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第33部分阅读
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xyushu5
在可真一窍不通。
“来,我说给你听。”江宿将右手放在她握着笔的右手上面,带着她慢慢地在地上划着,慢慢讲解着。
张雾善有点高兴:“道理很简单的嘛,我还以为一个总裁有多难当呢。”
“只要上手了,什么都很简单。”江宿也笑道,“学多几次就会了,你想学,我就教。”
张雾善一僵,缓缓道:“我学这个,有什么用?”
“迟早会有用的。”江宿说。
迟早,是哪一天?张雾善看着叠在一起的手,很想问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可是她又怕听到他的答案,这样的心情,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他不明说,她也不明问,彼此明白就好。
王行舟终于约何罗西出去吃饭,何罗西又惊又气,但面上还是一派欢喜。
“记得打扮得漂亮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王行舟对她眨眨眼。
何罗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来,男人是这么容易受诱惑,这么容易放弃多年的坚持。
张雾善知道后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带何罗西去挑衣服,还亲自将她弄得漂漂亮亮地去约会。
“嫂子……”出门前何罗西有些不安。
“放心,我和无波跟着去。”张雾善保证道。
何罗西这才鼓足勇气去赴约,没想到王行舟竟然订的是包间,何罗西偷偷地给张雾善发了信息。她跟着服务生进了包间,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待会儿王行舟跟她提出过分的要求,她要怎么拒绝呢?万一惹恼了他,他会不会用武力强迫她?
正想着,门口一开,王行舟大步走进来,何罗西动了动,正想说话,就看到他身后的辛琛,她顿时愣住。
“年轻人不要因为一点小误会就闹分手,不然以后会后悔的,”王行舟说道,让辛琛坐到何罗西的对面,他自己则坐在两人中间,“相信我这个过来人,有些事可以一早说清楚的。”
何罗西低着头没说话,而辛琛也是一脸沉默,王行舟又说:“我在这里影响你们了吧,那我出去,你们一定要好好说话。”他说着就出去了。
张雾善就坐在对面的桌子上,王行舟一出去就看到了,他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一脸得意:“你也来看好戏?”
“什么好戏?”张雾善平静地问道。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张雾善往何罗西所在的包间的隔壁看了看,说:“别人的事你少自作主张。”
“小姑娘,这句话是我对你说比较合适。”王行舟笑道。
张雾善哼了一声,慢慢往后靠,自然而然地扬起下巴,一如她做了很多次地那样,带着三分自傲七分不屑:“这句话,等你坐稳了再来说比较合适。”她张雾善的继父的位置,想要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坐稳,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有耐心。”王行舟耸耸肩。
张雾善微微一笑:“有是有,可惜还缺点。”她知道他着急了,不然他就不会约何罗西和辛琛出来,更不会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是确定诸葛宛墨今天会来这里——他也真的有些本事。
何罗西和辛琛的事本来就真真假假,加上不知道何罗西是怎么对辛琛说的,他竟然甘心扮演那个朝三暮四的负心汉,所以王行舟想借着诸葛宛墨来拆穿她的如意算盘并不是那么好打,更何况,处在劣势地位的人不是她,就算她被拆穿了,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笑着问,考验结果如何?
何罗西和辛琛不久就走出来了,王行舟看了一下手表,招呼两个人过来坐下,以长辈的身份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拖时间,等到诸葛宛墨出来时,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到诸葛宛墨,辛琛面色一变,失神地站起来。
诸葛宛墨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她旁边的人见状便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
何罗西一看,立刻看向张雾善,张雾善眼神一瞟,她立刻瞪着王行舟,王行舟双手一摊,说:“总要面对的,晚不如早。”
何罗西恨得直咬牙,虽然说这件事是她理亏在先,可是拿别人的伤心事来捉弄,这可不是她的本意。她抓起皮夹,双手一撑,站了起来。
辛琛回过神,看着何罗西,问:“怎么了?”
