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xyushu5
公司的基层锻炼,公司高层好像布置了不少任务给他,他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但如果扯到叶蓉卉的话一切都说得过去了。她看着他,问:“你让我劝谁啊?”
张韫楷想到父女两之间的箭拔弩张,又想到林月桐对张佑棠的千依百顺,为难起来,他只是顺口这么一说,没想她会反问。过了一会,他才问:“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十八岁。”那时候她刚上大学,不必每节课都去上,时间很宽裕,就去报名学了开车。
“两年前学的车,现在还记得怎么开,很厉害嘛。”张韫楷笑道,想一转先前的沉闷。
张雾善慢慢地抬头看他,奇怪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有一辆玛莎拉蒂吗?”
张韫楷一震,车子差点打转。
玛莎拉蒂!一辆最少也要250万,他不相信家里会出这笔钱,可她的零花钱连个轮胎都买不到!张韫楷刚想追问车子怎么来的,张雾善手机就响了,她接了之后很快对他说:“马上调头回学校。”
05 意外收获
语气有点严肃,张韫楷没有迟疑,马上调头回了云大。
下了车,张雾善马上往一大堆人围着的活动广场快步走过去,张韫楷也跟上去。
李瑞早就等着了,“什么事?”张雾善边走边问道。
李瑞微微叹气,说:“到那边再说吧。”
张雾善无比疑惑,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楚的?她不过就是帮几个礼仪和模特化妆而已,还能出什么岔子吗?
到了活动室,一群人待在里面,比先前还拥挤了几分,诸葛宛墨竟然在边上坐着,张雾善更感困惑。
看到张雾善进来,所有人都纷纷看过来,何玲迎上来,对着她斥责道:“跟你说不要自作主张了,看你做的好事吧。”
“玲姐!”李瑞赶紧打断何玲的话。
张雾善看看何玲,目光再扫过旁边的人,然后问:“究竟什么事?”
没人回答,而何玲被李瑞那一喊,拧着头不看她。
李瑞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同学,现在快十点半了,活动就要开始了,你能不能把你负责化妆的三个模特的妆换一下?”
张雾善看了看那三个模特,不解道:“我化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李瑞往诸葛宛墨那边瞄了一眼,说“你化的妆很好,很有创意,但可能跟我们的主题有点距离,所以……”最后他这么说道。
张雾善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不明白:“那找个熟悉主题的人重化就是了。”何必花大工夫找她的手机号码,让她回来?
李瑞顿时难以启齿。
这时候诸葛宛墨轻轻笑了,她站起来,袅袅地走过来,弯着嘴角说:“其实是我们这边不好意思才对,没有想到学生们能化这么惊艳的妆容,把我狠狠比下去了。因为不能让我在这么短时间内换妆,只能委屈几个小姑娘了,可这几个姑娘都很不舍得将这么漂亮的妆卸掉,所以才把你请来帮忙想想办法。”
张雾善对诸葛宛墨的说辞不以为然,请她来帮忙想想办法?说着好听,说穿了就是让她让步。她首先看向那三个模特,几个小姑娘脸上既纠结又坚持,她又看向李瑞,心里一面衡量。她最初的目的仅仅是改善一下人际关系,并没想着要因此扬名,让几步都没问题,可现在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再漂亮的妆容怎么能比得学院的荣誉来得重要?几个模特这么做明显是故意的,想让她丢丑。
张雾善可没打算如了她们的意,有些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李瑞心里也不平静,没想到随便找了个人就碰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只用半个小时就帮十几个礼仪化好了妆本来就够让他惊讶的了,等看到那三个模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脑海里只剩下“神奇”两个字——有谁想过可以在眼睛周围用淡色勾勒出一朵若隐若现的花朵吗?那不够浓重却恰到好处的上睫毛,在眨动间看起来就像两只振翅的蝴蝶在花朵上颤颤欲立一般,印在脸上还不觉得奇怪。这样的人才今天才偶然遇到这件事,本身就很神奇,一向八面玲珑的何玲竟会针对她,就更奇怪了。李瑞越想越对这个女孩子好奇。
思忖间,张雾善已经开口了,她问的是诸葛宛墨:“你真觉得我的妆漂亮?”
