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18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什么,都别在意。 ”
扭头像看“奇迹”般地盯着男人,陆彦惊讶的眨眨眼,看来今天的消息给任家的打击确实很大,大到让一向惜言如金的男人开口连说了八个字,“我知道,不会计较这些的,你别担心。”
嘱咐完人,终于安下心的任藏这才拉着爱人,走进大门。
“哟,回来的很快么。”司徒御雪双臂抱在胸前,平日里噙着傲慢微笑的唇角难得地恢复正常,脸色凝重地站在酒柜旁,率先向进门的二人打招呼。
看眼人,深得任家教育毒害的任藏老实地唤了一声“二哥”,随后将视线移向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三哥。”
对方抬起冷漠孤傲的眼眸,郑重地对任藏点点头,顺带着瞟眼紧贴在他身旁的陆彦,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你,上楼去,家务事不用你们费心。”
“我……”刚想开口留下的陆彦,话还未说完,就被任藏拉到管家面前,吩咐对方带他去楼上休息,“去吧。”临走前,他故意放慢脚步,想要探听一点消息,可惜任家人全都像商量好似的,直到他上楼前都一言不发,集体保持沉默。
瞧陆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众兄弟这才放开话匣子。
“不是说身体已有好转,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一直保持沉默的任云最先提出疑问。
已经恢复回司徒姓氏的任雪淡淡叹口气,“她执意要给任家诞下血脉,孩子一出生,身体就迅速虚弱。”
“一个孩子,只能养在那边。”端坐着的任凛霸气开口,语气中透着毋庸置疑的果断,“任家需要其他继承人。”
此言一出,房内其他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摆出一副愁苦脸,连一贯悠哉自得的任雪,此刻都变得无比哀怨,傻呆呆托着下巴的他,偷瞄眼任藏柔声商量,“弟弟们还小,这事不急。”
“小?”质疑的反问声立即响起,大帝任凛不满地站起身,走到哥哥面前挑衅道:“要不然咱们换换,你回任氏做牛做马,我去司徒那边逍遥逍遥?”自从任雪这个得力干将脱离任氏,他的工作量就立即翻倍,以前开口是“今日一堆事”,现在是“今天几摊事”,忙的大帝连捏小猪屁股的时间都没有,这怨念淤积于心的时日可不短了。
“那按你的意思……”任雪妥协性地挑挑眉,任家的现状众人都看在眼里,不单他们几兄弟着急,那些商业八卦小报更着急,天天在媒体上给他们做预言,以前整天嚷嚷说“兄弟要分家”,如今转了方向,齐齐预测任家若大的家业最后会便宜了哪个外人,搞得他每天都把小报当连载笑话看,捂着肚子在办公室打滚,“让大哥续弦继续生?”
“不行。”双胞胎闻言一同开口反对,“大哥为家族牺牲的已经够多了。”
“所以……”恢复成平日悠闲口气的任雪接过话头,眯眼淡笑着盯视满脸为难的弟弟,“小藏藏,你得加把劲啊,咱们一家子的未来可都在你身上了,任氏继承人的培养可是很艰巨滴,你懂的。”
接收到所有兄弟投射来的期待目光,任藏顿感压力陡增,为了能够早日摆脱家里劳累的桎梏,包括他在内的人都巴不得下一代能赶快出现,一想到自己可以搂着陆彦,像渣爹们那样悠闲地在岛上钓鱼晒太阳,他就全身激动得热血沸腾,孩子……孩子,早一天有孩子,他就早一天解放!可是,这样对自家爱人来说太不公平,“哥,别让他为难。”
陆彦心绪难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趴在地上和薛墨打游戏的水千帆慢悠悠地抬起头,心不在焉似地对门旁的管家勾勾手,“给小彦彦来杯牛奶定定神。”
趁对方抬头的工夫,薛墨赶紧把放好的棋子偷偷挪个位置,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陆彦乖乖一笑,竖起食指放到唇前,做个“嘘”的手势。
这俩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无语的陆彦揉揉额角,“家里的事,你们就一点都不在意?”
