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擅始善终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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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xyushu5

    想的那么简单,她的个性必定给她带来很多不便,甚至是伤害,这是周一眉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想到了这种记录短片的软性广告的方式。

    张雾善说不上欢喜,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排斥,她可不希望一直有个镜头跟着,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放大在公众面前,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周一眉说的没错,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别这样嘛,我们后期要剪辑的,到时候先给你过眼,不合适的绝不播出。”周一眉解释道,又说,“影视公司我都联系好了,是诺盛,够给你面子了吧?”

    诺盛是国内比较有分量的影视制作传播公司,张雾善考虑了一下,说:“我是没什么问题,可军训毕竟不是我一个人,别人不一定愿意。”

    “你担心这个?现在的孩子表现欲比什么都强,你担心这个不如来担心到时候皮肤又过敏了怎么办吧。”周一眉得到了张雾善的点头,立刻就去找跟车的老师商量这件事。

    老师很快地就跟车上的新生说明了目前的状况,一开始新生们都表现得很畏缩,可等到快到的时候,报名的人已经凑够了一个排。

    部队显然知道了这件事,将报名的新生们和张雾善安排在同一个排,最先报名的人安排在同一个班和宿舍。

    就这样,张雾善就在周一眉的镜头下开始了第二次大学军训生活。

    由于张雾善的情况比较特殊,张雾善这一班的教官跟其他班的年轻教官不同,是个有资历的教官,不晓得是什么级别的,要求特别严格,让一班女学生第一天就叫苦不迭。

    练了一天的立正、稍息、向左向右转,张雾善觉得胳膊和后腰又酸又硬,难受得很,更让她郁闷的是,每次休息时间,就是周一眉的时间,她和摄像师便凑过来,嘘寒问暖,让她透会儿气的时间都没有。让人发指的是晚上洗漱的时间,周一眉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她打水、湿水、洗脸、擦||乳|液等等,全过程一直在指导她,让她烦不胜烦。

    “女人卸了妆的脸就跟没穿衣服的身体一样,你这样让我很害羞。”张雾善对着镜头不满地说道。

    “是这样的吗?”周一眉哈哈笑了笑,说,“那说明你不穿衣服的身体肯定跟你卸了妆的脸一样好看。”

    张雾善轻轻一瞟,端着脸盆回了宿舍。

    这些都可以克服,张雾善最不能忍受的是没法洗澡。

    上次去的部队福利好一点,至少还有冷水澡可洗,可这次的洗澡房根本就不开放,她觉得可能部队的领导考虑到让一群很久没见过女人的士兵守在洗澡房外等着一群女学生洗澡,是一件既折磨又危险的事,所以干脆不开放,让学生们自己打水回宿舍擦擦就好了。

    张雾善拉下帘子,胡乱擦了擦身体就躺下了,可是床板比石头还硬,就算张韫楷给她准备了一床垫子,还是很不舒服,她翻来覆去,总觉得身上有一股味道,不由得心烦起来,摸出手机开了机,给周一眉打电话问能不能安排洗澡的地方。

    周一眉已经回城了,晚上不留部队。

    “忍忍吧,妹妹,忍一时成大事。”周一眉安慰道。

    张雾善什么也没说,手机一甩,自我催眠了几句,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部队晚上十点就熄灯休息,所以当手机信号灯亮起时格外显眼,张雾善打开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用西班牙语写着:“出来,带上衣服。”

    张雾善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小声地换下了睡衣,拿了袋子装上要换洗的内衣裤和洗澡用品,汲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开了门。靠门上床的女孩子警觉地从帘子里探出脑袋,张雾善对她作了个嘘的动作,她笑了笑,又缩回去了。

    宿舍区没人站岗,可小院的门口有三个学生正在轮岗,张雾善看了看,便往反方向的食堂方向走去。

    下了台阶,就没有路灯了,黑黢黢的一片,张雾善有点犹豫。没一会儿旁边的围墙上传来一阵声响,她回头往轮岗那边看了一眼,往下跑了几个台阶。

    “这边。”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墙头传来,张雾善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一声“咚”的落地声,她赶紧跑过去,就被人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让她最后的戒备也去掉了。

