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误入梁祝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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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误入梁祝 作者:haitangshuwu

    想到这里不由心急如焚,英台痴傻的很,为了他难保不会……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山伯痛苦闭起眼,他怎么会惹上马文才?

    原来不是这样的,马文才分明与梁兄弟相恋,为何要同他抢英台?难道一个人失了忆就可以迷失本性?他要怎么样才能保护英台?

    正纠结中,牢门一开,一女子走进来。

    “山伯,山伯……”那女子扑到他身前,拥住他大半身子,不住抚摸他的脸,哭泣不止,“山伯,是我害了你,我应该答应他的,我早知你斗不过他的,是我害了你,山伯,山伯……”

    山伯意外,也感动,手掌轻轻覆在她手上,“英台别哭,”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山伯为了你,什么做不得?这事是山伯情愿的,再者,山伯相信圣上不是昏君,总会还山伯一个公道。”

    英台黯然,心道山伯你太天真,马文才不会善罢甘休。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眼睛一亮。

    她将想法细细告诉山伯,山伯大惊,“英台不可如此,你明知他们以前有过情分,你让梁兄弟去求情,叫他情何以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山伯你要我如何,眼睁睁见你去死,英台做不到,梁凉贵为七皇子,他一定能救你。”英台坚定的说。

    山伯头痛,拗不过,只能道,“英台你不要强人所难,若他不愿,不可逼他。”

    祝英台道,“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山伯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你要等我,决不能向马文才妥协,知道吗?”

    山伯无言点头。

    次日祝英台果然去求了梁凉,梁凉早已等着她,祝英台会来找他,他一点也不奇怪。反而觉得释然,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

    64、求情(补后半章)

    怅然一笑,“马文才,我终于还是要见你一面。”

    马文才接到请柬,来自当朝七皇子的邀约,他并不意外,七皇子与梁山伯交情要好,此刻找他为的什么,大家心照不宣,既是七殿下,他马文才自然要给些面子。

    遂命下人准备礼品前往悦来客栈赴宴。不错,是间客栈。

    从这点上看,这位皇子殿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私自约了他,马文才玩味一笑,想起七殿下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不知怎么的有了一丝期待。

    他屏退仆人,独自上了悦来客栈的包间。

    里头贵妃椅上坐了一个人,半边身子倚在窗上,一手托着腮,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神思飞出很远。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他,椅上那人转过头,清浅笑了,那双明澈的眼眸微微荡漾,竟有种说不出的媚态。

    马文才怔了怔,莫名的觉得熟悉,心想他在尼山倒没发现,这位七殿下生的很有几分姿色,他的侧面沐浴在阳光下,嘴角勾着浅浅的微笑,宛若女子,那一刻他像极了一个人,祝英台。

    自他失足后,记忆成一片空白,第一次醒来,见着英台,便有种莫名的熟悉,英台的侧脸,叫他心动,仿佛什么时候,也曾有这么一个人,浅浅对他微笑。

    “马公子,”椅上那人出声唤他。

    他醒醒神,拱手,“七殿下。”

    椅上的人起身,道,“马公子请坐。”

    马文才颔首,依言坐下,梁凉执酒为他斟上。

    “七殿下此次相约所为何事?”

    “马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梁凉举起酒杯,“梁山伯的事,望你网开一面。”

    马文才一饮而尽。

    梁凉再接再励,再次斟上酒,“梁山伯不过一介书生,未免酸腐,马公子大人有大量,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马文才悠悠道,“不是我不放过他,他要抢我的人,我马文才怎么会任其所为?”

    梁凉听得好笑,马文才颠倒是非却不脸红,他又道,“看在殿下面上,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话锋一转,“成不成要看他自己,殿下也知道梁山伯此人固执,若他执意不肯放弃英台,可怨不得文才了。”

    梁凉道,“马公子肯让步,可见是性情中人,何不送佛送到西,成全他便是。”

    “殿下说的容易,若要殿下割舍心中所爱,殿下也欣然从之?”

    梁凉一滞,“我知我没立场说这话,马公子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便是。”

    马文才忽然凑近说,“殿下。”

    “什么?”

    他靠近他说,“我们从前是不是相识?”

