇家童养妃 作者:rouwenwu

    好转的迹象?”

    老医正听得这一句,忙摇头否认,顿首道,“老臣恭喜皇上,皇上龙体已然大安,丹石之毒尽除!眼下,皇上龙体康泰,精气旺盛,且血脉顺畅,再无性命之忧!”

    康熙皱了皱眉,似乎不信,“当日,老医正不是说,朕

    体内丹毒淤积,中毒已深,甚难拔除吗?朕唯恐病势外泄,动摇民心,才命你瞒了下来。 ”

    其实,老医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实话实说道,“启禀皇上,老臣不敢欺君,当日,老臣的确诸般手段能试的都试过了,但却丝毫不能清除皇上体内丹毒,于是便只能改用温补方子,先为皇上调理好龙体,再另寻解毒之法。但老臣保证,温补方子只有调理作用,绝不可能根除丹毒,至于皇上龙体突然大安,老臣也很是费解”

    魏珠一时激动,瞬间便想到了一个很是靠谱的答案,跪下便道,“皇上,这是天佑我大清,天佑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乌日娜照例端了鸡汤进殿,跪下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亲手炖了鸡汤,命奴婢送来给皇上品尝”

    康熙“嗯”了一声,命她将鸡汤搁在御案上。

    那盏中鸡汤,仍冒着热气,浓香四溢,很是诱人。

    老医正人虽老,但鼻子却是很灵,他闻着那鸡汤的香味,惊了惊,若有所思。

    两日后,坤宁宫。

    乌日娜奉茶进殿,见华珍仍与往常一样,在书案前埋头写字,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写,不停地写,入迷地写,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乌日娜不由叹了口气,“娘娘,你难道一点也不为皇贵妃娘娘的事烦心吗?”

    “什么?”华珍一心写字,没听清她的话,随口问道,“皇贵妃怎么了?”

    乌日娜幽幽道,“宫里人都说,娘娘已经失宠了,皇上现在只对皇贵妃娘娘好。他们还说,皇贵妃娘娘跳的‘霓裳舞’天下第一,皇上很是喜欢,天天都驾临永和宫,欣赏皇贵妃娘娘的舞姿娘娘,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感?”

    “霓裳舞?”华珍这回听清了,竟突然觉得很有趣,终于停笔,将写好的东西放好,理了理衣裳,命道,“乌日娜,替我梳妆,咱们也去永和宫,去看看皇贵妃娘娘的舞姿如何美好!”

    果然,永和宫大白天已是一副歌舞升平,骄奢滛逸的景象。

    华珍一路制止了奴才的通报,径直走了进去,耳边听着婉转如仙乐的丝竹,很是享受。

    大殿里,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皇贵妃佟佳·燕绮穿了水红绸纱的长裙,绾了

    高贵的望仙髻,簪戴着雀羽明金步摇,正在翩翩起舞。康熙坐于上首,身子往前半倾,脸上带着微笑,看得很是入迷。

    偏偏就在这时,有清脆的声音猛地盖过了丝竹声,插了进来!

    “哎呦,皇贵妃娘娘,您跳错了,霓裳舞跟别的舞不同,回旋舞步时,长袖要随之流动起伏,如回雪漫漫轻卷,罗衣从风,飞舞交横您瞧瞧您,又错了,又错了!”

    “您别光扭屁股腰子,您那袖子,也跟着动动啊!没听过裙似飞燕,袖如回雪吗?”

    音乐嘎然而止!

    一众乐师被这番话搅和得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乱了节奏,最后索性停了!

    而燕绮被人乱指挥着,一时收不住舞步,脚一扭,踉跄着,险些摔个倒栽葱!

    有宫人忙上前将她扶住,她很是狼狈地瞪向来砸场子的华珍,却在看清华珍的容貌后,惊住了,连斥责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时,上首却传来了康熙的醇厚朗笑,“燕绮,你别生气,慧儿就是这性子,从来话不饶人!”他说着便示意魏珠给华珍设座。

    华珍看也不看燕绮,径直走到康熙身边,垂了头,慢慢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说吧。”

    “皇上,臣妾不想在这里说。”

    “那就改天再说,朕改天会去坤宁宫看望爱妃。”康熙笑了笑,睁着半醉的俊眸,满嘴说着骗人的瞎话。

    华珍回以微笑,“皇上”

    她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小声咕哝了几句话,随即,他脸色大变,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却挂了狡猾的笑,逃也似的飞遁而去,“皇上,那臣妾便在坤宁宫等着你!”

