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误入梁祝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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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误入梁祝 作者:haitangshuwu

    潜在暗处支起耳朵贴着墙根。

    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朝廷钦差苏大人,大家不是不好奇的,只是不便直言,便想从他与山长的谈话中听出些端倪来。

    听了很久也只听到一些什么重建书院啊,需要多少木材,多少银子筹建啊等等。

    众人听得没趣,探回头,视线一滴溜转到梁凉身上去了,梁凉马上说,“我也好奇的很,不如你们打探了告诉我。”

    有人想说些什么,那边山长与那位苏大人说的差不多了,往这边走来。

    山长说,“苏大人慷慨,特借出一处别院与你我休憩,一会有人来引路,你们便去吧。”

    “是。”学子齐声道。

    山长又说了些道谢的话,苏寻淡笑不语。

    学子们的住宿问题算是解决了,依然是两人一室。

    山长说,不愿继续修学的可自行离去,没有人走。

    33、暧昧

    后来有人不知从何处听到了一些风声,这位苏大人,非富即贵。

    据山长吹,苏寻是朝廷重臣,当今圣上对他另眼相待,他能来尼山,你们该烧香拜佛感激涕零。

    众人眼睛一亮,这可是个攀龙附凤的好机会啊,与苏大人交好,便可扶摇直上青云路,锦绣前程自不必说。

    于是众人更坚定了求学的决心,毫不犹豫的坐上尼山这条坎坷的大船。

    夜深沉的很,灯火阑珊处,梁凉抱臂坐在湖边,静静望着湖水,他自湖水的投影中看到一人,便起身迎道,“师兄。”

    苏寻解下斗篷为他披上,梁凉看着那双手不说话。

    苏寻道,“你一定有许多话要问我是不是?”

    梁凉点头,无声看着他。

    “你想问我,当年为何不告而别?这些年去了何方?为何突然出现是不是?”苏寻倾□,勾住他的下巴,唇靠的很近,“你还想问,我是不是为你而来?”

    梁凉闭了下眼,马上睁开,“师兄都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那么师兄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苏寻道,“该你知道的时候,师兄会一件不落,一一与你说。”

    “在师兄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呢,从前你便是如此。”

    苏寻的手搭在梁凉肩膀上,“小师弟,师兄一直在等你长大。”

    他的手停留在他身上很久很久,直到梁凉反手拥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口,梁凉暗叹,师兄消瘦了许多,他只手量了下,比印象中的又窄了些,想了想,又摸摸。

    苏寻摸摸他的头发,“别捣蛋,早些睡吧。”

    梁凉无趣的松开手,师兄总是这样,就知道催他睡觉。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没变啊。

    梁凉回了苏寻安排的房间,意外看到房里的灯火亮着,里头照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来。他犹豫了下,敲门,里面的人很快开了门,梁凉还未做好准备,愕然与那人相对,“马文才,你……”

    “知道回来了?”马文才抬眼看他,口气淡淡的,只是梁凉怎么听出了点酸味。

    他忍不住笑了,方才的郁闷全部抛开,“你等我很久了?”

    “不是很久。”马文才看向别处,眼中似乎藏了些什么。

    梁凉抬手欲推门,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条件反射般缩回,他睁大眼,心跳快的不行,索性握住,放到嘴边呵气,“手这么冰,冷不冷?”

    34

    34、野兽派

    “手这么冰,冷不冷?”梁凉握着他的手说。

    马文才身形一僵,也没抽回,就这样定定看着他,梁凉讪讪的松手,马文才看他的眼神,仿佛烧着了一般,他分明见到那跳跃的焰火,就像那天的火场一般,直教人窒息。他避了下,松脱手,撇开头,“是梁凉鲁莽了,文才兄不要见怪才是。”

    马文才抿了抿唇,反捉住他的手腕,就这样抓在手里,也没进一步动作,他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也不明白自己的举动。

    梁凉更觉尴尬,“文才兄今天累了吧,我想这客房也只一张床,文才兄可能睡不惯,不若我去别的房间,相信这边还有空余的客房。”

    梁凉说完便转身,只听得耳边有人轻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倾身去听,“什么?”