“心烦!”何罗西头一扬,大步往前走,根本不顾她的小礼服不适合迈大步,没两步就差点被绊到了。
辛琛一看,自然而然地跟过去。
身后的诸葛宛墨的脸色大变,她失声叫道:“辛先生……”
辛琛脚步一顿,回过头。
“这位是……”诸葛宛墨强装笑颜问道,“你的女朋友吗?”
问得很直接,一反常态。
女人总是这样,一旦遇到了情敌,前面多少的矜持自重都变成了云烟。
辛琛瞪大眼睛望着诸葛宛墨,仿佛很惊讶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往何罗西看去,可何罗西却低下头拉裙子,没看他,他又看了看王行舟,一时竟然陷入了为难。
“不方便公开?还是……”诸葛宛墨又说道,脸上浮起了一种潮红,“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我还是第一个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
辛琛深深地看着她,说:“不是。”
他的话音刚落,诸葛宛墨低下头,喃喃道:“是吗?我很……遗憾……”
“我会幸福的,你不用遗憾。”辛琛突然说道。
诸葛宛墨抬头看他,久久才说:“好。”
辛琛这才转身去追何罗西,何罗西提着裙子,走得飞快,他跟过去刚想说什么,就被何罗西瞪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争气的人!”何罗西吼道,换了是她,诸葛宛墨还有什么胆量站到面前来问这问那?“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我还是第一个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我呸!哦,我捅了你一刀,等你伤好了,还笑着对你说,你千万不要被别人捅啊,你被捅上了,我第一个为你心痛啊,你乐意?”
辛琛想辩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跟在后面听着。
“我赢了。”王行舟得意地对张雾善说。
张雾善挑眉,一脸不可思议。
“你这是什么表情?”王行舟瞪着她。
“我想我知道。”一旁看戏看很久的江无波发话道。
王行舟看着江无波,说:“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小屁孩都知道的道理,你居然不明白?”江无波也不生气,“姐的意思是,你赢了又怎么样呢?只要她给你打零分,林阿姨还是不会嫁给你。”
王行舟顿时有如五雷轰顶……他只想着尽快将何罗西这件事解决,没想到那么多。
张雾善给了江无波一个赞扬的表情,江无波抿着嘴憨憨一笑。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月桐很反常地主动跟张雾善聊起了王行舟。
“他跟你说什么了?”张雾善问道。
林月桐摇摇头:“妈妈只是想知道你和哥哥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张雾善暗骂王行舟是卑鄙小人,然后想了想,说:“说实话,我不愿意你再婚。”
林月桐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有些震惊,也有些受挫。
“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导致你离婚的,除了我爸的精神背叛,还有什么原因?”张雾善认真地看着林月桐。
林月桐一脸茫然。
“王叔叔……不是一个有经验的男人,他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思维上行事上的差异,在这个方面,你的经验比他多,你们两个真要在一起,一旦发生摩擦,就意味着解决的人是你,你要理解,你要宽容,你要让步,甚至明明不是你的错也要你道歉,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婚姻能经营到何种程度,完全取决于你,因为他只知道奉献,并不知道求索,但应该比我更清楚,婚姻不是奉献就可以了。”
如果一个男人对他的婚姻没有任何需索,那么这段婚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妈妈,在过去的婚姻里,你一直是被主导的那一个。”
张雾善的话,如同一场夜雨,让林月桐一下子清醒过来。
张雾善握住她的手,说:“我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这种幸福,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99 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桐说要出去散散心,和王行舟一起去了九寨沟,然后直接飞往马来。