    梁凉惊了下,马文才的气息离他太

    64、求情(补后半章)

    近,他不由得退了一步,撇过头盯着窗子,“马公子说哪里话,我与马公子同为尼山学子,自然相识。”

    马文才压下心底那般古怪的念头,笑道,“殿下说的是,是文才糊涂了。”

    梁凉坐回贵妃椅上,慢悠悠把玩酒杯以转移注意力,怕自己会忍不住盯着他看。

    马文才饮了酒,起身告辞,“多谢殿下款待,殿下交代的事,文才自当尽力。”

    梁凉举杯敬他,“是马公子看的起我。”

    “殿下客气。”

    梁凉躺会椅上发呆,默默看着那抹身影隐去,道不明心中苦涩,淡淡的无奈,直感叹命运捉弄。

    既已如此,相忘于江湖便罢,马文才,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说些引人误会的话,可真不叫人省心。

    垂下睫毛,压下一点点的酸涩,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坦然面对你,那时候,你可会记得我?

    次日天牢大开,梁山伯见到了马文才。

    马文才衣着贵气,意气风发走进来,反之山伯则灰头土脸,显得落魄潦倒。

    他在牢中关了半月,憔悴了不少。他一心念着英台,倒把自己愁成苦瓜脸。

    见了他的样子,马文才毫不客气嘲讽,“梁山伯,可算知道同我作对的下场了?”

    山伯绷着张脸面壁去了。

    “梁山伯,你是个懦夫,不敢看我吗?”

    马文才绕到他身前,“呵,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和我争?我劝你还是识实务些。”

    梁山伯躲不过,怒视他,“马文才,你有什么得意的,不过是喜新厌旧,背信情义之徒罢了。”

    马文才眼神一冷,“梁山伯,你别造谣,我对英台是真心,我同你不同,我真心待她,有家世,有前程,有权势,你拿什么和我比?”

    梁山伯眼神一黯,马文才这话没说错,现在的他确实什么都没有,但他会努力,努力……

    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反驳马文才,“我可不相信你有什么真心,梁兄弟这样的人,你都狠心对他,难保将来不会对英台变心,我梁山伯绝不会把英台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

    马文才俊眉一挑,“梁山伯,你说话仔细着,别污蔑我。什么梁兄弟……”

    梁兄弟……马文才忽然想到一个人,错愕了,姓梁的,跟梁山伯称兄道弟,这梁书呆指的不会是那位殿下吧?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山伯有些讪讪,自知失言,他情急之下竟把梁兄弟扯进来了,梁兄弟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样呢。

    他讪讪的想改口,只是话已出口,哪有收回的道

    64、求情(补后半章)

    理。

    马文才脸色越发阴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笑了起来,道,“梁山伯,不知七殿下听到你的话作何感想。要编排我也扯些实际些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没空和你瞎扯,我来只想告诉你,七殿下同我求情,我答应他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怎么做了。”

    马文才说罢便走,梁山伯听了很不甘心,在他身后喊了一句,“马文才你别得意,想叫我放弃英台,不可能!你听到了没有,我是不会放弃的。”

    “梁山伯,”马文才停了步伐,说道,“别不识实务,七殿下的面子我只给一次。”

    午后英台去探监,得知了山伯的回答,她气的快吐血,直叹山伯不知变通。

    英台耐心劝道,“山伯,你先应了他,等出了狱,咱们远远离开,你要如何都行。”

    山伯苦笑,“英台,我做不到,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副模样。”

    “山伯,”祝英台直叹气,“马文才生性高傲,行为乖张,你如此挑拨他,他怎会放你?”

