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擅始善终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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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xyushu5

    满二十了,可以结婚了。”江无波直接说道。

    结婚?张雾善差点没笑出来:“哪有这么快?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想结婚那么早。”

    “我觉得西子想要的,不弄到手她不会放弃的。”江无波想了想,说,“看吧,我打赌明天那块表肯定会在西子手上。”

    “你怎么知道?”

    江无波目光转了转,落到张雾善手上的那本杂志上:“刚才西子一直盯着广告来着。”

    张雾善了然,辛琛是个呆子,何罗西垂涎的目光自然不会是他……

    第二天,何罗西的腕上果然带着辛琛的那块男表,她并没有拿出来炫耀,而是放在袖子里面了,若不是张雾善刻意去看还看不出来。

    张雾善不由得感慨:“无波,你的洞察力太高了。”

    江无波却叹气道:“因为西子看广告的眼光,跟我一个师弟看到荷叶鸡的目光一模一样。”

    “然后?”张雾善好奇道,这是江无波第一次主动提到她在老家的师兄弟。

    “然后……”江无波皱了皱鼻子,说,“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会想办法吃到,最不好的是,如果做得不好,他还不会罢休,非要别人做出一只好吃的给他吃,他才肯罢休。”

    “如果别人不肯给他做呢?他要自己做?”

    江无波回忆起某些往事,摇头:“他自己不会动手,就只会命令别人做,如果不做给他,他就不睡觉,他不睡觉……”江无波的鼻子又皱了皱,有些不赞同,但又不是那么强烈,“他不睡觉,我们都不能睡觉了。”

    “听起来,他倒是小霸王。”张雾善一顿,问,“那他武功是不是很了得,能让你们这么怕他。”

    江无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应该说,他在我们这一班,是最弱的。”

    张雾善挑眉:“那你们是……”

    “他们怕一不小心忍不住出手打死他……”张雾善小声道。

    张雾善这下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注意到江无波用了个“他们”,说明江无波对那个师弟的态度跟一般同门不一样,大概是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吧,江无波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懂事,是会不自觉就照顾弱小的那种人,如果那个师弟真的很弱,江无波多半时候都会留意他的吧。

    江宿给张雾善带来了肯定的消息,吕大宏准备要改变地铁方案了。

    张雾善心里打了个警醒,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等到新的地铁方案出来,整个云城一片喧嚣,因为新的方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张雾善。

    张雾善当初让江宿帮忙投资的时候,是凭借印象中里吕大宏改动过后的路线来的,可现在,吕大宏确定的五条路线完全变了两样,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

    张雾善有些惊慌了,虽然她重生之后带来了很多变化,可这些变化都只限于少数人的变化,像这种大范围的变化……难道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吗?手心忽然就变冷了,张雾善低头一看,竟然出了冷汗。

    她急忙开车去博艺找江宿,她刚到博艺,罗尚清就得到消息了,在她进到江宿办公室前,他拦住她,问:“你来这干嘛?”

    “我来看看着这家公司还值不值得花心思。”表面上江宿目前在云城的投资都因为地铁方案的更改而陷入僵局,博艺很快就要面临一个大危机,张雾善在意合情合理,所以她口气很不好。

    罗尚清警告道:“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博艺倒了,但是你别给我添麻烦。”

    “我怎么给你添麻烦了?”张雾善不耐烦道。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以女朋友的身份安慰他,其余的交给我来办。”罗尚清说道。

    张雾善仰起脸,好奇道:“你想怎么做?”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不会害你的。”罗尚清保留道,“你最近最好多陪陪他,多带他出去转转。”

    张雾善勉强嗯了一声,才进到江宿的办公室。

    江宿看到她,示意她坐下,目光又回到电脑屏幕上。

    张雾善沉默了很久,说:“我看到新出的地铁方案了。”

    江宿闻言便移开视线,看着她,问:“你担心?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一点小损失而已。”

    “我只是觉得……”张雾善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宿解释心中的强烈不安,她总觉得这次改变得太多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当初那三千万……白投资了。”

    江宿看着她,招呼她过去,将她抱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不用怕,就算一切都跟预期不一样了,你还有我呢。”