“那是当然。”诸葛宛墨毫不掩饰道。
张雾善便说:“既然你也不忍心委屈了几个小姑娘,那这样好了,如果你信得过我,二十分钟之内我可以帮你换妆,既贴切主题,也不影响和模特的搭配。”见诸葛宛墨有些犹豫,她又补充道:“如果你坚持的话,上台前我也可以帮三个模特另做。”
诸葛宛墨对现在的妆其实很不满意,因为化妆师不肯承认自己比一个大学生水平差,坚持不肯换,所以才想让模特们换,所以她没有考虑多久,不顾化妆师难看的脸色接受了张雾善的要求。
何玲的脸色沉了沉,她身后的几个模特表情有几分慌张。
张雾善立刻拿了诸葛宛墨的化妆盒,让她坐下,准备给她卸妆。
何玲表情一整,问:“那还有五个模特不是花容妆,怎么办?”一共八个模特,张雾善负责三个,另外一个人负责其余五个。本来只有三个人的花容妆,占少数,可现在主角也变成花容妆了,那五个人只能跟着变了。
张雾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她们不是我负责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何玲气得半死,一开始她化一般的浓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以前就看她很不顺眼,还想着趁机压一下她的锐气,没想到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张雾善可没空理会何玲的心思,专心挑颜色。
何玲却对诸葛宛墨说:“宛墨,这样好吗?你和模特们就是一样的妆了。”
李瑞倏地看向何玲,何玲僵着脸笑着没理他,诸葛宛墨却弯着唇角说:“就算是穿一样的衣服,化一样的妆,我相信我跟其他人绝不会一个样。”
不亏是名人,果然自信十足。
李瑞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里不免怪罪何玲拎不清轻重缓急,若是换了其他名人,早都拍桌子走人了!不管是谁的错,都不应该拿活动的事来冒险,这么简单的道理何玲怎么会弄不清?
张雾善将手中的的小盒子往桌上一丢,伸手去抬诸葛宛墨的下巴,笑道:“诸葛小姐,你放心,花,也是有花中之王的。”神色平静,看也没看脸色灰败到极点的何玲,莫名多了几分威严。
张雾善说到做到,一样是在脸上画玫瑰花,可诸葛宛墨脸上画的是墨绿色花瓣堆垒的硕大娇艳的玫瑰花,用红色的叶子衬托着更显娇嫩欲滴,那伴随着笑意弯起来的眉睫用几根若有若无的细线连接在一起,就像附在花朵背后的蝴蝶的两只触角,栩栩如生。
诸葛宛墨身材匀称高挑,台风平稳,配上这样的妆容,尽管只有三个模特作陪,还是让台下的学生们激动万分。活动还被不少本市电视台转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连带云大艺术学院的策划也得到各方面的肯不少肯定,这让主要负责人都感收获不小。
张雾善也有收获,诸葛宛墨主动送了她一本带有签名的《宛墨理财》,还给她留了一个邮箱。
张雾善随手把书放在桌面上,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时书却不见了,她也没怎么在意,这年头有点名气的人的签名挺多人稀罕的。
李瑞跟她道谢,顺便邀请她参加晚上的庆功宴。
“你们辛苦了那么久,拿那点赞助费就为了吃一顿?”张雾善不解道。
“并不是这样。”李瑞没介意她的质疑,解释道,“我们每次帮赞助商做活动,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丰富学校同学们的课余生活,不然大学课余时间那么多,没活动的话岂不是太沉闷太无聊了?那跟高中有什么区别?赞助是我们的次要目的,为的是积累经费,支持其余没有赞助支持的活动。当然,谁成功拉到一个赞助,谁就能拿到赞助的20提成,这算是一种鼓励刺激。庆功宴要看情况定,赞助多的就从赞助费里面出钱,赞助少的就大家aa。”
张雾善这才对学生会有了那么一点点了解,她又问:“那今晚的庆功宴是活动出钱还是aa?”
李瑞叹气道:“同学,你今天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掏钱呢?”