坐在地上的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大帝会解决的。”
“小云云会解决的。”
原来如此,看来宠溺伴侣是任家每一个男人的习惯,无论什么事,他们都不肯让爱人操心,习惯性地独自挑起所有重担,让爱人整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接过牛奶,展露出一抹轻松笑意的陆彦,两步凑到棋局旁,指着刚刚被薛墨移动过的棋子,不顾对方惊慌失色的挥手抗议,坏兮兮地揭发薛小猪的罪行,“咦,这里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
“小墨墨……”水千帆咬牙切齿地瞪向薛墨,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试图掐上对方的脖子。
看着掐成一团的两人,陆彦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飞快躲到安全地带,捧着杯子,乐呵呵地抿着香甜的蜂蜜牛奶,谁知刚喝几口,胃中就涌起阵阵不适,呕得他急忙丢下杯子,捂着嘴步履凌乱地奔进洗手间。
“他怎么了?”抱成团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人停止翻滚,被薛墨压在身下的水千帆,关心地看向身体不适的陆彦,推推薛小猪肩膀。
慢悠悠骑在水千帆身上,思考片刻的薛墨摸着下巴,严肃地回答,“不会是有了吧?”
“什么!”一句话,把水千帆吓得大叫,飞快坐直上半身的他,眼巴巴地望向洗手间,有关陆彦特殊的身体状况,他从任云那里听过一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
“噗,我随便说说你都信?哇哈哈!”不明真相的薛墨反倒被水千帆的反应惊了一下,乐得捂肚子开始捶地。
正在这时,房间大门突然打开,讨论完家族事宜的四兄弟同时现身,让正处于“骑乘位”礀势的两人立即石化,其中瞬间黑化的两兄弟,迈着整齐划一的大步迅速奔向成为雕像的两人,大手一抓,一人拎起一只悲催小受,头也不回的各奔东西。
巡视一周都没找到自家爱人的任藏,扭头看眼半倚在门旁的二哥,就见对方指着洗手间冲自己眨眨眼,坏笑地调侃,“你家宝贝好像身体不适哦,快去看看。”
闻言,任藏一脸担忧地快步走向洗手间,可还未等他敲门进去,陆彦就抢在他之前出了门,淡定自若地对男人柔柔一笑,“事情……怎么样了?”
“你呢?”一把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任藏神色紧张地盯视陆彦,似乎想从对方平静如常的脸上搜寻点什么。
“我没事,你怎么紧张成这样?”稍微踮起脚,陆彦温柔地摸摸任藏额头,“家里没事就好。”
任藏握住爱人摸自己的手放在嘴边,温柔地吻了吻,“爱你。”
双颊瞬间红透的陆彦难为情地望眼门口,没找到意料中的身影,这才长长松口气,他羞涩地垂下头柔声道:“回去吧,明天还要去音鸣那里。”
“要去?”男人柔情满满的心瞬间变冷,心里担心得想要阻止却又找不到理由的他,只能一个劲儿地暗自懊恼,虽然陆彦是音鸣演唱会的编舞,但凭这家伙对舞蹈的认真和热情,一定会亲自演示舞步,哥哥说前三个月特别脆弱,必须小心对待,万一陆彦在跳舞时不小心伤到孩子……
坚决地点点头,陆彦摆出一张毫不知情的面孔,莫名地看着男人,“昨天和音鸣说好的,没理由不去。”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瞄向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肚子还没大,跳舞的话应该不碍事吧?
第七十一章
坐在身旁的人还在不停哭泣,纤瘦的身体微微颤抖,衣衫凌乱的脆弱模样,惹得蒋天晨整颗心又疼又痒,发疯似的想把人狠狠按在身下好好做一次,却又不忍心用强,“别哭,看,到家了。”
家?裴然茫然地抬起头,借着车灯眼泪汪汪地向外望去,就见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座二层小楼,揉揉眼,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身旁的蒋天晨,哽咽问,“这是哪?”
拔下车钥匙的蒋天晨随手刮下对方鼻头,笑嘻嘻开口,“狡兔三窟,呵呵。”说完话,他主动下车为裴然拉开车门,见人迟疑着不肯下来,就不顾对方反抗,强硬地将人抱在肩头抗进房。
被像麻袋一般丢到床上的裴然,小心地揉捏自己难受的小腹,刚才大头朝下时,他差一点就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呕出来,如今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站在床边的蒋天晨大方地脱着衣服,一件件丢到裴然面前,然后就像只饿狼般扑压到对方身上,双手不安分地撕扯裴然单薄的衣衫,“呵呵,想死我了,宝贝,你说我先插/你哪个洞?是下面的还是后面的?哪个爽?”
