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皇家童养妃 作者:rouwenwu
伤了孩子怎么办?你想要,回紫禁城去找你那三千个老婆!”
“可我只想要你”
他目光诱惑,坏笑地挑了挑眉,心情突然好得出奇,唇又吻上了她的耳垂,舌尖舔吻,嗓音沙哑低迷,“我问过了老医正,他说,怀孕六个月,处于稳定期,也可以行鱼水之欢,只要动作不粗暴,便不会有事”
她微微一怔,“我的天,你怎么可以去问老医正这种事!你没把他老人家吓出个好歹吧?”
他一想起老医正被他逼问时老脸通红,几欲落荒而逃的样子,便禁不住笑得更坏,手又伸向了她的衣襟。不想,她却“啪”地一掌打开他的手,“说不行就不行,你要么忍着,要么回去!”
他皱眉,死瞪着她,目光危险,“你这女人!”
她起身下榻,双手叉腰,昂头回瞪,声音很威胁,“怎样,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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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手·不相离
他气得咬牙切齿,脸色比她还黑,但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很不争气地脱了外袍,裹了她的被子,背朝里,吼了一句,“你这悍妇,我就是不走,你能怎样!”
“你说谁悍妇!”
她抄起枕头,朝着他便砸了过去!
而他则决定彻底不理她,不跟她一般见识,就当她的花拳绣腿是在给自己抓痒谁让他非要找个悍妇做老婆,忍耐是必须的!
见他服软,她在他身后笑了,躺到他身旁,面染粉霞,轻声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补偿你”
只这一句话,便哄得他心情又好了起来,搂着她,开心地睡觉。他总是这样,不管她有多野蛮,有多让他生气,但只要她略施恩惠,就能叫他立时乐开了花!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吃定了谁!
中午,魏珠跟小桑子将几样清粥小菜摆在了院子里,她走到井边,亲自拿水瓢打好了清凉的井水,将布巾浸到水中,见他出来,缓缓笑道,“我们这里没有山珍海味招待你,就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当真是委屈你了!”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把脸,向她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你陪着,吃什么都好!”
“信你才怪!”
她哼了声,懒得理他,心里却无比甜蜜,又亲手为他盛了粥。
他接过碗,也同寻常百姓一样,坐在小板凳上,仿佛那清淡素粥胜过人间一切美味,竟风卷残云一般连吃了三大碗!
见他吃得香,她心里也异常欢喜,取了丝帕为他擦拭唇角,脸上挂着浅浅地笑,与他闲话家常,“平日在宫里,不管多忙,千万要记得按时用膳,国事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他点头,凝望着她,目不转睛,许久,低叹了一声,“慧儿,待你生完孩子,我恐怕又要亲征了。”
她一怔,心口突然跳得厉害。
他站起身,拉她起来,牵着她的手,笑道,“陪我走一走吧!”
小院外,正是阳光明媚,两人携手走在田间小道,宛如民间夫妻。
“这场仗,一定要打吗?”她轻轻地问,眼角有一点明晃晃的泪光。
他停下脚步,眉心微微蹙起,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很想永远过这种清闲日子,可没办法,噶
尔丹在闻知你死讯后,便虐杀了大清派往科布多的使臣,撕毁了停战协议,又一次开始东征喀尔喀,在草原上烧杀抢掠,甚至扬言要杀进京城,一雪前耻!”
她沉默了片刻,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仰面望着他,如常微笑,“我明白,身为天子,你有你的担当,我只是控制不住要担心”
他将手贴在她的脸颊上,轻叹一声,“傻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你跟宝宝在家里等着我,我定会平平安安回来,再说了”他忽然唇角上扬,凑到她耳边,“我可记着,某人说过,要补偿我的,我自然归心似箭,等着她的补偿”
她的脸瞬间绯红,伸手一拳便打向他,随即便是一声耍赖的轻笑,“我哪有说过那样的话,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她说完就想逃,奈何,如今挺着个大肚子,实在是不如过去敏捷矫健,还没跑两步便被一道强劲的力量圈禁在怀中
暖暖的阳光下,岁月靖好,欢乐旖旎,两人的笑声久久回荡。
这时的她,又怎会想到,这场仗最终还是因为她而拖了下来,也让噶尔丹有了充分的时间恢复军事实力。
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华珍生下一女,却出了大红,命悬一线,康熙情急之下,再顾不得那么多,命老医正连夜赶来救治!
