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像只刚挣脱剑鞘的嗜血利剑,震得陆彦当场没了脾气,有丝呆傻的靠住男人手臂,他惊魂未定地睁大眼,任凭对方搂着自己腰身把他牢牢抱起。
“当……”对视那双饱含愠怒的眼眸,陆彦原本果断的回答有了犹豫,沿着任藏视线所注视的方向扭头,心中搞不清对方生气原因的他,在看到对方关注的焦点是自己双腿后心头一坠,整个人彻底失掉底气,弱声弱气念出一个“然”字。
身为舞者,保护腿免受伤害非常重要,即便无人提醒,陆彦都应该时刻注意,可他刚刚竟然被怒气激得失去理智,险些摔倒,要是伤到腿或扭到脚,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已然明白任藏气出何方,想不到对方会比他早一步想到这点,陆彦面带愧色地缓缓垂头,自责盈满心头,不知为何竟觉自己理亏,脱口而出道歉,“对不起。”
感受到肌肤相贴的热度,陆彦光滑细腻的皮肤,好似一枚刚被剥掉壳的煮鸡蛋,柔软而富有弹性,引诱着任藏不自觉紧了下手臂,趁对方没有找回理智,大步抱人走进卧室。
卧室温度稍低,再次被温柔放到床上的陆彦不由得打个冷颤,清晰暴露在任藏视线下的赤/裸身体,让他羞愧得涨红脸,不自在地蜷缩起双腿,常年跳舞的他很自然的绷紧脚尖,两条并拢的腿似美人鱼折起的尾巴,带着完美的诱人曲线,勾得任藏舍不得移开视线。
“衣服……”陆彦微抬起头,缩缩胳膊,刚才那件还未套上的浴袍早已被他在脚滑时丢飞出去,现在衣不蔽体,连求条内裤遮身都成奢望,伸手抓紧围在腰间的浴巾,这可是他最后能够坚守的阵地。
眯起眼,任藏慢慢解开衣带,在陆彦眼前剥掉衣服,露出让对方无比羡慕的健硕身材。
不会是要给我吧?盯着任藏手中的浴衣,陆彦张大眼,一脸渴望地吞吞口水,对着衣服伸出手,却在下一刻,被对方顺势借机拉住手用力一扯,整个人飞进任藏怀里,气得小脸发青,陆彦差点咬断舌头,这无异于邀请的行为,简直是变相的投怀送抱,“别,放手!”
别放手?任藏难得地挑眉,中国语言博大精深,这句话听到他耳中的意思与陆彦所表达的完全相反,拦在对方后腰的手臂向回一收,凭借自己的身材优势,任藏轻松将人紧紧压在身下,低下头,不顾陆彦躲闪强行吻住他的唇。
虽然活了两世,但陆彦在情事上的经验却几乎为零,作为舞痴的他,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舞蹈,前世做得最亲密的事,无非就是接吻,可那浅尝辄止的吻根本无法和此时的相比,任藏的吻霸道又凶狠,仿佛能够吞噬掉他的灵魂,令他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手掌抚过陆彦腰身,不安分地向下移动,狡猾地钻进浴巾里,抚上大腿光滑的皮肤,任藏掠夺完一个长长的吻,炙热的唇马不停蹄地来到对方胸前,享受着挑逗的乐趣,嘴巴终于得到自由,陆彦大口喘着粗气,调整自己被侵占的呼吸,可还未等他表示抗议,大腿和胸前传来让他更难以消受的阵阵酥/麻。
身下的青涩身体不时躲闪着自己的进攻,任藏唇角微扬,扯出一抹难得的漂亮弧线,虽然今天的进展有些超出他的预计,不过对于此时的结果,他感到非常满意,伸手拉开陆彦绑在腰间的浴巾,胯间精神十足的某个部位正轻轻微颤,活波而可爱。
自己的尴尬被任藏看个彻底,陆彦惊得急忙转身,伸手拉过头顶的枕头,将羞得粉红的脸埋了进去,无论任藏怎么折腾,他双手都紧紧拽住枕头,死趴着身不肯见人,直到感觉有个滚烫的东西摩擦臀瓣,才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慌忙跳起,捏着枕头挡在身前,蜷缩起身体大吼一声“不要!”