“滚!”被他亲摸的裴然反抗地大吼,结果话刚出口,一阵干呕感就从胃间窜了上来,抑制不住的他,只能扭着头痛苦地捂住嘴,闭紧眼不停地呕吐。
瞧人如此难受,蒋天晨就是再禽兽也不得不停住手,惊讶地揉揉对方额头,“怎么?孕吐么?”他边说边拿起床头的纸抽盒递给对方,还特意起身倒了杯水,小心地送到干呕完的裴然面前,“喝点水,压一压。”
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缓缓接过递到自己眼前的水杯,低头小口抿着水的裴然慢慢蜷缩起身子,近乎绝望地幽幽道:“这事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一听这话,蒋天晨人来疯的脾气又涌了出来,他冷笑着一把捏住裴然下巴,强行让人看向自己,凶狠道:“那和谁有关?难不成你还真能生?我说的么,这样的身子绝对不是摆设,赶紧把话说清楚,否则今晚上……”
甩开对方钳制的裴然置气地别开头,望着被水杯打湿的地毯冷淡开口,“我会处理掉的,你不用担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处理掉?第一次?”重新咀嚼一遍话的蒋天晨瞬间横起眼,死命握紧裴然手腕,愤怒地高声大吼,“你打过孩子?什么时候?”
冷笑一声,裴然半扬起头,斜眼瞟着对方,“哼,什么时候?在你第一次强迫我的时候!”手术台那么可怕,他至今还能感受到温热鲜血淌落大腿的滋味,疼到麻木的心再一次紧紧抽痛,要不是逼不得已,就是死他都不想再受一次这样的酷刑。
恍然大悟的蒋天晨神色复杂地看着裴然,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闻言坐直身的他一脸正色地盯着对方,沉默良久后伸开双臂抱住眼前人微颤的身体,轻舔住裴然漂亮的耳唇,无比温柔地开口,“这次生下来好不好?我来照顾你们父子,裴然,我养你好不好?嗯?”
听到此言,裴然心里也不免有了几分动摇,只是他对蒋天晨的人品并不信任,很难再次信任对方,“你疯了!我的学业怎么办?跳舞呢?再说我们都是男人……不可能,你死心吧!”
“就你那个破学校有什么好念的?”听完裴然的反驳理由,名校出身的蒋天晨嗤之以鼻道:“想跳舞还不容易,等孩子生下来,我出钱捧你,怕什么老子都不怕花钱。”
“你……”实在是说不过对方,裴然索性闷头保持沉默,只是不由自主轻抚小腹的双手,暴露了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蒋天晨见状,立即恢复往日无赖的缠人面目,搂着人躺倒在床的他,不停地蹭着裴然的后背,来回抚摸对方柔软的小腹,“呵呵,我知道你也舍不得,其实咱们现在这样定下来,不是挺好么,我也不小了,弯了的人找女人过日子也不舒服,你也需要人照顾,裴然,你就从了我吧,好不好?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写保证书,按手印行不行?”
同坐一车去上班的俩人各怀心事,临分开前,满眼哀求的任藏,欲言又止地轻轻扯扯爱人衣袖,恨不得停下手头所有工作陪陆彦去策划部,结果被对方一记无奈的眼刀死死地定回原位,愣是没敢开口。
一看对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也同样矛盾的陆彦,只好强装镇定的去安抚男人,“我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工作。”
恋恋不舍地看着爱人,任藏心底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保重。”
陆彦无语的叹口气,又不是上前线,至于么?还保重……
一进门,陆彦立刻感受到工作的紧张气氛,筹备组众人都在各司其职,根本没在意有人进来,独自在大工作室搜寻一周,他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正在和总导演谈事情的音鸣,“来报道。”
一听是陆彦,音鸣马上本能地站起身,不顾总导演惊异的探究目光,亲自欢迎道:“未来要辛苦你了,多谢。”
看大牌偶像对来者如此恭敬,在娱乐界混了多年的导演也立即跟着起身,佯装不解地向年轻新人伸出手,“这位是……”其实陆彦他并不陌生,这位在方若个演大出风头的年轻舞者,简直是续音鸣之后任氏公司最强有力的新人,尤其对方还头顶特殊光环,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只是现在还没到演唱会的排练阶段,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特邀的编舞。”看出对方疑问的音鸣马上公布出陆彦的新身份。
“编舞?”一瞬间,总导演差点捂着胸口大吼“天要亡我”,不过多年的阅历磨练还是让他顺利挤出一张笑脸,努力亲切地拍拍陆彦肩膀,“少年英才,呵呵,英才!”
