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太子鸿煊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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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

    鸿煊心里万分谨慎,嘴上却轻轻地反问,“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

    “鸿煊,我是认真的。 ”焱昭果然露出了万般认真的模样。

    虽然亭中只有鸿煊和焱昭二人,但是鸿煊很清楚躲在暗处的焱昭的影卫正在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所以难免有些尴尬,脸色泛红,往后退了半步,与焱昭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那就放弃王位。”鸿煊徐徐开口,他笃定焱昭不会同意。

    但是令他大为吃惊的是,焱昭竟然点头同意。

    鸿煊直勾勾地盯着焱昭,重复道,“你若想跟我在一起,你就必须放弃王位……你竟然会同意?”难道之前一直看错了他?不不不,不可能!被人爱是会有感觉的,鸿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焱昭对自己的爱!

    “我们在一起,王位你来做。”焱昭的这句解释,再度让鸿煊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焱昭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放弃权利与皇位。恐怕他之所以那么回答,是觉得自己碍于颜面不肯做他妃子,才说出这番容易遭人误会的话语。

    鸿煊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幸好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真是白感动了一场……

    忽然感觉眉心被狠狠弹了一下,鸿煊吃痛,抬头看向焱昭,“干什么?好痛的。”

    “你偏不让我喝,我偏要喝。”焱昭伸手就要去抢鸿煊手里的酒,“为什么你要把这碗酒当成宝贝似的护着?”

    鸿煊挑眉,“你想喝?”

    焱昭点头。

    “那坐下。”鸿煊沉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嗓音不要带任何感情在里面。

    他眼睁睁地看着焱昭坐在了椅子上,倒抽一口冷气,又缓缓吐出。

    ——对不起,哥。从小就是你跟我抢东西,虽然那些东西都本该属于你的,但是你总是怕我孤单,故意逗我开心,故意抢不过我,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那些宝贝玩意送给我,还不会被人发现。我鸿煊何德何能,劳您费心至此……对不起……本以为这杯毒酒终归会进入我的喉咙,因为你我争抢东西的时候,你总是会让着我。但是今天,你为何不肯再让我?为何非要喝下这碗清酒?

    ——本以为将你带入这个酒亭,将这笔账好好清算。结果发现,头绪越理越乱,想开口说话,竟然不知从何说起。满脑子都是你的模样,可惜我鸿煊一生并无大志,只想要一个爱我的人。你不是那个爱我的人,你爱的只有权力与王位。也许将来你会有爱的人,但是那个人,定然不是我。我是你的累赘,并非能够帮你成就千古帝王的伟业。

    ——小时候,我爱煞了你。但是你不知道。你的心思全都在太子之位上。知道鹭泽的出现,让我眼前一亮。

    ——对不起,焱昭。鹭泽懂我,而你并不懂我。所以我的心越来越靠向鹭泽,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手里的毒酒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根本没有千钧重,只是一万普通的清水的重量,便能要的性命。

    ——对不起。

    ——哥。

    ——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总是会为自己考虑。而我,也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鹭泽是我的男人,我不能让你伤害他。甚至蓄谋他的性命,也不可以。

    鸿煊站在焱昭身边,打量着面前焱昭的侧脸,透出刚毅独断的轮廓。

    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焱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淡定的任凭自己的打量?为什么他非要喝掉自己手中的这碗酒?为什么在自己百般阻挠的时候,竟然不惜一碗酒跟自己发生争执?

    为什么……

    自从在碧蓉楼里意识到焱昭的改变的时候,鸿煊就很少再去分析焱昭的眼神,他的眼神总是透着一丝让人心悸畏惧的高深莫测……

    鸿煊想不明白原因,也许一切就是自己太过敏感,也许焱昭还是原来的焱昭,只是他鸿煊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鸿煊。

    想到这里,鸿煊仰头喝了一口碗中的酒。

    就在焱昭诧异时分,鸿煊弯腰俯身吻住了焱昭的唇。轻轻地将口中的酒过继到了焱昭口中,嘴对嘴地让他服下了毒药。

    周围寂静得不能再寂静。湖面上的清风也停止了。万籁俱寂,仿佛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专心地观赏这一幕亲吻。离开的是焱昭的影卫,他们平日里都会藏在暗处,保护焱昭。

    唯独在这个时候会选择回避,没有人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情动的模样,更何况是焱昭!

