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即将表演的舞蹈。
“哟,怎么坐这儿,让我好找,”不知何时谢奕嚼着口香糖凑了过来,不顾周围人探究、惊讶的围观,他用哥俩好的自来熟态度,主动拍拍陆彦肩膀,“准备的不错吧?”
有点讶异对方的出现,不过陆彦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笑,“尽力而为吧。”
显然对这种套话早已免疫,谢奕根本没太往心里去,直接开口说出来意,“一会儿跳完舞,你稍微等会儿。”
“有事?”眼中流泻出一丝愕然,陆彦心头一紧,脑中某人的身影霎时闪现,不会是他的意思吧?
回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玩味笑容,吊儿郎当状的大叔谢奕狠嚼两下口香糖,“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说完不等陆彦有何反应,他直接爽利的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第六章
谢奕只是来传话的,陆彦微垂下头,习惯性捏紧手指,对方的身份已了然于心,在任氏,能够指派谢奕这位难缠大牌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积蓄在心底的不安犹如被引燃的火药库,陆彦下意识的咬紧唇,大脑就像死机后的电脑,除了强制关机再也无法运作,如果是从花园偶遇后他就开始关注自己,那为何到现在才找上门?
摸不清对方所想的陆彦长长叹着气,试图将注意力自烦恼间拉回,望向准备就绪的舞台他握紧双拳,心中万念交错,偌大的世间,只有这一方天地,不忍离别。
裴然晃悠一圈回来就发现陆彦脸色不对,刚才还一脸恬然如水的神情,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透出焦躁和不安了?“紧张吗?”
被裴然突然的一问吓到,一直没注意到他回来的陆彦摇摇头,勉强扯出笑容,“没事。”
“哦。”没有继续追问,在裴然心中,陆彦性格稳重、成熟,比大多数同龄人来得可靠,很少有事能真正对他产生影响,所以即便看出陆彦神色有些不对,在他说了“没事”后,裴然也没太在意,“陆彦,谢谢你。”
挑挑眉,裴然这句没头没尾的道谢让陆彦有些摸不着头绪,他困惑地看向对方,“谢什么?”
好似鼓起很大勇气的裴然,伸手握住陆彦的手,微笑地解释,“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还有谢谢你肯和我组队参加团体选拨。”说到这,他腼腆地垂头,“这次机会错过的话,我可能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没那么严重吧?”陆彦笑笑,安慰这位心理比他小很多的大男孩,“咱们才入学,未来长着呢。”想当年在这个年龄,对未来的人生他也同样迷茫过,但是过段时间就忘到脑后去了。
急忙反驳地摇摇头,裴然满眼苦涩,“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们出去时听说,圈里除了任氏用人相对公平一点,其他公司都……前几天,那些家伙又来找我出去,被我拒绝了。”
“这样啊。”陆彦了然地珉珉唇,瞧裴然这个架势,对方肯定撂了狠话,安慰地用力拍拍裴然肩头,他信心百倍地鼓励朋友,“放心!咱们一定没问题。”
“该上场了,大家做好准备。”助理的吼声从门口传来,将裴然满肚子的豪言壮语打断,最终万千心绪就凝结成一句话,“加油!”
