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误入梁祝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误入梁祝 作者:haitangshuwu
伯暗自嘀咕了一句,“梁兄弟自己也提的。”
那双寒眸盯住他,“他可以提,你却不能,记住我的话。”
山伯这下实实在在记着了。他怔怔看着那人将梁兄弟抱走,阻止不得,那人身上有种冰雪般的冷淡,另他无法靠近,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冷淡的星眸看着梁兄弟时却化作盈盈秋水,脉脉含情,着实叫人不可思议,至少山伯活到现今,未见过这样的人。
唏嘘不尽。
59、又见马文才
梁凉做了一个冗长而荒唐的梦,说是荒唐,便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被人放倒在床上,冰凉的身躯压下来,而他热的无法排解,只知道不断向那个身体贴近,寻求温暖。
热,只觉得热,耳边听着那人清浅的呼吸变得急促,滚烫,衣裳逐渐滑落……
后来,后来的事记不清了,脑海中闪过一点点影像,头痛欲裂。
他迷茫的睁开眼,望见一双似云似雾的眸子。那人眼含笑意,定定注视他,眼中有着笃定,意气风发,更多的是温柔。
梁凉感到一种奇异的氛围萦绕周身。
是不是他同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
而窗外,正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他发呆时师兄已然起身,松松披了件袍子,而里面,什么也没穿。
梁凉红了脸,别开眼,想开口却不知该问什么,呐呐苦恼了一番。
师兄已命人送上洗漱用品,呈上衣物,陪着他用完早餐便消失无踪。
为此,梁凉纳闷了一天。当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可能一无所知,早在起身时浑身的酸痛验证了他的想法,尤其是某个不为人道之处。
虽然郁闷,却怪不了任何人,只得散步解闷。
不想却遇着一人,四皇子。
四皇子正从远处走来,正停在梁凉身前,巧的就像事先安排的一般。
“四哥,”梁凉微微躬身。
四皇子点点头,梁凉打完招呼欲走,却被唤住,“七弟。”
梁凉停住。
“听闻七弟曾在尼山求学?”
梁凉道,“不错。”
四皇子道,“尼山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据我所知,昨日父皇新封的江州知县梁山伯便在尼山就读?”
“四哥消息果然灵通。”
“不怕七弟笑话,近日来江淮水灾泛滥,父皇的病是一日甚于一日,四哥心里担忧,便暗中物色人才,希望能替父皇分忧,尼山书院声名在外,曾出过梅翰林这样的大学士,
四哥想着便从尼山入手,灾情可减。”
“四哥谬赞了。”
“然江淮水祸一事,事关重大……”四皇子顿了顿。
“四哥担忧梁山伯不能胜任?”
“并非四哥信不过他,只他一人,怕难服众,因此奏请父皇派一人协助此事。”
梁凉生心一种奇怪的预感。
只听四皇子说,“此人你也识得,亦是尼山学子,生的文武双全,人物出众,定是朝廷一大助力。”
四皇子朗声对假山道,“文才,还不快快出来。”
59、又见马文才
梁凉瞪大眼,果见假山后走出一人,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只是眸光冰冷,全无当日谦和之气。
梁凉怔住了,四皇子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你二人数月未见,想是要叙同窗之情,四哥就不打扰了。”
梁凉听了此话回神,不由自由拉住四皇子衣摆,“四哥,你别走。”说不清为什么,他有些怕见那人,尤其怕与他单独相处,他怕自己忍不住想……
见了四皇子疑惑的眼神,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其实,我与马兄并不相熟。”
他说完这话,有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不敢去看,只想化身蜗牛逃到一处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好过见一个他注定得不到的人,徒然悲伤。
马文才却道,“梁公子,文才有话同你说。”
他说,我有话同你说。
诧异!除了诧异,还有一丝暗喜,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莫非他忆起了前尘?