“那怎么好意思?”张雾善摇头,“我也是艺术学院的,算是本职工作,没理由让你出钱。”
李瑞顿时没好气了:“哎,你叫什么名字?这么不懂规矩,大一的吧。”
张雾善失笑,说:“我叫张雾善,大三了。”
李瑞一怔,原来她就是张雾善。学生会里的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没少提她的事迹,每件都轰轰烈烈,惨不忍睹,他早就好奇这样有名的问题学生会是什么样,没想到能当面认识,可现在看起来她虽然对人是冷淡了点,可有求必应,对何玲的刁难也没有生气报复,脾气还算温顺,跟传说根本不是一个人嘛。
张雾善看出李瑞的异样,也不在意,跟他说了再见,正想让图书馆走,就看到张韫楷站在对面。她以为他早走了,没料到他跟过来了。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张韫楷说道。
“好啊。”张雾善回答,提议道,“就在学校附近吃吧,我待会儿还有事。”
“你选就好了。”张韫楷跟她并排走着,低头看她,发现她的下巴尖了一点,便问:“你是不是在减肥?”
“最近胃口不太好,吃不下东西。”
出现戒断反应后,一切食物都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再怎么美味的东西到了她口中都如同嚼蜡,吃完之后还会吐食,不瘦才怪。
“你的司机闲在家里呢。”张韫楷对她的做法不理解,以前她可是心情不好就让林月桐从家里给她带饭,司机跑了几次,张佑棠有事找不到司机,一怒之下专门给张雾善备了个司机,专门给她送饭。
张雾善不置可否。
两个人随便挑了一家中餐馆进去,刚点了菜,叶蓉卉和她的一个室友刚好推门进来,那个室友眼见看到了张韫楷,告诉了叶蓉卉。
叶蓉卉也看到了,朝这边打了声招呼。
张韫楷仓促地看了张雾善一眼,站起来给她们俩拉位子:“这么巧,一起吧。”
叶蓉卉嗔了张韫楷一眼,低头看着张雾善问道:“善善,不打扰吧?”
“如果我说打扰了,你能不坐下来吗?”张雾善面无表情道。
叶蓉卉拢裙摆正要坐下来的动作一僵,立刻直起身子,她的室友已经坐下了,茫然地看着她。
张韫楷正想开口,张雾善就收回目光说:“我说笑的,你坐吧。”
叶蓉卉站了一会儿才坐下,张韫楷赶紧招呼了服务生过来让她们两个点菜,四个人就一直沉默着等到饭菜上桌。
张雾善勉强吃了两口,胃中突然一阵翻腾,喉咙一紧,她立刻站起来在所有人纳闷的眼光中快步走向洗手间。
06 言语
张韫楷的眉微微皱起来,叶蓉卉关心道:“善善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她的室友回答道:“可能是胃口不好。”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好,小孩子不懂事,仗着自己年轻,现在觉得没问题,等真出大问题就无法弥补了。”叶蓉卉关切地说道。
张韫楷便说:“我会让她多注意。”
“你还是陪她去吧,我怕她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们。”叶蓉卉建议道。
张韫楷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叶蓉卉,叶蓉卉面无异常地看过来。
“你听说了吗?吕泽尧要回来了。”叶蓉卉又说,“这件事要跟善善说吗?”
“要怎么说?”张韫楷瞪着她。
叶蓉卉白了他一眼:“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嘛,我们不说,难道其他人就会不说?善善总会知道的,还不如早点……“她顿了顿,头一转,堆笑道,“善善,你回来了?”
张韫楷僵硬地回头,看到张雾善抿着嘴站在屏风后面。
“我很不舒服,你现在送我去医院检查。”她转身走出去,张韫楷只能对叶蓉卉她们歉然一笑,快步跟上。
“她是谁啊,你哥这么听她的。”室友不明所以问道。
叶蓉卉淡淡地笑道:“一个笨小孩而已。”
张韫楷载着张雾善去相熟的医院检查,结果诊断出张雾善有不轻的胃溃疡,近期更是因为摄食过少加重了病情。医生给张雾善开了药,并多次嘱咐她多休息正常进餐并放宽心,张雾善并不满足于此,问医生自己是否怀孕了,医生重新检查了一番肯定地否认了她的询问。
“你还年轻,不用着急。”医生善意地安慰道。
“我不着急。”张雾善淡淡道,“就怕有人失望而已。”
医生不赞同地看着张韫楷,好言相劝道:“你们刚结婚没多久吧?二人世界都没享受够呢,那么着急要小孩来干嘛?”
张韫楷不好说实话,只能一脸尴尬地沉默着,有点懊恼。
“小卉只是多虑,她没有别的想法。”张韫楷开导道。
张雾善哦了一声,目光犀利地看过来:“你听了,难道没别的想法?”
