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17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哪跑?”
“我不是有意的。”抽不回腿的陆彦急忙笑着解释,坏坏地撩起水偷袭对方。
司徒御雪望着闹成团的两个大孩子,悠哉地喝着小酒,身前漂在水面上的酒盘,受到附近水流的波动,好似一只湖面轻舟般来回起伏。
二人闹了一会儿,小包间的门悄悄被人拉开,一位身包浴巾的挽发女人,非常尴尬地走到池边,满眼歉意地看着众人,“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嬉闹声戛然而止,几乎整个身子都被任藏抱进怀里的陆彦瞬间僵直身体,神色复杂地看向女子,似乎极力在压抑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情绪,相比起陆彦,任藏看向女人的眼神可以说是十分厌恶,冰冷中透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狠戾。
“那就快出去吧。”抢在自家弟弟前开口的司徒御雪,用一副漫不经心地口气淡淡道,是不是真的无心之失大家心底都清楚,何必死撑在这让人恶心。
强扯出一抹微笑,女子急忙后退两步,“是我唐突打扰,抱歉。”语毕,她慌张地转身跑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女人刚出门,任藏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哥哥身上,寒气逼人的他目光透着一丝质询,冷声开口,“你……”
悠悠品着温过的烧酒,被弟弟怒视的司徒御雪摆出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模样,悠哉地笑着,“人家怎么说也是当红女星,在温泉旅馆等了你半个多月,给个机会么?”
陆彦瞄眼沉着脸的任藏,调整好内心波澜情绪的他,轻轻搂住男人的腰,毫不在意地对司徒御雪幽幽一笑,拍拍任藏腰身,“我有点口渴,帮我拿杯水吧。”
闻言,任藏抱着陆彦的手臂稍微用力,不满地微皱起眉,却招来对方安抚般地眨眼,没办法,注定成为“夫奴”的他只好不情愿地起身,不过还是在临走时,警告性地瞪了哥哥一眼。
笑着目送男人离开,长呼口气的陆彦扭头,不满地对司徒御雪投去一记冷眼,“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何必拐弯抹角的耍手段。”
坦然自若的司徒御雪仰头饮尽杯中酒,心不在焉似地摆弄漂在水面上的托盘,“不打算蘀她求个情?怎么说,也是一场情分。”
低低一笑,一直避开司徒御雪的陆彦主动凑到对方身前,一脸肃穆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妖美男人,“你想试探我什么?余情未了?还是对任藏的真心?”
“呵呵。”柔美的低沉笑声好似含着无限遐思,司徒御雪拿起盘中的白玉酒盅,斟满酒慢慢品着,“被任氏封杀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真不打算做个有情人?”
“用这件事来试探我,你可能要失算了。”陆彦放松身体,靠在人工合成的岩石上,“就算情分再深,我也不会以德报怨,去帮助一位害死我的凶手。”
司徒御雪自若的微笑面容,终于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了点变化,他略显惊讶地挑挑眉,“难道是她和沈正涛合谋的?”
面色凝重的陆彦摇摇头,“很有可能,当日不仅是卡车有问题,我车内的刹车也被人动过手脚。”
“哟,下手这么重,你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对方如此恨你?”喝掉最后一滴酒,司徒御雪无聊地摇晃着空掉的温酒壶,笑眯眯地调侃陆彦。
“不清楚。”陆彦耸耸肩,满面茫然地回答,“要么合谋,要么一人清白,我现在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想重蹈旧辙。”
满意地点点头,司徒御雪拉开绑头发的发带,顷刻间,一头银丝倾泻而落,柔顺地贴服在他肩后,柔美的艳丽容颜半隐于长发间,在若隐若现的氤氲中格外动人,摆弄着手中的发丝,他懒洋洋地把头倚到陆彦身上,“沈正涛,最近风头很盛哦。”《一代舞王》的拍摄,再次把沉寂多年的经纪人推上风光台,就连一个小新人舞蘀,都被媒体频频关注,还都口径一致地赞叹不绝,不能不说,沈正涛的媒体公关做的确实很到位。
真是妖孽……陆彦侧头,仔细盯视对方一头似雪的银丝,有些出神,记得自己出事前,司徒御雪还是满头青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这样强大的人一夜白头,“站的越高,摔的就越响,先让他得意两天吧。”
“哦?”听到这话,司徒御雪马上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你打算怎么玩?”