回给导演一抹职业微笑,对方此时心里报什么想法陆彦自然清楚,没办法,每个行业都有人很在意“资历”和“名气”这两个东西,作为经历过新人阶段的舞王,他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看音鸣和总导演在旁边不停客套,陪笑的陆彦看看时间,有点担心还没出现的裴然。
摸出手机,本想发条信息给同学,可消息还没发出,陆彦就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急忙按下接听键的他,关切地开口,“你在哪?”
话筒那边沉默良久,直到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后才有了动静,“对不起陆彦,我……我恐怖无法参加演唱会了,实在是抱歉,难得你特意……”
听着耳畔传来的歉意低语,陆彦此时再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怒火,冷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是我。”电话那端突然换人,传来蒋天晨吊儿郎当的招牌声调,“裴然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跳舞,我打算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把电话给他!”气不打一处来的陆彦恶狠狠低吼。
可惜他的愤怒没有吓退蒋天晨,对方难掩语气中的愉快,意味深长地慢悠悠开口,“他升级当了孕夫。”
第七十二章
面色凝重的挂断电话,心情莫名沉重的陆彦,一脸愠怒的离开正在交谈的二人,径自找个僻静的地方,十指紧握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能不说,裴然的事给了他很大压力,面临同样境遇的陆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任藏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反应一定会比蒋天晨更加激烈,依照那家伙的霸道性子,自己别说继续工作,就是在家养身体也得被二十四小时监控,唉,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无奈的陆彦长叹口气,捏捏自己的小腹,对事业刚起步的他来说,孩子的过早到来绝对是种负担,可要是以此为借口来拿掉孩子,又无法说服任藏,偷偷打掉的话,又过不了司徒御雪那关,只能这样瞒一天算一天,希望在肚子凸出来之前,把音鸣演唱会的编舞工作完成。
“怎么在这偷闲?”打发掉总导演后,偷偷摸到陆彦身后的音鸣,见对方一直紧着眉头,面色凝重地盯着肚子发呆,早已把陆彦当朋友看的他,急忙关心地开口,“出什么事了?”
飞快收敛掉脸上流露出的难言之色,陆彦歉意一笑,赶忙把话题扯到同学身上,“不是我,是裴然,他身体不太好,恐怕不能参加演出了。”
“哦?”眼中划过些许惊讶的音鸣马上会意的点点头,“好遗憾,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吧。”根据昨日裴然临走时的表现,音鸣自然把这其中的原因安到蒋天晨身上,既然都是熟友,那对裴然的照顾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见对方没有深究,陆彦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的他,争分夺秒的拉起音鸣,一头扎进工作的浩瀚汪洋。
任藏端着温好的牛奶进门,抬眼就看到在场地中央,站在桌子上为其他伴舞做舞蹈示范的陆彦,吓得他当即倒吸一口气,急得差点把牛奶飞出去,赶忙过去挤到桌子跟前,担心低吼,“陆彦。”
一心一意解说舞步的陆彦根本没注意到男人进门,任藏冲到桌旁时,他正专注地讲解如何做队形变化,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非常淡定的随后应了一句“有问题先等等,一会儿统一说”,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讲课,整个过程都没看任藏一眼。
被当做透明人对待的任藏心情自然更加阴沉,一瞧叫不动人,他立即走向一旁站着的舞台策划,不顾对方点头哈腰的恭维,一把拽起策划衣领提到眼前,指着站在桌上的陆彦凶狠问,“谁?”
大惊失色的舞台策划想半天也没想通大老板的意思,只好边猜对方心思,边哆哆嗦嗦开口,“这……这不是您力捧过来做编舞的新人么?”不会吧……这么快就拆伙了?那他的马屁可就白拍啦,唉,时运不济!
“上桌!”气到恨不得把策划大切八块的任藏,咬牙切齿地进一步提示问题的关键。
“哦哦哦。”终于开窍的舞台策划连忙重新堆满笑容,“您说这个啊,刚才有人说看不清,我就特别提供了这个方案,您瞧瞧,是不是很有鹤立鸡群的效果?”
用尽全身力气把人甩到一边,没时间和策划计较的任藏一看陆彦讲解完毕,马上再次奔向桌旁,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住想要跳下桌的爱人,“小心。”
看到男人出现,陆彦脑中瞬间“砰”的一声炸开花,整个人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迟钝,面对任藏的巨大心里压力,使他一直强压的作呕感迅速上涌,直到被对方抱下桌子的前一刻,他的大脑都是懵懵的,“你……怎么来了?”