张韫楷没有回答,他当时的确往怀孕这方面想了。“那也不能怪小卉吧,她又不是故意说那句话的。”
“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无心之失就不用追究了?我可没要她关心我。”张雾善一脸冷淡,“说人长短,死了要下第一层地狱。更何况,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张韫楷皱眉:“善善,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小卉?”
“只要她不整天对我耍小心思,我才懒得理她。”张雾善慢慢地说道,“她明知道我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吕泽尧的事,而是拐了个弯对你说?”
既能让张雾善知道,还让张韫楷去劝张雾善,增加两个人的矛盾,这对叶蓉卉有什么好处呢?好处多了,一方面可以在张韫楷面前表现出一个关心妹妹情感生活的姐姐,另一方面可以让张韫楷更加厌恶张雾善。
别看一个小举动而已,竟然会有这样的深意,张雾善突然佩服起叶蓉卉来了,她也不过比自己大两岁,做事就这么老道,以前输得一塌糊涂也是应该的。
李瑞的邀请,张雾善最终还是去了。其他人知道那个花容妆是出自张雾善之手后,不禁咋舌,纷纷问她怎么会想到这种创意,张雾善并无不耐地一一回答了,态度虽算不上亲切热情,但也不失有礼,一改众人心中那个刁蛮喜欢挑事的富二代形象。何玲见状,不禁忿然,尖刻地说了几句,任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张雾善,她连借口都没找就跟李瑞告辞,李瑞不好挽留便送她出去。
“哼,好心好意邀她过来,没想到人家这么不客气,学弟,你不觉得面子丢大了吗?”李瑞送人回来,何玲尖锐地问道。
众人当场沉默,李瑞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后他找到张雾善,向她道歉,态度很真诚。张雾善本来也觉得有什么,两个人相谈之后交换了联系电话,一来二去逐渐变成了朋友。
以前的张雾善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有几个熟眼的重生后也没有接触,李瑞算是她第一个朋友了,张雾善有些感慨。第一个就选了学生会外联部的副部,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交友会很顺利?
林月桐闲着在家很无聊,便打电话要张雾善一起作陪去逛街。现在逛街购物消费对张雾善没有什么吸引力,可她想多弥补母女关系,便回房间换了一双平底鞋。
林月桐热衷于买衣服,家里专门有一个更衣室给她摆衣服,其实很多衣服她买回去之后都没有穿过,只是看的时候觉得不错一时冲动就买下来了,张佑棠没有少批评她这个缺点,但他越是批评她买得越凶,久而久之,张佑棠也懒得说什么了,干脆给她办了张副卡,随便她刷。
张雾善以前不常跟林月桐买衣服是因为不同于林月桐的看上就买,她很挑衣服,颜色、款式、尺寸都要刚刚好,“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和打折的绝对不行,布料不好的更是看都不看。林月桐为此没少埋怨她:“你还不如自己找私人裁缝呢,你想做什么样的就做什么样的。”
林月桐随口一说,张雾善倒有点上心了,裁缝她认识一个,手艺不错,就是想法古板了点,做男装还好,女装就不行了,不过她可以带样品过去,做出来的衣服肯定比买的穿着舒服。
“善善,现在课不多吧?”林月桐忽然问。
“不算多。”张雾善回答。
林月桐想了想,说:“既然学习不忙,你到公司去实习一下,怎么样?”
张雾善马上想明白林月桐的用意,这个时候叶蓉卉差不多就要到公司里去实习,是张佑棠安排的,后来混得很风生水起。她现在对公司没什么兴趣,而且前世试过跟叶蓉卉一争高下证明她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才干,但林月桐难得想为她做点什么,她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林月桐自然很高兴,决定晚上回去的时候跟公公提这件事。
“你别对爷爷说,让张韫楷安排一下就好了。”张雾善提醒道,她可不想再当一次空降部队,上班两个月后走进办公室还是面对一阵静谧。
万一公公要问起为什么来,林月桐还真不好回答,便同意了。
“妈,之前张韫楷跟我说你们两个闹别扭了,真的啊?”
林月桐脸色一僵,不自然道:“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别扭可闹的,别听你哥胡说。”
张雾善不好追问,就说:“你觉得没问题就好,对男人,可不能太惯着他们。”
林月桐白了她一眼,“小屁孩,这种事你也敢来教训我?”
