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xyushu5
去穿,再曲折的线条也没美感,我不会认为你的腰细,我只会觉得你的胸该抽脂了。 ”
女人的脸白了红了,红了白了,最后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是f?”
最后在张雾善的建议下,女人买了一颗价格更在钻戒之上的黑宝石戒指,女人爱不释手地看着那枚戒指,留了张雾善的联系电话,说是以后还找她给意见。
女人走后,张雾善直接把手伸向大堂经理:“提成。”
因为没有这个先例,大堂经理有点犹豫,张雾善不屑地看着他,说:“我卖得出去,也可以让它回来。”
大堂经理立刻把提成算给了张雾善,张雾善看着信封里的钱,多少有点感慨:以前买珠宝时多么豪爽,没想到现在她会为了赚这点钱而用尽心思,还有,照这样下去,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欠江宿的钱?
李瑞的意思,张雾善终于彻底明白了,不管她将来要做什么,她最大的资本不是别的,正是她生在一个暴发却有着诗礼传家规矩的家庭,从小泡在名牌长大却没把名牌当回事的气质。
“你想当奢侈品公关?”林月桐对张雾善的决定有点惊讶,“好好的,怎么就想去做这个?我看那些公关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很辛苦的。”
“也没长做的意思,”张雾善安慰她,“只是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做不好。”
“有决心就能做好了,妈妈相信你。”林月桐倒是很乐观。
“那以后你要买什么,我找起来也方便。”
张雾善这么一说,林月桐马上想起她的一干太太朋友,决定将这一群人全部介绍给张雾善,让她们也帮一下张雾善。
还没开始工作就已经有固定的人脉了,张雾善觉得自己干这一行确实挺有优势的,然后她联系了负责帮她订购意大利奢侈品的公司,询问他们需不需要奢侈品公关,对方也是一个公关,没直接回复她,让她等消息。
张雾善也不着急,因为跟这家合作比较多,对他们的信誉和货源渠道比较放心,优先考虑,她还有别的选择。她跟李瑞说了她的计划,李瑞也挺赞同的,还打趣说以后她要记得给他批发香奈儿来卖。
“怪不得现在香奈儿满大街的地摊都是,原来都是你让人批发来卖的。”张雾善不客气地回击,其实她还蛮佩服李瑞的,才上大二,年纪轻轻,自己挣钱找学费不说,想法还很成熟,也很有理财的思维,她想起andy,便跟李瑞提了一下,问他想不想跟对方学习。
“可以吗?”李瑞难得的喜形于色,这种机会简直是从天而降。
“应该……可以。”江宿算是把人指给她了吧?这种决定她还是可以做的。况且谁知道那个andy能受得了她多久啊,还是培养一个自己人比较好。她便跟李瑞约了个时间,准备把他介绍给andy认识。
李瑞又说了几声谢谢,两个人一起走到ike的理发店。
几个染着醒目发色的男孩子从店里面走出来,张雾善觉得很奇怪,ike的风格怎么改变了这么多?李瑞却忽然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等到那几个人走远之后,才松开手。
张雾善本来想问他原因,可看到理发店的一片狼藉之后,她忽然就明白了李瑞那样做的原因以及那天林徵桐欲言又止背后的真相。
ike正坐着不知道想什么,李瑞没有说话,张雾善想了几番终于开口说:“我不知道,原来学校附近的地盘也有人收保护费。”
ike一下子惊醒,站起来,尴尬又无奈地看着张雾善,“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实在是……”这次的要求太高了,他实在不能满足,对方来了三次,终于不留任何情面。“幸好,只是砸了东西没打人,坏了东西再买就是了。”
这样自我安慰的话张雾善听着很不舒服,她思量着应该怎么办。林徵桐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可真有事了她还真不想去麻烦他,毕竟他也很忙;找警察吧,听起来最合适可实际上谁知道这一带的老大是谁呢,指不定就是某位高层领导的拜把兄弟;真说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江宿,他老爸是黑道起家的,他本人以前却是一名警察,白道黑道都混得很开,这点事她都不好意思拿去麻烦他,更何况……她实在不想大事小事都要靠他才能完成。
“收入不多,还要交保护费,”张雾善开口说,“这样的店你为什么要坚持这么久呢?ike。”
ike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挠挠头,叹气道:“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那唏嘘难掩又坚定不移的语气让张雾善对ike的印象刷新了不少,李瑞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发觉自己以前完全是错看了ike。
“ike有一个同班女同学,ike在第一次班级聚会上看到她时就喜欢上对方,然后大学前三年一直没勇气表白,知道那个女生成绩不好,拼命学习,一直保持班里的前三名,图的就是希望女同学哪天会找他拿作业抄,大四的时候ike主动担任班里的联络员,跟女同学终于有了很多接触的机会……然后,那个女生毕业后就成为专业的艺人了,让ike不用等她了,ike却一直等到现在。”李瑞说得很投入,仿佛他亲眼见证了这段童话般爱情的产生发展和永远不灭。
张雾善听了半天,说:“ike和那个女生其实在一起不够一年,女生就去当艺人了?还是说在ike和她谈恋爱之前,女生就已经在兼职了?”