    “不要走。”仿佛是这三个字,他来不及多想,手腕被人拉过去,顺势被那人带去,那人将他抵在墙角,凝视着他的眼,“你不必走,若你看见我碍眼,我便不出现。”

    “不,”梁凉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他顿了顿,费劲的形容,“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知要如何面对,现在不是时候,我……”

    “什么时候你会坦白告诉我?”

    “嗯?”

    “你心里藏的那些事?你是什么人?白天那个青衣人又是何人?你与他有何渊源,这些……你不该让我知道吗?梁凉,你忘了吗?我们是结拜的兄弟,兄弟之间应该坦诚相见,不是吗?”

    梁凉摇头,“不是。”我从未当你是兄弟。他在心里说。兄弟之间自然该坦诚,却不适合你和我,我怎么能承认,我对你有别的想法。一个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结拜兄弟有那种想法,所以马文才,我与你从来不是。

    马文才的手掌猛地握成拳,“梁凉,你方才的意思?”

    梁凉鼓足勇气,盯着他的眼,“我说,马文才,我们不是兄弟。从来,不是。”

    察觉到疼痛是一瞬间的事,梁凉瞪大眼,弯下腰,拼命捂住小腹不动。直到那股疼痛缓过去了,他直起腰,看着那个给了他一拳的人,满眼都是控诉。

    马文才顿了顿,“梁凉,我再问你一次,我们是不是兄弟?”

    梁凉摇头,并很快闭上眼,等待另一拳的到来。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发生,他被推着按在壁上,正茫然时,唇上一热,一个温热的软软的东西贴上来,那人含着他的唇瓣,亲亲热热贴着,厮摩。梁凉呆滞,猛地推开他,摇摇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马文才,你疯了。”

    马文才轻轻松松将他拉回来,圈在怀中,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搂住他的腰,唇贴着他的唇,“相信我,我没有疯,我想这样做很久了,从未看到你□那天开始,我就想将你……”他亲

    34、野兽派

    着他的唇,并不急着探入,而是咬着他的耳朵说,“梁凉,我要你记住我,我对你百般忍耐,你却多番逃避,有了新人就要与我划清界线?有这么容易?你忘了吗?我是马文才,我会轻易放手吗?”

    梁凉浑身一激灵,是啊!他居然忘了,他是马文才,是那个与祝英台多番纠葛,夺人所爱的马文才啊!他怎么这样天真,对他抱予期望?

    他费力的说,“马文才,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你不该对我说这种话。”

    马文才停口,“你说的对,我不该。”

    梁凉点头,刚想说孺子可教也,马文才下一句却将他的希望彻底打破,他说,“只是我既有了想法就不会放手,你知道我的。”

    梁凉头点到一半僵住,刚想说些什么,无奈唇重被堵上,只能呜呜个不停。马文才不再顾忌,直接撬开他的牙关闯进去,他外表斯文,力气却出奇的大,梁凉只觉得那舌头蛮横的很,狠狠闯进他口里肆意横扫,他简直无法想象现在这个像蓄势待发的野兽一般的人便是那个文弱潇洒的马公子,难道说男人一动情通通化身野兽,甭管他平时伪装的有多好?

    他呜咽了两声,马公子充耳不闻,执意卷住他不放,他简直觉得空气完全不够用,脸憋得通红,忍无可忍便狠狠推开身上的人,抹了把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放下狠话,“马文才,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否则……”

    下面的话来不及说重新被那人拉了去,“煞风景的话不要说,我们继续。”

    “呜呜……”某人郁卒中……

    马文才抓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梁凉,何必说违心的话,你分明也对我钟情,你我两厢情愿,有什么错?你何必顾忌良多?”

    35

    35、拥抱

    马文才抓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梁凉,何必说违心的话,你分明也对我钟情,你我两厢情愿,有什么错?你何必顾忌良多?”

    梁凉垂着眼不看他,只一个劲盯着脚面。

    “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下巴被握住,对方强迫他对上他的视线,他有些慌乱无措。

    马文才说的对,他心里其实一直对他……有不该的想法,因着前世的记忆对剧中人本能逃避罢了。眼前人是马文才,并不是别人,他清楚他的未来,知道他将要做的事,这些都是设定好的,他无法劝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去面对,他看他从来不是这样单纯。

    他看着他的眼,默然无语,马文才轻轻巧巧贴上来,再次将他吻住,“梁凉,我知你,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只是人生不过一遭世上走,想做什么就去做,莫要辜负了大好春光。”

    梁凉闻言一怔,愣愣看着他。

    这样的马文才,却是叫他心动。是,他喜欢这个人,一直惴惴不安,瞻前顾后。他想的太多,反而放不开,难道说马文才这个古人,思想会比他通透?