    鸿煊闭上了眼睛,与焱昭接吻,比想象中的要镇静许多。淡淡地感受着焱昭的嘴唇的温度与柔软。焱昭的舌尖已经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探了进来。忽深忽浅地挑逗着。

    鸿煊心里讪笑,如果被鹭泽知道自己用吻来结束这场杀戮,定会笑话自己。鹭泽一定会以他肃穆的口吻说教道,杀人就杀人,千万不能带有任何感情。带有了感情,便杀不了人。

    如今鸿煊可以光明正大地反驳,他鸿煊成功的杀了人,成功的带着感情杀了人。

    想着想着,鸿煊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清泪,直起了身子。

    看着倒在地上瞬间毙命的焱昭。

    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双刃飞镖,打算趁机割下焱昭的头颅,带回去给鹭泽交差。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就在鸿煊弯腰打算动刀的时候,面前的青石地面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双黑色的软靴,正朝自己和焱昭的方向走来。

    鸿煊紧张起来,抬头迎上了来着。

    “靖显大人。”鸿煊面无表情,却私下里紧了紧握着双刃飞镖的手。

    靖显望一身素色长袍,一向波澜不惊的他,如今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忘记了向鸿煊行礼,只是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焱昭的尸体,“他,他死了?”

    “是的。”

    鸿煊不动神色地观察着靖显望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了。毕竟靖显望是焱昭的舅舅,两人叔侄的血缘关系是永恒不变的,靖显望来向自己寻仇是必然的。

    靖显望看出了鸿煊的心思,“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忠为首。是皇上派我来的,暗中跟着你们两人。皇上说,定要照顾好你。”

    皇上……

    鸿煊听到这两个字,第一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激动与温暖。

    仿佛阔别已久,却彼此熟悉彼此相恋的恋人。

    “为什么他会让你来?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鸿煊自言自语。

    靖显望说,“焱昭曾经给皇上说了一个故事。该隐和亚伯的故事,以及故事的结局。皇上怕你受欺负,放心不下,便派我来了。”

    “该隐和亚伯的故事我知道。后来该隐建成了血族,而他兄弟亚伯只是横死于人间。我就是亚伯,而哥就是该隐。”鸿煊苦笑。

    靖显望低声安慰道,“这也是皇上之前担心的,但是如今已经不用再担心了。毕竟焱昭的人已经丧命九泉。”

    鸿煊沉默不语,低头盯着焱昭躺在地上的尸体发呆,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我割下了他的人头,我才会心安。”

    “不如就此将他葬身于湖里。”靖显望提议。

    鸿煊面脑子都在徘徊着刚刚焱昭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即使杀了他,仿佛还能觉察到他生存的气息……自己一定忽略了某个地方。或者某件事、某个人……

    直觉告诉鸿煊,这件事没玩。

    并不是一包毒药这么简单。

    焱昭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一命呜呼。

    可是,躺在地上的,真真是焱昭的尸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要割了他的头,回去给父皇复命。”鸿煊最终确定道。

    忽然看到靖显望单膝跪在鸿煊面前,伸手拦住了鸿煊的去路,“太子殿下,请看在焱昭是殿下的哥哥,给他留个全尸吧。不如就此作罢,将他身上系着千斤巨石,然后投入湖中。”

    “这……”鸿煊犹豫不定。

    下一个瞬间,只听‘嗖嗖嗖’五声轻响,整个亭内便瞬间多出了五名黑衣人。在一个眨眼的功夫,‘锵锵锵’金石交激,尖刃出鞘的声音划破了空气,架在了鸿煊的脖间。

    鸿煊知道这下完蛋了,首先第一关便是焱昭的影卫。焱昭的影卫,各个身怀绝技!

    如果这一关过不了,谈如何处置焱昭的尸体纯属扯淡。

    自己就先完蛋大吉了。

    第219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胆”就在鸿煊感到绝望的时候,只听靖显望医生猛喝,“太子殿下在此,弄伤了……你们有几条命赔得起?”