    张雾善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的东西就被拿走了,人也被握着腰从底下托起来,她吓得赶紧弓着身子,双手扶墙,双脚自然地踩在他的肩膀上,墙头上又伸出一双手将她拉上去。

    张雾善惊魂未定地坐在墙头,那个拉她上去的陌生男人看着她笑了笑,然后转头将助跑扒上来的江宿拉上来。

    江宿直接跳下去,在底下站定位置,喂了一声,男人对张雾善说了声“小心了”伸手就要过来托张雾善。

    张雾善赶紧摆手说不用,将右脚的拖鞋踢下去,然后慢慢弓着腰拿起左腿的拖鞋往这边丢下去。

    底下立刻传来抱怨:“砸到我了!”

    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偷笑起来,张雾善有点尴尬,慢慢将左腿抬起来,跨到右边才鼓起勇气扑下去。

    江宿一下子将她接住,单脚在地上搓了几下,才将她放下来,然后去给她找鞋子让她穿上。

    那个男人也跳下来了,江宿便牵着张雾善的手往外走,还不忘训她:“没看清楚是谁,你也敢过来?”

    张雾善抬头看着映着黑幕中路灯微弱光线的那一张侧脸,没说话,手上动了动想要挣开他的手。

    江宿立刻拧着表情横过来,张雾善撇撇嘴,说:“我听出声音了。”

    江宿这才稍微满意了点,转头去跟旁边的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看了看张雾善,对江宿笑道:“阿宿,好歹也让我知道帮了谁吧?”

    江宿没接话,张雾善觉得很尴尬,便对那个男人说:“你好,我叫张雾善。”

    “我叫甘顺南。”男人又笑了一下。

    “原来是你。”张雾善想起来了,这个甘顺南跟江宿一样,是博斯沃的小老板。

    “阿宿提过我?”甘顺南怀疑地往江宿那瞟了一眼,又对张雾善说道,“你叫我阿南就好了,我跟江宿是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

    “你叫我ea吧。”张雾善说道,没有提她和江宿的关系,然后对江宿说:“前段时间我有事麻烦了一下宋淼,虽然我也给了钱,改天你见到他,还是再帮我谢他一次吧。”

    “他敢收你钱?”江宿眉一挑。

    张雾善翻了个白眼,说:“是我给他钱,那是应该的。”

    江宿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甘顺南的老爹正好是这个部队的某位干部,江宿带着张雾善去甘顺南家洗澡。

    “我们家两位领导都外出公干去了,浴室在那边,随便用。”甘顺南对张雾善说道。

    “谢谢!”张雾善红着脸,用力甩开江宿的手,一把夺过江宿手上的袋子,飞快地进了浴室。

    客厅里就剩下两个大男人,甘顺南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江宿,啧啧道:“阿宿,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栽了,老淼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喝抽了说胡话,没想到……”

    “胡扯什么呢你。”江宿微微有些不自在,板着脸说道。

    “胡扯?”甘顺南打趣道,“爬墙这种事我们多少年没干了?你一句话,什么人我不能给你带出来?需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偷偷摸摸地去爬墙?”

    江宿往浴室那边看了看,说:“太理所当然,她不会接受。”

    他不想让张雾善知道,他其实很轻易就可以让她过得舒服得多,因为那样她又会觉得他管得太多,会第一时间就产生抵触,宁愿自己憋得难受。

    “你还说你没栽?”甘顺南摇着头看过来。

    江宿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甘顺南不远不近地走在后面,江宿和张雾善不发一言地走在前面,张雾善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格外清晰。

    张雾善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江宿伸手在她背上抚了几下,然后顺手搂着她的肩膀,说:“等头发干了再睡。”

    “哦。”张雾善小声地应了。以前她和江宿在一起时,不是出去疯玩,就是在家滚床单,很少有这种时刻,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依旧翻了墙,江宿将张雾善送到台阶前。

    张雾善走了几步,回头对江宿说:“江宿,你那么忙,以后就不用特意过来,我……可以的。”

    江宿半隐在黑幕中的脸看不清神色,好一会儿他才嗯了一声,张雾善看了看,说:“那,我回去了。”等了一会儿才转头上去。

    “张雾,”江宿叫住她,,“多喝点水,站军姿的时候才不会那么轻易晕倒。”

    张雾善一僵,回头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谢谢提醒!”这么丢脸的事,她越不想被人提起,他越要提!