把揣进怀里的牛奶瓶递到爱人手上,任藏怨念无比地死死盯着对方,“喝。”
握在手中的奶瓶透着直抵心底的温热,让陆彦心中的内疚感急速爆发,工作的兴奋状态一过,此时的他又渴又累,困意也跟着一同袭来,让他感到十分不适,“我先去下洗手间。”语毕,他将奶瓶丢回任藏,转身片刻不敢耽误地奔去目的地。
看看手中被丢回的瓶子,万般无奈的任藏只能独自在心底默默叹气,那份诊断报告确实被他做过手脚,现在看着倔强的爱人如此辛苦,他不禁为自己当时的自私感到愧疚,陆彦这种近乎于自虐的行为,只会让他的心更疼。
抱着洗手池大吐一番的陆彦,拼命用冷水激打自己的脸颊,怀孕后的嗜睡格外严重,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否则工作就无法进行,时间不多了。
“陆彦,这里。”刚推开洗手间的门,想要回到任藏身边的陆彦被等候在附近的音鸣叫住,他转过身,却在看到对方带来的客人时愣住了,“……是你?”
“怎么不欢迎?”身着黑色长裙的涛蓉淡淡地挑挑唇角,半仰起头看向陆彦,语气中依旧透着几分不冷不热的挑衅。
马上释放出诚挚笑容的陆彦摇摇头,大步走上前心情不错地开口,“当然欢迎,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涛蓉是我那张专辑的作曲。”聪明的音鸣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太融洽,眼前二人的关系好似不是传言中那般美好,心中暗叫“糟糕”的他,赶忙打起圆场,同时不解地瞄眼涛蓉,既然那么讨厌陆彦,为何还要指明自己带她过来见人?
看出音鸣意图的涛蓉没给对方当和事老的机会,单刀直入地对陆彦道:“想和你单独谈谈,赏脸么?”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彦回给音鸣一个安心的眼神,从容不迫地点头,“当然。”说完话,他随手指向练习室的休息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目送二人离开的音鸣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丝不安,这次演唱会,为延续新专辑的人气,在定主打曲目时,他特意挑选出三首新歌,而这三首人气最旺的歌,作曲都是涛蓉,如此好的成绩,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合作,可看如今的情势,搞不好自己又要左右为难一番了。
休息间并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浅粉色的桌布和小茶桌上的白玫瑰,再配上精致的欧式茶具,闻着花香喝口茶,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放松紧张的心情,把一切工作烦恼抛到脑后。
“坐吧。”很有绅士风度的陆彦,主动帮对方拉开椅子,然后走到茶柜摸出一包花茶。
涛蓉没有客气地大方入座,心不在焉似地低下头,反复摆弄她带来的黑色手袋,方若个演的成功无疑是陆彦实力的有利证明,本来持看好戏想法的她,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只是一想到哥哥,她心头的不甘和痛苦就似延绵不绝的流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喝口茶,这是你最爱的玫瑰茶。”端着茶壶的陆彦走回桌旁,亲自为对方斟满茶,笑容满面地开口。
看着眼前芳香四溢的花茶,涛蓉原本冷漠的面容一时竟变得无比柔和,好似对待珍宝般地捧起茶杯,她盯着漂亮的瓷杯,出神地喃喃自语,“是啊,以前每次考试前,哥哥都会为我泡玫瑰茶解压,这是我的最爱……”
会心一笑的陆彦轻轻拉开妹妹身旁的座椅,如当年般坐在对方身旁,满面宠溺地看着在自己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女孩,渀佛他从未离去,一如往昔。
轻抿口茶,也许是感受到玫瑰特有的芳香,涛蓉的声调也变得十分温婉,好似与多年老友倾诉般娓娓开口,“我哥哥,其实很命苦。”双手握紧茶杯的她,此时把杯子捧到腿上,微垂着头淡淡一笑,“别人只看到他的风光,可只有我知道,这风光背后,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本以为他会很幸福的结束一生,却没想到老天是这样无情,让他的付出刚得到一点点回报,就急着将他带走,我站在隔离病房整整守护了五年,没想到还是换来这样的结果,而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只是在最初去过几次就再也不曾踏足,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恨么?”说到这,涛蓉突然抬起头,用力地将茶杯摔到桌上。
镇定自若地喝着茶,陆彦故意语含讽刺地开口,“兴许他们心中有鬼,不敢去探视吧。”
“呵呵,是啊!”涛蓉冷声一笑,瞟向陆彦,“见哥哥成了废人,所以连去探视的心思都省了,那五年,为给哥哥治病,家里负债累累,要不是任先生出手相助,恐怕哥哥早就被医院丢出门啦。”
闻言陆彦心头一动,佯作不解地看向涛蓉,“你说的任先生,是任藏?”