    靖显望的冷静感染了鸿煊,鸿煊也挺直了胸膛,端出了太子的架势。“焱昭弑父弑君,罪该万死。本殿如今手刃焱昭,你们……”鸿煊眯起眼睛,扫视了众人,抬高了语调,“有异议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鸿煊的心里也怕得要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焱昭的影卫身手了得,鸿煊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但是当轻轻瞥向靖显望时,靖显望传来的信息竟然是让鸿煊继续虚张声势下去。鸿煊越发忐忑不安,表面上却面无表情,一副大义凛然,极有底气的模样。

    不知不觉中,鸿煊只感到手心里一把冷汗。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道,“二爷,你为什么要杀堡主?难道堡主待你不好吗?”

    “我是太子,不再是你们的二爷。”鸿煊的心一沉,脸色黯淡。

    “原来你是j细?”另一个黑衣人戏虐地问道。

    鸿煊面无表情。

    第三个黑衣人冷笑,“早就看你不爽,若不是堡主有意保你,爱你,护你,你以为你能这么风光?”

    鸿煊的心开始绞痛。

    “堡主从小跟你一同长大,皇上冷落你十年,若不是有堡主,你以为你能在后宫里支撑多久?见过忘恩负义的,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歹毒的。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狼心狗肺。”……“如今你还想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这么天真!”……“你杀的是威切尔帝国未来的帝王,你知不知道?!”

    鸿煊耳畔传来嗡嗡的扰攘责骂声。

    的确,自己是叛徒。

    但是,也轮不到他们来指责。

    自己的确对不起焱昭,但是焱昭弑君在先,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鸿煊面无表情地‘啪’地一声将桌子上的酒坛摔在地上,又一脚踢翻了身边的酒桌。花瓶酒瓶一概倒在地上,摔成了满地的晶莹碎片。巨大的声音过后,周围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

    鸿煊低头,用手缓缓地揉了揉太阳|岤,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没有人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神情。看上去很慵懒的神情,让人感到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啪嗒’‘啪嗒’‘啪嗒’——亭内寂静得只能听见碎裂的酒坛中清酒在一滴一滴地流淌坠落。

    宛若时间的滴漏,一滴一滴地预兆着时间的流逝。

    鸿煊默默地伫立在众人包围的中心,借着周围湖面上传来的清冷的雾气,安抚内心无法压抑的焦虑与不安。情绪宛若一江奔腾的洪水,深夜中平静温柔的湖面丝毫无法抹平他受到的强烈的撞击。

    “你们……吵够了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鸿煊才淡淡地开口,嗓音里不乏冷静与傲气。

    也许,刚刚靖显望的话语,并不是在警告他们,而是在提醒自己。他鸿煊才是太子,威切尔的太子,要拿出太子的底气与架势,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王法?”

    鸿煊抬起眼睛,将视线分别落在一个又一个黑衣男人身上,唇角牵过一抹笑意,“你们……这是要造反?”

    三个问题,将亭子里的温度降至到零度以下!

    “皇上没有驾崩,一切都是一场戏。希望入戏的,只有焱昭一人。”鸿煊轻轻的说,“你们该何去何从,我不会强加干涉。不过,如果要干涉威切尔帝国的内政,先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

    一个又瘦又高的黑衣人起声道,“但是堡主毕竟金尊之躯,体内流淌着七杀之神的血脉。太子殿下这么做,真是太过狠毒。堡主一向待太子殿下不薄,处处尊重,言听计从。”气势上明显比刚刚要弱了很多。鸿煊的三句质问,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鸿煊唇角逸出一丝无情的冷笑,“我早就说过我并不善良。”只是你们一厢情愿而已。

    “的确,今日刚刚领会到了二爷的本事。”黑衣人话语虽然恭谨,但是鸿煊还是能听出他满腹的恼怒。

    鸿煊缓缓走到窗前,看着遥远而漆黑的夜空。夜空下地湖面,平静如常,根本没有因为一个帝王之星的陨落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焱昭,死得如此安逸,如此平静……鸿煊想起了,单反有人离世,老天爷都会下雨。可以此时此刻的夜空,却格外清朗。

    真是讽刺。

    焱昭奋斗了一生,连老天爷的同情也没有得到。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鸿煊现在都觉得格外踏实——与其做一个众人称赞的圣人,不如做一个随心所欲的自己。就像焱昭那样。不要瞻前顾后,万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不问值不值,但问该不该。

    “通向高高在上的王位之路,都是由尸骨堆积砌成。”鸿煊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父子兄弟儿女情。”

    靖显望走到鸿煊身边,拍了拍鸿煊的肩膀,“太子殿下不必太过伤心。”

    鸿煊低着头,脸上无声无息地流下来两行清泪。

    湖面上出现了光点。光点逐渐向酒亭靠近,鸿煊看到了船队向这个方向驶来,定睛一看,为首的竟然是千夜希。

    “他怎么会来?”鸿煊心里纳闷,不顾身边围满了黑衣人,大步走出酒亭,站在走廊上,向千夜希率领的船队挥了挥手。

    很快,对面就传来了千夜希明亮的声音,“太子殿下!”