    江宿轻轻一笑,说:“乐意至极。”

    张雾善立刻转身走上去,直接回了宿舍,直到头发干了心情还是没平静下来。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才忽然想到,若不是江宿最后说到那件事,她现在肯定在介怀他帮她的事吧……她微微叹气,说到底,他还是最能对付她脾气的人。

    63 求助

    第二天一大早周一眉就杀过来了,征求所有人意见后,让摄影师也一起进来。

    张雾善正在化妆,对着周一眉的笑脸无奈地看了一眼,继续弄她的。

    周一眉却大惊小怪道:“ea,你怎么有黑眼圈啦?”

    “床板太硬了。”张雾善直接说道。

    周一眉往她垫了一层的被子瞄了一眼,取笑道:“谁让你是豌豆公主呢?”

    张雾善没说话,用惊人的速度化好了妆,然后对这镜头说:“我其实真的很懒,懒人化妆技巧。”看得周一眉阵阵惊奇。

    周一眉就洗澡的问题,联合学校的带队老师跟部队方面尽心沟通,出乎意料,部队很快就答应每天限时开放洗澡房——热水!态度很配合。

    宣布的时候,张雾善不由地轻轻咬了咬嘴角。

    上午训练休息时,一个巡检的士兵不小心把张雾善的水杯踢倒了,张雾善捡起来的时候发现竟然破了个洞……黄金右脚也没这么厉害吧?

    她本来想去买一个新的,结果那个士兵非要赔她一个,还了她一个很大的保温杯,盖子上面带了吸管的那种。

    张雾善清了清嗓子,不怎么想收,可士兵一脸坚持,好像她不收他就跟她拼命的样子,她只好收下了。

    那个人,真的是……无聊。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不再是不怎么喜欢喝水或饮料,但是用吸管喝就会无意识喝很多的那个她了,真是大惊小怪。

    张雾善忽然想起那一次纪筱筱说的“你连水都不喜欢喝吧,我听说”就没下文的那半句话,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江宿没有再来,在张雾善的意料之中,她知道他很忙,而且前段时间他刚说过不会来找她的话。

    但那个甘顺南没过几天又遇上了。

    部队刚好有一个演习刚结束,参加演习的两支队伍要进行汇演,军训的学生可以旁观。

    虽然张雾善坐在第一排,可要从那么多人中找到她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她刚坐下没多久,甘顺南就走过来,跟她的班长说了几句话,班长就让她出列,跟着他走到旁边的树荫底下去看。

    刚好是自由集合的时间,没多少人看到。

    张雾善接过甘顺南递过来的矿泉水,说:“谢谢。”

    “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甘顺南随口说道。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张雾善回了一句,对他笑了笑。

    甘顺南一愣,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汇演很精彩,特别是两个人比武的环节,不是那种表演类的花拳绣腿,而是真的来硬对硬的,让人看得很紧张,生怕一个意外就会发生受伤事件。

    “真厉害。”张雾善称赞道,“这种算武功吗?”

    “硬气功。”甘顺南回答,“跟你理解中的武功大概有一点距离。”

    “现实中没有武功的吧,那些只存在于小说电视上。”

    “你这话就说错了。”甘顺南看着比武的双方,说,“民间卧虎藏龙,谁也不敢断定没有,就我所知,有一个小镇,一个姓傅的镇,所有人都会武术,国内很多高手都是从那个镇上出来的。”

    张雾善点头称赞道:“那还真是培养看家护院人选的好地方。”

    甘顺南看了她一眼。

    “不对?”张雾善一顿,又说,“那还真是培养打家劫舍高手的好地方。”

    甘顺南没忍住,一时笑了出来。

    “笑什么?”张雾善不快地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在想,阿宿喜欢的原来是这样的。”甘顺南解释道。

    “别一副他之前都没经验的口气,”张雾善挑眉道,“他高三的时候初恋,上警校的时候还死命追过一个女警花,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甘顺南一阵尴尬,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她也知道而已,况且,以前的时候阿宿喜欢规喜欢,可没栽啊……