    他不是没有恋爱过,却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潮澎湃,他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为了这个喜欢愿他意抛开一切。

    他环住他的脖子,唇与唇相贴,这样单纯的恋栈。

    窗外有双眼睛牢牢盯着两人相拥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一刻钟后,梁凉板起脸,气鼓鼓道,“马文才,你不守信用,明明答应由我主导!”

    马文才勾住他的腰,慢悠悠道,“现下的确是你主导。”

    梁凉立刻瞪了他一眼,马文才被他压在下面,仍旧一副写意情态,他还是那风流俊秀的名士公子,并未因居于人下而改变。

    “你的手不要乱摸。”梁凉边说边捧着马公子的脸乱亲一气,亲的他一脸口水。

    马公子不知何时已翻身起来,一手将他带到怀中,揽住他的肩,深深凝视他,梁凉眨眨眼,那人的唇很快落下来,温暖而灼热的的温度就压在他唇上,他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睁大眼可以清晰看到那人的面容,俊美无俦,他完全动不了,只知道呆呆看着。接吻并不算什么,只怪那双唇太温暖,带着蛊惑之力,沾上了便离不开了。

    那人在他发愣之际早已不客气的入侵,深深探入他的口腔,缠绵的纠缠,梁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仰起头,两具身体紧密相贴,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脱出来。他轻轻喘息,马文才

    按住他的后脑勺深深吻下去。

    梁凉仰头相迎,他的衣裳似水般从肩头一路滑落,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他扯住那件外衫,仰头看他,有些失措。对方回之安抚的笑容,轻轻巧巧扯去他最后一件武装。

    梁凉松开手,忽然平静下来,其实

    35、拥抱

    他从一开始就渴望着这个人,这没有什么错,无关性别,只是单纯的想要。为此,他不怕任何代价。

    人在情动时往往不顾一切,不管事后会不会后悔,梁凉脑中再没有矜持,没有身份门第,没有那些世俗的禁锢,他只知费力喘息,尽力去迎合,去感受。

    最终他们褪去了衣裳,他将他压在身子底下。幔帐垂下,帐上青纱如薄雾轻轻罩下来,掩去一派春色。

    不远处,青衣人立在廊下,窗纱中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他转过眼去,眼中全是漠然。

    侍从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这位大人心思深重,喜怒难测,如今见了这幅情景,莫看他脸上一派平静,不知心中什么滋味。侍从悄悄低了低头,将脸埋得更深。

    “近来京城可有消息?”青衣人淡淡道。

    侍从诺诺道,“陛下那边相安无事,只是担心七皇子的安危。四皇子那却……”

    “如何?”

    “有密探来报,四皇子府近来大肆打造兵器,而且有人看见……”侍从看了看四周,靠近青衣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青衣人双目微倦,似有些出神,他抬抬手,“我知道了,你退下。”

    侍从说了声“是”,放轻脚步,悄悄松了口气。

    青衣人远远望着窗纱,微微叹了一声,“小师弟,你四哥已有动向,你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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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正是情浓时

    世事果然难料,梁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无限感叹中,谁能想到他梁凉也有今天。

    穿了就罢了,还和里面的敏感角色,传说中的大恶人搞上了,难道是穿越之神在戏弄他?

    也罢,看在那个恶人秀色可餐的模样,他便认了。他翻个身,将身边犹在沉睡的人抱了一抱,他曾开过他的玩笑,赞他是水蛇腰,这话也非虚,这人果真消瘦的很。他像个树袋熊一样附在某人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大吃豆腐。

    沉睡中的人悄悄弯起了嘴角,阳光透进窗子正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无限美好的线条。梁凉不禁屏住呼吸,轻轻在他唇上蹭了蹭,那人没动,他便抚摸着他的脸,眼中无限柔情。

    从不知晓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情,像这样悄悄注视着一个人,也觉得无限满足。还未明白心意时的那种胆战心惊,惶恐及不知所措的未来,都成了一片泡影了。事到如今,他真想如马文才说的那般,什么也不多想,一切随心意去做,人生能如此,才不算白活。他梁凉遇到马文才,也并非是件糟糕的事。