而老医正也终于向康熙道出了心中疑惑他怀疑,华珍一直用自身的血为康熙清毒,以至于掏空了自己,再难承受生育之累,若不是她有顽强的求生意志,只怕连神仙也救不活!
当华珍至昏睡中醒来时,细弱手腕上那只宽面嵌宝描金银镯已被康熙取下,露出了腕上一道道狰狞的刀痕,虽日子久了,已经结疤,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他抱着女儿,坐在榻边的圆凳上,低头轻轻吻在那些伤痕,不禁红了眼眶,一滴滴温热落在她的肌肤,灼痛了她的心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让我看看孩子”她艰难地动了动,却虚弱得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他微笑,先将女儿放回摇篮,小心扶她坐起后,再将女儿抱给她看,眼底尽是温柔,“你看,这便是我们的女儿。”
那小小的婴孩,触手绵软,肌肤皱皱的,在襁褓里蹬腿挥手,
却不似一般婴孩那样啼哭不休,竟睁着乌溜溜的眼珠望着她,忽然咯咯笑了,那笑容纯净如世外之泉。
她靠在他身上,凝视着女儿,苍白脸上明明是笑,泪水却不自觉溅落,片刻,她问他,“你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他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慈爱地逗着女儿,温然道,“希望这孩子一生长乐未央,永无烦忧,就叫‘未央’,你可喜欢?”
“‘未央’?”
她轻轻念了几遍,听到他缓缓又道,“慧儿,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女儿”
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住她,哑了嗓子,“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傻,傻到要用自己的血来救我,瞒着我,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她却只是一笑,“原就是我欠了你的,若不是我,你怎会积郁日深,引发咳血之症,最终以金石镇疾,致使丹毒侵入经脉再说,我也并没有什么把握,只是想起,天山圣人曾说过,我的重生有如涅槃,历经生死,体内之血更清,是世间难得的良药,不能救己,却能救人。所以,我便尝试着每天将自己的血混进汤里或药里,让你喝下去。只要你能健康,我怎样都无所谓。”
“慧儿”
他语不成声,俯身与她深吻,滚烫的唇吮到咸咸的泪水,却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同一时间,深夜,科布多,噶尔丹王帐。
一排蜜蜡制成的巨烛将帐中照得亮如白昼。
噶尔丹正与穆邪商议要事,却听帐外守卫禀道,“大汗,乌日娜回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大汗!”
噶尔丹先是一惊,接着便急声命道,“快让她进来!”
随即,帐帘一揭,乌日娜瘦弱的身影便冲了进来,不待噶尔丹询问,她便哭跪在了地上,“大汗,娘娘被人毒害,死得太惨了,您一定要为她报仇!”
穆邪在一旁看着,只觉身上一寒,胸膛起伏,莫名地浑身哆嗦!
噶尔丹却已过去将乌日娜扶起,急切地问道,“珍儿到底怎么死的?为什么没有下葬景陵?若能找到尸身,或还可再去求求天山圣人!”
乌日娜讶然,似再忍不住心中悲愤,猛地伸手指向了穆邪,不顾一切地放声哭号,“大汗还不知道吗?娘娘是
被这狼心狗肺的军师害死的!早年,他调查自己身世时,无意间得知了娘娘身世,知道娘娘是明朝后裔,定不容于大清!娘娘出事前,就是他将能证明娘娘身世的证据,秘密交给了索额图!而后,太后便是依仗着这些证据,逼迫康熙处决了娘娘!”
她抹了一把泪,仿佛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激动得全身筛糠一般颤抖,“那天,娘娘被逼服下剧毒,肠穿肚烂,七孔流血,奴婢被侍卫强行拖了出去,在殿外,却仍听得到娘娘惨痛的叫声,那血一直流了出来,淌了满地鲜红后来,娘娘的尸身被魏珠草草烧毁,不留痕迹,他们对外只道,娘娘是病殁身亡!”
“大汗,你要为娘娘报仇!娘娘临死还记挂着大汗,唤着大汗的名字!”
“你胡说!”穆邪再听不下去,一时失控,口无遮拦道,“那贱·人心里从未有过大汗,就算是死,也不会想起大汗,叫着大汗的名字!你编出这样的谎言,恶意诬陷本军师,究竟是何居心?”