    “我已经够特殊的了,以后不要再让我更特殊了。”张雾善又说了一句。

    甘顺南又是一愣,心想,多少双眼睛都巴巴地羡慕着她大小姐这份特殊?她倒好,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嫌弃?阿宿果然说中了。

    得,他还是少插手吧,免得没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他们添乱。

    没有人敢问张雾善来找她的人是谁,很多学生旁敲侧击,想从教官口中打探出什么消息,可教官们的嘴巴比河蚌还紧。

    “没想到你居然认识这里的大人物,早说嘛,有什么事找他去。”周一眉偷偷地对张雾善说道。

    “是啊,早说我就不来了,直接让他在我的鉴定上盖章。”张雾善幽幽地说道。

    周一眉顿时没话说了。

    之后的几天,一切如常,江宿没有来,甘顺南没找她,可天意总是弄人,张雾善不得不给江宿打电话求助。

    今天练习跑步,她出了很多汗,帽子戴着很不舒服,所以休息的时候摘下来晾,结果下午的时候她就觉得脸颊痒痒的,照镜子时发现有几处红点,她赶紧擦了药。

    晚上站军姿的时候吹了晚风,感觉好了点,可到洗脸的时候一沾上洗面奶,脸上变火辣辣地烧起来了。

    她知道她过敏起来有多恐怖,赶紧冲掉脸上的泡沫,给江宿打电话,想让他托人带她去看医生。其实她可以直接找老师的,可鉴于周一眉这次的真正目的,她不能让人知道她过敏了,不然那个防晒霜的广告就毁了。

    结果江宿自己来了,直接到门口将她提走,他给老师的理由是他父亲病重了,想再看看张雾善这个外甥女。

    那个理由让张雾善直接踢了江宿一脚。

    “我爸他又不介意。”江宿说着,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自己也上了车,打开车灯,捧着她的脸仔细看。

    “脾气难伺候就算了,皮肤还这么娇。”江宿摇头道,赶紧开车送张雾善去部队其他的医院。

    医生给张雾善打了一针,给她开了点口服药,说吃了就会好了。

    “明天能不能消啊?”张雾善有点烦,伸手想要摸,被江宿眼明手快地按住了。

    “别乱摸。”他警告道,又说,“贴黄瓜行不行,我带了几根。”以前她小过敏的时候都是贴黄瓜就好了。

    “这次要捣碎了才行。”张雾善越发觉得不舒服起来,“快走快走。”

    江宿带着张雾善去部队的招待所开了房间。

    张雾善直接去洗澡洗脸,江宿去前台找了工具来捣黄瓜。

    “江宿,”张雾善打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来,“……你有没有带毛巾?你有没有带睡衣?”

    亏他了解她,知道她有洁癖,不相信酒店的毛巾浴巾,所以刚才从底下拿了一次性的毛巾上来,可睡衣?真没有。

    因为自己的衣服上都是汗味,最后张雾善只能穿着江宿的衬衣出来,躺在床上,慢慢地将捣碎的黄瓜糊糊涂到脸上和脖子上。

    “据说这种时候说话的话会长皱纹,是不是?”江宿光着上身,侧躺在张雾善旁边,用手撑起脑袋看着。

    张雾善眼神横了过来,摸出手机打了字,递给他看:“不要看!!!”

    “我也不想看,那么丑。”江宿哼了一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躺着。

    张雾善又打了几个字,推推他,让他看:“你要说话,不然我会睡着。”

    江宿嘀咕了一句,然后将一个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说:“说什么?”

    “甘顺南说他和你是发小,怎么可能?”张雾善“说”道。

    “这个啊,阿南他小时候父母都在外地,他住在外公家。他外公、宋淼的妈妈,还有我妈都是一个单位的,住同一个单位大院。”江宿顿了顿,又说:“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名声多大,其他家长看到我们,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拉自己的孩子回家,好像被我们看到,他们的孩子就会受伤一样。”

    张雾善想起自己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之前的大学生涯,情况没有比他好多少,一般的同学都不怎么愿意和她接触。

    江宿又回忆了一些以前的糗事,像故意要逗张雾善发笑一样,张雾善好几次都差点没绷住,直接动脚踢他。

    “其实你可以去练无影腿了。”江宿抱怨道。

    “是不是要去那个专门出产保镖或劫匪高手的姓傅的小镇?”张雾善又打字道。

    “阿南那小子说的吧。”江宿一笑,“这个镇是真的有,不过在哪里谁就说不清了。”