张雾善淡淡一笑,虽然她是女儿,可是心智上,经历两世的她比起林月桐来说更像老妈子。
林月桐看着张雾善奇怪的笑,觉得这个女儿最近真的有些不同了,虽然跟丈夫的关系越发僵硬,可是对她很温顺,也没有听到什么骇人的消息了。这样听话的孩子,怎么就不懂去讨好父亲呢?如果张雾善有叶蓉卉一半的心机……
“善善,最近见过小卉吗?”
张雾善眉一皱,“没见过,怎么了?”
“不见最好了,以后你不想看到她直接走开就好了,没有必要跟她吵架知道吗?”林月桐交代道,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张雾善在公司会跟叶蓉卉发生冲突,让张佑棠心里的分数更低。
这是为了她在公司遇到叶蓉卉打预防针吧,张雾善心里一暖,点头。
晚上张韫楷回家的时候,林月桐偷偷地跟他提了这件事。张韫楷想到叶蓉卉已经上班了,又想到张雾善一遇到叶蓉卉就会大动干戈,头皮发麻:“善善主动要来公司实习的吗?”
林月桐不好意思道:“是我让她去的,你也知道她和你爸的关系,我想让他们变好点。”
“还是找爷爷吧,我可不能给她安排什么好位置。”张韫楷直接推给张建平,张建平肯定见不得张雾善去公司捣乱。
林月桐赶紧摆手:“不要安排什么重要职位,让你爸进出看得见就行。”如果安排什么重要的职位,万一张雾善弄砸了,就得不偿失了。
张韫楷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动了个心思,决定把张雾善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离叶蓉卉也远,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林月桐马上给张雾善打电话说这件事。
张雾善挂了电话,然后对着客厅里刚多出来的钢琴发呆。她如果还记得三年前的现在自己因为泄愤而花大价钱从德国订购了一架bthner三角钢琴,她重生后的第一时间肯定要取消订单——用了那么多个零来买一架对她基本上没什么用的钢琴,虽然钱不是她的,还是觉得有点肉痛。
她想过把它捐了,可这幢楼电梯小,搬运工人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它从楼梯搬上来,她实在说不出麻烦他们搬下去的话,所以就留下了。可一看到它,她就会想起死前弹钢琴的那一幕,那一首《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她掀起琴盖,随意按一下,琴声宏亮清楚,不愧为世界顶级品牌的钢琴,可惜遇到了她这笨拙的双手。
她随意弹了一下,有人来敲门,她开门,是隔壁的男人。
看到她,他瘪红了脸说道:“这位小姐,你可不可以换个时间练琴?”
张雾善瞄了时间,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在对方频频的感谢中关上门。
张韫楷没几天就给张雾善打电话,说实习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让她去公司找他。
张雾善下午就过去,张韫楷是市场总监助理,权力有限,只能给她安排一个市场部文员的职位。张雾善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张韫楷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因为张佑棠给叶蓉卉安排的是总经理办公室助理的职位,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来,张雾善却只是点点头,没有其他反应。张韫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觉得很费解,他怎么会想到张雾善很早以前就知道并接受了这件事呢。反正不在同一楼,张雾善觉得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她对将要加入的部门比较关注。
07 吕泽尧
张韫楷太子党的身份并没有多少个人知道,自然张雾善也不是以董事长孙女的关系进去,而是以张韫楷老乡的身份进去做实习生,可还是让不少人觉得不舒服。裕美电器是全国连锁,进军海外的知名电器制造销售商,位列全国百强企业之一,在电器业属于龙头老大,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要进入裕美却徒劳无功,像张雾善这种连简历都没有填过就过来报到的人实在难以让人服气,特别是那些经过一面二面终面,千筛万选出来的精英人员。
精英们的自我意识都很强烈,一群人乍然看到张雾善,心里都产生一种排斥感:随便挽着的长发,不善的眼神,带有文身的手指,随意的站姿,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烟味,怎么看怎么像不良少女,怎么配和他们一起共事呢?