当林徵桐转达王行舟求婚,已经获得岳父岳母首肯,不日将回到云城完婚的消息时,张雾善并不惊讶,但多少有些惆怅,她说那一番话本意是想推延林月桐嫁给王行舟的时间,没想到反而加速了,这就是缘分吧,她帮林月桐设计到一半的婚纱,终于有了完成的理由。
林月桐,成为“蛹·蝶”工作室的第一个顾客。
这个时候的“蛹·蝶”还只有雏形,连办公室还没有,只是钟婕听了张韫楷提过张雾善的工作后随口提的建议,张雾善觉得可行性挺大的,也挺合适她的,就认真筹备起来,这还没正式弄好,林月桐的婚事就来了。
林月桐不想大办,她只想要一个属于她和王行舟的浪漫的小婚礼,让她将来年迈时和孙辈们聊天时偶尔回味一下。
张雾善自然要满足林月桐的愿望,所以一改她往日的夸张做派,小心翼翼起来。
并不是每个人接受能力都像张雾善这么高,张韫楷还好,过了几天终于肯对王行舟说恭喜,可张家的其他人心里的滋味就很难说清了。
张佑娇听到消息后,坐了当天最晚的航班从美国飞回来找林月桐:“嫂子,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嫂子,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嫁给别人。”
林月桐知道张家人必定有人要出面劝她,早就做了心理准备,态度很坚决。
“嫂子,就算三哥做错了,可我爸我妈对你一直都不错吧,你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吗?”张佑娇一脸急切地恳求道。
提到二老,林月桐沉默了,张佑娇知道自己说到了要害,心中一喜,立刻乘胜追击,不断地提起张建平夫妇对林月桐的种种好处来。
“姑姑,你说这话就奇怪了吧。”见林月桐脸色不好,张雾善开口打断张佑娇的话,嗤笑道,“你不是一直自诩为自我不顾一切吗?怎么,你可以为了爱人远走美国,我妈和喜欢的人结婚就是对爷爷奶奶的不尊重?”
张佑娇一顿,嗔了张雾善一眼,说:“看你这张小嘴多厉害,我怎么会是这样的意思呢?我是想告诉你妈,不是所有的公公婆婆都像你爷爷奶奶那样疼儿媳的,让她慎重考虑。”
“这你放心,我可以打包票,王家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会无比无比疼惜我妈的。”张雾善朝林月桐眨眨眼说道。
林月桐脸上一红,显然是明白了张雾善的暗示。
四十二年的老处男肯结婚了,王行舟的父母只怕要烧香来感谢祖宗保佑了吧。
张佑娇不免责怪张雾善胳膊肘子往外拐,张雾善没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反而平静地问道:“姑姑,你也是离过婚的人,将心比心,如果你是我妈,你会选谁?”
张佑娇终究叹息道:“善善,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妈,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姐姐嫁人了就不是姐姐吗?”张雾善又问。
张佑娇一愣,然后慢慢地笑了,苦涩而沉重。
张雾善正忙着婚礼的时候,接到罗尚清打来的电话,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爽快地去赴约。
谢长林真的倒下了,这个时候吕大宏还只是代市长,还不能大刀阔斧除旧弊,但迟早有一天会动到罗尚清头上的,罗尚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要趁吕大宏位置还没有坐稳之前将大局定下来,所以他要拿下江宿,但他有些事要确认。
“你想要看这个吧?”张雾善一坐下就将几张照片从包里拿出来甩到罗尚清的面前。
罗尚清拿起来看,竟然是纪筱筱靠在床边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照片上的纪筱筱有点胖,还有些色斑,明显就是生产后的样子。
“纪筱筱和孩子真的在你手上?”罗尚清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如果孩子在他手中,对付江宿就又多了一份筹码了。
“你不相信就算了。”张雾善站起来作势就要走。
罗尚清赶紧拉出她:“我没别的意思,习惯说的,坏习惯,坏习惯。”
张雾善坐下,翘起腿,看着罗尚清,问:“说吧,你要怎么对付江宿?”
“对付江宿?我怎么会?”罗尚清一脸惊讶,“我可是他亲舅舅呀。”
“亲舅舅才可怕嘛。”张雾善嘲笑道,“我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是好舅舅也好,坏舅舅也好,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利益,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利益,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合作的意思。”
罗尚清收敛起温和的表情,沉着脸想了很久,说:“你想要什么?”