不,不对劲,那双眸子是全然的陌生,并没有他见惯的温情,他已不是当初那个翩翩公子,果然是他心存妄想,图添烦恼罢了。
细看之下,他比尼山分别时长高了许多,原本两人一般高,现今他抬头正碰着他的下巴。他注意到马文才的视线落在他的脖颈处,抬手摸了摸,忽然忆起昨晚之事,脸红的不
像话,仿佛出轨被人捉/j的妻子,将头低下,全无气场。
四皇子暧昧的眨了眨眼,欣然退场。
马文才因着身高,自然垂下视线看某人,正巧注意到某人白嫩的脖颈处漫布了可疑的红痕,他微微皱眉,胸前涌上怪异的感觉,不由抓住那人的手腕,“你……”
质疑的问未出口,马文才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妥,而对方身份尊贵,今非昔比,便放了手,退开一步。
那人定定瞅着他,明亮的眸子似喜非喜,竟有些说不清的熟悉。
“殿下,”他垂下眼,改口,不去看那人殷切的眼神,“文才心中有些疑问,希望殿下可以解答。”
一句殿下将梁凉唤醒,他暗自握拳,又松开,摆出一脸微笑,“马公子有何疑问?”
“文才听闻殿下昨日见了梁山伯?”
梁凉闭了下眼,暗道,果然。心内酸涩,听马文才问出下文,“殿下可知英台下落?”
“马公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不知。”
马文才道,“殿下当然可以不说,文才只想让殿下知道,文才要的东西,势在必得。”他笑了,提到祝英台,冰冷的眼神有了一丝笑意,似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
60、走马上任(一)
次日梁凉命人修书一封交与山伯,信上提到马文才之言,山伯回信简短,道必与马文才一较高下,不负英台所托。
信的最后要求再见梁凉一面,梁凉本欲回绝,马文才已对他起疑,定会遣人监视他的行动,此时去见梁山伯,非明智之举。
山伯又回了一封,“山伯知殿下顾虑,只英台执意要见你,山伯无法。”
梁凉斟酌着要如何下笔,握笔的手被人握住,梁凉的手一抖,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洋洋洒洒散开,猛地抬头,见着一张如诗如画的侧脸,那人的唇离他甚近,清浅的气息勾起混乱的回忆,那人立在他身后,一手松松环住他的腰,道,“何须顾虑,想做什么便去,马公子既追来,必有准备,他们迟早要碰面。”
梁凉颇不自在,红了脸,也不好推他,自发生了那事,他与师兄之间再不纯粹,不,也许他潜意识便对师兄……
那种道不明的情愫,他无法一口撇清。有时连他自己也会疑惑,他心里究竟……
不得不承认,师兄的话对他影响很大,因为第二日他便应约去见了祝英台。
师兄说的对,他们迟早要碰见,自己在里面算是什么?
再次见到英台,连梁凉也有些惊艳了。
桃花树下的少女,一袭浅粉衣裳,拂起流云袖,下摆坠着流苏,脚着女儿绣鞋,头上梳了个简单的挽云髻,一张娇容俏丽可人,目似含情,唇边一抹淡淡的忧伤。
如此佳人,怪道马文才执着。
佳人见了他,浅浅笑了。
“英台?”他轻声唤道。
佳人点点头,“梁凉,不,现在该叫你七殿下。”
梁凉道,“不必见外。”除此却无话。
英台道,“我们的事山伯都同你说了吧?”
梁凉点点头,“马文才已追来,你有何打算?”
英台红了眼,不语。
“英台,我问你一句,当日你与他走的甚近,是否对他……“
“不,”英台坚定的摇头,“当日马文才接近我,我只以为是同窗之情,却不想他对我……我心中早有山伯,如何能接受他?”
梁凉迟疑,“你约我所谓何事?”
英台咬唇,开口,“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马文才的事其实有隐情,他……”
“什么?”