    确定是千夜希的声音后,鸿煊慌忙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流泪。靖显望站在鸿煊身后,递上来了一方手帕,微微弯了弯唇角,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不要让他看到你的难过,他是皇上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皇上知道。你想让皇上知道你为焱昭的死而难过吗。”靖显望声音很低,只有鸿煊一人能听到。

    鸿煊摇了摇头,“从明天起,再也没有优柔寡断的鸿煊。”

    靖显望笑道,“为什么从明天起?那么,今晚呢?”

    鸿煊转回头去,看着倒在地上安逸地阖着眼睛的焱昭,“今晚……我想独自一人呆在酒亭。大醉一场。”

    “何必呢?让皇上担心?我估摸着千夜希来,就是皇上派来接你回去的。”靖显望说。

    鸿煊没有再回答。

    千夜希带来的人很多各个身披甲胄,面色威严。鸿煊迎着光,半眯起眼睛,能让焱昭手下的影卫有所顾念也是好的。

    船一靠岸,千夜希便扑在了鸿煊的身上。两人身材相当,鸿煊没想到千夜希竟然这么热情,差点没有招架住,幸好身后有靖显望护着,否则结果必然是两人同时栽倒在地。

    千夜希在鸿煊身上仔仔细细地摸了几下,吁了口气,“幸好太子殿下你没事,否则我怎么向皇上交差。”

    “我有事没事,关他什么事?”鸿煊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慌忙出言打住了千夜希的话语。

    千夜希嘿嘿笑了声,眼睛一转,就看到了亭内倒在地上的焱昭的尸体——唇角溢着鲜血,神态安静祥和。

    千夜希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他不再言语,走到焱昭身边,把手探到了焱昭的鼻间。

    “他已经死了。”鸿煊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是我杀的。”

    “什么毒?”

    千夜希跪在了焱昭的身边,连发问的嗓音都颤抖无比。想必这个消息对于千夜希来说也太过突然,虽然焱昭造反多年,但是毕竟贵为皇子,千夜希对焱昭也是有三分敬重。

    鸿煊弯腰去扶千夜希起来。

    千夜希狠狠一个哆嗦,躲过了鸿煊的手,与刚刚欢快清亮的嗓音截然不同。隐隐含着畏惧之意,“太子殿下,我、我自己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千夜希对鸿煊在态度上的转变。

    从熟络降为生分。

    “希少爷,我……”鸿煊蹙眉,他很想向千夜希解释,但是又该如何解释呢?

    现在连惟一单纯的千夜希,也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的确,你还是不要靠近我的好。”鸿煊惆怅地叹了口气。就这样一直保持令人嫉妒的天真纯洁好了。“一切按照靖显大人的安排去处理后事吧。本殿念在与焱昭是兄弟的情分上,给他留全尸,身系千斤巨石,沉于此湖。至于他的影卫……以下犯上,对本殿甚为不敬,既然他们这么忠于他们的主子,们陪葬于这湖中。去另一个世界……就让他精心保护伺候焱昭。”

    第220章 小别胜新婚

    鸿煊冷眼看着千夜希指挥手下执行任务。

    深夜,格外寂寥。

    “太子殿下,恕臣直言,为什么要让黑衣人陪葬?”到最后,只有靖显望敢走上前与鸿煊交谈,话语里也带着十二分的尊重。

    鸿煊说,“不然呢?斩草就要除根。”否则自己晚上睡觉,恐怕都不会安稳。

    靖显望微笑,“皇上听到太子殿下的这句话,肯定会倍感欣慰。”

    鸿煊面无表情冷笑道,“从今以后,鹭泽是鹭泽,我是我。无论将来如何,但是现在,我还是太子。靖显望大人,请带话给后宫诸位对太子之位蠢蠢欲动的皇子们,不管图腾接下来会出现在谁的身上,得不到我的认可,谁都别想让我把太子之位拱手让出。”

    焱昭已死。

    这个天下,只有焱昭一人是鸿煊认可的太子。别的皇子,都没有那个资格。

    鸿煊不想将这场闹剧演变成鹬蚌相争渔滃得利的一幕。

    他要昭告天下,谁是太子,不是驾崩的先祖说的算,而是今朝的帝王说的算!