“博艺的一半,还有,”张雾善一顿,舌头在唇齿间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像刻意体验一般,“我要江宿跪在我面前,自称龟儿子,求我原谅。”
罗尚清的表情很纠结,他是发了狠心想要对付江宿,可他毕竟还是江宿的舅舅,他实在不能接受张雾善的第二个要求。
“一半太多了,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能吃下的。”罗尚清说。
“我没打算自己吃。”张雾善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可以送人,跟裕美一样。”
博艺的发展,罗尚清有不可替代的功劳,他听到这样轻亵的话,心中别提多不舒服了,他当下就想到超过十种让张雾善当场死掉而他完全不会被怀疑到的方法,他忍了下来,问:“不就是劈腿而已,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让我那三千万没了,让我在马来西亚跪了两个月,我多收他一点钱,只让他跪一次,对我这种睚眦必报的恶毒女人来说,已经很是宽容了。”
罗尚清想了想,又问:“既然这样恨他,那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张雾善挑眉,奇怪道:“这句话问你自己不是更好?你既然要对付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他?看来你是不想谈了,那我找别人去。”张雾善这次是真的要走,因为她深知点到即止的道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罗尚清追了一句。
张雾善回头,说:“你可能不知道,除了纪筱筱和她的小孩,我还有很多本事,你要不要试试看?”
“后天,后天他要亲自去竞标一块地,如果你能让他不去,我们就……”
张雾善哼笑,转头就走。
罗尚清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低头看着纪筱筱的照片,喃喃道:“臭小子,都跟你说了,漂亮的女人靠不住,你就要死在牡丹花下了。”
张雾善打了江宿常用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她便直接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秘书告诉她,他正在开会。
张雾善可等不到他散会后回电话,直接驱车前往博艺。
这是张雾善第一次来博艺,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的宏伟的建筑看起来更加大气,特别是那幢只用于特别活动才用得起的会卿楼,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被保安拦下是当然的,张雾善直接给andy打了电话,andy立刻下来带她进去。
“江总正在开会呢。”andy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自从上次公司开发了张雾善投资的那块地【旁边的一大片地区,接连遇到了不少挫折,公司整个开发计划都搁浅了,但江总仍然让他关注着张雾善的那块地,他终于理解了樊律师曾经说的那番话,这个张小姐对江总来说,真的很特别。
张雾善穿着一件深橘色的大斜拉链开口的外套,在来往的黑色制服的员工中间很是显眼,经过的人纷纷回头看她,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随意地四处看着,问道:“会议室在哪儿呢?”
“三十五楼。”
张雾善点点头,说:“上去。”
andy为难道:“可是,江总正在开会,不好吧……”
“我说一句话就走,保证不影响。”张雾善说道。
“很重要的话?不能等到散会?”andy追问。
张雾善摇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散会?到时候没感觉了。”
“感觉?”andy奇怪地重复道,他不能得罪江宿,也不能得罪张雾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带着张雾善上去。
果不其然,当他敲了门,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里面所有人都不满地瞪着他,坐在最上首的江宿的眼神,让他后背都出了冷汗。
“江、江总,ea小姐有事找你。”andy颤着声音说道,“她说,她只说一句话就走。”
andy移到一边,娇俏的张雾善就这么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都打量着张雾善,却没有人敢回头看江宿的表情。
张雾善大大方方地任所有人打量,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江宿,慢慢地说:“我脱了等你,只等你三分钟。”她的嗓音,虽然做不到像江宿那样可以随着变化,但在她这样刻意的慢速之下,加上那些刺激的字眼,落到众人耳朵里,生生多了许多桃色。
andy扶着墙,小心肝那个颤抖,原来,她刚才说的感觉,是这种感觉啊……老板不愧是老板,看上的女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张雾善说完,转身就出去,众人的目光追出去,竟然看到她一边走一边将外套脱到地上,可苦了andy,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当捡不当捡,只能可怜兮兮地往会议室这边看。
江总的会议室虽然也在三十五楼,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啊,所有人都默默地想着。
没有人敢回头,只听到笔摔到桌上的声音,然后是滑轮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接下来是低沉而嘶哑的一声“散会”,在所有下属的注视下,江宿大步走出会议室,弯腰拿起张雾善的外套,没有任何解释就走了。
这是江总的声音吗?所有人都晕乎乎地想着,随后第二个想法是,他们真的要在办公室……第三个想法才是会还没开完,那该怎么办呢?