“她那时候已经有签约的公司了,还曾经为了我想要放弃,可最终……”回忆起往事,ike脸上闪过一种无法自拔,清隽的脸庞满是伤感,李瑞看着,也替他难过起来。
难过个屁!
张雾善直接一本书扔过去,狠狠地打在ike身上,ike和李瑞不解地看着她。
“你等她多少年了?”张雾善大声质疑,“你可以等她多少年?等到她人老珠黄,厌倦了演艺圈的尔虞我诈,决定洗尽铅华,想要做一个洗手作羹汤的女人时,再回头找你?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那是ike的爱情,是他自己的决定。”李瑞辩解。
“既然这样,你那热乎的劲儿是怎么回事?李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儿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没资格在这里跟我说爱情。”张雾善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李瑞,李瑞被说得脸上讪讪地,他确实不懂爱情。
张雾善又看向ike,质问:“ike,你自己想一下,你究竟是喜欢的她还是当时的自己。”
ike张张嘴,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难道你就是这样等她的?在那样的世界,她只会离你越来越远,而你一直停留在原地,即便她有心回头,你让她怎么找到你?你能给她什么信心,让她愿意放弃那个虚荣的世界?你这样,根本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还谈什么给她幸福?”张雾善残酷地撕开ike的自我掩饰,让他直面自己的伤口,“ike,当初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开的?承认吧,她不愿意跟你过苦日子,对不对?”
ike忽然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起来。
31 起点
张雾善觉得自己以前真傻,怎么会觉得ike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吊儿郎当的人呢?他根本就是一个言情小说里甘心为女人折磨就算女人怎么狠心对他都不离不弃的傻逼痴情男嘛。
对自己的眼光唾弃一番后,张雾善找了张椅子坐下,抽了支烟,对已经平复下来的ike说,“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ike看着她,等她说完。
“反正都会被宰,与其挑这种小地方,不如在好的地段找个店面,狠狠赚回来,更何况,越多人关注的地方,他们的动作越不敢张扬。”张雾善没有犹豫道,“就这样决定了,把店开到人多的地方去,不要再待在这种绕三圈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样需要不少钱……”ike迟疑道。
“你他妈就这点志气?”张雾善没好气道,随手一抚短发,站起来往外走,“你赶紧给我把这个店关了,该收拾的收拾,李瑞,三天时间,给我挑个地方出来。”
“ike,你招了个好徒弟啊,”李瑞看着张雾善的背影感慨道,“气势比你强多了,她比你更像师傅。”
ike默默地将凌乱的东西归到原处,没有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究竟他为什么要等待这个问题了,张雾善今天这番话无疑如当头棒喝,让他猛然惊醒,他什么时候变得只是单纯地为了等待而等待了?