英台摇摇头,“现在我还不能说,我有我的苦衷。”
梁凉挑眉,想听听她究竟意欲何为。
英台犹豫了半响只吐出一句话,“小心苏师兄。”
梁凉笑了,眼神转冷,“英台,你知道你
60、走马上任(一)
在说什么?既然无事,恕不奉陪。”
他转身便走。
听了别人编排师兄的不是,即使只是轻轻一句,也觉得生气,气的理智崩裂,不想理会那人。
“梁凉,”她急忙唤住他,“我知你怨我,听不进话,你和马文才的事,我有责任,却非我所愿,今日一番话全是我的真心话,梁凉,我但愿你能幸福。”
梁凉听了更加生气,祝英台此话分明在说,梁凉,你是可怜虫,我同情你。
他冷冷道,“英台,梁凉此生只为自己而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祝英台劝不住,见他渐渐远去,半响喃喃道,“我便知如此,梁凉已入情网,苏寻手段高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她理了理鬓边发丝,对树下隐着那人道,“山伯,我们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日后,山伯奏请皇帝,提前启程,走马上任。
梁凉自宫墙上注视着山伯一行人越行越远,心绪纷乱,不由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掌,“师兄,你说,他们此行,是否会平安。”
白衣人含笑不语,静静凝视小师弟纯净的侧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他垂头亲吻他的额头,而他没有拒绝,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深深掩埋。
话说山伯一行人到了江州,却见所到之处一片荒芜,房屋破旧,百姓零零散散聚在一处,一个个面色泛黄,饥饿之态毕露。
山伯命人解下干粮分给饥民,未等分发,百姓一哄而上,将干粮抢光。
这些干粮都是糙米杂食制成,他们带了一路,以备不时只需,储藏的久了,有些都发黄发黑了,只干放着占地方,一来他们没有胃口,二来实在制作粗糙,食难下咽。
而这些百姓却如遇盛世美食,一个个吃的香甜,连水都顾不上饮,就这样几口咽下,然后巴巴看着山伯一行。
山伯看的辛酸,忙道,“本官是朝廷新封的知县,奉命来治水,你们村长何在?”
一个干瘦老头自人群走出,哆嗦着唇,颤声道,“你真是朝廷派来的?”
山伯点头,应了声,“是。”正想着措辞,变故突然发生,群众像是疯了般,拾起石头便砸。
山伯一行人连连后退,举手去挡,慌乱之下,队伍中几人陆续受伤,梁山伯一介书生,无力躲闪,额头被砸中,所幸英台拉了他一把,躲开了另一块碎石,只划破了个口子,伤口不深。
人群中有人大喊,“你们疯了吗?梁大人好心给你们送粮草来,你们不拜谢就算了,竟然使阴招暗算?”
饥民也喊,“什么
60、走马上任(一)
好心?朝廷的狗官,又是来害我们的,粮草何在?还不是被你们贪污了?”
究竟怎么回事?梁山伯捂住额头,情况不对劲,这些饥民一个个像是吃错药了,见了朝廷命官就打,他们对朝廷,竟这样恨之入骨?
英台摇摇山伯手臂,“山伯,我看情况没这么简单,这些人情绪激动,很反常,我看多半受了他人蛊惑,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山伯沉吟,“恐怕如你所说,不知那人目的何在?这事不好办了。”
英台拉拉山伯,“山伯,快看那边!”
61、走马上任(二)
山伯往官道的方向看去,果见大批人马汹涌而至。
“吁……”有人策马停住,扬声道,“前方何事喧哗。”
一个官兵模样的人走过来,“你等何人?”
看那队列阵势庞大,村民不敢惹,纷纷扔下石头,低头噤声。
山伯上前道,“我乃升上新封的江州知县,今日特来上任。”
“你就是梁山伯?”那官兵诧异。
山伯点头称是,对方阵容强大,不可得罪,且幸好对方出现,这场面算是镇住了,只不知是敌是友。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咦?梁书呆,怎么是你?”
说话的人掀开帘子探出头,一双圆润的眸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声音听似天真无邪。
“王……王蓝田?”山伯大骇。
“正是小爷,嘿嘿。”王蓝田露出招牌笑容流氓的微笑。
他刚笑完,一只手从轿中伸出,那是一只……恩,非常美丽的手,温润修长,光华流转。
鉴定完毕,只是那只手现今做着不算很雅的事,迅速揪住某人的耳朵,倒拎。
“哎呦,小舅舅,快松手,我的耳朵……”
“王、蓝、田,舅舅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人面前不得如此,知错了吗?”