高高抬手和伙伴儿击掌,陆彦带着自信微笑,身姿挺拔的昂首阔步走进赛场。
长久学习舞蹈的人身体线条都透着流畅的唯美,看着陆彦略显单薄的身影,裴然脸上渐渐隐去微笑,瘦但不羸弱,每一块肌肉都那样完美无缺,平时一起换衣服时他就仔细观察过陆彦,爆发力、柔韧性……哪怕仅是走路这样的平常动作,裴然都觉得陆彦做得比自己好看,口中涌出一丝酸涩,他此时搞不清这种滋味,是羡慕还是……
出乎评委预料的是,一贯以古典舞蹈做招牌的陆彦,今天竟破天荒的跳了一支现代舞,配合重金属摇滚的节奏,他完全化身愉悦的西部牛仔,甚至特意在舞曲短暂的间歇处跳了几下踢踏舞,那顶被作为道具的牛仔帽,被他在夺目的舞姿中抛来抛去,可无论如何摆弄,帽子就是落不到地,总是在最后一刻,恰到好处地落到他手上。
“我真怀疑他是杂技班出身。”谢奕赞叹地一敲桌子,直接亮出一个最高分。
其他几位评委也含糊其词的说了些客套话,但从分数来看却有点南辕北辙,估计对这支混杂多种元素的舞蹈不太感冒。
鄙夷轻哼,扫眼众评委,谢奕皱眉悄悄念了句“老古董”。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陆彦深感自己今日运气爆棚,有两位最强竞争者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在跳舞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失误,分数段被集体拉低,虽没讨得评委欢心,但他还是顺利晋级。
应付完美女主持滔滔不绝的废话,终于长松一口气的陆彦微刚踏出赛场大厅一步,就被等在门旁的谢奕堵住去路,“喂小鬼,不是告诉你等会儿么。”
小鬼?明显对这个新称呼不太满意,陆彦索性装傻到底,绕过对方继续前进。
“哎哎哎!”一把扯住陆彦的后衣领,谢奕半扬起头,居高临下地瞪着陆彦,“怎么着,还来脾气了?”瞧着如此不识抬举的小新人,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曾经的某人,有没有那么巧啊,连性子都差不多。
“谢老师。”陆彦挣脱对方拉扯,整理好被弄乱的衣领,扬起尊老爱幼的标准笑容,“我还有个朋友一起,只怕这次不太方便。”
双臂抱胸,谢奕的流氓脸变得有点狰狞,斜斜地咧嘴一龇牙,“哎我说小子,你别得意,要不是觉得你水平还凑合,我才懒得蹚这趟混水,顶楼a5室,去不去,你自己掂量!”把话撂完,谢奕冷哼一声潇洒走人。
顶楼?陆彦神情瞬间变得凝重,据他所知,顶楼一向是任氏掌权人的私人领地,兄弟一人一间特别套房,不行……他得赶紧走。
“你就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的谢奕一脸不屑,从头到脚把陆彦又仔细打量一遍,“他不会强迫你,这点你放心,我可以保证。”
陆彦目光涣散,故作不解问,“他?他是谁?”
“咦,你们没见过?”谢奕怀疑地皱眉,整张脸挤成一团,有点像只沙皮狗,随即思考状的摸摸自己长满胡茬的下吧,“不会啊,听他的口气,你们应该认识啊。”
现在这个问题不应该是你纠结的重点吧?陆彦心底默默的吐槽谢奕,即便前世了解这家伙脑子有多抽,他还是对五年一点进步都没有的家伙深感鄙夷。“既然……我就去见见他吧。”陆彦为难地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愿,要是他再次拒绝,不知对方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轻易放手,希望任家小少爷的脾气,还能一如既往的高傲,这样一来,他顺利脱身的把握还大一些。
明显松口气的谢奕赶忙带路,他可不想成为任藏口中那个“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柴废”,亲自压人上了电梯,来到约定好的门前,谢奕挑起眉,好整以暇地伸手做个请的姿势,“别告诉我你还想跑路?”
垂落的眼睑缓缓抬起,被对方戳中心事的陆彦下意识地小退半步,抿紧唇,瞟眼身旁的曾经友人,鼓起勇气推开虚掩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第七章
见陆彦一进门,谢奕便冷笑一声,迅速出手把门关严,嚼着口香糖吹起一个硕大的泡泡,砰地一声破掉后,摇头晃脑地走人。
听到关门声,陆彦心头的恐惧感一股脑地鼓出来,赶忙儿下意识回头,见门没有锁,这才长呼口气,抬眼向房内望去。
黑白分明的简洁颜色掩盖掉房间华丽的气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宽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张超大办公桌,各类最先进的办公设备陈列其上,有种浓郁的后科幻时代味道。
没见到预料中的身影,陆彦困惑地蹙眉,桌上那些机器的触碰面板并未关闭,很多资料数据清晰可见,一想到横在眼前的东西可能涉及到任氏的商业机密,他开始犹豫自己是否要继续留下。
“叮咚。”一阵悦耳的铃声从办公桌后响起,随后一台充满童趣的包子脸机器人端着杯茶,慢悠悠向陆彦驶来,头上的天线晃了一圈,对准瞪大眼的陆彦,闪烁着红光,“稍等,主人马上就到。”
直直盯视包子头手中颤悠悠的茶杯,心中的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陆彦开始担心这杯茶是否能够平安送达,赶忙往前迎了两步,弯下腰小心接过茶,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机器人的头。
“先生,非礼勿摸,机器也是有贞/操的。”包子头很不满地抗议客人对它的非礼,头上电线红灯一闪,转身慢悠悠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好有趣,目光紧随小家伙移动,微笑喝口手中最爱的红茶,浓郁茶香扑面而入,让陆彦心绪放松不少,机器人自己探着路,很快来到卧室门前。