    心下恍然,他像初尝情滋味的少男那般轻手轻脚的为爱人盖好被子,在爱人唇上偷偷亲了一记,便觉满足,再美好不过。

    马文才忽然动了动,睫毛颤了一下,眼见有苏醒的迹象,梁凉一动不动盯着他看,本想坚持到底,让爱人第一眼醒来看到的人是自己,马文才真看过来的时候他却窘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昨晚的情景,芙蓉帐里度春宵,良宵一夜值千金。他想到了自己被剥光衣服无力呻吟的样子,顿时郁闷了,顿觉脸上无光,索性翻过身将被子一拉,严严实实的盖住了自己,隐约中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硬是从被子的缝隙里伸进来。他拍掉那只手,继续鸵鸟中。

    梁凉听到那人低沉的笑声,那人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住,梁凉也不动,静静任他抱了,过了一会,他腾出手反拥住他,颈项相交,他嗅到马文才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咦”了一声,“你身上带了什么?”

    马公子抽出脖间一块蝴蝶玉佩,“你说这个?”

    梁凉心下一怔,是玉?不可能,玉怎么会有香气?或者他闻错了?但这玉……

    这玉……眼熟的很。蝴蝶玉佩,蝴蝶玉……

    他猛地睁大眼,梁祝二人的信物可不就是蝴蝶玉佩?马文才怎么会有这个?他从何处得来?这是巧合还是?

    他心中混乱,问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的?”

    马文才摇摇头,“是故人所赠。”他说着这话,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梁凉神色一黯,他知道马文才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他不会像梁山伯那样傻傻的,什么都写在脸上,能让他露出那样神色的人,一定是叫他眷

    36、正是情浓时

    恋的,他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手臂缠上他的颈项,贴着他的脸颊低声说,“马文才,答应我,这个时候不要想别人。”

    他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心中想着什么,就说了,倒也轻松。他希望马文才知道他的心意,明白他的衷情,并给予同样的热情。

    想通了这些,真的觉得轻松不少,他能做的都做了,只剩等待。

    马文才点了下他的额头,认真的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梁凉,我答应你。”

    梁凉抬眼望定他,似要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什么破绽,什么也没有,马文才凝眉认真的时候真的很迷人,他看着看着就亲上去了,马文才按住他的头,缓缓回应。耳边只剩下两人渐重的喘息声,亲了一会,梁凉忽然推开马文才,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怎么?”

    “你看那。”梁凉说完抓住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马文才看了看梁凉所指之处,只见窗子开了一条缝,隐约有个人站在那。

    他披衣而出,外头那人还没走,见他出来,一张尚算清秀的脸红成了大番茄,马文才便笑了,“梁山伯,你怎么在这里?”

    山伯脸更红了,仿佛被人看到亲热的是自己,他窘迫的不行,“文……文才兄,我来叫梁兄弟吃早饭,你们……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不必紧张,看到了便是看到,我马文才敢做就不怕人说。”

    “那个……英台唤我了,我要先走了。”山伯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跌跌撞撞跑了。

    “扑哧”一声,梁凉撑不住笑了,他已穿好衣服从门后出来,正好看见山伯盾逃的情形,不禁摇头叹息。

    马文才不解其意,“梁山伯是个书呆子,不会有威胁,你不必担忧。”

    梁凉更想笑了,“我不是担心这个,这位梁兄自然是没有威胁的,全书院这么多张嘴,也就他的最严实,他可是个实心眼啊。”

    “这么了解他?”马文才勾住他的腰说。

    “那是自然。”梁凉尚在沾沾自喜,未嗅到危险的气息。

    忽然身子离了地方,马文才将他拦腰抱起,“我觉得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不如我们继续了解一下。”

    “不必了。我很了解了,你快放我下来。”梁凉抚了抚酸痛不已的腰部抗议道,然而话一出口即被某人用嘴堵死,他呜呜了几声,半推半就的让他抱进了屋子。

    ……

    于是乎,衣服成了破布,梁凉被迫对某人有了更彻底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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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别扭的师兄