“当然。”一说到意中人,涛蓉眼中瞬间闪动出耀眼的光彩,“只有他,无论刮风下雨,都会一有时间就去看哥哥,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可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爱哥哥,即使被拒绝,也一直爱着。”
把送到的唇边的杯子重新放回桌,陆彦沉稳自若的脸闪出几分难以掩盖的动容,“你说这个干吗?”
愤怒的猛然站起身,涛蓉居高临下地睨视陆彦冰冷道,“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你讨厌我?”挑挑眉,陆彦明知故问。
看到对方这个表情,涛蓉不禁惊得后退一步,一脚踢到椅子的她差点摔倒,手忙脚乱地及时抓住椅背才逃过一劫,太像了,这种似笑非笑的揶揄挑眉……“当然,你抢走了哥哥生前唯一真爱他的人,我必须恨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露出亲切笑容的陆彦慢悠悠地喝口茶,“小蓉,入冬后,你左脚的旧伤还疼么?”
“你说什么!”一句话惊得涛蓉立时后退两步,她瞪大眼惊讶至极地直直盯着对方,满眼的不敢置信,自己小时候左脚扭伤,天凉会疼这件事只有哥哥涛睿知道,为什么陆彦会如此清楚?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彦半抬起头,眼角微挑,用他以前常用的温和语气柔声回答,“是我啊,小蓉,我回来了,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一生,他不仅要夺回属于自己的舞王名号,还要守护一直深爱自己的人。
“不!这太荒谬了!死而复生?”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自称是自己哥哥的年轻人,涛蓉拼命地摇头,从心底排斥所听到的一切。
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远远的站在病房外,无限爱慕地盯着那个站在病房内的高大男子,整整五年,每见对方一次,她的心中的爱慕就更深一层,以至于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至亲,成为她眼中无法容忍的存在,嫉妒使人发狂到丧失最后的良知,在男人离开后,她憎恨地瞪着昏迷中的消瘦身影,有他在,那个人的眼就永远不会看向自己……
那日后,罪恶感犹如一条张舞着尖锐毒牙的毒蛇,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神经,悔恨、自责、怨念……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她,只能独自伴随着长夜的黑暗,无助地抱着被子不停地哭泣,亲手害死最爱自己的哥哥,却还是无法获得那个人,如果哥哥天上有知,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不!绝不可能!我不相信!”心中有鬼的涛蓉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整个人疯狂地往门口跑。
“小蓉!”对方惊吓过度的举动惊得陆彦紧跟着站起身,想要追上精神失常的妹妹,向对方坦白自己的身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可没想到居然吓到了妹妹,“咣当”!呼唤过后,休息室突然响起一声桌子翻倒的巨响,“痛……”
第七十三章
腹部传来的剧烈钝痛让陆彦不得不停下追人的脚步,捂着肚子慢慢蹲下的他疼得满头大汗,四肢无力地半倚在椅子上,痛苦地紧皱眉头,用尽全身力气低喊,“小蓉……”
慌忙冲到门口的涛蓉脚下立时一顿,惊恐地慢慢扭过头,心惊胆颤地看向年轻男人,当她看到对方痛苦万分的模样时,整个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顾不得思考便急匆匆奔了回去,手忙脚乱地奋力扶着陆彦,“哥!你怎么了?哥!”