陆彦的激烈反应着实让任藏吓了一跳,看着他微红的眼圈和一脸戒备的恐惧神情,任藏长呼口气,伸手温柔地摸摸陆彦颤抖的头,自己操之过急,可能惊到了这只性格温顺的小动物,他凑到对方面前,温柔吻下陆彦脸颊,低声安抚道:“别怕,我会给你时间的。”
差一点他就……好恐怖!惊魂未定的陆彦瞪大眼看向任藏,搂住枕头的手臂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抓捏自己的小腹,这具身体的畸形秘密就像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难怪真正的陆彦会在知道这件事后选择了自杀。
兴致来的快,去的慢,事情做到一半进行不下去的任藏,只得起身走进浴室,去解决自己的尴尬处境,等他再次拿着干净衣物回来时,陆彦早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枚蚕茧,只露出头眨着大眼,一脸无措地看着自己。
“你不要太紧张。”任藏将手中叠好的衣服放到陆彦身旁,示意他把二人唯一的被子从身上扒下来。
还好他没再继续,陆彦看眼衣服松口气,从被子里伸出手飞快地抓过衣服,直接在被窝里穿好,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抓被子的手,有点犹豫的往任藏方向推了推,毕竟空调还是挺凉的,他自己独霸整张被子好像有点太过分,何况任藏行为虽强势,但却并未真正强迫自己,从这点来说,他的人品还是挺过硬的,最关键的是,无论现在外表如何,自己终究还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何必和当年的小屁孩计较,淡定,淡定。
看眼被推过来的被子,任藏二话没说,直接拉开钻入,迅速贴到陆彦身旁,在对方还未有所抗争时伸手搂住,语气强硬地威胁,“别动!否则我就不客气。”
得寸进尺!陆彦在心底狠狠咒骂搂住自己的男人,任藏刚在他心里建立的好印象瞬间消散。
第十二章
夜很静,厚重的窗帘将月光遮得一滴不露,身旁传来任藏均匀的呼吸声,陆彦全身僵硬,很无奈的睁大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默默叹气,自懂事时起,他就不曾和人同床而眠,现在身边突然多出个活物,先不论性别和危险性,光是感受这种皮肤隐约散发的热气,就让他很不适应,更何况,这家伙的手臂还死缠在他腰间,连呼吸都带着侵略性,不停喷在自己敏感的脖颈间。
估摸着任藏已经睡熟,陆彦小心翼翼地向外挪挪身子,谁知他脖子刚移动一点,腰间的手臂就用力往回收,顿时吓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睡不着?”任藏将头探到陆彦耳畔,迅速用唇吻住对方脖子,连啃带舔地用力折腾。
拼命抻脖子向外躲闪任藏的唇,陆彦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沾满蜜汁的蜂窝,被喜欢蜂蜜的维尼熊仔细舔舐得连渣都不剩,舌尖痒痒的触感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大脑,心脏跳动逐渐加速,没多久,陆彦就感到自己的某个部位又不争气的抬头。
使劲儿往外推开任藏,满脸通红的陆彦暗自庆幸房间的幽暗,他奋力坐起身,掀开被子报告:“我……我去个洗手间。”
任藏“嗯”了一声,随即房间声控灯自动打开,惊得陆彦“啊”的一声急忙扯被子,条件反射的挡在两腿之间,羞得红透脸的他偷偷瞟眼任藏,恨不得把脑袋一起钻进被子埋起来。
视线落在陆彦胯间,任藏了然地眯眼一笑,伸手拽住陆彦离自己较近的脚踝,扯开被子俯身压到对方身上,伸出舌继续舔吻舞者的小腹,双手不停抚摸身下的两条长腿,“你身体很敏感。”
“放啊……手。”陆彦气喘吁吁地做着最后抵抗,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抓住任藏的头,蜷缩起脚尖绷紧小腿,尽力挽留自己仅存的理智。
舌尖灵活地在肚脐打个转,任藏细碎的吻一路下滑,伴随着陆彦大声的“不要”,一口含住对方兴致高昂的部位,用力吸允。