    折腾了一上午,两人穿衣出来吃饭,一到饭堂,十几双眼睛刷刷刷扫过来,梁凉看回去,那些眼睛立即转回原处。马文才走过来,若无其事搭着他的肩,“落座吧。”他扫视了周围一圈,整个大堂顿时鸦雀无声,只有眼刀嗖嗖嗖乱飞。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梁凉忽然起身,“我吃饱了。”

    马文才放下碗筷,梁凉拍拍他的脸,顺道吃了把豆腐,“不必陪我,你吃你的,我就去散散步。”

    马文才答应了一声,热切的看着他。

    梁凉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便笑了,像个讨到糖的孩子似地愉快。

    梁凉感叹了一声,马文才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真是意想不到,他刚才对他说,他爱他,还有,马文才,你很棒。

    梁凉信步走出厅堂,右边有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他想也没想沿着那条道路走去,他最近没什么胃口,就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

    走了段路,正看到两个人往这边过来,梁凉下意识闪到了一边树林。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看到其中一人身着青衣,衣袂飘摆的样子就这么做了。

    是师兄,他还是这样形容,气宇高华,仪态优美,行为举止,无一不妥。他旁边站着个人,那个人是谁。看穿衣打扮,似乎是个贵族子弟。怎么两人看上去很亲昵的样子,师兄这两天都见不到人影,不会都和这个人一起吧。

    师兄是有个心上人,莫非不是个姑娘?可别是这人吧。

    梁凉心中有些不舒服,紧盯着那人的举动。他越看越郁闷,怎么那人靠师兄这么近,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垂涎师兄美色,想霸王硬上弓,不,梁凉摇头,不会的,师兄这么厉害,怎会被他占了便宜,靠,那人想干嘛,那双手伸出来了,还,还搭在师兄腰上?还有唇,怎么贴这么近?

    身体先一步反应,未等梁凉后悔,他已站出来。

    那登徒子的手收了回来,他松口气,师兄的视线扫过来,他立即低头,“师……师兄。”

    师兄也没看他,对那个人说,“子灏,我们继续。”

    被唤作子灏的人笑的好不欢畅,两人有说有笑走了,竟然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梁凉呆呆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心内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直到身后有双手抱上来,那熟悉的味道他无需回头便知是谁,他转过身回抱那人,静静的不说话。

    那人笑着摸摸他的头,“怎么跑这边来了?”

    “随便走走,我们回去吧。”

    尼山重建之事进行的如火如荼,梁凉去工地看过一次,已经初具规模,有了些当初的样子,这些修建的事他插不上手,苏寻只让他们安稳读书,这些事情都是他与山长私下商议,照这个速度,估计再过上两三个月便可竣工,到时候他

    37、别扭的师兄

    该重新入住尼山了。那时候师兄也……也该回朝廷复命了吧?

    想到这里梁凉不禁黯然,说起来已有好几日不得见师兄的面,他闲的无聊随便抓了个人来问,“见着苏大人了吗?”

    侍从犹豫了下,说,“苏大人他……受邀去泛舟游湖了。”

    梁凉心内一紧,隐约想起前几日的情形,脱口而出,“受谁的邀?”

    “这个……奴才不好说。”

    梁凉摸出一锭银子搁他手上,“我与苏大人一向亲厚,告诉我,没人会为难你。”

    侍从这才答得飞快,“是知府尹大人。”

    “是不是那个什么子灏?”

    “梁公子认识?旁的奴才也不知晓了。”

    那侍从说着便闪了。

    接下去几日他仍是未见到师兄的身影,问起人来,一会是李大人,一会尹大人,一会又冒出别人来,看样子这杭州城大大小小的官都到齐了。最可恶的还是那个知府叫什么尹子灏的,在这些人中,他与师兄见得次数最多,且那日见他那摸样,分明是对师兄有所企图,正郁闷着,忽听得凉亭那边有人在谈话,梁凉走近了便看到两人在对弈。

    他们身旁摆了果酒,但是没人去动,梁凉悄悄走过去立在一旁看,他们下的是围棋,这些门门道道他不是很懂,从前师傅教授琴棋书画他便是心不在焉,那时候师兄是学的最好的一个,师兄一直是他们中最优秀的,无论是哪方面的切磋。他不懂棋艺,但就论两人的姿态气势,也能隐约辨出输赢,师兄如此气定神闲,从容镇定,看来胜负已分。