张雾善回去之后预算了一下,再度陷入沮丧:钱没挣到,又准备要花出去不少,这入不敷出却一直有钱用的尴尬状态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大学英语四级的成绩下来了,张雾善考了580分,可以报名六级,所以她一边还要准备着六级。李瑞的效率很高,没几天就找了几个地方,张雾善去实地看了半天,选择了一个最靠近高端消费区的,当然租金也最高。
李瑞不明白张雾善为什么要选这么贵的地方,ike的技术也就中上一点,没办法撑起这种级别的店。
张雾善可不这么认为,没做过就说做不到的都是孬种,不敢尝试还要替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她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以前她可是为了和叶蓉卉争,争得头破血流都没有认过输。ike虽说现在的水平还不够,可他有天分,给他压力,再给他一个平台,他的潜力才会发挥出来。
确定地点后,张雾善的专业知识终于有展示的机会,她让李瑞去联系装潢公司,不必很出名,服务一定要好,自己则花了几天时间做了一份设计图,发给装潢公司去弄,全程由ike监督。她本来想自己去盯,可玉馥公关打电话让她去面试。
没想到很轻易就录用上班了,带她的人是一个叫joey的三十出头的男人,面貌堂堂,气质儒雅,比较像大学文学教授的助教。joey问她知不知道奢侈品公关是做什么的,张雾善就简要地说了一下她的看法:在她的接触中,奢侈品公关就是定时向她推荐各国名牌新推出的奢侈品的人。
joey笑了笑,说:“你看到的只是奢侈品公关很简单的一项工作,ea,我知道你在这项工作中的优势,但是你可以考虑一下往更高的层次发展,提升自己。”
张雾善不太明白,joey便带着她参加了宝马7系在云城的推广活动,活动是由另外一家公关公司负责的,很多媒体的记者到场。活动很枯燥,先是宝马官方负责人上台说话,什么什么新车设计很好,形象奢华之类的,然后就是记者照相环节,最后试驾结束。
joey问张雾善有什么感想。
张雾善翘着腿,嘴一撇,说:“如果我是那些记者,肯定不会说好话,不就是一辆宝马吗?摸也不给摸,开也不给开,照相都要隔至少一米远,哼,我差点还以为是劳斯莱斯的发布会呢。”
“你开的什么车?”joey忽然问道。
张雾善老实回答:“上市挺久了,算不上好车了现在,玛莎拉蒂而已。”
joey扬眉:“虽然你说的就是我想表达的,可我就说不来你这么理直气壮。”
这也正是玉馥选择张雾善的原因,他们正打算转型,从仅仅做珠宝奢侈品慢慢扩张到其他奢侈品领域,奢侈品汽车是他们选择的第一个目标。目前国内的奢侈品汽车公关形式都很传统,就是一个简单的品牌和公关之间的交易,媒体仅仅作为一个观众参与,宣传都很被动,没有达到品牌活动的根本目的。玉馥想以抬高媒体地位的方式来争取媒体的认同感,提高自己在品牌面前的筹码,建立一个能够沟通品牌和媒体的良性公关,而其中的关键是寻找一个对奢侈品定位很中性的经理人。
张雾善看着名片上印着“云城玉馥顾问有限公司,ea,公关经理”发呆,虽然现在满大街都是经理,什么项目经理、大堂经理、前台经理,可她第一份工作就是经理,还是实实在在的经理,真是任重道远。
经理不好当,没经验的经理更不好当,张雾善看着几个长相端庄的助理抱着一大堆资料站在她面前时,不由得叹气,她跟恶补怎么这么有缘呢?去年考四级也是这样。
joey安慰她说:“不光你一个人,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个,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学习吧,进步吧。直到半个月后,张雾善才终于等到她的第一次真正的活动,是jeep牧马人罗宾汉汽车的推广,虽然这种车挤不上奢侈品之列,但玉馥的总经理想通过这次活动试一下公司活动的环节是否顺畅,也当给张雾善和joey练习。
张雾善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从与牧马人负责人的接洽,确定推广方式,确定推广流程,选择场地,布置会场,联系媒体,跟进每个项目的进度,最后的审核等等,脚不离地地忙了一个星期,终于迎来活动的举行。
玉馥公关表现出与其他公关极大的不同:现场的留有很多的体验空间,各方媒体的代表都有亲自体验样车的机会,不仅如此,还特意隐瞒了车辆的部分参数,通过让媒体试车后从几个提供的参数中选择自己认为接近的那个,最后公开正确答案的方式来进行宣传,记者们表现得都很踊跃,当场承诺宣传册的完成日期,一反平日的敷衍和拖拉,这让牧马人的负责人很欣慰。
后续的媒体反馈也让玉馥看到了后面的运作方向,也对张雾善越发有了信心。
张雾善当然不会把上级的嘉奖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她很明白她并没有那么厉害,在整个活动中,与其说她是经理,不如说她是joey的助理,是joey给了她方向,引导她去思考去完成,单独她自己一个人是没法办的,因此她暗暗下决心,一定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尽快能独立组织一次成功地的大型的真正的奢侈品公关活动。
理发店的装潢刚好弄好,设备也差不多购置完毕,只差一个店名,这个当然要老板来钦点才行。李瑞打电话说了之后,张雾善第二天便到店里去验收效果,李瑞和ike紧张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眼巴巴地看着她坐下来,一双厉目慢慢地扫过店面。
店面的装潢基本上符合张雾善的理想,白色基调,高雅而不失温馨,她还算满意,李瑞和ike这才敢大声喘气。
“就你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ike,你花点功夫再找一个人过来吧。”张雾善说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对胃口。”
“请问学姐今天想吃什么菜?”李瑞立刻问。
“等会儿还有你好受的。”张雾善白了他一眼,严肃地看着ike,“在这种店里,你想给哪些人剪头发?”