    “你给朕站住不许跑!”

    康熙突然急了,酒也醒了,丢下燕绮便狂追了出去!

    燕绮看得眼花缭乱,她久居深宫,诸般争宠手段都见识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竟明火执仗来砸场子抢人!

    更何况,身为宫妃,来到御前,居然不行礼,不请安,就这样横冲直撞的,临走,更不跪安,直接溜之大吉了!

    当真是空前绝后!

    她朱唇扯出一抹幽幽的笑,半晌,问身边的

    掌事宫女秀春,“听皇上唤她‘慧儿’,想必她便是新封的和贵妃,你说,她的容貌跟姐姐像不像?”

    秀春想了想,“倒不是很像,只是有几分神似。”她迎着自家主子幽怨的眼神,忙又劝慰道,“娘娘别难过,皇上垂怜她,大概也是因着她有几分像孝懿仁皇后罢了。但说到底,您才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妹妹,是位同皇后的皇贵妃,她如何越得过您去?奴婢瞧着,皇上现在是真心疼爱娘娘,对娘娘是百依百顺。”

    “你懂什么?”燕绮叹口气,打断她,“你哪里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是她像姐姐才得宠,而是姐姐像她才最终成为了皇后”

    秀春张大了嘴,“娘娘,您说什么?”

    燕绮却不再说话,只摇了摇头,冷静地命宫人将美酒佳肴全都撤了。今天,康熙是不会回来了,至于明天,她也不敢去想,做皇帝的女人,最怕的就是心里太多的痴妄,结果作茧自缚。

    至于康熙有多宠她,不过寒天饮水,冷暖自知,她总不能去告诉别人,其实,这一个月来,康熙根本无心碰她的身子,他的宠,只是奢尽表面文章

    永和宫外的回廊里,康熙终于追到了华珍,一把拉住她,环抱住她娇小的身躯,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动,“你方才说什么,在再说一遍!”

    华珍任由他抱着,难得的温柔,“臣妾好久没见皇上了,皇上先陪臣妾走走,不然,臣妾便不说”她凝视着他,盈盈大眼里仿佛蕴着千言万语。

    “这是在抱怨朕冷落了你吗?”他佯装生气,板起了面孔,绷着嘴角,目光却无比温柔,牵了她的手,携了她一路往前走。

    两人并没有回坤宁宫,而是去了承乾宫,如许多年前一样,背靠着背坐在后花园柔软的草地上说着话。

    四周静谧,温馨如旧。

    “你手腕上的伤好了吗?”

    “什么伤?”

    “那天晚上,你手腕被镣铐磨破了皮,还流了血”

    她一愣,不由皱眉抱怨,“还以为你没看见呢那天晚上,你实在是粗暴!”

    他也愣了愣,忽觉老脸发烫,“那我改天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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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连理·相萦系

    “你要怎么补偿?”她问他。

    “随你意好了。”

    “那下回就换我把你锁在床柱上,好不好?”

    “你!”他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子,佯装发作,“你知道拿镣铐锁皇帝是何等大罪吗?”

    “不知道”她弯了弯唇,带了些笑意,“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不是皇帝,没有三千后宫,只是我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突然说不出话了,看她的眼神,灼热缠绵,唇情不自禁袭向她,探入她唇中,攫取她的香甜,许久,他哑声开口,声音隐隐发颤,“对不起,每回吵架,都控制不住自己,说了不少的混账话,伤害了你”

    “你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慧儿,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会害怕,也会嫉妒,嫉妒噶尔丹救了你,让你总觉得亏欠了他,害怕你早晚会逃走,害怕你会傻傻的舍下我们之间的这份情。如果再次失去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会跟噶尔丹一样,做个暴君,残害苍生,暴戾不仁没有了你,我独自空守着这天下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分明像是孩子赌气说的话,但他却说得一本正经,眼里满是紧张。她明明很想笑,笑他的傻气,但泪水却湿了脸颊其实,她比他更傻,她用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幸福是简单的,为自己多活一天,就是幸福。

    “慧儿,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他声音渐渐低沉,终于不想再逃避,“我暂且不能废黜凤婷的封号,还有,我原想着,待坤宁宫修筑好,便命礼部择选吉日,颁诏天下,册立你为皇后,给你一个惊喜,现在,只怕也不能了”

    “是因为我阿玛吗?”