放下茶杯的陆彦再次向机器人望去,却出乎意料的在小家伙身旁见到一双脚,心头一坠,他慌忙抬头,就见一位身材挺拔的英气男子站在门口,面容冷峻霸气十足地昂着头,用他那充满侵略性的锐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视自己。
“呼。”倒吸一口凉气,陆彦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嗓子眼,收敛起脸上的微笑,神色凝重地垂落眼睑,微侧过头,不想在视线上与对方有任何交集。
一时之间,房内的气氛尴尬到极点,二人都陷入了长久沉默,直到包子头拿着一份文件挪到陆彦面前,“色狼先生,请拿好。”
色狼?陆彦不满地挑眉,瞪眼小家伙,从它手中接过文件,然后飞快扫眼身穿黑色浴衣的男人,疑惑地看向手中文件。
“看完给我答复。”男子用陆彦记忆中一贯的冷漠语气,唯我独尊地下着命令,朝沙发的方向扬头,示意陆彦坐下慢慢看。
陆彦心头的不爽瞬间迸发,冷冷地瞟眼人,他内心涌现出把文件朝对方脑袋丢回去的欲/望,磨磨牙,极力克制之下,陆彦还是压抑住满腔不满,默默坐好,怀着莫名愤怒和疑惑,打开那份文件认真阅读。
耳畔脚步声渐渐临近,文件读到一半的陆彦就觉身旁位置一沉,扭头看去,头发半干的男子正手夹香烟,捏着银色打火机点火,两人四目相视,擦出无声火花,对方深邃的黑色眼瞳如黑珍珠般,散发着致命的神秘诱惑,让陆彦很快败下阵,抢先撤开自己视线。
见他略显错愕的急忙闪避,男子放下打火机,淡淡问:“介意?”
“嗯?”心里七上八下的陆彦根本对男人的询问没有丝毫准备,困惑地扭头看眼人,他一脸询问。
夹住香烟的修长手指在陆彦眼前一晃,男子淡漠的进一步解释,“烟。”
“哦,不。”回答的同时一并摇头,陆彦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再次恢复紧张状态,虽然他一直都很厌恶烟草味,不过今非昔比,就是说一句介意,以对方一贯目中无人的高傲,也不会为他这个小白人做什么让步,何必自找没趣。
就像故意反驳他的想法,男人面无表情地将香烟和打火机丢回矮桌,仰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最近的事情很多,他一夜未睡工作到现在。
文件很薄,陆彦看得很快,没一会儿便读个大概,和之前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他皱高眉,面带愠怒,恨不得把眼前的几张纸撕个粉碎,想来也觉好笑,怎么两世都遭遇到这种事,还凑巧的来自同一个人。
这是一份很多艺人都签过的卖身契,不同的是,它比任氏其他合同少了一样东西——签约年限,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培养计划表,不是工作计划,而是感情计划,陆彦只看个开头就跳过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份合同的甲方居然不是任氏公司,而是任藏本人,和一个男人签下这样一份契约,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放下文件,他长呼口气,前生拒绝任藏时的回忆似幻灯片般在脑中一幕幕闪过,整理下情绪,陆彦一边想对策,一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任藏。
任藏擦得半干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额前,身子歪歪地半依在靠背上打瞌睡,往日面无表情的脸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温润,像只沉睡中卸下一切防备、利齿的年轻白狼。
久久移不开视线的陆彦心软了,前世作为常年与任氏合作的对象,他自然清楚几位掌权人的工作量到底有多大,在看合约不足五分钟的短暂时间,对方居然扭头就睡得不省人事,看着任藏前襟微张的黑色浴袍,陆彦有理由相信,在他进门前这家伙一定刚结束整夜工作。
要不等他睡一会儿吧?将探出一半的手臂收回,陆彦轻手轻脚起身,脱下鞋踩着地毯走进卧室,拿起床上的一条绒毯走回沙发,小心地俯身盖在任藏身上,整个顶层的温度都由中央空调控制,太阳落山后,秋初的微凉使室内原本适宜的温度略有降低,活动时还不觉怎样,可一旦睡着还是挺容易感冒。
不知要等多久,坐回原位,陆彦掏出手机给裴然发去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要等他耽误时间。信息发出后不久便收到裴然回信,陆彦这才放心的收好手机,突然一个重物向他砸来,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大腿便被任藏的头压个结实。
“喂。”陆彦低头不悦的看向男人,这个臭小鬼,心里默默抱怨的他,完全没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年纪比臭小鬼还小。
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扰人清梦!任藏不满地皱眉,翻个身伸出手臂,把头贴到陆彦小腹,紧搂住他的腰身继续睡。
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衫,扑洒上陆彦小腹敏感的皮肤,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本就白的脸皮瞬间染上一层薄红,这个暧昧的姿势让陆彦异常难受,任藏每一次呼吸,微痒的感觉便从腹间传到四肢,搞得他十分尴尬。
第八章
这下不想叫醒人都不行了,陆彦伸手推推紧搂自己的男人,口气极度不佳,“任先生,醒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睡得迷迷糊糊的任藏闻声并未起身,反倒收紧双臂,在陆彦小腹处蹭了蹭。
“呼。”跟着又倒吸一口凉气,陆彦再也无法保持克制,索性双手一起上,用力扯住对方浴袍后领摇晃,“任先生,请起身!”