“andy,那位是谁呀?”有人问道。
andy对上一会议室的人,嘿嘿笑了两声,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拔腿便溜。
江宿没多久便跟上了张雾善,张雾善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踮起脚尖,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江宿大手一托,将她抱起来,在几个秘书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踢开办公室的门。
“小疯子,我迟早会被你弄疯的。”江宿低低地说着,将张雾善按在门上狠狠地吻着。
“原来……你还没疯啊?”张雾善喘着气笑道,伸手扯开他的领带,在他脖子上用力吸了一口。
江宿咬着牙,将她用力一抱,往房间里面走去,边走边教训道:“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疯。”
张雾善嘴上厉害,可实际上到最后每每总落于下风,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在她无力地哀求抱怨威胁中,江宿才肯罢休。
“说吧,怎么回事?”江宿闭着眼睛,大手在张雾善细滑如缎的肌肤上流连不去。
100 恩怨
张雾善将罗尚清找她的事简单说了,江宿听了一片沉默,张雾善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默默地紧抱着他,陪着他。
“后天,陪我去取婚纱吧。”
“你妈那件?你终于肯完成了?”
“真是便宜了王行舟。”王行舟这么轻易就求婚成功,张雾善多少有些不甘心。
江宿笑了笑,说:“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是岳母占了大便宜吧。”
张雾善轻轻捶了他几下,江宿拉住她的手,说:“永远不要因为一时的得意而轻视对手,要时刻记得,他的阅历足可以让你我随时毁灭。”
“知道了。”张雾善认真地说,“你也……不要因为是他而心软。”
江宿久久才嗯了一声。
工作中的江宿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谁慢待了工作,他就慢待谁,这句话一直被博艺的人力资源部引用为新员工培训的重要信条,没想到江宿竟然自己打破了这则信条。
那么重要的招标他竟然毫无预兆地缺席了,项目经理根本不敢负责这么大的案子,只能给他打电话,结果竟然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女人说:“你找江宿?他今天一天可都是我的,你要跟我抢人吗?你哪条道上混的?”项目经理还能说什么吗?
不出一天,博艺上下所有人员都知道江宿为美人不顾事业的消息了,罗尚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闹得那么大,他越发觉得有猫腻,不肯相信。
但张雾善后面的动作却让他的怀疑荡然无存了。
平安夜,辛琛应邀出席一个大型慈善拍卖活动,此次他与平常的隐形出席不同,他是携伴出席,女伴是目前诺盛极力打造的一位电影女星。在亮眼的女星的映衬下,辛琛突然变得很不一般起来,他谈吐自然大方,穿着沉稳而不失新潮,如同一颗被尘染的重新现世一般,引起多方媒体的关注。
主持人还邀请他上台进行简短地访谈。
辛琛不再是以前那个木讷的呆子,虽然离如鱼得水还有很长的距离,但他不卑不亢,应对得体,就连些许的沉默也被视为很有男人味道,晃亮了女主持人的眼睛。
话题不可避免地落到造型的方面,辛琛直言不讳,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张雾善。张雾善虽然不是艺人,但她的名字在云城也有不可小觑的知名度,因此镜头很快就找到了正坐在过道边位置上的她。
而这个时候的张雾善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游戏,灯光打到她身上也只让她稍微抬了一下眼睛往台上看了一眼,又埋头盯着手机,根本不在乎现场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
辛琛颇为无奈地对主持人道歉:“不好意思,她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不习惯?是不在乎吧,主持人在心里抱怨道。
可即便张雾善是这样的态度,可主持人不得不承认,在所有女星不是暴露的礼服就是夸张的盛装的对比下,张雾善的打扮虽然不算出众,却很特别——黑色的镂空长袖束腰短褶裙,红色的高跟鞋,很简单也很舒服。
等辛琛离去时,主持人才发现其实她想错了,穿上红色短皮衣外套跟辛琛并排走一起的张雾善,其气势丝毫不亚于现场任何一个叫得名字的女明星:张扬的红色压在沉稳的黑色上更加肆意,白皙的皮肤配上仅擦了红色唇膏的妆容,大冷天里光着的那一双纤细的腿,从她走过的地方,没有人不会多看她一眼。
于是,第二天某家大型娱乐报纸上刊登了这次拍卖活动时采用了这么一张照片:张雾善大步地走着,辛琛落她半步,正伸过手帮她整理衣领,而张雾善则半垂着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江宿是在公司的休息室看到这张图片的,据当时在场的职员反映,他只是扫了一眼,脸立刻黑了,将报纸狠狠地揉成一团,丢到地上,然后他的秘书就听到他在办公室打电话跟人吵架的声音,接着他忘记了还要见客户的事,直接开车走了,到了第二天,他更是将出国的日期提前了,一个人出国了。
罗尚清觉得有些怪,可又说不上哪里怪。
“你不怕他真的生气?”他这么问张雾善。
张雾善挑了挑眉梢,说:“生气就生气,反正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罗尚清一顿,想起江宿的秘书告诉他的事,忍不住问道:“你打了他耳光?”秘书说,江宿一大早就打电话让她订票,她去机场送文件的时候,看到江宿的脸肿得很厉害。
“打他怎么了,谁让他没头没尾冲进来就骂?”张雾善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对你好吧,你不稀罕,对你差,你反倒没皮没脸地贴上来,你说怪不怪?”