    “谁告诉你的?”他突然急了,忧心如焚。

    她微笑,握了他的手掌,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任泪水坠在他的掌心,“是我连累了你,太妃娘娘说得对,你一生刚强坚忍,毫无破绽,却唯有我,是你致命的弱点。可是,为什么你不明白,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愚笨贪吃,懵懂无知的孩子,天大的事,我可以同你一起承担,与你共御风雨。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在宁悫太妃给她看的密件副本上,揭发了一件惊天密事蒙古三等台吉都

    统阿郁锡,当年带族人外出打猎时,不幸跌落山崖,为汉民所救,为了养伤,他在汉民的帐篷住过一段日子,并结识了汉家少女洛氏,两人一见钟情,不能自拔,奈何,他出身显赫,是成吉思汗嫡系后裔的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黄金血胤,他的家族重视血统,重视身份,他不能娶身份低微的汉家女子为妻妾。

    但不久,洛氏竟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恰巧,他嫡妻萨仁朵难产,孩子落地即殇,他便将洛氏之女抱了回来,取名博尔济吉特·洛宣,谎称为萨仁朵所生。萨仁朵一向畏惧他,只得忍气吞声,任由他借着自己的名,将野种带回家中。几年后,洛氏又有孕,他便逼迫萨仁朵假装怀孕,八个月后,洛氏再次产女,他与前次一样,谎称为萨仁朵所生,取名博尔济吉特·洛曦。孩子满月之时,萨仁朵心里怨恨,多喝了几杯,醉后同他吵嘴,威胁他,总有一天要杀了家里的两个野种。没想到,他却将萨仁朵的醉话当了真,为了灭口,起了杀妻之念,每日在萨仁朵的茶水里加上细微的毒药,让萨仁朵慢慢死去,宛如久病而逝。

    此后,他不再续娶,外间只以为,他们夫妻情笃,他因忘不了亡妻才终身不娶。却不知,他一直将洛氏养在外面,两人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多年后,就在他的两个女儿同时被大清皇帝迎入后宫时,洛氏病重,弥留之际才吐露了自己的惊天身世。原来,她竟是大明崇祯皇帝与宫女所生的遗腹子,可惜,她母亲还未等到册封,大明王朝便猝然崩塌,国破家亡,崇祯殉国而死。而后,她母亲逃到了大漠,嫁给了当地汉民,生下了她。洛氏临死仍在遥望天朝方向,她说,她母亲一生唯独对一件事耿耿于怀,那便是上天残忍,令其不能一争坤宁宫万凰之王的荣耀。他听了,竟在洛氏床前起誓,一定让她女儿登上凤座,以慰她九泉之下的亡母。洛氏含笑而终。

    几十年来,他沉溺在儿女私情之中,不惜一切要让自己女儿成为皇后,却从未想过,他犯下的是何等惊天的大罪!以混有汉血的女儿冒充尊贵的黄金血胤,嫁入天朝皇宫,这是欺君之罪!更何况,他的女儿还是大明王朝的后裔!

    如今,索额图已找到了当年伺候洛氏的侍女作为人证,一口咬定,阿郁锡曾勾结前朝逆党,图谋造反,更心怀叵测,将前朝孽种送入皇宫,阴谋媚主,惑乱宫闱!他已上奏恳请康熙,肃宫闱,清君侧,处决华珍!

    尽管康熙强势将此事压了下来,但为保住华珍,却不得不作了许多妥协,赦免了胤礽的禁足,并承诺太后,永不废

    黜赫舍里封号,永不册立华珍为后!

    他叹了口气,缓缓吻在她的额头,只轻吐一句,“你别想太多,一切有我,让我来应付所有事”

    他目光坚毅笃定,轻轻的声音,却稳如磐石,温暖宽广的胸怀,似能抵抗世间任何凶险艰难。她靠在他怀里,笑了,缓缓道,“其实,做不做你的皇后,真的不重要。太宗深爱宸妃,可宸妃入宫以妃嫔之位始,终其一生,也未成为太宗皇后,不是吗?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所有事因我而起,闹到了这一步,总要有个了解”

    他下意识紧张,狐疑地看着她,有些无奈地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救过太妃娘娘一回,所以她投桃报李,送了我一样极好的东西”

    “什么好东西?”