ike想了想,说:“消费高端的。”
张雾善哼了一声,“我想的,可不只这样。”
ike不明所以。
“我想的是,有人上门来要钱的时候,你随便哪一位主顾只用一句话就可以打发。”这种事自己没有本事,就算你千算万算都没有人家算计得那么厉害,干脆就不要防这个防那个,做到“打开门让他们来,他们都不敢来”的时候,谁怕谁呢。
不只ike,李瑞也目瞪口呆了:“这可能吗?”
“一开始认为不可能,那就真的不可能了。”张雾善拍拍李瑞的肩膀,说:“我没空,ike不行,这个店就靠你了。小事我不管,大事我管不来,如果不是倒闭了或被砸了,你自己搞定吧。”
“我、我?”李瑞结结巴巴道,“张雾善,我不行的。”
“难道要靠我?”张雾善斜睨他,“你一个学生会外联部部长,什么场面没见过?大不了花钱买经验嘛。”
“我一个人不行的。”李瑞坚持说道。
“哦,那就找人嘛。”张雾善直接说道,“你看着顺眼就行了……”
“钱不是问题,我知道。”李瑞烦躁地打断她的话,“张雾善,你真的太不负责任了。”
“我真要负责任,这家店没开张就倒闭了。”张雾善说道,“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信得过,李瑞,拿出点男人的气势来。”
李瑞很是无语:“我一直都很an的,好不好。”
张雾善看着他,“那就an给我看。”
李瑞彻底投降了,自认倒霉地误交了张雾善这个损友。张雾善笑笑,给店里取了个“原蕾”的店名,然后交待一番,就带着李瑞去找了andy。
andy默默地接受了李瑞的到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表现得再激动,张雾善也只会当作没看到。
“前两天小江先生好像有事找你。”
江宿有事找她?张雾善奇怪地翻出手机拨打江宿的手机,结果竟然是纪筱筱接的电话。
张雾善沉默了一下,说:“新买的手机,触摸太滑,拨错了。”
纪筱筱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张小姐,江先生正在开会,我通知他回你电话吧。”
“我真的是打错电话了,”张雾善再次强调,“告诉他打回来我又要解释一次。”
她真的是打错电话了,江宿会有什么事找她呢?一直都是她麻烦着他而已,她老是会忘记这个事实。
andy看着张雾善面无表情地很快挂了电话,心里暗暗觉得奇怪。
32 本事
晚上很晚的时候,江宿给张雾善回了电话,张雾善这时候当然不用再像白天那样找借口,直接问他前两天找她有什么事。
江宿半晌才回答不记得了,差点没把张雾善气死,她灭了烟,对着电话说:“没事的话就挂了,我要睡觉了。”
“……好。”江宿低低地说道,带着一种似有似无地笑意。
张雾善心里一阵烦躁,挂了电话,洗涮睡觉,却辗转难眠,从下午打了电话后她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纪筱筱是hr吧,怎么会干起江宿秘书帮忙接电话的事来呢?可她只是重生,又不是有神通,自然想不出来为什么,折腾了大半宿才睡下。
闹钟响起的时候,张雾善感觉自己才刚睡着没多久,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脑袋,不想起床。闹钟响了一下,然后停了,张雾善眯着躺了一会儿渐渐清醒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今天的闹钟响的时候也太短了吧。她拉下被子,坐起来找闹钟,刚转身就看到床边站着的一个人,吓了她一大跳!