    果然,尹子灏颓然放下棋子,闭起眼道,“我输了。”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最后苏寻起身送客,尹子灏凑近他不知说了些什么,苏寻这才看了梁凉

    一眼,很快别开眼。

    后来尹子灏走了,苏寻拈着棋子不知在想写什么,梁凉在他对面的空座坐下,托着下巴看他。

    师兄没有看他,他便走到他身边,倚着他,像往常那样,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梁凉总觉得,师兄眼中,有着别的东西,一些微妙的东西,无措的清愁,将他们远远隔开,师兄,就像那天边的云雾,比从前更难以触及。

    38

    38、梧桐木下的亲吻

    过了三个月,尼山的修造工程也告一段路,书院中走了几个学生,山长不知从何处招了几个新人进来,梁凉也说通了山长正式收于彤入学。

    为庆贺尼山书院的再建,山长特意办了宴席来谢苏寻。只是……

    梁凉无语的瞪着手上捏的那封邀请函,山长坐在客椅上一脸慈祥,“梁凉,我知你与苏大人一向亲厚,尚且不论你们是何关系,苏大人肯出手相助,这里面恐怕也有你的因素,即

    如此,邀请苏大人来小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吧,你看可好?”

    梁凉垂头,“山长你误会了,我和苏寻不是……”

    他这几天碰了钉子,因此十分沮丧,每每听到苏寻又和某某人混在一起,也只能失落的叹一声罢了,师兄做了官,心也大了,也不疼他这个小师弟了。

    结果山长并不听他的分辩,抢白了他一番,硬是将这个差事交到他手里,他只得应了。

    其实心中也是想找个借口见见师兄的吧,这些日子以来师兄的冷淡确实叫他寒心,每每见着师兄他都不得空,师兄真有这么忙?或是师兄他……不愿见他,他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

    么。

    一路捏着邀请函一路向师兄住的梧桐居走去,到了院门口,他停住了脚步,敏感的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谈笑声,那声音耳熟的很,梁凉不禁捏了捏拳。

    故作镇定的敲门,门开了条缝,一张脸探出来,来人朗声笑道,言行狂放不羁,“又是你啊,阿寻的小师弟是吧,这次你有什么事?我都见着你好几次了。”

    梁凉深呼吸,忍住揍扁他的冲动,“我来找师兄自然有事。”

    他心中纠结的很,这个尹子灏真是欠教训,以为他是知府他就不敢拿他如何吗?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他与师兄的关系,甚至出声嘲讽,他来找师兄难道也要向他报备不成?还有他凭

    什么这般亲昵的唤师兄?他凭什么?

    他恨得不行,面上不敢露出半分,就怕师兄将他和骄横等等联系到一起,他知师兄最恶那些纨绔子弟的。

    梁凉也不理尹子灏,推开他直接进屋,他一眼见着师兄端着茶坐在梨花木座椅上,见他进来也只是轻轻一抬眼,睫毛轻轻动了动,又闭上。

    梁凉走过去在他右边的座椅坐下,苏寻的一句话让他僵掉,他那两片形状姣好的唇瓣吐出的话语叫他如坠冰窖,他进屋以来师兄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是子灏的位置。”

    梁凉深呼吸再深呼吸,到他觉得清醒了才转头问他,“你说什么?”

    师兄眼不抬,只淡淡说了句,“你可以坐那边。”他指了指对面的藤木椅。

    尹子灏笑的更猖狂了,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梁凉也笑,笑的嘴角要抽筋,他惊奇的发现他的忍耐力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38、梧桐木下的亲吻

    不待尹子灏开口,他从袖中取出深红的请柬搁在梨木案上,“我们山长想请苏大人一聚,望苏大人赏光。”

    苏寻翻开请柬只看了一眼,淡淡道,“明日辰时本官已有约,怕要辜负山长一番美意了。”

    梁凉追问,“苏大人有何约,可否说来听听。”

    苏寻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是本官的私事,恐怕不便相告。”

    梁凉沉默了会,抱拳,“如此,梁凉明白了。”

    苏寻抿着唇,“你明白?”