    张雾善猛然抬起眼睛盯着江宿。

    102 愉快

    江宿那句话,张雾善总觉得有特别的意思,可江宿却再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让她配合罗尚清的计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她就尽职地做一个关心男朋友的女人,经常过来找江宿,“开导”他,“宽慰”他,还经常缠着他出去散心,江宿为此错过了不少重要会议,结果都是由罗尚清主持完成的。

    博艺里渐渐传出一些不好的话题,有风向开始评判江宿这个总裁究竟称不称职,投资失败在前,没有及时拿出补救方案打消公司内部的恐慌在后,有人甚至在打赌他能不能带领博艺上下克服这次的难关。

    “消息是他放出来的?”张雾善问道。

    江宿摇头:“是我。”

    张雾善想了想,说:“你想让他快点出手?”

    “事情不能再拖了。”江宿解释,“跟吕大宏的合作不是长久的,他也遇到一些困难,不可能会一直等我,如果我不快点解决掉,很可能他会等不下去,掉头跟我舅舅合作,到时候我可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张雾善心中明白,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江宿宽慰她,“我有需要,会跟你说的。”

    “嗯。”张雾善点头,垂下眼睛。

    地铁方案的变更,罗尚清的损失也不小,但是他花了点手段,买了点门道,得到比吕大宏上头的大人物的允诺,所以他安心不少,决定开始收网。

    于是,他开始生病住院,几次下来,他便“谨遵医嘱”留院养病了。

    江宿前去探望,罗尚清还特意安排医生过来查房,让医生交代他不要伤脑筋,要安心养病。江宿只能劝他好生休息,公司的事不好怎么提。

    罗尚清心里很舒坦,因为这个时候博艺肯定是面临内忧外患,不仅博艺总部,各地的分公司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问题,每一件都不得不由总裁亲自解决才有进展。江宿这个时候肯定是忙不胜忙,肯定想他回去帮忙解决。这些都是他一手做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插手呢?等到江宿忙得精疲力尽,他最后的杀招出来……

    天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江宿开始忙碌起来,这个会那个会,这个地方那个地方,张雾善很难见到他一面,她知道罗尚清开始动手了,她想帮忙,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只能将张雾善这个角色该做的事做好,不出任何纰漏。

    江宿每天忙得头大,可罗尚清预计的场面却没有出现,银行并没有对博艺的资产进行冰冻,反而还对博艺进行贷款,而上级的事也迟迟没有下来,这样罗尚清很不安心,他便提前出院,回到博艺。

    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罗尚清回到博艺后,重点抓了几个项目,公司的大体运作逐渐恢复正常了,远在外地的江宿急忙赶回公司,特别召开了一次公司大会,对罗尚清表示感谢。

    罗尚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将树立自己的威信,同时下了很多狠招,让他的人上马。不仅如此,他还与外人联手,暗地里给江宿下了很多绊子,而江宿因为大员的损失,加上对现有人员的不信任,很多事不得不亲力亲为,忙得焦头烂额。

    张雾善没有刻意去了解博艺的事情,但从新闻和罗尚清的反馈来看,江宿过得很辛苦,她想,罗尚清差不多已经陷入江宿一早设计好的圈套了吧。

    张雾善本人也逐渐忙了起来,《v杂志》的宣传后,“蛹·蝶”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经过了几次磨合,她确定了一家合作的团队,她主要进行婚礼及婚纱设计,具体的案子则交给对方去落实,取长补短,两相得益,合作愉快。

    最初她打算扩大工作室的规模,可想了想,觉得这种与婚庆策划合作的方式也不错,因此就没有招人的想法,有时候忙不过来,就把“原蕾”的几个人抽出来帮忙,几次下来,基本上就固定了人员:李瑞全权负责“原蕾”,陈颖和何罗西则跟着“蛹·蝶”。