    靖显望点了点头,“是。”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他该说的已经全部说了,该做的也全部做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妹妹君瑶,给她的儿子留个全尸。也算对得起皇上,在最后一秒钟,选择了忠。

    “收拾妥当后,你们就先回去吧。”鸿煊淡淡吩咐道,看向漆黑的夜空,“我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就在靖显望点头打算离去的时候,千夜希在距离鸿煊三米远处的地方站住了脚步,远远地看向鸿煊。

    千夜希歪着脑袋,呆呆地凝视着鸿煊。眼神里带着陌生与迷离。

    鸿煊知道千夜希有话想说,但是自己让千夜希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如今的鸿煊,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鸿煊,可以陪他一同玩闹,一同聊天畅饮的少年。

    人总要长大。

    在长大的过程中,总会不可避免地犯错,犯了错,就在承担责任。

    鸿煊没有千夜希那么好命,有一个事事替他担待的哥哥千夜皇,也没有一个将他在无形中呵护疼惜的子蝉穆青。因为千夜希爱上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经历着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爱情,轻松自在,逍遥无忧。

    但是鸿煊不同,他爱上的男人,不仅是这个天下的帝王,而且还是他的父亲。

    众人离去后,鸿煊目送着渐渐远去的灯光与船队,一点点地消失在了视线里。继而朝着夜幕,凄声大叫道,“哥——”

    直到叫得嗓子疼痛难忍,才停了下来。

    转身走回了酒亭。

    对着灯光,一碗又一碗地喝酒。

    “哥……今晚我送你一程……从明天起……我不会再有任何软肋……鹭泽不会再有任何软肋……我不会让任何人唾骂你,说你谋反。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在威切尔的历史上抹除。我要让世人都称赞你,都为你的死而感到惋惜。”

    鸿煊默默念叨着。本来就不胜酒力的他,如今几坛千年美酿下肚,早已晕的昏头转向。

    软进了椅子上,胃中止不住的翻涌。

    鸿煊的唇角逸出一抹苦涩的笑。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还是炎昭赢了。

    他曾经在客栈时说,鸿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而如今,炎昭赢了。鸿煊已经在最后一秒的热吻中,爱上了他。

    他的唇,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已经如烙铁般印在了鸿煊的记忆里,还有他的温柔……

    “哥,有我的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拿走储君之位。我不会让任何人随意拿走你的梦想,亵渎你的执着。”鸿煊慵懒地趴在了桌子上,自言自语道。嗓音逐渐淡了下去,鸿煊不胜酒力,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鸿煊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这张大床,鸿煊很熟悉,正是养心殿的青纱帐。

    想坐起身来,顿觉得全身乏力酸痛至极,连大脑也是一阵昏昏沉沉的疼痛。

    果然是宿醉的感觉,连呼吸都很费力气。

    胃部空荡荡的,却总是在翻滚着酸水。仿佛一不小心,便会受不了,呕吐出来。

    鸿煊捂着嘴,非常非常疲惫,决定还是躺在床上。

    “太子!太子殿下!”先是听到了白微的惊喜的呼声,然后便看到了头上方凑上来的脸。白微见到鸿煊的确睁开了眼睛,笑容愈发灿烂,转头命人去通知皇上。

    鸿煊在白微的扶持下,坐起了身子,指了指茶桌上的杯子,缓缓道,“水。”

    白微忙命丫鬟上茶,一边喂着鸿煊喝下,一边小声默念道,“太子殿下,酒亭里的千年美酿又不是普通的酒,能逮着一坛接着一坛往肚子里灌吗?你以为那是白开水吗?你知不知道,当时皇上带着奴婢前去找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说着说着,白微的嗓音里就带起了隐隐的哭腔。

    “我睡了多久?”鸿煊问。

    白微答,“有一天了。您昨晚上吐了皇上一身,皇上守在你身边守了足足一天,刚刚才去给伤口换药,离开了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