    张雾善翻了个白眼,起身去洗脸。

    “你们连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就确定真的存在?”洗完脸出来,张雾善又躺回原位,先等一段时间,还要擦||乳|液。

    “江湖传说都有一定依据,应该说这个可信度比较高。”

    张雾善摸着脸,开口说道:“我可不信,真有武林高手,我就请一个过来当保镖,看谁敢欺负我。”

    江宿侧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干嘛?”张雾善警惕道。

    江宿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消了。”

    张雾善摸了摸,没感觉出来,她想起来去看一下,江宿按住她,“我再看看。”她只好躺着不动。

    江宿靠过来,手指沿着她的轮廓慢慢抚着。

    张雾善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微热,他靠得那么近,气息都影响到她了,她抬起眼看过去。

    江宿正看着她,眼神专注而深沉,她心里忽然一慌,赶紧闭上了眼睛。

    江宿的手指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慢慢地,有意无意地。

    “好了。”过了很久江宿才收回手,“已经消了。”

    “那就好。”张雾善飞快地说道,然后翻了身,背对着他。

    江宿躺了一下,起身去洗澡。

    身后的床垫弹了一下,张雾善听到他离开的声响,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对自己有点愤然:靠!她紧张什么?

    江宿洗澡出来,说:“我关灯了?”张雾善小声地嗯了一声,他把浴室的灯关了,走过来躺下。

    房间里只有两盏床头灯的微弱光线,江宿瞄了瞄对着自己的背部,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呼吸了一下,靠过去,一手从张雾善的腰际下钻过去,将她轻轻翻了个身,说:“张雾,我们来……”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张雾善已经睡着了。

    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江宿抹抹脸,骂了自己一句:“自作自受,让你不订两个房。”

    张雾善翻了个身,面向着他,全身蜷缩起来。

    江宿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她往上提,靠在他怀中,盖好被子。

    其实他的祖宗不是姓江的吧,应该是姓柳,叫柳下惠,要知道,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可是他扯了证盖了钢印名正言顺的老婆……嗯,也不对,老妈好像说过柳下惠不姓柳的吧,那他姓什么来着?

    64 辛琛

    军训结束后,周一眉动作很快,两周不到的时间就让诺盛将短片弄出来,主题叫“要英姿也要柔情”。

    张雾善被这个主题雷到了,半天不说话。

    短片很快就在云城卫视播出,同时放在v杂志的官方网站上,一开始并没有多少关注,可等到有人发现短片上的主角就是那个张雾善时就不一样了。

    短片没有进行特别说明,只是用镜头记录着张雾善和其他人军训时的一些片段。训练、吃饭、劳动、洗脸、休息,还有一些偷拍的镜头,反映了张雾善对摄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适应的历程,这也是训练生对军训的心理历程。

    短片的成功在于没有用任何旁白进行说明,而是让观众自己从短片的记录中自己体验。

    但周一眉觉得让这份成功实现的关键,就是张雾善本人。

    首先是她本人的形象,脸小,相当上镜,平常就不温婉的气质配上绿军装真真合适,偏偏皮肤又很白,看起来很萌。

    其次是张雾善的态度,跟三年前真的是有相当大的区别,再苦再累也坚持下来,那副小身板硬是把动作做得很标准,让人眼前大亮。

    第三,当然就不得不提到我们这位张大小姐的毒舌和做派了。

    片段一:集合的时候,喊口号的教官口音很重,很多人没听明白,教官就大大咧咧骂出来。

    结果他走到张雾善面前时,张雾善说了一句外语,教官便问她说了什么,张雾善又说了一次,教官还是没明白,张雾善又说了一次。

    教官就火了,大骂“娘的,好好的中国人说什么鸟语,我听不懂”,张雾善便闲闲的说“我刚才说,我听不懂,麻烦你说汉语”。

    片段二:宿舍的女生在讨论哪个班的的教官比较帅,张雾善坐在床上修指甲。

    有个女生问她意见,她扫了一眼,说:“我对弟弟级别的人免疫,他们在我眼里都一个样,白开水一杯。”