    山伯喃喃道,“山伯只相信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马文才总不能只手遮天。”

    “山伯你太傻了。”她说着慢慢将头靠在他肩上,寻求一点温暖,她的山伯生性纯良,要他向马文才妥协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能再去求那个人了。

    65、惊变

    清晨时分,虚掩的芙蓉帐外,侍从恭敬地立着。“殿下,殿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殿下故交。

    ”

    侍从说着眼角忍不住往帐内瞥了一眼,模糊中似乎能见到一个简约美好的轮廓,不怪他好奇,

    实是侍女传言,这七殿下宫中藏了个美人,是以日日留恋床榻,直至太阳高高挂。美人长的什

    么样

    ,没人见过,只有人吹嘘见着个影,道是个身材修长,个儿高挑,清雅如莲的女子。

    侍从不禁神往,脖子伸长了些,不露痕迹地往里头探。

    梁凉见他神色有异,知他想的何事,扑哧笑了,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侍从依依不舍看了眼幔帐,默默退下了。

    梁凉掀开幔帐一角,起身着衣。

    一只手伸出来,按在他系扣子的手上。动作轻柔却不失力道,梁凉怔了一下,盯着那只手不动

    。那是一只修长雪白的手,正暧昧的扣着他的手腕。

    梁凉红了脸,想起夜间韵事,垂了眼不看他,那人美目流转,慢声道,“我来。”

    梁凉默默盯着那只手看,见那指间灵巧,轻松打了个繁复的结,他为他罩上水蓝的外袍,理了

    理衣襟,“你穿这个好看。”他将他转身对着镜子,长臂环住他的腰,在他耳后落下一吻。

    而后是梳发,他执着梳子,神情专注,细细整理指缝间滑落的乌发,将它挽起,梳了个髻。

    梁凉盯着镜子,看的却是身后那人,只见那人松松披了件白色袍子,眉眼清雅如莲,说不出的

    贵气清丽。一头乌发闲闲散开,笔直垂落至腰间,道不尽的袅袅风流。

    他目不转睛盯着镜子里的他瞧个不停,被他发觉,不觉红了脸。

    被师兄抱起坐于腿间,感受到轻轻地吻落在发顶额上,他不禁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像小猫似地

    蹭了一下。

    浑然天成的轻昵,没有半分伪装,本该如此。

    思想发空了,只觉被眼前美色迷了眼,不知今昔是何夕。

    忽然被他转过来,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插入他发间,捧着他的脸,唇贴着唇,道

    ,“何事烦恼?”

    梁凉微微蹙眉,“眼下有件事棘手的很,马文才答应我给山伯一次机会,山伯一口回绝了,他

    是个

    榆木脑袋,让他妥协并不容易,马文才只怕不会放过他。”

    身后的人臂弯一紧,仍是风轻云淡的姿容,“不怕,此事并非无回转之地。”

    “怎么说?”

    65、惊变

    “你若真要助他,师兄有一计。”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了。

    梁凉不住点头,“师兄说的对,此计一定可行,古人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圣上是明君,必然

    明白这个道理。山伯有救了。”

    说到此处,门外有两人起了争执,有一女子便要推门而入,梁凉高声道,“不必拦,请祝姑娘

    进来

    。”

    侍从松了手,立在一旁。

    祝英台轻移莲步,款款走进来,微一福身,“见过七殿下。”

    梁凉打个手势,侍从机灵的关上门,退出去。

    “祝姑娘不必客气,大家同是尼山的学子,不必见外。”

    祝英台红了眼,“不瞒殿下,英台今天来是有事相求,”她顿了顿,忽然目光一凝,僵了僵,

    视线堪堪略过苏寻,目光中似有畏惧。

    “祝姑娘你不说我也明白,”梁凉叹气,“山伯的事我已尽力,让我去见马公子是万万不能。

    ”

    “这……”秀目微红,“英台并非勉强殿下,而是除了殿下,无人能救山伯。”

    “祝英台你错了,求人不如求己,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求人,你还能为山伯做什么?”

    祝英台目光一动,“请殿下明示。”

    “山伯为人敦厚,百姓并非无动于衷,他们会感恩戴德,铭记于心。而这些,便是山伯的财富

    ,施粥一事是噩梦,也可以是新的开始,你明白吗?”

    祝英台睁大眼,“你是说动用百姓的力量,让圣上注意到,还山伯一个公道?”