    鸿煊看向白微,一脸认真道,“我杀了炎昭。”

    “奴、奴婢知道。”白微的声音带着颤抖,鸿煊这才注意到白微的眼角还带着浅浅的泪痕。

    “你怕不怕我?你若怕我,,我让皇上将你遣走,不强迫你来服侍我。”鸿煊说。他的眼神里依旧忘不了昨天晚上,千夜希看向自己的陌生的充满敌意与畏惧的眼神。

    谁都没想到,到头来杀掉焱昭的会是他最亲最爱的兄弟。不知情的人,闻言定会无端猜测——焱昭的那个最亲最爱的兄弟,他的城府该有多深不可测。

    白微的头摇的像波浪鼓,“白微怎么会怕太子殿下?千万别想这些有的无的。奴婢去端水为太子殿下洗漱。”

    白微离开后不过一会儿,圣零鹭泽便驾临了养心殿。

    自从圣零鹭泽踏进房门,鸿煊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圣零鹭泽坐在鸿煊面前,噙着笑柔声道,“朕有这么好看?令你看得这么入迷?”

    鸿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白了鹭泽一眼,偏过了又傲又羞的俊脸。又被圣零鹭泽强势掰了过来,沉声道,“鸿煊。”

    “听说你受伤很重。”鸿煊看向了圣零鹭泽,眼中光华流动,还是忍不住关心地询问起伤势。

    圣零鹭泽不再言语,只用手臂擒住了鸿煊的双肩,俯身吻住了鸿煊的唇。先是用灵活的唇舌舔吮浅粉色的唇瓣一番,才撬开了牙关,以最霸道的方式掠夺着鸿煊口中甜蜜的津液。

    “唔唔……”

    鸿煊用力挣扎,却无奈宿醉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原本就晕乎乎的,再被圣零鹭泽的吻挑逗一番,只觉得头昏目眩。圣零鹭泽的味道占领着鸿煊的全部精力,将鸿煊覆盖得严严实实。纯雄性的味道,事着一丝沧桑的烟草味。

    圣零鹭泽炽热的手掌已经擦入了鸿煊衣襟内,抚摸着他光滑如玉的肌肤。

    温度越来越高……

    力度越来越大……

    直到吻毕,圣零鹭泽意犹未尽地用湿漉漉的热舌舔着鸿煊的唇瓣,用充满磁性的嗓音,问道,“此次前去,焱昭可以以难你”圣零鹭泽动作狂热的程度,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他身受重伤。

    鸿煊摇了摇头,脸颊上早已霞红一片,“白、白微马上就要来了,别这样。”

    “朕想要你,鸿煊。”圣零鹭泽才不管这么多,明显刚刚的热吻不足以满足圣零鹭泽的欲望。

    鸿煊呆呆地看着鸿煊,“你可知道,我杀了焱昭。”

    圣零鹭泽柔声笑了起来,将鸿煊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朕知道。别再提这件事了。”

    “为什么是‘再’?我只在你面前,提过这一次。”

    “……你昨晚,口里念念有词的一直都是这句:鹭泽,我杀了焱昭。”圣零鹭泽低声模仿着鸿煊醉醺醺神志不清时的语气,说,“你一边说这句话,一边狂吐不止。”

    鸿煊脸一红,“对、对不起。”

    圣零鹭泽的大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探入了被窝里,抚摸着鸿煊大腿内侧冰凉柔软的肌肤。男人噙着邪笑,哈着热气,喷在了鸿煊的耳朵处,带着三分诱惑的口吻柔声引诱道,“那就好好补偿朕。”

    鸿煊低头,在鹭泽怀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圣零鹭泽正在兴头上,猛地朝门外喝到,“滚!”

    “启禀皇上!有人求见!”侍卫被圣零鹭泽的语气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与此同时,被吓得一动不动的还有圣零鹭泽怀里抱着的鸿煊。

    “不见!”圣零鹭泽已经脱掉了龙靴,打算下一步就将鸿煊压在身上。

    “来者有皇上您的诏书,来者名叫阿纳,是一名占卜师。”侍卫又道。

    圣零鹭泽和鸿煊闻言对视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

    第221章 朕的太子

    谁都没有预料到阿纳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就连圣零鹭泽,都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成功而返的鸿煊身上,忘记了塞浦路斯还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占卜师阿纳。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将塞浦路斯的造反军队放在眼里的缘故,只觉得焱昭一死,树倒猢狲散,再命人率军旁敲侧击一下,塞浦路斯的事情便可以基本上告一段落。

    这个阿纳……

    绝对有来头。

    圣零鹭泽低头看着身下的鸿煊,眼神里带着三分询问,“鸿煊,你觉得要不要见他?”