    “毒药!”她微微扬眉,眸中竟露出一点顽皮恶劣的笑意,很是诡异。

    他却惊得跳了起来,居高临下,怒上眉梢,朝着她一声暴喝,“简直胡闹!”

    “那你说,我还能怎样?”她也站了起来,咬了咬唇,很轻很轻地开口,“方才在永和宫,我已经说了,我有了孩子,这事,根本瞒不住,一旦宁寿宫知道了,你以为,太后跟索额图会放过我吗?”

    “你真的有了孩子?”

    她愁眉苦脸,他却一脸狂喜,一把抱住她,好似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我还以为,你这鬼灵精又在骗我!”

    瞧他那兴奋的样子,她便忍不住没好气地丢过去一句,“这又不是你第一个孩子,有那么高兴吗?”

    “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第一个孩子!”他下巴抵在她额头,柔声道,“听话,别担心,好好将孩子生下来就是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一定会幸福。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请你也相信我一回,好不好?”她眸中带着期盼,深深看他,心里五味杂陈,“这紫禁城很大,很好,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可惜,却容不下一个我,而我也不要做被锁在坤宁宫金屋里的贵妃,日夜想的,便是与人争,与人斗,眼睁睁看着别人拿我来为难你,也无能为力,我宁可只是你一个人的慧儿,不要这富贵荣华,不求长相守,只求长相知,这样,便足够了玄烨,这里真的太累,算我求你,就依我这回吧。”

    她将一个装着药的锦囊递给他看,“这毒药,也称离魂丹,服下后,不是死别,而是重生”

    他望着那药,微蹙了蹙眉,心底无奈,紧紧搂她在胸前,她嘴角溢出丝苦笑,闭上眼睛轻叹,“额娘死的时候,我还太小,所以对额娘没有什么记忆,只常常听阿姐提起,说阿玛与额娘恩爱甚笃,因额娘喜食辣,阿玛便学得一手麻辣川菜,用来哄额娘开心。额娘走后,阿玛很伤心,整日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并立誓永不再娶。我那时常想,额娘一定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人永远都求不到的,但却没想到,那全是假的,阿玛与额娘竟然是一对怨侣,互相憎恨对方,更没想到,我与阿姐竟不是额娘所生”

    我突然很害怕,这世上,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还有谁值得相信?我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向阿玛解释当年的事,因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在阿玛心里,除了那坤宁宫里的玉座珠帘外,其余的,结发之恩,父女之情,都不再重要。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怨阿玛,只觉得心如槁灰,而你又不在我身边,我满脑子不断重复的,只是噶尔丹逼我还债的情景,心里随之产生了一个极疯狂的想法,也许,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死了便不用再煎熬下去,这条命是噶尔丹给的,我还给他不就两清了?”

    “而我死了,他们也就再不能为难你了,你一向骄傲自负,是气吞山河的千古一帝,不应该为了我而损及英明。但就在我拔出匕首要刺向自己时,太妃娘娘冲了进来,夺过了我手中匕首。她料到了我看完密件知道真相会受不了,所以一直守在殿外没走。那一夜,她一直陪着我,直到天亮,我哭得精疲力竭昏睡了过去。她使银子暗中找来医女为我诊脉,却没想到,我有了一个月的喜脉玄烨,我相信,这孩子是生的希望,为了他,我会坚强,不管有多难,都不会再放弃自己,放弃生命。”

    “慧儿,对不起,对不起”他眼底犹有湿意,一声声对不起后,声音哽住,再说不出更多的话。

    当年迎她入宫之时,他许她一生幸福,永不悲伤。可每回,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都不在她身边!

    他是天子又如何,纵万人之上叱咤风云又如何?那一切亦抵不过一个她,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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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千岁·妾常健

    许久,她轻颦眉梢,认真道,“小珠儿的事,恐怕还得求你,我知道,你只当她是妹妹,可她却认定了你,除了你,她谁也不会嫁,这样耽误下去,同样会误了她一生。不如,你自己去跟她好好说说,你的话,她一定愿意听,但千万别伤了她,实在不行,你就”

    他点头,轻轻以指按住她的唇,吻了吻她俏丽的鼻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照顾她,也会照顾你阿玛,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今天好好陪我,开开心心地陪我一天!”