难以抑制的愠怒低吼起了作用,任藏皱起眉,翻身仰躺在陆彦腿上,伸手遮住额头,睡眼惺忪地看向面色阴沉的陆彦,不满地轻声“嗯?”了一下,好像在无声抗议陆彦没眼色,扰他清梦。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奔主题,拒绝掉后赶紧回去,陆彦默默吞口气,暗自思量做出决定,放大说话音量,“任先生,东西我看过了。”
任藏依旧摆出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缓缓坐起身,冷不防地将头贴到陆彦耳畔,惊慌下,陆彦下意识地扭头瞪大眼,两人鼻尖相触,彼此盯视良久。
距离那么近,近到陆彦脸颊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热,注视着任藏的幽亮双瞳,他心底莫名有些胆怯,再次垂落眼帘,率先回避性地移开头,“很抱歉,您的合约我无法接受。”
微挑下眉,任藏毫无生气的脸终于有些波动,他目光冷冽,语气漠然地说出两个字,“理由。”似乎对陆彦的拒绝感到十分不屑。
理由?陆彦迅速扭头,瞪大双眼,用一副看外星物种的惊异目光紧盯任藏,视线愤然到恨不得将对方的脸烫出两个窟窿,真想看看这家伙的大脑是怎么个结构,那副理所当然的自信语气,到底是怎样生产出来的,也许是物极必反,气到一定程度的陆彦反倒笑出声,语含戏谑地反问,“任先生,你应当比我更清楚,这合同分明是一份包养契约吧?”
俯身拿过桌上的文件,任藏摊开合同,指着一项条款中的两个字,用那种看智商低下人群的不屑眼神鄙夷道:“认识?”说完话,他还特意把东西递到陆彦眼前,再次强调。
看到修长手指所指的“情/人”二字,陆彦面色复杂地伸手,一把拽开挡在眼前的合同,别扭地飞速瞄眼任藏,垂落眼睑用力点头,不好意思地小声嚅喏,“我小学毕业了……”
“区别。”任藏冷脸进一步提醒,循循善诱地样子,和教小朋友认字的凶阿姨有一拼。
区别?什么区别?陆彦此时终于发现,要和这个男人顺利沟通只能靠自我理解,指望对方把话说清绝对是痴心妄想,努力把合同内容和聊天记录在脑中回忆一遍,陆彦终于搞清楚对方的意思,“任先生的意思,是说包养不算情/人关系?”
眼里流泻出一抹赞许,任藏点头,用孺子可教地眼神打量陆彦,“再考虑一下。”丢出这句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话,他站起身,示意今日会面到此结束。
陆彦瞟眼被丢到桌上的合同,珉紧唇,下一刻便不做犹豫地起身,“任先生……我还是无法同意。”他心里清楚对方的言下之意,单从感情来说,包养是赤果果的肉/体关系,情/人再不济,却还占着一个“情”字,可自己对任藏本无情谊,这两者之间,又有多大差别?
没有回头,任藏站在卧室门旁,久久无语,窗外夕阳初现,红光洒满天际,映衬出片片金红晚霞,霞光射进空荡荡的房间,显得男人孤身一人的背影是那么寂寞,经历过一番内心挣扎,任藏在陆彦以为他已放弃时淡淡开口,“你很爱跳舞么?”