“知……蓝田知错。”王蓝田垂下头,在梁书呆面前被教训让他很没面子,他不由撇撇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尹子灏自然明白自家侄子那点小心思,也不好太苛责他,将人一揽,潇洒下车。
遂对梁山伯拱手,“梁大人,久违。”
山伯诚惶诚恐,尹子灏怎么说也是杭州知府,官阶高于他,况杭州是那富饶之地,不是什么人都可轻易捞到的职位,明白人都知道里面肯定有油水,而且不少。若不是有强大后台,不是轻易能做的。
山伯连连拜见,“多日不见,尹大人有礼。”不是他狗腿,要做官,门面上的事还是要做足。
尹子灏点点头,算是受礼,“方才本官听到此处喧嚣声甚扰,不知何事?”
山伯犹豫的看了看村民,不知从何说起,英台替他接道,“山伯同我及几个随从一路至此,本是奉皇命而来,谁想刚报出名头,这些村民似疯了般打闹,我看此事不寻常,必有人从中作梗。”
王蓝田撇撇嘴,“小舅舅,这事想必梁山伯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全引人误会,村民好好的哪里会攻击人,你看他们饿的都没力气了,依我之看就是梁山伯他们办事不利,找借口推脱罢了。咱们到皇帝面前参他一本好了。”
“王蓝田你……”英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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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噎住。
尹子灏随口斥了他一声,“侄儿不可胡闹。”
山伯耐心解释,“蓝田兄,山伯既被任命为江州父母官,自己尽心尽力为百姓出力,只求他们过的好日子,哪里会借故推脱,不瞒你说,此事确有疑点。”
王蓝田接到,“什么疑点?怎么偏你上任事多,想我小舅舅管理杭州数年,公务繁忙,还不是治的井井有条,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吟诵欢歌,你呢?刚来上任百姓就要造反了,可见你是恶名昭彰,臭名远扬,好好反省吧你。”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蓝田此番是非颠倒的谬论愣是说的山伯惭愧之极,他深深鞠躬,“蓝田兄教训的是,山伯毫无建树,受此冷遇也属必然,只山伯诚心为百姓而来,望江州百姓给山伯一个机会,证明山伯可以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饥民们愣愣看着梁山伯,许多人受到感染。
梁山伯此人生得纯朴敦厚,的确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况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确与其他官员不同。
一人对干瘦老头说,“村长,我瞧着这次来的梁大人不像那位公子说的那么坏,要是他想私吞官粮,完全不用来此受辱。”
干瘦老头点头,“你说的有理,但那位公子所言煞有其事,像是深知此人。”
一个戴纱帽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走近,他勾起嘴角,在旁边淡淡开口,“时间会证明一切,这位梁大人是不是好官,到时自见分晓。”
村长点点头,觉得十分有理,再看时方才说话的年轻人却不知所踪。
尹子灏算着时辰,开口,“本官是尹子灏,想必你们有所耳闻。”
他一说话群众纷纷屏息,正如王蓝田所言,尹子灏的名头在江浙一带十分响亮,人人提起他无不竖起大拇指,“好官。”
下面一片哭喊声,“尹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朝廷几个月前派来人,说是赈灾,赈灾,都赈到哪去了,姓徐的狗官一来就收税,税税税,我们的房子被水冲垮了,田地也毁了,庄稼颗粒无收,哪来的银子缴税,这不是抢是什么,百姓本就饿着肚子,这么一来可不是逼死我们吗?”