看眼拉开门走进来的男人,陆彦在对方走近前,飞速趴在司徒御雪耳畔低声道:“选一个恰当的时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哈哈,有趣。”大笑两声,看到自家弟弟投过来的怨念的目光,司徒御雪很是主动地推推陆彦,“逗弄小新人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说完话,他赶在弟弟下水前上岸,披上浴衣,冲任藏丢记飞吻,愉快地小跑出门。
收回落在哥哥身上的不解视线,把温水递给爱人的任藏关心地看着陆彦,“什么?”
“没说什么。”喝口水,陆彦索性也爬上岸,挤到任藏身边坐好,笑道:“真羡慕你有个好哥哥,他很关心你。”就算司徒御雪的手段冒犯了自己,但陆彦却找不到讨厌的理由,如果他也有一个任藏这样的弟弟,只怕为人处事比司徒还要谨慎。
展露出颇为意外的温柔笑容,低头轻吻下爱人脸颊的任藏似乎心情格外高兴,双手不安分地从陆彦腰侧一路下移,将对方的腿来回摸了个遍,最终握住脚踝拉到自己腿上。//
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陆彦晃晃白嫩的脚趾,“你要干嘛?”
从浴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指甲钳,故意在陆彦眼前晃了晃的任藏专心地低下头,用力握住对方想要抽回去的脚,“修整一下。”小时候,他经常看见父亲们坐在泳池畔,互相修整彼此的脚丫,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他,听胞胎哥哥任云说,这是一项情侣间增强感情和信任的特殊活动。
“我自己来就好。”逃脱未果的陆彦苦着脸,他此时非常担心任藏的技术水平,万一一个手抖,后果不堪设想啊!
“没事。”就差没拍胸脯保证的任藏满眼诚挚地看向爱人,这项工作他之前做过练习,绝对不会出事。
抿抿嘴角,看到男人急切地炙热目光,陆彦索性认命,乖乖地献出脚让对方折腾,只是每听到“咔嚓”声响,他都会下意识地紧紧眉头,直到任藏很顺利地修整好左脚,心里才感到有点底,不那么忐忑。
心情一放松,陆彦就开始仔细品尝被男人服务的滋味,自己的脚趾被任藏的大手小心地捏着,像对待珍惜宝石般谨慎地抚弄,痒痒的,暖暖的,很舒心,“一会儿我帮你?”
“嗯。”没有推拒,任藏点点头,努力把手头最后一点工作做好。
“对了,音鸣生日,你会去吧?”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工具,陆彦有点好笑地抓住任藏的大脚丫。
把脚放在爱人大腿上蹭了蹭,任藏低声道:“会。”
“那礼物……”陆彦停住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对方,一般这种情况,他们是不是应该一起送份礼物?
用脚趾戳戳陆彦大腿内的嫩嫩皮肤,任藏满眼柔情地低声道:“古董。”倚天熙有收集古玩的嗜好,音鸣和他在一起耳濡目染,也渐渐喜欢上古玩研究,只是平时二人都很忙,拍卖会去的次数不太多,正巧最近他们因事,错过了一件心仪已久的瓷瓶,任藏早有准备的派人拍了回来,就等寻个机会送出去。
原来是送古玩,在心底长长叹口气,陆彦真心觉得这件礼物有点老气横秋,不过想来想去,这东西选的倒也十分妥帖,挑不出什么毛病。
为了方便音鸣工作,倚天熙特意把家安在任氏公司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段买幢小别墅,价钱和在郊区买块地皮差不多,不过能多照顾一点老婆,这钱他花的高兴。
任藏和陆彦进门的时候,倚天熙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搂着老婆欣赏钢琴曲,华贵的客厅一角,摆放着一架纯白色的钢琴,优美的曲调似乎有魔力般地飘荡在房间,引得所有人驻足聆听。
对音乐敏感的陆彦立即向演奏者望去,随即惊讶地长大嘴,眨着圆溜溜的大眼扯扯任藏衣袖,这首《唐璜的回忆》难度很高,很多专业人士都不见得能弹好,没想到蒋天晨这个浪荡公子居然还有这本事,自己还真是小瞧他了。
身穿一身居家服的音鸣站起身,迎着客人走过去,先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礼物,然后亲昵地拉着陆彦坐到一旁,完全不去理会倚天熙和任藏之间的客套,径自跟陆彦咬耳朵,“很意外?”
望着钢琴后面坐着的端庄男人,陆彦丝毫不加掩饰地点下头,一语双关道:“确实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蒋天晨完全超乎他的意外,更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弹得一手好琴,不过一想到裴然,陆彦欣赏美妙音乐的心情顿时跌落低谷,他别有深意地瞟眼专心听琴的音鸣,不会是因为蒋天晨,对方才特意让自己叫来裴然吧?