罗尚清也很想给江宿一个巴掌,竟然让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真的太不争气了……可这样也更合他的意图,所以他将心中的不快压了下来,和张雾善谈了正事。
罗尚清对张雾善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到了特定的时候,帮他拿到江宿的指纹和签名,他会给她博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张雾善不乐意了,“没有一半我可不干。”
“你别太贪心了,百分之三十已经很不错了,我不是非你不可。”罗尚清黑着脸说道。
“哼,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张雾善站起来,垂视着罗尚清,说,“只要我再用点心,嫁给他,然后找个方法弄死他,我就可以拿到整个博艺,你说,这样好不好?”
罗尚清没有说话,但他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愤怒,张雾善对此视若无睹,转头就走:“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哪天你不顺利了,可不要怪我挡了你的道。”
罗尚清狠狠地盯着张雾善背影,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张雾善便出了事,她刚从车上下来,正往原蕾走去,斜地里就冲出三个男人要捉她,她很警觉地后退,江无波就越过她,迎了上去。
过程是怎么样的,张雾善不知道是因为事情太突然没看到还是江无波动作太快了看不清楚,她只记得,江无波冲上去后一个俯身来了个扫堂腿,然后三下两下就将三个人打倒在地只有喊痛的份儿了。
“好样的,小妞!”张雾善摸着还是颤抖的小心脏由衷地称赞道。
江无波害羞地笑了笑,问:“这三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张雾善歪着脑袋想了想,“正常人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啊?”江无波有些不解,“这么说,我们不是正常人吗?”
“胡说,怎么不是了?”张雾善笑得意味深长,“我们再正常不过了。”
张雾善将这三个人送到派出所,然后报警立案。
罗尚清听到这个消息,不以为然地笑了,报警对他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张雾善还是太嫩了。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很多的项目都得到了相关人士的特别关照过问,很多事都被压下来了,他费了点心思才了解到竟然是代市长吕大宏在“关照”他,再深入了解,才知道张雾善和吕大宏的关系。他很不解,就算张雾善曾经差点跟吕大宏的儿子结婚了,可毕竟分手了,而且还闹得那么不愉快,张雾善怎么会请得动吕大宏出马呢?
他不知道的,张雾善并不是自己出马的,而是跟张佑娇“随口”抱怨了一句没有安全感,有一个会武功的继父还是挺不错的,张佑娇回家跟张建平说了,张建平气得不行,立刻给吕大宏打电话,吕大宏根本不能拒绝。
他更不知道的是,吕大宏私下和江宿的那些厉害合作关系,张雾善这个动作让吕大宏有了正当介入的理由,江宿蓄谋已久,借着张雾善的手,让他怀疑了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只能自己打消疑虑。
事已至此,不是罗尚清要不要跟张雾善合作,而是他不得不跟张雾善合作,因为张雾善的态度很明确,不合作可以,那他就等着她给他添堵吧,他只能暂时认同了张雾善的要求,以后总会有机会扳回来的。
“什么时候ok?”张雾善问道,“三个月行不行?到时候我妈度蜜月回来了,我气也消了,把东西还给他,我就要跟我妈回马来住一段时间。”
“还给他?”罗尚清重复道。
张雾善点头:“不然呢?拿着也没意思。”
“到时候你卖给我就好了。”罗尚清挥挥手说道。
张雾善一愣,想了想,压低嗓子,说:“你不会是真的想把江宿置诸死地吧。”
“你说呢?”罗尚清眼里闪过一种狠意,“你该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给他留一口气,就是把命输给他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张雾善皱着眉头说道,“他不是你外甥?你干嘛对他怎么狠?”