惊慌之余发现原来是江宿,他只穿着一件衬衣,站在床边,一手插兜,一手拿着她的闹钟,听到声响转过来看她,“你竟然六点钟就起床了?”
你竟然六点钟就站在人家床头吓人!张雾善很想这么回他这么一句,最后只是说:“最近比较忙,宁愿起早也不要晚睡。”
江宿打量了她半天,说:“还不是一样有黑眼圈。”
张雾善瞪着他,抓起一个枕头摔过去,江宿轻松接住了。
张雾善没管他,爬起来刷牙洗脸,等她出来的时候,江宿已经打好了豆浆,正要把一把长勺子放到杯子里面,张雾善眼明手快,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这把不行,这把不行。”
江宿挑眉,反问:“哪一把行?”
张雾善顺着他的目光将那一柜子的勺子溜了一圈,心痛地放开手。
江宿哼了一声,将豆浆倒了出来,张雾善则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和小蛋糕,问他,“这么早过来干嘛呀。”
“过来拿点东西。”江宿简单地回答。
“几点过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张雾善又问,刚才真是把她吓死了,房间里平白无故冒出一个人,万一是其他人可怎么办?
江宿取笑她:“还好意思说呢,睡得跟猪似的,叫半天都不应。”
他叫了她吗?张雾善暗暗怀疑,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叫了她的话没道理听不到,结果她完全没意识到江宿绕过了她问的“几点过来的”这个问题。
“你的工作怎么样了?”江宿问。
张雾善耸耸肩:“慢慢来吧。”刚刚做了一次活动,还需要不断地实践。
江宿便提起裕美过几天要进行新品发布会的事,“听说是你哥总负责,你跟着学一下吧。”
张雾善拿出手机把这件事记到备忘录里,江宿瞄了她的手机一眼,发现是西班牙语的操作系统便问:“没刷中文系统?”
“刷了,”张雾善回答,“不刷怎么能输入汉字呢。”使用西班牙语的操作界面,不想别人无意用她手机时乱动她的东西。
江宿想起andy说的话,这也是他今天等到她起床的主要目的,问她为什么一定要选那块地,如果说要稳妥,他可以提供更好的地方。
“指不定两年多之后那里突然就升值了。”张雾善无所谓道,这个可是重生者张雾善仅有的优势,她才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哦,”江宿看了她一眼,“突然升值,那里突然挖出黄金了?”
“指不定有地铁啊。”张雾善说道。
江宿摇摇头,说:“地铁方案一早确定下来了,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没有从你那里经过的。”
“谁说得准现在做主的这个人能坐很稳呢。”张雾善隐晦地暗示,“能爬这么高,背后里肯定有点不干净,一不小心就翻船了。”
江宿一双凤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张雾善,张雾善任他打量,反正她只说是猜测,猜测又不犯法。
“那么,吕大宏为什么要改方案?”江宿又问。如果现在的一把手下马的话,上去的肯定就是吕大宏,不仅是因为他在云城多年的根基,也因为云城这个地方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外来人根本不能平衡驾驭。
张雾善咬了一口蛋糕,喝了一口豆浆,慢慢说道:“吕家的祖坟在哪来你知道吗?现在规划的5号线刚好压过去。3号线要搬迁的那个重汽厂,你以为是谁的,是刘明玉娘家出大头,用一个远亲名义开的。”
这地铁方案实质上就是云城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较量。
江宿沉默了半天,说:“你怎么确定吕大宏一定会赢?”