“呼……呼。”陆彦不停的喘着粗气,从未经历过这种肉/体感官刺激的他,此时完全没有喊停的勇气,脑中唯一的理智渐渐消散,欲/望的熊熊烈火燃遍全身,他心神彻底臣服在对方高超的技巧中,直到最后一波快感如潮水般涌来,弓起腰身紧绷肌肉的他才终于完全放松身体,将积蓄很久的jg液发泄在任藏口中。
随手在床头抽出几张纸,任藏当着陆彦的面,将口中粘稠吐出,如此亲密的举动看在陆彦眼里,令他倍感羞愧,反手拧住床单,陆彦不安的侧过头,垂落眼睑默默自责,自己怎么会变成这般不堪,竟对男人产生了反应,还……天啊,一定是车祸后脑袋被撞坏了的后遗症。
丢掉手中秽物,任藏大方的抓着陆彦重新躺好,舔舔对方耳唇,对没有再次反抗自己的陆彦感到十分满意,看来有过亲密举动之后,小动物确实会乖顺一点,“睡吧,你很美味。”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耳朵尖都透着一片嫣红的陆彦,索性将死人装到底,一时没睡着就被对方钻了空子,要是他再表现得精神一点,只怕下次就不是用嘴搞定这么简单了。
尽力掏空大脑,让疲惫的身体意识陷入一片空白,陆彦最终如愿以偿步入梦乡。
因为习惯早起练功的关系,天刚蒙蒙亮,陆彦便睁开双眼,向身旁的男人投去一瞥,见对方并未继续搂紧自己,顿时长长松口气,突然肚子传来一阵不争气的响声,又让他心头一沉,急忙多看任藏一眼,心说可别把人吵醒,对于随时可能发情的人类来说,早上不见得比晚间来的安全。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陆彦觉得自己像个入室盗窃的小偷,生怕吵醒熟睡中的房主,好不容易蹭到床边起身下地,瞧任藏依旧睡得香甜,一股成功的喜悦立即涌上心头,极力放轻脚步走到浴室,陆彦冲过澡收拾整齐,开始着想民生问题。
还好这间休息室配备十分齐全,准备自力更生觅食的陆彦,径直走进浴室对面小巧的厨房,四下打量着厨房设备,他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围裙,非常熟练的套好,擅自打开冰箱拿出两枚鸡蛋,想了想后又多拿了两枚。
确切的说,任藏是被饿醒的,在与陆彦见面前,他只随便吃了块点心,半天加一夜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睁开眼发现身旁早已人去床空,不悦得蹙眉,环视室内一周找寻陆彦的身影,没看到人的他,隐约听到厨房有些响动,来不及套上居家服,他大步走到厨房,推开门,一脸惊讶地看着陆彦忙碌的身影。
这是任藏有史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做饭这项工作,平时他的一切吃食都靠家里厨师,而厨房在他眼里的唯一作用,就是从冰箱拿冰水。
眼前裹着围裙的陆彦有一副诱人的身体,宽松的浴袍露出漂亮的锁骨,迷人的小腿踩着拖鞋,有条不紊的转战在厨房各个角落,伴随着阵阵食物的芳香,任藏艰难的吞口口水,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彦。
看眼四溢出香味的咖啡壶,陆彦急忙跑回煮面的锅旁,专心的捞起煮熟的意大利面,放到凉水下冲开,他这才转身跑到冰箱去拿番茄酱,关冰箱门的一霎那,从门上看到反射出的人影,当即吓得陆彦全身一抖,手里的番茄酱差点摔到地上。
任藏斜靠在门旁,无比自然问:“什么时候吃饭?”
“额……很快。”捏紧手中的番茄酱罐,陆彦立时心跳如乱麻,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平静下来,他瞧任藏没有追着提及昨晚的尴尬事,才终于呼出心头憋着的一口气,没再理会男人,他打开罐子倒出番茄酱,搅和到提前收拾好的沙丁鱼肉上,“你鸡蛋吃几分熟?”
“全熟。”欣赏着陆彦做饭的身姿,任藏难得的扬起嘴角,自从和陆彦相处之后,短短一个晚上,他竟发自内心的笑了两次,要是任家其他兄弟知道,一定会大吼着四处宣扬“世界末日要到了”。
调好炉火,陆彦倒些橄榄油,将搅拌好的沙丁鱼倒进去翻炒,不一会儿鱼香便飘满整间厨房,酱汁做好,很快香喷喷的意大利面便端盘而出。
“对了”,煎蛋时陆彦抽空回头问任藏,“我的衣服怎么办?昨天湿掉了。”
像个贪吃的孩子,任藏正托腮望着香气四溢的沙丁鱼意大利面,听到陆彦问才慢悠悠转身往浴室走,“阿蒙会洗干净的。”
“阿蒙?”陆彦眉头一皱,不会是什么女佣吧?难道昨天他们睡觉时有人进来过?