“你想退出?”罗尚清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倒无所谓,”张雾善一脸不在意,“我只要我想要的,你们的恩怨,我可不想参与。”
“恩怨?”罗尚清哈哈一笑,然后缓缓说道,“我不过是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张雾善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孔,有些好奇。她问起江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罗尚清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舅舅介意的果然是这件事……”江宿叹息道,“那是我爸年轻时候的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我爸提过几句。当年我外公看不上我爸的出身,我爸一气之下出去混道了,没想到混得还不错,还成立了博艺,开始的时候博艺很小,但我爸运气好,赚了不少钱,所以有一段时间遇到了困难,他也没想过要关掉博艺,而是四处筹钱来周转。后来到了生死关头,他实在没办法了,就找我妈借钱,我妈跟我舅舅说了,我舅舅就把钱借给我爸,正是因为这笔钱,博艺才得以存活,还打开了局面。”
“所以?”张雾善还是不解。
“我爸说的是,那笔钱是我舅借给他的。”
张雾善立刻就明白了:“可你舅却说是投资?”
江宿点头,张雾善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古人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怕的就是这样的事。
“好了,别想了。”江宿抱着她,将她按在怀中,“长辈的是非,我们小辈不好议论,但既然选择了不退步,再怎么想,也要面对的。”
张雾善的脸紧贴着江宿的胸膛,感受着他热热的体温,心里替他难过,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父亲,都是极为重要的人,不管是谁的错,他都不能去质疑去辩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这像不像那句话说的?”张雾善忽然说,“大哥,你放心地去吧,我会照顾好大嫂的。”
照顾?怎么照顾?照顾一点点,还是全部都照顾了?
江宿想到那两个字背后可能包含的意思,不厚道地笑了。
101 猛然
林月桐和王行舟的婚礼如期进行,地点选择在马来西亚的海滩上。
林月桐本来想让张雾善当伴娘,可张雾善始终不愿意,虽然她没有举行过仪式,可她实际上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不适合当伴娘,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当伴娘,她想握着摄影机,亲手记录下林月桐的幸福时刻。
婚礼很简单,以温馨为主题,是以新郎划着满载鲜花的竹筏从海上徐徐漂来,然后在海上临时搭起的小木屋下求婚,新娘及众亲友则站在木屋的窗边考验新郎,设计很简单,过程很折磨,大家好像很不愿意将林月桐嫁给王行舟一般,刻意对王行舟百般刁难,弄得王行舟好不狼狈,好在王行舟脸皮厚,最后没把他刁难住,反倒让林月桐心疼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张韫楷感叹一声。
张雾善挑眉,说:“应该是娘大不由儿吧。”
“我相信,这一次她不会看错人的。”张韫楷看着热闹无比的那一头,说道。
“之前不是很不乐意的嘛。”张雾善笑道,“怎么现在这么明事理?”
“你还不一样不放心?”张韫楷不自在道,“整天让你那个小妹去烦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坏主意。”
张雾善耸耸肩,说:“他?以后可就不能这么称呼人家了。”
“该叫什么?爸?开玩笑吧?”张韫楷顿时觉得头大,“二爸?继父?”
“我想到一个超级合适的。”张雾善忽然一笑,目光灼灼,“你觉得,王叔……怎么样?”