“跟我过来拿工具和制服。”据说是要带她的朱绍盈吩咐道,语气让张雾善微微不舒服,但她还是照做了,可最小尺寸的制服穿着还嫌大,不想穿。朱绍盈瞥了她一眼,嘲笑道:“我们员工都是要穿制服的,别以为这里跟你家一样,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可以。”
张雾善不想为着这种事发生争执,便说:“我拿去改小吧。”
“要改好点,不然失了公司的形象。”朱绍盈又说了一句。
张雾善扫了她好一眼才走到位置上坐下,朱绍盈觉得看过来的眼神莫名其妙有种逼人之感,她随即将这个感觉压下,走过去把一大堆文件放到张雾善的桌上,吩咐着:“你先把这堆文件整理一下,统计到电脑里,明天上午给我。”
“明天就要?”张雾善瞄了瞄文件的高度。
“当然。”朱绍盈不耐烦道,“你要觉得难我可以交给别人。”
“那你交给别人吧,”张毫不客气地回答。
朱绍盈没想到一个实习生竟然这么不客气,嚷嚷道:“别以为你走关系进来就可以当皇当帝了,到了我这里,你跟临时工没什么差别。”
“你怎么不先问我的课表再安排工作?”张雾善冷哼,拿起简历和制服走出办公室。
张韫楷刚好过来,便问怎么回事,张雾善将简历交给他,扯扯嘴角:“我明天下午再来报到,你找个聪明点的来指导我。”
张韫楷诧异地往办公室里看,朱绍盈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张韫楷猜到了原因,他拉住张雾善:“善善,你稍微忍让一下吧,这可不是在家。”
“我在家也不见得想要干嘛就能干嘛。”张雾善拍掉他的手,毫不犹豫道,“你要真搞不定,我找别人去。”
张韫楷大急,说:“别急啊。”要是被爷爷知道他擅自做主把张雾善弄进来就惨了。
“那你看着办吧。”张雾善抛下一句,扬长而去,留下张韫楷和整个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吗?”他叹气道。
第三天张雾善穿着一身合适的制服来上班,负责指导她的人换成一个叫做黄晓的看起来敦厚温和的中年男人。张韫楷跟了半天,直到张雾善点头才终于放下心来,他看了看,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身衣服跟其他人穿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让人重新做了一身。”张雾善说道,她昨天拿着发的那套衣服直接去找了认识的裁缝,让他连夜给她用好的布料先做了一套,还进行了改动,将原来的领口、袖口改动了一下,前襟增加了一道斜纹碎花云边,活泼了不少。
张韫楷觉得张雾善真是嫌她不够浪费,交待了几句才回去工作。
经过昨天的事后,办公室的人对张雾善都有一种不明显地排斥,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张雾善也不是那种主动沟通的人,所以她和周围的人相处得不咸不淡,虽然没有叶蓉卉表现得那么优异,但也大大超过了张韫楷和林月桐的预期,平安无事地持续进行。
张佑棠和叶蓉卉不久也知道了张雾善实习的事,叶蓉卉本来想过来打声招呼,但张佑棠觉得要交流回家交流,又不是国家元首的女儿,没必要这么煞有介事。因此叶蓉卉见到张雾善是过了好几天,两个人在一楼等电梯时遇到,叶蓉卉主动打了招呼,张雾善回答得有点冷淡。
“善善,这身制服很适合你,看起来很精神。”叶蓉卉赞叹道。
“员工的制服自然很适合员工。”张雾善抬头看着电梯的显示漫不经心地说道。
叶蓉卉没有穿制服,穿着一套墨绿色地连衣裙,衬得她越发圆润白皙,她微微不自在道:“我从教室赶过来,没来得及回宿舍换衣服。”
张雾善没说什么,倒是旁边一个男人殷勤地说道:“叶助理,公司里有个人衣柜,还有换衣间,我去帮你安排吧。”
叶蓉卉嘴一抿,对那个人道了谢,那个人趁机跟她攀谈起来。
电梯来了,张雾善走进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蓉卉被人缠住的样子,关上了电梯。
“哎,这人怎么这样,我们都还没上呢,真没礼貌。”旁边的人连声抱怨,叶蓉卉忍住恼意,笑道:“可能她太急了,我们再等等吧。”
那人赶紧又说了一番好话,叶蓉卉的笑差点僵住。
市场部实习文员日常工作就是接电话、收发文件、跑跑腿,没有什么难的,张雾善一周就去四个半天,其他课余时间都呆在图书馆,生活很有规律。期中考试时,三个室友因为长期逃课,最后还是靠张雾善的笔记临时抱佛脚勉强混过去,这不得不算是她人际关系得到改善的表现,虽然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每天按部就班学习工作。
在谢李氏改了制服后,张雾善对他们的能力很满意,之后拿了不少尺寸不合的衣服去重做,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发觉穿着买回来的衣服实在比不上做的衣服舒适,便产生一个想法:以后想穿什么衣服,就买一件拿去谢李氏另做。
这么奢侈的想法第一个就被谢润井否决了,他说:“你到我这儿做衣服,我自然欢迎,可你这样做对其他服装设计师很不尊重,我不能接受。”
一个裁缝竟然跟客户谈骨气,张雾善不以为然,可她了解谢润井的固执,如同他做的衣服的保守,不过这正是谢李氏之所以能在富人世界里深巷酒香存在的原因。
“要我穿你做的衣服,还不如直接让我穿回解放前。”张雾善始终不认同他的款式。
“没人逼你穿,”谢润井丝毫不卖她面子,“反正我是不会翻做别人的衣服,你真要喜欢,拿设计图来给我,多少件我都忙你做。”
设计图?她想要件衣服,不仅得找个裁缝,还得找个设计师,真是钱多了没处花吗?张雾善打消了这个念头。谢润井量着衣服边问她:“你和江先生怎么了?”