此人话一出,底下顿时炸开了锅,各家纷纷哭诉起来。
尹子灏抬手,“大家请安静,听本官一言。”
他这样一说,村民们果然安静下来,此人身上有种震慑力,让人忍不住听从,他天生就是引导者。
尹子灏道,“大家不必忧心,朝廷对此事高度重视,已摘了姓徐的顶戴花翎,打入天牢,近日便会问斩。大家该明白,朝廷对你们是很重视的,
61、走马上任(二)
只是用人不慎,让姓徐的钻了空子,为此,皇帝陛下甚是费神,多番选拔,才任命了梁大人。这位梁大人本官识得,本性温厚,待人诚恳,本官作保,他会是个好官。”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有人带头使劲鼓掌,高喊,“我们相信尹大人,所以也相信梁大人,梁大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梁大人是个好官。”
到处都是掌声,场面开始沸腾,白热化。
王蓝田忽然拉住了尹子灏的袖子,凑近他说,“小舅舅,我觉得此事古怪。”
尹子灏摸摸他的头,“感觉到什么了?”
王蓝田猛地四处扫了一眼,未看到人,茫然道,“我觉得,那个人就在附近,真奇怪,没有人,没有人……”
62
62、走马上任(三)
山伯终于上任,然而有个问题愁煞了他,朝廷的赈灾银批是下来了,然j商当道,又是粮草缺乏,粮价高居不下,若按现下的价格,能买下多少粮?况灾民甚多,如何分配粮草?
再者,朝廷拨的银子也不够兴修水坝,重建家园,洪水再来一次,又是天翻地覆,满目仓夷。
眼下管不了许多,先解决灾民温饱,尹子灏表示送佛送到西,为梁山伯引荐了杭州城最大的粮商,亦是杭州首富陈家。
听闻陈家只一个独女,陈家小姐生的貌美如花,加之嫁妆丰厚,求亲的公子无数,媒婆几乎踏破陈家门槛,好在陈家有钱,不在乎这点损耗。
山伯漫无目的走走停停,边走边思对策,如何叫陈老爷这j商把粮价降下来,这么做也是功德无量,陈老爷却不明白,他已是杭州首富,犯得着屯粮不松手吗?
他又忍心见满目饿殍?
山伯这些道理和陈老爷说不通,只得另寻计策,不若扮成冤魂吓他一吓,让他薄利多销?
不成不成。陈老爷没这么好糊弄。
不若这般这般……也行不通啊。
他走着走着不觉间走进一个小胡同里,忽然听到前方有女子的求救声,连忙赶过去一看,大惊之下脱口而出,“光天化日竟有此行径,简直有辱斯文。”
刚感叹完,那歹徒狠狠瞪了他一眼,歹徒带着面具,他看不分明,只是怎么这般眼熟?
小姐的强烈挣扎让他回过神,头次觉得自己也能这般英勇,山伯不禁得意,被那小姐楚楚可怜,泪光点点的目光一瞧,顿时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歹徒,还不快快放开小姐”
歹徒放开小姐,朝他扑来,他下意识出拳。
咦?歹徒倒地抽搐不止,似是被揍得不清。没一会遁逃得无影无踪。
山伯疑惑,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他好像还没碰到他的身体,莫名其妙,还是说,其实他是来搞笑的?
那边小姐含泪迎上,揪着手帕,抽泣不止。
山伯终于想起要安慰这位受了歹徒惊吓的小姐,想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又觉男女授授不清,不妥。手停在半空,不想那小姐经刚才一吓,胆大了不少,竟悄悄握住他的手,红着脸,娇羞无限,“幸得公子相救,否则小女名节不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尽。”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小女愿以身相报公子之恩。”
啥?山伯傻眼了,飞来艳福?
仔细看看,这小姐生的真当貌美,肤白如雪,乌发如瀑,身段袅袅,婀娜多姿,真是美人多娇啊,那含羞带泪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只是他已
62、走马上任(三)
有英台了,万万不能消受这美人。
他连忙摇头,“小姐言重了,山伯举手之劳罢了。况山伯只是一介书生,公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方才不止一个歹徒,怕不能护小姐周全。”
那美貌小姐却不这么想,“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却仍挺身而出,足见公子古道热肠,像公子这般狭义之人,小女平生最是敬重,小女也懂得知恩图报,自是要以身相许。”
“哎,小姐,你别这么想,其实……其实,”山伯只得搬出救兵,“其实山伯早有婚配,万万不得委屈小姐。”
那小姐道,“小女不介意,只愿与姐姐一同服侍公子。”
山伯急出一头冷汗,若让英台知晓此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含羞道,“此处偏僻,公子可否送小女回府?”