    “可现在我饿了,你先做粉团给我吃好不好?你忘了,你自己说的,会常常做给我吃!今天,我想吃芝麻馅的!”她眨了眨眼睫,很是垂涎地望着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牵了她的手,两人一路往御膳房走去。

    至本朝开国以来,御膳房首次迎来了圣驾,一时间蓬荜生辉!

    但可惜,皇帝陛下不是来嘉奖打赏,而是来霸占他们的地盘!

    点心局所有御厨都被赶了出去罚站候着,厨房被皇帝陛下跟娘娘搅得鸡飞狗跳,一团乱!

    “玄烨,我是不是水放多了,这糯米粉怎么这么黏糊”

    她一边说,一边随手抚了一把脸,原想将脸上的糯米粉拂掉,却又弄得满脸面糊糊,连头发上都是。

    “你放着别动,让我来。”他正将黑芝麻炒熟,盛了出来,转身见她这副模样,忽然便大笑了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笑得很是可恶!

    她的眼危险地眯起,抓了一团糯米团子,猛地砸到他脸上,下一瞬,便是一脚飞踹!

    “你这悍妇,还学会暗算了!”他一时不防,脚被狠狠踹中,脸上同样挂了面糊,一把便将她擒到怀里!

    她笑着挣脱便逃,却不小心一脚踢翻了装着糯米粉的袋子,立足不稳之下,摔倒在了粉堆里!

    他赶紧扶她起来,一记栗暴重重地敲在她的头上,语气里透着紧张,“还乱跑乱跳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两个人吗?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她缩着脖子,伏在他怀里,待他数落完了,才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眸华水光潋滟,微微嘟起了红唇,讨饶地看着他,“我知错了”

    “磨人的小东西!”他眼底的怒色终化作宠溺,狠狠捏了捏她

    的腮帮,温热的唇随即压了下来,令她瞬间便红了脸!

    “你疯了,御膳房的人全在外面!”

    “他们没胆子偷看”

    “可你还没把粉团做好”

    “一会儿再做”

    “我都饿了!”

    “我也饿了,听话,乖,先喂饱我”他含糊不清地哄着她,唇舌继续逗弄着她,将她抱得更紧。

    她却开始胡乱扭动,不依不饶,继续不停挣扎,“不,我要先吃粉团!”

    “玄烨,你先煮粉团!”

    他被她闹得实在没办法,无奈停了下来,出声警告她,“那你要老老实实坐着,什么都不许碰,不许再添乱!知道吗?”

    她乖乖点头,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碌,此刻的他,围着围布,埋头在灶台前,那么专注的为她做一碗粉团,全没了金銮殿里的帝王威严,在她眼里,他只是疼爱她的夫君,最普通的男人,这一刻,感觉真好

    两个时辰后,坤宁宫。

    寝殿之后有新筑的汤池,水汽熏蒸,花香浮动。

    她慵懒地依着池壁,香肩浮出水面,微仰了头,等待他将美味粉团喂入口中。

    他轻袍缓带,坐在池边,舀了粉团喂过去,“来,张嘴,尝尝这颗”

    她忽然皱起了眉。

    “怎么了?不好吃吗?”

    她撇撇嘴,嫌弃道,“怎么还有咸的?我说了,我要吃芝麻馅的!”

    “乖,你怀孕了,不可以偏食,要吃些肉才有营养,将来才有力气生孩子”

    “可是,味道怪怪的!”

    “没有可是,一定要吃!”

    “但是”

    “也没有但是,快吃!”他眯眼瞪着她。

    “像你这么霸道的人,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你!”抱怨完了,她终于还是咽下了咸粉团。

    “不霸道怎么制得了你的野蛮,所以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什么时候野蛮了?你胡说!”她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伸手猛将他拽

    进了池子里!

    他猝不及防,重重跌入香汤里,像只落汤鸡似的,极是狼狈可笑,逗得她大笑不止!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滴,一把将她抓住,骤然俯身吻下,水花飞溅中,迷乱了彼此,他抱起她到寝殿榻上,低头间嗅到她肌肤馨香,目光如醉,如受蛊惑,一时意乱情迷今夜月色撩人,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满室旖旎□。

    炽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他动作却无比温柔,生怕伤到她腹中宝宝。她在他身下,容色妩媚,宛如桃花绽放到最艳,诱他永世沉沦

    缠绵过后,她将外袍裹在身上,下榻走到桌前,低头一阵忙碌。

    他诧异地跟过去,瞧见那桌上搁满了棉纸,竹条,他不由皱眉,问道,“你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一边答着话,一边竟熟练地将竹片架成圆桶形,再铺好纸,取笔在纸上写了些字,写完了又将笔递给他,含情微笑道,“这叫平安灯,也叫许愿灯,把你的心愿写在上面,放飞到天上,所有的愿望就都能实现了!”