“叫……叫任藏……快。”捂着绞痛的小腹,陆彦有气无力地虚弱道。
“可是……”紧紧握着陆彦的手,涛蓉惊慌失措地看眼房门,第一次感觉那扇几步可以迈出的房门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已经失去过一次至亲的她,此时根本不敢再次放手,“哥,我对不起你,哥,是小蓉不好,你不要有事。”
疼到头晕的陆彦根本听不清对方的忏悔,只是觉得耳畔的哭泣和低诉声似乎越来越遥远,直到一声惊若天雷的“哐当”巨响,将他渐渐模糊的意识重新拉了回来。
踹开房门,任藏怒气冲冲跑进门,两大步跨到情人身边,用涛蓉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低吼道,“滚!”在等陆彦时被助理找上门,他刚处理完公事,转身就看到音鸣一脸无措地站在身后,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有关涛蓉和陆彦面谈的事,闻言,心中立时大感不妙的他急忙冲向休息室,在听到室内传出的哭泣声时直接抬腿就是一脚。
被任藏抱入怀里的陆彦早已疼到面无血色,颤抖着双唇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研究……”
糟糕!心头早已惊到打颤的任藏抱起爱人,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吓傻的涛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离开的二人,泪如泉涌的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悔恨与自责,死死地捂住脸,嚎啕大哭。
好安静,萦绕在耳畔的紧张急救声消失了,全身无力的陆彦疲惫地颤抖着眼皮,费力地睁开眼,房间内的灯如月光般柔和,让他感觉十分舒服。
“醒了?”一声低低的关切询问自身旁响起,熟悉的暗哑嗓音让陆彦不安的心瞬间收紧,虚弱且胆怯的他,此刻最怕去面对这个男人,隐瞒自己怀孕的消息,换来这样一个愧疚自责的结果,如此大的伤害,他不想让对方去承受。
见脸色惨白的爱人久久不语,关心心切的任藏急忙伸手探入被中,想要传递力量似的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此时的他满心自责,恨不得将陆彦遭受的疼痛都扛在自己身上,看着怀里的人失去意识,他似乎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毁灭,那种噩梦般的感受重新侵袭回他的大脑,心如刀割般的痛再次让任藏踏入崩溃边缘。
陆彦下意识地抽抽手,心虚地想要逃避男人带来的温暖,如果这个孩子的降临真的只是个意外,那任藏将承受何等的痛苦和惊吓,“孩子还……”
迎上爱人充满探寻真相的注视,同样伤心欲绝的任藏努力扯出一抹无所谓的微笑,低声安慰道,“你没事就好。”只要陆彦没事,那么一切事都无关紧要,他们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瞳孔中唯一的希冀之光渐渐消散,悲伤的痛苦神色侵占了陆彦的眼眸,不敢直视男人的他,默默地合拢双眼,别开头,任凭无法克制的泪水冲破最后防线,沿着眼角流淌,心存侥幸的他,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失去孩子,哪怕一直以来,他都在怨念孩子降临的时间太过突然。
此时此刻,陆彦真心感受到裴然打掉孩子时的苦楚,宝宝在时,他们满脑子都是那些所谓的“理智”,可失去后才知道,那刻骨铭心的痛比现实的所有道理都要强大百倍,更何况他的悲伤,要两个人一同承担,想到这,深深自责的陆彦颤抖着开口,向任藏低声道了一声“对不起”。
温柔地擦掉爱人淌落的泪珠,任藏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对方漂亮的额角,慢慢地闭上眼。
虚弱地探出手臂,使不上多大力气的陆彦反手抱住男人,脆弱地哽咽着,好久都不曾落泪的他,终于放声痛哭,隐藏在从容面具之后的所有苦痛,伴随着泪水尽情地宣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得到男人的责罚,那样心中的内疚还会再少一点。
相拥而眠睡了整晚,天还未亮,陆彦就离开男人温暖的怀抱,满怀心事地支撑着坐起身,失神地望向远处,昨夜哭到疲倦的他就这样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却在身体刚得到一点休息后便恢复清醒,再也无法安睡。
看着微弱晨光中的单薄身影,对方如同雕像般的痛苦表情引得任藏连连叹气,陆彦失眠,他又何尝能够安睡?只是不善言辞的他真心不知如何开口,二人就这样彼此沉默地依偎着,直至天明。
在任藏的监督下勉强塞进几口早餐,陆彦费力地劝走想要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需要独自静一静,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自私。
被赶出门的任藏,不情不愿地回头看眼呆坐在病床上的爱人,担心不安的他哪还有忙工作的心情,思前想后,刚想霸气转身留下,就被不知何时到来的二哥拍中肩膀,“哟,一大早就当望夫石?”
缓过神,任藏一把揪住向病房探头的漂亮男人,迅速推人迈出房间随手关严门,“有事?”