“叫我干什么?”包子脸机器人声音不爽的慢悠悠晃到厨房门口,手中托着叠好的干净衣服,用头上的电线指着陆彦,下指示道:“色狼先生,你的衣服,还有,主人煎蛋喜欢吃咸的,你不要调糖醋汁,意大利面稍微硬一点他会更喜欢。”
手中的锅铲一抖,陆彦冷冷瞥眼包子头,要不是看在它为自己洗好衣服的情面上,他一定过去把锅铲插进包子头的褶皱里,不知为何,自从和任藏相处后,他的脾气就暴躁了不止一个指数,“好的,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拿到衣帽间好么?谢谢。”
“没问题色狼先生,主人七点要按时吃早饭,你还有十七分零二十四秒准备时间,现在六点四十二分零三十六秒。”包子头说完这句话,随即开动脚下马达,丢下一脸铁青的陆彦,慢悠悠向衣帽间进发。
六点五十三分,陆彦终于在机器人阿蒙的紧迫盯人下,提前做好早餐,和任藏一同坐在餐桌前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
看眼自己面前的超大盘意大利面,任藏不解地看向喝着咖啡、吃着小碗蔬菜沙拉的陆彦,“吃这么少?”
“不少。”陆彦指指自己面前的两枚煎蛋和一小盘面,小心的将蛋黄挖出放在一旁,“今天算多的。”要不是昨天晚上没吃饭,他绝不会吃如此高热量的食物,今天早餐的分量,比平时吃的燕麦面包多多了。
冷眼瞄向被陆彦丢弃的蛋黄,任藏语带责备地指正,“挑食。”
讪讪一笑,陆彦不好意思地低头,没办法,他从小就不喜欢吃蛋黄,总觉得干巴巴的难以下咽,“面还可以么?其实我的手艺很一般,你不要介意。”
有样学样的把自己盘中的蛋黄挖出来吃掉,任藏主动将剩下的蛋清推到陆彦面前,顺便戳走被他抛弃的蛋黄,“多吃点,你不会胖。”随后专心大口吃面,再也不发一言。
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小口小口吃着任藏送来的蛋清,煎成金黄的咸香鸡蛋酥软正好,仔细咀嚼香味更浓,陆彦吃的无比满足,心头暖意似咖啡的香气般四散,看不出这个臭着脸的死小孩,还挺会照顾人的。
擦净嘴角,任藏率先起身,走进衣帽间换好衣服,对收拾碗筷的陆彦道:“我送你。”
第十三章
放好最后一只洗干净的盘子,陆彦为难的看眼任藏,试着商量,“其实……我们学校离这边有直达车,我自己回去也没问题,你工作很忙,就……”
他话还未说完,任藏就已拿起内线电话,完全无视陆彦的话,自顾自的要助理准备好车,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睨视看起来傻乎乎的陆彦,不满地命令:“换衣服,走。”
就知道怎么说都没用,咬下唇,一脸无奈的陆彦解下围裙,认命地走回衣帽间换衣服,当他穿戴整齐出来时,任藏正带着耳麦,对着悬浮屏幕下指示,小心的绕过办公区,他快步走到门口,想找个空档直接对男人喊“拜拜”。
三言两语做完指示,任藏一边摘耳机一边往门口走,还未等陆彦开口,就长臂一伸,抓起陆彦手臂像拎小鸡一样扯出门。
“我可以自己回去,真的不用麻烦你。”陆彦走了几步,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去说服对方,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时间学校门口一定是名车荟萃,学生进出的高峰期,要是被人看到,他还没怎么样清白就毁完了。
“啰嗦。”任藏直接一横眼,两个字轻松摆平小舞者。
垂头默默跟在男人身后,陆彦心底对任藏这种霸权、无民主的做派鄙夷得要死,但又敢怒不敢言,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油盐不进的主,想当年做舞王时拒绝任藏他都战战兢兢愁得要命,更何况现在。
走出专用通道,助理早已将任藏的座驾准备完毕,微微抬头瞟眼停在门口的车,陆彦好不容易平复的心顿时又凉了一半,眼前那辆全球限量版的最新概念跑车,先不说它的外形有多拉风,单是那马蚤包的亮银色就足够吸引眼球,坐这种车回学校,是怕他的曝光率不够高么?