    “是。”梁凉回身背对他,朝门走了一步,“梁凉全明白了,苏大人的意思,梁凉都明白。”

    梁凉接着说,“梁凉请不动苏大人,只有请山长亲自来一趟了。”

    他见身后没有动静,说了句告辞又走了几步,走至院子门口见一人迈步进来,梁凉出声唤他,“文才你怎么来了?”

    “见你一早出来了,也不像去学堂,就猜着你到这边来了。”

    梁凉捧住他的脸,仔细看了看,“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

    马文才任他捧着,抓住他一只手,在他手心亲了一记,梁凉忙抽回手,惊慌的看了看四周。

    马文才皱眉,抓过他另一只手,照样亲了亲。

    梁凉无奈,“一大早,怎么似个孩子一般。”

    马文才特纯洁的眨眨眼,“你难道不知,男人在清晨特别容易遐想……特别……”

    梁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恰巧顶到了不远处的一株梧桐木上,马文才顺势覆上来,圈住他的腰不许他乱动,梁凉抵住他的唇说,“别在这里。”

    马文才勾了勾唇,“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

    “你是故意的。”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不是的,我受山长之托来送请柬,你别想太多。”

    “何必掩饰,你想让他看见是不是,不要拒绝我。”

    “马文才,我们换个地方谈。”

    马公子不予理会,直接一记深吻亲的他晕头转向,他呜呜了几声,软软的倚在树上,几乎无法支撑,他知道马文才是故意的。他是要他认清,他现在和谁在一起,谁才是他心里的人。梁凉明白马文才所想,他没有对师兄起什么念头,他只是……只是有些伤心……

    马文才将他带到怀里,他便倚着这人的肩头,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掩埋。

    一番纠缠衣裳渐乱,梁凉忽然抬头,似有预感的看向屋子门槛处,苏寻正立在那里,衣袂飘举,龙姿凤章,一派天成。

    梁凉张了张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39

    39、开席(一)

    “走吧。”马文才往那边看了一眼,揽了某人的肩头。梁凉自看了那一眼后一直低着头,低低的应了声便不说话了。他隐约感觉到投注到他身上的灼热视线,就像烈焰一般燃烧,不禁想起尼山火场中马文才看他的眼神,叫他既惊悸又恐慌。

    刚迈出院子,耳边一道悦耳的嗓音飘来,“我答应你。”

    梁凉点点头,闭上眼,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此行,不辱使命。

    宴会如期举行,开宴的时候一切都正常,苏寻来得刚刚好,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把酒言欢,畅谈所想。

    酒到一半有人推了推梁凉,梁凉的唇上沾了方才灌下的酒液,他微微张嘴,眼神迷离,手腕被人一握,手心收拢,仿佛多了样什么。待梁凉细看时送条子的人不见了,有人向他邀杯,他举杯微微一笑,晃了晃脑袋,微有些醉意。

    席上王蓝田笑的意味不明,眼中似有得意,梁凉觉得莫名,这王蓝田安分了一阵子,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他将纸条藏进袖口,找个借口离席。

    展开纸条一看,却是有人约他后花园一见,落款是王蓝田。梁凉随手将纸条一扔,纸条被捏成球滚了几滚,随想后头有人跟出来拾起,捏在手中道,“这么不待见我?这么说也是同学情谊一场。”

    梁凉冷冷道,“王蓝田,有什么事直说,我还有事。”

    王蓝田挑眉,“怎么?在姓苏的那受了气,都发作在我身上,我好不冤枉啊。”

    梁凉瞪他,“王蓝田,你跟踪我!”

    “何须跟踪,你和马文才,还有那位苏大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书院里随便打听,谁人不知,你觉得我有必要吗?”

    梁凉噎住,心想你王蓝田一向没品,什么事做不出,王蓝田这时候找他出来是要以此事威胁,恐怕他打错算盘了。

    梁凉定了定道,“你待如何?”

    “不想如何?我会如何?你那位相好的要知道了怕要大动干戈了。”

    “你知道便好。”

    “我自然不会无故约你。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吧,你听了一定很吃惊,嘿嘿。”

    梁凉竖起耳朵,嘴上却说,“你王蓝田能知道的秘密也没什么好听的。”

    “这个秘密可是关系到你的好兄弟哦。”

    “别卖关子了。”

    “是你我才说的,听好了,我发现祝英台他……”

    “怎样?”