心绪一冷,陆彦握紧满是汗水的手,一瞬间,他全身好似深陷冰窖般寒冷,任藏的一句话,让他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威胁么……他弱弱低头,像被抽走全身气力般地坐回原位,双瞳无光,呆呆地盯视面前的合约。
娱乐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脉关系错综复杂,毒得比黑寡妇织的网还要可怕,这里面,有些人看似风光,却可以不买账,但有的人,一旦他铁下心要你买单,无论如何,就是哑巴吃黄连,苦得吐出胆汁你也要受着,虽然这种人数量稀少,但很不幸的是,任藏正是其中之一。
“你……”想强迫我,陆彦愤怒地想要开口指责,却没有足够勇气把话说完,他脑中突然闪现裴然道谢时的微笑,还有自己投入无限感情的舞台。
“主人,电话,电话,主人。”手夹电话,包子头机器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陆彦夸下双肩,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苦涩地合起双眼,上一世他能够顺利摆脱掉任藏,完全仰仗于自己在舞蹈界独一无二的王者地位,要是……也许还可以再次逃脱,慢慢睁眼看向合约,他脑海里跳出“权宜之计”四个大字。
没再理会内心纠结的陆彦,任藏返回办公桌,点开视频电话,半透明的面板立刻放出清晰图像,一位头顶高筒帽,脸戴超大墨镜的男人出现在屏幕,只见他恭敬有礼的对任藏先鞠一躬,谦和客气地微笑,“任先生,人已找到了。”
任藏一贯波澜不惊的表情此时终于显露出强烈情绪,他皱高眉,冰冷无情地看向男人,急不可待地追问,“是谁?”
“沈正涛。”没有片刻拖延,男人脱口而出回答道。
沈正涛!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陆彦大惊失色,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情绪便匆匆望向办公桌,此人是他前世的经纪人,也是他掏心挖肺的唯一挚友。再活过来之后,陆彦从各类报道中了解了一些好友近况,自从他车祸昏迷后,沈正涛便担负起照顾自己未婚妻的责任,陪她度过失去自己最艰难的日子,不久后,二人便喜结连理,成为圈内知名搭档夫妇。
“知道了。”任藏听完汇报,立即关闭视频通讯,站起身,他看眼一脸呆滞的陆彦,一言不发气势汹汹地走向卧室。
“等下。”陆彦不顾一切地在任藏进门前脱口阻拦,几步跑到卧室门口,出手拽住对方衣袖,强制压抑烦乱的心绪,仰头急躁问:“什么事?沈正涛出了什么事?”
第九章
陆彦的激动就像一枚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湮灭在任藏紧皱的眉峰之中,鲜少将感情表达在脸上的男人,此时毫不讳忌地展露出他内心愤怒的情绪,冷眼瞪向陆彦,任藏一把握紧那只揪紧自己衣袖的手,像拍掉一粒尘埃般慢慢扯开,目光危险,语气不善道:“与你无关。”
一霎那,千万担忧与紧张犹如洪水侵袭下的街道,被冷言扫得一干二净,陆彦垂下头,默默注视自己被扯开的手,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安,任藏说得没错,沈正涛和现在的自己确实没有关系,苦涩味道不停自喉咙深处涌出,他抿紧唇,艰难地吞咽下去,心却更加难受,整个胸腔都似炸裂般疼痛,怎么一不留神就忘记了,自己早已不是舞王涛睿,只是一个小人物陆彦。
看眼脸色惨白的陆彦,对方一言不发的黯然神情,给任藏愤怒的心情带来一丝奇妙的安抚,冷冽眼神中的怒意稍显收敛,眼前年轻的漂亮舞者,咬唇一言不发的委屈模样儿,脆弱得像只在倾盆雨夜找不到庇佑的小猫,让他心中生出少有的怜惜。
握紧陆彦手臂的手并未松动,任藏向回一扯,将一脸无措的人拉进怀里,盯着对方惊恐的大眼,捏住陆彦下巴强迫他仰起头,眯眼淡淡吐出两个字,“毯子。”
任藏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陆彦本能得想逃,可这一次,对上男人那张过于霸气的脸,陆彦一时之间竟忘记挣扎,对方半眯的双眸隐藏着烁烁寒光,让他有种遇见凶残饿狼的感觉,表情从恐惧变成困惑,陆彦不由自主地挑眉,软绵绵地反问,“什么?”