扯扯任藏衣袖,陆彦满眼为难的看向跑车,小声商量,“咱们能不能换辆车?”最好打出租,全都一样不起眼,安全系数最高。
没等任藏回答,万能助理便殷勤的拉开车门,恭敬站在旁边,微笑着恭送老板上车,任藏手下的员工都是察言观色的个中高手,全都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典型代表。
这次任藏连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瞟了陆彦一眼,又看看车。
长呼口气,陆彦抿紧唇,万般无奈的坐上车,算了,也许他要求太高,现在对方肯让他全身而退已属良心之举,招摇就招摇一把吧。
坐上车,任藏点开控制台的导航系统,重新设定一下路线后,便放任车子自动行使,瞧着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陆彦下意识的往车门旁挪挪身,要是任藏不开口,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即便男人那赤果果的视线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除了故作淡定的扭头望风景,他只能祈祷不要堵车,赶快到学校。
盯视陆彦足有五分钟,任藏才移开目光,自车后座拿起一个精致皮包塞到陆彦怀里,摆起商谈国家大事似的正经脸,开口下命令:“拿着。”
睁大眼看向手中的包,陆彦满眼狐疑的看着任藏,偷偷用手掂了掂,东西还挺有分量,见对方完全没有给自己答案的意思,不好意思冒然退回东西的陆彦,只好自己将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部最新款的手机,一份合同备份,还有两把钥匙和一张金卡。
看到东西的一瞬,陆彦脸腾的就红了,凭借他在娱乐界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任藏给的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他不会不清楚,更何况那张让人啼笑皆非的情人契约,还大大方方的占了一席之地。
他一定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有了误会,陆彦把东西一样样放回包里,小心递到任藏面前,蹙紧眉眨着眼,像个做坏事被老师抓现形的孩子,死命咬牙澄净,“任先生,昨晚的事只是一个意外,我……”
“嗯?”任藏冷眼一瞪,高皱的眉头暴露了他此时的不悦,事情明摆着都到了那一步,现在当事人之一死活不肯认账,当他是免费自/慰器啊?没有接回皮包,任藏干脆无视陆彦,拿出便携式耳机开始工作。
抿紧唇收回手,手中的小巧皮包就像只烫手山芋,搞得陆彦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再加上任藏的恐怖态度,真是让他左右为难,都怪自己昨晚被亲几口就有了感觉,搞出这么个事,现在就是想退的干净也难了。
安排完一个小时的工作,任藏关掉通讯器,淡漠的看着陆彦,随后导航的提示音响起,示意目的地将在五分钟后到达,想了想,他伸手拉开车内抽屉,取出一个指纹录入装置递到陆彦面前,冷声要求,“食指指纹。”
这又是啥阴谋?陆彦捏捏包,在对方威严的注视下选择了屈服,接过录入装置乖乖地输入指纹,他不动声色的连同皮包一并交还到任藏手中。
“你昨晚……”没有接东西,自抽屉内拿出一只银质烟盒,任藏叼根烟瞥眼陆彦,“不是挺享受。”言下之意,就是陆彦对接受男人根本没有障碍,那么排除掉性别因素,对方不肯接受自己一定另有原因。
“我说了,那是个意外。”陆彦脸颊羞得滚烫,对方话音刚落,他脑海中就想起任藏吐出粘稠的滛/靡画面,身体竟不受控制的轻颤,着魔了似的。
任藏冷哼,没再说话,车内的气氛冷到极点,陆彦捏着东西,心说干脆一会儿下车的时候,他就把包直接丢座位上,反正只要不和对方正面起冲突,咬紧牙关赢得胜利还是有可能的。
眼瞧拐过下一个路口就要到学校,自那之后,任藏一直保持沉默,望了一会儿风景的陆彦,还是决定再做一次尝试,他硬挤出一抹微笑,主动伸手拉拉任藏袖子,好声好气商量:“能不能在路口停车?这样你倒车回去也方便。”早上校门口确实人多又乱,车子开过去也很麻烦,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陆彦都觉得自己是在为对方着想。
没理他,任藏拿下口中一直叼着却没点燃的烟,关闭导航后亲自开起车,将车拐进路口不远处停下,“拿上东西。”他转身盯视陆彦,指指他刚想把东西放到车座上的手,“团体选拨结束前给我答复。”
拉车门的手一顿,陆彦缓缓回过头,对视任藏无比严肃的目光,抿紧唇角,心里那句“我拒绝”酝酿半天,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对方暗示得如此直白,让他心绪烦乱的一时难以控制,除了逃避,他此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拿着东西急匆匆跳下车,不敢回头去看任藏的表情,陆彦快走几步,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调笑的口哨声,闻声看去,就见那日强迫裴然的男人正半倚在车门旁,叼着烟一脸调侃的看着他。
第十四章
真是越不想来啥偏来啥,陆彦眉头一蹙,整张脸瞬间变冷,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直直往校门方向大步走。
“我说怎么那么横,原来背后有乾坤。”男人似笑非笑地迎着陆彦走了几步,神色暧昧地在他和银色跑车之间打个转,等陆彦与他错身时故意放低声,口气极度猥琐地调侃,“看不出来,你床上挺有一手的。”
不屑地瞥眼男人,陆彦一脸从容镇定,不受挑衅继续走路,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混蛋,最关键的是千万别给他脸,在没皮没脸的问题上,陆彦是拼不过对方的,做不到比流氓更流氓,那就只能冷处理,决不能给半点阳光让他灿烂。
陆彦的反应完全出乎男人的意料,他微挑下眉,心里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失落,按理说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是经不起自己如此逗弄的,呵呵,这个外表清秀的温润少年确实挺有味道,扬头看眼还未开走的银色跑车,男人故意用陆彦能听清的声音,大声挥手打招呼,“哟,任少,好久不见,今天这么有心来送人?”