    梁凉点点头,“祝姑娘即已领悟,何须梁凉多言。”

    祝英台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多谢殿下提醒,英台当局者迷,失了分寸,现下总算领悟,

    英台也有一言奉劝殿下,殿下心思单纯,然宫廷险恶,请多多留意周身。”

    她这话说的隐晦,梁凉听岔了意,吐露道,“祝姑娘放心,宫廷如何险恶,有师兄在,便没什

    么。”

    他这话说的自然,完全出自真心,无半点造作,祝英台听得秀眉一皱,暗自感叹,无奈山伯的

    事沉重如山,她实在没有精力管别人闲事,况她想管,也一定管不了,那个人的手段她是见过

    的,她至今记忆犹新,实在不想体验第二次。

    祝英台一走,关上的门开了又合,侍从探头往里头看了看,只见外头屋子空无一人,里头红色

    的幔帐映出两个纠缠的身影,微微的喘息,显然春意正浓。

    里头人一抬手,房门无风自闭。

    65、惊变

    侍从咋舌,他们殿下什么时候有这般武功?想是发现他了,这回想偷看也不成。

    梁凉头脑昏沉被他抱起,置于床塌间,手指一勾,大红的幔帐落下来,掩住了外头刺眼的光线

    ,帐内透着懒散的暧昧,师兄的手灵巧地挑开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子。雪白细致的脸,长长

    颤抖的睫毛,离他这样近,炽热的气息就在鼻尖,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合,一抬头就能吻到,对着眼

    前的美景,他几乎克制着不化身猛兽,他撑起身子抵住他胸膛,“师兄?”

    师兄向来自持,清雅的外表让人无论如何无法将之与人类的欲/望联系到一起,然后他分明见识

    过,师兄的情热,情动时涌上的红潮,那迷人的样子,实在不能不叫他想歪,他忍不住叹息,

    “哎,怎么了,大白天的?”

    师兄眉目含笑,容颜雅致,迷的他浑然忘我,便开起那玩笑,“师兄这幅摸样可要将我的人迷

    了去,怪道他们天天偷看。”

    “贫嘴,”师兄抵住他的唇,“告诉我,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梁凉双眼迷离,斜睨着他。

    “你说,有师兄在,便什么也不怕,是吗?”

    “嗯……”他点头,想了想开始摇头,想开口说些什么。方一开口,苏寻的吻落下来,将他的

    唇堵得密密实实,不容他吐出半个不字。

    师兄温柔但坚决分开他的腿,梁凉推拒的手停住,改为环住他的腰,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嗯,嗯……”

    意识半迷离间,只听得有人在耳边呢喃,带着诱哄,“小师弟,告诉师兄,你喜欢谁?喜欢谁

    ?”

    他开始抗拒,不断摇头,他捂住头,很茫然无措。

    喜欢谁?他不知道,脑海中慢慢浮现一个人,那人眉目英挺,嘴角带着傲慢的笑,无情将他推

    开,告诉他,他已忘了他,他叫他死心,看着他眼里却是别人的影子,拥着别人,为那个人而

    疯狂。

    而他看着他,除了苦涩,万念俱灰。

    罢了,什么都不再想,只凭感官去主宰,身体的空虚被填满,心也不再寂寞。

    在祝英台只身赴江州期间,朝中发生了几件事,马文才筹集了大批粮草接济灾民,圣上对他大

    加赞赏,官晋两级,封五品寺书曹郞,准予御前行走。

    皇帝的病加深了,脸色愈益苍白,而朝中的势力悄悄开始划分,皇帝病重,而四皇子年轻有为

    ,朝中许多官员都是他一手提拔,许多大

    65、惊变

    臣也都向皇帝进言立四皇子为储君。

    皇帝震怒。

    此事不了了之了。

    半月后,英台带着江州百姓的请命书上京,与她一同来的人倒让人意想不到。

    66、山伯之案

    一个意外的人,梁凉怔了怔,自尼山一别,已隔数月,却不想……在万里之遥的京城得见。这个人倒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旧时模样,依然痞气十足,不知他被那个人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未等他回神,这人风一般扑过来就抱人,“小凉儿,可让我见着你了。”

    梁凉顿觉头痛,推开他,“王蓝田,你怎么来了?”

    王蓝田痞痞一笑,执起他的手上下打量,“你瘦了不少,可是不顺利?见到我有没有很开心?”

    梁凉不理他,径直同王蓝田身后的人打招呼,“尹大人,别来无恙?”