    陈颖和何罗西既兴奋也担心,兴奋的是可以尝试更多新鲜的事,担心的是怕跟不上张雾善的要求。

    “当初原蕾也是这么随意就弄起来了?真不可思议。”何罗西喃喃道。

    陈颖深以为然,当初她刚到“原蕾”的时候,已经初具规模了,那时候听说是张雾善和李瑞弄起来的,她还有点不相信,可现在,“原蕾”的名气在云城可是响当当的,收费比起之前不知道高了多少,可客人不减反增。

    “我什么时候也能拿到李瑞那么高的薪水就好了。”陈颖无比羡慕道。

    “我们又不是李瑞那个变态,给他多大的压力,他就变出多大的动力来。”何罗西抱怨道。

    陈颖默默地点头,决定要好好努力。

    不得不说,重生给张雾善带来了很多便利,她选择当模特的那个女明星不久果然就结婚了,那个曾经艳极一时,有着“妖姬”之称的女人,终于肯放弃她绚丽的单身生活,嫁入豪门,这个给娱乐圈带来极大的轰动,全华语媒体的焦点都在这件事上。

    张雾善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以一套“花火”的婚纱拿到了女明星的婚礼策划权。/

    这跟此前许颖儿的婚礼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大明星的婚礼,全程的点点滴滴都放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进行,无疑是对张雾善的最大考验。

    张雾善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犹豫害怕,她以一贯的作风,强力将女明星的风华在世人面前再一次完美地绽放,让这个既妖且魅的女人变成世上所有女人梦中最理想的新娘。

    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婚礼结束后根据女明星收藏爱好而举行的“梦幻复古之夜”,艺人们打扮得很复古地前来参加宴会,有的人是十七世纪的贵妇,有的人是神话中的女神,有的是精灵,有的是骑士,有的是汉服,有的是吸血鬼,有的是埃及艳后……

    张雾善是和吕泽尧出席了这个宴会。

    吕泽尧打扮得较为正常,十六、七世纪的欧洲绅士,刚好适合表演钢琴,一时风头无人能比。

    张雾善则出乎意料地选择了舞女的打扮——金色的蓬卷发,宝蓝色绸面小上衣,白色夸张的垫肩,白色的泡泡短裙,黑色网眼丝袜,黑色的松糕短靴。

    大俗既大雅,说的正是这一刻的张雾善,换了别个小女生来穿这一套衣服,多半会被看成是电视台给人伴舞的,可到了张雾善这儿,配上长眼线和彩色长睫毛,竟然给人一种明明年纪小却硬要扮成大人的小女生的感觉。只比她大两岁的吕泽尧站在旁边,平白添了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张雾善再一次成功了,她得到了很多高度的评价。

    “我很替你高兴,善善。”吕泽尧真诚地说道。

    张雾善想起三年前的那些渐渐远去的记忆,轻轻一笑,说:“谢谢。”

    能听到她这样说,吕泽尧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有些事真的是回不去了,可有的人,却会一直珍藏在心中。

    “下下个月我要到香港开音乐会。”吕泽尧又说道,“我可不可邀请你帮我?”

    “我?”张雾善挑眉,“做什么?”

    “我想尝试一下不同的音乐会。”吕泽尧解释道,“这一次主要是答谢乐迷,不算商业出演,自主性大一些,我想用特别一点的形式来回报我的乐迷。”

    张雾善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下下个月,那就六月份,还没到八月份,她可以确定这部分的时间。

    这就是命运吧,那一年的六月,她也去了他的音乐会,而这一次,她却是以不同的身份去的。

    张雾善的名声逐渐起来了,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但她很挑剔,接下的案子不多,但也没得罪多少人,因为许家和利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039;

    陆乔上门,倒是很出张雾善的意料:“你要结婚?”华

    陆乔摇头:“我要婚纱。”

    “婚纱?”张雾善确认道。

    陆乔很认真地点头:“越快越好。”

    张雾善眉梢挑得高高的:“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穿着婚纱去向ike求婚。”

    “你管那么宽!”陆乔板着脸反问道,“一句话,行不行?”

    张雾善哼一声,说:“行,怎么不行?不过我先说,我的婚纱收费可是因人而异的。

    陆乔立刻从皮甲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上,说:“随你填!”