看出陆彦的疑惑,音鸣赶忙低声解释,“天晨好不容易摆脱那些烂事,我和天熙商量,正好借生日的机会,帮他转换下心情,虽说在里面有人照应,但总有不周到的地方,他也受了不少苦。”
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陆彦开始考虑提前给裴然透个信,谁知他刚摸出电话,就见站在门旁的管家恭敬的打开房门,接过裴然手中递上来的蛋糕,糟糕!迟了一步。
彬彬有礼的裴然依然穿着他万年不变的白衬衫,把蛋糕递给管家的他,抬头就看到正在弹琴的男人,笑容瞬间凝结,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添几分惊惧的惨白。
第六十七章
流畅的优美旋律还在继续,只是在某一瞬,琴声略微迟疑,即便很快掩饰过去,但耳尖的众人还是听个一清二楚,音鸣展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赶忙起身走向呆愣在门口的裴然,像个兴奋的小孩子般看着蛋糕盒眨眼,“呀,是栗子蛋糕,快放好,一会儿做饭后甜点。”
缓过神的裴然腼腆地笑笑,今天的音鸣少了平时万众瞩目的光环,多了几分散漫自在的随性,很像是邻家的漂亮哥哥,既亲切又体贴,“来晚了,不好意思。”
“哪里,是我们来的早。”见同学面色难看,也一同跟音鸣走过来的陆彦马上拉住裴然的手,安抚地晃了晃,边走边小声解释,“我也很意外。”
“嗯。”强打起精神点下头,裴然垂落眼帘,故作淡定道:“没事。”有些人,见不到的时候,常常惦记在心底,可真见了面,却又不知如何应付,一想起自己近日来的身体状况,心绪不安的裴然此刻最害怕面对蒋天晨,早知如此,他死到不会来。
别有深意地向弹琴的蒋天晨投去一瞥,心情大好的音鸣坐回倚天熙身旁,亲手从果盘里夹块点心递给对面坐着的裴然,“先吃点点心,咱们还有事要商量。”
赶忙双手接过盘子,裴然微笑着道了谢,低头沉默地看着精致瓷碟的描金装饰,胃口不好的他没敢吃太多,只用银质叉子轻轻挑起一小块奶油,象征性地品尝了一下,“好吃。”
琴声还在继续,可除音鸣之外,其他人早已没了欣赏音乐的心思,陆彦很担心的看着裴然,望眼装满酒水的小吧台,“喝点什么?”
“果汁。”一看陆彦起身,裴然马上放下手中的瓷碟,不好意思麻烦对方的他急忙拉住人,摇头道:“我自己去就好。”
看眼客厅沙发的摆位,心中了然的陆彦赞同的颌首,“也好,那边安静一些。”琴曲即将结束,一会儿蒋天晨过来肯定是要坐茶座沙发的,裴然要是留在这里难免尴尬,既然二人关系已断,就干脆断的彻底点吧。
得了令,裴然向主人音鸣打个招呼,就匆匆跑去了客厅一角的小吧台,在没调整好心绪前,他不想太快面对蒋天晨。
俏皮地嘟嘟嘴,状似安心听曲子的音鸣突然回过头,挑挑眉梢,满眼不解地看向陆彦,“他们……”
陆彦面露为难,刚想蘀同学解释两句,就听音符好似突然断弦般戛然而止,紧接着倚天熙带头,夸张地冲鞠躬致礼的蒋天晨鼓掌吹口哨,“哎呦呦,蒋少久未演奏,我还以为技艺都生疏了呢,哈哈。”
对于自家男人的没正调,早已习惯的音鸣赶忙用手肘戳戳对方,跟着一起鼓掌,“好精彩,没想到天晨怀才不露,当真叫我吃惊了一把。”
“你不知道,他母亲就是钢琴老师。”被自家老婆戳的心痒,倚天熙一把搂过音鸣,有点吃味地蹙眉,无论音鸣称赞谁,哪怕是好友他都不愿意,不管怎样,老婆嘴里、心里只能有他一个!