    他也扬起微笑,低头瞧着那纸上的秀丽小字“一愿君千岁,二愿妾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深深动容,执笔一笔一画用心写道“愿琴瑟在御,莫不靖好。”

    片刻功夫,她便将纸糊在了竹架上,提着灯笼跑到了庭中,点燃了灯笼底部沾满煤油的布团。

    灯笼受热膨胀变轻,一撒手,便冉冉飘起,在夜空中,灯火闪耀,灿烂绚丽。

    她欢喜雀跃,笑声如银铃一般,他也跟着心情大好,抱她在怀,仿佛在一瞬间,拥有了全世界,耳边听着她的呢喃,“以前在大漠,我常常一个人放许愿灯,想把恨你怨你咒你的话通通写上去,但下笔时,却又控制不住想你念你爱你,心里真的好痛好痛,所以到了最后,总是一个字也写不成”

    他握住她的手,切切地问,“那你现在还恨我吗?”

    她咬了咬唇,哀怨地飞了个白眼,“现在只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你,这一生,被你吃定了!”

    他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康熙二十九年冬,宁寿宫,偏殿佛堂。

    香烛的气味浓郁不散,徐徐缭绕。

    太后盘坐在蒲团之上,一下下地敲打着木鱼。

    华珍站在她身后,受不住烟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香盈正低头检验着华珍带来的毒药,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华珍瞧着香盈,心里惊了惊,她竟忘了,香盈是精通药理的,今日撞在香盈手里,只怕要坏事!

    谁知,香盈很快便抿去了冷笑,换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向太后禀道,“回太后娘娘,这药果真是剧毒,一旦服下,肠穿肚烂,必死无疑!”

    太后点了点头,止了木鱼,香盈小心扶她到桌前坐下,她看了看华珍,竟略带了些悲悯,“慧儿,你恨哀家吗?”

    “不恨。”华珍笑了笑,“若没了我,大清后宫从此便能安宁,我甘之如饴。我只求太后娘娘守诺,别再为难皇上。”

    “你放心,你服药后,哀家自会焚毁密件,处决当年人证!”

    太后长叹一声,幽幽道,“慧儿,不是哀家狠心,是皇帝不该这么宠你!从古至今,哪有庶妃住坤宁宫的道理,过幸便有扰君之嫌!若不是你,皇帝怎会放过噶尔丹?哀家每每思及此,便想起当年吴王夫差大败越王勾践,会稽山上,勾践一跪,换三年臣服,酿就复国大计,屈尊逢迎,献美人西施,终大仇得报。如今,那噶尔丹何尝不是勾践?熊虎穷途,利用你这西施暂且卑栖,以图日后!哀家也是为了大清社稷着想,才不得不做这恶人。慧儿,你安心上路吧!”

    华珍淡淡一笑,深深朝她俯拜下去,耳边听得她忽然又道,“月瑶在冷宫托人给哀家送了封信,她说,你手中握有指证钮祜禄家毒害宫妃的人证,她受制于你,才会落入陷阱,中了你的圈套!可有其事?”

    华珍起身,无声地冷笑着,“我不过骗她罢了,若真有人证,我早就交到皇上手里了,至于圈套太后娘娘,那夜的事,究竟是谁要害谁,谁无辜,谁狠毒,您应该是最清楚的!”

    太后一听这话,只觉太阳|岤突突直跳,头又痛了起来,于是不再说话,摆手让她退下!

    华珍取回毒药,往外走去,香盈一路跟随,她是奉了太后之命,一定要亲眼看着华珍在坤宁宫服下剧毒身亡。

    身后传来太后最后的话,“此去黄泉路遥,慧儿,姑姑会在佛前为你念经祈福!来生,千万别

    再嫁入帝王之家!”

    刹那间,华珍的心抽痛了一下,明眸中,忽然滑下一滴泪来,凄凉一笑。

    原来,尊贵的太后娘娘并没有忘记,他们是同族,论博尔济吉特的辈分,太后便是她的姑姑!