    丫

    张雾善瞄了一眼,空白支票,真是慷慨,只是慷慨错了对象。

    “你回去等消息吧。”张雾善说道。

    陆乔还想说什么,但她跟张雾善打交道有几次了,多少知道张雾善的性子,便忍住话离开了。

    张雾善拿起那张支票放到眼前看了很久,问:“无波,你说我该填什么数字好呢?”

    江无波有些奇怪,问:“姐,你缺钱吗?”

    “不缺。”张雾善说道,“可总有人缺,不是吗?对了,你昨天说的你们老家那座桥,不是快破了,你们上学都是要踩着铁链子过去的吗?”

    “是啊。”江无波点头,不明白张雾善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陆乔,路桥,不是缘分是什么?”张雾善抿嘴一笑,“你估计修好你们老家那段路,要多少钱?”

    “啊?”江无波呆住了,“姐,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人家陆乔小姐那么慷慨,我们不收,好意思吗?”

    江无波有些急了:“我、我……我们还是问一下ike吧……”

    “跟他有什么关系?”张雾善拿起来笔在支票上填了一个数字,看了看,收到抽屉里了。

    江无波看到那个数字,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雾善大概知道陆乔的打算,自从上次《爱的错位》后,陆乔的电影之路就进展得很顺利,经纪公司决定让她发展海外市场,因为她的妖冶之风很适合在海外发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以后的工作重心就在国外了,很少会回到云城,而她和ike的关系又一直僵在那里,她不是犹豫的人,估计是想给这段感情做一个了结,要么复合,要么彻底分手。

    可ike是怎么想的呢?自从教堂一面后,张雾善知道他们私底下见过不少次了,可ike一直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她有些弄不懂。

    不过,这是ike和陆乔的事,她不宜插手过多,还是留着给他们折腾去吧。

    103 贵重

    给陆乔的婚纱很快就做出来了,陆乔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就我的婚纱这么廉价?”

    “对你来说,是挺廉价的。”张雾善垂下眼睛看着支票上的数字。

    那个数字,不多不少,就是当初ike那个小小理发店的几年的铺租,当时整理ike的账本的时候,她略看了几眼,因为那时还不了解物价,很惊讶这么便宜,所以就记住了。

    ike为了等陆乔而开的那个小店,也因为陆乔而关闭,这份情感,陆乔会放在心上吗?会珍惜吗?

    张雾善觉得自己心中胀满了一种不舒服,犹如自己好不容易才带熟的孩子就要还给别人一样,但她明白,ike肯定不愿意她去插手这件事。

    张雾善不关注,不代表别人不好奇,几个女生之中,陈颖在原蕾的时间最长,所以她很在意这件事,在她的明示暗示之下,何罗西带头去偷看,江无波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ike,最终没有接受陆乔的回归。

    这很出张雾善的意外,因为ike对陆乔始终放不下,而陆乔似乎也无法将ike视若路人,两个人的感情或许不那么坚定,但也只是欠缺一个契机,只要陆乔愿意在飞翔的时候回头看那么一眼,一直等待着的ike就会义无反顾地展翅跟上。

    陆乔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拿着婚纱去找ike,但ike考虑的是不同的东西。

    据江无波的转述,陆乔带着婚纱冲进原蕾的时候,整个店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悠扬轻淡的纯音乐,而ike根本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只是看着镜子中因为奔跑和紧张而气息不稳的陆乔,说:“再过三个月我要请假回家。”

    陆乔愣了一下,问:“回家?”

    “我爷爷九十大寿。”ike平静道,“我很多年不回去了,该回去尽尽孝心了。”

    然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沉默了。

    陆乔咬着牙,一直盯着ike,最终抱着婚纱离去,她留给ike的只有一个话——你以后最好不要后悔而来找我,我可没有这么闲!

    《爱的错位》里,樊仲拿着婚纱去挽回穆晓楠,两人喜极相拥的情景被尾随樊仲而来的高莹看到了,高莹因此嫉妒不已,在樊仲和穆晓楠结婚时带着所有人前去破坏,可最终,樊仲和穆晓楠还是在一起了,真爱胜于一切。

    那现实中这种在期待和等待中反复自我加强,最终却不能敌过时间和距离的消磨的感情,难道就不是真爱了吗?