扳起他的头向沙发转去,任藏趁陆彦思考问题的空档,张开双臂将人紧紧困在胸前,当陆彦终于想明白“毯子”的意思是指他帮对方盖了绒毯时,才发现自己已被人肉刑拘捆绑的动弹不得,试图挣扎地扭动晃身,陆彦愤然地小声抗议,“任先生,请放手。”
完全无视掉对方的不满,任藏变本加厉地将桎梏勒得更紧,低头盯视怀里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大男孩,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隔着薄衣的温热,陆彦越是企图挣脱,任藏胸前的热感就越明显,和自己的高大相比,臂弯里的人就显得过于瘦小,用手捏捏陆彦腰侧的皮肤,他对这副身体的肌肉弹性十分满意。“你认识沈正涛?”
前一刻还在担心放在自己腰身的魔爪下一步会有啥动作,下一刻,陆彦就被任藏的提问惊得彻底没了魂,半张着口,他酝酿半天,才吞吐回答,“认识……哦不,不认识。”糟糕,这个欲盖弥彰的否定错误犯得太明显了,陆彦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旦承认认识沈正涛,任藏肯定会死抓着他不放,将二人的关系查个底朝天,可是说不认识,他又无法掩盖掉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唉,左右都是难啊!
由于对方半路猛烈摇头改掉答案,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表现成功激起任藏不满,不给陆彦思考编造解释的机会,他直接握住陆彦腰身,居高临下地逼问,“说实话。”
急中生智,被逼到死角的陆彦,突然想到一个好借口,急忙大声解释,“我认识他,是因为他是涛睿的经纪人,涛睿是我……的偶像”按照自己选拨时的表现,每个人都以为他是涛睿的铁杆崇拜者,说自己知道偶像的经纪人,作为舞蹈新人、舞王的脑残粉,没有比这个更真的借口了。
“涛睿”二字刚从陆彦口中飞出,他就明显感到抱住自己的手臂一松,可惜速度太过短暂,还未等他抓到机会逃离,对方的臂弯就再次收紧,力气比之前更大。
也许是被陆彦说服,任藏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眼中转瞬即逝的忧伤让陆彦抓个正着,对于他来说,涛睿就是自己心灵深处永远无法抚平的痛,非到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易碰触。
陆彦有些惊讶,他不记得自己曾和这个男人有过牵扯,自从拒绝掉对方后,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甚至连出席同一个活动,都不会有半点交集,可眼前的一幕却并非陆彦所想的那般简单,那抹转瞬即逝的忧伤划过男人眼中时,他心底居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心疼与内疚,懊恼自己利用“涛睿”这个名字。
怀中之人表现出的歉意神情令任藏看得失了神,和那人简直一模一样,当年他拒绝自己时,就是用一副愧疚的表情向自己道歉,所以明知对方用拙劣的借口敷衍自己,任藏也未生他半点气,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上陆彦白皙的脸庞,指尖传来令他着迷的柔软触感,陆彦没有抗拒的行为助长了任藏的肆意,不安分的手指沿着脸颊一路滑落,轻抚颜色偏淡的唇,反复描绘着它的轮廓,暗哑的嗓音自陆彦耳畔响起,“你的答复呢?”