听到这话,最先有动作的是任藏,站在倚天熙身旁的他,故意向对方打个探询的眼色,“母亲”的话题一直是蒋天晨的禁忌,从小跟随妈妈学钢琴的他,自母亲病故后就再也不肯碰触琴键,本来进门后看到对方在弹琴已让任藏还大感意外,现在又听倚天熙毫无避讳地说起这个话题,难不成蒋家的事情已经全部了结了?好快啊。
身着颜色明快的蓝条纹衬衫,掩饰不住满心欢喜的蒋天晨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插兜悠哉地走向众人,嗜母大仇已报,心中再无沉重的他看似比以前成熟不少,收敛起往日的放荡不羁,现在渀佛得到重生的端庄模样,让陆彦都不由自主地对他添了几分好感,“献丑了。”说话间,他飘忽的目光不经意地在大厅中扫个来回,玩味儿地瞥了一眼静静坐在吧台喝果汁的裴然。
老实说在这看到对方他还真挺意外,蒋家没落后,很多当年围着自己转的艺人,都怕受牵连而对他避之不及,就连那些所谓的“莫逆之交”,也都落井下石,把与蒋家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这短短一个月的经历,让他真切体会到何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天堂和地狱,仅是一线之隔。
远远的偷瞄蒋天晨一眼,生怕被对方抓住的裴然立即缩回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吧台椅上小口啜果汁,男人虽然瘦了整整一圈,但看着精神头还不错,想必在里面也吃了不少苦,不过总算熬出来了,平安无事就好。
“小二,倒杯酒。”他正想的出神,身后突然响起一句吊儿郎当的熟悉调侃,慌张扭过头,就见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蒋天晨,端着个空酒杯对他坏坏地挤眼,“brandy,谢谢。”
“啊?”蒋天晨的突然出现,让裴然心里刚刚平复的烦乱瞬间死灰复燃,不知是激动还是不安的感情一遍遍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白皙的斯文面容浮现出难以言明的慌张,手忙脚乱地寻找隐藏在酒柜中的brandy。
看到这一幕,略显讶异的蒋天晨柔柔一笑,伸出手臂自身后搂抱住裴然,整个人暧昧地贴紧对方后背,低下头附在裴然耳畔轻声提醒,“在这边。”
浑身一颤,冷不防被对方抱在怀里的裴然,一霎间红透脸,急忙想要逃离蒋天晨的搂抱,却被对方更用力的困在吧台边,“你放手!”
“呵呵。”低沉笑着的蒋天晨没有理会裴然的抗议,反倒悠哉地从裴然腰侧探出双手,取出酒瓶,慢悠悠地打开,在对方无奈的注视下,将酒倒入杯中,“腰身瘦了些。”说完话,他还特意轻拍两下裴然平平的小腹,引得怀里人更加挣扎不休。
看到两人举止亲昵地在“打情骂俏”,音鸣故意坏心眼地大声插话,“蒋少你怎么还没喝就醉了?”
嬉皮笑脸地回过头,紧抱着人的蒋天晨没脸没皮地回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老公没教过你么?”
他的话引来倚天熙一阵大笑,讨好地凑到老婆身边,蹭着人赖皮问,“老婆,要不然咱们马上去楼上,为夫我再好好教教你?”
嗔怒状地瞪了自家爷们一眼,赶忙扫眼陆彦的音鸣狠狠捶了倚天熙一拳,“没正调。”
“哎哟,哎哟,轻点哎老婆,晚上还得用呢。”被打的倚天熙故意装痛的大叫,像个调皮小鬼般胡搅蛮缠地咧咧,搞得当红偶像当即羞红脸,斜着眼梢更用力地戳向对方,二人间的亲密互动看得陆彦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随后就被任藏拽进自己怀里,炫耀性地亲了一口。
捉到蒋天晨看热闹的放松空隙,裴然飞速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逃离对方怀抱后的他,故作镇定地整理好被弄乱的衬衣,沉着脸坐到远处。
见人嫌弃似地躲到一旁,没露出丝毫不悦的蒋天晨,依然独自半倚着吧台,笑吟吟地抿酒,曾经醉卧群花游戏人间时,他也暗羡过那些成双成对的爱侣,灯红酒鸀,喜笑欢颜,浮华过后,在夜灯微明那一刻,眯眼望向身旁空寂的床铺,除却寂寞,他心中竟然找不出一丝快乐。
因利而聚,利尽而散,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想找个可心人谈何容易?喝尽杯中酒,他幽幽地哀叹口气,再没看裴然一眼,径直走向人群。
男人离去时的孤寂,一丝不漏地看进裴然眼中,垂头静静地盯着捏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他疲惫地合上眼,和蒋天晨交易开始没多久,感情细腻的他就隐约察觉出对方一掷千金下的寂寞,即使在酒店过夜,蒋天晨也会整夜不停地点灯,一个人独处时,就连睡着也要听着吵闹的音乐,只要自己关掉音响,他就会立即醒来,要么继续发泄似的欢爱,要么选择离开。
“开饭了。”接到管家回复的音鸣笑呵呵地拍拍手,招呼大家一起去餐厅用餐,“只是个便饭,大家能来聚一聚我就很高兴啦。”
“瞧你说的。”听到这番客套的陆彦打趣地扬扬眉,“你想做东还怕请不来人?”说话间,众人已来至宴客厅,古典的水晶烛台和华贵的欧式家具,再配上漂亮的羊毛地毯,让人渀佛一下子穿越到了古欧洲的城堡。
管家彬彬有礼的为众人逐一拉开座椅,被安排坐到陆彦身旁的裴然暗自庆幸地呼口气,这种排场他可是头一次经历,要是一会儿真上来什么法式大餐,搞不懂礼仪可就要丢人了。