乌日娜脸上有冷笑一闪而逝。
不待她辩解,噶尔丹已几步过去,发狠一拳便朝穆邪脸上揍去!
他身手彪悍,下手极重,这一拳打得穆邪连退三步,倒在了地上,口喷鲜血!
人人心中皆有一处永不能愈合的伤口,揭破便是痛,噶尔丹也不例外!
他自己也清楚,在华珍的心目中,他永远也比不过康熙,但他强烈的自尊,却绝不允许别人当面揭穿这个事实!
“大汗,您瞧瞧,军师当着您的面,便全无尊卑上下,张嘴便辱骂娘娘‘贱·人’!若背着您,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此刻的乌日娜,全不似过去那样胆小怕事,怯懦如兔,她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望着穆邪,得意洋洋,微微挑眉冷笑,语出惊人,目光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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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盟誓·寄呈伊
穆邪还来不及反驳,就听她继续道,“至于娘娘,她心中怎会没有大汗?在当年大汗亲赐的汗妃宝册之后,娘娘亲笔所书,留下了两句话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娘娘饮毒前,亲口对我所说,若有来生,愿最早相识的人,是大汗!”
这真是世上最感人的谎言!
穆邪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出来,但可惜,他不信,却自有人心甘情愿信!
噶尔丹接过乌日娜递过来的宝册一看,便失去了理智,满目悲恸,生平第一次在人前落泪!
乌日娜趁机又向他道,“奴婢在大清耽搁了数月,便是在暗中调查娘娘被害的真相。奴婢没有说谎,奴婢将娘娘所赐珍宝全数用来收买索额图身边亲信,这才得知,是军师出卖了娘娘!当时,军师正潜伏在紫禁城东宫毓庆宫,但不知出了什么事,记录着所有细作名字的手册莫名外泄,御前大总管魏珠连夜领人搜宫。军师为躲过一劫,便找到了在南书房值夜的索额图,他早就收到消息,知道索额图正在收集娘娘阿玛阿郁锡的罪证,于是便同索额图做了一笔交易,若索额图能带他逃出紫禁城,他便助索额图铲除娘娘!”
“军师,你好大的胆子!”噶尔丹一声怒喝,几乎从胸腔吼出。
穆邪忙朝他深深一叩,面色煞白,急得额头上沁出冷汗,“大汗,臣没有出卖娘娘!臣对娘娘一向敬重,方才不过是一时失言,大汗千万要相信臣!”
乌日娜却冷笑起来,“叫大汗如何相信你?若你没有出卖娘娘,那你倒是来解释一下,为何上百名细作一夜之间惨死紫禁城,被弃尸荒野,却独独你一人,安全逃离?据我所知,你可是坐着索额图的官轿出的皇城!”
穆邪僵然语塞,面上忽青忽白,一向狡诡善辩的他,此刻竟被乌日娜逼得说不出话来!
噶尔丹目光一寒,怒气在瞬间如雷霆迸发,“当着本汗的面,你已经不止一次对珍儿无礼,竟还敢说你敬重她?乌日娜说得对,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本汗再不会相信你,也不想听你解释!没了你的出谋划策,本汗一样能一争天下来人,将他押下去!”
顿时便有侍卫进帐,毫不客气地将穆邪拿下!
他挣扎着,试图做最后的挽回,“大汗,您忘了,我是大清的皇子!当年,大清先帝与孝庄太皇太后积怨已久,太
皇太后一心立康熙为帝,先帝不愿,故留下密旨给我额娘!那密旨不仅能证明我的身份,还写明由我继承大统!有我在,大汗日后定鼎中原,才能名正言顺”
“算了吧!”
乌日娜不容他说完,便步步逼近,冷冷一笑,“大汗若留着你,就算得了天下,也永远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娘娘!”
她这话一出,果然,噶尔丹再不犹豫,怒视了穆邪,“乌日娜说得对,本汗不能对不起珍儿!”
侍卫立时将素来威风八面的军师,像拖废物似的拖了出去!