山伯应了,“小姐住在何处?”
“陈府。”
暗处,窝在墙角的年轻人笑开了花,“梁书呆这下有艳福了,这下看他如何收场?哈哈。”
“那小姐也真不禁吓,我还没把她怎么的就哭成那样。”
“还有那呆子,站着让他打还傻眼了,非让我自己撞上来。”
说话的人摘掉纱帽,露出一张纯净的脸,笑的弯弯的眸子,像星月般耀眼。
他身边的白衣人淡淡瞥他一眼,“小师弟,陈小姐是否貌若天仙?”
“自然。”刚答完便后悔了,他见到一张无限放大的俊颜。
“刚才轻薄陈小姐你似乎出了不少力?”
年轻人干笑,“那个,演戏要逼真。”
“是么?”白衣人越凑越近,年轻人往后缩,被他抵在死角。
“呜呜……”白衣人的唇落下来,灼热滚烫,死死堵住年轻人未出口的呻/吟。
“什么声音?”山伯突然回头看了看小巷一处被阴影挡死的墙角。正欲赶去看个究竟,陈小姐拉住他的袖子依在他身旁,“公子你要丢下小女?”
山伯只得认命地送陈小姐回府。
毫无意外招到陈老爷的热情款待,山伯便借机与陈老爷商讨粮价之事。
陈老爷拈着胡子,沉吟,“粮价的事好说,只要贤侄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这是陈老爷给的唯一退路,山伯只得道,“陈老爷请说。”
“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舍不得,但女儿大了,总要嫁人,只要你答应入赘陈家,莫说是粮草,陈家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
山伯刚要拒绝,一个声音先他一步出口,“不成!”
“英……英台,你怎么来了?”
英台气愤,“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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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被人拐跑了。”
“英台,我……”
“什么都别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她话锋一转,“但我不相信这老头,难保他给你灌迷汤。”
“英台!”
祝英台气呼呼地扭过头。
陈老爷说,“梁贤侄,这就是你家那位?依老夫看可比不得我们香儿。”
灯火阑珊处,暗香浮动,陈小姐掩袖而笑,笑意不尽娇羞。山伯瞥头正好撞见,忙别过脸不敢再看。
63、修罗火场(已修)
说起陈小姐,她对山伯的情意由来已久。三年前,山伯赴尼山求学,陈小姐那日出游,春日融融,泛舟西湖,不巧扭伤了脚,被山伯遇见,山伯救人心切,没避讳什么,直接背她去医馆治疗,陈小姐欣赏山伯为人,从此芳心暗许。只是陈小姐这番心思山伯不懂珍惜,三年后的今天,山伯不再记得她了。
陈小姐黯然离开,这次也是一样。
粮价的事最终商定下来,陈老爷慷慨卖出大批低价谷粮,山伯等人搭起了施粥鹏。
消息散开,大批灾民蜂拥而至,挤得人山人海,生怕错过了时机。
“各位静一静,”山伯清清嗓子,“人人有份,不要挤,请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灾民听了他的话,渐渐安静下来,乖乖排队,手中捧着破碗,数千数渴望的眸子牢牢盯住施粥鹏。
望着这些眼睛,山伯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这些眼睛里全是对生存的渴望,让人莫名的感动。山伯觉得,这些灾民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责任,更是一种安慰。
大家安静的排着队,有人接过碗,一一乘了,递回,排在前面的人很是激动,端着热粥,眼中似有泪意,有人说,“尹大人说的对,梁大人是好官,我们相信梁大人。”
后面一片起哄,见此情景,梁山伯也有了泪意,“山伯感谢大家的信任,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山伯这一生已无缺憾。”
粥施到一半,停住了,一个小孩子无助地立在那里,手中空无一物。
“怎么了?”梁山伯问。
“梁大人,他……”
小孩伸出手,脸上灰扑扑的,泛起一丝红,声音软软糯糯的,有模有样的说,“梁大人,我……可以用手接吗?”