    张雾善感慨万千,对着陆乔退回来的婚纱发呆,她要怎么处理它呢?

    过了一段时间,《v杂志》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编辑有感的文章背景很特别,文字浮在图案上面,字字读来让人舒畅,而地下的图爱,层层堆叠的是很多张不同女孩子的照片,这些女孩子看起来都不是模特,都是一帮平常的小女生的样子,她们表情丰富,身材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在不同的穿着下,都套着同一款婚纱。

    这一件婚纱是百搭的?当然不是,不是所有的女生都适合那件婚纱,可每个女生都愿意尝试着穿起它,不管好不好看,而这期的编辑有感的主题是——每个女生心中都有一件婚纱,那件婚纱的名字叫梦想。

    “梦想,你的梦想是什么?”陈颖问着何罗西。

    何罗西想了想,翻了个白眼,说:“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我正儿八经对待过的梦想是以后要做个将军。”

    “啊?”陈颖果然一脸惊讶,“将军?为什么呀?”

    “因为……”何罗西皱着鼻子有些厌恶,“我做了将军,就可以命令所有的下属不要整天工作,准时下班回家,多跟自己的孩子聚聚。”

    辛琛一怔,陈颖沉默着,伸手拉住何罗西的手。

    张雾善合上杂志,看了何罗西一眼,说:“说起来,可能我的梦想更可笑。”

    几个人都看过来,张雾善慢慢地开口说:“我以前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可以每天花十六个小时来练钢琴,你们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她顿了顿,等别人回答就说,“因为我爸说喜欢有一个会弹钢琴的女儿。”

    大家都知道张雾善家里的那点事,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也不用说什么,人总是在不断变化,心中所在意的东西也在变化,她为了那些怨恨和不甘重新回到这里,可现在,那些负荷在心怀,难以纾解的纠结早已消弭,她心中最大的牵挂,竟然是重生后才得以想起的那个人。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罗尚清问她要了纪筱筱的地址,她依了他的意思告诉了罗尚清,罗尚清想必正拿着这件事威胁他吧,因为他跟着去了纪筱筱休养的美国。

    说不担心是假的,可她能做什么呢?他和罗尚清之间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而他选择了隐瞒家里人,独自一人承担,她想他也不情愿她过多参与,因为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不想他和她的共同回忆里有过这段不堪回目的记忆。

    这些,都是她最近渐渐想通的。

    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年少时江宿的梦想是怎么样的呢?她想她是知道的,因为他对她说过。

    他说,他想驾驶着最炫目的越野车走遍地球的各个角落。

    然而他最终为了父亲,为了博艺,放弃了这个梦想,还与他那么尊敬着的舅舅针锋相对。他终于变成了父亲眼中可以放心让母亲依靠的儿子,而她呢,也想成为让他信赖的伴侣,只是,她这个心愿,能不能得到神的眷顾呢?

    时间过得很慢,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张雾善来说,都是煎熬;时间又过得很快,从三年前到现在,她一直都活在不确定中,始终不敢给自己给别人一个承诺。

    时间这样不受约束地来到了七月底。

    “带你去一个地方。”罗尚清来找张雾善。

    张雾善看着日历上刺眼的数字,问:“去哪里?”

    “海南。”罗尚清慢慢说道。

    张雾善有一丝惊愕,压抑着表情跟着罗尚清飞往了海南,来到了海边的那个小山坡,来到了江博成的墓前。

    看来,事情真的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张雾善恭敬地将手中的花束放到墓前,站起来看着罗尚清。

    罗尚清看着江博成的照片许久,然后转头看着大海,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要放手一搏了吗?”张雾善说道。

    罗尚清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问:“你们见过面吧?”

    张雾善瞄了瞄墓碑,点头:“江先生住院的时候,江宿带我去过几次。”

    “你觉得他怎么样?”

    张雾善想了想,说:“挺不像江宿的,脾气很好,只是偶尔对江宿很失望。”

    “脾气很好?”罗尚清失笑,“脾气好,怎么能让整个云城的人都尊称他一声江先生呢?”