    曾经在这宁寿宫,华珍也快乐过,坐在太后膝上,脸上漾着梨花酒窝,取了宫女奉上的宫花,簪在太后的发髻上。

    太后搂着她,哼唱着科尔沁的牧羊歌,宛如天籁。那时,太后常常说的是,“慧儿别怕,在这里,姑姑会保护你。”

    而现在,所有的美好快乐,已变得支离破碎,或许,原本就应该如此,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富贵却冰冷,在这里,容不下太多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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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逐飞·莫来迟

    宁寿宫外,刚刚晋封为妃的勤贵人,似站了许久,见华珍出来,蹲身一福,声音微有凉意,“贵妃娘娘万福。”

    华珍走到她身前,凝视于她,“妹妹礼数周全,倒是本宫不敢当。还记得,当日本宫初入宫,妹妹在太后娘娘跟前进言,将本宫比作妹喜,褒姒,骊姬之流,跪请太后娘娘处决本宫。本宫当真是不明白,妹妹为何这样痛恨本宫,非要置本宫于死地?”

    勤妃看了一看周遭,美目微扬,靠近她耳边,竟用流利的蒙语悄悄向她道来

    华珍听完,方才醒悟,猛地想起第一次见庆奴时,庆奴似乎有什么话只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原来,那不能说的秘密,竟是勤妃!

    坤宁宫。

    乌日娜跪在华珍脚下,哭得撕心裂肺,软弱而彷徨。华珍让香盈先去殿外等着,再给她一些时间。香盈倒是好说话,蹲身一福,便退了出去。

    华珍这才将乌日娜扶起来,取出这段日子写好的厚厚一叠纸,装进了漆盒里,递给乌日娜,柔声道,“你别哭,我同皇上说过了,他会派人将你平安送回大汗身边。能回到大草原,回到大汗身边,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乌日娜却拼命摇头,并不去接那漆盒,只死死拉住了华珍的胳膊,“娘娘,你若不在了,奴婢一个人回去,一定会被大汗打死奴婢知道,你现在很恨大汗,所以宁愿死在大清,也不愿回到大汗身边!可你知道吗?大汗并没有对不起你!军师是曾提议,若皇上亲临多伦诺尔主持会盟,就用你的血作为贺礼。但大汗根本就没有同意,为此,军师与大汗还起了争执,最终,军师被大汗罚了三十军棍,以示警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急慌慌地又跪了下去,“后来,大汗冒险来救娘娘,军师气不过,才故意暗中命人引清兵一路追来,逼得大汗不得不以娘娘为质!他处心积虑,为的就是在娘娘与大汗之间挑拨,使得娘娘痛恨大汗,既而更加对皇上死心塌地!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将大汗心里的夺爱之恨催发到极致,逼得大汗狠下心不惜一切打进中原,成就霸业”

    华珍听了,却只是淡漠一句,“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乌日娜手一缩,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一时急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奴婢奴婢是听庆奴姐姐说的!”

    华珍叹

    了口气乌日娜这谎话实在不高明!事发当天,庆奴已经出宫,之后再没回来,如何能告诉她这些事?

    不过,华珍却没有揭破,更不想知道乌日娜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现在,关于噶尔丹的一切,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能做的,她都做了,能劝的,她也劝了,至于其他的,她实在帮不了他。

    她再次将漆盒递给乌日娜,“你好好收着它,这里面用蒙字记下了我的很多事,这些事,大汗全不知道,你时常说一些给他听,他便一定不会杀你。但你切记,千万别一次说完。”

    “娘娘,这些天,你就在写这些吗?”乌日娜泪盈满眶,淌下热泪,近乎崩溃地叩下头去,“娘娘,奴婢有罪,奴婢对不起你”

    华珍摇头,扶她起来,再取出当年噶尔丹立她为汗妃时所赐的宝印宝册,以及象征汗妃无上尊荣的宝珠,说道,“你替我还给大汗,要说的话,我写在了宝册之后,大汗看过,自然便会明白。”

    说完,华珍唤了香盈进殿,轻牵唇角,那缕清淡的笑,空洞得,仿佛没有生命。

    乌日娜在她身后哭得声嘶力竭,“娘娘,奴婢求你,大汗不能没有你,若你不在了,他会错得更多,错得更多”

    香盈皱眉听着,立时唤来侍卫拿布子塞住了乌日娜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坤宁宫哀恸四起,有太监尖细刺耳的报丧声传遍六宫“贵妃娘娘病殁!”