翌日。
暂且用来关押囚犯的营帐里,福全因几次三番逃跑而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皮开肉绽,痛得昏厥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边角落,穆邪被戴了沉重的枷锁,精神萎靡,仿佛全身都泄了气似的。
却在这时,来了位不速之客。
乌日娜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命侍卫先在外面候着。
她换上了华丽的新衣,那艳红的衣袍配着雪白镶宝的帽饰,将她脸色衬得极好,而露在外面的娇嫩脖子上,清晰有着深深浅浅的吻痕。
穆邪一眼瞧过去,冷笑一声,“无知蠢妇!真以为上了大汗的床,就能成为汗妃吗?在大汗的床上,你永远只是那贱·人的替身!过去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乌日娜丝毫不气,缓缓而笑,“我一向清醒,这些话,无需军师来提醒。倒是军师,你要到何时才会清醒?你总是自以为是,心系大汗,便将娘娘视作此生唯一敌手,费尽了手段要除掉娘娘,以为大汗之所以诸多不顺,全是因为娘娘。但你可知道,在大汗心里,娘娘便是他的命,没了娘娘,大汗一生都不会快乐,为娘娘倾尽王气,大汗是心甘情愿。爱一个人,本就是如此,只要对方好,自己哪怕粉身碎骨又何妨?”
穆邪冷哼,说的话,恶毒无比,“别说得那么伟大!这么多年来,我就不信,你就不恨她,不想赢过她!你跟我,根本就是同一种人!我将唆使大汗烧杀抢掠的罪名推到她身上,让她声名尽毁!但你又好到哪去?你在王庭用阴毒手段杀了大汗那么多妃子,不也全推到她身上吗?其实,你也恨她嫉她!恨她对大汗的冷漠,嫉她无需付出便轻易得到了大汗所有的爱!而你,今生今世,却只能缩在暗处,做个满足大汗欲望的替身!若她还活着,肯接受大汗,只怕,你连仅有的陪大汗上床的资格也
不会有!”
他说得唾沫横飞,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乌日娜却仍是那种淡淡的神色,全然没有动怒!
她许是在华珍身边待久了,乍看上去,倒还真有了几分华珍的冷若冰霜,只是平静道,“你错了,我跟你不同。我爱大汗,所以愿意为了他守护娘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娘娘并非准噶尔人,又生性孤傲冷漠,不免遭到王庭其他娘娘的排挤陷害,这些女人间的阴谋算计,大汗未必能顾及得到。有好几次,阿努娘娘命人往娘娘的食物里投毒,若非桑塔嬷嬷发现及时,娘娘早就香消玉殒了。可你知道吗?娘娘面对那些有毒的食物,竟毫不害怕,她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并命我不得将此事告知大汗。那时,我才明白,娘娘根本就不想活,大汗一厢情愿救了她的命,却救不了她的心。我若不除掉王庭里那些女人,娘娘便必死无疑!”
穆邪猛一激灵,瞬间明白了华珍为什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将唆使大汗烧杀抢掠的罪名嫁祸到她头上因为那时,她虽然重生得救,但却因着对康熙的绝望而自暴自弃,生无可恋,生不如死!所以,即便成为了草原上的公敌,成为人人诛伐的对象,她也无所谓,或许,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死倒是真正的解脱!
乌日娜望着他,优雅一笑,“军师,大汗已赐你自裁,你安心上路吧,去黄泉圆你的大清皇子梦!往后,自有我陪在大汗身边,辅佐大汗成就霸业,你尽可放心!”
穆邪回过神,大笑道,“就凭你?你除了会床上那些事,还会什么?”
乌日娜广袖翩然,意态从容,“我再无能,也强过军师百倍千倍。至少,我不会以爱之名去伤害大汗!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尽一切努力让大汗快乐!至于军师你,落到这步田地,是你自己太蠢,看不穿,半点怨不得我!”
穆邪忽然瘫软在地上,那样子,竟如蝼蚁一般无助可怜
乌日娜凑过去,冷笑盯着他,“当初,你威胁我时,可曾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她说完,便再不屑与他废话下去,命侍卫进来,将噶尔丹所赐的剑呈给他自裁,随即望向福全,冷冷吩咐,“大汗有命,放了裕亲王福全!”
康熙三十五年春。
华珍的身体在调养了几年后,总算恢复过来,随后,康熙下诏,亲征噶尔丹!