    尹子灏点点头。

    王蓝田不满撇着嘴,“小凉儿现在是今非昔比了,做了皇子就不认人了,我这么一大活人就让你晾一边了,别光顾着小舅舅啊。”

    他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酸味,他道,“我听了你的事可连夜赶来了,你就这么对我?”

    梁凉差点要翻白眼,对于王蓝田的纠缠见怪不怪,直接看向尹子灏。

    尹子灏道,“正是,蓝田听闻殿下有难事,便要赶来,正巧遇见祝姑娘,便同她一起上路。”

    他又道,“我这侄儿虽然油嘴滑舌,心地倒不坏。”他伸手将王蓝田带到身边,顺手摸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抚。

    王蓝田舒服的眯了眼,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们神情亲密,动作自然,与刚离开尼山时王蓝田不情愿的样子全然不同。

    梁凉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

    祝英台插嘴,“此次江州之行全要仰仗尹大人,若非他出手相助,以我一人之力怕很难说服全城百姓,即使成事也要拖些时候,更遑论短短三天内写成万民之书。”

    “祝姑娘客气了,子灏一向看重梁山伯的为人,为他做些事是应该的。”

    祝英台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卷轴,红绳解开后,长长的卷轴散了开去,大约有十米的样子,遍布了红色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成排,大多数字写的并不美观,但排列得很整齐,远远看去红色的一片字眼,瞬间夺去人的视线。

    梁凉点头,马文才不会放过梁山伯,只能从皇子入手,皇帝爱民如子,见了这个不会不动容,只要他松动,便有机会。

    奏折连夜着人呈上,次日,皇帝上早朝,朝堂上站了黑压压一片人,梁凉立在左首,垂手而立。他隐隐感觉到一道视线投注在他身上,悄悄回头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竟是马文才,他也在殿上?

    按说他现在的品级还不够资格,莫非因为四皇子?

    来不及细想,匆匆收回视线,凝神于殿上。

    皇帝沉吟了一阵,发问,“江州水患之事,众爱卿可有耳闻,昨日有人上折子言明梁山伯之冤,并呈上这个。”

    皇帝说完,咳了一阵子,捂住嘴,脸色苍白。

    他挥手示

    66、山伯之案

    意小太监,小太监捧着卷轴走到大殿上并展开。

    “众爱卿认为如何?”

    殿下一阵沉静。

    半响后有人出声。

    “陛下,此中怕有冤情。”

    “何以见得?”四皇子笑吟吟问那出列的官员,“张大人,梁山伯之事摆在眼前了,有何冤屈,所谓的万民书不过是百姓受了妖人蛊惑的愚蠢行为,当不得真,朝廷大事怎可儿戏?”

    底下马上有人附和,“四殿下说的对,万民书作不得数,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梁山伯守粮失利是事实,请陛下下旨处死他,以泄民愤。”

    “这位大人言辞未免过激,”梁凉拂袖出列,“万民书是否伪造,一查便知,若然不信,可传唤江州百姓公堂对证,我朝以民为本,圣上爱民如子,若视百姓不顾,何以治国?”

    有官员点头附和。

    官员们各持己见,闹得纷纷扰扰,朝堂嘈杂如同街市。

    最后皇帝一锤定音,下旨将此案移交太常寺卿,由太常寺审理。

    尹子灏闻之摇头,“此案悬了,太常寺卿沈青沈大人与四皇子交好,怕是对山伯大大不利。”

    祝英台急红了眼,“陛下应知山伯是无辜的,他可以直接下旨赦免山伯的,为何要交予他人?”

    尹子灏道,“陛下有他的不得已,眼下四皇子气焰正旺,朝廷上多是四皇子的人,陛下多少要顾虑他们。”

    “尹大人你也说了,太常寺卿与四皇子交好,陛下把山伯的性命交给他,岂不是存心叫山伯死?”