“为什么不用碗?”
“我……我没有碗,碗被别人抢走了……”孩子说着低下头,“这样……不可以吗?”
山伯听了抚摸那孩子的头,对英台示意,英台从粥鹏里找出一个碗,盛满粥,递给他,柔声说,“姐姐这里有,不许用手,会烫到。”
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了碗,欢天喜地的笑了。
孩子的笑容是如此纯粹,可惜小小年纪就要挨饿。山伯又开始感叹。
日落时分,今天的粥施了大半,巨龙似的队伍一点没减,原来有些灾民吃完粥,又端着碗排下一轮。
他们怕有今日没明日吧,这种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他们过了多久,自己身为父母官,必不会叫他们如此,他希望他的子民三餐温饱,岁岁平安。
想到这里,山伯笑了,忽然外面一声大叫,一人挤进来,
63、修罗火场(已修)
神情急切,是他的随从。
山伯示意他不必惊慌,细问缘由。
随从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梁……梁大人,小的失职。粮仓,粮仓着火了……”
“什么?”梁山伯身形一晃,变了神色,“怎么回事?”
随从颤颤巍巍道,“小的,小的就去了趟茅房,回来就看见……看见漫天大火,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批粮食是本官用朝廷的赈灾银低价购得,是江州百姓往后数月的生计,这……”
祝英台握住山伯的手,“山伯,别问这么多了,先救火,快!粮食要紧!”
“救火,大家齐心协力,快、救、火……”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如梦初醒,数千百姓扔下碗,纷纷提起木桶扑火。
火势已渐渐壮大,接着风的助力,蔓延成巨大的火舌,木桶的水倒下去一点效果也无,水太少了,井口离粮仓很远,这样来回跑恐怕来不及,然后百姓并不放弃,大家默契的站成几排,一直延续到井口,一人负责打水,一人递水,下面的人继续传递……
火烧的猛烈,漫天一片火红,粮仓变做修罗火场,而后听到婴孩的啼哭声,排山倒海的喧闹。
“这火烧的不寻常……”梁山伯脸色苍白,方才他被烧粮的事一惊没想起来,仔细一闻,空气中蔓延着若有似无的油烟。
预感到什么,山伯猛地转身,见了一个人,是他,马文才,冷冷立在那里,他就象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勾起嘴角,笑的轻蔑。
山伯忽然明白了,惨然笑道,“马文才,是你。”
马文才冷冷嘲道,“梁山伯,你怨不得我,我已给过祝英台机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山伯看向英台,英台咬着唇,脸色似鬼般苍白。
梁山伯转向马文才,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马文才,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我知你恨我夺走了英台,你再恨山伯,冲山伯一个人来,为什么要延及百姓,你知不知道这是全江州百姓的生计啊!”
马文才消失了,嘴角仍带着惯常的嘲讽,如他出现般突然,百姓忙着救火,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在数千人齐心协力下,熊熊大火终于熄灭了大半,众人冲进火场,随从负责清点剩余存粮。
随从神色悲戚,“大人,存粮,存粮……”
梁山伯摆手,“不必说了。”
剩下的粮食山伯命人另外存放,看了眼报上来的数据,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颓然跪倒在地,猛地对地磕头,“此次粮仓失火,是山伯之过,山伯没用,守不
63、修罗火场(已修)
住粮仓,辜负了百姓的信任,更辜负了尹兄,粮草已毁,山伯万死难逃其罪。”他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力,人生变作一片死灰。
百姓们你看我看你,都沉默,脸色俱是灰败。
忽然一人走出来,“此事怨不得梁大人,这次粮仓着火事出有因,乃j人之计。”
山伯定睛一看,竟是尹子灏,更觉羞愧。
尹子灏抬手,“来人,呈上来。”
侍从拖着个盘子高举,掀开,“这是本官在火场附近发现并取样。”
百姓大呼,“是石油!”