    “他……是个女的。”王蓝田放低声音,笑的那叫一个得瑟。

    “……”梁凉确实被惊到了,却是无语,这些日子整日与马文才混在一起,却把梁祝的猪脚祝英台给忽略了,若不是王蓝田提起,他还真没想起。

    没错,祝英台是女的他当然知道,问题是王蓝田这厮怎么知道,莫非他偷看人家洗澡,有嫌疑啊!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看我

    39、开席(一)

    像那种人吗?”

    像,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梁凉默。

    王蓝田差点跳起来,“我可没偷窥她,我王蓝田就算有偷窥癖也不会对她……我……”

    “行,我相信。”梁凉像安抚小孩般哄着他,“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

    “要什么证据,脱了衣服不就真相大白了。”

    梁凉很想敲他的头,勉强忍住,“王蓝田,你想用这个威胁我?”

    王蓝田无辜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梁凉你对我多有误解,我们正该好好相处。”

    “我以为马文才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马文才气焰再嚣张,我太原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梁凉不说话,越过王蓝田的肩膀望着他身后不动。

    王蓝田待回身看看,只闻得一人出声,“王蓝田,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王蓝田身形一僵,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缓慢的就是电影回放,他脸色都变白了,声线有点颤,“马……马文才。”

    “你方才说,祝英台……是女人,这是真的?”

    王蓝田呐呐说了声是。

    斑驳的树影下,马文才的神情不甚分明,仿佛有些讶异,有些吃惊,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梁凉心中一凉,仿佛被刺札了下,说不出缘由,就是有些心惊。再看王蓝田呐呐的样子便觉头痛,想想王蓝田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碰上马文才也算他倒霉,算了,不跟他计较便罢。

    他想着走过去拉了拉马文才,“文才,宴席尚早,我们回去吧。”

    马文才却摆脱了他的手,“我有话问王蓝田,梁凉你先回。”

    梁凉垂手,作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只身走了。

    马文才与王蓝田究竟说了些什么,梁凉不得而知,马文才归席后有些心不在焉,梁凉唤他也不大搭理,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梁凉只得一个人闷闷地喝酒,一眼瞥过去,山长那一桌正在兴头上,学子们平日里没机会,摆了这次宴席还不往死里灌山长?也好解解气,谁想山长是个海量的,他们扑了一鼻子灰,便把主意打到苏寻头上去。

    苏大人也是摆惯高架子的主,让人恨的牙咬咬,可惜苏大人的酒性和他的架子一样高,叫人无处下手。正逡巡着该拿谁开刀,学子中有一人眼尖的瞄到正闷头喝酒的梁凉,那学子阴笑道,“梁凉同学,怎么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我们这边战况惨烈,不如加入我们?”

    梁凉酒喝到一半,打个咯噎住,他微微抬头,半眯着眼,欲驳回出声的学子,不巧眼一抬,正对上一双清澈的明眸,那双眸子一动不动望着他。

    熟悉的眸子,与平日的冰冷有些不同,多了丝温暖的春意,就像冰川消融,春暖花开。

    梁凉脑子一热,醉意上涌,“行,咱们再战三百回合。”他听到自己放话。

    40

    40、开宴(二)

    梁凉脑子一热,醉意上涌,“行,咱们再战三百回合。”他听到自己放话。

    这时候山长起身道,“你们年轻人玩吧,老夫就不好碍眼了。”

    “山长……”

    山长摆摆手,示意学子不必再说。

    众学子齐齐出声,“恭送山长。”

    送走了山长,现场气氛一下子热络了许多,只是碍于苏寻的高架子,一时不敢胡天闹地。

    梁凉想,山长之所以走的放心,也是想着苏寻还在的缘故吧。

    苏大人举杯一饮而尽,温润如玉的脸庞染上浅浅的粉,对众人道,“不必顾忌我,你们想如何便如何。”

    此话一出,学子们兴奋的起哄,知苏寻不会管束他们,玩的十分尽兴。

    有人就揪住了方才的话头问梁凉,“我们刚说到哪了,大战三百回合是吗?”

    梁凉方才被风吹了阵,脑子已经清醒过来,有些后悔,无奈话已出口,不好矢口否认,只得道,“怎么战?”

    “我看光喝酒没什么兴头,不如这样,我们先拼酒,喝不下的人需回答一个问题,注意,必须是实话,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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