“分了。”张雾善直接说道。
谢润井随意说道,“可小梅把你的账单一起转给江先生,他的秘书还是照样签了单。”
“小梅!你怎么可以这样?”张雾善大叫,她正说哪里不对劲,原来忘了给钱。
“你没有交代她当然按老规矩来办,以后给你分开记就是了。”谢润井不急不慢地说,又问,“你们真的分了?”
“他喜新厌旧,我也没办法。”张雾善回忆往事,语气依稀有些彷徨。
谢润井不方便再问,再熟的客户也是客户,不是朋友。
过了期中考试,李瑞拉到了一个大赞助,联合其他几个学院的学生会共同举办一个大型的校园麦克风选拔赛,张雾善帮忙设计宣传册、宣传海报、现场海报、调查问卷、选票等,每天忙得分/身乏术。
吕泽尧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云城,他前两个月就打算回国了,一直耽搁到现在,国内的演奏会的日期才敲定下来。
吕泽尧回到家,刘明玉立刻吩咐小阿姨赶紧做他喜欢吃的菜,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了很久,只差没掉下泪来,他心中一软,轻喊了一声:“妈。”刘明玉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唬得他手忙脚乱起来。
“这成什么样了!”吕大宏板着脸呵斥。
吕泽尧一看到吕大宏,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刻规矩地站着等着吕大宏发话。吕大宏看到吕泽尧见到自己还是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既难过又气恼,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问:“你这次回来几天?”
“两个多月,弄完演奏会的事就回学校。”吕泽尧不敢有所隐瞒。
吕大宏算了一下立刻不高兴了:“回什么回,你都几年没在家过年了?过完年再过去。”
“我跟导师约好了……”吕泽尧为难地说道,往刘明玉那边看了几眼。
“儿子刚回来,坐飞机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你就不能过几天再说。”刘明玉立刻抱怨,拉着吕泽尧回了他的房间,边走边说,
“你的房间都整理好了,东西没有人动过,都给你留着了。”
“妈,你真好。”吕泽尧甜甜地说了一句。
吕大宏心里微微叹息,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呢,整天就知道躲在老娘背后撒娇,一个大男人还死活闹着要拉什么小提琴一辈子当饭吃。吃个屁!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点儿也不像他吕大宏的种,还偏生着小白脸和甜不腻的嘴,哄得两边的长辈直把他当宝来供着,他是打不得骂不得,真是憋屈。
吕泽尧躺在床上看着刘明玉帮他整理行李,问了一句:“妈,我那么久没回来,有什么大事没?”
“多着呢,一时半会儿哪说得清楚。你爸去年的时候升了一级,现在算是云城真正的二把手了,你舅舅三月份的时候在南城开了一家俱乐部,有时间妈带你过去转转,你表哥……”刘明玉叨叨絮絮地说着。
吕泽尧打断她:“那张爷爷那边呢?”
刘明玉一顿,看着他:“你究竟想问谁?”