    “也不一定,”梁凉眨眨眼,“这是一个转机,父皇只说交予他审理,没说不准我们干涉啊。”

    “没错,正是那句话,结果如何,各凭本事,只看你们敢不敢做。”

    “尹大人的意思是……”祝英台眼睛一亮。

    “笨啦,”王蓝田跃跃欲试,“当然是下毒,威胁,绑架云云各施手段。”

    “这么说……”

    “没错,时不我待,今夜行动。”

    月黑风高夜,正是打家劫舍的好时候,有一人蹲在墙角,抱怨个不停。

    “该死的梁书呆,为了你的小命,本大爷可受了不少苦,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呜呜,死书呆,笨呆子,可苦了小爷我,依小爷看,你这种呆子又傻又笨,救了也是祸害人间,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那可不成,梁山伯若死了,可有人殉情。”

    “谁?”呜呜,谁敲我头呢。

    王蓝田大怒,猛的抬头。

    梁凉笑道,“王蓝田,你嘀咕什么,叫你视察敌情,情况如何了?可有人从府里出来?”

    王蓝田满脸怨愤,“小爷我蹲了一宿,什么人,连只鸟都别想飞出去。”

    “这就好,尹兄那边已经搞定,保管叫那位沈大人眼泪汪汪无从辩解。”

    王蓝田好奇心被勾起,“

    66、山伯之案

    动作这么快?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下了一点点药,顺带绑了个人塞进他的被窝,他沈青自恃高洁,出了这事,我看他有无面目见人?”

    “沈大人操劳,怕是三天之内都下不了床。”身后一人接道。

    “小舅舅!”王蓝田听出他的声音,明白过来,“你们……你们居然用这种手段,真是……”

    “怎么?”

    “真是……太高明了。这下姓沈的栽了,他可没心力对付梁书呆了。”王蓝田顿时幸灾乐祸起来,“不知哪位有幸能沾上他,嘿嘿,听说那姓沈长的不赖啊。”

    “那人是位将军,暗恋沈青已久,只是沈青为人高傲,家教甚严,曾多番拒绝他,还出言威胁,托我们的福,那位将军可要得偿所愿了。”

    “如此,我们也算促成一桩美好姻缘。”策划者洋洋得意。

    听了这话,王蓝田打个颤,摸摸鼻子,蹲了一夜感冒了,心想还好他没得罪眼前这两位,没被他们卖了。他那位小舅舅,看着是挺牢靠挺像一回事的,想不到为人这么阴毒,完全赶超他王蓝田,他王蓝田甘拜下风,只求他们别算计到他头上去。

    惯于幸灾乐祸的某人忽然有了某种觉悟。

    过了不久,民间流传出这样各种版本,关于太常寺卿与将军不为人道的爱情故事。为说书人所津津乐道。

    龙阳在本朝并不罕见,贵族子弟中甚有此道中人,是以此事不算离经叛道,只人们多了饭后谈资,一笑哂之罢了。

    梁山伯的案子耽搁下来,他仍被关在狱中,但待遇较原先好上许多,眼尖的狱卒见他有咸鱼翻身之势,又有皇子相帮,便对他殷勤起来,所求无不答应的。

    某日上完早朝,抽身不及被人拦个正着,梁凉知道,他这才躲不过了。

    “殿下为何见了文才便躲,文才有这么可怕?”

    “马公子误会了,我宫中有事罢了。”

    “殿下何必说违心话,知道吗?你并不适合撒谎。”他挨近一步,一步步靠近,直将他逼到墙角,“殿下,你为何要同我作对?”

    离得近了,梁凉发现马文才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他显然有些醉了。

    “七殿下,我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自己不醒悟,不珍惜,殿下,我们不是讲好了吗?你为何要插手,你为何要与我为敌?”

    “不是我同你作对,是你不放过他。”梁凉深深叹息,莫名觉得疲惫。

    他认真盯着他迷离的眸子,“马文才,你听我说,你这样针对梁山伯没有用的,祝英台爱的是梁山伯,不管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对你无意,你何必执着于她,勉强得到也不会幸福。”

    “不,不,殿下你骗我,英台对我并非无情,若非无情,一开始为什么不拒绝我?笑

    66、山伯之案

    话,分明是梁山伯夺人所爱,是他抢走了英台,是他让我失去了英台。”他激动起来,手掌无意识加了力道。

    “马文才你先放手,”梁凉疼的皱眉,“你听我说……”

    “放手?不,不放手,英台是我的,我不放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梁山伯有什么好?你们都帮着他?我马文才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服,我哪点比不上他?他可以得到幸福,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行?英台,英台……”

    “马文才,你醉了。”

    马文才越抓越紧,抓的他很疼,梁凉无奈,只得趁其不备将他打晕。

    人是打晕了,现在要怎么处理?送回府?他住在何处?