张雾善斜睨他,笑道:“我不确定,只是吕大宏赢的话我才会有好处。”
江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嘴角慢慢扬起,“或者说,吕大宏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张雾善就知道江宿一点就通,她这样暗示也不算扭转命运,因为现在的一把手在2010年年尾的时候被人检举,然后被双规,吕大宏毫无悬念地上去了。所以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静候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了,至于江宿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吃完饭,江宿洗了澡,在柜子里找衣服,看到张雾善正在刷睫毛膏,嫌弃道:“女人真麻烦。”
“女人不化妆麻烦的就是男人了。”找小三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我记得博艺的会卿楼一般都是闲置,对不对?”成名战,没有比在云城知名的会卿楼更引人注目的了。
江宿低头系着领带,随意瞄了她一眼,说:“钱呢,你要多少都可以;想用会卿楼,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雾善一听,脑门一热,手上的东西一丢,飞快地跑过去挤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拉下他的领带使劲吻着他的嘴唇。
江宿只是一愣,抓着她的双臂将她推到柜子上,卷着她的口舌,更加热情地回吻她。
张雾善渐感吃力,江宿却放开她,气息有些不稳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整理被她扯乱的领带,“这种本事可收买不了我,”他说道,“你得拿出真本事来。”
张雾善擦擦嘴,瞪着他,然后双手放在睡衣的扣子上。
江宿按住她的手,扬眉说:“不是这种真本事。”
张雾善切了一声,拍开他的手,坐到镜子前继续化她的妆,漫不经心道:“女人的鼻子很厉害的,你还是再去洗一次澡,免得被人家闻出来。”
“人家是谁?”江宿看了她一眼,套上外套,边理着袖子边走出去。
“把你的脏衣服带走。”张雾善追着说了一句。
已经开了门走出去的江宿又折了回来,摸出皮夹拿出几张红钞放在鞋柜上,“干洗费和跑腿费,不用找。”
张雾善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又对着镜子继续化眼线,嘀咕着:“人家是谁?哼,诅咒你被闻出来然后被泼咖啡,看你洗不洗。”
张雾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想,真本事就真本事,她豁出去了还不做不到吗?
自从筹备“原蕾”开始,李瑞除了专业课需要回学校上课外,学生会的工作也直接交给副部负责,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在学校很少能遇上他,有人对此颇有微词。
一个是李瑞的导师,他认为李瑞无论在学习或是在平常的表现都十分优秀,保研的把握非常大,想让他专心学画画,将来直保他的研究生。他找李瑞谈了几次,李瑞的态度很明确,不想放弃这么难得的锻炼的机会,他也只能惋惜不止。
另一个人就是何玲,她一直对李瑞这个低一年级的学弟倍有好感,本来想在学生会工作的接触中多与他接触,培养感情的,她的司马昭之心,整个学院都知道了,可李瑞始终装愣卖傻不说,现在还不到学校来了,这叫她如何不急?她打听到李瑞跟张雾善走得很近,便带着一股怨气去找张雾善。
“你问我找李瑞?”张雾善有点好笑道,“你干嘛不问我找你们家阿黄?”
她话中的讽刺立刻让何玲气红了眼,本来想讽刺回去,可一想到李瑞和她的关系不错又忍住了,勉强地说:“我有点事要找他,他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你方便的话跟他说一声,让他回学校的时候来找我。”
张雾善看着她,不由得哼笑一声,说:“我不方便。”这么理所当然的指挥的口气,要是平日张雾善也许会不在意,可最近她心情不怎么好,懒得卖她同级的面子,直接走人。
何玲顿时哽住了,既尴尬又生气。
张雾善回头就把这件事跟李瑞说了,李瑞尴有点无奈,挠挠头,“没想到她会去找你,真是的……今晚我就去找她吧。”
“你跟她有几腿了?”张雾善随意问道。
李瑞却像被触了逆鳞一样炸开了:“谁跟她有关系!”
李瑞一贯八面玲珑,很少直接表现出对一个人的抗拒,张雾善不由得看他一眼,李瑞讪讪道:“有些事,真的很烦……”
张雾善开始不明白,可想到她那样说话之后何玲竟然没有发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你不喜欢她?”
李瑞摇头:“真的不喜欢,可是明着说暗着说都没有用……”
“赶紧找一个不就好了。”张雾善不以为然。
李瑞翻了个白眼,“你说找一个就能找到?总得有喜欢的吧?”