    片段三:休息时间,整个连的人聚在一起,不少人主动上去表演,唱歌、跳舞,其余人会被教官点名上去表演。

    张雾善被点名后,站起来,说:“我会钢琴,这里没有”,教官就让她唱歌,她不干。

    教官急了,她便说:“我说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教官你三分钟答得出来,我就唱。”

    教官答应了,张雾善说了题目,然后五分钟了教官还是没答出来,现场很多人都没答出来。

    题目是:三个人住旅馆,30元一晚,三人各出10元,老板为了优惠顾客,收了他们25元,让服务员退还了5元给他们,服务员私吞了2元,还了他们3元,也就是每人一元。为什么他们总数交了27元,加上服务员私吞的2元,才29元,还有一元哪去了?

    片段四:教官要演示防狼术,需要人配合,没有女生愿意,张雾善主动上去。

    教官手刚比到张雾善的肩膀,还没进行解说,张雾善突然就双手抓住教官的手,手肘用力地往教官的腹部顶过去,脚上一绊,用力一扯,将教官来了个过肩摔,然后拧着他的手臂,用力一卡。

    全场静默。

    张雾善这才放手,拉教官起来,教官脸都憋红了,哪里敢伸手?自己起来了。

    然后张雾善就说:“刚才的关键就是手肘用力,还有,量力而行,教官你太重了,我差点摔不动。”

    片段五:二十天的军训日,有一天是休息日,张雾善穿的便装,结果发现发型被军帽压没了,周一眉便说让店里的发型师过来修一下,便让何随杨过来。

    周一眉跟部队的领导去沟通,然后打电话让何随杨过来。

    何随杨大老远地跑过来,心情不佳,一改往日的斟酌下刀,一上来就又快又狠。

    张雾善翻着新一期的《v杂志》,慢悠悠地问:“何随杨,你知不知道我有几根头发?”

    何随杨没说话。

    张雾善又说:“要是我待会儿发现有哪些地方剪错了,你今天不把地上掉了几根头发数清楚,我就把你押在这儿了。”

    何随杨一顿,往镜子里一瞪,手上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了,没两三下就把剪刀一啪,围布一掀,让张雾善检查。

    “张雾善,你的发型师好有个性哦。”一个室友眼睛冒泡道。

    张雾善轻轻一瞟,说:“我也很有个性啊。”

    周一眉的预期效果也达到了,因为对比军训前和军训后的卸妆照,张雾善的肤色几乎可以说上没什么变化,可同一个寝室的女生多少都变黑了点,不少人开始打听张雾善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和彩妆。

    云大方面也觉得满意,因为张雾善的军训成绩是90分,达到游戏之列,还是整个军训营的军体操标兵……

    林月桐从网络上看到了那个视频,打电话过来:“善善,那个一块钱的事是怎么算的?”

    张雾善给她分析了一次,然后说:“网上有答案,你自己找找看。”

    林月桐哦了一声,又问:“善善,真的有旅馆一个晚上只收25块?”

    张雾善沉默。

    那天早上江宿叫她起床,送她回去的时候,张雾善觉得挺尴尬的,江宿便问了她那个问题,结果她第一个反应就跟林月桐是一样的。

    “啊?25块钱一个晚上的旅馆?还三个人住?可能吗?”

    江宿立刻一愣,说:“为什么不可能?”

    “水费、电费、一次性用品的消费、床单的清洁费,人工服务费,这些加起来就不只25块了吧。”张雾善一边计算,一边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知道,有些地方的条件是没有那么好的。”江宿解释道。

    张雾善看着江宿,然后惊慌道:“你不要告诉我昨晚住那家也是才收30块!”那样的话,那个床单,那个浴室,那个洗手台,干不干净?