    想了一会,但觉茫然,若随便交付一人,马文才现在这个状况他实在放心不下,罢了,便算他倒霉吧。

    67

    67、爱恨恢恢

    “马文才,小心……”扶着个醉鬼吃力不讨好,醉酒的人完全没有方向感,也没有酒品可言,七歪八倒的,走个路要整个身体靠过来支撑,眼下情形丢人的很,梁凉不便找人帮忙,只撑着头皮将人扶进寝宫,将人安置在床上,简单打了水洗脸擦脚,掖上被角,便不去理会。

    大床被人霸占,闲了无事只得对着窗外的明月发呆。对月果然容易伤怀,他不免想起那一晚的月光,也是这样美好,这样的情境,那时正是浓情蜜意,他同马文才相偎着赏月,世事总多变,情仇爱恨转眼成空,叫人措手不及,老天爱开凡人玩笑,他只是凡人,所以难以幸免。正惆怅着,听见一丝微弱的叫唤。

    “水,水……”

    原是床上的人。

    他忙扶起人盛了水喂他。

    那人喝了水,舔舔唇,安静下来。

    将人重新放倒,继续惆怅。

    “冷,冷……”那人随即蜷缩成一团。

    “不冷,不冷,”他搬来两床被子,全盖他身上了。

    守了一会,没动静了。好,清净了。

    半响后……

    “冷,好冷……”床上的人瑟瑟发抖,缩成一团,模样好不可怜,与平日的高傲全然不同。

    天,我的祖宗,消停点,被子全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莫非你是来克我的?

    欲出声唤人进来,想想不妥,松开那人起身。

    猛的被人抓住手腕,“英台,不要走,不要走……”

    他挣开他的手,默默替他掖好被角。再次走开,又被抓住。梁凉简直哭笑不得,若非马文才这幅样子,他真怀疑他是装的,只得轻声安慰,“不走不走,你不是冷吗?我去拿床被子。”

    “英台,不要走,不要走……”他嘴里念个不停。

    他低头看着他,默默注视他的面容。一缕月光照进来,照着他的睡容,显得异常安静,比往常都要安静。

    “我不是英台。”他轻声说。

    说不介意是假的,明明已经决定要放弃了,也在心里暗示了无数次,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

    听到他念着别人的名字还是会难过,依然难过。

    马文才,原来我……还爱着你。

    防线全然崩溃,俯□,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容,他睡着的模样很安详。

    马文才,马文才,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静静的看着你,能够触摸到你,你闭眼的样子比清醒要可爱的多。

    马文才,马文才……

    手指在他的唇上略微停留,深深叹息。

    马文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就在我眼前,眼里装的是另一个人,我多怀念从前的你,那个会讨我欢心,为我嫉妒拈酸的你。

    马文才,我们回不去了。时光回不去了,是不是?

    罢了,你继续爱你的英台

    67、爱恨恢恢

    ,而我,也会回到原点,继续徘徊。

    再次挣脱,再次起身,忽然手腕被人扣住,一道猛的劲力袭来,被生生带到怀中。

    醉酒之人蛮力不小,梁凉嘲讽的想,马文才若是这时清醒过来,见着自己怀中抱着何人,该是什么表情?

    笑到一半,那人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寻着他的唇便压下,口中喃喃念着英台的名。

    马文才,马文才,祝英台何德何能,你爱她如此,对我梁凉却弃之如履,转个身把我忘个干净,你好狠的心。

    他挣扎着掰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得,醉酒之人死死箍住他的腰,边念着,“英台不要走,你是我的,是我的,梁山伯怎么比得上我?他拿什么跟我比?他能保护你吗?他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

    “只有我,只有我,爱你如斯……”

    心力交瘁之际,不再挣扎,罢了,罢了,允你一夜,今夜过后,你我两不相欠,自此,与君陌路。

    闭上眼,滚烫的热意袭来,再不能思考……

    马文才醒来时天微微亮,隐约的光线照进来,他猛地睁开眼,察觉到周身的不对劲。

    身下一片雪白,不是他往日睡的那张床,留神细看,此处的构造倒像是宫殿的寝房。

    不免疑惑。

    掀开锦被起身,惊讶的发现他只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而他全无印象,压下惊讶下床,竟寻不到衣物。

    “马公子在找衣服?”