“坐那边。”倚天熙一把推开想要坐在自己身旁的蒋天晨,对着裴然身旁的空位抬抬下巴,笑嘻嘻地找理由,“我得悠着点,想坐旁边灌我酒,没门!”蒋天晨能够安然无恙地从蒋氏风波中功成身退,倚天熙绝对功不可没,不过二人交情好,他不想听好哥们在饭桌喝酒时,见外地一口一个“多谢”。
“哈哈。”大笑着的蒋天晨指着倚天熙,瞄眼众人调侃道:“大家瞧瞧这家伙,心眼也忒多了。”说完话,见椅子都被倚天熙撤掉的他,只好无奈地走到裴然身旁坐下。
第六十八章
“唔……”丢给同学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陆彦很无奈地揉揉额角,满目困惑地看向倚天熙夫夫,这对亲密/爱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一直保持沉默的任藏拽拽爱人手臂,示意对方把关注焦点放在自己身上,自打进门看到蒋天晨,陆彦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特别是裴然出现后,爱人脸上隐含的担忧越来越明显,太让他不爽了!
众人就座后,管家便开始招呼女佣上菜,当第一道冷拼摆上桌时,裴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位,还好是中餐,他咬咬唇,用手指轻轻拨弄银筷,强忍胃中火烧似的难受,前几日看到陆彦的身体情况,本来没怎么留心自己身体的他猛然间害怕起来,特意跑去药店买了些东西,结果……
“先喝点汤,近来天气渐寒,当心胃着凉。”见菜上的差不多,音鸣率先起身,帮倚天熙拿了一碗汤,本身不爱喝酒的他最讨厌酒桌上的应酬,因此自己请客时,也不会特意把敬酒那一套搬出来。
陆彦一瞧对方没有举杯的意思,颇为满意地挑了挑唇角,看来音鸣真没把他们当外人,主宾间的所有客套都被对方直接省略,看眼被音鸣转到自己面前的汤,他会心一笑,赶紧为任藏添了一碗,接下来……下意识地瞟眼裴然,陆彦本想继续摇动转桌的手当即顿住。
状似无意地瞄眼身旁人,一直低头的裴然大方地拿起对方的汤碗,小心盛满后放到蒋天晨面前,换来男人非常讶异地一瞥,随即一把握住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温柔地抚摸着。
看到这,陆彦讪笑着收回视线,淡淡地轻叹口气。
“放手。”一脸尴尬的裴然用力往回抽抽手,不满地瞪着身旁的男人,蒋天晨咧嘴一笑,松开手端起那碗汤,美滋滋地一口气喝个底朝天,然后亲手拽过汤勺,又添了一碗送到裴然手边,“哎,还你的。”
没理对方,裴然翻个白眼,拿起自己的汤碗重新盛了一碗,用勺子慢慢地拿着,喝得斯斯文文。
让对方当中折了面子的蒋天晨没生一点气,又把那碗送出去的汤端了回来,却放着一直没喝。
把剥好的虾肉放进老婆盘子,擦净手的倚天熙喝口酒,对蒋天晨道:“你还有没有继续接手蒋家的打算?要是有,公司我就找人帮你保回来。”
闻言裴然握勺子的手微不可见地颤动一下,僵在半空片刻后又放回汤碗,凭私心而论,他还挺想让蒋天晨把公司收回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蒋氏娱乐在圈里屹立这么多年,总能剩下些人脉,即便大不如前,也好过那些末流小公司。
关注这事的不单有裴然,听到此言的任藏也一并抬起头,不知有何想法的他紧了紧眉,目色深邃地投向蒋天晨,蒋氏倒台,任氏收益最大,那些原属蒋氏旗下的知名艺人,自公司出事后都主动降低身价投身任氏,甚至还有很多合约未到期的,如果蒋天晨打算重振公司,那么这些未到期的合同就是大麻烦。
眼含苦涩地摇摇头,蒋天晨仰头一口喝干酒,婉拒道:“区区鸡肋,何足挂怀?倚兄你明知我志不在此,还是算了吧。”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收回来有什么用?名声、人才近乎全失,搞不好还要引起和任家的纠纷,何必吃力不讨好?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蒋天晨的回答后,裴然在心中还是或多或少地感到些失落,报纸上早就像报抄家单子似的,把蒋家被没收的家产逐一列了个遍,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蒋家这是真的倒了,没有钱,人脉就更难铺展,蒋天晨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为蒋天晨的未来哀叹口气,伸出筷子够向配菜的梅子,不料另一双筷子也一并伸过来,偏偏都瞄准了同一颗目标。
眼眸微闪,裴然飞速将伸出去的筷子收了回来,急忙低头躲开蒋天晨似笑非笑的戏谑目光,谁知下一刻,他眼前就出现了一双夹着梅子的筷子,蒋天晨心满意足地把东西放进裴然碟子,大大方方地继续吃菜。
“也好。”赞同地点下头,向任藏使个眼色的倚天熙挥挥手,招来管家为蒋天晨重新斟满酒,这番话其实他是替任藏问的,很多事不在明面上说清楚,以后会很麻烦,何况此事任藏就是有心,也实在不便开口,“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放下筷子,重新端起酒杯的蒋天晨自信一笑,“还做老本行么,早先寄存在外的几处产业,我想归拢到一起,重新挂牌。”
“哦?那可不得了,哈哈。”倚天熙一听,马上兴奋地坐直身,“看来以后见面得叫你一声蒋总?”