    结果被江宿狠狠笑了一场,想想就觉得丢脸。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酝酿,“原蕾”的知名度和关注度都上了一个台阶,张雾善的计算也渐渐实现了。

    “原蕾”的固定会员已经达到了80个,不少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口碑已经建起来了。李瑞和ike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之后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李瑞已经脱离了一个实习生的身份,而ike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地狱式磨练,技术算不上炉火纯青,可放在云城来说也是排得上号的了。

    一开始张雾善就只是想把店面建起来,到一定规模之后就做甩手掌柜,现在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便跟李瑞打了一声招呼,把店里的事甩给李瑞去了。

    然后,张雾善又陷入了迷茫期,她又不知道去干嘛了,特别是前段时间这么忙,突然闲下来,她心里闷得慌。

    周一眉听说了之后,便问她有没有兴趣做杂志这一块。

    张雾善不了解杂志是怎么做的,跟着周一眉跑了几天,觉得没什么兴趣。周一眉觉得惋惜,没有勉强。

    今天周一眉带张雾善来的是云城的电视台,张雾善自己先回去,走到大门发现落了手机和皮夹,又折了回去,结果周一眉已经不再那个会议室,她问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去帮她联系,让她在会议室等一下。

    张雾善便坐在会议室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她无聊到发呆,所以大门被猛然推开又轰然关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进来的男人也吓了一跳,然后急促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看外面写着闲置……”

    “哦。”张雾善点点头,没说什么。

    外面一阵嘈杂,男人脸色有点紧张,等外面没动静之后,他等了一下打开门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有关上门,走过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顺手扯掉领口的蝴蝶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张雾善看了看,开口问道:“先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男人一愣,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既然这样,”张雾善往门外挑挑眉,“可以不以麻烦你出去?这里,我先占的。”她可不想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虽然这个男人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

    男人一阵尴尬,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他想了想,开口说:“你觉得我穿得丑吗?刚才……”他张张嘴,没法说下去。

    “刚才什么?”张雾善不喜欢别人说话只说一半,眼神有些凶。

    “没什么……”男人没说完就看到那个眼神,立刻改口说,“刚才我在后面,他们几个人说我今天的穿着很丑。当然我介意的不是这个,如果有什么意见当面说就好了,可早上见面的时候他们还是说我看起来很精神……我不想再回那个节目了。”

    “你在做节目?”张雾善好奇道。

    “一个访谈节目,访问一个明星,我作为嘉宾出场。”男人无奈地说道,“这可是我参考了很多人意见选的搭配,很差吗?”

    “不差。”张雾善直接说道,“一个字,俗。”

    男人脸红了,讪讪道:“你说话真直接……”

    “一向如此。”张雾善点头,“给你意见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跟你有愁,让你穿成这样上节目,还有明星在旁边衬托,所有人只会认为你是个表里如一的暴发户。”

    男人怔了怔,说:“是……是吗?怪不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我叫辛琛,辛苦的辛,斜王旁加深深的一边的那个琛。”

    辛琛!

    诺盛的第二代总裁,就是那个2011年与诸葛宛墨还有另外一个富二代发生全国知名的三角恋事件的男主角之一,她重生时三角恋还是三角恋,没有出结果。

    “虽然你很土,但是我一直很看好你。”张雾善表明立场。

    “什么?”辛琛有点不明白,摸了摸剪得很厚的头发。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诸葛宛墨?”张雾善突然问道。

    辛琛猛地站起来,脸上红云遍布,惊讶又羞怯道:“你胡说什么?”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件事,这个女孩子怎么会知道?

    张雾善轻轻一笑,问:“节目休息多久?”

    “半个小时。”辛琛又被她问得很糊涂,还是老实回答。

    “对陌生人这么好,你真是好人。”张雾善哼了一声,说,“可是女人第一眼喜欢上的大部分都不是好人啊,辛苦的辛先生。”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还愣着干嘛?”

    辛琛不解地看着张雾善。

    张雾善挑眉:“不是还有二十多分钟?你开了车吧?现在去挑其他衣服还来得及吧?”

    “现在?”辛琛惊讶道。

    “不是现在,难道等你把比原来胖了一公分的腰围减下来再去?”

    辛琛低头看着自己的腰,更加惊讶了,她怎么知道他变胖了?只是胖了一点点,衣服穿着有点紧,连他的裁缝都不知道……

    他既惊讶又好奇,还有几分敬佩地跟上去,发现那个女孩走路……看起来挺优雅的,他跟着居然有点吃力。

    65 严厉

    等张雾善回到电视台,周一眉的采访结束了,人已经回去杂志社了,她只好又跑去杂志社。

    张雾善接过手机,发现关机了,有点奇怪。

    “你电话一直响。”周一眉说道,“是陌生的号码,接了,他又不说话,还一直打,我本来想关机的,但是又怕你找,结果被他打爆了。”

    张雾善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开车回家。

    刚打开房门,张雾善就看到江宿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她半天,冷着脸,问:“你去哪里了?”