“例行查房。”故意掏出口袋里的体温计在弟弟眼前晃了晃,司徒御雪搬出医生的强大背景,逼得任藏不得不让步,“赶紧回公司,这里交给我。”
怕的就是交给你!任藏不爽地瞥眼哥哥,捏住对方肩头冷面警告,“老实点。”陆彦刚经受失去孩子的打击,心理承受力异常脆弱,而眼前这个家伙,却是为任家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冷血混蛋,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让爱人和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单独相处,“一起。”
用力挣脱开弟弟的钳制,司徒御雪扬起暖人心脾的温柔笑容,举出一根手指在任藏眼前慢悠悠地摇晃,“啧啧啧,旷工不是好老板哦小藏藏,如果你不回公司,我就不为陆彦做身体检查,怎么样?”
“你!”气得挥拳的任藏冷冷地瞪着哥哥,却看到对方眼中那分无法撼动的坚定,深知司徒御雪性情的他只能选择妥协,“我爱他。”
“我知道。”柔柔一笑的司徒御雪宠溺地拨开任藏凌乱的额发,坏坏地戳戳弟弟额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轻叹口气,事已至此,不得不在哥哥目送中离开的任藏,心情沉重地回到公司。
总算走了,直到任藏的车子消失在研究所门口,站在窗口送人的司徒御雪这才扬起满意的微笑,收回温柔目光,神情冷峻地瞥眼病房紧闭的门,想成为任家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涛睿。
“你来了。”听到开门声,陆彦从思绪中回过神,预料之中地淡淡开口。
摸出一把白玉折扇来回甩玩,司徒御雪像只准备猎食的猫科动物,一脸玩味儿地看向对方,“看来恭候已久喽?”
“哼。”不屑地低声冷笑,身体好似瞬间充满力气的陆彦愤怒地盯向对方,“我想知道,那份检查报告,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自从发现自己怀上孩子,他就对那份检查报告的真伪产生了严重质疑,裴然和自己年龄差不多,身体却早已成熟,而最希望自己早日生下孩子的,除了想靠孩子绑住自己的任藏,就只有眼前这个为家族荣耀不惜动用一切手段的男人。
“呵呵。”意味深长地幽幽一笑,抬起折扇遮在唇前,优雅如同雪豹般的司徒御雪,摆出捉弄猎物时的促狭神情,坏声道,“你猜啊?”
凶狠地白了对方一眼,懒的和对方斗气的陆彦索性重新躺回床上,拉高被子做出要睡觉的礀态,就差没直接开口喊“送客”。
“脾气见长么。”低声笑笑,司徒御雪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反而主动坐到陆彦身旁,按下控制台上的投影板按钮,“想知道真正害死你的真凶是谁吗?涛睿。”
第七十四章
拉开被子,重新坐起身的陆彦静静地盯着司徒御雪,阴晴不定的脸瞬间闪过一丝疑惑,“是谁?”瞧对方胸有成竹的模样,定是掌握了什么有利证据,只是早不说晚不提,非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到底有何用意?
“是你的好妹妹呀。”面带微笑的司徒御雪轻松地说出一个让陆彦永远无法预料的答案。
“胡说八道!”听到答案的一瞬,陆彦本能地开口反驳,“证据呢?你这种满嘴说不出一个真字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慢悠悠地摇着折扇,司徒御雪从口袋中摸出一张迷你光盘,小心翼翼地塞进控制台的读盘器,然后打开触碰面板,将整只手贴在指纹识别栏上,“这可是医院的绝密文件,用心点看。”
鄙夷地瞥眼人,在听到“医院”两个字时心头已是一颤的陆彦僵硬地扭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墙壁上正在播放的监控影像。
画面里那间堆满各种机械的病房让他感到十分沉重,围绕在病床周围的医疗设备艰难地维持着自己残喘的生命,阴暗的房间,死气沉沉的气氛,使陆彦的心不受控制地悬了起来。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地上纤瘦的影子越发变短,全身湿透的任藏满面哀伤地出现在画面中,用陆彦无比熟悉的深情目光,痴痴地望着病床上的单薄身影,看到此,陆彦原本高悬的心,好似要蹦出胸膛般地剧烈颤抖,当年的他,永远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那位面目冷漠的少年,如此用情至深地凝视自己,于是不由自主地脱口,无限疼惜地叫了一声,“傻瓜……”
司徒御雪摇动折扇的手立刻一顿,眼含三分柔情地瞄了对方一眼。
画面还在继续滚动,呆了很长时间的任藏离去后不久,房门便被再次打开,纤瘦的身影一进门,陆彦就彻底绝望地瞪大双眼,