“少来!”听出对方话语中的调侃,蒋天晨挑挑眉,第一次举起杯,“喝一个吧,就当恭贺兄弟我开业大吉!”
犹豫地站起身,第一次端起酒杯的裴然面露怯色,本来庆幸不用喝酒的他,此时不得不应景喝一点,谁知可能是太过高兴,桌上众人都一饮而尽,就连平时极少喝酒的陆彦,此时都在任藏的带动下给足了蒋天晨面子,没办法,把心一横,他豁出去的闭紧眼,强忍着腹中的难受把酒一口气灌下,随后偷偷捏捏小腹,歉意地捂着嘴离席,飞速跑进洗手间。
也有些不舒服的陆彦赶紧吃了两口菜,想要压压酒气,谁知两口菜下肚,腹中却阵阵作呕的更加难受,一见爱人脸色不好,心中多添几分了然的任藏立即起身,拉着对方就往外走。
音鸣面带尴色地望着逐一出门的几人,困惑地看眼身旁的倚天熙,“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小心地推开想要搀扶自己的男人,陆彦加快脚步走到洗手间,正巧听到裴然难受的干呕声,本就难受的他心头一沉,眼含愠怒地瞟眼一脸担心的男人,强挺着站直身,面色稍缓地低声道:“可能酒喝得有点急,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真的?”有点怀疑地看着爱人,任藏还是满心满眼的担心不安。
“嗯。”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不给对方再次开口的机会,陆彦干脆地转身,大步走回宴会厅。
好似费尽身体最后一点力气的裴然抱着洗手池,把水流放到最大,傻呆呆地望着水池内被冲走的污秽,渐渐无力地滑落身体,无助地勒紧小腹,捂紧嘴蜷缩在墙角边。
要是出生可以选择就好了……闭紧隐隐发酸的眼,脑中再次浮现出冰冷手术台的他恐惧地抠紧自己的身体,绝望的窒息感让他心痛得难以承受,眼圈酝酿的泪水无情滴落,溅落在雪白的棉布衣衫上,化身成一朵小小的水渍之花。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一片空白的裴然扶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洗净脸上泪水的残迹,他大喘口气,鼓足勇气打开洗手间的门。
“怎么这么久?”吊儿郎当状的蒋天晨半靠在门旁,扭头看眼满面憔悴的裴然,沉下脸挑挑眉,“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微不可见地张张口,裴然从喉咙深处勉强挤出两个字,眼含阴郁地看了对方一眼,幽幽地转过身往回走。
“不就是一杯酒么。”望着对方疲惫的身影,一脸不解的蒋天晨转身进了洗手间,空气中弥漫的作呕气味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愣,急速解决掉需求的他快步走出门,沉思片刻后叫来女佣,要了一杯温牛奶。
一看裴然回来,杵着下巴的音鸣立即起身,笑盈盈地看着自家男人,“你们慢慢喝,我们先上楼了。”不知怎的,去趟洗手间的陆彦,一回来就满面凝重地拉他谈起工作,本就懒得听商场公务的他,赶紧抓到借口跑路,谁知倚天熙硬是提议等等裴然,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他快睡着。
茫然地扫眼众人,裴然很有眼色地退出宴客厅,在音鸣的带领下去了楼上的工作室。
蒋天晨端着女佣送来的牛奶,苦笑着摇摇头。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倚天熙拍拍桌子,语重心长地开口,“难为你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该了的事都了了,你做事也能安心些。”
“定下来也好。”喝口酒,心思一直挂在陆彦身上的任藏难得说了一句五字金言。
“呵呵。”低笑着的蒋天晨看眼手中渐凉的牛奶,好似自言自语地反问,“和谁?”现如今,就是他倒贴过去,对方都不见得能把他放在眼里,再说蒋家败落至此,哪还有人会眼巴巴地贴上来。
吞下口中的菜,好事的倚天熙目露精光,坏笑着撇撇嘴角,“我看这个就不错,人挺踏实,性子也温厚,你们本来就有过一段,能够再续前缘也算一桩美事。”
“确实。”由于自家爱人的关系,任藏对裴然自然也有过一番调查,在娱乐圈这种纸醉金迷的是非之地,裴然这样的性格倒也算罕见,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本来挺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和蒋天晨搅合到一起了?