    鸿煊深思熟虑了一番,“阿纳向来做事平静沉着,想必今日来见你,应该会有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见了?”圣零鹭泽扬眉。

    鸿煊又摇了摇头,“皇上你日理万机,接见一个平民百姓有失身份。不如让你的心腹前去接见,把阿纳想要说的话全部转述给你。”

    圣零鹭泽唇边扬起一道暧昧的弧度,缓缓扫视着鸿煊的俊脸,附耳轻声戏谑道,“朕的哪个心腹比得上朕的太子?”

    圣零鹭泽的本意三分勾引七分挑逗,没想到却换来鸿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好,那我就为皇上接见阿纳。”

    “小鬼头。”圣零鹭泽笔煞,这才意识到中了鸿煊无形中设下的小陷阱。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鸿煊与阿纳有些悄悄话要说。

    鸿煊白了鹭泽一眼,“不许叫我‘小’,我已经二十了。”

    “才20,就开始在朕面前争大小,”圣零鹭泽玩意更浓,恣肆地将鼻息撒在身下鸿煊这张格外清秀漂亮的脸蛋上,“朕看你是没把朕放在眼里。”

    “爱人之间是平等的,”鸿煊一本正经地冲圣零鹭泽解释道,“你不要总拿皇上的身份压我,私下里,我说不能叫我‘小’什么的,就是不能叫!”

    圣零鹭泽俯身咬了咬鸿煊不听话的唇瓣,象征性地惩罚了一下。鸿煊在床上生气的模样,竟然如此可爱,带着淡淡的嗔意与风情,圣零鹭泽忍不住宠溺在笑道,“小笨蛋!”

    鸿煊冷哼一声,趁圣零鹭泽不在意,一掌锤在了圣零鹭泽胸膛,再凌厉地翻身,飞起一脚。只听‘咚’一声重物坠地发出的巨响,圣零鹭泽竟然被鸿煊活生生地从床上踢了下来。

    养心殿外的宫女太监闻声赶了进来,就连回避的白微也匆匆走了进来,脸色焦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然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圣零鹭泽站在地上,没有穿靴子,衣衫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与隐隐胸肌,胸膛的心脏的地方被白纱布包扎着。而鸿煊则一脸无辜地坐在床上,头发凌乱,表情半羞半怒。

    “怎、怎么了?”白微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听到了一声巨响,走进屋内,却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圣零鹭泽只是凝视着鸿煊,一脸高深莫测。

    鸿煊心里想笑,总不至于告诉白微她们,刚刚的巨响是圣零鹭泽被踢下床发出的。起声解围道,“没什么事,也许是白微你听错了,先下去吧。”

    直到众人退下后,圣零鹭泽才重新走到鸿煊身边,单手扣住了鸿煊的下巴,狭起眼睛。

    “你想干嘛?”鸿煊这才意识到危险,睁圆了大眼睛看着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反问,“你说干嘛?”

    “我刚刚好心出言帮你维护了你的威严,你应该感谢我。”

    圣零鹭泽唇角含笑,胸有成竹的模样英俊又充满魅力,即便不再说话,也足以让鸿煊的心怦怦直跳,直接败下阵来。鸿煊心里妥协,不再追究刚刚的‘意外事件’。

    “你……”无意间,鸿煊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指着圣零鹭泽的胸膛,刚刚自己狠狠击锤的地方,“你流血了。”

    圣零鹭泽以为鸿煊在故意分散注意力,便毫不大意地扑了上去,擒着鸿煊的手,让他去摸自己胯下肿胀的欲望,沉声道,“伺候好他,鸿煊。”

    好烫!