张雾善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李瑞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男生果然很清纯,张雾善感慨无比,啧啧地看着李瑞半天,眼神火辣得李瑞脸都快滴出血来了才说:“这点小事就交给你姐姐我,我保证让你一劳永逸,后顾无忧。”
33 陆乔
张雾善的方法很简单,却很有效果。
她让ike刮了胡子,穿一件白衬衫去学校给李瑞送饭,ike也没问原因,提了饭盒就去了云大艺术学院。春意料峭,只穿白衬衣,很是为难ike,也让艺术学院师生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跟着他转——本来ike人长得就不错,有点失意、有点落拓的沧桑,单薄的白衬衫更是让他多了几分飘忽的味道。
李瑞看到ike很奇怪,认识ike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回过艺术学院呢。
ike也很感慨,几年了,这个学院还是那个学院,只是物是人非了,他黯然伤神地收回目光,将饭盒递给李瑞:“ea让我带给你的,说最近你太操劳了,让我犒劳犒劳你。”
“这就是你的犒劳?”李瑞很不满。
ike伸手出来揉了揉李瑞的头发,搞得李瑞很纳闷:“你干嘛?”
“ea说你肯定会不满,让我这样安慰你。”ike老实回答。
一瞬间,李瑞恍然大悟,气急败坏道:“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啊?”
ike有点委屈:“那不是最近人穷志短嘛。”
李瑞四下张望,不少人看过这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转头看看ike,忽然觉得还真有那种感觉……算了,如果这个法子起作用的话,他不介意以直男之身背负众多腐女的期望,更何况,这种事在艺术学院本来就算不上罕见。
犹如一夜春风吹过了云大艺术学院,李瑞出柜的消息迅速在各个角落里生根发芽,何玲立刻过来质问,李瑞从头到尾沉默着,何玲只当李瑞默认了,只能黯然离去。
张雾善的目的实现了,但间接后果是,直到大学毕业,李瑞的初恋依旧完好地保存着,当然他一直很忙是主要的原因,但不可否认这件事也起到了一定的助纣为虐的作用,他毕业数年后,学院里仍然流传着曾经有一个学生会女副主席追求外联部男部长学弟,结果男部长学弟竟然是gay的院级传说。
可罪魁祸首一点儿自责都没有,面对李瑞的控诉,张雾善懒洋洋地靠在ike身上,问:“ike,你的老情人叫什么名字来着?现在红不红?”
“陆永帧,她叫陆永帧。”ike说道。
“我问的是艺名。”张雾善白了他一眼。
ike久久才说:“她现在叫……陆乔。”
张雾善挑眉,有点惊讶,竟然是陆乔。
这个世界竟然这样小,张雾善从张韫楷那里拿到了特权,全程参与了裕美新品的推广,当她在摄影棚里看到工作的模特时,她心里立刻闪过这句话。没想到张韫楷选了陆乔当这一次的推广大使,不过这也情有可原,陆乔风头正盛,正跟长远集团的ceo传绯闻,本身长相很妖艳,跟这次家电的豪华风格很贴合。
“你会为了这样的女人等多少年?”张雾善问张韫楷。
张韫楷往那边看了一眼,说:“这类型的,我受不起。”
“一般人都不会等的吧?”ike究竟是什么眼光?或者说在他的眼中,陆乔不是她眼中的陆乔,而是另外一个陆乔?外界对陆乔一直褒贬不一,很多人都看不起她为了争名夺利什么都可以牺牲的态度,可在张雾善看来,这种女人往往是最能成气候的。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东西作出一定的牺牲,陆乔为了达到目的而愿意出卖声誉出卖自尊,这与别人为了工作成功牺牲休息时间是一样的,她觉得没什么可批判的,真正值得批判的那些为了私利去破坏公共或他人利益的人。
张雾善挺欣赏陆乔的,尤其是看到她工作的样子,很自信,也很敬业。
“我是陆乔。”休息时陆乔主动跟张雾善打招呼。
张雾善挑眉,伸出手和她握手,“ea。”
“ea,”陆乔对她眨眨眼,“我很喜欢你那套衣服。”
那套衣服?张雾善明白了陆乔对她这么亲昵的原因,因为她是裕美总经理的女儿。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要放过,当时为什么会和ike在一起呢?张雾善有点好奇。
张韫楷虽然也是刚上手,但做事有条有理,更善于把握重点,张雾善受益匪浅,特别是下属一连好几天加班到11点赶出来的东西,张韫楷只是匆匆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关键没有做好,直接打回去重做,下属还心服口服——这些人或许都是的体质。她也试着开始组织一部分事情,“善王女”的事情已经从总部传到了各大区,所以职员们没有因为她不是正式的同事而拒绝她,反而给她提了不少建议。