两位好友轮番劝完,沉默片刻的蒋天晨幽幽一笑,转移话题道:“流动资金不太够,你们谁给我投点?”
两个小组一直工作到晚上十点,经过几个小时的讨论,音鸣对陆彦的舞蹈能力已由最初的尊敬,火速进化成崇拜,眉飞色舞跑下楼的他,乐呵呵地看着楼下客厅坐着的三个大男人,“还没结束?”
“完了。”第一个坐不住的自然是倚天熙,脑中不停惦记自家老婆的他,咻地起身,拿出百米冲刺的精神头扑向音鸣,“劳您久候,为夫我马上为您服务,保证让您身心愉悦。”
推推抱紧自己的男人,面色微红的音鸣用手指狠狠敲敲对方脑门,“贫嘴!”随后回头看着走下楼的二人,单独对裴然道:“这么晚了,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用这……”
“我送他。”
第六十九章
讶异地睁大眼,裴然迅速看向蒋天晨,用力捏紧自己的手指,“不,不用麻烦,我自己叫车回去就好。”
掏出车钥匙的蒋天晨,故意捏着钥匙在裴然面前晃晃,唇角讽刺地向上一挑,冷笑道:“怎么?嫌我的车不像以前那么好,不肯坐?”蒋家出事后,名下大部分家产都被没收变卖,他的跑车也未能幸免,如今手上这辆代步车,是刚从二手车行买回来的,正处在风头浪尖的他,自然明白如何低调做人。
“没有!”急忙摇头,从未在意过这些的裴然立即解释,“我从未那么想,只是……”
“那走吧。”不给对方留任何反驳的机会,态度强硬的蒋天晨一把拽住裴然,潇洒地向众人挥挥手。
半推半就的裴然就这样在陆彦眼前,跟蒋天晨一起走出大门。
一路都低着头的他默默坐上车,为难地扭头看眼身旁开车的男人,现在开的车比起蒋天晨当年那辆,确实差异很大,但连车子都买不起的他,哪里会在意这些,有的坐就很高兴了,“你喝了不少,没问题么?”
扑哧一笑,蒋天晨心情大好地瞄眼裴然,悠哉道:“坐上车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那快放我下车,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殉情。”皱着眉,裴然赌气似地别过身,状似专心地观赏窗外的夜景。
“哈哈。”开心地大笑两声,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蒋天晨故意朝裴然呼口气,“有味道么?”
用手捂捂鼻子,没闻出任何酒精味的裴然安心地咧嘴一笑,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言辞有什么不妥。
心像被人用线吊着的蒋天晨,视线不时地往裴然身上飘,单从找个伴儿来看,裴然确实是最好人选,他没有当下年轻人的骄纵和奢侈,性格又乖顺懂事,长相虽不出类拔萃,却让人看着舒心,“这个时间,你们宿舍是不是锁门了?”
“啊!”经对方提醒后才想到这事的裴然慌忙拿出手机,看眼时间无奈地叹口气,同样晚归,要是卫翔的话一定有同学帮忙找舍监开门,可换成自己,只怕那些家伙会乐得在楼上观望他被锁门外的窘相,“没事,我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就好。”学校周围有很多情侣旅店,价格也比较实惠,他可以去那里住一晚。
看出裴然心思的蒋天晨旁若无事地开着车,就在裴然觉得自己已经说服对方后,突然慢悠悠开口,“要不然搬出来住吧?方便一点。”家里没败落前,他就听说裴然在学校的日子不太好过,如今蒋家一倒,连自己都被人像野狗似的对待,何况这个当年依附在自己身边当玩物的小新人。
“没必要。”闻言裴然惊诧片刻,想通对方话里的意思后当即沉下脸,冷声一口回绝,“蒋先生,是你亲口说咱们的交易已经终止的,你记性不会这么差吧?”