大军分三路进剿,康熙亲自
担任中军统帅。
五月,在昭莫多,两军正面相遇,噶尔丹大败,重伤逃离,几乎山穷水尽。
康熙三十六年。
草原一望无际,牛羊遍地,芳草无边。
白马银枪的俊秀少年,停在小溪边,蹲□,双手捧了清水洗了洗脸,起身时,竟瞧见旁边的大石上坐着个圆圆胖胖,粉雕玉琢般的小仙女。
那小仙女穿着粉色裘袍,领口袖口边滚着雪白的兔毛,衬得小脸蛋晶莹剔透,粉嫩欲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天真无邪,闪眨间灵光璀璨,煞是迷人!
但此刻,小仙女竟在哭!
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胖乎乎的手指伸进嘴巴里,啮咬着,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少年忘神地盯着她看,着了魔般,莫名的,心都要碎了!
终于,少年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哭?”
小仙女这才注意到,有个傻蛋一直在盯着她傻看!
于是,她撅起可爱的菱唇,不耐烦地答了句,“因为迷路了”
少年一向不是多事的人,但好奇怪,今天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生平第一次热情了起来,“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去!”
“真的吗?”
小仙女竟不怕他是坏人,眼泪瞬间一收,笑靥如花,“我想去江湖看看!我家小桑子说,那是个可以闯荡的地方,一定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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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禅·一生劫
少年彻底傻了,但面对小仙女一脸的期待,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连哄带骗道,“江湖很险恶,有许多的大野狼,你还太小,所以不能去闯荡!不如,我送你回家可好?”
小仙女白了他一眼,那神情像是在说这傻蛋,果然傻!连吓唬小孩都没有新创意!大野狼?谁信啊!
“算了,你不带我去江湖,就少管我的事!”小仙女用与她幼稚脸蛋极其不符的老气横秋的口气道,“我才不要回家!阿玛额娘都好讨厌,阿玛总不在家,额娘又好凶!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要他们了!”
话虽如此,但突然想起阿玛温暖的怀抱,她便忍不住,“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平日里,额娘最是严厉,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但阿玛却是最疼她的,对她爱护备至,百依百顺!
她真的好想阿玛!
一旁的少年瞧得有些愣住,随即忙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带你去闯荡江湖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一言为定!”小仙女立马不哭,微微一笑,得意地向他翘起白胖小指,奶声奶气道,“拉勾不准反悔!”
少年心中哀号,突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但仍是不由自主走到她身边,伸指与她一勾一抵!
她笑出了声,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年羹尧!我的名字叫年羹尧!”
“好难记哦!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年糕好了!”
这香喷喷的外号,让少年很是无语,耳边却又传来她甜甜糯糯的声音“年糕,我的名字叫未央,你要记住哦!”
“未央?”少年笑了,像是很喜欢这名字,“长乐未央,这是很好的名字!”
“才不呢!”小仙女却哼了声,粉嫩两腮鼓鼓的,似带了三分委屈,“我阿玛最笨了,起这样难听的名字,还不如村子里教书先生起的名字好听呢!阿玛一定没读过什么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她说着说着,小肚子竟发出了咕噜轻响,于是便更委屈了,“年糕,我饿了!”
她仿佛是在向他撒娇,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理所当然地向他索要糖果美食,忘了两人萍水相逢,根本还不是很熟!
好在,少年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答应
了要带她闯荡江湖,浪迹天涯,就一定说到做到他会好好照顾她!
所以,当康熙领着一头冷汗的魏珠师徒赶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不可思议的情景!
一向冷清呆板,不苟言笑的年羹尧,竟脱了银甲外袍,穿着件可笑的短打衫,立在溪水中央,弯□,很是辛苦地摸着鱼,却一个不留神,猛地滑倒在溪水里,像个落水蛙似的!
一旁的未央立时笑出了声,他爬起来,见未央笑,竟也跟着呵呵傻笑,十足的呆瓜样!
康熙下了马,皱了皱眉,唤了一声,“未央!”
小仙女一听这声音,立马站了起来,丢下少年,欣喜地扑进了康熙的怀抱,“阿玛!阿玛”
康熙顺势将她抱起,还来不及责骂半句,已被她亲得满脸口水!
少年转身望去,惊见圣驾,慌忙跪了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小仙女口中那没读过什么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笨阿玛,竟然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可是,怎么从没听说过,宫里还有这样一位未央格格?
少年很是胆战心惊,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果然,口没遮拦的小仙女在康熙怀里开心地大声嚷嚷,“阿玛,年糕说,要带我闯荡江湖,浪迹天涯!”