男人话一出口,大步走路的陆彦便全身一僵,极力展露出平静神情的他,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不安,带着几分胆怯与无奈,他狠狠捏紧手中皮包,咬着惨白的唇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回头的欲/望。
“顺路。”任藏敞开车篷,凝视着渐渐走远的陆彦,低头点上烟狠吸一口,他可以等,但耐心有限。扫眼走过来打招呼的男人,完全不露一丝情绪的他依旧用那张漠然的脸,淡淡吐出两个字,“你呢?”
半倚在车门上,男人俯下身,嬉皮笑脸地拿起任藏的烟盒,自顾自地挑根烟点好,别有深意的往校门方向一扬下巴,“和你相反,我比较喜欢玩白天场。”
掐灭烟,任藏扭头,目光冰冷地盯视男人,无比认真的正色道:“我不是在玩。”语毕不管对方有何反应,他直接发动车子,车尾摆出一道完美弧线,果断调头走人。
“哎呀呀。”望着飞速离去的跑车,男人感慨地摸摸下巴,很是遗憾地摇摇头,“下手晚了,真可惜。”
走到校门口陆彦终于松口气,北方初秋的晨光分外柔和,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他感到特别舒服,看着校友们潮气蓬勃的忙碌笑脸,他竟有种想落泪的冲动,死过一次才能体会生命的可贵,还能再享受一次人生的美好,追逐自己最珍爱的事业,一想到这些,陆彦阴翳的心便豁然开朗,相比之下,那些生活中的烦恼又算什么?
扬起唇角,陆彦看看时间,还好今天第一节没有课,他可以先回宿舍换个衣服,望眼前方不远的灌木丛,他纵身一跳踏入草地,小心翼翼地踩着铺垫着的石砖前进,穿过草坪不远就是小树林,再走一段路就是陆彦所住的宿舍楼,因为这条路不靠近生活设施,所以在繁忙的早上并不受学生青睐,一蹦一跳踩着拍子来到树林,专心玩舞步游戏陆彦并未看到对面走来的人。
“陆彦?”裴然睁大眼,站在林间满面惊讶的看着陆彦,随后神色紧张的看眼自己的左脚,挤出一抹微笑问,“你才回来?”
略微一怔,陆彦也没料到会在路上撞见熟人,想起昨天自己在任氏失踪一夜,他看裴然的眼神也多少有些尴尬,低声回了一个“嗯”字。
裴然看陆彦的眼神已变得不那么纯粹,他略微犹豫片刻,一步凑到陆彦身旁,主动伸手为对方整理好衣领,将拉链拉到最高,脸颊微红提醒,“锁骨,红了……”
糟糕!赶忙按住自己领口,陆彦懊悔地闭眼,该死,他把这事忘到脑后了,刚才跳舞时有点热,就把衣领敞开透气,结果露出昨夜任藏啃吻后的点点猩红。
“你朋友太不小心了。”温柔笑着的裴然用稍显责备的口气,戏谑地看着一脸无奈的陆彦,“还好这条路上人不多,你可要小心些,最近选拨成绩那么突出,学校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呢。”
朋友?陆彦赶快点点头,心里偷偷翻个白眼,他和那个死小鬼的关系绝对不是朋友,最多算是冤家,“嗯,我会注意的。”一想到跳舞就什么都不顾了,低低呼口气,陆彦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暂时改到这个毛病,毕竟现在不比从前,周围要留心的事太多。
“那我先走了。”拍拍陆彦肩头,裴然长呼口气,准备闪人。
一把扯住对方手臂,突然想到些什么的陆彦急忙问:“你这是要出门?”