张佑棠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方面觉得这样对张雾善有好处,另一方面又觉得公司的制度不能让人任意破坏,心情很矛盾,最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份不痛快转移到张韫楷身上。张韫楷已经知道他和赵茜芸的事,所以才会这么急于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和力量,他心里很不舒服,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父亲,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孩子,这种提防简直是对他作为父亲的自尊的侮辱,所以他给张韫楷施加了不少压力。
“你搞不搞得定?”张雾善问道。
“我跟他是不一样的,”张韫楷面无表情地说,“我喜欢光明正大地来,我想要他明明知道我在夺权却没有办法阻止。”
张雾善深以为然。
“你会不会觉得我变得太多了?”张韫楷问道,“最近做了很多事,偶尔想起来会觉得很难相信是我自己做的,很咄咄逼人,像变了第二个人一样。”
“你没有变,至少性格没变。”张雾善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只是态度变了而已。”
有句话不是叫“态度决定一切”?因为态度变了,所以曾经的心头之好如同弃履,曾经的难以理解却理所当然;曾经我的眼里只有你,现在你只是我脚下的一堆烂泥。
正式推广的当日,受邀的媒体大饱眼福了一把:那个妖冶妩媚的陆乔,披着长长的浓密黑亮的卷发,穿着一身金黄|色的无袖礼服,胸前开叉到了肚脐,胸部仅仅用轻薄而狭窄的布料随意地挡着,呼之欲出,春意盎然,双腋和后背部分也同样开叉到腰际,设计新颖、时尚逼人。当穿着这身礼服的陆乔回到“家中”,打开一系列电器,游刃有余地准备家事,等待“丈夫”的回家时,强烈的反差勾起所有人的疑问:为什么要穿着这身礼服来做家务?太假了吧?陆乔接下来的话回答了这份疑问,她对着镜头,娇羞又期待地说道:“我想让他知道,就算我天天做家务,我也是最时尚的家庭主妇,他绝对不能在外面胡来哦。”
宣传的效果如何,张雾善没法肯定,但她知道,这次推广活动之后,陆乔肯定会拿到裕美的最新电视广告的代言。
媒体们十分认可陆乔此次的穿着,甚至有些媒体还认为风采不输于任何一个在电影节走红地毯的女星,而陆乔本人却并不沾沾自喜,表现得十分谦虚,不愿意多谈,一反往日的张扬,所有人都纷纷猜测原因,只有裕美的人才知道为什么。
这件衣服就是张建平大寿时张雾善穿的那件,虽然是同一件,穿出来的味道却各相迥异:张雾善风骨峭峻,陆乔丰润玉泽,各有风华。
堂堂一个当红明星,竟然当着裕美员工穿着裕美皇太女的衣服出镜,这说明什么?在裕美的员工看来,连明星都抄袭张雾善的穿着,这无疑是对“善王女”的最佳的肯定,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张雾善却对陆乔刮目相看,有多少个明星,而且还是一个依靠运气并无影视作品支撑的一线明星,愿意背负抄袭的罪名也要博得时尚之名?看来陆乔算定她不会追究,也预计到裕美人的认可,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可如果有个万一,这件事抖了出来,媒体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肯定会用铺天盖地的评论来打压她,而如果影响恶劣的话,裕美根本不会考虑后续跟她的合作。这样的胆识,几个能有?
张雾善不想跟ike提陆乔的事,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绝对不允许ike以现在的面目出现在陆乔面前,那样的尴尬、那样的无力,前一世她经历得太多了:你不会埋怨那些不看待你的人,你只会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自甘堕落,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一了百了。
她想让ike振作起来,以最有魅力的面貌走到陆乔面前,不必炫耀今日的成就,也不用奚落她昨日的错眼,只要平静地告诉她,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随便可以被撇下的马柯就好了。
至于陆乔,彼此心中都明白,这件衣服的事,就算一个交易,她卖陆乔一个机会,陆乔欠她一个人情,以后总是可以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