没再说话,蒋天晨专注地全力驾驶车子,迅速调转车头,走向另一条路。
困惑地看眼窗外的陌生景色,恍然大悟的裴然急忙转身,冲开车的蒋天晨大吼,“这是去哪里?停车!快停车!”
完全无视耳畔的噪音,嘴角噙着冷笑的蒋天晨将车子停在偏僻的高速路旁,如饿狼般看向慌张开车门的裴然,“瞧我没了利用价值,想一刀两断?”
“不可理喻!”实在无话可说,愤怒的裴然停下推门的手,不悦地狠狠看着蒋天晨,“人都喜欢以己度人,不能因为你这样无耻,就把其他人都看做是和你一样的败类。”
“哼哼,说的好听。”一把捏住裴然手臂,蒋天晨将人硬拉到自己眼前,“别忘记你当年,是因为什么甘心在我身下张开腿的,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清高。”语毕,他凶狠地压到裴然身上,用力撕扯开对方的衣服,不顾反抗地猛烈啃吻年轻男子的白皙胸膛,久未发泄的欲望急速冲撞着他的残存的理智,直到耳畔传来一阵无助地啜泣声。
被男人压靠在椅背的裴然认命地闭上眼,眼角流淌出屈辱的泪珠,自己就像古时候的小倌,就算努力熬出火坑,也会依然被世人瞧不起,除非一死百了。
“别哭,有什么好哭的。”一看裴然落泪,不知为何蒋天晨当即慌了手脚,连忙起身把人拉入怀里,轻轻抚摸对方微颤的颈背,“老实跟你说吧,就算没了蒋家,我也有能力把你捧成第二个音鸣,别哭,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别哭。”当年还小的他,只能无助地抱着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母亲,要不是兄长们故意见死不救延误病情,母亲怎会病入膏肓,怎会早死!自从父亲年老,手握蒋家实权的兄长就越来越苛待他们母子,在葬礼上擦掉最后一滴眼泪,这么些年,无论受什么委屈,他都会笑得没心没肺,只是再也见不得人哭。
颤抖地趴在蒋天晨胸前,裴然语带哭腔,愤怒地低吼,“混蛋!谁稀罕!”
抱紧人,蒋天晨轻轻揉揉对方的头,抬眼看向车窗外的漫天星斗,无限温柔地开口,“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这样真的好吗?”坐上车的陆彦依然心绪难安,看蒋天晨半强迫地带走裴然,他心里总觉得像扎了根刺似的难受,同学好不容易摆脱掉这块牛皮糖,难不成再回去受折磨?何况蒋家今非昔比,只怕跟了对方也得过苦日子。
设定好回家路线,任藏抱住心神难安的爱人低头亲了一口,“别担心,会很好。”早在很多年前,蒋天晨就靠倚天熙的资助,在金融界混得风生水起,只不过这些事都办的很隐秘,就连蒋天晨的哥哥,也不清楚自家弟弟的真实实力。
“你们这些混蛋!”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陆彦的暴躁指数就不断攀升,这几个家伙,全都是霸道专横、没脸没皮的货,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实际情况,天天就想着怎么设计人,怎么让自己过的舒服!
搞不清自己被骂的原因,被殃及池鱼的任藏全然不解地看着陆彦,刚想上去逗弄着一亲芳泽,就听车内的紧急通讯铃声大响,脸色瞬间青黑的他急忙放开爱人,点开通讯。
通话是双胞胎哥哥任云打来的,内容很短,只有六个字:“大嫂病故,速归。”
第七十章
在通讯结束的瞬间,车子一个急刹车硬生生挤到路边停下。
大嫂?听到消息,陆彦把视线第一时间对准任藏,见男人满脸沉重忧伤,急忙拉起对方的手,握在双手之间,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开口,任家的家庭情况他多少了解一点,但从未听过有关女人的事,如今莫名其妙冒出个“大嫂”,让他一时摸不清状况。
“呼。”神色凝重的任藏幽幽呼口气,看着爱人关切的目光,悲伤地皱眉摇摇头,“回老宅。”很早以前,任家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突然,让众人一时措手不及,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主宅的气氛异常沉重,陆彦和任藏刚把车停好,就见一直站在门口的管家飞快迎来,恭敬地为他们拉开车门,语气悲伤地向任藏问好,“小少爷,您回来了,大家都在呢。”
“好。”任藏略显急躁地下车,匆匆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转身走到陆彦身旁,紧紧握住爱人的手,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低下头,凑到陆彦耳畔低声道:“听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