    张雾善很少看到江宿这样严厉的表情,不免一愣,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嘛,最近她也没做什么事,只能如实回答:“跟v杂志的周一眉去电视台那边转了转。”

    “手机拿给我看看。”江宿又说。

    张雾善递过去,解释道:“我走的时候落在周一眉那边了,我去找的时候错开了,刚刚去了杂志社拿回来的。你打我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宿抿着嘴,按了几下,忽然猛地将手机往地上一摔。

    “你干嘛?莫名其妙!”张雾善登时来火了。听说是陌生的号码,她就猜是他,赶紧回来充电,可一见面他就这个态度,就算她做错了什么直说就好了,摆什么谱?

    “我是够莫名其妙的。”江宿回了一句,提腿就走,门口被他甩得砰砰响。

    张雾善看着地上的手机,真想干脆一脚踢碎算了,可最终还是没踢,弯腰捡了起来。

    “靠!”她骂了一声,将手机丢到沙发上,开了门跑出去。

    刚跑到二楼,就看到江宿在楼梯底下,一副要走上来的样子,他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交会,都愣住了。

    岂料,江宿掉头就走,张雾善想也不想,快步追下去。

    江宿见到她跟上来,越走越快,张雾善不得不小跑,但距离越拉越大。看到他就要走过人行道时,张雾善急了,冲他喊道:“我脚疼了!”

    江宿一顿,停在人行道前,张雾善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微微喘气。

    江宿没有看她,盯着对面的人行的信号灯。张雾善咬着嘴唇打量他的表情,拉起他放在兜里的手,双手握住,江宿却挣扎开,张雾善又握住,江宿又抽开,还抬到上面,张雾善跟他较上劲了,跳起来拉下他的手,紧紧地握着。

    信号灯亮了,江宿没有再抽开,拉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我怎么了?”张雾善趁机问道。换做以前的她,直接跟他怄气,才不会管他的阴阳怪气呢,可现在,她觉得军训那时候还好好的,没理由忽然变成这样,一定要问清楚。

    江宿沉默了一下,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张雾善愣了愣,说:“暂时还没想到。”

    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旁边的人停住,她看到他慢慢地转过来,看着自己,刘海垂落下来,却没有掩住他黑亮的眸子。

    “既然没想好,我可以说我的想法吗?”江宿说道。

    张雾善昂起头,安静地听着。

    “你不要做跟媒体有关的行业,可以吗?至少不要公开露面。”

    张雾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请求,还是要求?”

    “要求。”江宿毫不犹豫地说道。

    “理由。”张雾善也很坚定地说,“我需要一个理由,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有一点。”

    张雾善追问:“什么困扰?”

    江宿沉默了一下,蹲下来,脱了她右脚的鞋子,将她的脚放到他的腿上,轻轻地取下她脚上的链子。

    张雾善纳闷地看着他帮她穿上鞋子,站起来,将项链放到她手中,说:“没事了,你爱做什么都可以。”

    张雾善看着手中的链子,完全不明白他的做法,取下链子就可以公开露脸?这根链子代表什么?当初他送给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一觉起来就发现脚上多了一圈,她觉得还不错,就一直戴着了。

    “我这样,算是跟你商量了吧。”江宿说道,带着她的进了一家餐馆。

    两个人都有心事,这顿饭吃得很不痛快,草草就结束了。

    江宿送张雾善回去,给她的手机充电,说:“你准备多一块电池,今天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哦。”张雾善越发狐疑起来。

    过了几天,张雾善终于知道江宿这么做的原因。

    andy过来跟她交文件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说纪筱筱前几天外出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如果不知道江宿的舅舅的真面目,张雾善大概会把这件事算作纪筱筱倒霉,被她撞了一次还不够,可她知道博艺其实是杀机暗藏,虽然江宿接手已经有三年多了,不少元老并没有服从他,想趁他根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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