王叔?张韫楷差点爆笑,王叔,那不是给他们加开过十几年车子现在退休了好些年的那个老司机吗?如果他们当着林月桐的面这么喊的话,不知道林月桐会作何感想,真亏她想得出来。
两兄妹的一点小伤感就在这个乐子中消散了,他们微笑着满怀祝福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个还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抱在手中,从木屋上一跃跳到竹筏上,竹筏虽沉了半米,但还是稳稳当当,练家子果然不一般。
“以后看谁还敢打我!我找我们家王叔教训他去。”张韫楷捏着声音,装作小孩子说道。
张雾善立刻将摄影机对准他,说:“乖孩子,来告诉姐姐,谁欺负你呀,姐姐帮你去打他。”
张韫楷自然一脸吃瘪的样子,张雾善哈哈大笑,引得所有人都回头看他们两个。
张韫楷心中懊恼,随手一推,张雾善斜了身子躲过,张韫楷扑空,身子一倾,连带张雾善一起摔下去,直接跌到海里。
张雾善惊呼不及,那一刻只是在庆幸,自己手上的摄影机当初买的是防水的……
林月桐的这一套婚纱命名为“海风”,无钢设计,突显飘逸,淡黄|色更显活泼,腰际的花带能掩饰腰部,也略显稳重。张雾善在林月桐蜜月结束后,对这款婚纱进行稍加的改动,然后正式发行,这是她以“ek”商标的第一款婚纱,她花了重本,上了《v杂志》的封面,模特是娱乐圈有名的常青树女明星,风评很好,而且正赶上女明星传出第二春的绯闻。
于此同时,张雾善还继续进行辛琛打造之路,她改变了以往低调的路线,决定给辛琛一些适当的亮相机会,在多方面筛选之后,她成功地让辛琛和意大利知名的r牌男表进行合作。r牌男表并不打算与其他国际品牌那样大张旗鼓地去抢占市场,而是选择将目标定位在收入中上的事业型男人,男艺人较为虚浮,辛琛这种半个娱乐人的身份很适合,加上辛琛形象好,没几次就谈拢了。
辛琛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兴趣,可他看到要r牌的经典款男表后,目光便移不开了,还不用张雾善说话,他当下便答应了。
于是,电视上杂志上开始辛琛那张有点认真的脸庞,而辛琛的腕上就一直戴着r牌那一款经典男表。
“辛先生的体格,其实还可以代言男装,我们r牌在意大利一直跟某一款男装合作,不知道辛先生可不可以考虑?”r牌的总代理建议道。
张雾善的目光在辛琛身上一溜,辛琛骄傲地挺起胸膛,她摇摇头,说:“这个不急,我们可以考虑冬装。”
对方也不着急,只建议他们好好考虑。
辛琛不明白为什么要冬装,问张雾善原因。
张雾善表情一顿,组织着语言,一旁的何罗西将手上的杂志往辛琛身上一丢,撇撇嘴,说:“你这体格,意大利女人喜欢,咱中国女人可未必会喜欢。”
辛琛立刻唬着脸,说:“我这体格怎么了?”
“冬天刚好撑大衣,夏天配衬衣太厚了。”何罗西对辛琛手上的杂志比了比,“你看看,好好的表,都被你浪费掉了。”
辛琛看看杂志,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张雾善一脸的赞同,最后瞪着何罗西,说:“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女人!”
“哟,敢情你辛大老板不是以貌取人的男人?如果诸葛宛墨长得跟如花似的,她对你再好,你还会喜欢人家不?”何罗西反唇相讥。
辛琛的脸立刻就红了,何罗西见状又说了一句,辛琛被说得毫无还口之力,扭头就走。
何罗西呆了两秒,顿时醒悟过来,追出去搭辛琛的顺风车。
“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是不是?无波。”张雾善拾起杂志,看着辛琛的那副广告图片感慨,“你说,以后我该不该喝一杯媒婆茶?”
“该。”江无波毫不犹豫地点头。
“辛琛第一次遇到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女生吧?”张雾善摇摇头,刚才辛琛的脸色可谓真是一变再变,第一次看到的人恐怕不会再认为他是那个呆呆的好好先生,“真是可怜他了,我们家小何还这么小。”
“西子满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