“年糕?”康熙微怔。
小仙女的脸蛋上透着粉嫩红晕,笑得很是无邪,伸手指向少年,“年糕就是他!阿玛,他傻傻的,未央很喜欢他呢!”
“什么?!”
皇帝陛下青筋暴跳,怒吼出声!
没看黄历便出门的倒霉少年,瞬间无辜被雷劈中,吓得魂飞魄散老天啊,其实真的不关他的事,他可什么都没做!没有诱拐格格,真的没有!!他只是一觉睡醒,闲着无聊,到溪边洗个脸,喝个水,谁知这样也能撞见翘家的格格!
另一边,噶尔丹营地。
王帐中,噶尔丹躺在虎皮褥子上,挣扎着想要坐起,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溅得褥子上一片鲜红狼籍!
“大汗!”
乌日娜惊呼出声,跪在他身前,啼哭不止,“大汗,你千万要撑住,千万别丢下我”
噶尔丹微微轻喘,唇边
泛起一抹不甘的冷笑,硬是强撑着生出一道力量,坐了起来,却正见到,帐帘揭起,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朝思暮想的身影!
第一次见她时,是在紫禁城的夜宴,她一舞倾城,艳惊四座。
仿佛是命定的,他醉在那抹耀目的绝艳中,再也走不出那温柔乡,生生世世将她刻在了心里,一醉就是半生霸气,一世雄心!
“娘娘”
乌日娜在这一瞬惊呆了,猛一激灵,浑身寒毛直竖,待回过神来,华珍已坐到了褥子上,依旧姣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微笑,唤了一声,“大汗。”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噶尔丹蓦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不顾一切紧紧握着,她掌心的温暖,令他狂喜又绝望狂喜的是,她还平安活着,绝望的是,终究还是要生死永诀!
乌日娜默默退了出去。
华珍轻缓了语声,说不出的荒凉,“大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为什么?”
他望了她,笑了笑,“对不住,让你失望。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康熙好过”
他声音沙哑,虚弱宛如梦呓,再无一丝戾气,“珍儿,我要先走一步了昨夜天山圣人来过,说我气数已尽,再不能救。你若愿意,最后抱抱我好吗?”
“好。”
第一次,她主动抱他入怀,手轻柔抚过他的脸庞,给予他最后的温暖,也是她唯一能给他的。
“珍儿”他心满意足,唤了她一声又一声,轻轻地说,“是我不好,当初救了你,我本该让你回去跟康熙团聚,却因迷恋你,太想得到你,而将你生生留下,瞒着你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大汗,我已经放下了,否则,也不会来见你。”的确,因为有了未央,她更加懂得了珍惜,放下该放下的,腾出手来,抓住上天恩赐的快乐与幸福。
他在她怀中仰起脸,痴痴地看着她,目光流连眷恋,“珍儿,你信不信,若可以重新来过,我会放你走,愿意倾尽一切成全你,只求来生来生还能继续爱你。”
他微笑,却有滚烫液体从他眼角滑落,朦胧了他的目光,却让他的心更加澄明,“少年时,在西藏学习
佛法,知道了《石桥禅》的故事,阿难尊者对佛祖说,我爱上了一个女子。佛祖问他,你有多爱那女子?他说,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我当时想,阿难尊者真的很傻,竟为了爱一个女子,甘愿让自己生生世世受造化之苦,永不解脱。某一天,就算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便也只是经过了,但他的苦难却还要继续。这样,值得吗?后来,我遇见了你,我毕生渴望的女子,我才懂得,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她,倾尽自己的生生世世,哪怕万劫不复,也永不反悔”
她心底蓦地一软,几乎忍不住泪意,“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大汗对我很好。是我不好,不能回报大汗”
“不,珍儿,有你写在宝册上的那两句话,我便知足了”他吃力地取出袖中的汗妃宝册,忍着痛楚,字字颤抖,句句凄然,“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她傻傻看着,愣愣听着,竟回不过神来那字,的确像是她的字迹,但却绝不是她所写!
这些字,是乌日娜写的吗?