    张雾善没有接话,罗尚清又说:“我和他……既生瑜,何生亮呢?要是你肯早点放手,我也不至于这样,我知道,你儿子这样对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就让我儿子来替我还这笔账吧。”

    张雾善迷迷糊糊地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心思是何等重,不过是几句不着边的话,又想到江宿之前对她的疏离,现在对她的保护,隐约猜到了罗尚清话中的含义。

    “你今天不会是提前来看风水的吧?”张雾善笑道。

    罗尚清侧脸过来看她,她继续说道:“血亲也不过如此,我搞不懂,斗来斗去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间公司。”

    “哼,你懂什么?”罗尚清叹息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始终不是顶峰,男人追求的,就该是至极。”

    “所以你就……”张雾善挑眉,看了看墓碑。

    “他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我不过是……”罗尚清慢慢地说道,“顺手推舟而已。”

    张雾善脸色一变,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竟然是真的!

    “江宿……知道吗?”张雾善颤抖着声音问道。

    “应该知道吧,不然,他不会防备我。”罗尚清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早该察觉的,他把家里的两个人支走的时候。”

    江宿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能接受这个真相的?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舅舅……竟然比她以为的还要恶劣。

    他一直不肯跟她说,是怕她接受不了吧,她虽然和江博成接触没多少次,但她真心把江博成当做自己的父亲来看待,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只怕……只怕……

    罗尚清看到张雾善的身体不断颤抖着,脸色青白,便说:“你怕了?”

    “之前我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他的杀父仇人,我可不想插足。”张雾善咬着牙说道。

    罗尚清轻轻一笑:“放心吧,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的。”

    “你怎么敢确定?”张雾善狠狠地瞪着他。想到竟然是这个人害死了江博成,她心里的怒海翻腾着叫嚣着,可是她不能,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忍着,忍着,江宿都可以忍了,为什么她不可以?

    “就凭你脚上的链子,我就敢确定。”罗尚清解释道。

    张雾善一怔,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右脚踝的那根链子。

    罗尚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她脑袋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根链子是江博成建立博艺后拿着第一笔利润给我姐买的求婚礼物,在江博成眼里,这根链子比结婚戒指还重要,后来他给了江宿,让他送给自己想要厮守一生的女人。江宿送给了你,你说,他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

    不过是一根链子而已,戴在脚上就跟没戴是一样的,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懒得取下来。

    怎么到了罗尚清这里,就成了这么贵重而具有深意的东西了?

    张雾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打着精神应付着罗尚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云城的,她回到家,夜里突然就发高烧起来,等到她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你看你,不过是吹了一下海风就发烧了,太娇气了。”江宿看到她醒来,抿着嘴笑道,他伸手扶她起来,帮她理了理头发,看她一直盯着他看,问,“怎么了,病糊涂了?”

    张雾善收回实现,清了清嗓子,说:“真丑。”

    “谁?我吗?”江宿摸了摸脸,叹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可是尽忠职守地下来飞机就过来陪你了,你倒好,一起来就抱怨?”

    “只是……”张雾善顿了顿,积起莫大的勇气,问道,“你对我,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吗?”

    104 恐惧

    江宿挑高的眉梢,久久没有放下。

    “不知道你口中的职责,跟我认为的,是不是一样。”他说道。

    她口中的职责?张雾善拉着被子,想起前世与今生的截然不同,想起自己曾经的失落,心中既害怕又迷茫。他和她开始得那么荒唐,甚至当时她自己都觉得必定很快就厌倦分开了,她抱着这样的心态,又怎么能正式江宿的一举一动呢?

    可罗尚清的话至今还在她耳边回响,那根链子……在她的记忆中,江宿和她离婚时也没有收回去,一直放在她这里,她记不起有没有摘下来……

    如果罗尚清说的话是真的,那他跟她离婚了,却没有收回链子,意味着什么?

    张雾善觉得自己的心都疼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江宿立刻将她抱在怀中,问:”怎么了?”