    房门被推开了,一人从容走进来,手里捧着衣物,“你昨天喝醉吐得一塌糊涂,我命侍女拿去洗了。”

    “马公子先换上这套。”他将干净衣物奉上。

    马文才点点头,却不接衣服,“多谢殿下照料,请殿下告诉我,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文才可否说了胡话?”

    “马公子多虑了,”梁凉淡淡垂眼,“并未有过什么,马公子喝醉了,我不知你的住处,命人扶你进殿暂住一晚罢了,这事请马公子不要对人提起,皇子寝殿进了生人,叫人知晓了不好。”

    马文才欲言又止,“殿下……”

    “何事?若没事,你换好衣服便回府,宫中不是久留之地。”他放下衣物便走出去,甚至没看他一眼。

    马文才捏着衣服暗自出神,不对劲,他心中有个疑问,从他醒来便有了,他问了梁凉,他的回答并不让他满意,简单的几句话将他的话堵死,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梁凉的话里,分明隐瞒了什么,他为何要隐瞒,昨夜,发生了什么?

    梁凉心虚了,他确实心虚,面对马文才的追问,他只需几句话敷衍过去,他没有欠他什么,他没有告诉他的义务,面对马文才,他完全理直气壮。

    而师兄不同,师兄不好糊弄,且师兄这个人,向

    67、爱恨恢恢

    来行踪诡异,若他知道了他的事,他也不意外。

    原本他想好了,师兄来找他,他就低头服软,哄哄他,他打他,骂他没骨气,没节操,都没关系,然而他没有。他甚至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苏寻这个人,竟似凭空消失般,不见踪影。

    整整一个月里,梁凉都在纠结,他日复一日的想着师兄不要他,师兄不会回来的时候,那个人却出现了。

    他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想也没想扑上去,他在他怀中拱来拱去,好似小狗般蹭个不停。

    那人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他依恋的蹭蹭,他微笑地将他拉到腿上坐着,环过他的腰际,脸埋在他的肩窝。

    “这般热情,想师兄了?”

    梁凉红了脸,点点头。

    心中的喜悦冒完后开始徘徊,后怕,怕师兄发现他心中藏着的秘密。

    苏寻将他转过来面对他,“脸这么红?”他捧着他的脸看的仔细。

    梁凉低头莫名心虚,“师兄这些时日出了何处?我很担心。”

    担心他不原谅他,不再要他。

    “是师兄未考虑周全,陛下派我去寻一味药,口谕来得匆促,情况紧急,未来得及与你作别,是师兄的失误。”他抬抬他的下巴,“我的小师弟,你在想什么?”

    “在想师兄,”梁凉甜蜜的笑了,知道他的理由非他所想,开心的要命,雀跃之下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师兄你别动,闭上眼。”

    他不由分说伸手蒙住他的眼。

    “师兄,我想……”

    亲亲你。

    最后几个字湮灭在唇齿间……

    开始只是浅浅的碰触,浅浅的品尝。手不由自主环上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的有力的心跳,心脏狠狠地撞击,跳跃。

    从不知,只是唇瓣的碰触,也会让人产生美好的幻想,从前听人说,一朵花开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一朵花开的时候,足够让他沉溺,他的温柔,好似一张织网,将他牢牢缠住,缠的他无法呼吸,但很快乐,不想抗拒,甘愿死在他的天罗地网。

    手臂越缠越紧,身体紧紧相贴,他张开唇,作无言的邀请。

    感官被唤醒,炽热的目光牢牢盯住他。

    师兄的手指修长美好,叫人垂涎,指尖一划,所到之处燃起片片焰火,炫目斑斓。他颤抖个不停,只想将他就地正法。

    深深地纠缠后,黎明渐近。

    他侧脸注视他,师兄睡在他的枕畔,睫毛微颤,呼吸沉静,睡颜安详美好。

    他撑起身子亲亲他的唇,满足的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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