此时,外面却传来了清军嘹亮的军号,随即便是一阵嘈杂,嘶喊呼叫。
而他的声音已越来越轻,夹杂着细细的喘息,“珍儿,你帮帮我,别让我落在康熙手里求你。”
他拔出短剑,交到她手里,这一刻,笑容温润,“终究一死,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也只有死在你手里,我才甘心”
她猝然侧过脸,再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她竟在哭,是为他而哭。
这一生,真的值了!
他颤抖伸手,拭去她的眼泪,鲜血从他唇边不停留下,染红了她的衣衫,“珍儿,黄泉碧落,无论相隔多远,你要记住,有我一直在爱你,生生世世不变”
他握住她发颤的手,让她拿稳短剑,用仅存的力气,瞬间发狠刺进了自己身体!
血流如注。
天地无声。
一切喧嚣都安静了,流年刹那凋零。
他唇边仍
带着笑,最后一缕气息在咽喉间急急游动,“珍儿,一定一定要幸福!”
她痛哭出声,曾经那样恨他,但也那样清楚,那二十年来,若不是他,她活不到今天,也等不来她的幸福!
而他,这一生,若从没遇见她,应该会快乐许多吧?
他的身体渐渐变凉,如愿死在她怀里,心甘情愿。
她耳边却仿佛还能听见他深情的声音“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珍儿从桥上走过。”
她的泪水纷落如雨,一滴又一滴,打在他的脸庞。
对不住,这一生,无法回报你的爱。
草原上,残阳如血。
康熙抱着小未央骑在马上,挺拔身躯沐浴在霞光里,支撑在天地之间,睥睨众生,宛如天神。
她一步步走近,与他静静凝望,缓缓微笑,将手伸给他
☆、番外:菟丝花乌日娜篇(一)
作者有话要说:先穿插乌日娜,小珠儿等番外,然后会继续正文,明天同一时间会更新新章节,跪求大家收藏,谢谢支持(__)
番外,乌日娜篇(一)。
我从小便被爹娘抛弃,没有亲人呵护,没有人疼惜宠爱,至懂事起便在大漠草原上到处流浪,吃不饱穿不暖,每到夜里,寒风凛冽,我忍受着胃中的翻腾,缩着身子,流泪等待天明。那时,我常常想,若能吃顿饱饭,睡在温暖的帐篷里,便是死,也愿了!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环境里,偶尔睡着,我竟还能梦见,有魁梧挺拔,英姿勃发的英雄,策马扬鞭,朝我奔来。在他身后,有金盔明甲的万人大军,铁蹄震天动地,清音起,笙歌和鼓,他停在我跟前,单膝跪地,向我伸出了手,浓浓的眉,深情的眸子,笑容如阳光暖暖,他说,从此,他会赐给我幸福,让我一生快乐。
每当这时,我便会笑着从梦中醒来,竟真的相信,所有可以梦想的幸福,总有一天,真的会实现。
直到那一年,我遇到了桑塔嬷嬷,改变了我的一生。
桑塔嬷嬷来自很远很远的大清帝国,她还有另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流香。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桑塔嬷嬷原是大清一等公,太师遏必隆最宠爱的小妾,却不知是何缘故,后来失宠,被那位太师的正室逼迫服毒,但侥幸未死,逃到了草原,被准噶尔大汗最宠爱的珍妃娘娘所救。
桑塔嬷嬷为了报恩,便留在了珍妃娘娘身边,一直忠心服侍娘娘。
大汗的王庭里,有东帐阏氏阿努娘娘,还有许许多多年轻美艳的妃子,但大汗却只喜欢珍妃娘娘一人。
桑塔嬷嬷说,大汗对珍妃,是爱,不是宠。
第一次见珍妃,我便惊住了,原来世上真有这么美的女子,冰肌雪肤,风姿绰约,秋水为神,裁玉为骨。
难怪大汗对她的爱无以复加。
从那一天起,我成了娘娘贴身的侍女。
桑塔嬷嬷只让我牢记着一句话奴才一如菟丝花,只有依附主子才能生存,一旦背叛,便是自毁。
我点头,也真正把这句话放在了心里。
在准噶尔,娘娘一直是神秘的人物,除了大汗,没有人知道娘娘是从哪里来的。而我只知道,娘娘最喜欢汉人的东西,从文房四宝到衣裳首饰,甚至是花木水果。
可惜的是,草原大漠的气候,根本种不活汉地娇贵的鲜花。
但大汗却并
没有放弃,为博娘娘欢心,大汗不远千里,花费巨资,运了几株海棠到普兰绿洲,只因娘娘无意间随口说了句,想吃新鲜海棠果做的蜜饯。
桑塔嬷嬷一向擅长侍弄花木,那几株海棠便由她来打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大漠,海棠虽不能开出一树千花,共占春光的美景,但总算是勉强开了些花,结了几颗海棠果。
可谁也没想到,还没等到采摘,便遇到了大沙暴!