“我……”陆彦偏过头,垂落眼帘幽幽道:“不知道。”他从未和男人在感情上有过任何牵扯,更不用说肉/体,虽然心底不排斥同性关系,但陆彦还是更倾向于主流爱情,如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给出答复,确实是有意的强人所难。
几不可见地挑了挑唇角,任藏挑起陆彦的头,慢慢地俯身,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吻,“试过,就知道了。”
伸手覆上自己刚刚接受过温暖碰触的唇,陆彦的眼神再次开始选择逃避,闪躲地垂落眼睑,他突然察觉,地毯的颜色比自己最初看到的更浅。
“主人,你已经比预定上床时间迟了一刻钟。”机械的可爱声音从卧室飘出,下一秒,包子头机器人就出现在门旁,闪烁着一根毛的天线指向二人,不停地画圈。
上床?天生神经敏感的陆彦闻言全身一抖,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眼任藏,确定对方没有对这两个字产生什么邪念后,才暗自庆幸地呼口气。
任藏轻松地从陆彦太过明显的表情上读出他心中所想,带着少有的恶作剧心里,他趁对方放松警惕的一瞬,飞速出手抱起陆彦腰身,将人扛到肩上,在某人奋力挣扎、愤怒惊叫中,大踏步走进卧室,随脚关门。
第十章
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丢来丢去的麻袋,陆彦屁股一着陆,就急忙用双臂支撑住身体,想要赶快逃离这尴尬的处境。
可惜任藏没给他留任何钻空子的机会,弯腰把人放到床上,他便顺势压到陆彦身上,双臂和身体形成一道人体枷锁,将一脸愤怒的舞者困在身下,垂低眼眸,仔细欣赏陆彦衣领空隙下的旖旎风光。
被任藏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惊得全身一颤,陆彦迅速捏紧自己走光的领口,皱眉冷声抗议,“任先生,请起身,我要回去了。”说完他做出一副强硬起身的架势,希望能逼对方主动让步,要是真以武相抗,自己绝不是男人对手,还是智取为妙。
无论陆彦怎样出手相抗,任藏都依旧是一副不倒泰山的架势,直直紧盯对方双眼,丝毫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都说打铁要趁热,都已到了这一步,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陆彦离开,“要洗澡么?”瞧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他突然挺身向前,飞快亲口陆彦白嫩的脸蛋。
洗澡!陆彦被他冒昧的举动吓个半死,刚才的强势姿态瞬间被唇的温度烘得一干二净,惊慌捂住脸颊,他觉得那块刚被吻过的皮肤,像有火焰燃烧般烫,本能的撑起身体向后逃开,陆彦干脆缩进床角,像只受到惊吓得小猫般蜷起身子,一瞬不瞬地满眼警惕的盯视任藏。
一脸淡定地瞟眼圈成一个团的陆彦,任藏顶着那张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淡定脸翻身下床,走进卧室深处的衣帽间。
目送对方进门,陆彦像只干涸池塘里的鱼,急躁而激动地看着水资源丰富的房门,暗自算计自己趁机跑路成功的可能性,门应该没有锁,拼命在脑中回忆一遍进屋时的状况,他迅速起身,身轻如燕几步窜到门前,满含希望地握住门栓,使劲儿一拉。
门纹丝儿没动,陆彦紧张地抖抖手臂,继续反复拉扯,就在他专心找寻开门方法时,托着刚找出的干净浴衣,脚踩地毯的任藏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身后,微挑眉梢,饶有趣味地看着努力奋战的陆彦,淡淡提醒:“别费力气了,门锁是指纹识别的。”
一股自脚底涌出的寒流瞬间涌至全身,“啊”地大叫一声,陆彦快速转身靠紧门板,一脸震惊加恐惧地看着任藏,可恶!怎么走路没有声?他偷偷瞟眼任藏的脚,心底开始冒凉气,难道今天自己真要被……不行!咬紧唇,陆彦脑海中急速闪过那段属于真正“陆彦”的记忆,紧张之下,他本能地伸手护在小腹,五指紧紧捏进肉里。
“你……”陆彦抬头,用壮士就义前的英勇神情瞪视任藏,冷声问:“想要强迫我么?”
没有回答,任藏只是把手中的衣服塞到对方怀里,淡淡回了一句,“去洗澡。”语毕,他潇洒转身,直奔大床而去,留下抱着衣服,气得咬牙切齿的陆彦。
“他不会强迫你的”脑中响起谢奕诱骗自己时的话,陆彦伤脑筋的揉揉太阳|岤,也许昏迷太久记性变差了,他竟然忘记谢奕是有名的大忽悠,自己脑子要抽到什么程度,才会信那王八蛋的话,可眼下到底该怎么办?为难地瞄眼躺上床的任藏,捏紧衣服,陆彦幽幽叹口气,认命的走进浴室。
浴室整洁而华丽,为了疏散洗澡后的水气,设计者还特别在墙壁里镶嵌了新型的抽湿器,陆彦将手中的浴袍挂好,手指微颤地解开衣服,叠好放在盛衣篮,一切准备就绪后,这才坐进按摩浴缸。
好舒服,温热气体翻出的朵朵浪花让陆彦不由自主地放松身体,前世时,在结束每天高强度练习和工作后,他唯一喜欢的放松方式,就是回家泡澡,每次都要把自己泡得全身绯红,才算完事,久别的舒适感让陆彦几乎忘记一切烦恼,甚至灵感涌现,在脑海里伴随自己创作的新曲设计起舞步。
“笃笃笃”三声尖锐的敲门声自浴室门外响起,惊得陆彦差点跳出浴缸,手忙脚乱地扶住墙壁上的把手,意识到自己还深陷囹圄的他,再次紧张到难以自制。
慌张跑过去披上浴巾,避免掉尴尬的赤身果体后,陆彦的心总算落了底,小心走到浴室门前,他看到朦胧的玻璃浴门后站着一具矮小的模糊身影,还好不是那个家伙,陆彦安心呼口气,打开锁好的门。
“啊!色狼!”一阵机械式的尖叫立时响起,头上天线“刷”地成九十度直立,下一秒,陆彦就看一杯冰水从自己眼前飞过,急忙追踪杯子的抛物线扭头,就见自己的衣服堆上倒扣着一只空掉的玻璃杯,“呼!”倒吸一口凉气,他转头蹲下身,死死捏着包子头的大脸,愤怒地大声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小坏蛋。”
因为两手紧紧捂住双眼,一时抽不开手反抗的包子头只能任凭自己的脸蛋遭受折磨,头上的天线以极快速度闪烁着红光,他闷声闷气抗议,“色狼!主人看你好久都没出来,很担心,所以才吩咐我给你送杯水,你怎么可以趁机耍流氓,好龌龊!”