    鸿煊一个哆嗦。

    “你流血了,鹭泽。要传太医。”鸿煊的心怦怦地跳。也许自己刚刚锤到了他的伤口,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内疚。

    圣零鹭泽这才意识到鸿煊并非开玩笑,低头去看,胸膛包裹着的雪白纱布上已经嫣红了一片。

    没办法……

    不得不暂停了。

    就在太医重新为圣零鹭泽包扎伤口的时候,鸿煊在养心殿里的小亭子里接见了阿纳。

    阿纳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草民阿纳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还知道你是草民啊。”鸿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纳,心里对他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阿纳在里面掺和,焱昭根本不可能知道圣零鹭泽的生辰,更不可能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记载着帝王生辰的命运之轮的存在!

    可是看着阿纳日渐消瘦的肩膀,鸿煊想要责骂他几句,却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半晌才咬牙道,“你先起来再说。来人,赐座。”

    “罪民不敢。”

    鸿煊皱眉,“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你坐下吧。”最终,话语还是软了下来。他没有圣零鹭泽那种气魄,只需要阴沉着脸,一个眼神,便可以把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阿纳缓缓起身,坐了下来。鸿煊这才发觉到阿纳的脸色苍白无比,眉头紧锁。

    “怎么这样?”鸿煊问道,“脸色这么差?吃东西了么?”

    阿纳老老实实答道,“今天早晨得知消息,便匆忙从塞浦路斯赶来,一路上并没有进食。”

    “你肚子里还怀着焱昭的孩子吧。”鸿煊低头道,“如果你喜欢焱昭,就该乖乖地给焱昭把孩子生下来。”一边叹了口气,一边将摆在自己面前一叠芙蓉糕,一又叠桂花糕推到了阿纳面前,“先吃点,压压饿。白微,给阿纳准备一碗白粥。”鸿煊深知阿纳只喜欢喝白粥。

    阿纳面露感激之色,慌忙起身,鞠躬道,“谢、谢太子殿下赏赐。”

    “阿纳,”鸿煊站了起来,与阿纳保持平视,“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难道太子殿下不怪罪我,将命运之轮的事情告诉焱昭?”

    鸿煊拉起阿纳的手,“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对焱昭动心了……我不怪你……”不知不觉间,鸿煊竟然觉得自己的鼻尖开始发酸。直到如今,有谁逃得了一个‘情’字,,一个‘心’字?

    “草民知道这次是犯了滔天大罪,这次前来是向皇上请罪的。”

    鸿煊忙伸手捂住了阿纳的嘴,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需要请罪,我已经帮你挡下来了。皇上仁慈,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否则,这次来找你的就不是我,而是皇上了。”

    阿纳噗通一声跪地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谢太子殿下!”

    鸿煊微笑着扶起阿纳,“这后宫也是个是非之地。不如你将就一下,先呆在我的倾澜殿。那里虽然荒凉一些,但是也算清静,而且倾澜殿的膳食都是由御膳房亲自打点,这段时间一定要保持营养,知不知道?”

    “嗯。”阿纳点头。

    鸿煊又交代道,“我让白微去伺候你一段时日。”

    阿纳受宠若惊,“这怎么可以。”白微虽然身为宫女,但是深得鸿煊宠信,在宫中颇有威信。

    “怎么不可以?”鸿煊反问,“别忘了,外人都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爹,可是我鸿煊。白微遣去照顾你,有什么不对?”

    这句话说的阿纳哑口无言,再无争辩拒绝的道理。

    鸿煊低声劝道,“现在后宫里能说得上话的嫔妃没有几个,你自己要小心。万事不要出头,能忍则忍。我这段时间估计都会呆在养心殿,虽然还没有修好,但是也差不多了。现在鹭泽已经不再软禁我,我会每天都会去看你。”

    “不必太子殿下这样费心。”阿纳神色黯然。

    鸿煊咬牙,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为了焱昭,请你把孩子生下来。”

    阿纳的心里一颤。

    “届时,我会娶你。给你名分。”鸿煊唇角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语气温和。他知道,能为焱昭做的,也只有这些。他知道,欠焱昭的,一辈子也还不了。

    两人还在交谈,圣零鹭泽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捏起了盘里的精致的小点心,尝了尝,“不错,又酥又软,入口即化,这是谁做的?”发问的时候,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鸿煊。

    白微端着白粥走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皇上的话,是奴婢做的。”

    “改日给倾澜殿里送一些。”圣零鹭泽唇角似笑非笑,坐在了软椅上。

    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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