    “我……”张雾善看着他的脸,“那根链子……脚链,不见了,不知道掉哪里了。”

    江宿一愣,立刻说:“不就是一根链子嘛,掉了再买就是了。”

    “嗯。”张雾善点头,在江宿的扶持下爬起来,去洗漱,她留了个心眼,把水龙头拧开,让水一直留着,然后偷偷地从门缝偷看出去。

    江宿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就听到他大声问她:“你待会儿想吃点什么?”

    张雾善赶紧对着洗手间里面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决定吧!”

    江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后,接着整理被子,张雾善开始以为他是在收拾被子,可看了一会儿,才看出他是在抖被子,然后掀开,头低得低低的,显然是在找东西。

    张雾善闭上眼睛,摸了摸放在手心里的链子,心里越发疼得厉害。

    洗了脸出去,她将链子往床头柜一丢,然后去拿衣服来换。

    江宿拿起链子看了看,问:“不是说丢了?”

    “哦,在洗手间看到了。”张雾善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她套了件黑色连衣裙,坐到梳妆镜前擦脸。

    江宿认真检查完链子,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蹲下来戴在张雾善脚上。

    张雾善本来想趁机问问,可看到他着她的头顶,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任由他戴上。

    “这几天,风头很紧,你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了。”江宿跟她说,“等到了中旬,事情也该了结了,我跟你出去玩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嗯。”张雾善低头看着他。

    江宿欲言又止,张雾善手上动作没动,说:“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就呆在家里了。”

    江宿的表情这才松了松。

    张雾善画好了眉毛,问他:“纪小姐怎么样了?”

    “没什么了,周宁已经出面了。”江宿简单地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罗尚清找到纪筱筱和她的孩子,跟江宿谈判,江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本来罗尚清胜券在握,可中途杀出个周宁跟江宿抢老婆和孩子,因为周宁之前代表谢长林跟罗尚清有不少接触,知道不少罗尚清的事,罗尚清动他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宁将纪筱筱母子二人带走。

    “所以,到现在你舅舅还是弄不懂那小鬼究竟是不是你的娃?”张雾善总结道。

    江宿点头。

    “可是那对他有什么影响吗?他又没什么损失。”张雾善不解。

    江宿笑了,有些勉强,说:“那本来是他的杀手锏之一,现在没了,就只能亮出最后的招了。”

    “最后的招,是指?”张雾善大胆地猜测,“亲情?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江宿反问道。

    张雾善沉默了一下,说:“那天,他带我去看爸爸了。”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他还要继续,你说他是没办法回头,还是不愿意回头?”

    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相信江宿也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只是他从来不跟人讨论这个。

    “没办法回头了吧。”江宿低低地说道,“毕竟……”

    “我知道。”张雾善急忙打断他的话,不让他说出来,“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用说。”

    “你怎么知道的?”江宿抱着她的腰,将脑袋埋进她胸前,说,“你不该知道的。”

    “爸爸他……”张雾善努力地逼回眼中的潮湿,问道,“他知道吗?”江博成临死前知不知道罗尚清对他做的事?

    “不知道。”江宿如是说,“他不会知道的。”

    张雾善想起那张即使被病痛折磨见到她还是会微笑的脸,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滴落到江宿的脸上,江宿定定地看着她,站起来,低头吻着她越掉越多的泪水。

    接下来,江宿不再出现,但每天都会发信过来给张雾善,而张雾善很快地将手头上的事派出去,每天呆在家里睡觉上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地当起一个米虫。

    张雾善想起江宿想要在会卿楼补办婚礼的事来,心里的惶恐又多了几分,她在空空的房间里坐立难安,想去找江无波说话,可看江无波上网跟人聊天聊得正起劲,又折回来了。

    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之后,她便拿起笔和纸,认真给自己设计婚纱。

    要补婚礼的话,没有婚纱怎么行?可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穿婚纱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镜中的自己,换了发型,依旧是短发,消瘦的脸庞和身体,眼神黯然,根本不像要披上婚纱的女人,她要给这样的自己一套怎样的婚纱呢?