被对方抓得一愣,裴然下意识的向后挣脱,抗拒地皱高眉,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冒犯,陆彦赶紧松开手,语含歉意的解释,“你小心点,蒋天晨在门口。”
一听到这个名字,裴然带笑的脸瞬间惨白,笑容僵硬在脸上的他,默默地低头咬紧唇瓣,过了好一会儿才在陆彦担心的目光中硬打起精神,点头小声道:“其实我就去个药店,估计这会儿他也走了,应该碰不到。”
“那就好。”陆彦总算放下心,家中最小的孩子很容易被长辈宠坏,蒋天晨从小就是有名的痞公子,放浪不羁又男女不忌,要是他真想扯着裴然玩,就是裴然被折腾死也没办法,能躲还是躲着点吧,兴许几日不见,蒋天晨的新鲜劲儿一过也就算了。
转身慢吞吞走了几步,裴然还是忍不住回头,急忙追上陆彦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全身颤抖的请求,“你能和我一起去么?”
果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瞧着满眼恐惧的裴然,陆彦当即点头,陪对方一同走出学校,到校门对面的药店去买药。
裴然买的药对舞者来说几乎都是常备药,他挑挑拣拣好一会儿,拿了好些跌打扭伤的膏药和喷雾,最后走到胃药区询问很久,又拿了一盒健胃片,陆彦倒没什么需要,站在门口等人的他,正对着小货架上密密麻麻的安全套发呆。
“怎么胃不舒服?”见人出来,陆彦瞧眼花花绿绿的包装,一下子就找到最眼生的那个。
叹口气,裴然无奈点头,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总是感到有些胃胀,想来是精神压力太大的关系,出了药店的门,抬头看车过马路的裴然,突然指着一辆停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激动大叫,“快看,是音鸣!”
音鸣是谁陆彦并不关心,此刻引起他注意的是站在黑色轿车旁边的人,那人刚从另一辆车下来,身后跟着三位助理,正眉飞色舞的和那个叫做音鸣的人说着什么。
他们四人刚一出现,就遭到无数人围观,甚至很多行人都停下脚步,一窝蜂的拥上去,更有不少激动的女孩子,手中高举纸笔,大喊“音鸣”的名字,拼命往人群里挤,仅一瞬的工夫,平静的校门口便狼烟四起,汹涌的人潮冲杀的比战场还要恐怖。
居然是他,陆彦长呼口气,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才醒来没多久就能撞见前世好友,就算此时他只能做个陌生人与对方擦肩而过,不过能够亲眼望一眼对方,也足够让陆彦感到高兴,略微垂落眼睑,他心底默默问,“这五年,你过得还好吧?正涛。”
第十五章
“唉。”裴然叹口气,万千感慨地望着被人群湮灭的几人,颇为无奈的拍拍陆彦肩头,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的幽幽感叹,“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干咱们这行,陪睡也是门学问。”
莞尔一笑,陆彦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同伴儿的头,“你啊,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悟。”
揉揉头,拉住陆彦往校门里挤的裴然,时不时扭头瞄眼人潮中心,终于挪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这才继续刚才的八卦,“你可能不知道,三年前这位当红偶像音鸣还和咱们一样,是个默默无闻的穷学生呢,只不过跟对了人,现在红得一塌糊涂。”
“原来如此。”其实心中早在听到那句话时,陆彦就将音鸣的身世猜个八九不离十,要不是曾经和他们一样一无所有,也不会因为一下子爆红而被人酸了。
瞧陆彦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裴然讪讪一笑,柔声转移话题,“你说,他们这般张扬的来学校要干嘛,会不会是选人试镜?”
若有所思地考虑片刻,联系下经纪人沈正涛的出现,凭借前世的工作经验,陆彦点点头,无比认真的看着裴然,“要是有机会试镜,你要去么?”
闻言裴然一愣,随即眼眸散发出无限光彩,激动地不停点头,“当然要去,难道你不去?”
捏捏手中一直攥着的皮包,陆彦不由自主地垂落眼睑,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也许吧”,按理说这种机会自己是不应该放过的,但是一想到任藏强势的脸,他心头就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
看出对方似乎有些心事,裴然就此打住话题,俩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在楼梯口短暂告别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
“呀,陆彦你可算回来了!”卫翔一见陆彦进门,就“扑腾”从床上跳下来,脸上写满担心的焦急问,“昨晚去哪儿啦,怎么你这种乖宝宝也夜不归寝,死小子。”
被对方用力拍在后背的大手打得龇牙,陆彦苦笑着扯开卫翔,先走到衣柜前将手中的皮包放好锁紧,这才边换衣服边闲聊,“昨晚没什么事吧?”