“龌龊?”陆彦瞪眼反问,捏脸颊的手更加用力,真不知到底谁更龌龊,囚禁他不让走,还派个不讲理的臭机器人来捣乱,简直是无耻!“那你打湿我衣服怎么算?”
头上的天线又开始转圈,对准自己留下的犯罪证据,机器人稍微降低音量,小声嘀咕,“都穿过一天的内衣你还要穿,真是不讲卫生。”
“你……”陆彦气得瞪圆两眼,改捏为戳,可恶,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养什么样的宠物,那个可恶的臭小鬼,连管家机器人都这么不可爱。
“怎么了?”任藏的高大身影再次悄然无息地出现,惊得陆彦摔倒在地,手臂撑住地面,他迅速起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苹果。
看到一脸戒备急忙后退几步的陆彦,任藏从头到脚将他扫视一遍,见他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穿好浴袍过来。”吩咐完,他双臂抱在胸前,侧身给机器人让开路,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刚泡完澡的陆彦,肌肤呈现出十足诱人的淡粉色,好似一块香甜可口的草莓蛋糕,无声地散发着它的诱惑,拿起浴袍,陆彦若有所思地瞟眼站在眼门前的男人,咬着唇蹭到墙边,努力摆出一副强硬姿态,“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自出现后目光就未曾离开陆彦身体的任藏,闻言眉角微蹙,不退反进,不顾对方一脸的惊慌失措,两步走进浴室,随后反手关门,直勾勾地看着只在腰际围条浴巾的陆彦,眼含戏谑的保证,“放心,我会负责到底。”
面对任藏势在必得的咄咄气势,陆彦很自觉地又倒退一步,捏着手中浴袍,他真想大吼一声“滚出去”,无论外表如何,自己毕竟也是成熟稳重的大人,怎么能被当年那个臭小鬼吃得死死的?不过想归想,长长的叹口气,陆彦还是选择了妥协,不是他不想反抗,可在这种讲理说不通,动手打不过,外有事业威逼,内有糊口压力的情况下,他除了暗自多鄙视几句“无耻之徒”,还有什么办法?
好像看出对方的防备与紧张,任藏不解地摸摸下巴,艰难地将视线从陆彦漂亮的身体上移开,转向被打湿的衣服,“只是睡个觉,你怕什么?”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好似一支射入稻草堆的点火箭,瞬间引燃陆彦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啪”的一声,最后一条名为理智的脆弱之弦在他脑中折断,陆彦像被戳中命门一般,疯狂向任藏冲去,“人渣!闭嘴!”
被怒火滔天的陆彦骂个狗血喷头,任藏皱高眉,莫名地看向挥拳头的陆彦,可还未等他出手抵挡,就见对方脚底一滑,像只在冰上滑倒的笨熊,全身失去平衡的向自己砸来。
第十一章
糟糕!身体向前滑出的一霎陆彦本能的张开双臂,舞蹈家良好的身体协调性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在他差一点调整好自我保护姿势时,一双手臂及时出现,强有力地抱紧他的腰身,让陆彦提早逃过一劫。
“你真的很爱跳舞?”将人扶起,任藏一脸严肃地怒瞪陆彦,那不由自主耸高的眉头,将他的表情衬托得格外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