    老医正匆匆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未能见到华珍最后一面,他叹气而去,路经坤宁宫小厨房时,却又鬼使神差地停步,忍不住进去一看。厨下香气四溢,那是华珍服毒前亲手为康熙熬的炖汤,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动。

    老医正打开汤盅,慢慢舀出汤汁,细闻了闻,再用特殊银针试过,又尝了一口,随即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康熙三十年,元月。户部奉旨选秀,瓜尔佳·小珠儿也在备选之列,因才貌双全,被册为嫔御,赐封“瑞嫔”,赐住储秀宫。

    四月,青草萌发之时,康熙亲临蒙古多伦诺尔,举行多伦会盟,正式收编喀尔喀蒙古诸部!

    会盟结束后,在长城要塞,八旗满洲,汉军火器营及绿旗官兵,列阵操演,排列火炮,训练精熟,齐发鸟枪,声震山谷!

    r  康熙甲胄在身,乘马纵横,声音威严沉厚,惊天动地“朕决定,永不筑长城!为君之道,立国之本,在德不在险,若朕不能造福于天下苍生,即便将长城修得高与天齐又有何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历朝历代,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都是中原帝国的噩梦,至秦皇始,中原帝国不惜耗费巨大人力物力修筑长城,望能御敌于国门之外,但最终,却仍是阻止不了江山更迭,血染山河!长城,永远只是个伟大的空想!

    君王,唯有勤勉治国,令社稷兴盛,仁厚为民,得百姓称颂,方能四海靖平,天下咸归!

    数万将士齐齐叩跪,发出震天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声高呼,直撞人心,令人心神震荡,澎湃不已!

    京郊。

    清晨的薄雾漫过茂密竹林,鲜花的芬芳清新怡人,鸟啼明亮婉转,如悦耳丝竹。

    在这青山翠谷环绕的世外桃源,远离了繁华闹市,远离了纸醉金迷,红尘奢华,村子里全是质朴单纯的乡人,以砍柴耕种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丰衣足食,快快乐乐。

    有一天,村子里新来了一户人家,那小娘子名唤慧娘,怀着身孕,五官生得倒真是俊俏,但可惜,一身黑皮。

    慧娘身边只跟着个年轻的仆人,村子里的人从未见过她男人,只偶尔见有马车停在她家门口,下来的男子,一身蓝衫布衣,普通打扮,却清俊高华,气度雍容,风采卓然。

    他最多只在慧娘家停留几天,便又匆匆乘车离开。于是,有好事的,便凭着猜测,编排出了美好感人的故事,说那男子是京城里的某位达官贵人,出身名门世家,却爱上了一身黑皮的小丫鬟慧娘,两人私下定情,郎情妾意。但因着地位悬殊,那男子不能明媒正娶慧娘,于是只得将慧娘安置在府外。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天,那男子的马车又停在了慧娘家门口,圆圆胖胖的老仆人侍候那男子下了马车

    院子里,小桑子正将柴禾堆放在墙根下,听见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一回头,正见自己师傅魏珠跟着康熙走了进来,于是忙要跪下行礼,却被魏珠摇手止住了。

    康熙径直

    进了屋子,华珍在榻上睡得正香,被她自己故意涂黑的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好事。

    他靠在榻边,连连唤了她好几声,她在睡梦里不悦地哼了声,以为是苍蝇在嗡嗡乱叫,于是随手抄起枕边的小说话本便扔了过去,竟然正中他脑门!

    随即便是一声痛呼!

    而她总算被彻底吵醒,茫然睁开眼,见他黑着一张脸瞪着她,她皱了皱鼻子,在薄被里抱怨低吟,好似撒娇一般,“怎么突然就来了?吓我一跳我可是孕妇,吓不得的!”

    “你不想我来吗?你这没心肝的女人,我从多伦诺尔一路赶回来陪你,连皇宫都没回,两天都没合眼了,你就不能说些贴心的话?”

    他板着俊脸,扶她坐起,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思念狠狠吻住了她嫣红的唇瓣,深情迷恋地与她久久纠缠。

    慢慢地,她的手环上了他的颈项,几乎迷失在他的柔情里,直到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越发热切地抚弄着她因怀孕而丰满挺立的蓓蕾,掌心的热力,直透进她心里,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大声骂道,“死色鬼,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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