“哦,没什么。”见陆彦在换衣服,卫翔也不好意思一直站在旁边直勾勾看,他索性爬回床上,抱着枕头望天,“对了,你爸昨天晚上给你打过电话,说找不到你的手机号,就直接打到寝室来了,你给他回一个吧。”
挂衣服的手一顿,望着柜子门上嵌着的小小镜子,陆彦摸摸自己锁骨上斑斑点点的红色痕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任藏那种温热黏湿的啃吻,有些为难地在镜子前转个圈,仔细检查遍身体,发现除了小腹有点红之外,其余一切正常的他,终于松口气,初秋早晚冷,中午气温高,打量下衣柜,陆彦还真是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来掩盖锁骨上的红点。
干脆又套回上衣,陆彦翻开电话本,瞅着上面的号码叹气,自从重生之后,他还没和这位“奇特”的养父有过太多接触,好在真正的“陆彦”和对方也不是太亲密,省掉自己不少麻烦。
电话拨过去,没过多久就传来男人低沉的沧桑口音,语调平淡,不紧不慢地开口,“最近过的还好么?”
陆彦抿抿唇,有点腼腆的小声“嗯”了一声,哪怕从旁观者的角度,对于这位醉心科研,对养子关心甚少的父亲,他也无法有更高评价,何况陆彦身体畸形的特殊构造,还是这位养父一手研究的结果。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事实,既然这样的话,最近有时间抽空来一下,我再给你做个检查,看看身体的发育情况。”电话那端的平静声音缓缓说出让陆彦手心冒汗的事。
养父所说的发育,自然是指他身体特殊构造的成长,真正的“陆彦”在十八岁生日当天,从养父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出生在人类繁衍计划实验室的他,是科学家们培养出的最完美男性繁育体,拥有百分之百的男性外表,却可以像女人一样怀孕生子,当得知自己居然只是科学的试验品和畸形儿后,本身性格懦弱的“陆彦”承受不起这个打击,出于报复,选择了服药自杀。
陷入回忆中的陆彦良久没有回话,电话那端的养父以为他心有抗拒,便进一步劝导,“别害怕孩子,这项检查很简单,如果器官已经成熟,那么你以后的私生活就要注意点,别经常夜不归寝。”昨天打电话得知陆彦没有回来,作为养父他心里还是比较记挂,毕竟孩子身体异于常人,得多留心注意。
“我知道了。”陆彦瞟眼床上躺着的卫翔,寝室里另外两个人都不在,让他心底踏实许多,“会抽空过去的。”没再过多交谈,那边简单应声“好”后便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心绪烦乱的陆彦整人瘫到椅子上,垂着肩后仰头,傻乎乎地盯着头顶的床板发呆,这副像女人似的倒霉身体,看来比自己预料中的麻烦要多。
卫翔放下手中的手机,刚刚陆彦打电话时他就在和其他人联络交换信息,见伙伴儿忙完电话,急忙将刚得到的好消息与对方分享,“喂喂,陆彦,天大的好事,音鸣来咱们学校了,据说要选个人替他跳舞,他最近不是接了个新剧,演舞蹈演员吗?”
缓缓抬起头,陆彦面无表情的瞟眼卫翔,一脸认真的开口,“找替舞的话,可能要求比较高,身高体重气质什么的要很接近,奇怪,我听裴然说,这个音鸣挺红的,怎么基本功差到连个舞都不会跳?”
“他红在长得好,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卫翔不屑地轻哼,和裴然路出一辙地酸溜溜,“要不是有个好靠山,单凭他想红还远呢,有那么个后台,丑八怪也能火。”愤愤完,他突然跳下床,在陆彦不满的皱眉中套上衣服,一扯同伴儿手臂,“走啊,据说在小礼堂试镜选拨呢,咱们去看看。”
“等下。”听到柜子里有铃声在响,陆彦被惊得全身一个激灵,看下满眼跃跃欲试的卫翔,他赶忙起身打开柜子,“我这边还要接个电话,你先过去。”
同样听到铃声的卫翔耸耸肩,拍拍陆彦的腰,中气十足地大声道:“那我先过去占位置,你快点,别来迟了没机会。”说完话,像只脱缰的野驴,撒丫子飞奔出门。
目送对方出门的陆彦从小皮包掏出电话,低头刚看一眼就无奈的皱眉,是任藏的视频通话,绿色的接听键不停闪烁,那颜色比红色更让他觉得刺目难忍。
第十六章
微微蹙起眉,陆彦搞不懂对方此时打电话来的目的,他们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