“果然是人为,梁大人是无辜的。”
山伯满脸哀戚,“纵然是人为,也因本官看守不利,是本官之过。”
“梁大人别这么说,”村中的老者杵着拐杖一步步走来,“梁大人的心意百姓是知道的,梁大人也不愿意事情如此,我们都相信,梁大人已经尽力了。”
“不管如何,此事是因山伯而起,山伯难辞其咎。”
“山伯,”祝英台安慰他,“此事尚有回旋之地,只要我们想办法将粮食买回来,朝廷应不会追究。”
山伯茫然,“这是大批的赈灾银,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山伯你忘了吗,我祝家是上虞首富。我可以想办法。”
“但……”
“山伯,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为了山伯,英台什么都愿意做。”
“英台……”
两人的手悄悄握在一起……
火场的某个偏角处,马文才铁青着脸,冷冷看着这一幕,冷冷道,“梁山伯,我马文才的东西,你也敢碰?定叫你付出代价。”
两日后,朝廷的人到了江州城。
首领将领下马进了县衙,当下喝道,“梁山伯何在?”
山伯连连出来,“这位大人是?”
“你不必知道,因为你马上要下牢了,死人是不需知道的。”
山伯冷汗连连,“大人此话何意?”
将领将手中令牌一举,“这是朝廷下的逮捕令,梁山伯,你玩忽职守,护粮失利,罪无可恕,还不束手就擒?”
他们说话这会,外面围了许多百姓,有人走上前求情,“这位大人能不能通融下,梁大人是好官啊,这次的事情另有隐情。”
那将领不由分说踢了那人一脚,“贱民,关你何事?少在这碍眼,”说罢揪住梁山伯的领子往外拎,“还不速速跟我走,免受皮肉之骨。”
山伯挣扎不了,只得让人扣了手铐,拉着进了囚车。
英台从屋里跑出来,
63、修罗火场(已修)
追在后头,求那将领,“官爷开恩,山伯他罪不致死,况朝廷的粮草我们会想办法筹齐,请朝廷开恩啊。”
将领见了英台的花容月貌,嘿嘿一笑,“小妞,这小白脸有什么好,不如跟了我,一会有你吃香喝辣。”
英台气红了眼。
将领身边的人拉拉他,低声道,“刚提拔上来的吧,马公子看上的人,你也敢动,梁山伯就是你的下场,懂?”
将领讪讪回道,“没听上头提过,不知者不罪啊。”
“待下了狱,你跟马公子申辩去吧,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那人没好气道。
将领只得收声,将怒气出在沿途百姓身上,“都给我滚,想做牢吗?”
百姓惊慌,许多人跪下来求情,“大人开恩,梁大人是好官啊!”
“去他妈的好官,这话跟皇帝说去,皇帝陛下的命令,说什么都没用。”
就这样,梁山伯被押送进京,打入了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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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求情(补后半章)
“梁山伯,梁山伯,吃饭了,饭搁这了,吃不吃是你的事。”狱卒搁下饭走了,临走前吐了口唾沫,暗骂道,“真晦气,怎么碰上你这么个人。若不是七皇子交代,我会理你?哼!”
梁山伯双眼茫然望着灰暗的墙壁,不理会狱卒的叫嚣,神情茫然,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迸出激动之色,喃喃自语道,“英台,英台,山伯一定为你保重,绝不会就此倒下。”
茫然之色褪去,他的目光渐渐坚决,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捧起狱卒仍在地上的破碗,勉强吃了些,他答应过她,他会为她保重自己,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维持精力,等待救援。
入狱前,英台执起他的手殷切道,“山伯你别怕,英台会来救你,你等我。”
他梁山伯并不怕死,只怕马文才借此威胁,英台会做出傻事。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