    林月桐长达三个多月的蜜月终于结束,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看张雾善,吉安到张雾善脸色不好,问了几句,张雾善保证没什么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妈,我王叔他……怎么样?”张雾善忽然问道。

    林月桐有些奇怪:“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知道的。”张雾善暗示道。

    林月桐还是没明白,张雾善夸张地看了看她,说:“看滋润的脸色,应该还不错吧。”

    林月桐忽然就明白过来,脸色涨得通红:“善善……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张雾善反问,问得林月桐只想逃跑。

    母女俩打闹了一阵,林月桐才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她正了正脸色,说:“善善,江宿那边怎么回事?”

    张雾善一听,立刻皱眉:“干嘛这么问?”

    “你姑姑还有……你爸,跟我说了一些,我没听懂,好像是他公司出了大问题了,是吗?”

    “大概是吧。”

    林月桐顿时诧异道:“大概?善善,你怎么都不关心?”

    “我关心有什么用?”张雾善也奇怪道,“我又不能做什么,再着急还不是干着急?再说了,他公司出了大问题,跟姑姑他们有什么关系?”

    林月桐呆了呆,讪讪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嘛,关心一下很正常吧。”

    张雾善撇撇嘴,说:“之前不是还反对?”

    “本来以为你们只是玩玩……”林月桐拧着眉头想了想,说,“虽然我弄不懂当初你爸么会说你是江宿的情妇,但实话说,之前我也不看好你们,毕竟岁数上他大你那么多,而且你们两个都是要强的,他们江家又那么复杂……可那么久过去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爸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

    张雾善闷闷地没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定下来?”林月桐又问。

    张雾善看着的手指,半天才说:“等他有时间吧。”

    得了准信,林月桐立刻高兴起来:“那妈妈是不是该给你准备嫁妆?”

    “嫁妆你不是早给了?”张雾善指的是那一千万。

    “那个算什么嫁妆,行行行,我跟你王叔叔好好商量一下。”林月桐打断她的话,乐呵呵地给王行舟打电话。

    活该王行舟倒霉,刚结了婚,就要嫁女儿。

    张雾善看着手机中的201188发呆,手指紧了紧,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然而林月桐这份高兴很快就被江宿失踪的消息消灭了。

    最先察觉的是张雾善,因为当天江宿没有给她发短信,她一直等到凌晨都没有等到,给他所有的手机打电话都是无法连接,她心中不安,便给樊律师打电话,樊律师还不知道这件事,他立刻答应想办法联系一下跟江宿一起出行的人,可等到第二天还是没有联系得上。

    张雾善站在窗边等了一个晚上,等到了8月11号,还是没等来江宿的消息。

    她使劲按捺住颤抖的手,给张佑娇打了电话,让她帮忙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经心,你别太放在心上。”张佑娇劝道。

    张雾善没再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说起心中担忧和恐惧,8月11日,对她来说真的是黑色的。

    11年的那天,她死了,然后重生;09年的那天她被张佑棠打耳光,离开张家;10年的那天,她看到何罗西吃药丸,心神俱灭;现在,又到了11年的这一天,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她越想越害怕,赶紧跑到洗手间胡乱洗了把脸,想要去博艺看看,没成想动作太急了,穿衣服的时候刮到了耳朵,弄得她直生疼,她对着镜子弄下衣服的时候,目光划过左耳上的耳环。

    我把我们家地址刻在上面了,哪天你迷路了,你就可以从上面找到归路了。

    那天江宿是这么说的,张雾善心一惊,脸色刷地就白了,她想打电话给那个医生,却发现自己没有他的电话,便拿着手机就跑出去。

    江无波正在做晨间吐纳,看到张雾善急匆匆地跑出去,便跟她妈说了一声,飞快地跟出去。

    张雾善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江无波刚刚上了车,她便开足马力,将车子飞出去,弄得江无波什么话也不敢说。

    听了张雾善的来意后,那个古怪的医生眯了眯眼睛,问:“这事你还是问小江吧,我不方便说什么。”

    张雾善打量着那个医生,正想着要怎么逼他开口,一旁的江无波突然一脚迈上前,右手朝医生挥过去,医生反应也快,伸手一格一档,江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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