在大漠,沙暴来时,即便是绿洲,也会被瞬间摧毁!那几株海棠,肯定是保不住了!
桑塔嬷嬷将此事禀报娘娘时,娘娘竟然愣了愣,显然,她已经忘了她曾说过要吃海棠果的事。
只有大汗牢牢记在了心里!
沙暴过后,我鬼使神差的想去绿洲看看,却正看到,大汗浑身湿淋淋地至冰冻的水中爬起,嘴唇乌紫,脸色苍白,那无论何时都强壮如磐石一般的身躯,竟有些摇摇欲坠!
见了我,大汗只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递到我手里,淡淡一句,言简意赅,“拿给珍儿。”
我懵然打开布包,那里面竟是一颗颗湿湿的海棠果!
那一刻,我莫名地失了神沙暴来时,大汗就为了保护这几个果子,竟然一直浸在冰水里,值得吗?
大汗哪里知道,娘娘早已经不记得这些果子了!
后来,桑塔嬷嬷仔细将这些海棠果做成了味香可口的蜜饯。
大汗满面笑容地到了娘娘跟前,那样的笑容,满带着讨好与期待,近乎虔诚地仰望着娘娘,看着娘娘品尝蜜饯。
我知道,大汗是希望看到娘娘笑,看到娘娘欣喜雀跃的神情。
可惜,大汗注定失望,因为,娘娘从来都不笑。
果然,娘娘没有笑,清丽绝俗的脸上,寒若冰霜,冷若铁石,像尊毫无生气的冰雕,任凭大汗怎样热情如火,也丝毫不能暖化娘娘的心。
为了那碗海棠果,大汗几乎连命都不要了,可娘娘却只吃了一颗,便不再多看一眼。
大汗竟一点也不生气,如许多个夜晚一样,大汗会留下来陪伴娘娘。
但我跟桑塔嬷嬷却知道,不到半个时辰,大汗便会暴跳如雷地离开!
因为,娘娘从不让大汗碰她!
果然,没过多久
,大汗沮丧地冲了出来,嘴里吼着一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总也忘不了他!”
我不明白大汗所说的“他”是谁?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过大汗?在我心中,大汗便是最好的,英武霸气,傲于人前,这样的男子,娘娘还不满足吗?
屋子里,娘娘衣衫凌乱的伏在桑塔嬷嬷怀里,苍白清冷的脸上滑下晶莹的泪水。
在这里,娘娘一向很依赖桑塔嬷嬷,因为,只有桑塔嬷嬷才明白她。
桑塔嬷嬷怜惜地拍着娘娘的后背,一如既往地劝着,“娘娘这又是何苦?你已经回不去了,再见不到他,这就是命,不认也不行。往后,你若想在准噶尔王庭生存,便应该顺着大汗,你总这样耍脾气,拒绝大汗,对谁都不好”
娘娘擦了擦眼角,眼里却仍是盛满了泪水,执了桑塔嬷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偏左的地方,一声声低喃,“这里好痛,痛得我宁愿自己从没有重生,每天夜里,都不敢睡着,一睡就梦见他,醒来便是痛,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再想他,可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在试着逼迫自己接受大汗,我也很努力,可是还是不能,真的不能,我好怕!”
桑塔嬷嬷不由叹息,“娘娘,我可怜的娘娘你听我的劝,别怕,女人总要经过这一步,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大汗会对你好,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大汗也会摘了下来献给你。”
娘娘却闭目不再说话,桑塔嬷嬷见我走了进来,这才停止了唠叨,吩咐我去备水,侍候娘娘沐浴。
其实,我很不明白桑塔嬷嬷与娘娘的话,娘娘为什么要怕?桑塔嬷嬷又为什么要劝娘娘忍?难道给大汗侍夜很可怕吗?
就在那年冬天,娘娘忽然病了。
我去齐妃娘娘处禀报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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