“张……张雾善,她现在该上大三了吧,她还好吧。”吕泽尧迟疑地问道。
“她呀,”刘明玉闪过一丝阴霾,“很久没见过了,也没怎么听说过,哎呀,你们不是早就分了?还问她干嘛,问着尴尬。”
也不怪刘明玉不喜欢张雾善,换了别人看见自己儿子被人打耳光被人摔椅子,谅是谁也不会原谅的,更不要提这些年她听到关于张雾善的传闻。
吕泽尧还想追问,刘明玉换了话题带过去了,他只能把疑惑压下来,决定改天找别人打听。
08 暗潮
快两个月的调试,张雾善的精神状态差不多恢复正常。这段时间她很忙,每天都累得不行,洗完澡倒头就睡着,洗头变成了难事,她找不到时间去发廊洗,自己洗既花时间又洗不干净,头发还会变差,便想换个短发。她不晓得去哪里剪比较好,逛了几家给出的建议都没让她满意,李瑞介绍她去学校旁边理发一条街最深处里的一家小店,是艺术学院毕业的一个师兄开的,没什么名气,但是他觉得还好。谢李氏也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店,张雾善没有小瞧的意思。
张雾善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进去发现只有一个小男生坐在不怎么宽的店面里看书,男生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椅子,没有招呼她。
“我要剪短发。”张雾善提醒他。
男生翻了一页,说:“我也是来剪头发的,理发师在里面调染发剂,等一下呗。”顿了一下,他抬眼看过来,“你排在我后面。”
张雾善考虑着要不要先走,传说中的理发师师兄就从内室走出来,挽着袖子,举着双手,他扫了她一眼,问:“张雾善?”得到肯定后,他又说,“李瑞跟我说你今天回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特意给你留的时间错过了。”
“那你觉得我要换个短发要怎么换?”张雾善开门见山问道。
师兄端详了她一下,说:“你脸小,额头饱满,头发浓密,怎么剪都可以。”说着,帮坐着的男生围上围布,开始帮他剪头发。他没有让男生先洗头,而是直接用喷雾器将头发弄湿就下手剪,动作流畅,丝毫不犹豫,甚至连镜子都没有看,仿佛每一根头发应该怎么处理都一清二楚。
张雾善观察了好一会儿,又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问:“怎么剪都可以?”
师兄看都没看她,准备上色:“对,你等一下就好,不用十分钟我就能帮你剪好。”
张雾善没有等,放下自己的头发,从桌面上拿起一把剪刀比划了一下,在另外两个人因为惊愕而瞪大的双眼中毫不犹豫咔嚓咔嚓地将那一头乌黑的浓发剪断。
“你……”师兄哑口无言。
“你不是说,怎么剪都好不是吗?”
张雾善反问,将剩下的头发随自己的想法也一并剪掉,露出了光洁的耳朵。
师兄没办法,只能加快手脚,给男生上好颜色,然后压着张雾善坐下,对她的作品仔细进行修剪,“真麻烦,还不如让我自己来。”他不免抱怨道,“不过看在你这么大胆的份上,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张雾善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效果,没一会儿,清新活泼的短发就好了,张雾善整个人看起来青春而干脆,她对师兄笑了笑,师兄默默地收了剪刀,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相机给她照了一下。
“你都可以当理发师了。”剪发的男生喃喃道。
“谢谢称赞。”张雾善也对他笑了一下,男生一僵,伸着脖子辩解道,“你听不出来我说的是反话啊。”
张雾善再次道谢后才离开。张雾善临时被调到项目组去帮忙,因为公司有一家新店面开张,叶蓉卉争取到主要负责,但是人员紧缺,她让各部门认识的人帮忙,市场部是主力,给了不少人,张雾善也在其中。
张雾善不想去,一来是不想跟叶蓉卉凑到一起,二来是她不想加班不想花很多时间在公司,她报名了大学英语四级的考试,一点准备也没有。张佑棠给她打电话,说:“你还以为是在家,你不想去就不去?这里是公司,不要给我耍大小姐脾气,分配什么工作就认真去做。最好你不要给我闹什么别扭,很多人都盯着这个项目,不要让别人看笑话,说我教女无方。”张雾善差点没把电话砸烂。
心情不好,自然积极性不高,加上确实不懂该做什么,当其他人都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张雾善却坐在一边闲着无聊。
“张雾善,你不能帮一下徐小姐吗?”叶蓉卉提醒她。
张雾善一脸无辜:“怎么帮?”她连徐小姐做什么的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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